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左悠揚咬牙切齒的凝視著一臉疑惑不已的夏朧光,怒火及不甘迅速地在胸臆間堆積起來,一張溫文爾雅的面容蒙上了冰冷寒霜,抿緊的唇片微微抽蓄著。
「怎麼?我有說錯嗎?」
夏朧光一臉莫名的睇著他,見他的眼眉快皺成一團,她習慣性地伸出小手幫他撫平,「你在生氣?為什麼生氣?」
每次他只要一生氣,眼眉就會皺成一團,他不會開口大罵,也不會暴跳如雷,唯有這個小地方泄漏了他的情緒。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深吸口氣,努力想要平撫驟起的火氣。
此刻,他羨慕起可以隨興爆發火氣的阿胤,至少他可以直率的表達出他的不
滿、他的不爽,而他……抱歉,他個性內斂,再加上後天的修養,他怎麼也無法像阿胤那般清楚地表露出怒氣。
夏朧光遲疑了一下,傻呼呼的回應,「對呀,你為什麼要生氣?」
此話一出,左悠揚僵硬的扯唇,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臉,眼角余光發現正有好幾十雙眼一直緊盯著他們,每一雙眼楮的主人都準備看場好戲。
他一個抿唇,拉起了她的手往靈堂外走去。
「阿揚,你不先上個香嗎?」她任他拖著走,猶豫的回頭張望。
「不了,因為現在我有比上香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憤憤難平的擠出話。
「哦,什麼事?」沉浸與他重逢喜悅中的夏朧光沒有察覺到他眼底的冰寒,也感受不到他狂炙的怒火,依舊天真的問。
那就是跟你算總帳!
左悠揚隱去了內心想法,冷冷的勾起唇,「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嗯。」她點頭,全心的信任他,一如從前。
視線輕巧地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她可以清晰感受出他的溫熱透過肢體接觸傳遞給她,柔柔地化去了她涌上心頭的哀傷情潮,一如從前。
她想念他!
她好想念他!強烈的思念在見到他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想念在視線交纏、凝睇間發酵,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心、無法忽視他對自己的重要性,無法不承認,她的心一直懸于他的身上。
繞了整整半個地球,她所失落的半顆心在他身上尋得了圓滿,一如從前——
「好,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帶領著她來到停車場,他也倏地放開她的手。
乍然失去他的掌握及溫暖,夏朧光有些失望的噘起嘴,貪戀不已地反握住他的手。
「你在干什麼?」她的舉動再一次震懾住他。
天!她到底要動搖、摧毀他的意志到何時?她到底要折磨他脆弱的心念到何種
地步?
「呵呵……」她嘴角漾出稚氣的甜笑,毫不掩藏她的真誠心意,「我還記得……以前我老喜歡這樣向你撒嬌,你的手……還是像以前的溫暖,讓我好想念……」
夏朧光輕輕抬起他的大手,然後將臉頰貼上他的掌心,像只可人的貓兒徐徐磨蹭著他的掌心肌膚。
她臉上盛滿了迷人的享受神情,她半合起的雙眼透出點點情意,彎起的唇辦噙著滿足快樂的色彩。
情不自禁!
左悠揚發現自己無法抵擋她的魅惑,他知道她所表現出的一切皆是無心,但她卻不知道這份無心已輕易地搗毀他的堅持意志,情不自禁地只想要好好吻她、復習她的美好滋味。
正當他的唇不受控制地貼近她,鼻間又猛地竄進了屬于她的獨特馨香,思緒遭到過往時光的牽動,讓他想起在她的身上總有股似有若無的香氣。
她的香……讓他念念不忘到至今,她的傻氣笑顏總是如影隨形的跟隨著他,她的喜、她的哀、她的悲、她的怒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腦海、烙在心上,直到她一次又一次的離開他,踐踏了他的一片情真——
匆爾,他的夢醒了。
她離去時所造成的痛仍讓他至今難以忘懷。
「放開我!」他神情冷漠的抽回手。
「怎麼了?」對于他頃刻無情的面容,她突然感到陌生不已,「悠揚,你在生氣?」
「是的,我在生氣!」面對她,他不想假裝,也無法掩藏住對她的狂奔怒火。
「生氣?」望著他俊雅的面容,疑惑再度襲上她的心,「為什麼?」
「為什麼?」他全身的神經因她這無心的問話而繃緊。
為什麼她可以表現出一副船過于無痕的天真模樣?為什麼她可以輕易地抹煞她一手造就出的痛苦?為什麼……她依舊該死的讓他心動不已?
