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 第七章
作者︰水色

大三開學沒多久,常欣就覺得課業像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隨時可以將她包圍到窒息的狀態。為了扳回顏面,這一年她可不能再漫不經心了。她老爹、老媽腦袋秀逗要樊雋來幫她補習,難道她就會像洋女圭女圭一樣供人家擺布嗎?念書要靠自己這種事,念到大學還不清楚不就白混了!

她每天勤快地到圖書館報到,漸漸也變成習慣了。還好她還有個戰友陳芳玫,才不至于念書念到怎麼跟人家溝通都忘了。

但是,最讓她納悶的就是,她們還是常常在圖書館里跟前系學會會長吳亦宏踫面。常欣自行將這個靈異現象轉換成——人家準備考研究所,每天窩在圖書館念書是很正常的——這樣的理由解釋給陳芳玫听。對于吳亦宏這麼湊巧的偶遇,讓她覺得恐怖到只能用「無孔不入」來形容。

而樊雋那個不速之客。居然很堂而皇之地用老爹、老媽的聖旨,閑來沒事,下了班就來霸著她的小套房!讓她恨得牙癢癢地想咬他時,他倒很識實務地貢獻她愛吃的零食。換言之,他的一點小北獻讓她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饑腸轆轆的滋味了。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沒飄雨沒刮大台風的好周末。一大早她就站在他們班的攤位前當起「阻街女郎」,臉上掛著一O一式的微笑,嘴上重復「先生、小姐買束花吧」。

真是令人討厭的園游會。可是,園游會還不是最討厭的,最討厭的是出了擺攤子賺畢業旅行基金這個餿主意的同學,附加討厭的是,無視于弱小族群的他們,讓提議無條件通過的他們那一班豬頭!

然後常欣就這麼悲慘地望著她已經喊了兩個鐘頭、卻還賣不到十束的花。嘴巴笑到快抽筋了,鮮花依然乏人問津。

「常欣,園游會才剛開始,不要泄氣嘛!」陳芳玫說。她剛才看常欣有點泄氣,特地從她負責的熱狗攤跑過來替她打打氣。

「再過一小時就中午了,花才賣掉這麼一點點,對等一下來跟我換班的同學很難交代耶!你那一攤的生意跟我這邊簡直是天南地北。」常欣無奈說道。

常欣和陳芳玫兩人索性偷空坐下來小憨。常欣要陳芳玫幫著想最快速的促銷手法,自己的腦袋早已攪得像漿糊一樣,頭痛得很,還不知道要怎麼把鮮花變鈔票咧!

「常欣,你看,前面有帥哥耶!」陳芳玫嚷嚷,她發現外來客,立即「好康到相報」。

「莊孝為咧!學校有的帥哥,看到不要看了,哪有多帥!」常欣撇撇嘴道。

「舶來品啦!呆瓜欣。錯過帥哥,是你的不幸!」陳芳玫也學她的口吻回答說。

「待我觀來!」常欣說道。人很夸張地站起來,手掌自動卷成常欣牌望遠鏡。

常欣不看還好,這一看,連想開溜都沒機會了。她看到樊雋連同他的哥兒們——林瀚宇,已經在她們前面一百公尺了;她看到他們也就意謂著樊雋也看到她們了!而且還好死不死被人家看見她這副模樣,她在樊雋面前早沒形象也就算了,可是她記得林瀚宇對她印象似乎還不壞ょл,這下真的是現出原形了!她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八字跟帥哥犯沖,不然怎麼老是在人家面前表現欠佳呢?

