冰雪知道君千魔遣散了蘭竹梅菊四人,想嫁的,就安排她們嫁人;不願嫁的,就給她們一筆巨額安置費,派人護送她們到別處去重新生活。
她內心浮起一股罪惡感。
如果不是為了她,她們的生活應該是無憂無慮的,現在卻因為她的闖入,她們被迫離開熟悉的環境。
她是不是做錯了?她捫心自問道。可是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女人,願意把丈夫讓給其它女人的?
想到這,冰雪感到一陣不安,可是想到要與別的女人分享君千魔,她又十分地不願意,她內心產生了拉鋸戰,一方面是罪惡感,一方面是獨佔欲。
唉……冰雪輕嘆回氣。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反正事已成定局,如果她真的讓她們留下來,日後後悔的人一定是她。
就在她心思亂成一團時,門外突然響起兩聲敲門聲,冰雪回過神來。
「進來吧。」
一定是婢女又端補品過來了。現在君千魔規定她一天照三餐都要喝一大碗的補藥,害得她到吃飯時間就怕。不管她怎麼跟君千魔抗議也沒有用,使得她現在看到藥就想吐了。
門「咿啞」地被推了開,然而站在門口的不是每一次端藥過來的婢女,而是她僅見過幾次面的總管時,冰雪感到相當的訝異。
「總管?有事嗎?」
冰雪站了起來,看他走進屋內,不知道為何他用一種虎視耽耽的眼光看著她,讓她相當地不舒服。
總管沒有說話,僅是點個頭。
「是君千魔發生什麼事了嗎?」冰雪語氣急促道。
如果不是君千魔發生事情,他沒有理由來找她的,一方面他們並不熟,再加上她感覺得出來,總管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
總管向她走近,手探向衣襟,眼臉低垂著,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可是心急如焚的冰雪此時所擔心的是君千魔的安危,一點也沒察覺他暗藏的殺機。
她沒有發覺總管靠得太近,她臉上只是布滿了擔憂。
「千魔到底怎麼樣?你告訴我呀!」
突然間,她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耳邊響起總管的冷笑。
「你放心,他好得很。」
冰雪愣愣地看著插在胸口上的短劍,衣襟迅速地被鮮血染成一片赤紅……
那是誰的血?是她的嗎?
她瞪大眼楮,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總管跡近冷漠的表情,她發出深思不解的疑問。
「為……什麼?」
「因為你太礙事了!有你的存在,君千魔就只會甘心做個凡夫俗子;若沒有你,他會是一代梟雄的!」總管沒有表情地看著她的身子逐漸滑落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
冰雪感到胸口疼痛得幾乎就快不能呼吸,血不斷從身體流失,眼前的景物漸漸被黑暗所吞噬。
千魔……她在心中吶喊著,眼眶中充滿了淚水,她知道自己的生命跡象正在一點一滴地流失,然而她此時惦記的卻是不能見君千魔最後一面了。
「你好好去吧。」冰雪听到總管近乎冷酷無情的聲音道︰「到時候我會告訴君千魔,說你跟別的男人跑了!」
不!她不要!冰雪奮力地睜開眼楮,可是黑暗有如海潮般迅速吞沒她,盈滿眼眶中的淚水流了出來。
千魔……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她所愛的人,沒多久黑暗帶走她的靈魂,在陷入無止境的深淵當中之前時,冰雪似乎听到君千魔悲忿的怒吼聲在呼喚她的名字。
冰雪笑了,能在死前听到他的聲音,死亦足矣……
君千魔突然間感到胸口一陣疼痛,那種疼痛像是他的心被碾碎了般,這種痛他曾經嘗過的……在第一次失去冰雪時,他就曾嘗過那種痛不欲生的痛了。
他撫著胸口,內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讓他的心情焦慮了起來。
「堡主,怎麼啦?」正在報告一年一度各地方稅收的堂主們,明顯看出堡主突然間變得浮躁不安了起來。
「沒事,繼續。」君千魔斂起心神,他告訴自己想太多了。
正當堂主繼續往下報告時,君千魔耳邊突然傳來冰雪的呼喚聲——
千魔……
「停!」他心神一凜,突然喊了聲停。
堂主們閉上了嘴角,君千魔豎耳傾听著,可是四周除了呼吸聲外,並沒有任何的聲音。
「你們剛有听到什麼聲音嗎?」君千魔問著眾人道。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搖頭。