「是啊,你為什麼生氣?」她以為他是高興的,因為他們分別了五年才得以重逢。
「哼!」左悠揚冒出一記嗤聲,「我能夠不生氣嗎?我的女朋友——你!五年前不說一聲,拍拍走了,我這個男朋友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等我趕到機場時,你已經離開了……」
「是我的錯……」她垂首,誠實的接受他的指控,「我沒有告訴你一聲是我的錯,但是你應該可以知道,我有多麼渴望可以學以致用,所以當李教授在校內征召醫療團隊時,我就無法控制自己……」
「總之,你狠狠地甩了我!」這才是最終的結論跟殘酷的現實。
「甩了你?」迷糊的雙瞳突地瞠大,小嘴吃驚的一張一合,「我——我沒有。」
「你的離去不就是說明了我們的關系正式畫下句點嗎?」他的眼角凝著冷光,更無法相信她竟然還可以偽裝無知到這地步。
她搖搖頭,從未想過要與他結束關系,「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啊……」
「你沒有這個意思?」他的音調不自覺地失控拔高,冷靜理智逐步被團團惱火給圍住。
「嗯!我知道我沒有告訴你一聲是我不對,但是……」白女敕的雙頰染上一抹醉人霞紅,語調柔膩惑人的低訴︰「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分開,從來沒有……」
她嫣紅的雙頰、低啞惑人心神的甜軟嗓音再一次奪走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暫時忘卻了遭她叛離時的痛苦。
五年了,她離開他整整五年了,而今她回來了,人就在他的面前,輕輕啟口吐露著她的懷春心事。
在這一刻,從他指間流逝的幸福泡泡似乎又回來了,那睽違已久的快樂正一點一滴的溢滿心房,一切只因為她——回來了!
他痴迷的望著她依舊惹人心憐的清麗面容,嬌怯的她散發著動人迷醉的氣質,雖然經過了五年,她依然美麗的教他移不開眼,純淨的讓他只想好好抱緊她、藏起她,然教他最無法相信的是——
她居然還可以像從前一樣扯動著他的心、撩撥他的情……
夏朧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她是他此生的克星。
「阿揚,如果你是為了當初我的不告而別一直生氣到現在的話……」她無措的絞緊十指,紊亂的情緒讓她無法靜心沉澱細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從未有過離開他的念頭,然而當初她無法拒絕教授熱情的邀約,更無法漠視她內心的渴望,所以……
她義無反顧的答應教授,而之所以沒有告知他一聲,那是因為怕他反對,她相信他一定會了解她的心、明白她的做法,卻不料……她搞砸了一切!
淚,悄悄地在眼眶中凝聚,一個眨眼,珠淚如珍珠斷線般的滑落臉龐。
她的淚扯痛了左悠揚的心,她的外表雖然柔弱嬌美,但是她卻擁有一顆堅強的心,堅強到讓她忘記何謂哭泣,堅強到可以棄他于不顧,一再地拋棄他、漠視他的存在……
「你別哭了。」他想要狠狠地吼她,然而逸出口的卻是無盡的嘆息,「別哭了……」
「阿揚。」她低嗚一聲,再次投入他的懷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也好,不是也好,你……你總是這樣!」他強迫自己抽回憐憫愛意,克制住想要緊緊環抱住她的雙臂,抑止住打翻的相思情愫在心扉間蔓延。
「你總是這樣的棄我于不顧,我究竟是你的誰?而你究竟又把我給擺放在你心中何處?為什麼我就是比不上你的理想、比不上你的熱情、比不上你的渴望、比不上你所愛的千萬動物,億千生靈?」
他真是他媽的受夠了!
明知道她是個會為了一只小貓忘記約會、為了一只小狽而棄他不顧,甚至是為了她的理想而遭到她狠狠拋棄,他就是……還是……依然……無法忘記她!
糾結已久的濃濃情意、溢滿的想念相思在瞬間倏地爆發開來,急遽地朝他的心涌上,沖蝕了他過分的冷靜理智,僅存的皆是無法驅趕的漫天灼灼愛戀濃情——
「阿揚……我……我……對不起——」
她知道他是應該要氣她、怪她的,但是她覺得好難過、好傷心,他的一字一句重重地烙上她的心,讓她心痛的只想痛哭一場。
她從不知道會傷他如此之深,她一直以為他了解的,也一直以為他會體諒她,也一直以為,他會永遠的愛著她……
「別再跟我說抱歉,我已經厭倦了你口口聲聲的抱歉!」
抬起她梨花帶淚的俏顏,漫天的激動淹沒了他,奪走了他最後的一絲理智。
突地,他低頭攫住了她軟微發顫的唇瓣,鼻間貪婪的汲取屬于她的淡淡馨香,擠壓的唇充分感受到她的柔軟、嬌弱,雙臂不由自主地纏上她的細腰,緊抱住她瘦弱的身軀。
五年了,她怎麼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贏弱模樣?