「嗨!常欣,原來你在這啊!」樊雋微笑說道。

他剛才沒有眼花吧!常欣居然賣起花來了,還笑得跟春花一樣。他看一眼攤位上的鮮花,顯然生意清淡。

林瀚宇跟著樊雋走進攤位里,向常欣打招呼。

「嗨!常欣。」林瀚宇說道。

「常欣,你認識他們?」陳芳玫靦腆地說道。

「呵!你們也來逛園游會啊!」常欣笑得很不好意思。

「我們特地來敲你一頓!你同學很漂亮哩!」樊雋壞壞地笑說,很自然地攬著常欣的肩膀,特意表現出讓旁人誤會的親昵。

「我同學,芳玫,外文系大三的系花,目前仍在尋覓良人。」常欣說道,很簡短地介紹陳芳玫給他們認識。

「常欣,你不要胡說,我不是什麼系花啦!」陳芳玫臉紅到耳根。

「沒關系,沒關系,是不是系花不打緊,人漂亮就行了。常欣,這個賣花的攤于是你看的嗎?」林瀚宇笑著說,幫著打圓場。

「デ……是不好意思,我叫賣功夫有夠差,你們來了,剛好幫我賣花。」常欣笑得很賊地說道。

她覺得肩膀有點重,回頭一看,原來臭樊雋居然把大半重量靠到她身上。給他兩個白眼,他還不以為然,回給她一個很……怎麼說呢,暖昧的眼神!GOD!春天還沒到唷!

「賣花當然要主動出擊,像你這樣一直站在攤位上叫,人又這麼多,很多情侶檔或者想買的人,可能沒看見也不方便擠在這麼小的地方挑。如果把花分給大家,主動去兜售,會比較容易賣完。」樊雋在常欣身旁建議道,還是很親昵地攬著她的肩膀。

「這個主意不錯,大家分一點拿到人多的地方兜售,比較好賣出去。」陳芳玫說道。

「0K!就這麼辦,我去跟我們那組同學講。」常欣說道。

常欣和同學分了一堆花之後,看著樊雋和林瀚宇,裝了個無辜表情,自然是要兩位帥哥幫忙消化,幫她賣掉一點。怎奈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不領情,說什麼也不幫忙兜售,樊雋甚至明說要出錢買下她手上的花好讓她交差了事。常欣自然不肯,僵持到最後,變成他們兩人陪著她去賣花。

或許帥哥真的比較吃香,買她花的人,雖然有情侶,但是大多數還是女孩子。帥哥說幾句話、笑一笑,果然魅力橫生。

賣到剩下一把花,樊雋和林瀚宇兩人居然搶著要買下來送她,簡直讓讓她哭笑不得,爭到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各出一半錢合送給常欣。不過,這兩個人也很像吸血鬼,陪她賣了一個多小時的花,居然要她請吃午餐!

常欣想想今天的任務已經結束,于是便爽快答應請他們兩個去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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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游會那天,常欣、樊雋和林瀚宇三個人玩得很愉快,送走林瀚宇,樊雋又很大方地賴在常欣的小套房。

常欣無可奈何,只好隨便他,反正只要夢周公的時間一到,樊雋自然會被她掃地出門。

晚上十點鐘,樊雋居然很不客氣地用她的電腦打電動,還叫她不用招呼他,趕快拿書出采用功。她看了他那副賴皮樣,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哪還有心情念書。

餅沒多久,門鈴大作,她以為是陳芳攻來找她,開門一瞧,竟是吳亦宏。

「常欣,很抱歉這麼晚來找你。」吳亦宏很客氣地說道。

「學長,你有急事?」常欣問他,隨手把門掩上,走出來和他站在走廊上說話。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園游會,我看見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所以忍不住想找你問清楚。」吳亦宏看著常欣的眼神充滿她未曾見過的焦慮。

「學長,你……要問什麼?」常欣張著疑惑的大眼,不懂眼前的大男孩怎麼突然變得陌生了。

「常欣,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可是對你卻一直沒把握,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表明。」

吳亦宏突然激動地說,讓常欣想起去年公演那二晚他的表情。

「學長……我很感激學長的照顧,可是我對學長並沒有那種感覺……學長,是一個很好的人!」常欣笑得很尷尬地說,頭低低的,一直不敢看他,她很意外吳亦宏會喜歡她。

「是因為那個男人嗎?常欣,他是你男朋友,對不對?」吳亦宏很難過地問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不是,都不是!就算沒有他,我對學長依然沒有那種感覺。去年我們一起準備公演,我們每次排練接吻那場戲一直笑場時,我就知道了。」常欣依然低垂著頭說道。

