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推門走進病房,闕桁動了手術之後,麻醉的效力還沒退去,所以在她眼前的闕桁正熟睡著。
在她的記憶里,闕桁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這麼毫無防備過,因為總是她先睡著。
這也難怪,因為出身黑道,他時常要提防別人暗算他,從小到大沒有一刻輕松過。
輕輕撫模他的臉,季琳突然注意到他手上的藍焰指環。
只要拿到這個藍焰指環,她就馬上可以離開闕桁……
她忍不住將手伸向藍焰指環,可是卻遲遲沒有拿走它。
這麼簡單的事,她為什麼辦不到?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心情,為什麼闕桁受傷她會難過?為什麼在來醫院的路上她沒想過要逃走?為什麼?
其實道理很簡單,她早就知道了,那是因為「愛」,她愛上闕桁了,愛上這個殘忍對待她的男人。
倏地,季琳的手被握住,闕桁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他看著季琳泛紅的眼眶,「你哭了?」
「沒有。」季琳將臉撇到一邊,輕輕拭淚。「是你看錯了,我為什麼要哭呢?是砂子跑到我的眼楮里。」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闕桁知道她的心事,否則他不知會用什麼方法傷害她。
「說得也是,我受傷你應該很高興才對。」听她這麼說,闕桁的眼神里只剩下冷漠。
「沒錯。」她現在越來越會說謊了。
季琳知道自己愛上闕桁,也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他,不過不是現在,至少也要等他痊愈之後。
「智呢?」闕桁看了看四周。
「應該是在外面,你要找他嗎?我去叫他進來。」
「不用了。」就算是孫智救了他,他也還沒打算原諒孫智。
這個男人除了霸道之外還非常任性,她怎麼會愛上這樣的男人?季琳嘆了口氣。
「既然你沒事,我要回去了。」
「站住!誰說你可以回去了?你要留下來照顧我,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奴。」闕桁冷聲說道。
「你不怕我乘機毒死你嗎?」
「哼!」
闕桁什麼也沒說,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如果害怕的話,他就不會將她留在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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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琳下樓幫闕桁拿藥,因為電梯突然故障,她只好走樓梯,誰知——
她才走了一步,就有人推她一把,害她跌了下去。
「好痛!」
她的腳好像在跌下來的時候扭到了。
跌坐在地的季琳撫著疼痛的腳,此時有人走到她面前停了下來。「狐狸精,你看起來還真狼狽。」周艷冷哼道。
「是你,你是來看闕桁的嗎?」
「住口!少主的名諱是你可以叫的嗎?」周艷對她有很深的敵意。「我的確是來看少主的,所以你最好識相點,別打擾我們談情說愛。」
「我也不是自願待在闕桁身邊的。」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這樣。
「那你就離開他啊!」就是這點讓她更加憎惡季琳。她什麼也沒做,憑什麼能得到闕桁全部的注意力?