「沒有……」
「沒有嗎?」
是他太敏感了嗎?君千魔眉頭皺了起來,腦海里浮起這個疑惑。
千魔……
他耳邊又響起冰雪的呼喚聲,這一聲她的聲音是充滿痛苦的。
君千魔整個人彈跳了起來,他認定這是冰雪在呼喚他的聲音,內心涌起一股恐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為什麼他的心跳,跳得如此之快,好象有事要發生了一樣。
君千魔臉上布滿了焦慮,二話不說就匆匆忙忙地往大門走了去。他突如其來的舉止,讓各堂主們感到訝異,因為他從來不曾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半途退場餅,今兒個還是頭一遭。
「堡主,您要去哪?」一名堂主喚住他的腳步。
「出去。」
君千魔只簡單回答兩個字,臉上露出不耐的神情。此時的他恨不得能夠飛奔到冰雪身邊,唯有看到她平安無事,他才能心安。
「可是我們的報告才說到一半……」
堂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君千魔給打斷。
「等我回來再說吧!」
他語氣匆促地扔下幾個字,轉眼間就不見他的蹤影;堂主們只好依他的話,在原地乖乖地等待君千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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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
「啊——」君千魔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它發出負傷野獸般的哀號聲,響徹天青。
他睜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在不久前還是活蹦亂跳的冰雪,就這樣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胸口上插了把短刀,鮮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君千魔沖到冰雪面前,動作輕緩地把她抱了起來。看到她胸上的那把刀,他眼神悲忿地看著站在一旁的總管。
總管沒有想到君千魔竟然會突然出現,照理來說這時的他應該在書房,听取一年一度堂主們的稅收報告才對。
君千魔的出現,讓總管臉色出現一抹慌亂,看到君千魔射過來忿怒的眼神,他忍不住打個寒顫。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君千魔那雙眼因忿怒而變得更加赤紅,現在他猶如地獄來的魔鬼,一股濃重的殺意向總管身上席卷而來。
「我……」總管被他的氣勢給嚇了一大跳,不知不覺往後退了一步,他咽咽唾液,強詞奪理道︰「堡主,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你開始變得不再是以前的你……」
君千魔聞言臉色愀然大變!他竟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刺殺冰雪?他心中頓時有種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沖動。
「閉嘴!」他咬著牙生硬道︰「我會記得這筆帳的!在我未回來之前,你能逃得了多遠就逃多遠!要是冰雪有什麼三長兩短,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拿你的人頭和你的血來祭拜。」
君千魔眼中燃燒著地獄之火。
總管打了一個冷顫,他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的性命,而殺了他。
盡避此時君千魔有多麼想要替冰雪報復,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挽回冰雪生命要緊。君千魔抱起了她,她的手臂無力地垂擺著,要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部,他還以為她……君千魔看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源源冒出,她的體溫也漸漸變得冰冷。
君千魔內心涌起一股恐慌,他又要失去她了嗎?
