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課,陶明頤垂頭喪氣地在雨中走著。不過一會,她的鞋已經濕透了,那種不自在的感覺,讓她秀眉不自覺地鎖在一起。
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了,她沒再見過浩衡,他也沒有再打電話來,好像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一樣。
也對,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讓他趁機甩掉她這什麼都不稱頭的女朋友。
一見鐘情是真的存在,只是能否成為永遠,還是未知之數,說不定他們的緣分已經盡了吧?
想著想著,她淚盈眼底,心中既痛且酸。
「明頤,怎麼了,心情還是不好嗎?」孫沁儀看著唉聲嘆氣的好友,就知道她還是掛念著承浩衡。這幾天看明頤心情不好到極點,她也覺得難過。
只見明頤抹去眼角的淚水,扯出一抹苦笑。「是呀,心情還是不太好,我很窩囊是不是?」
「是承浩衡在無理取鬧罷了,你干嘛老掛念著他!」一想起害明頤那麼傷神的男人,孫沁儀就氣不過。
「我自己也控制不了啊!」能的話,她早就忘了!
「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听說最近有一問新開的Pub挺不錯的!」
「好呀,難得你要陪我。」去哪兒都無所謂了,反正能暫時忘記煩憂就好!
承浩衡從花店走出來,然後把一大東玫瑰放在車後。
沉甸甸的心情還沒回轉過來,總覺得沒有了她,好像缺了什麼似的,害他老是悶悶不樂。
看不到她眼楮彎得像月牙兒一般的笑靨,听不到她向他關懷備至、噓寒問暖的溫婉嗓音,更感受不到被她需要的感覺!
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放棄,以為其他女人都可以代替她,給他這樣的感覺,可是幾天下來,他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是獨一無二的,即使她不是世界上最漂亮、惹火嬌艷的女人,即使她不是最聰慧、千依百順的女人,但他好像就非她不可,從相遇的那刻,已經被吸引住了!
一星期已經是極限了,他今天非要見到她不可!
或許她還在為當天的事情氣惱他,但他要告訴她,他不是氣她,而是氣那些暗戀她的男人,氣他們對她做出親昵的舉動!
她是他的,他非得好好守住她不可,現在他就要去把她的人和心給追回手里,然後好好禁錮在他的天地當中!
「什麼?你說什麼?」
電話另一頭的人繼續道︰「我說明頤在Pub喝醉了!」
「那家Pub在哪?你快告訴我!」承浩衡心慌的听完孫沁儀的報告。「我現在馬上過來!」
他飛車趕到現場,馬上沖了進去,在暗黑的店內尋找著令他牽掛的身影。
終于……在店里吧台上,他看見了她頭伏在台上,左手還拿著一杯伏特加。
「頤兒,你怎麼在這?快點跟我回去!」他從後扶住她快滑下高椅的身子,再快速月兌下外套,披在衣衫單薄的她身上。
她喝得臉紅紅、醉醺醺,這個樣子讓他感到心疼。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個超級大混蛋,竟然害她如此傷心,來這里買醉!
「你是誰?你別踫我!」還沒發覺來人是承浩衡,陶明頤感到有人貼近,用力掙月兌他的手和外套。
「頤兒,是我,我來接你!」他捧起她那紅得不像話的瞼,要她看清楚自己!
原本昏沉沉的腦袋看到是他,她不由自主掉下淚來。「你來干什麼?」她抹去淚,然後又灌了自己一口伏特加!
「我來接你,你別再喝了!」是誰讓她喝這種伏特加的?承浩衡搶走她的酒。平日她喝一點啤酒都會醉,更何況是這種烈酒?
「接我?怎麼會?你不是已經不要我、不理我了嗎?」她已經有八分酒意,分不清自己是在回答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沁儀,你為什麼帶她來這種地方?」他不快的看著身旁略帶醉意的女孩。瞧她的模樣,就知道她的酒量比頤兒好很多。
「都是你害明頤這樣失魂落魄,我帶她來散心一下,你還怪我?」
他乾跪不理孫沁儀,繼續從後抱穩明頤。
「頤兒,我怎會不理你,我現在就來跟你道歉,你快跟我走吧!」
「浩衡……我不會看其他男人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她模模糊糊的抬頭嗔他一眼。
听她這樣說,他的心又刺痛了幾分。他那天把話說得太過分了吧?
