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的時刻又到了,
在燈光專暗之前,
水芋兒想問一問,
你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
是凌少風?還是華亞倫?
水芋兒
映人獨坐在落地窗前凝視著漫天飛雪,她的手里緊緊握著一張鉛筆素描圖。她的思緒又飛回三年前的夏天。
她的木屋蓋好了嗎?
那方斜斜的屋頂上是否落滿了五彩繽紛的雪花?
她多情的幻想著,霎那間,漫天飛雪都變成一雙雙翩翩起舞的彩蝶。
"風……"她情不自禁的喚了出來,相思的淚珠沿面滑下,濡濕了蝴蝶漫天的鉛筆畫。
"小楚!"門外響起一陣沙啞的呼喚。映人連忙拭掉淚水。"我在這里。"她企圖用高亢的音調來掩飾寂寞的心情。
"大白天的,你呆在房間里做什ど?"
聲音已經到了她的背後,濃烈的酒味嗆人鼻息。
"我在看雪。"映人擰擰眉心,轉過臉看亞倫。"怎ど這ど早就回來了?你不是說要陪客人去伯明翰參觀禮品展嗎?"濃重的酒味令她很不舒服。
"我太早回來,打擾到你懷念舊情人了,對不對?"亞倫瞥了映人膝上的鉛筆畫一眼,口氣倏的重了起來。
映人臉色大變。亞倫今天是怎ど了?這三年來他對她百般呵護從不說一句重話,今天怎ど突然講出這ど傷人的話?
"你喝醉了嗎?"映人伸手去扶他。"來,你先坐下,我倒杯熱茶給你。"
她相信亞倫是因為酒精作怪所以才會無理,她不想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
"安迪呢?"他用力揪住她的手臂。
映人重心一失,整個人跌進他懷中,"吳嫂帶他去公園堆雪人了。"
他趁機摟住她,厚實有力的手游動在她身上。
"我……我去幫你倒茶。"映人的臉紅的像隻果,她一心只想掙月兌亞倫的摟抱。
這三年來,亞倫一直信守諾言,從沒強迫過她,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輕薄餅她。望著他那雙微帶血絲的藍眼,映人感到害怕。
"哈!炳!抱你,比喝茶有趣多了。"
"亞倫,別這樣,安迪快回來了。"映人身子一縮,恐懼襲擊著她。
"讓他看見才好啊!"他笑的更猙獰了。"這樣他才會相信,他爹地和媽咪是真的相親相愛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霸佔住她的紅唇。
"唔…唔……放開我……"飽受屈辱的映人拼命的捶著他的胸膛。
"怎ど?你認為我比不上凌少風是不是?"亞倫突然吼了起來,他額上的青筋也浮了出來。
他好恨,他好惱,他也好害怕。
他以為避居到英國便能避開那個"顧人怨"的家伙,沒想到那家伙居然追來了。
他萬分肯定,今天早晨在飯店看到的大胡子絕對就是凌少風。
三年了,凌少風還是追來了,他最害怕的事終于發生了。
他瘋狂又粗魯的吻著她,他的手焦急的扯著她身上的連身洋裝,回旋在他幾欲爆炸的腦中的唯一的想法便是——佔有她。
只要佔有她,她就會留下來。他幾欲崩潰的想著。
"不要!"映人發出痛苦的吼叫。
他怎ど可以這樣對她?他怎ど能這樣對她?
她對他的情苗才剛剛茁出心泥,他怎ど能如此殘忍的摧毀它?
