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得比較笨,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姊姊你二十多年的道行全都毀之一旦了。」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打掉展磊手掌的正是恰比,她神出鬼沒的。
「還有戀愛中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嘴巴像涂了蜜糖似的,什麼狗屁倒灶的愛情鬼話都講得出來,把男人的臉都給丟光了,太沒出息了。沒有女人好像就活不下去似的。」恰比把石淑四和展磊兩人,說得是啞口無言。
特別是展磊,說他幼稚也好、膚淺也好,總之他就是喜歡。展磊現在完全能體會影迷、歌迷痴迷偶像的「不成熟」心態。人去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愛就是愛。何況展磊並非「單戀」,他相信石淑四不是全沒感覺的。
如果不是恰比從中作梗,也許石淑四和他已通電了。
以往牙尖嘴利的石淑四,現在已「收斂」了不少。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石淑四已經「過氣」了,鬼靈精怪的她被恰比給比了下去。
是因為她心中已被「愛」滲透了進去嗎?
石淑四不排斥了,她真的需要愛。展磊的目光還等待著她,她給了他會心一笑,目光中盡是情意。是時候了,水到渠成!
「YA!萬歲。」展磊舉右手高呼用力一跳,比中獎還興奮。
「未免高興得太早了吧!看你們怎麼‘洞房’!」恰比趾高氣昂的。展磊和石淑四啞然失聲,他們受困于此,杜鵑窩里的夢有可能會實現嗎?哈威又會采取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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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磊每晚都不得安寧,近乎得了失眠癥般。有「人」存心不讓他好好的睡覺,更別說作香甜的美夢了。夜夜吵著他,展磊卻又抓不到「它」。
他苦不堪言,精神呈現不濟狀。這廂石淑四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老覺身上有異物。
「是誰?」石淑四忐忑不安地驚醒了過來,怕恰比又在騷擾她。
「你有點發燒,我幫你量體溫。」原來是山東大妞。
「我沒病,我很好--」石淑四向後瑟縮著身子。
「有病,你一直就有病。來!我們量穴道。把衣服給月兌了--」山東大妞扒著石淑四的衣裳,準備「針灸」她。
「不要踫我,不要踫我,展磊--救我--」石淑四大聲尖叫,可是展磊仍未出現,石淑四感到全身冷颼颼的。
「不--要--」石淑四聲嘶力竭了。
「姊姊,你作噩夢了。」恰比推了推石淑四身子。
原來是一場夢,石淑四滿頭是汗。她驚魂未定!
「姊姊,你是不是想逃出去啊?」恰比坐在石淑四床頭,手里把玩著她一顆西洋棋的國王。
「是嗎?」恰比語調出奇的溫柔。
是又如何?石淑四又不會飛天遁地的。她不但自身難保也連累了展磊,她後悔了!對她過往的所做所為心懷歉疚。
「姊姊,要當小惡魔就不能動真情的!你已經不合格了。像我就是天生的鬼靈精怪,佛洛伊德那一套根本不適用于我!」恰比說得石淑四似懂非懂的。
「姊姊!我可以幫你們倆逃出去,不過你拿什麼來感謝我啊……」恰比眨了眨眼。
「放心啦!我不要姊姊當我的新娘,我要別的!」恰比站起身來,石淑四才松了口氣。
「姊姊,眼楮看得到的不一定是事實哦!」恰比張開嘴神秘地笑著,她有一顆很漂亮的虎牙,更顯得引人注目。
「等我的好消息吧!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要還的。」恰比緊握住手,手中的「國王」已完全在她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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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展磊听完石淑四的轉述半信半疑的。
「或許恰比根本就沒有病!」石淑四得重新評估她。
「淑四,沒想到你這個鬼靈精怪已經黯淡無光了。‘混世小妖精’已被‘絕代小惡魔’取而代之了。」展磊說笑著,不過他呵欠連連,太久沒睡好覺了。
忽然石淑四低垂下頭。「展磊,是我誤你--」
「不!是我心甘情願跟著你的!」展磊握住石淑四的手,緊緊的繾綣手中的溫柔和深情,流到彼此的心窩。
「展磊--」石淑四心中滿滿,充塞了愛的暖流。
「我們一定逃得出去的!」展磊打起精神來。