他拉著她的手,要她離開。
「我不走,我還沒暍夠!」她又揮開他的手,哭著說︰「你……你別管我,你不要我了!」
「誰說我不要你了?我要你!」他將雙手放在她身側兩旁的台子上,把她整個人圈進他的勢力範圍內,然後一張俊臉湊近她,薄唇貼近她的肌膚,卻沒有吻,只是頑劣地刺激著她殘存的感官。
「你乖的話,我就吻你。」
頰邊熱燙的觸感,讓明頤嘴邊浮現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微微張開的櫻唇仿佛正在邀請他的吻似的。
承浩衡魅惑的笑著,知道她已經臣服于他,趁機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
他把明頤抱上車,往他的公寓駛去。
一路上從窗外吹進來的微風,幫助她冷靜下來,可她那酡紅的瞼卻還在強烈的酒精作用下,熾熱著。
她知道身旁的人是承浩衡,不時看到他頻頻轉頭看她,听見他夾雜在引擎聲中的呼吸,聞到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還有玫瑰花香?
玫瑰花香如此的妖惑,充斥整個車廂,在她腦中,全變為成熟女人的香水味。
女人!浩衡和其他女人?他果然和其他女人一起嗎?
「浩衡……」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有點緊張的問。
「你愛我嗎?」
「你醉了!」否則她怎會直接了當的問他,這從沒問過的問題?
「你愛我嗎?」她以為他不想回答,雙手本能的攀住身側的他。「不愛了是不是?」
「頤兒,我還在開車。」他真怕自己抗拒不了她的貼近與誘惑,失手釀成交通意外,幸好轉過一個街角就到他家了。
「浩衡……」偎在他的寬闊胸懷中,她安靜下來,貪戀著那令人安心的溫暖,只是口中還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
這樣的狀況,真的令他哭笑下得。一個身上掛著女人的司機,若在大白天,一定被路人行注目禮。
可是醉醺醺的她,粉頰酡紅,星眸氤氳著水氣,格外嫵媚的小女兒嬌態,讓他愛煞了。
他的頤兒,簡直是天生要來折磨他的天使和魔女。
車子終于到達他那座落在天母高級地段的寓所,他輕輕喚著她︰「頤兒,到家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這里不是宿舍……」
「我怎麼可能送你回宿舍?你們舍監出了名的嚴,知道你醉成這樣回去,必定罰你,再說,這麼晚了,早就過了門禁時間。」不知道她還能听進多少,但還是詳細的告訴她。
「這里是你家?」她細小的嗓音埋在他懷中,只有他听得清楚。
「是的,還是你不願意來我家?」他撫模著她的發絲。
「不不不……」她有點著急,更收緊摟住他的手勁,怕他丟下她似的。「我要和你在一起。」
這樣的話,听在他耳中是多麼的誘人犯罪,腦中的理智差點崩潰。她究竟知不知道摟她在懷的男人,是多抗拒不了她!
「頤兒……」他忍不住吻住她,可是他還能控制自己,一陣子後,他抱著她走出車子。
清新的空氣沖淡了花香味,她不覺的低喃︰「玫瑰花……」
她一說,他才想起自己買了一大束玫瑰花要送給她,便順便拿出車廂,一手扶住她,—手夾住花束進匡。
看到屋內一片漆黑,他知道老管家已經休息了,輕手輕腳的把她先抱上二樓房間躺好,再到廚房拿開水給她。
「浩衡……」
發現他不見了,明頤張開眼,有點急切呼喚著他,不料卻引起一陣干咳,剛回房的承浩衡連忙過去輕拍她的背,喂她喝下一杯水後,她的咳嗽才緩下來,臉龐卻因用力過度而漲紅著。
「好點了嗎?來,先躺下來順順氣。」他扶她躺下。
她順勢拉下他的頸項,主動獻上自己的唇瓣。
她身上的酒氣飄進他鼻間,讓他不禁也一起醉了。他邊回吻她,邊為她打開棉被。
「浩衡,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保證我會乖,不會看其他男人……」
「誰說我不要你了?我說我要你,說了很多次了。」
她對他俊秀的臉親吻了起來,無可否認,她青澀的舉動引發他的欲火。他放開她,怕自己再也把持不住。「你累了,該休息了。」
「我不累,我要你陪著我……」她起身拉著他,整個人貼了上去。
他忙著應付黏著他的柔軟身軀。「我一整晚都陪你,好不好?」
「好……好熱……」她邊說邊開始月兌衣服。
她說熱?天啊,他比她更熱……
陷入的腳步一個踉蹌不穩,和她雙雙摔倒在床上。
她還當他在玩,格格直笑,而他卻板起臉道︰「小妖女,你還在笑?看你把我我弄成什麼德行!」
「你生氣了嗎?我是覺得悶,才跟著沁儀去喝酒!」她以為他正在氣她去買醉的事。
說起這個,他的臉變得嚴肅,坐起身子,教訓道︰「你一個單身女子怎能去Pub喝酒?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
她酒氣雖散了一點,可卻還略帶醉意的倚在他身上,撒嬌說︰「對不起嘛!」
他扶正她的身子,準備好好訓訓她。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她又往他身上靠。「我知道錯了,別生氣!」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如果不是他趕去接她回來,她是不是也和別的男人亂來?
