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宇潔不見了。
當馬爾斯自樓上回到宴會時,就發現鐘宇潔已經不見蹤影。
「大哥,你在找誰?」喬瑟明知故問。
大哥一定是在找鐘宇潔,而他所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房里,不過他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不關你的事。」馬爾斯冷冷地道。
「爾斯。」艾莉走向馬爾斯,「你在找你的那個女伴嗎?我剛才看到她離開了。」
「離開?」馬爾斯有點訝異。其實鐘宇潔一直想離開,所以她會趁他不注意時偷跑也不足為奇。
「既然她那麼不識相,你就別理她了,畢竟你還有我啊!」
艾莉偎進馬爾斯的懷里,妮可見狀立刻大發嬌嗔。
「你這老女人,少不要臉了!爾斯還有我,他怎麼可能會選你?」
「你說什麼?」艾莉生平最痛恨別人叫她老女人,雖然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但她的年紀比馬爾斯大是她永遠的致命傷。
「你是重听嗎?人老了就別不服老。」妮可得意地道。
「可惡,你這黃毛丫頭竟敢這麼說我!」
眼看兩個女人為了他就要大吵起來,馬爾斯寒著臉大喝︰「你們都別吵了!」
他不能就這麼算了,鐘宇潔竟敢在他的地盤偷跑,他非找到她不可。
馬爾斯拿起行動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總理嗎?我想請你派人去找個人,她叫鐘宇潔,東方人,大約二十歲左右,麻煩你了。」
「大哥!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去驚動總理大臣,真是讓人驚訝。」喬瑟更加確定鐘宇潔在馬爾斯心中的地位。
艾莉的眸中也射出妒恨的光芒。「爾斯,你既然已經拜托總理找人,那我們就在這里等消息吧!對了,你要不要喝酒?我去倒一些酒給你喝。」
她很確定總理一定找不到人,因為鐘宇潔是讓她藏起來的。
「你很笨耶!爾斯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喝酒?」妮可故意要和她唱反調。
「少羅嗦,我要喝酒。」馬爾斯覺得心煩氣躁。
聞言,艾莉以獲得勝利的表情看向妮可。
艾莉故意拿最烈的酒給馬爾斯,最好能讓他喝醉,到時候他就算想救鐘宇潔也無能為力。
馬爾斯喝了一杯又一杯,好象把那烈酒當成白開水。
見狀,妮可著急地道︰「爾斯,別喝了!喬瑟表哥,你也幫我勸勸他了。」
「呃,我管不了他,我要先回房了。」喬瑟向艾莉使了個眼色,他也該回去陪陪馬爾斯心愛的女人了。
「等一等!」馬爾斯抓住喬瑟的衣領。「誰說你可以走了?」
「大哥……」難道馬爾斯察覺出什麼了嗎?
馬爾斯將一杯滿滿的烈酒遞給喬瑟。
「要走可以,不過先將這杯酒喝完。」
「嗯。」為了不讓馬爾斯懷疑,沒什麼酒量的喬瑟只好將滿滿的一杯烈酒喝光。
結果,馬爾斯還沒醉倒,喬瑟自已就先醉倒了。
「啊!喬瑟……」艾莉著急地看著喬瑟。
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喬瑟,他自己醉倒也就算了可是她的計畫卻也因此而功虧一簣。
「我看你還是先將我的喬瑟表哥扶回房間吧,這里有我陪著爾斯就夠了。」妮
可想借故遣走艾莉。
艾莉不想在此時離開馬爾斯,可是,若由別人扶喬瑟回房,她又擔心會東窗發。
最後,艾莉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扶喬瑟回房,留下馬爾斯和妮可。
「爾斯,咱們到房里去喝吧!」妮可想在艾莉回來礙事之前先帶走馬爾斯。
「隨便。」
馬爾斯不明白自己的心情為什麼會如此煩悶,他知道不只是因為鐘宇潔離開,還有,他又想起母親在他面前慘死的往事。
「那咱們走吧!」
妮可開心地挽著馬爾斯的手,人家都說酒後會亂性,她今天一定要和馬爾斯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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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
昏迷的鐘宇潔醒了過來,當她發覺自己正在一個房間里時,她立刻想到應該離開此地。
誰知鐘宇潔才一走出房門,便听到有人走近的腳步聲,因此她幾乎是反射性的沖進另一間房間。
听到隔壁的門開了又關,鐘宇潔松了一口氣。
當她正想開門離開時,卻又听到一陣腳步聲,而且更糟糕的是,那人還停在她躲藏的房間門口。
「天哪!」她要躲到哪里去?
