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兩個地方都找錯了,那就剩下河泉那塊祭台和弱泉那座劍冢了。」
「丫頭……」
「河泉是九幽宮內公判和議事的區域,平時走動的人就多,後天就是他們三年一度的祭師大典,所以河泉的祭台四周隨時都有人在忙碌著,我們就暫時放棄這個地方,今晚先去探那座劍冢。」
「喲呵∼∼小丫頭……」
「其實我一直有種想法,既然是魔尊寶藏,會不會被當成魔尊的陪葬品跟著埋了?」
「喲呵∼∼有人在嗎?」
「我們已經查到魔尊死前有遺言要將遺骨火化、骨灰填海,所以無冢可尋,但又听說河泉的祭台下有個密室,是專門安置歷代宮主的牌位,那麼這個祭台最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所以等到祭師大典後,我們馬上進去探一探。」
「喲呵∼∼樂家的臭丫頭在嗎?」
「你、找、她、有。何,貴,干?」樂清平咬牙切齒的問。
「小丫頭已經連著兩天當著我的面對我視若無睹,我這老人家悶得都快去撞牆了……臭丫頭!妳到底夠了沒?早告訴過妳我是老當益壯,眼楮和記性都好得不象話,我可不像那小子記性差,已經被我看到的,就別妄想我會突然失憶,妳死心吧!別再閃我的視線了!」老陶的賊眼彎成兩只小弦月。
樂清平僵硬地坐在圓凳上,半晌沒有反應,直到老陶快跟著她變成兩尊化石時,她才拾起快速閃過殺機的眼,射向活得不耐煩的老陶。「說完了?」
老陶縮縮脖子,有點被嚇到,不過,賊性還是難改。
「那個,听說小子已經讓人把那些蛇全砍了,小子脾氣硬得很,我瞧那些蛇全是很有名堂的,想抓幾條來泡酒他也不給!要不,賒幾節還在地上滾的拿來煮補湯吧!他還是不肯!
「一個命令就叫人把那些寶貝全給燒成了灰,听說那蛇是他親兄弟小翼的寶貝哩!他也狠得下心。妳說,有沒有給他很幸福的感覺?」
殺機又現,不過馬上又被樂清平給壓制住,她冷冷地哼著,像是在恥笑他的問題。
「那個……丫頭,妳真的不要我給妳作主嗎?反正妳也已經給人家玷污了,拖著一個不清不白,污穢不堪的身子妳還能嫁嗎?倒不如將就點……」
下一刻,老陶已經敏捷地閃身貼到牆邊,抖著身子乖乖站好,吞著口水瞄向剛才還在他下的椅子,此刻已經被疾鞭劈開,斷成兩半,再偷瞄向樂清平……
這丫頭不但沒再露出嚇人的殺機,還破天荒地扯嘴對他笑,那笑……陰森森的好嚇人。
「不清不白?污穢不堪?老家伙,我怕有人會懷疑你死得不明不白,現在就給你機會交代遺言,講好後也好快些上路了。」她連說話的聲音都輕飄飄的嚇人。
「好,我認輸!我雖然老當益壯,卻沒膽得很,老人家很忌諱『死』這個字的,今晚的工作我自願擔下,大小姐好生歇著吧!」不被人尊敬的老人最是可憐。
不過,為老不尊的老人另當別論。
當晚果然如樂清平所料,仍舊沒有寶藏的下落。
眼前只剩一個目標了,那就是河泉的祭台,樂清平有預感離寶藏愈來愈近了,近到她有點害怕,怕又是白忙一場,又像怕真的找到了寶藏,那要怎麼辦?
從里面挑幾樣滿意的便拍拍走人?原該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但,似乎有個環節讓她躊躇起來。
計畫是怎麼安排的?
拿到該拿的寶藏後,她和老家伙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走人,對,就只有她和老家伙兩個人!
