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過兩天的光景,華蘭妮已經和蘿娜相處得十分融洽。
這天,她們兩人趁著天氣晴朗,一起修剪著外頭的草皮。華蘭妮打扮得十分休閑,將頭發隨意地束在腦後,穿著簡單的圓領衫和牛仔褲在庭院里穿梭,感覺竟然十分……溫馨?
就像是一般正常的家庭,要是再有個男主人和小孩的話,就更完美了……這讓他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他還沒有成家,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他曾經擁有過,後來又失去了?他閉起了眼楮,試著回憶過去……
嘩啦!
他張開眼楮,發現華蘭妮正拿著水管往他身上潑,一臉的得意洋洋。
「不要以為你是個男人,就可以坐在那邊納涼。我跟蘿娜在這里這麼辛苦地在這里修剪草皮,你也該下來幫忙吧?」
歐尼爾抹去臉上的水,佯怒地道︰「你是女權主義者嗎?」
「這毋關什麼女權主義,你既然是這個家的一分子,你就有義務幫忙整理,而不是全都丟給蘿娜。」她義正詞嚴地教訓他。
「你也參與了一份……」他意有所指。她……也算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嗎?
「所以,你更不能置之不理。哪!去澆水,我跟蘿娜要去休息了。」華蘭妮將水管塞給他,跑去找正在整理除草機的蘿娜。
歐尼爾拿著水管,感到嘴角在抽搐,事情……很不對勁。
她是他的犯人,理應听他的命令才是啊!
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他听她的命令了呢?而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沒有反對,反而乖乖地照著她的話去做。
唉!他們之間有很多事是他所不能控制的。
摹地,他瞄見遠處駛來一輛凱迪拉克。他微微一怔,派西斯來了。
他怎麼會來?莫非他發現了華蘭妮?
趁車子還沒駛近,歐尼爾快速地跑到華蘭妮身邊,拉著她往屋子里走。
「進去!到樓上去,沒我的吩咐不準下來!」他命令,語氣中隱隱有幾分焦灼。
「出了什麼事?」
「快!」
華蘭妮這時也發現了大門口的動靜,她沒再爭辯,乖乖地上樓,從窗口探看外頭的情況。
只見派西斯從車子里出來,歐尼爾上前迎接。
他怎麼會過來?華蘭妮心頭一驚。
不過,歐尼爾是他的養子,兩人來往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反倒是她跟歐尼爾相處的這幾天才不正常呢!
事實上,他們相處得滿愉快的,甚至到現在她才想到,她都忘了跟谷嵩青聯絡了!
糟糕,她失蹤了那麼久,他們一定急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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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西斯,你怎麼有空過來?」歐尼爾和派西斯走進屋子,還好,華蘭妮已經上樓了,不過,他仍不敢掉以輕心。
派西斯坐在沙發上,蘿娜立刻將酒送了上來。
「我來看看你啊!」派西斯拿起酒杯,喂飲了一口。「順便來這里放松一下心情。」他放下了酒杯。「做人就應該像你一樣懂得享受,有時候也該帶個美女回來作伴啊!」
歐尼爾一驚。他不知道派西斯听說了什麼,只能按兵不動。「你真會開玩笑。」
「我听莫里說,你前幾天帶了個女人回來。我還在好奇你向來不帶女人回家,這次怎麼破例了?」
「凡事總有例外嘛!」他一語帶過。
「我很想看看那個‘例外’的女人,她在嗎?」派西斯站了起來,往樓梯走去。
「她回去了。」歐尼爾緊跟在派西斯身後。
「這麼快就回去了?既然她能破例進到你的屋子,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你怎麼沒把她留下來?」
「你不是說過,對女人不要太用心嗎?」
「哦?沒想到你還記得,很好、很好。」
歐尼爾和派西斯閑話家常,背脊卻冷汗直流,深怕讓派西斯看出什麼不對勁。
要是華蘭妮被發現的話,不知道派西斯會采取什麼樣的手段?他曾親眼看到派西斯將背叛他的女子丟給手下去輪奸,然後再賣給人口販子,現在那名女子已經不知下落何方。
所以,與其說他敬重派西斯,不如說他怕他……
雖然派西斯對他向來寵溺,無論他開口要什麼,他都馬上應允。但是,在真正了解派西斯之後,他不禁疑惑為什麼他獨獨對自己這麼好?
