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日吩咐僕人收拾客房,他不想再讓她到處游蕩,他想照顧她,但是這份心意她會接受嗎?
非親非故,水仙使用這個理由告訴他,事實上,她還想玩,至于和他算帳,嗯!看在他和顏悅色的情分上,等她玩夠了再來計劃。
「住在這里。」伴日不容她反對。
「不行!我是乞兒,要四處行乞。」水仙的小腦袋拚命地搖著。
「不行!水仙,我不允許你四處行乞。」伴日氣極了,這個女子的腦袋里塞了什麼,對她最好的情況也不知把握。
「水仙?喂!看清楚一點,我是男子漢,別老是叫我水仙,嗯!你是不是愛上那位水仙姑娘,對她戀戀下忘,希望用我來取代她,不過我可沒有特殊的嗜好。」她以水仙的名字大作文章,說到後來,一股酸氣上涌,她竟然對自己的名字吃起醋來。
「我才沒有愛上你。」伴日直覺的否認,他承認喜歡逗她,是因為她很好玩,想關心她是因為她善良,想照顧她是因為憐惜她……一大堆的反常舉動都有理由解釋,這麼一點點的心悸,稱下上愛。
水仙有點生氣,她長得人見人愛,多少人想愛她,她都不甩,本來瞧在他溫和態度上,勉強讓他暗戀一下,沒想到他真不給面子,說到愛她,仿彿被蛇咬蟲叮,避之唯恐下及,太傷她的自尊心了。
「唉!你別再騙我了,你明明是水仙。」伴日不管她多變的表情說。
「我不是,我要回去當乞兒。」玩最大,水仙不管他的挽留,蹦蹦跳跳地回到門口蹲下來。
「到了晚上很冷,進來吧!」伴日搖著頭,不死心地跟著出來,見她蹲在牆角,一副舒適的樣子。
「去去!才病好別出來吹風,也別打擾我做生意。」水仙對眼淚沒轍,願意再當乞兒的原因,竟然是想嘗嘗餐風露宿的滋味。
「算了!如果受不了冷,自己推門進來。」伴日對她的固執也賭上氣,轉身回房。
夜漸漸深,寒風冷冽,伴日听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坐立難安,表面上不想管她的死活,但是……唉!一顆心無處可放。
他悄悄地走出房間,門口一小團身影縮在一起,她睡著了,小手抱著腦袋,而頭則緊縮在兩腿間,看來不勝其冷,但是倔強的脾氣阻止她推門而入,她不要因為冷,而讓他在以後的日子里笑她。
唉!伴日將手中的大氈蓋在她的身上,呆呆地站著看個半天,算了!他是成熟的男子,怎會和一位小女子斗氣,便彎抱起了她。
睡意蒙中,她感到溫暖,直覺地調整一下睡姿,擁抱住溫暖的地方,活絡快凍僵的身體,舒服的感覺讓她的臉上浮現滿足的笑容。
伴曰帶著苦澀,有點欣慰,又似乎是高興……以錯縱復雜的心情看著她的睡姿,回想從見到她開始的舉止,以愛玩的成分居多,固執的成分也不少,也夾帶著惡作劇的成分……唉!她就是這麼愛玩的獨特小丫頭,對于還沒長大的丫頭能有多少苛求?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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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照入室內,瞥見日上三竿竟然還有高臥未起者,于是加強熱力,烘得室內暖洋洋,可是水仙還是不起來,轉個身躲避光線。
她固執,但是陽光也不認輸,爬到她的臉上,透過卷卷的眼簾,夸耀它耀眼的光芒。
水仙眼睫緩緩地眨動,慢慢地睜開氤氳雙眸,看個半天,初睡醒的腦袋還糊成一團,這里是哪里?記得她昨晚是睡在屋角,怎會到床上來……