會的!有緣相聚有情相守,他們會大團圓收場的。展磊握緊石淑四的手,任誰也不能拆散他們倆。沒有人--
恰比站在另一頭,遠遠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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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時石淑四聞到了煙味。
怎麼回事,煙味嗆鼻,氣悶窒息……走廊上人人作鳥獸散。「失火了!」藍色杜鵑窩失火了。石淑四如驚弓之鳥,火光一下子就四起。
「淑--四--」展磊高呼她的名字。
展磊沖鋒陷陣的要救石淑四,護士們忙著撲火,病人們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渾然未覺,他們的「反應」和平常人是不一樣。
最「正常」的是展磊,他不能讓石淑四受到損傷。
「淑四我們快走--」火勢越來越大了。
護理站的鐵門已打了開,好疏散病人們。不過全得依山東大妞的指示躲避,想溜掉可得先扳倒她才行。
苞她拚了,展磊就不信這只母老虎有多厲害。
「展磊你看--」石淑四發現了恰比。恰比氣定神閑,悠哉地下著西洋棋,她自己一人下兩邊。她絲毫不畏懼火舌的飛舞。
「恰比,快逃啊!失火了--」石淑四高呼。
恰比抬起頭,靈動的眸子中有著火花四射。頓時石淑四明白了!火是恰比放的,她要讓他們在混亂中逃走。
「淑四,走了,她不走護士會處理的--」展磊拉著石淑四,事不宜遲再不走就失去大好機會了。石淑四沒想到恰比的幫法如此的特別,一把火燒了杜鵑窩……
恰比遙遙向石淑四招了招手,祝她一路順風之意。
展磊撞向山東大妞,石淑四被展磊一推人已穿過護理站,展磊和山東大妞對峙著。角力般誰也不讓誰!
「淑四你先走--」展磊吼了一聲。
要走一起走,石淑四打散一些瓶瓶藥罐。一粒粒的藥丸灑在地上。山東大妞一個滑腳倒了下去,展磊的身形也不穩地向前撲去,石淑四適時地扶住了他。乘機開溜--
山東大妞再起身時,又跌了個滿頭包,石淑四和展磊已逃之夭夭。兩人一路狂奔,手牽著手跑,跑在山峰上。
身後的水藍色大樓已陷入一片火海,他們逃過了一劫。
兩上這才停下了腳步,他們自由了,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塊兒喜極而泣。這時他們才感到涼意,因為山峰上一片雪白。皚皚的白雪覆蓋山頭,他們處在杜鵑窩的暖室中,只穿件衣裳就夠了,現在可不行了!冷得直打哆嗉。
好冷!冰天雪地的加拿大高峰。
他們沒有交通工具,只能一路步行下山。千山鳥飛絕,萬涇人蹤滅,四目望處,看不到路的那頭。雪卻在這當兒下了起來,迷濛了雙眼的視線,他們越行越是艱難。
「淑四,你冷嗎?」展磊握著一只冰冷的小手。
「我撐得住--」石淑四抖著嗓子。
「休息一下好了,我找找看有無山洞。」展磊四處搜尋。
好冷,真的好冷!他們走得太匆忙,忘了多帶衣裳。
石淑四嘴唇發紫,看來她凍僵了。展磊只得放棄尋找,他必須立刻「溫暖」石淑四才行。他用厚實的臂膀緊緊地擁住石淑四,用他的唇溫熱的唇。展磊熱烈吸吮著,要將體內的暖流輸給她。
這一吻沒有纏綿悱惻,沒有天旋地轉。他們是為活命、保命。
「淑四--」展磊狂吻著她,他感受到她雙唇和身子都冰冷。
「抱緊我--」石淑四的聲音如夢囈。
他們太大意了,一心想逃走,卻不知上山容易下山難。展磊半抱著石淑四走,他一定要帶著她下山去。不管路有多遠多長,他都要走下去。他們舉步維艱,風雪越來越大,兩人久久才能向前踏出一步。
「展磊,你自己走吧!別管我了。」石淑四凍得連說話都口齒不清了。
「淑四,我們要死也死在一塊兒--」展磊月兌下衣裳要給石淑四取暖。石淑四阻止了他,他怎能赤身露體呢?不凍死才怪!
「算了!展磊。我們踅返吧!」這是唯今之計。
好不容易才趁隙逃出,難道這只是曇花一現的曙光。
「搞不好藍色杜鵑窩已燒成廢墟了!」展磊猜想。
「他們有地下室藏身之處,山東大妞這樣指示病人魚貫排隊,我听見的。」石淑四記得山東大妞在發號施令。
「淑四,再回去也許就出不來了!」展磊的心往下沉。
「至少可以和你多在一起些時候!」石淑四悲涼地語帶哽咽。
「淑四--」展磊緊抱著她。
「別哭!淑四。」展磊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一遍又一遍。展磊望向去路,一片茫茫猶不知何時才到山腳下。回首來時路,真要走回頭路?展磊陷入了兩難。
「展磊,我還不想死,我要同你在一塊兒白頭偕老。」石淑四好不容易突破心防,這輩子初嘗情滋味。
「我不會讓你死的!淑四。」展磊毅然蜇返回頭。
但是風雪無情,他們被困在原處進退兩難。
「淑四,你不能睡,一睡就醒不過來了。」在雪中睡著很容易凍死的。展磊用力搓揉著淑四的身子活絡筋骨。
石淑四是有睡意,好在展磊不時地搖晃她的身子,增加她的意識。石淑四躺在展磊的懷里,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昏昏沉沉的!