五年了……她的甜美嬌澀一如從前,僅僅雙唇的相貼無法滿足他的渴念,令他想要深深的探人、沉淪于她的甜膩芳香之中。
「阿揚……」她一張口,排山倒海而來的清冽氣息籠罩住她整個人。
她微張的眼倒映著他清俊的面容,望著他黑眸浮動的繾綣情意,心神不禁恍惚起來,仿佛回到了從前,而她就是依偎在他懷中的害羞情人……
左悠揚貪戀不已地啄吻著她的唇,熊熊的火舌夾雜著磅礡氣勢誘惑著她的張口,待她軟化微微啟口,他便迫不及待地竄進。
火舌在她濕潤的檀口間尋找著他所熟悉的敏感,逗弄著她閃避不及的丁香小舌,重重且狂野地吸吮著她口中的每一方寸蜜汁甜美。
愛意在兩唇交纏問猛地燃起,一發不可收拾的讓左悠揚沉溺其中,讓他忘記了她的無情、她的殘忍,只剩下她的甜膩、她的柔軟、她的羞澀、她的可人——
「放開我媽咪!」
充滿不友善且警告的童稚嗓音才傳進耳,左悠揚的小腿在下一刻就遭到蓄意的猛力攻擊。
「放開媽咪!放開我媽咪!」
小男孩不斷地踢打著一直抱著媽咪猛親的大,一雙藍眼迸射出烈焰火苗,氣憤不已的尖叫警告。
在他的蓄意攻擊騷擾之下,左悠揚不得不放開懷中的溫玉軟香,抬眼尋找那個該死的打擾者。
「亞瑟?」沉勁在左悠揚編織出的款款情意中的夏朧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見到一個令她意外的人物。
「媽咪!」棕發藍眼的小男孩一見到她,忙不迭的一扁嘴,飛快地撲抱住她,「媽咪、媽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大欺侮你的,亞瑟會保護你的。」
他的信誓旦旦之語讓左悠揚鐵青了臉,卻讓夏朧光漲紅了臉,尷尬萬分的她不知該要如何解釋剛才的情況。
「亞瑟,你誤會了,其實——」
亞瑟沒有听見她聲如蚊蚋的低喃之語,一個轉身以捍衛姿態擋在夏朧光身前,藍眸惡狠狠地瞪住左悠揚,倔傲的尖聲警告。
「哼!大,你別想欺侮我媽咪!媽咪,你別怕,亞瑟會保護你!」
左悠揚瞪視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男孩,從他的棕發藍眼以及深邃的五宮不難發現他是個擁有洋人血統的孩子,可他卻說的一口流利的北京腔,然而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並非是這副詭異的情形,而是他口口聲聲的……
「媽咪?」他微蹙眉頭,目光銳利地看向臉紅心慌的夏朧光,「他喊你媽咪——」
他未完之語正待著她的解釋,她沒有察覺到他眼瞳間跳躍的光火,逕自露出淺淺笑顏,憐疼的凝看著小男孩,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
「是啊,亞瑟是叫我媽咪沒有錯,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問題可大了!
左悠揚忍無可忍地皺起眉,犀利目光掃過緊緊護衛著她的小男孩亞瑟,「你可別說這個孩子是我的。」
億起了兩人曾經有過的親密畫面,夏朧光小臉紅了紅,「亞瑟當然不是你的孩子,他是……」
「別說了!你什麼都別說了!」孩子!她竟然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
怒火在瞬間席卷了他,令他失去了理智,一切皆因該死的她!
他……他又皺眉了,難道她又惹他生氣了?
「阿揚,你……你在生氣?是我的錯嗎?如果是……對不起,我跟你說對不起好嗎?」她討好的想要拉他的手,卻遭到他一臉冷漠的揮開。
「來不及了,什麼都來不及了——」
當她親口承認亞瑟就是她的孩子時,他的心再一次被狠狠地拉扯成碎片,那種錐心泣血的痛又再一次降臨,一如她每一回的狠心離開。
他猛地轉過身去,快步地朝車子方向走去,一心只想要盡快離開此地,只想要好好地將自己放逐于她的視線之外,遠離這場牽絆他許久許久的情傷——
「阿揚……」她提步想要追上前去,卻被亞瑟給緊抱著。
「媽咪,別理那個大!」亞瑟瞪了眼左悠揚離去的方向,一轉眼便換上哀求的臉龐,小聲的懇求,「你剛剛不見了,我以為你也像……」
見他眼眶迅速泛紅,夏朧光于心不忍的抱住了他,「亞瑟,放心,媽咪不會突然消失不見的,我在這兒,在這兒……」
「嗯。」亞瑟這才放心的扯出笑臉,眼角瞄了眼已經不見人影及車影的左悠揚,一抹詭譎的狡笑爬上眼角。
想跟他搶媽咪,門兒都沒有!