計畫的後半段從來就沒把滕劭加在里面,因為他是個利用完就該丟掉的棋子,也因為他原該就是要留在九幽宮內的。
最初的交易內容就是這樣,不是嗎?
所以,她實在沒必要在這緊要關頭感到良心不安,可,坦白說,她是有點後悔把滕劭帶回九幽宮了,唉……既然已經坦白了,那就坦白個徹底吧!
她還是比較能接受那個在樂府乖巧听話的小朋友,而不是來到這里,被一干護法、護院、護花、護旗、護身符,像護城河一大段的護短人士給教壞的滕劭,最近的他已不再像過去那樣天真無邪又可憐兮兮地跟在她身後叫著「清平……」,反而像是被某個陰魂附身一樣,不斷拿他那雙閃著詭謀的黑瞳直瞅著人瞧。
直把人瞧得頭皮發麻,還好她樂清平也不是怕死之輩,同樣可以瞠著不怕死的牛眼回瞪過去,順便奉上,「看什麼看!你有話就直說,有冤屈就申訴,這樣盯著人瞧不怕閃了眼珠子嗎?」
「我現在還不能說,清平再等兩天好嗎?等祭師大典過後,我就會說了,到時妳一定要听。」
這是他的回答,挺妙的不是!
日子也挑得好,讓她不知要怎麼回應?或者干跪不當一回事,反正分手的日子剛好也到了,她會跑得讓他找不到人。
不過……
他到底想說什麼?!好想知道、又怕知道,好想知道,又怕知道、好想……又怕……
「啊--」抓頭。
「妳干嘛?瘋了喔?」
樂清平像被潑了一桶冷水,馬上清醒過來,眼前的景象已經是祭師大典的現場,祭台上白紗飄揚,台下站滿由各地趕來赴會的三級以上的宮眾。
「我剛才用眼楮大概計算了一下這祭台,愈來愈覺得曉尊寶藏確實最有可能藏在此,丫頭,妳剛才是不是想到寶藏即將到手,太過興奮才失控的?」老陶用手肘頂了樂清平一下,一臉「我知道妳在想什麼」的表情。
慚愧,她剛才腦子里想的不是寶藏,全是男人。
她故作輕松地聳肩,視線很自然地移到祭台上最顯眼的一點,她和老陶就像特別來賓,又像是局外人一樣,既沒有站在台下,也沒有攀著和宮主的交情就厚著臉皮黏到了台上,他們兩個站的位置對台上和台下均可一覽無遺,更妙的是,連撼意用布幕隔出的後台照樣也看得清楚。
所以,當她見到台上的滕劭正有模有樣地撥弄木琴,演奏著一首似曾相識的曲子時,她還真是愣了一下,想不到滕劭竟這樣有天分,才幾天光景,就真的把九幽仙曲學了起來,只不過……她的贊嘆還沒來得及嘆出口,馬上又被眼角掃到的景象嚇得差點全身抽筋。
因為,她看到布幕後另有一人也正忙碌地撫弄木琴,而他彈奏的曲子听起來也好像是台上正在演奏的那一曲……不,更正確的說法是,真正在演奏仙曲的人是布幕後的左護法,而台上那個宮主則只是做做樣子,騙人的。
罷好也把視線移到他們這邊的左護法,倒也沒表現出被人贓俱獲的糗樣,不過那張過度粗豪狂妄的臉跟他正在表演的優雅琴藝,實在很難連在一起。
真的是好詭異的畫面。
「好家伙!」她真的要對這幾個人另眼相看了。
「這是不得已的做法,實在是因為時間太緊迫,九幽仙曲也不是匆促之間就能學會,並且融會貫通的,況且演奏仙曲在今日而言只是余興節目,象征意義多于實際意義。」不知何時,右護法已經來到兩人身邊。
「听說這九幽仙曲是第一代魔尊所創,之後,便代代相傳,只有宮主才能習得,怎麼左護法竟也會這一曲?」他這執法先鋒竟然這般放任?