想到這,他在心中吶喊著,仿似一把劍不停地凌遲著他的心,教他痛得幾乎不能呼吸。
不!他已經嘗過失去她痛苦的滋味,這一次他絕對不要再失去她了,就算拿他所有的一切來交換,他也在所不惜!他只要她活下去,永遠陪在他身邊。
此時君千魔腦海里浮現唯一能把冰雪救回的人選,也只有官冽痕了。
既然他把她救回來一次,也能再救她第二次的……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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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官冽痕一邊看著桌上的卦,」邊喃喃自語著,臉上透露出不思其解的表情。
「師父,您又在奇怪些什麼了?」看他不時地蹙眉,好象被什麼給困擾著,孩童湊到師父身旁,睜著好奇的眼楮詢問道。
老實說他搞不清楚師父在卜什麼卦,在他眼里看來,這跟扔銅板沒什麼兩樣。
「卦上顯示冰雪身上最後一魂是位在東南方十里外。」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孩童不懂。
「問題是絕情堡就是位在東南方十里左右的位置,你說這巧不巧?」官冽痕看著卦象,露出深思的表情。
是很巧,他點點頭,但是他想的可是另外一回事。
「師父,你卜的卦該不會是失靈了吧?」
闢冽痕朝徒兒一瞪,不客氣地敲了徒兒的腦袋瓜子。
「你說這什麼話,竟說師父失靈,師父卜了兩、三次都是得到相同的結果。」
小童模著腦袋瓜子,露出委屈的表情向官冽痕扮了個鬼臉。
討厭的師父,老是愛敲人腦袋,小心他要是變笨了,他一定要師父負責。他在心底直嘀咕著。
「既然得到相同的結果,還有什麼好疑惑的?」
「別吵,我正在想……」官冽痕一下子就陷入沉思當中。
如果冰雪有一抹魂魄留在君千魔身邊的話,他一點都不驚訝,可是曾是修道中人的君千魔怎麼會看不見呢?難不成是他身上的殺氣和罪孽太重,導致于冰雪的魂魄無法近他的身,只能在四處徘徊?
上一次君千魔來他這時,他並沒有看到冰雪的魂魄,八成是被他設在茅草屋四周的結界給擋了下來。
「師父?師父?」小童叫了好幾聲,看官冽痕不理會他的模樣,感到自討沒趣,他決定跑到外面去玩。
可是才轉身走到門前,卻突然看到那名惡名昭彰的惡魔,披頭散發地抱著胸口插著一把短劍的冰雪站在門口……
兩人的衣服染成了一片血紅,已經分辨不清是她的血、還是他的血。君千魔看到孩童呆愣地站在門口擋住他的去路,他不耐地低吼著︰
「讓開!」
小童這才張口結舌,慌慌張張轉身跑進屋內,大聲嚷嚷著——
「師父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師父不好,我好得很。」官冽痕板著臉孔,沒好氣道。
「不是啦……」
小童喘著息,慌亂中還不小心咬到舌頭。
闢冽痕眼中透露出疑問,結果不等小童解釋清楚,就見君千魔著冰雪沖到他面前,撂下一句話︰
「我要你救活她!」
闢冽痕看到眼前的景象,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接著他從椅上跳了起來,高聲責問著︰「這是怎麼回事?冰雪怎麼會變成這樣!」
「別問了!快點救她!」君千魔暴躁地就像頭野獸一樣,揪著他的衣襟怒吼︰「我不能再失去她!我求你,把她給救活!」
「那請你先放開我的衣服好嗎!」官冽痕看著君千魔沒好氣道。他以為他這樣能夠做事嗎?那他也太瞧得起他了。
君千魔像是會燙手般連忙放開。
「快!把她抱到那邊的床上去。」
闢冽痕指揮著,君千魔只有听命的分,乖乖遵照他的指示抱起冰雪的身體,動作輕緩地把她放到床上去。
闢冽痕走到床邊,開始審視冰雪的傷勢,他邊看邊搖頭,君千魔焦慮不安的心,因恐懼而感到刺痛,他的聲音粗啞地問道︰
「冰雪……她沒事吧……」
他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官冽痕,只見他一陣搖頭,君千魔的心頓時墜入了谷底。
「不管怎樣,我一定要你把她救活!」他一臉堅絕道。就算是強人所難,他也要他給他辦到!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呀?」小童有所不滿道。就算師父是僊人,但她都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豈能那麼簡單說救就救得回來的?