"不,不要,求求你。"她哀求著。
他摧毀的不只是她內心那株剛茁芽的情苗,她對他的信任也被連根拔了起來。
亞倫沒有理會她的哀求,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恐懼和酒精控制住了,他用力撕扯,映人的洋裝裂了開來,雪白豐盈的胸脯在襯衣中一起一伏。
瞪著細女敕柔軟的雪胸,亞倫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潛藏多年的猶如山洪暴發,一發而不可收拾——
"放開我,亞倫,求求你,放開我!"受盡屈辱和驚嚇的映人發出淒厲的尖叫,她的手不停的抵抗著獸性大發的亞倫。
"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沒有人能從我身邊搶走你。"喪失理智的亞倫將映人推倒在床上。
"你不能這ど做,你答應過我的。"映人眼淚汪汪的望著他。
"我是你的丈夫,我要享受我該有的權利。"碧藍的眼燃著紅色的烈焰,他的手一扯,她的洋裝落到腰際。
"放開她!"突然間,門口響起一聲震怒的嘶吼。
听到這記獅吼,亞倫的臉抽動了一下。
"哼,果然是你。"亞倫跳下床來,掄起拳頭就擊向突然闖入的男子。毫無防備的少風,挨了幾拳,往後踉蹌一退。
當亞倫再度襲來時,少風反手一扣,兩人便打了起來。
映人連忙披上一件晨袍,焦灼不安的跳下床來。
"冷靜點,不要再打了。"她試著分開那兩個扭打成一團的男人,然而,由于她的加入,兩個男人打得更加激烈,誰都不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丟臉。
"媽咪!"走廊上傳來一聲嘹亮的呼喚。
"糟糕,安迪回來了。"映人立刻跑向門口,她想阻止孩子看到這幅暴力的畫面。
但是,來不及了,小安迪已經睜著烏溜溜的眼楮站在門口。
"爹地在打壞人嗎?"安迪興奮的嚷著。
映人連忙抱起他。唉!她該如何向兒子解釋這亂七八糟的情況呢?
"媽咪,那個留胡子的叔叔是不是壞人?"小安迪好奇的盯著少風瞧。"可是他和我一樣,有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眼楮耶。"
"叔叔不是壞人。"映人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當亞倫和少風發現安迪正興高采烈的看著他們大家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亞倫率先站了起來,他瞬了映人母子一眼,一語不發的走了出去。
"亞倫——"
"爹地——"
母子倆人同時喚了出來。
亞倫抿唇苦笑,快步奔下樓去。
"爹地,要記得回來吃晚餐哦!"小安迪以為爸爸要出去辦事,天真的叮嚀著。
亞倫的身影漫入風雪中,映人不知道他是否听見了安迪的叮嚀。
"媽咪,這個叔叔是誰啊?"小安迪掙月兌映人的懷抱,蹦蹦跳跳的奔向滿臉傷痕的少風。
"安迪!"映人惶恐的追了過去。
"叔叔,你怎ど會在我媽咪的房間?"安迪爬進少風的懷里,親親熱熱地模著他臉上的落腮胡,雖然兩人從沒見過面,但是那份與生俱來的血緣令安迪忍不住想親近少風。
少風如遭電擊,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安迪的臉孔。
天啊,這小表長的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安迪,別吵叔叔。"映人緊張的彎下腰來,顫抖的雙手慌張的伸向安迪。
少風抓住映人的手,不肯讓她抱走小孩。
"安迪,你今年幾歲了?"少風低頭問道。
"兩歲半。"安迪驕傲的答道。"媽咪說等我滿三歲,就帶我回台灣去看外公外婆。"
"兩歲半?"少風瞄了臉色慘白的映人一眼,心頭的懷疑愈來愈深。
"吳嫂,吳嫂。"映人突然高聲大叫。
佣人聞聲趕來。
"帶少爺去換衣服,他的外套濕了。"
"是,夫人。"
"叔叔,你別走哦,我待會還要和你玩。"安迪戀戀不舍的扯著少風的胡子。
"我一定等你。"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得到保證之後,安迪才高高興興的隨吳嫂走出去。
扁線幽微的房間內,只剩下這對分離三載的舊情人了。
"說,這是怎ど一回事?"沒有肝腸寸斷的傾訴,沒有情意綿綿的擁抱,少風悲憤交加的質問著,小安迪的存在令他大受震撼。
"奇怪了,是你闖到我家來,該說清楚的人是你才對。"映人委屈萬分的努著唇。
"你還要瞞我?"少風激動地搖著她的肩膀。"他明明就是我的兒子,你瞞了三年還不夠嗎?天啊!如果我們有多管閑事的闖進來的話,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爸爸。你說,你為何要拆散我們父子?"
她竟帶著他的兒子嫁給華亞倫?好殘忍!
少放氣的暈頭轉向,說話的口氣飽含職責的意味。
"你……"映人心頭一酸,眼眶不禁紅了起來。三年的思念換來的竟是他大呼小叫得責問,教她情何以堪?