「我不相信!常欣,你看著我說,我知道你說謊,你的男朋友是他!」吳亦宏不相信地嚷著。

「學長,我沒有騙你,他不是我男朋友。其實我和學長同病相憐,我們都喜歡上不可能喜歡我們的人!」常欣抬頭看著他說道,泫然欲泣。

「常欣,你不需要這樣安慰我,我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對你不可能只是朋友而已!我只想知道,我和那個男人比起來會差這麼多嗎?」吳亦宏不甘心地說道,突然很用力地抓著常欣的雙肩,嘴巴湊過去想強吻常欣。

「學長!」常欣大叫,眼淚立即嚇得掉出來。

「你太過分了!放開她!」

及時出現的樊雋大聲喝止,用力把常欣從吳亦宏手中拉過來。

常欣痛得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也不看他們,只是呆立在一旁,她不懂怎麼會變成這樣?

「常欣,你也太會假了吧!在學校裝得像清純玉女,原來早就在外面跟男人同居,共築愛巢了!我呸!居然會看上你這種爛貨!」吳亦宏被樊雋的力道推離一旁,他看著樊雋,惡狠狠地口出穢言。

「閉上你的狗嘴!快給我滾!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樊雋氣極,指著吳亦宏的鼻子要他滾蛋。他一臉冷酷,眼神充滿肅殺之氣,雙手交握成拳,一副準備要扁人的模樣。

「哼!常欣,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吳亦宏罵道。他被樊雋要殺人似的眼神嚇到,狼狽地看了他們一眼,即慌亂地離去。

樊雋回過頭來探視常欣,見她將頭埋在腿上,頹靠在門邊。他扶起常欣時,才發現她淚流不止,眼神一片空洞。

樊雋把她扶進屋里,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繼續哭泣。而他只能默然無語。

「學長怎麼會突然變了個人!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會說那種惡毒的話?」常欣抽噎地說.頭枕在樊雋肩上。

「不要在意他說的話,他瘋了!常欣乖,閉上眼楮什麼都不要想,樊雋哥在這陪你。」樊雋低聲哄她。

「怎麼辦?以後我怎麼到學校去?現在全世界的人都誤會我了!」常欣吵鬧著,眼淚又拼命流出來。

「你又沒有做對不起自己或是別人的事,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不用去在乎那些流言流語。」樊雋勸她。

「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啦!都是你害的,我跟你明明沒什麼,還被別人傳得風風雨雨,很冤枉耶!」常欣抬頭看他愧疚的表情,孩子氣地說道。

「真是委屈你嘍!那你跟我有什麼不就不冤枉了!」樊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跟她說道,嘴邊的梨禍又出現了。

「你臭美!」

常欣听了,破涕為笑,跟他扮個鬼臉。

經過一番折騰,常欣被睡意席卷,祭出逐客令把樊雋送出門,完全不理會樊雋以擔心她為理由要求留下來陪她的好心。

但是樊雋走後,常欣又輾轉難眠,天將亮時才困倦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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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生活,在與吳亦宏發生不快之後,常欣在校園中備受排擠。她也不願多說什麼,還好有陳芳玫和她站在同一邊,謠言在吳亦宏畢業之後便漸漸淡化。

或許因為和同學的來往變得很疏遠,常欣放在功課上的時間增加,大三的成績可用突飛猛進形容,教英國文學史的禿頭老妖怪還對她刮目相看,讓她差點就要得意起來。

升上大四,本來和同班同學感情就很淡薄,再加上大家各謀出路的結果,大四上學期班上已分成好幾派人馬。陳芳玫想繼續念研究所,所以從去年就開始補習,常欣想了很久,覺得自己對念書的興趣不大,一時之間還不知道以後想做什麼,所以只把重心放在一般課業上。