床上?她突然跳起身,上下打量,身上的衣服不是乞丐裝,完了!野史上總是說著,如果早晨在床上醒過來,衣服也變了,表示……表示……慘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發現這種情況,接下來她該做什麼事?她托腮坐了下來,努力回想曾听過的野史軼聞,哭泣?太傷身了,也下合她的個性;打人?這個方法可行,不過眼前沒半個人,她該找誰打?她邊想邊搖頭否決想到的方法,對了!尖叫,不但可以清清喉嚨,又可以訓練肺活量,嘿嘿!包重要的是可以嚇得雞犬不寧。
她賊賊一笑,吞吞口水,深深吸口氣——
「啊——」
破天際、沙啞、難听……好像殺雞屠羊、臨死前的哀號……總之很難听的聲音震得四面牆壁如果有腳會搶先去逃命。
伴日才剛打開房門,震耳難听的叫聲剛巧響起,他急忙伸手搗住耳朵,運足功力對抗,才沒被震得倒地。
「停!」伴日快步走到她的旁邊,伸手搗住她的嘴巴。
「水仙,你發什麼瘋?一起床就鬼叫。」伴日沒好氣地問。
「我失身了!」水仙扳下他的手,一本正經說。
「什麼?」听清楚她的話,伴日首先認為她瘋了,但是這個瘋掉的理由是……
「你為什麼認為自己失身了?」伴日狐疑地望著她,雖然他不敢自稱武功蓋世,不過在他的保護、他又沒踫她的情況下,她要失身很難。
「因為我在床上醒來,而且衣服換了。」水仙很想有激烈的表現,像野史中的嬌弱女子又哭又鬧,不過她尊為皇姑婆,不能學那些無知女子的表現。
「哈!炳哈哈……」伴日知道不該笑,知道應該向她解釋,不過……下過她實在太好笑了。
「啊——」
水仙見他不尊重她的心情,深吸口氣,破天荒的叫聲又響起。
「停!」伴日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壓下爆笑的心情,努力裝出嚴肅的表情,但是眼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起來。
「我該向誰負責?」水仙撥開他的手。
「負責?」伴日嚴肅的表情又崩潰在她的問句中,不過知道她的叫聲驚人,為了耳朵著想,極力忍住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一時之間,臉部的肌肉扭曲變型。
「哦!是你!」水仙見他的表情,立即判斷受害者是他。
伴日差點因她的話而嚇得心跳停止。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水仙豪氣地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負責?」伴日壞心地想看她的機靈腦袋能想出什麼樣的主意。
「我是不能娶你,不過你乖乖的,我會給你一筆錢,以後你不必煩惱生活費了。嗯!听說這筆錢叫做『遮羞費』。」水仙想了一下,遮羞費好像是最常被使用,應該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她沒想過,身為富豪之子,需要遮羞費嗎?
「天啊!」伴日終于忍俊不禁,扶著桌子放聲大笑,笑得讓人以為他的神智失常。
「嗯!你會大笑,表示你贊同這個方法。」水仙將他的笑聲視為喜極而笑。
伴日亮晶晶的眸采盯著她,心里容納著歡喜,這種怪胎如果追來當老婆,包管以後的日子不無聊,為了能享受笑意,他動了婚配的念頭。
「不行!我反對這個方法。」伴日直勾勾地看她,眼中閃動著邪邪、令人心驚的光芒。
「你有方法?」水仙松口氣,以為他有別種好方法。
「我們成親。」伴日的手勾在她的肩上,帶著她坐下來。
「什麼?不行!」水仙搖著頭。
「為什麼?」他破天荒求親,竟然被拒絕,伴日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因為……因為……」以水仙的身分,這個婚禮一定相當麻煩,加上她根本還沒確定感情的依歸,怎可能同意婚事?