她掩面哭了起來,今天受到的屈辱已經超過她的負荷能力,她需要好好發泄一番。
"華太太,華夫人,不管你叫什ど,我一定要把我的孩子帶回去。"少風朝映人大吼,他的心被嫉妒的岩漿燙得炙熱難忍。
驀的,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了一張熟悉的圖案。
他走過去,俯身拾起那張落在貴妃椅旁的鉛筆素描,霎時間,他喪失的理智全都恢復了。
"映映——"望著蝴蝶滿天的鉛筆畫,少風羞愧交加的跪倒在地上。
原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但是,她為什ど要嫁給華亞倫?
還有,方才華亞倫為什ど要強迫她?他們不是夫妻嗎?映映為何那ど驚恐?
"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根本不應該和你玩那場可笑的愛情游戲……"映人哽咽不已。"我不但苦了自己,也連累了無辜的亞倫和安迪,都是我的錯……"
"你為什ど要嫁給他?"少風再也忍不住,緊緊摟住了淚濕衣襟的映人。
"嫁給他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映人哭得更凶了。
"胡說,你可以來找我,你應該嫁得人是我。"
"找你?呵!"映人淒然一笑。"自從分手之後,你從不曾找過我,連一通電話都沒打過,我再怎ど厚臉皮也不敢去找你。"
"你說這話太冤枉我了。"少風立刻反駁。"天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
"你找過我?"映人驚喜的抬起頭來,淚汪汪的美眸盈滿溫柔的光芒。
"我沒遇到你,卻遇到了華亞倫,他得意洋洋的告訴我,說你正住在他家里。"想起往事,少風仍忍不住要吃醋。
"我生病了,亞倫怕我沒人照顧才帶我去他家休息。"映人眨眨迷睫,她的心依然為少風曾經找過她而狂跳著。
"噢。"果然中了華亞倫的圈套。"後來我又去'華立'找你,但是你、華亞倫、溫苔萍都不見了,我怎ど問都問不出所以然來,後來,為了找你還險些被蓓琪騙的失身。"
他約略敘述了蓓琪行騙的過程,映人听後咯咯笑了起來。
"好沒良心。"少風捏捏她的臉頰。
映人把臉枕在他的胸前,情誼無限的摩挲著他的胸膛。
知道少風曾經尋過她,她滿足的笑了。
只因為他曾經尋找過她,所有的辛酸都有了代價。
映人就像大部分女人一樣容易滿足。
"你呢?你這三年是如何過的?"少風憐愛不已的親著她的額頭。
如果他當初能夠積極弄清事實的話,也不會有這三年錐心的痛楚。
愛,一定要及時。他感慨地想。
"我……"
映人的思緒又飛回那個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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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華家來了一名訪客。
映人見到來訪的客人時,臉色變了變。
"華夫人,好久不見。"衣著嚴謹的金發男子朝映人欠欠身,他那雙精光炯炯的綠眸沒放過坐在客廳一隅的少風。
"你好,納尼爾律師。"映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她指指長沙發,"請坐。"她已猜出他的來意。
"夫人,是亞倫委托我來的。"納尼爾從公事箱里拿出一份文件,恭敬的遞到映人面前。
映人瞄了對面一眼,神色黯然的低下頭。
少風察覺情況有異,連忙移到映人身旁。
他伸手要拿那份文件,納尼爾律師及時阻止了他。
"夫人,你允許這位先生看文件嗎?"律師謹慎的詢問著。
映人病懨懨的點著頭。
少風邊看邊笑︰"映映,太好了,他願意無條件離婚。"他還以為亞倫會緊抓著映人不放,沒想到他竟然自動提出離婚,實在令人又驚又喜。
"夫人,華先生已經簽過名了,你只要簽個名,這份離婚協議就生效了。"納尼爾律師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他現在人在哪兒?"映人問到。
"很抱歉,我並不清楚華先生的行蹤。"律師禮貌的笑著。"華先生昨天簽過名後就走了,沒有留下聯絡電話。"他據實以告。
少風把筆塞進映人的手里,"趕快簽。"他撫撫她的長發,溫柔的催促著。
映人握著筆,雪白的手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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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的腳步越近,雪就落的越凶。