陳芳玫一直要常欣不要像游魂一樣晃來晃去,找個目標好好計劃,她才開始覺得或許準備出國念書,應該還不壞。

春節的連續假期,正逢寒流來襲,常欣覺得頭昏昏的,整月躺在床上,不知晨昏,意識不清。身體一陣冷、一陣熱,連起身倒杯水的力氣也沒有。

恍惚間,她感覺到有人抱她進進出出,有一種很熟悉、很溫暖的感覺。她希望不要是小偷才好,她很想睜開眼楮看看他,可是她連掀眼皮都很吃力。她又覺得自己飄在白茫茫的—片天地中,四周有白色的雲,一朵接一朵地飛來飛去,她很好玩地追著雲兒跑來跑去,可是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一回頭,雲就不見了。當她再睜開眼,就看到樊雋的臉。

「樊雋,你怎麼進來的?」常欣虛弱地問他。

她看見樊雋的臉上泛著青色的胡渣,滿臉的疲憊,好像很久沒有睡好。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她現在連要跟他說句話都覺得很吃力。她用力地把眼皮撐開,見到的景物都是蒼白一片。這里好像不是她住的地方。

「你不要說話,乖乖閉上眼楮躺好。」樊雋很疲倦地說道,為她把被軍拉高。

真不明白為什麼他才離開一下下,她居然在鬼門關前晃了一圈回來,簡直讓他嚇死了。真懷疑常欣到底知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常欣問他,她感覺樊雋的手正很用力地握著她的手。

「醫院。常欣,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我的心髒沒有強壯到可以常常被你這樣嚇。」樊雋很霸道地吼著她,看著她蒼白沒有生氣功臉色,覺得很心疼。

「樊雋,你為什麼要生氣?我又做什麼惹你生氣了?」常欣想笑,臉上的肌肉卻像千斤重,只好用很慢很慢的速度跟樊雋說話。

「你病了,轉成急性肺炎,我如果再晚一步發現,你可能就沒救了!」樊雋看著她空洞的眼,聲音很蒼老地說道。

「是嗎?難怪我覺得好像到過天堂。樊雋,我會死嗎?」常欣問他。

她現在所看到的也全是白色的,可是和她看到的天堂差很多;這里很冷,到處都是她討厭的藥味。

「我不準你死!常欣,我不會讓你死的。」樊雋認真的語氣霸道地宣告著,很用力地握緊她的手。

「我也舍不得死!我死了就沒有人陪你抬扛了。你說過,我是妖魔轉世,沒這麼容易死!樊雋,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不想留在這里,你帶我回去,好不好?」常欣勉強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央求著。

「傻丫頭,病成這樣,還要損人!你才剛月兌離危險期,暫時還不能出院。你乖乖再睡一覺,我去跟醫生商量看看。」

樊雋笑著說,心里真不是滋味,這麼惡毒的話,他是什麼時候跟她說的,她到底記得多少他氣憤時跟她說過的話?愧疚地伸手模了模她的短發,輕柔的動作充滿愛憐。

「不要,我想回家,醫院的藥味很刺鼻,我聞了很不舒服,睡不好。」常欣吵鬧著。

這里又不是天堂,她在這里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回到她的小窩至少沒有刺鼻的藥味和討厭的醫生、護土。

「你乖乖閉上眼楮,等你醒過來就到家了,好不好?」樊雋哄著她。

看著她明明很疲倦卻還是撐著眼不肯睡,他很心疼她對醫院的排斥,知道她在這里沒有安全感,所以答應她。

「不可以騙人喔!」

常欣笑著說完,終于放心地昏睡過去。

「我愛你!常欣,你不可以隨便就死掉,知道嗎?」他在她耳邊細語。

樊雋看著她帶笑的臉龐,俯身親吻她冰冷的唇,確定她已經沒事。

一想到他差點失去她,他的心口便隱隱作痛。他是不是曾經錯過了什麼,不然他不會覺得常欣對他似乎不保以前那樣毫無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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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欣睜開眼楮,見到淡藍色的窗簾、淡藍色的牆壁、原木色書桌、她喜歡的淡藍色靠椅。牆上的掛鐘,短針直指三的方向,陽光由淡藍色窗簾布下透了進來。

她睡了多久呢?這是她喜歡的房間,但是卻不是她應該回來的地方。

她想移動身體,全身卻像海綿一樣,虛弱無力。是樊雋把她帶回來的吧。她真是沒用,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常欣,你醒了。」樊雋的母親趙秋嵐溫柔地說道。她已經進來好幾次,見常欣睡得很熟,她還一直擔心她就這麼睡下去。