「小表滾到一旁去!」君千魔瞄也不瞄他一眼道。
氣得小童在旁直跳腳,口中還不停嚷嚷著︰「什麼小表!我已經十三歲了!再說我們把人交給你,你卻帶著半死不活的人回來要我師父救,這原本就是你的不對,還跟我大小聲!」
他剛好說到他的痛楚,君千魔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他用沉重的語氣道︰「沒錯,是我保護不周,才會讓冰雪受這麼重的傷,現在我要你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把冰雪救回來,我已失去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
闢冽痕看他認真的表情,最後輕嘆口氣。
「我盡力試試,但不一定能保證成功。」
老實說,這麼重的傷勢,就連他都沒有一定的把握能成功挽回她的生命;再說她的魂魄原本就少了一魂一魄,使得她的靈魂不容易凝聚,一個弄不好就魂飛魄散,一命歸西了。
如果再一次,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再招集她的靈魂,創造出一個冰雪給君千魔。
闢冽痕拿出懷中的小瓶子,打開瓶蓋,倒出幾粒紅色的小藥丸,交給君千魔。看到他有所懷疑的眼神,他主動解釋道︰
「這是用千年靈芝、雪蓮和人參做成的藥丸,能夠凝神聚氣。」
君千魔點點頭,撬開她的嘴唇,將藥塞進她嘴里。
「現在我要把她胸口上的刀拿出來,千魔,你要壓著她,免得她醒來時亂動。」
「輕點,別弄疼她了。」君千魔知道不把刀子拿出來也不是辦法,再不處理,很容易發炎。
「我知道。」官冽痕點點頭,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將冰雪胸口上的那把刀抽出。
在抽出過程中,冰雪發出痛苦的尖叫聲,鮮血如泉涌般不停地從傷口處冒了出來。
「我不是叫你輕點嗎?」君千魔氣急敗壞道。她痛苦的叫聲在他耳邊響起,猶如一條鞭子鞭打著他的心。
「如果慢慢來,反而讓冰雪更痛。」官冽痕看著他沒好氣道。他轉向站在一邊的小童道︰「去拿櫃子里的創傷藥和干淨的白布過來。」
「好。」小童快速跑了過去。
「為什麼不用法術醫治她的傷口?」他的法術早在他化成惡魔時失去一大半的法力,要不然他也不會困坐在此地,感到束手無策。
「冰雪身上的傷口太深了,再說她的身體也不是一般常人的身體,用法術是治愈不了傷口的。」
闢冽痕也不是不知道光用法術就能輕易解決許多事,但法術也是有所能、有所不能的,這一點他不是比他更清楚嗎?
「該死!」君千魔喃喃低咒了一聲。
他也不是不知道法術的極限在哪,普通的輕傷能夠一下子就復原了,但是太大太深的傷口,就算有法術也是無能為力。
「太好了,藥效發生作用了,她傷口的血開始凝聚了起來。」官冽痕松了口氣。如果血再繼續流下去,她很可能因失血過多而死。
這時的冰雪如蝴蝶翅膀的眼睫輕拍了幾下,她口中漾出一聲申吟,緩緩地睜開雙眸,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君千魔那張憂心忡忡的臉孔。
原是眉頭緊蹙的君千魔,當他看到她醒來時,臉上有著高興和放松的表情。
「冰雪……你哪里痛?」君千魔高興得不能自己,但看冰雪扭曲的臉孔,他心急地問道。
「我的胸口……好痛……」她有氣無力道。胸口傳來陣陣的痛楚,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忍耐點。」君千魔心憐不舍道。
他撥去她臉頰上汗濕的發絲,她臉色蒼白似雪,如果能夠的話,他恨不得這一刀是刺在他身上,所有的疼痛由他來替她承擔。
「可是真的好……」
冰雪咬著下唇,閉上眼楮,忍受那一陣陣的痛楚貫穿她的身體,她的小手緊緊捉著君千魔的衣袖,感到自己的力氣正從體內逐漸消失。
「千魔……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她遞給君千魔一個蒼白的笑容,眼眶中充滿了淚水。她舍不得離開他……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君千魔咬著牙,信誓旦旦道。如果她死,他也不會苟活,這一點他早已做好打算了。
「沒錯。」這時官冽痕也開口了,露出一臉認真的表情。「你的生命是我創造出來的,我是不會讓你說走就走。」
如果她走的話,麻煩可大了。這一次君千魔又不知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了,他已經不想再為這一對情侶傷透腦筋了。
「可是我覺得好冷……」