「淑四--」展磊用力拍了拍石淑四的雙頰不讓她睡著。她看來好困好累!展磊自己的雙眼也朦朧起來……
「展磊!我愛你,我還沒同你說……」石淑四氣若游絲。「睡」著前她一定要說出來,展磊听了一定很開心,可是石淑四看不到笑靨。
「展--磊。」石淑四緊張地抓著展磊的胸口。她睡意全消。
展磊因為連續數日失眠,體力早已不佳。現在又全心全意地照顧石淑四,他已經心力交瘁、體力透支了。
「展磊,把眼楮張開,我不準你睡--」石淑四急吼著。展磊渾渾噩噩的似听而未聞,他的睡意已襲了上來。
「沒有人吵我睡覺了,真好。」展磊聲音如細蚊,答非所問的。
「展磊,別睡。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展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要愛我到天長地久才行……」石淑四情急之下低下頭用力就是一咬。
展磊被石淑四咬「醒」了,他緩緩地張開眼來。
「淑四!你怎麼又哭了?別哭,展磊會保護你的。」展磊話一說完眼皮又合了起來,石淑四不得已又在展磊的手臂上再咬了一下,可是展磊仍無回應。她心急如焚!
「展磊!」石淑四于是饑渴地吻著展磊,她想吻醒他。沒有用,展磊還是沒有反應。石淑四用雙指拉著展磊的眼皮,想要撐開它。
「醒醒好不好,求求你醒過來,展磊--」石淑四哀求著他。終于,展磊的眼珠子動了動,石淑四在展磊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別丟下我,展磊。石淑四吶喊起來,別只把我留在瞳孔中。
「你在時一年就像一分,你不在時一分是一年。」展磊恍恍惚惚之間說了兩句廣告詞,石淑四听得肝腸寸斷。「廣告片」不是這樣演的,展磊愛她愛到老才是。
他在紐西蘭大草原等她歸來,他們只有生離沒有死別。展磊不能突如其來的擅自更改劇本,石淑四苦苦地喚著展磊之名。
天啊!為何要如此折磨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石淑四淚眼問著蒼天,蒼天不語。要罰就罰她好了,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展磊是無辜的,她才是罪魁禍首。石淑四驀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太……太可怕了!一個人影浮上心頭來。
如電光石火般閃過腦海,恰比她……好可怕的人,石淑四認栽了。看來這恰比根本不是真心想救他們,她心腸無比的歹毒!
「展磊,你醒醒,我們中計了。」石淑四搖著展磊。
一定是恰比裝神弄鬼的搞得展磊夜不成眠,石淑四簡直不能置信,這世上真有小惡魔轉世、天生的壞胚子存在。
「展磊--」石淑四一次又一次地喚著他的名。
「不要死--不能死--不準死--」石淑四抱著展磊的頭,好端端的一個大明星,因為她而淪落至此。她心痛如絞地吻著他。
是她害的,該死的人是她才對。冤有頭債有主,報應她吧!她喚不醒展磊,她願意陪他一起死。石淑四在展磊的身旁躺了下來,就讓大雪把他們覆蓋住吧!生當同樂死當同穴。石淑四義無反顧,她誓死如歸。展磊,我來陪你了--
雪花紛飛之間傳來嗡嗡之聲,高峰上怎會有蜜蜂呢!
別吵,小蜜蜂。石淑四不想蜜蜂打擾到她和展磊一起進入死神的夢鄉。
嗡嗡之聲卻由遠而近越來越大,石淑四想睜開眼來趕走它。可是她眼皮太沉重了,張不開……
咦?是誰?是誰在拉開她抓著展磊的手。
「不要!別這麼殘忍,到死仍不肯放過我們。」石淑四喊叫不出來、別這樣子,她錯了,她認錯了。她不再「為非作歹」,只求能和展磊生死相許,她欠他太多了。
展磊!拉住我的手,有人要抓我--石淑四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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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磊似听到石淑四在喊他,痛徹心扉的呼喊。
「別怕!淑四,我就在你身邊。」展磊的手模了個空!怎會這樣?石淑四到哪里去了?回藍色杜鵑窩了嗎?