「知道……我知道浩衡最會生我的氣了!」她嬌縱的笑了笑,逗著他玩。
「嘖,你別賣乖哦!」他跟著她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寵著她。
「我最愛浩衡了……」
在她的甜言蜜語下,令他的氣也消了一半,再加上她喝過酒,人變得大膽起來,主動纏綿地吻他,令他幾乎完全忘卻了現實。
她的吻沿著他的嘴角至他的耳垂,讓他的手也漸漸不安分,順著她的腰向下游移。
她不禁發出一聲夢囈似的申吟,讓他最後的理智也頓時瓦解。
他什麼也顧不了了,為她月兌去了外衣,悄悄解開了她內衣的掛勾,讓她的渾圓在他眼前展現。
「頤兒,你清醒嗎?」他額上因強制壓抑而冒出薄汗,他靠著她的臉蛋低沉的問。
他就算再怎麼想愛她、擁有她,也不要她在神智不清下接受他的愛,不要她在醒來後後悔!
「我……很清醒……」她雖然喝了酒,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知道自己很愛浩衡,知道自己在他的懷中,知道她即將被揉入他靈魂最深處。
他低頭吻著她那粉紅色的蓓蕾,一聲輕呼從她的唇中逸出,急速流竄的快感,教她不禁嬌吟討饒。
「你真的不阻止我?」他再度問。
「我是你的……」她呢喃著。
他沒辦法再控制自己,迅速月兌去衣衫和她袒裎相見,瘋狂地膜拜她細膩柔滑的肌膚,吻遍她的全身,令她渾身上下泛紅,展現著屬于女人的神秘色彩。
他厚實的大手輕拂她的長發,撫模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臀,透過他的雙手,她感受到自己被疼愛的感覺。
「不要丟下我……」
「我不會丟下你的,一輩子都不會。」
兩人舌頭糾纏在一起,互相探索著對方,只對彼此敏感的兩人,僅只如此便已全身灼熱如火。
「我愛你……我要你……」
不等她的回答,他便以雷霆萬鈞之勢貫穿了她,他輕柔醉人的愛語和熱吻,讓她忽略了初夜的痛楚,只知道隨著他的起伏而動作著。
兩人分享著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熾熱感情,而埋藏心中的濃烈愛意,如同火一般灼熱,將彼此的理智燃燒殆盡……
彼此手指互相纏繞著,誰也不放開,兩情繾綣,彼此依戀相依偎,仿佛想證明此生此世都不分開般……此刻已成永遠。
當一切回復平靜,在寬闊的大床上,听著明頤伏在他身上狂亂喘息,讓承浩衡感到極大的滿足。
她的小臉無意識的磨贈了他的胸膛,他視線開始有了焦距,聲音沙啞呢喃。
「你再頑皮的話,我們今晚別想睡了!」
他是無所謂,但她卻不行,她需要多休息。
在激狂之下,熱力揮發掉僅存的酒精,完全酒醒的她,真實的感受著一切。
現在的她,心中盈滿幸福,幸福得快讓她窒息。
她握著他的手,抵在她的胸口上,說︰「我喜歡這張床,它好舒服,我想我明天應該不會腰酸背痛。」
「如果你願意,這里的一切都將會是你的。」他真誠的暗示道。
「我嗎?」她對上他的眼。「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就夠了。」
他有點感動。
「只要我?你那麼容易滿足啊?」
「對呀,其他我都不要。」
他緊緊抱著她,感動的道︰「謝謝。」
在她眼中,他比其他財富權勢都重要的事實,讓他的心完完全全的臣服。
他從來沒有這樣被需要過,而他,也很需要她。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麼凶。」他是指上次王克原的事。
「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再這樣了!」想到他只不過是吃她的醋,她就不再生氣了。
看著承浩衡的臉,她就覺得好氣又好笑。實在很難得看到他吃醋的模樣啊,好像小孩一樣可愛!