「這完全是小翼的主意,他表面上的理由是覺得左護法身上戾氣太重。粗俗不堪,最好多個琴藝來涵養氣質;實則是戲弄左護法的手段之一,他倆從小鬧到大,什麼玩笑都能開。」
「右護法怎麼對這個完全不諳音律的宮主沒半點疑惑呢?」樂清平歪頭裝傻地問。
「樂姑娘已毋需再在我面前隱瞞宮主原是『影子』的身分,不過,自滕劭回到九幽宮開始,這里只有宮主,沒有『影子』,所以對此事,我們以後就心照不宣了。
「至于樂姑娘剛才的問題,我和左護法還真是完全沒想到九幽仙曲也會有失傳的一天,雖然左護法會的只是完全沒有殺傷力的仙曲,還好這仙曲原就是魔尊隨手拈來的唬人小把戲,失傳的後果並沒有樂姑娘想的那般嚴重。」
右護法言談間輕描淡寫、語態輕松寫意,跟他之前給樂清平心機深沉的印象完全兩樣,可她就是知道和這種個性溫和卻脾氣冷硬的人接觸,一點都大意不得。
「那就好,這樣我也不用替人家擔心了。不過,右護法今日的態度真是令人不解,竟能心平氣和地和清平聊這些不便外傳的秘事,不會又是什麼笑里藏刀的手段吧?怪嚇人的,」
「樂姑娘一反正酒樓里擺布滕劭的作風不也令在下困惑了許久,更令在下完全猜不準樂姑娘進九幽宮的目的。」右護法干脆老實問了。
「猜不準就甭猜了,反正再兩天,我和老家伙也打算要離開了,右護法終于可以省省腦力,不用再花費心思尋找下手的時機。」她也老實講了。
「樂姑娘真是快人快語!」干笑虛應。
「別告訴我光這樣你就招架不住了,右護法非常人有非常的手段,才真是令人欽佩呢!」假笑奉承。
「呵呵呵……」
「嘿嘿嘿……」
一時間,笑聲不斷。
「你們兩個笑夠了嗎?我老人家耳朵都出油了,台上的表演好像也快結束了,右護法不是該上去主持祭師的儀式嗎?」老陶一副愛困的表情。
「陶老先生提醒得是,在下先失陪。」說完,右護法恭謹的退開。
樂清平暗吁口氣,才剛想好好享受沒人在旁盯梢的寧靜時,另一邊竟又竄出一個鬼影。
「左,左護法好琴藝啊!真是令本姑娘大開眼界。」樂清平正努力地把僵硬的嘴角拉出笑弧。
怎麼剛走了一只,馬上又換另一只過來?他們是事先約好的嗎?
這個酷臉男只是挑起一邊的濃眉,一副懶得理人的樣子。「廢話不多說,我問妳,妳是如何認識滕劭的?」
「哦!狹路相逢!」回他同等分量的「懶」。
「不想答?那算了,反正已經無關緊要了,唉……」
酷臉男竟然在她面前嘆氣?!
「左護法有話直說。」反正她最近一直在良心發現,心腸特軟,就做點不求回報的善事好了。
「妳不要介意,隨便听听就好……我很矛盾,我早就表示得很明白不會服這個『影子』,尤其是看到他那張和小翼一模一樣的臉,我更是不平!可是,最近我常常有種正面對著小翼的錯覺,這個小翼是當上宮主之前的小翼,是很無所謂,對什麼都不在乎,並且永遠一副誰都不能拿他怎樣的小翼。」
「哦?滕翼來托夢了?」真是陰魂不散的怪物。
酷男人沒有理她,繼續說他的︰「自從小翼坐上宮主之位後,人便陰沉許多,脾氣也怪得難以捉模,若不是從小和他混到大的關系,我絕不會把眼前這個錯認為小翼。」
樂清平順著他的視線,目光落到台上的滕劭,半晌才恍然大悟。「哦!雙生子嘛!左護法就別太自尋煩惱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堅持只認小翼這個主子!妳……」酷男突然一臉陰晴不定地盯著樂清平。「滕劭好像很在乎妳,妳好自為之。」
「左護法是想警告我小心小命不保嗎?清平真有點感動了,看來左護法還是比較有人性一點。」並且,滕劭好像也跟這只的感情比較近一些。
「早知道妳不笨……」突然祭台下的騷動引開了他的注意力。「哼!早料到黑泉長老靜不下來,果然還是選在今天鬧事。」
「左護法是否該趕過去護主了?」滕劭沒遇過這等陣仗,真擔心他會吃不消。
「有右護法在就夠了,這是他負責的事,況且我是受宮主所托,過來保護樂姑娘的。」
保護她?!