冰雪的身體在發抖著,感覺全身冰冷,寒意簡直就像鑽進她骨子里;黑暗像濃煙一樣籠罩在她眼前,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小手向前探索著,拼命捉著君千魔的手不放。
「我好怕……我看不到你……千魔,不要離開我……」
君千魔反握住她的柔荑,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只要閉上眼楮,好好睡一覺,我保證你下次醒來,一定會看到我的。」
「那就好……」冰雪喃喃自語著,意識很快地陷入昏迷當中。
「冰雪……」君千魔屏住呼吸,發覺她動也不動,他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君千魔顫抖的手指探向她鼻間,感覺到她的呼吸,頓時松了口氣,懸掛心中的大石頭也總算放下。
「你放心,冰雪一時之間還死不了,剩下的這幾天是觀察期,看她能不能橕過去就看這幾天了。」只見官冽痕板著嚴肅的臉孔道。
「她會橕過去吧!」君千魔眼神充滿憐愛地看著床上的人兒,這句話卻是問著身後的官冽痕。
「不知道。」他老實搖搖頭,接到君千魔回瞪了他一眼的眸光,他舉起雙手投降。「別生氣,我說的都是事實。因為她失血過多,就算不死也會造成昏迷不醒的現象,再加上她的三魂少了一魂,我勸你要有心理準備。」
君千魔的身體僵硬了住,握緊拳頭,冷硬地詢問道︰
「還有什麼辦法嗎?」
「最後的辦法就是找到冰雪所失去的一魂一魄,讓它重新回到冰雪的體內。」
「既然如此,那還不趕怏把冰雪最後的魂魄給找回來!」他猛然回過頭,一雙火紅的眼眸瞪著一臉無辜的官冽痕道。
「你話說得簡單,可是天地茫茫,上哪找去?」他反問他道。
「我不管!我限你在三天之內找到冰雪的魂魄!」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官冽痕因他出的難題,而皺起眉頭。
雖然他知道冰雪的魂魄很有可能就在絕情堡四周徘徊著,因為她死後舍不得離君千魔而去,使得他在招魂時,少了她一抹魂魄。
可是他又不能完全地確定真的在絕情堡四周,也許說不定「她」也跟著他一起來到這,只是被他所設下的結界阻隔在外面。
「就算強人所難也罷,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只要我的冰雪平安無事!」君千魔冷酷無情道。
「你別欺人太甚。」小童最後受不了,跳出來替師父打抱不平。
「小表滾開!」他根本瞧都不瞧他一眼。
「我就偏不滾!」
小童擋在官冽痕和君千魔之間,一副誓死守衛師父的模樣,讓官冽痕看了覺得好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他得趁他還未完全把君千魔激怒之前,趕緊把他帶離。
可是來不及了,小童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將君千魔給徹底地激怒︰
「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都是因為你才會害得床上的姑娘受傷,早知道我們當初不應該讓你帶走她!」
「你給我閉嘴!」君千魔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他不願承認這是事實,這次冰雪會受傷的確是因為他。
「怎麼?難不成我就不能說話嗎?」他不服氣地道。
闢冽痕看君千魔怒發沖冠的模樣,眼中還閃過一抹殺意,他心中暗喊著糟糕,連忙搗住小童多嘴的舌頭,向君千魔賠罪道。
「童言無忌,別計較小孩子的話。」
小童還在旁邊不停地發出抗議聲,可惜都被官冽痕的手掩蓋住了。
可是君千魔還是氣怒地看著小童,丟給他一記只有他能會意的眼神,官冽痕嘆了口氣。
「我答應你,在三天之內,我會盡我全力找到冰雪的魂魄。」現在他是騎虎難下了,真不知這小表是幫他還是在害他。
闢冽痕心中充滿了哀怨,低頭看著一張顯得更無辜的臉孔。
其實君千魔並不是真的想殺小童,他的怒氣其實是針對自己,卻造成官冽痕的誤會,以為他要殺那小表,不過他也剛好捉住這個機會趁此要脅官冽痕,若他還要那小表活命,就必須趕快找到冰雪的魂魄,結果是他答應了。
說他奸詐狡猾也好,反正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善類,只要能救冰雪,管它用什麼方法。
「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君千魔冷冷地扔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