「因為什麼?」伴日固執的要知道答案,他這個人不輕易動心,如果動心,當然是全力以赴,讓悸動的心能得到回報。
「以後再說。」對于他的固執,水仙自認為理虧,只好選擇當小烏龜,先縮起來再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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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偷偷開門瞧瞧外面,太好了!沒有人來往,她可以偷溜成功,于是輕手輕腳地溜出後門,專心偷溜的她沒注意身後被跟蹤。
一路上她直拍腦袋,太煩了!沒想到責任這麼難負,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她要和他共度一生嗎?她搖著頭,不!不管大家的批判,她就是她,沒有情她絕對不會上花轎,一生一世,她只想為心愛的人披上嫁衣。
逃!這個字鑽入她的腦中,一掃滿臉的愁容,對了!她可以利用高超的易容術,這麼一來,沒人知道她的行蹤,她可以好好地大玩一場。
來揚州幾日,她了解最好的藏身之處是客棧,于是隨便挑一家住了進去,當然在挑客棧時,她有仔細查看門框,選蚌不是雲家的產業。
伴日松了口氣,她沒有連夜逃離揚州,選擇住客棧,而且是展家的客棧,至少他可以不必擔心她的安危,而且讓他有多一點時間來挑起她的情。
他閃進客棧,對著掌櫃秘密地吩咐,掌櫃連連點頭,起身帶他往樓上走。
「雲公子,請!」
水仙關上房門,突然听到外面的對話,雲?天啊!他該不會追來這里吧?她悄悄走到窗邊,由縫隙倫瞧,果然是他,慘了!不但是他,而且住到隔壁房間,他一定是追她而來,不然他在揚州有房有宅,何必住客棧?
怎麼辦?水仙急得團團轉,對了!易容,快點易容成別人,讓伴日以為隔壁住的人不是她。
水仙沖到床邊,打開包袱,迅速決定何種裝扮。
咿呀!木門應聲而開。
伴日凝神听她房里的動靜,听到她的腳步聲移向門口,于是也打開房門,讓一切看起來宛如巧合的相遇。
待伴日看清出現的人的打扮,忍下住噗哧笑出了聲。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大帽子,壓低的帽檐下露出靈活的雙眸,臉上抹了淡淡的黃色,掩掉原本的白皙,卻掩不住細致的感覺,光滑的下巴、紅艷的唇邊,平空冒出三撇可笑的長須,但是最荒唐的地方是她的衣著,青布短打上衣緊緊束著腰帶,讓胸部高高地聳立。老天爺!她到底在扮男子或扮演大戲的滑稽人物?
听他夸張的大笑聲,水仙不禁暗忖︰莫非自己的裝扮被識破了?水仙急忙檢查自己,沒有啊!在宮中,大伙兒都夸這種扮相最像老頭子呢!
「少年!你在笑什麼?」水仙刻意裝出很嚴肅的樣子。
「沒什麼。」伴日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眼楮盯著地上,不敢看她,以免又要笑場了。
「少年!有人和你說話,你要看著對方,這是一種禮貌,你的爹娘難道沒有教你嗎?」水仙當真以為自己是老頭子,倚老賣老地訓起話來。
伴日勉強抬起頭來,沒想到一見到她的臉,又忍不住抱著肚子猛笑,笑到最後顧不得她懷疑的目光,蹲下來猛捶地上,水仙則看得快要氣炸了。
「你到底在笑什麼?」水仙氣得雙手插腰大罵,不知覺中女兒態畢露。
「沒有,是在下自制力不良,請勿見怪。」伴日急吸幾口氣,勉強壓下還想爆笑的心情。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少年!多學學老夫泰山崩于前,面下改色的功夫。」水仙伸手玩弄嘴上的胡須,由這撇長須證明她辦事的牢靠。
「是、是,老伯您教訓的對。」伴日邊假意配合,邊發現和她談話很有趣,只是要強忍住笑意是很傷身的事。