那個傻瓜竟把她當弱女子?
這邊最弱的搞不好他還排得上前十名哩!竟然這樣小看別人,希望他別被嚇哭了才好。
樂清平跟著左護法望去,見到教眾中果然有一群特定的勢力不服氣地簇擁著一位老資格的長老上前示威--
「幾個月前,我就听到了宮主失蹤的消息,後來還有人親眼見到右護法親手埋了一具尸體,那尸體我已經命人去掘了出來,哼!竟然是宣稱為了祭師大典閉關齋戒中的宮主!右護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找來這個冒牌貨騙我們!」
「冒牌貨?請問黑泉長老,除了剛才您說的那具被我好生安葬的尸體外,還有什麼好笑的證據能讓您證明台上這位不是宮主的?」右護法鎮定如常。
「你這叛徒竟敢睜眼說瞎話!你是一定要我叫人把宮主的尸體抬出來才肯認罪?!--」
「這該怎麼說呢?雖然在祭師大典上抬棺示眾對先師太過不敬,但,既然長老如此堅持的話……那就抬出來吧!」右護法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你……」黑泉長老氣到吹胡子瞪眼,正待他要命人去抬棺時,右護法又有話要說了。
「長老,這棺……雖然還沒看,我已經可以猜到里面的狀況不會好到哪里,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除非長老有機緣可以覓到千年冰棺來保存尸體,否則,真要我們去辨識這位往生者的長相,還真是有點強人所難。」
「你是怕了才會找出這些借口!」
「我只是希望長老能提出更多的證據,否則,這無故擾亂祭師大典,污蔑、栽贓再加上犯上之罪,我這右護法恐怕得祭出戒尺才行。」
「你是在威脅我?別以為我毫無準備,早在我掘出宮主尸體的時候就召告了其他長老,他們也都見過尸體,全都證實了那往生者就是宮主!」
「這就奇怪了,各位是因為那往生者長得像宮主,所以便認定宮主已死,那麼,請看看這邊,難道現在站在各位面前的宮主是已經毀了容,還是各位全瞎了眼,竟然認不出他是誰?」右護法邊說邊取笑著。
「他是冒牌的!」一堆長老同時站出來。
「我還是那句話,證據。」
「哼!難道就只有你可以要求證據嗎?我們也可以!罷才那冒牌貨彈的只是普通的靡靡之音,如果他真是宮主的話,就把真正的九幽仙曲奏出來!」
這可就有點難了。
樂清平面色凝重地審視眼前情勢,見兩個護法似乎都給刁難住了,一時之間還真是找不出應對之道,她腦子里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在即將到來的混戰中將滕劭救出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吧!那家伙果然是冒充的!左,右護法罪該萬死!全都下台受死!」眾人吆喝鼓噪。
就在場面即將失控之時,一直保持沉默、事不關己模樣的滕劭卻突然開口,聲音清淡優雅,瞧不出半點被逼迫的急躁︰「九幽仙曲又如何呢?曾幾何時,九幽宮的武藝中,這仙曲已經排上了首位?」
「你這冒牌貨鬼扯什麼?歷年來,九幽仙曲只傳授給魔尊選定的宮主,你會嗎?」
「老實說,我還真的不太會……那你呢?現場還有誰會嗎?」
現場突然沉寂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完了,看來仙曲好像真的失傳了。」滕劭轉頭對右護法笑得很抱歉。