「淑四!等等我--」展磊呼叫著,雙手在半空中亂抓。
他抓到了!他抓到了一只手,石淑四的手,他好開心。
誰知「手」的主人,一把搖醒展磊外帶賞他一把掌。
「啊--」展磊痛得大叫醒來。
「你這個變態,愛完女人連男人也愛。」以「男人」發言的恰比再一個扭勁就把展磊的手臂弄得快月兌臼了。展磊才剛死里逃生地蘇醒過來立刻又落難。
「淑四呢?她在哪兒?」展磊顧不得手臂疼痛。
「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恰比這才甩掉他的手。
展磊躺在一張病床上,他在哪兒?不是大雪之中嗎?
「這里是藍色杜鵑窩的地下室!」恰比解開疑惑。
「那淑四呢?她在哪兒?」展磊念念不忘石淑四。
「她啊!嫁人去了!」恰比叼了根吸管要喝飲料。
「不可能的!淑四她愛的人是我。」展磊不信。
「你也太落伍了吧!書上不是說和我們談情說愛的是一些人,和我們結婚生子的卻是另一些人。」恰比冬天還喝著冰冷飲。她喝法獨特地以飲料就吸管。表演特技般,順手把飲料往上一拋,她仰頭用吸管頂了住倒著喝。
「真過癮--」恰比喝得嘖嘖有聲,真看不出她是女人。
「我要見淑四--」展磊身子虛弱也要下床。
「去當伴郎啊!太遲了,我已經報名了,你只能當候補!」恰比嘴里依舊叼著吸管,她這會兒吹起了泡泡來。
「誰是淑四的新郎?」展磊反射性地一問。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恰比吐掉吸管,一臉不屑。
「哈威王子!」展磊想一定是他了。真面目果然猙獰。
「你還不至于凍壞了腦子!」恰比拍拍要走人。
「王子就可以強搶民女為妻的嗎?」展磊氣憤不平。
「糟糕!你腦子又轉不過來了。姊姊是自願的。」恰比很「熱心」地告訴展磊,這是救他的交換條件」。
「我寧可死在雪地之中,也不要淑四為我犧牲。」展磊要去見哈威,要和他決一生死,他豁出去了。
「你連我都打不過了!」恰比冷哼一聲潑展磊冷水。
「你--」展磊氣極敗壞。這小子扯他的後腿!
「山東大妞來了!她會小心伺候你的。現在你才是‘貴賓室’的主人,她會給你特別的服務。」恰比一溜煙消失了蹤影。展磊處在特別房中,地下室如同樓上翻版。
藍色杜鵑窩真是別有洞天,地下室另有代替病房。
展磊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石淑四居然為了他而舍身。偏偏這特別房怎麼撞也不會死,四面牆全都是「虛弱無骨」。
「喝藥水了!」山東大妞面帶微笑地走進特別房來。
「我沒病,不喝--」展磊不知她安的是什麼心。
「這是‘忘情水’,喝了之後專治失戀。」山東大妞把藥水端了過來。忘情?展磊才不要忘情,他愛淑四至死不渝。
「姊姊!你還沒打扮成阿拉伯新娘?」恰比大搖大擺來到石淑四住處。
石淑四尚未換衣,她心中有很多的疑問不吐不快。「恰比!你到底是誰?」
「姊姊,快試穿吧,不合身可以再改!」恰比顧左右而言他。
為何恰比會駕駛「小蜜蜂」直升機到雪地來救她?她和哈威王子是不是有什麼關系?展磊現在可安好?他知道她要「嫁人」了嗎?這個恰比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女孩。
「你一把火燒了杜鵑窩居心何在?」石淑四已經料到她一切都在「作戲」,做給她看而已,引她入甕。偏偏她真的上當了。
「燒掉了再蓋一座不就好了!反正又不用花我的錢。」恰比一點也不在乎,她等著石淑四穿上新嫁衣。
「那病人呢?如果他們不幸遇難,你良心會安嗎?」石淑四看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小惡魔。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們死不了的,防火通道做得很好。就算真的有人死了又如何?有人在乎嗎?那些人的家人花錢把他們送來養病,不就是隔離人群,讓他們自生自滅嗎?」
「恰比,那你呢?你到底有沒有‘病’?」石淑四問到「重點」了。
「你說呢?姊姊。」恰比揚眉一聲冷笑,反問著石淑四。
石淑四得不到回答,轉移了話題。「我要見展磊一面確定他平安無事!」石淑四掛記著。
「在婚禮上相見豈不是更好!郎有情妹有意的。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要索取了。我要你嫁誰你就得嫁誰!」恰比用嘴吹氣,額前劉海被她吹得一上一下的,
她放肆得可以了。
「你這樣也算是幫我--」石淑四忍不住怒意。