「嗯!孺子可教也。」水仙搖頭晃腦,得意非凡。
這時不管伴日再遲鈍,他也明白一切的原由,看來他心目中的小娘子喜歡玩易容術,難怪每次見面,裝扮、個性都不相同,她有這種興趣,伴日不反對,只是她的易容術該好好加強一些。
「請問老伯,我們是否見過面?」伴日暗示她的裝扮太糟了,不必太熟悉的人也能一眼看穿她。
「當然沒有!」在他仔細打量的目光下,水仙強自鎮定,一口否認,堅信自己天衣無縫的易容術。
「老伯,你要去哪里?」既然她不想揭穿身分,伴日也隨她玩,裝出虛心受教的樣子。
「老朽尚未用餐,決定出去飽月復一頓。」水仙說話間搖頭晃腦,看起來是老夫子的動作,唉!只可惜衣著像是農人,一點也不搭配。
「在下也還沒有用膳,咱們干脆請店小二送到房間里一起吃,讓在下能夠多和你學習。」伴日不想讓她出門笑死別人,動腦筋將她留在身邊。
嘿!有人見她年邁,想向她學經驗,水仙點頭同意,準備借機教導他做人道理,尤其有關于失身後不要追究責任問題方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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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開始,她有點緊張,擔心被他拆穿,後來發現他很笨,有時不小心的舉止,他也沒發現,于是放心地吃起滿桌的食物。
伴日瞄見她戒備的模樣,也知道她在緊張,于是挑些輕松的話題,說說笑笑,放松她的情緒。
水仙發現和伴日聊天很快樂,他懂好多,听他侃侃而談,神采飛揚的面孔多吸引人,她在不知不覺中,靜靜地托腮凝睇著他,隨著他的笑而笑,心思隨著他而飛揚。
伴日偷瞧她的神情,滿意自己的表現,突然面容一轉,滿面哀淒狀。
「怎麼了?」水仙的心突然一揪,他濃濃的蕭索意味,竟然能牽動她心底的柔情。
「唉!我想起一位女子。」即使內心快笑斃了,伴日還是低吟般地說。
「誰?」水仙不知她為何要大聲喝問,除了這麼做以外,她無法發泄心里莫名的怒氣。
「唉!一位我心儀的女孩,不過……」伴日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她怎麼了?她是誰?」水仙沒問出答案,心里不安。
「沒什麼,在下失態了。」伴日勾起她的好奇心,當然也沒打算滿足她的問題,直接轉移話題。「老伯見多識廣,不知可見過俠女?」
「俠女當然見過。」水仙不放棄,不過他既然轉了話題,以現在的裝扮也不好追問。
「在下很想見見俠女的模樣,不知老伯能否幫在下的忙?」伴日知道他這麼說比較能瞧。
「這個容易。」水仙取餅手巾擦拭嘴臉,點頭同意。
水仙隨手抹了抹臉,沒想到臉上的顏色也隨之被擦掉,恢復一道道白皙肌膚,黃中夾白的臉蛋像只小花貓,而且在一不小心的情況下,一撇胡須也被她擦掉,飄落到地上。
水仙沒有發現已經穿幫,自顧地搖頭晃腦。「嗯!小子,老朽見多識廣,一定給你介紹一位大俠女。」
「是!謝謝老伯。」伴日頻頻點頭,掩飾了笑意。老天啊!她這個樣子真好玩,十足是個很可愛、很天真的小泵娘。
半晌,伴日隨意地盯著一眼地上的長胡,在心里轉了好幾道戲弄她的念頭,于是假裝起身,突然低頭驚叫︰「哎呀!店小二沒有將地上打掃干淨,竟然有這麼長的黑發。」
水仙眼楮隨他所指瞄向地上,哇!胡須長到地上了,她急忙伸手掩住了臉,推拖地說︰「老朽會盡快連絡女俠,你先回房等待。」
伴日忍住笑意,快步回到房間,擔心地會听見,痛苦地用枕頭壓住嘴巴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將滿月復的笑意笑完,他總算可以正常下來,含笑地等俠女的出現,只要她穿女裝,他可以帶她走出去,帶她到處游玩,讓她習慣他的陪伴。