淡淡的三月天,正是氣候變化多端的時候,空氣中彌漫的清涼陰息讓人無法從凜冽的寒冬季節中抽離開來。
盡避外頭烈陽高照,驅散了大半的冷氣,然而卻驅不走飄蕩在Justice事務所內的低迷冷氣團。
「今天的室內溫度到底是幾度?」成律胤下意識地以手環住身子,質詢的眼光
瞟向窩在角落取暖的秘書安娜。
安娜頭也不拾的順口接道︰「零度C。」
「有這麼嚴重嗎?」成律胤欲哭無淚,比誰都清楚這波莫名其妙的低壓冷氣團從何而來。
「嚴重,看來這次可嚴重了。」一直捧著熱騰騰的調味咖啡不肯放手的解觀之偷覷了茶水間一眼,止不住室內的寒冷蔓延。
「說來听听。」成律胤提了把椅子在解觀之身旁落坐,「你的心思一向細膩,看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是吧?」
「朧光回來了。」
「這不是新聞了。」成律胤沒好氣地挑眉,知書達禮的夏朧光在回國後還特地撥電話向他問候一聲。
當時他還以為她的歸來就會結束阿揚的陰陽怪氣,結果反而讓阿揚變得更加令人捉模不定,現在還企圖把整間事務所給變成冰庫。
「好吧,昨天我在街上見到她了。」解觀之也不解世界為何會如此之小,竟然會在蛋糕店中遇見故人。
「嗯,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成律胤以指比了比茶水間的位置,不斷散發冷氣團的罪魁禍首此刻就窩在里邊,「阿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解觀之捧著調味咖啡喝下一口,「朧光的身邊跟著一個孩子。」
「孩——孩子?」成律胤瞪大雙眼,口里像是含了顆鹵蛋無法言語,他咽了咽口水,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要告訴我那個孩子是阿揚不小心留下的種。」
老天!他可不希望這種電視劇中的狗血劇情會發生在好友身上。
「那孩子……」解觀之眯起眼回想在蛋糕店中的巧遇情況,「棕發藍眼,怎麼看也不像是阿揚的孩子。」
「哦,老天!」他搗住嘴,懷疑的眼神已說明一切,「你的意思是……朧光她嫁人了?而且還是一個老外?哦……難怪了,難怪阿揚陰陽怪氣的把事務所變成冰庫,他一定是知道這件事了……」
「左律師真是好可憐喔……」秉持著湊熱鬧心態的安娜在听見這段對話後,忍不住為懷抱著一片真情的左悠揚一掬同情之淚,「他等了朧光這麼多年,沒有想到……天啊!老天爺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阿揚真是可憐……」成律胤垂眼嘆氣,「從以前他就被朧光給耍得團團轉,雖然朧光她不是故意的,阿揚還是愛她愛的要死,結果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離開阿揚……阿揚的情路怎麼會這麼坎坷呀?」
「是啊,左律師真的是好……好可憐啊!」身為Justice事務所的秘書三年,她當然知道左悠揚對前女友的深情一片,「而且這幾年左律師還不斷地找偵探社掌握朧光小姐的下落及一切情況,卻萬萬沒有掌握到……朧光小姐琵琶別抱的殘酷,老天爺真的是好狠的心……」
「容我補充一點。」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解觀之緩緩開口中止兩人過度的情緒泛濫,「那個孩子不是朧光的……」
「什麼?」成律胤與安娜雙雙止住臉上的傷悲,吃驚的看向他。
「不是朧光的?那……」
「朧光也還沒有結婚。」
「你怎麼知道朧光沒有結婚?」成律胤緊接著追問。
「因為……她的手上沒有戴任何戒指啊!而且那個孩子也已經八歲了,朧光總不可能在十八歲就生了他吧?」
「就這樣?」
「對啊!朧光十八歲那一年,她的父母才剛去世,她哪來的時間找一個老外生孩子呢?」解觀之搖頭晃腦,繼續品啜著調味咖啡。
「那……那阿揚他怎麼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不知道。」
「喂,觀之,你說阿揚他……他該不會又被朧光甩了一次吧?」
「關你什麼事!」一踏出茶水間的左悠揚便接收到成律胤的竊竊私語,立時臉色緊繃,渾身散發出源源不絕的寒氣。
「沒……沒事,我……我什麼話……都沒說。」冷氣團迎面來襲,凍得他差點說不出話來,趕緊轉移話題,「觀之,剛剛我們談到那兒?那個證物的收集……」
安娜見苗頭不對,趕緊溜回座位,將心思轉回到列印文件上頭。
她斜眼注視著左悠揚的一舉一動,暗暗祈禱著︰寒冷快快散,光明快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