「樊媽,我睡很久了嗎?」常欣問道,握著趙秋嵐的手。

「傻丫頭,我擔心你一直睡不醒。你在外頭受苦了,搬回來住吧。你怎麼會病成這樣!」趙秋嵐心疼地說道,撫著常欣的發,將她擁入懷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醒過來就在醫院了。樊媽,你們沒告訴我爸媽吧?」常欣擔憂地問道。

「沒有。是阿雋叫我們不要通知你爸媽的。傻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要打電話給我們。」趙秋嵐怪常欣的粗心大意。

「我……不是故意要生病的……」常欣難過地說,淚水跟著滾落面頰。

「不要哭……樊媽不問你了……你以後乖乖地留下來陪我,我才放心。」趙秋嵐說道,可是看常欣倔強的表情,看來留住她是不可能了。

「不,大學還沒念完,我不可以就這麼結束獨立生活的日子。這次真的純屬意外,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常欣很堅定地說道。

「你的下一次,永遠讓人防不勝防!」一個讓常欣嚇一跳的聲音說道。听那冷冷的調調,顯示來者很不高興。

「阿雋,既然你回來了,就幫我勸勸常欣吧。桌上的清粥交給傷了,記得要讓常欣乖乖吃完喔。媽先出去,你們好好談一談。」趙秋嵐看了兒子一眼,很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走出房門。

「你回來了。」常欣怯怯地開口,眼楮低低地不敢看他。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張口。」樊雋問她,拿起桌上的粥,坐在床沿,旨起一匙清粥往常欣的嘴巴送。

「我不要啦!都幾歲了,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家喂,我自己來就好。」常欣窘道。

她瞪著樊雋,看他笑得壞壞的,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樊雋看她一臉不好意思,就是不把碗給她,反而捉弄地捉住她的手。

「你的手有力氣象嗎?」

樊雋笑著問她,看她吃力的樣子,肯定全身都在痛。

「算了!」

常欣頹然靠回枕墊上,她全身的骨頭的確都在抗議。

「醫生說你需要休息一陣子。你暫時別回去了,留下來才有人照顧你。」樊雋跟她說道,開始進行他的喂食任務。

「樊雋,謝謝你救我一命!以前我真的錯怪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玩完了,我應該要好好感激你!」常欣愧疚地說道。

「所以呢?」樊雋挑挑眉,很有興味地問道。

「所以啊,我終于體認到你待我果真好得親如兄妹,我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以後我一定敬你如兄長,絕對不會再損你了!」常欣繼續天真地說道。

「就這樣?還有呢?」樊雋很認真地問她。看她一臉正經,想听听看她還有沒有他真正想听的。

「還有什麼?就這樣啦!你以前不是說,你對我就像妹妹一樣嗎?デ……樊雋,你忘了,不可以賴皮哩,我以後會對你好一點,可是你要對我更好唷!」常欣扁扁嘴說道。

她看到樊雋的臉實在青得很難看,她是不是說錯什麼?還是那個小氣鬼根本就還記恨到現在?

「常欣!你真的是神經超大條耶!」樊雋垮著臉說道,強忍住想吼她的怒氣。

這個死丫頭片子,她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他放射的強大電流?算了,常欣不是一般人,她是外星人嗎?

「啊!你說啥?我吃飽了啦!很累デ……」常欣推開他的手。

「既然這樣,那以後我可以像這樣吻你嘍!」樊雋說道,站起身來,在常欣的額頭印下一吻。

「隨你高興!樊雋,我明天想吃哈密瓜,你會買給我吃吧?」常欣笑著搖搖樊雋的手臂,撒嬌地說。

「會,我會!你滿意了吧!」樊雋無奈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常欣高興地說。笑著抱著他的脖子,往他的臉頰印上一個吻。

樊雋錯愣了一下,隨即開心地笑了,耍常欣乖乖躺好。

他看著她多變的表情,雖然現在的情況不如他所預期,至少常欣還是喜歡他的,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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