正因為派西斯待他極好,所以;其他人對他也如同對派西斯一樣的敬畏,殊不知他心里也充滿了恐慌。一旦他做出什麼對不起派西斯的事,他將會怎麼待他?
他和派西斯兩人來到了二樓起居室的陽台,看著外面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
「好久沒出去走走了,等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們去地中海度個假如何?」派西斯微笑地問。
「好啊!」
「嗯!回去我立刻叫莫里安排、安排。」派西斯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兩人就像是親生父子般的親呢。
又聊了半個多小時後,派西斯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在派西斯走了之後,歐尼爾才安下心來。
「蘿娜,華蘭妮呢?」他開始尋找華蘭妮的蹤影。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到她。」
「她有離開屋子嗎?」他焦急地問。她這不會乘機逃走了吧!
「派西斯來了之後,我都沒有看到她。」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其實他根本不用感到驚訝。她是他的囚犯,當然會把握機會逃亡,他現在應該感到憤怒,而不是失望。
但是,為什麼他的心會如此的痛,像是裂了一個缺口……
「華蘭妮!」
他失落地朝屋內大喊,得到的卻是一片靜寂。
突然,他大笑起來,笑得都嗆到了,他還是笑著。
他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痴傻,他怎麼會那麼笨?竟以為她會為了他而留下來?他憑什麼這般自以為是?
他不甘心地找遍了所有房間,仍沒有看到華蘭妮的身影,她一定是走了。
失望地跌坐在地,他不發一言。
「坐在地上不好幄!」
一個仿若天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吃驚地抬起頭來,便見華蘭妮從樓梯上走下來,宛如天使般走到他面前。
「你……還在?」怎麼可能?他還以為……
她離開他了!
「你看到了。」
「你沒走?」這是夢,還是只是他的想象?
「我只是到屋頂上去躲一下。我想,我出現在派西斯面前,應該會造成你很多的麻煩。」
「我以為你離開了。」
「嘿!別太自以為是。」
歐尼爾忍不住抱住她。是她!她真的站在他眼前。
華蘭妮沒有阻止他,她看到了他的心慌、看到他的意亂,她的心頭泛起一陣竊喜。
他真的在乎她!不是她一廂情願。
此刻,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得好快。
他吻上了她的唇,在她耳邊輕吐,「我愛你。」
「你說……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
「我愛你。」
「可是,我們之間……你應該知道……」
她擔憂地想提醒他,他們的身份、立場不同。
他很快地回答,「我不管!不論你是誰,我都認了!我愛你,華蘭妮。」
「歐尼爾你……」
「我只想要你,沒有你,我的生命再也沒有意義,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今生都只認定你一個人了!」不在乎誰先表白,什麼驕傲、什麼自尊,在經歷過方才那種以為失去她的恐懼後,全都被他丟到腦後了。
華蘭妮受寵若驚,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的情意?
他們的世界差距太大,奇妙的緣分將他們牽系在一起,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對峙依舊是存在的。
可是……她能拒絕嗎?在她已經對他動心之後……
「你不把我交給派西斯嗎!」她是他們的死對頭啊!