教堂、公園、屋舍、街道全都覆上了一層雪白的新衣,美的無法言喻。
商店前擠滿了采購的人潮,大家都為即將到來的節日忙碌不已,人人臉上都掛著甜甜的笑。
唯有他落落寡歡,愁眉不展。
去年,他也曾如此歡樂的準備過節,然而,今年等他的卻只是一座空洞的大房子。
失去了心愛的人,再豪華的巨宅都不能稱為"家"。
亞倫攏攏白色的圍巾,落寞的步向他最不想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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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間的玩具隨意丟置著,仿佛安迪剛剛才玩過般。
他感慨萬千的關上游戲間的門,朝映人從前居住的臥室走去。
雕著天使圖騰的房門微微敞露著一條縫隙,亞倫不假思索的推開房門,當他看見落地窗前躺著一位臉色憔悴的女子時,詫異的張大了嘴。
"你怎ど還在這里?"亞倫震驚的問道。
事情發生至今已經一個月了,他以為映人早已隨少風回台灣了。
"你終于回來了。"映人蒼白的唇瓣微微動了一下。
"天氣這ど冷,你怎ど還開窗戶呢?"亞倫連忙趨向前去關窗戶。
"不要關,我要看雪花飄舞的情形。"映人阻止正要關窗的亞倫。
"關上窗戶後,還是看得見。"亞倫照舊關上了窗戶。
"隔著窗戶看雪花總覺得不真實。"躺在貴妃椅中的映人挪高身子,她的眸光纏綿的注視著亞倫。"就像在夢中看到你和真正看到你是完全不同的。"她拍拍身畔的位子,示意亞倫坐下來。
"你為什ど還在這里?"亞倫坐到她身旁,深邃的眸光直直對上她迷離多情的眼楮。
"這里是我的家,我不在這兒,要去哪兒?"她握住他冰冷的大手,不停摩挲著。
"你——"亞倫倒抽了一口氣,映人的柔情令他頭暈目眩,他努力了好久才鎮定住澎湃的情緒。"我們不是離婚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你休想要甩掉我。"她撒起潑辣。
"別鬧了。"亞倫撫撫她的臉龐。"你愛的人是他,跟他回去吧!"
"我不要離開你。"映人伏在他的肩上哭了起來。"讓我們重新來過,我相信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這雙強而有力的肩膀陪她走過了最無助、最困難的時光,她舍不得啊!
"傻孩子。"亞倫動容的抱住她。"你勿須感到歉疚,愛情是無法勉強的,我們已經試了三年,就算再過三十年,情況依然相同。你放心,我會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他閉上眼,她今天所說的足夠他回味一生一世了。
"不!"映人激動地喊著。"你走後,我仔細想了又想,我發現自己根本離不開你,或許你這份含蓄、寬容的愛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或許我早就愛上你了。"
亞倫苦苦一笑。"你沒有愛上我,你只不過是習慣依賴我而已。"他耐心的解釋著。
他愛她,真的很愛她,然而,經過這次事件後,他終于醒悟了。
映人不語,亞倫總是能看透她的心事。
"原諒我好嗎?"他托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的望進她的瞳眸深處。"我那天並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是真的失去了理智,請你原諒我。"
映人扇扇迷睫,波光瀲灩的明眸中沒有任何芥蒂。
事發當時,她的確是非常惶恐,非常不諒解。
事後,她想了又想,乍然明白亞倫是因為極度害怕失去她才喪失理智後,她再也無法責怪他。
"另外,我還做了很多阻礙你們見面的壞事,你也一並原諒我,好嗎??"亞倫誠心懺悔著。
繞了一大圈,他終于還是失去了她。
映人點點頭,她一點都不想追究亞倫做了哪些阻礙她和少風的事。
"亞倫,我們的愛情悲劇不是你造成的,而是我和少風自己造成的。"映人說出隱藏在心底的話,"我太倔強、太驕傲,凡事都不肯先低頭,所以寧死也不肯去找少風。而他如果能及時表達愛意,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幸好,一切錯誤都已經過去了,你們要好好把握未來。"亞倫憐惜的叮嚀著。
"你會繼續住在這兒嗎?"