鐘宇潔沒有時間多想,直接跳到床上,往棉被里躲。
此時門也正好打開,鐘宇潔听到馬爾斯的聲音。
「妮可,你去告訴繼母,我今晚要睡在這里,而且我不想受到任何打擾。」
「爾斯,這種事叫佣人去告訴阿姨就好了,我要在這里陪你。」
妮可想走進房間,馬爾斯卻將她擋在門外。
「你听不懂嗎?我不想受到任何打擾。」
「我不會打擾你,而且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安慰你。」
「我不需要安慰。」
一說完,馬爾斯就當著她的面用力地關上門。
「爾斯,開門!」
不管妮可如何叫喚,馬爾斯就是不開門。
最後,妮可放棄了,听著妮可離去的腳步聲,馬爾斯突然發現床上的棉被動了
一下。
「誰?」
馬爾斯知道棉被里藏了一個人,他立刻拉開棉被,讓藏匿在里頭的人現身。
「啊──」鐘宇潔發出尖叫聲。
「你怎麼會在這里?」馬爾斯錯愕地看著鐘宇潔。
不可否認的,鐘宇潔是第一個讓他如此驚訝的女人,他以為她離開了,還驚動總理去找她,結果她竟然躲在這里。
她躲在這里做什麼?
「我也想知道。」鐘宇潔趕緊平撫受驚的心情。
她記得自己原本要離開,可是卻遇見喬瑟,然後……然後她就昏倒了,她也想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你怎麼會不知道?」馬爾斯靠近她,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你喝酒了?」鐘宇潔皺著眉。
她聞到濃濃的酒味,而她最討厭人家喝酒。
「沒錯,因為我以為你離開我了。」
她原本是打算離開的。「我離不離開和你喝不喝酒有什麼關聯?這根本是兩回事嘛!」
「你讓我想起我的母親。」馬爾斯執起鐘宇潔的一綹黑發。「她就在我的面前自殺了,我永遠記得那一幕,她狠心的拋下我。」
「當時你幾歲?」
鐘宇潔這才知道,原來他有一段悲慘的過去,其實,她自己的家庭也不算幸福,只是她還有相親相愛的兄弟姊妹,而他卻什麼也沒有。
「十歲。」馬爾斯面無表情地道。
「才十歲?」
突然之間,鐘宇潔好想安慰他,她忘記他曾經對她做過很過份的事,忘記他曾經霸道的限制她的自由,她只想緊緊地抱住他,而她也這麼做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相信任何人,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無所不能的強人,他不應該在鐘宇潔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何況他們認識還不到兩天。
鐘宇潔心想,或許自己真的只是同情他吧!別人也許羨慕他擁有的一切,可她卻覺得他好可憐、好可憐……
鐘宇潔情不自禁的親吻他的唇,甚至沒有考慮這一吻的後果.
馬爾斯捧著她的臉回吻她,在酒精的催化下,這純粹的吻慢慢變相了。
他伸手到她的背後拉下她衣服的拉鏈,一邊撫模她光滑的果背,一邊往下親吻她細致的頸項。
「不……」
鐘宇潔很清楚再這樣繼續下去會演變成什麼局面。
她終究會離開,自己實在不該和馬爾斯發展出更復雜的關系,她明明都知道的,可是……
當馬爾斯俯身吻著她的胸時,她並沒有喊停;他熾熱的唇更往下移時,她也沒有喊停,她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拒絕他。
「啊──」當馬爾斯佔有她的身子時,鐘宇潔忍不住掉下晶瑩的淚珠。
她知道這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所掉的淚,也不是因悔恨所流的淚,而是……
天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她只是愛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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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了一夜,當馬爾斯抱著鐘宇潔睡著時,鐘宇潔卻睡不著。
她悄悄地推開馬爾斯,默默地穿上衣服,如果現在不離開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昨晚的一切不算什麼,把它當成一夜就好,等我離開之後我們就不會再有交集。」鐘宇潔望著馬爾斯的俊美臉龐,喃喃低語。
鐘宇潔轉身欲離開,但她走到門口時卻又折了回來,她從馬爾斯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他的皮包。
「我從來沒當過小偷,但沒有錢我什麼也不能做,所以……等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加倍還你錢,就當是借我吧!你不說話就表示答應羅!」
鐘宇潔知道此刻的馬爾斯不會回答她,因此她逕自從馬爾斯的皮包里拿出一些錢,隨後又將皮包放回原處。
「再見了,馬爾斯,我不會忘記你的。」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大概也會是最後一個,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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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有睡得這麼熟了。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馬爾斯就不敢熟睡,因為他擔心自己一輕忽就會遭人暗算,就連在和女人上床時他也是提心吊膽。
現在,他竟然在鐘宇潔面前熟睡,這表示他只信任鐘宇潔,可是……
當馬爾斯醒過來時,他身旁的人兒已經離去,只留下床單上的落紅。
「鐘宇潔。」
馬爾斯咬牙切齒地叫出這個名字。她根本不值得他信任,這里是他的地盤,她以為她逃得掉嗎?