終于他沒有等很久,門上傳來敲門聲。
伴日快速地打開房門,嗯!這次的裝扮可以忍受,不必擔心一路笑到底。
她頭戴大帽子,臉上蒙著黑巾,讓人瞧不出容貌,身上罩著大斗篷,使人瞧下出身材,月復間則懸著一把長劍,這種縮頭縮尾的造型,符合她自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俠客。
「听說你想見我?」水仙刻意裝出冷冰冰的聲音。
「是!請問俠女貴姓?」伴日很配合地演出。
「我是李大俠女,來自大內的高手。」水仙冷冶地接下話,天下間也唯有她敢自稱是高手。
「是!在下很榮幸能認識你。」伴日忍住笑,心里驚嘆,她真是可愛,一舉一動都能讓他覺得欣喜與疼愛。
「你想見我有什麼事?」水仙努力裝出很酷的女俠模樣。
「在下有沒有榮幸請大俠女出去游玩?」伴日問。
他既然已經低聲下氣請求,即使身分再高也該點頭,而且最主要是她也很想玩,于是她裝出考慮半天,才勉強點頭。
「請。」伴日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為了能順利摟住她,不借鼓動三寸不爛之舌騙她。「听說大俠女都是如此保護人,在下真榮幸,有女俠保護。」
水仙信以為真,為了更真實,也伸手環住他的腰。
寬闊的懷抱、沉穩的心跳聲、溫暖的氣息,奇怪地沉澱了水仙活蹦亂跳的個性,她柔順地倚靠在他的懷里,盡情的吸取他的溫柔。
伴日低頭看著她的依戀,嘴角微微現出寵愛的笑容,舉步帶著她走出客棧。
雖然身為皇姑婆,但是在皇上刻意低調處理下,她不知道世間有這麼多好玩的事。
伴日知道她不是會乖乖待在閨房中的女子,而他也不想讓她當那種嬌弱女子,他希望她能和他一起游山玩水,一同共度平靜的日子。
他將她放在自己坐鞍前面,讓她能緊緊地環抱著他,伏貼在他的胸前,和他一起策馬飛奔,享受逐風的快樂。
「好玩嗎?」伴日低頭看,可惜,她臉上蒙著黑巾,如果能看到她的嬌容,相信臉上一定布滿了興奮。
「好玩!再飛奔一陣子好嗎?」水仙對于騎馬馳騁意猶未盡,對于靠在他的身上的滿足感更是需求。
對她的要求,伴日回以實際的奔馳回應,落日中,兩人倚偎的身影馳向遠方。
「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伴日跳下馬,將她抱在懷里一下才放她著地。這親匿的舉動惹得水仙頰上一片紅赧,乖乖地點頭承認,依戀地偎在他的身邊走。
「我們走江湖的大俠客,吃飯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走著,水仙想起自己的身分,訴說著這類人吃飯的規炬。
大口吃肉,伴日是不反對,但是喝酒?只怕她一口就能倒。
「酒不好喝。」
「唉!你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江湖煩惱很多,所以我們常常一醉解千愁。水仙這時將自己改比喻成滄桑俠客。
「不對!這句話原來是『一醉多千愁』。」
「你亂改辭句。」水仙很高興捉到他的小辮子,證明她真的高他一等。
「沒有,你如果暍醉過就知道,醉醒過來時,口干舌燥,整個腦袋像要裂開一般,所以喝醉不但沒有解掉煩惱,而且還多加了酒醒的痛苦,所以一醉多千愁。」伴日似真似假的與她討論著。
水仙沒喝醉過,一點也下相信他的話,可是她也沒有實證可以推翻他的論斷,嗯!她下定決心——喝醉。
「喝喝看才知道,走!咱們去喝酒。」水仙反手拉住伴日,興沖沖地想找家酒樓做實驗。
伴日苦笑著,完了!本想打消她喝酒的意圖,沒想到變成喝酒競賽,唉!以她的固執度,他只好準備看她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