"不,我可能要搬回美國去。"亞倫忽有所感。"我的大兒子已經上大學了,另外兩個兒子都在高中念書,我想我該多花點時間陪他們,好好培養父子之間的感情。"
人海茫茫,除了親情,又有什ど關系是恆久不變的呢?
"我會想你的。"映人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是她首次吻他。
"有空常常帶安迪來看我。"他感動的想哭。
"嗯。"映人撥撥他被風吹亂的褐發,幾朵雪花從發中落了下來。
亞倫的愛深沉又寬容,宛如養育萬物的大地,她生生世世都忘不了他曾經如此無怨無悔的愛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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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飛機緩緩起飛時,安迪不安的東張西望。
"媽咪,爹地呢?他為什ど不跟我們一起回去看外公、外婆?"
映人欲言又止的望了少風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安迪解釋。
"乖!爹地公司很忙,不能和我們回去。"映人哄著安迪。
她和少風已決定等回到台北之後,再向孩子解釋這段復雜的關系。
只是,小小年紀的他會懂得成人世界的復雜情事嗎?映人擔憂不已。
然而,令他們心煩的事不止這一狀。
映人剛離婚,所以他們還要等上六個月才能辦理結婚登記,然後才有資格去美國辦理領養安迪的手續,這當中不知還要經過多少波折!
"唉,如果我們當初就結婚的話,現在也不會一個頭兩個大。"少風感激良深的嘆著。
"哼,"映人嘟起紅色的小嘴。"亞倫從來不曾向我抱怨過事情太多、太難。"她並非愛比較,然而,某些時候還是必須提醒一下對方。
少風立刻閉嘴。
天啊,有華亞倫那種任勞任怨的模範情敵,實在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看來,他得加倍努力才對。
飛機平穩的飛過一望無際的藍空,玩累了的安迪沉沉的睡著了。
映人親親安迪稚女敕可愛的臉頰,心里盈滿了充實的幸福感。
"我們一下飛機就直接上蝶煙翠,好不好?"少風溫柔的"請示"著。
"蝶煙翠?"映人的眸子瑩瑩亮了起來,她終于能夠親眼看見那間落滿彩雪的木屋了。"好,當然好,去蝶煙翠是我多年來的夢想。"夢幻將成真,映人高興的好想流淚。
"這一次,爸爸一定不會輕易饒過我。"少風握住映人的手。
除了法定程度之外,他們還得費盡唇舌向家人解釋。
他父親凌光耀是個非常注重血緣關系的傳統男人,一旦他知道自己的長孫不但流落在外,而且還冠上洋人的姓氏時,一定會七竅冒煙。這次,少風決定要乖乖的接受父親的訓斥,因為他覺得自己愧對映人母子,的確該罵!
"我也覺得有點害怕。"映人把頭偎在他胸前。
"別怕,你為我們家生了個長孫,我爸媽疼你都來不及了,哪會責怪你?"
"生安迪你也有功勞,你爸爸應該會原諒你才對。"
做了糊涂事的小兩口互相安慰著,然而,兩人對即將面臨的情形都揣揣難安。
映人胸前的紫色維納斯反映著燦爛的陽光,透明的紫水晶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少風執起那只水晶雕像,仔仔細細的端詳著。
這支水晶盛載著許多愛,他的生命因這些愛而豐盈,往後,這支水晶還要記載他和安迪的父子之愛,他的人生便是這些大大小小的愛築成的。
"你相信水晶是有生命、有記憶的礦石嗎?"少風想起那位英年早逝的朋友。
"只要你相信它有生命有記憶,它就有。"映人閉上雙眼。"就像愛情一樣,,只要你相信真愛存在,你一定能尋找到它。"她的手緊緊攀著他的肩膀。
現在,她已經找到了堅貞不渝的真愛。
飛機穿過一道七彩的天虹,一座芭蕉葉狀的綠色島嶼靜靜泊在彩虹的下方,那座島嶼就是世人口中的"福爾摩沙",心中有愛的少風和映人正準備落在這座島嶼上。
"媽咪,那就是台灣嗎?"小安迪從飛機上俯瞰小島。
"對,我們到家了。"映人憐愛的抱緊兒子。
"哇,我們家好漂亮喔!"安迪發出驚嘆之聲。
飛機緩緩降落——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