他們之間可不是只有一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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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宇潔不見了?」
除了馬爾斯之外,也有個人宿醉醒來就得面對鐘宇潔失蹤的問題,那人就是喬瑟。
「沒錯,昨晚我扶你回房時,她就已經不在房里了。」艾莉的眉頭深鎖。
「一定是你藥量放得太少,她才有機會逃走。」喬瑟永遠只會怪別人。
「你怎麼不說是因為你自己拖拖拉拉的緣故?」艾莉沒好氣地道。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如果大哥知道是我計畫抓走鐘宇潔,我就慘了。」
馬爾斯的權勢喬瑟不敢小覷,所以他往往只能暗中做一些偷雞模狗的事。
「這可不關我的事。」艾莉連忙推卸責任。
反正鐘宇潔又沒有看到她的臉,她只要否認和喬瑟勾結就好了。
「艾莉,事到如今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他才不容許她一個人月兌罪。
「不然你想怎麼樣?」
艾莉的目的本來就和他不一樣,艾莉的目的是馬爾斯,而喬瑟的目的則是權勢。
「如果我被大哥發現,我也會供出你來。」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喬瑟……」
「看來我們只有祈禱大哥別找到鐘宇潔了。」
「可能嗎?」
艾莉可沒有這麼樂觀,因為連總理大人都出馬了,即使馬爾斯想找的是一根針恐怕也找得到。
總之,他們一定要比馬爾斯更快找到鐘宇潔,然後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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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宇潔不知道各方人馬都在找她,毫不知情的她在離開馬爾斯後,拿著他的錢坐計程車前往星宇集團在義大利的分公司,因為她沒有護照,也沒有任何證件,所以只好去尋求一些幫助。
誰知,她還沒走進星守的分公司就被警察給抓住。
「你們做什麼?我又沒有犯法!」鐘宇潔對著抓她的警察大叫。
「你是鐘宇潔小姐吧?」帶頭的警察劈頭就問。
「沒錯。」他們馬上就會知道抓錯人了。
「這就對了,我們奉命抓你回去。」
就這樣鐘宇潔被押上了警車,她這輩子還沒坐過警車呢,
「我到底犯了什麼罪?」
「也許是竊盜、也許是殺人、也許是制造偽卡,誰知道呢?總之,這是上級的命令。」
只一句「上級的命今」她就必須接受這樣的待遇?鐘宇潔十分肯定他們抓錯人了。
不過即使滿月復委屈,鐘宇潔還是被抓進警局,然後她知道了原因.
原來這警察並沒有抓錯人,在鐘宇潔看到馬爾斯之後就恍然大悟。
看警察對馬爾斯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鐘宇潔才深深體會到一點,馬爾斯在這里真的很有勢力,她想逃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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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做了那種事之後,你以為自己逃得了嗎?」馬爾斯寒著臉,質問鐘宇潔。
此刻,鐘宇潔和馬爾斯正在回去的路上,她的月兌逃計畫宣告失敗。
「我是殺人還是放火了?」鐘宇潔不服氣地道︰「只不過是和你上床而已,難道每個和你上床的女人,你都會叫警察去抓嗎?」
她知道馬爾斯很生氣,可她又何嘗不生氣?
鐘宇潔一直自認她是奉公守法的人,如今卻被當成犯人對待,吃虧的可是她耶!
馬爾斯冷笑道︰「沒有一個和我上過床的女人會偷我的錢還逃跑,你說你該不該死?」
「呃,錢我會還你,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關于拿錢的事,鐘宇潔自知理虧。
馬爾斯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會在乎那麼一點小錢嗎?只是,你讓我太沒面子了!」
「讓你沒面子我很抱歉,只是,你再這麼強行留住我,我還是會想辦法逃跑的。」鐘宇潔迎視他懾人的目光,毫不畏懼。
「你可以試試看。」馬爾斯眯起眼。「不過,你最好祈求下次逃跑不要再被我抓到,否則我一定會要你付出代價。」
「最糟的我已經經歷過了。」
她已經賠上自己的身體,還有比這更糟的事嗎?
「相信我,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性.不然你就會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
聞言,鐘宇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刻的馬爾斯好可怕啊!她真的斗得過他嗎?
「你知道嗎?昨晚的你還比較像個人,可是,現在的你只像一頭野獸。」
昨晚那個向她傾訴心事的馬爾斯可愛多了,所以她才會一時為他所惑。
「那麼你只好學著如何和野獸相處了。」
在言談之間,馬爾斯的城堡已經到了,而這里也將是囚禁她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