「你說呢?」他又把問題丟回給她。
如果他真的打算把她交給派西斯,早在發現她的身份後就會這麼做了,而不會拖到現在。
「我——」
「我愛你!」不容她再遲疑,他將唇覆上了她。
華蘭妮心中一陣悸動,微啟朱唇,讓兩人的情意交融。
他和她,不再是對立的善與惡、黑與白,只是相愛的兩個普通人。
狂熾的激情一旦爆發,便再也無法壓抑地傾泄而出,歐尼爾著迷地喚聞著她的清香,汲取她的美好,而華蘭妮也毫不猶豫地回吻著。感受到她的響應,他又驚又喜。
「華蘭妮……」他吐出這美麗的名字。
他的男性氣息好強烈,熱情燻得她有些無力,她雙眼迷濛地看著他,姿態萬般撩人。
歐尼爾急切地褪去她的衣裳。
「不行,這里……這里不行……」他們還在大廳呢!
「蘿娜很聰明,她不會打擾我們的。」他愛憐地揉著她。
「可是——」
歐尼爾無奈地一把抱起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可不想在親熱時,華蘭妮還想東想西的。
「這樣可以了吧?」
「我……」華蘭妮還想說些什麼,卻全被歐尼爾吞進了嘴里。
他吻著她的唇,雙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讓她有些不可置信。
終于,兩人相互交融,開始了一段糾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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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爾醒了過來,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睡得最熟的一次,平靜且沒有噩夢來干擾。
然而,在他醒來後,身旁卻空空蕩蕩的,「華蘭妮?」
見華蘭妮從窗邊走了過來,歐尼爾這才放心地笑了,他太敏感了,以為方才那狂野的激情只是他的想象而已。幸好,她還在他身邊。
「醒了?」看著他滿足的神情,華蘭妮不禁揚起一抹微笑。
「你沒睡?」他拉她上床,將她摟在懷中。
「嗯!」
「怎麼不休息一下?你看起來很累。」歐尼爾低頭看她。
華蘭妮紅著臉,埋首在他胸前。
「累到睡著的是你。」她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歐尼爾大笑起來,笑得連胸膛都在震動。
華蘭妮輕輕將臉貼在他的胸前。啊……這種感覺真好!
一直以來,她早已習慣一個人,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做事,雖然周遭有不少好朋友,但是,能夠震撼她的靈魂的……只有他!
「你還是得理不饒人。」他往後仰躺。
華蘭妮趴在他的身上,臉微微抬起。
從歐尼爾的角度看去,她真是動人極了,他將她的頭發全撥到腦後,好讓他可以更清楚看她。
「這里是怎麼受傷的?」華蘭妮輕觸著他靠近心髒的傷痕,色澤已經淡了,不過,還是看得出來曾受過傷。
「不清楚。」
「你有沒有受過傷,你自己應該曉得啊!」
華蘭妮狐疑地看他。
「嗯!不過,這傷……我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這里也有、這里也有……」華蘭妮好玩地數起他身上的各式傷痕。
歐尼爾聲音低沉地告訴她每個傷痕的由來,唯獨漏了最靠近心髒的那道傷痕。
听他描述每場械斗的驚險過程,華蘭妮不由得心驚膽跳。
「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那麼危險的事了?」她聲音微顫。
「放心,那些都過去了。而且,派西斯也不會再讓我涉足那種場合了。」
「他對你很好?」
「他就像是我親生父親一般。」不過卻是個謎樣的父親。他在心中補上一句。「從我有印象開始,他就在我身邊。雖然他冷酷無情,但是不能否認的,他待我真的很好。」
華蘭妮沒有批評,只是淡淡地道︰「畢竟你們也一起生活那麼久了。」人跟人相處久了,總是會有感情的。她相信派西斯真的對他很好,可是……「你再繼續跟著他,對你有害而無益啊!情報局要捉你們,北約和平組織也把你們列為頭號掃蕩的對象,再這樣下去,我很擔心……」
「這些讓我來煩惱就夠了,你不要想那麼多。」
「可是,事情並不是不討論就能解決,就是和平組織派我們……」
歐尼爾打斷了她的話,「我愛你並不是為了要知道你的底細,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也愛我?」
「我……是的,我愛你,歐尼爾。」在托付身心後,她也無意隱瞞自己的真心。
「華蘭妮……」他深情萬種地吻住她。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言語,只有激情的喘息與強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