看到台上應付自如的滕劭,樂清平突然對這場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冒牌貨,你既然不是宮主,就給我下來,把宮主之位讓出來!」
「我為何要?既然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就算我不要,誰也休想從我手中拿走。」滕劭仍然一臉淺淡到令人抓狂的笑。
而,再听到這句同樣似曾相識的話,樂清平卻已是頭皮發麻,再也笑不出來,心底竄出一種不太妙的感覺……非常的不妙啊∼∼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親自上去把你拽下來!」黑泉長老撂下話後,身子高高躍起,而他身上的黑色袍服更是被風吹得鼓脹,直到他的身子躍到祭台上方半丈高時,突地像是身上安著線,被人硬生生地扯了下來。
當黑泉長老狠狠地摔到地上時,現場早一片嘩然,等到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道駕著四肢,在地上拖行了數步遠之後,終于有人眼尖地看出那股力道竟是數條穿透他四肢的琴弦。
「九幽盤絲!」有人尖叫,然後現場不再有聲音,所有目光全停在凝立在台上,雙手扶著木琴的滕劭。
「不知道這特技有沒有取悅了各位?若各位還是堅持想听听仙曲的話,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因為在下剛入門沒多久,有幾個音還抓不穩,可能會殘害了各位的耳膜,還有這木琴現在也有點殘缺,漏了幾個音是必然的,就先請多包涵了。」說著,他當真?起手打算當場表演了。
「住手!請手下留情……這要是彈下去的話,黑泉長老的四肢都會廢了啊!這……宮主請饒命啊!」某長老跪地求饒。
「宮主?」滕劭賣乖地轉頭詢問右護法。「這位老先生是在叫我宮主嗎?是不是認錯人了?」
「請宮主恕罪!」台下群眾一齊跪地求饒,只剩下某少數帶頭示威的黑泉長老的手下尚且不服地站著。
「今天看來是個清理門戶的好日子,右護法,認罪者且記下一過,還不肯認罪者該怎麼判呢?」
「無故擾亂祭師大典,污蔑,栽贓再加上犯上之罪者,廢一手一腳,並永除宮籍。」
一听完右護法念完罪責後,那群不眼者便哄然而起,有人向前抗戰、有人向後逃竄,就是沒人停在原地任人懲治。
「那就戒尺護法吧!」滕劭勾起唇角,顯然很滿意眼前的變化。
「遵命。」右護法更像是等待此刻已久,一接到命令,手中已多出一把墨黑的鐵尺,開始展開右護法懲戒的工作,身手敏捷、下手狠絕地對那些人追討刑責。
看著眼前瞬快的發展,樂清平帶著僵硬的笑容轉頭問左護法,「每次看到他表演那個叫什麼盤絲的特技,我都有種鼓掌叫好的沖動,那特技也是你們利用這幾天教他的?」
而原本面向祭台露出滿臉痴迷。完全懾服表情的左護法則是回給她一個「妳說笑」的眼神,並好心的送她一個明白,「九幽盤絲跟仙曲一樣都是宮主的絕技,我們怎麼可能會!不過,盤絲比仙曲有保障,沒有失傳的危機,因為它就刻在宮主令牌上,幸好滕劭夠積極,早早把它學會,要不,今天就要出糗了。」
是、是嗎?就刻在宮主令牌上呀?!
可,到現在為止,那令牌還一直收藏在她的袖袋內呢!
那……這個小朋友到底是怎麼學會的哩?!
有誰能好心的來告訴她啊?
這感覺真的是不太妙,害她整個頭皮都麻起來了,怪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