「大家價值觀不一樣,認知理念不同。你以前可以我行我素為所欲為,別人就不可以嗎?就這麼決定了,你的‘婚姻大事’由我全權作主。」恰比吹了口大氣。
「那展磊呢?放他走吧!此事和他無關。」石淑四替展磊求情。展磊在雪地差點為了她而喪命,她一定要救活他。
「只要你真心的嫁給哈威,我就放了他。」恰比要到大喜之後再處置展磊。可石淑四焦急怕恰比到時反悔,希望她立刻放人。
「你真想救他?」恰比似笑非笑地盯著石淑四。
「當然。」石淑四百分之百肯定。
「那你是真愛他嘍?」恰比眼珠子打轉。
石淑四自然是愛他的,何需再否認,兩情早已互許。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那怎麼可以,你都要嫁人了還想著別的男人--」恰比又有怪主意了,她冷笑一聲,在石淑四耳畔耳語幾句,而淑四則臉色大變,嘴唇無血色。
「我--」石淑四怎說得出口,太難了!太難了!
她要石淑四對展磊做出「絕交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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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四,你來了。」展磊興奮地跳下床。
好不容易才擺月兌掉山東大妞,展磊喜不自勝地要去抓石淑四的手,可是卻被她躲了掉。
「淑四你--」展磊莫名她的冷淡。
「展磊,你听好--」石淑四狠下心腸。
「我在听--」展磊的心全系在她身上。
「請你別再浪費時間做一些毫無意義、毫無希望的事!」石淑四一口氣把話說完。天知道!她多麼不願傷害到他。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她希望展磊盡快得到自由。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偷听過我說夢話,我以前作夢時夢見佟暮雲給你的‘答覆’就是這樣……」展磊大奇。
「展磊,不是夢話,我說真的。」石淑四一咬牙。
「你在開玩笑的對吧?淑四。」展磊勉強露著笑容,向後退了兩步。
「我是認真的,展磊。」石淑四步步逼近痛下殺手。
「你被逼的是不是?哈威他強迫你的嗎?你說的是‘美麗的謊言’,你已經不再騙人了不是嗎?你要做回你自己--石淑四。沒有翩翩、沒有雪兒、沒有朱寶貝……」展磊腳步蹣跚,雙肩顫抖。如果石淑四說的是「真」的,她會承受不住的。
「展磊,我一直都在對你演戲,一直都如此。」石淑四說著自己也痛心疾首的話。為了他好,一切全為了他。
「你在撒謊,你的‘段數’早就不成氣候了。你‘功力’遲鈍了!」展磊不信,打死他都不信。一個箭步上去他一把抱住了她。
「吻我!回吻我,淑四。說你愛我!」展磊語氣激動地命令著石淑四。他用熱吻來「測試」這眼前的一切。
漠然的眼神、冰冷的雙唇……現在又不是在冰天雪地中,為何她的雙唇沒有「溫度」?展磊不可置信地踉蹌幾步。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展磊狂吻著她的唇,吻得她快透不過氣來,可是他終究在唱「獨腳戲」。
「對不起,展磊……」石淑四低下頭,她只能這麼說。
「淑四,求你,不要一點回應也沒有。」展磊狂熱地模索著她,他的手伸進她的衣內搜索,冰冷的身軀在掙扎片刻後有了溫度。展磊大喜,淑四是裝的,她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她的身體「出賣」了她。
石淑四痛苦地輕嚶一聲。
「大明星果然了不起,兩三下就把女人騙上床。」恰比不知何時已站到床鋪前,她的身後跟著一干護士們,全對她唯命是從。
石淑四臉色緋紅連忙站起整整衣襟,她失敗了。愛火不但沒煽熄反而燃得更旺。她又害了展磊了!
展磊反射性地把石淑四拉到身後,他用身子保護她。
「哈!果真是好戲連台,不看可惜!」恰比說完雙手一揮。護士們一擁而上,拉扯之下,以多為勝地架住了她。
「淑四--」展磊心急如焚。
「明天婚禮見了,有情無分的有緣人。」恰比說完揚長而去,護士架著石淑四跟在身後。
展磊盡避心中氣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淑四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