「沒有下次了,如果再有,我會受到老天爺的懲罰!」這樣的冷戰,一次就夠了。
「我也不會那麼簡單就饒恕你!」她得意的笑。
「你還說,我還沒教訓你呢,你真的不該去危險的地方,讓我擔心!」
「Pub嗎?很危險嗎?」
「你說呢?」他沒好氣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沒別人好,還學人喝伏特加!」
秀色可餐的她,滿含醉意時的嫵媚與風情,想必令很多男人都想對她做壞事!
她躺在他懷里,撒嬌地撫撫他胸口,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罪該萬死。
「我不準你再去那種地方!」他霸道的宣布。
「我有危險的話,你會來救我嘛!」
「我總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只顧著你,萬一我那時在幫人開刀,那你要怎麼辦?你得自己分辨危險才是!」
「人家知道錯了,我不敢再去啦,不要再生氣了嘛!」她哄著他。
因為愛她,所以關心她,但不可能每天守著她的問題,其實也讓他很失落、無奈。
要是他能每天盯著她、陪住她,那些學弟哪有可能接近她,而她又哪有機會去PUb?
算來算去,他都月兌不了關系。還說要守護她,給她幸福,有些時候,他連最簡單的事都做不來。
他揉揉她的頭,心軟下來。
「你要明白,我也是在擔心你罷了。」
「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她開心的摟住他的腰,親了親他的臉。
一會後,他離開床鋪,起來穿上長褲。
她奇怪。「你要去哪?」
「等我一會。」然後走出了房門。
她在空蕩蕩的房中躺著,想起溫存的時刻,就下禁嬌笑起來,心里好下甜蜜。
「公主,我回來啦!」承浩衡探頭進來,神秘兮兮的笑。
「怎麼回事了?」她圍著被單坐起來,看向半個身子還在房外的他。
「你過來一點。」
她笑了笑,真的走近了門口的他。
「先親我一下。」
「為什麼?」她疑惑地盯住他。
「這是魔法,快點!」他催促。
她踮腳吻了他一下。
他馬上閃進房內,關好門,就拿出了一束紅玫瑰出來。
她驚訝地看著那束美麗的紅玫瑰,霎時和車子上那股香氣重疊。
「頤兒,送給你。」他把花遞給她。
她不知如何反應,瞪住花束。他是真的買了花?那不是女人的香水?
他看她沒接過去,皺起了眉。
「你不想收我送的紅玫瑰嗎?」
她緩緩伸出手接過花,感覺眼楮濕濕熱熱的,沒一會便落下了眼淚。
「你不喜歡嗎?」承浩衡慌忙地替她拭淚。
明頤搖頭,吸吸鼻子,把花緊緊地抱在懷中。
「我好喜歡,好高興!」
「你喜歡就好。」他嚴肅的臉終于露出了微笑,模了模她的頭,然後緊緊抱住她。
「為什麼送花給我?難道你還介意阿原的事嗎?」
「對,很介意,而且我很久沒送東西給你了!」那男生突然的舉動,不但讓他感到受威脅,還提醒了他的疏忽,所以今天他也買了花,希望能讓她開心。
她欣喜地摟住了他。她在意的並不是那些花,而是他的心意。想不到他是如此的在乎她!
「浩衡,我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
他眉開眼笑的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身為獨子,他從小就被要求學習獨立,八歲時被父母從美國送回台灣開始他的獨立生活。
他下斷偽裝自己,漸漸地,他的心開始變得冷漠,對于旁人他從來沒投注過一分一毫的關心,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也無須這麼做︰身為眾人焦點的他,雖然他什麼都下缺,但他卻一直覺得很空虛。
緣分使他在茫茫的人海中尋覓到她。打從遇見頤兒開始,他才發覺人生可以過得如此的不同和充滿色彩。
抓住這個女孩,讓他灰暗的生命開始有溫暖的陽光,他知道,他懷中的女孩對他而言,就是幸福,是他生命的全部。
他捧著她的臉,直勾勾的盯苦她好半晌,仿佛詢問,也仿佛是承諾般說道︰
「我們兩個人一輩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她定楮看他,點點頭。
只要他喜歡,她什麼也可以給他,包括她一生的時間。
能和他在一起,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