「周小姐,你要看少主就快點去,別在這里欺負弱女子。」孫智適時出現,為季琳解圍。
「哼!」周艷對孫智最沒轍了,一看到他立刻倒退三步,忿忿的離開。
「你沒事吧?怎麼會跌倒呢?」孫智將她扶起來。
「好像有人推我。」其實,她也不是很確定。
「有人推你?是嗎?我一定會查清楚的。」孫智接著說道︰「要不要緊?我先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我要先回病房,如果耽擱了,闕桁一定會生氣。」
「好吧!我帶你回病房。」
孫智扶季琳走回病房,卻在病房門口停下腳步。
「你進去吧!」
「你不一起進去嗎?」
孫智搖著頭。「不了,別告訴少主是我送你回來的。」
直到少主原諒他之前,他都不打算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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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人家看你這樣好心疼喔!」周艷一邊說,一邊掉了幾滿眼淚。
闕桁沒好氣地道︰「應該沒人要你來看我吧?」
「可是人家關心你嘛!」周艷撒嬌道︰「少主,人家想來照顧你,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不用,我有季琳照顧就可以了。」
「可是……」
「周艷,如果你只是要在這里吵我那就回去吧!」
「少主……」周艷故作無辜的看著他。
「回去!」
闕桁生氣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周艷不敢逗留,只得乖乖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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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琳回到病房時,周艷已經不在那里了。
闕桁一看到她,馬上就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你的腳怎麼了?」他淡漠的看著她。
「剛才從樓梯摔下去,扭傷了。」季琳悶聲說道。
「從樓梯摔下去?我看看!」
闕桁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季琳走向闕桁,將自己扭傷的腳抬了起來;闕桁抓住她的腳踝輕輕揉著,他的動作非常溫柔,溫柔得讓季琳無法將他和平時粗暴的闕桁聯想在一塊兒。
「還會痛嗎?」闕桁又問。
「不會了。」季琳搖著頭,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如果闕桁能一直對她這麼溫柔的話,那該有多好……
「還是叫醫生來吧!」
一接觸到她陶醉的眼神,闕桁立即放開她的腳,又變成那個冷漠的闕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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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闕桁就決定要回家休養,照顧他的工作當然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季琳身上。
「你該吃藥了。」季琳將藥丸遞給闕桁。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闕桁一看到藥丸,竟然皺起眉頭,好像眼前的藥丸是他最痛恨的敵人似的。
「不吃。」
「拜托你別找我麻煩好嗎?」闕桁從來沒有好好吃過一次藥。
「除非你喂我。」他才不會放過讓她為難的機會。
「什麼?」
「要不要?我只給你五秒鐘。」
季琳咬了咬下唇,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考慮,她先喝了一口水再含住藥,然後喂闕桁吃。
「唔……」
喂完藥後季琳卻無法月兌身,因為闕桁環住她的腰肢,並吻得她頭昏腦脹,他的手還伸進她的衣內。
「不行!」季琳連忙推開他。
他受了傷,怎麼可以……萬一傷口裂開怎麼辦?
「別亂動,你告訴我,我已經有多久沒抱你了?」闕桁將她壓到床上,低頭吻著她的頸子。
「一個禮拜。」季琳紅著臉回答。
「很好,你記得很清楚。」
刷的一聲,闕桁又毀了她的衣服。
「闕桁!」她可不想讓他的手下有任何說閑話的機會,周家那群人更是把她當成眼中釘。
闕桁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沒關系,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
他就是這麼一個恣意妄為的男人,季琳也只有盡量配合他的要求了。
直到闕桁激起她體內的狂潮,她才知道其實她也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等待著被闕桁所擁抱……
「你的傷口最好再裂開!」
季琳這麼說並不是惡意詛咒,然而她又再次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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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琳紅著臉听醫生的勸告,他嚴禁闕桁再有不必要的床上運動,同時也警告她務必讓他休息。
「都是你啦!害我被罵了。」季琳埋怨道。
她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對闕桁撒嬌。
「那個庸醫,我馬上叫人解決他。」
「不要!」
听他這麼說,季琳嚇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他哪時候是開玩笑,哪時候又是認真的。
「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只是要解雇他罷了,你以為我會殺了他嗎?」闕桁好笑的問。
「我的確這麼以為,而且我也知道有些人一定恨不得殺了我。」因為他們認為她是禍水,是個會帶壞闕桁的女人。
「你說的是周家那群人吧?」周一勇曾經和周艷來探病,還力勸他遠離季琳,不過被他狠狠的罵了一頓。
「對啊!其實周艷很適合你,為什麼你要拒絕?」
雖然她不相信門當戶對的說法,但是娶周艷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要娶適合我的女人,我早就娶了,不會等到現在,女人也只有在床上時才能發揮作用,我不會娶那麼麻煩的生物。」闕桁道。
「你從來沒想過要因為愛而給婚嗎?」
問了之後,季琳才發覺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只要看闕桁的表情就知道了。
「過來我身邊。」闕桁朝她招了招手。
「可是,你的傷……」如果再明知故犯,她真的會被尊敬他的手下給殺了。
聞言,闕桁扯了下嘴角。「雖然你很期待,不過我只是要抱著你而已。」
「我哪有期待?」季琳紅著臉駁斥。
她真的沒有一點期待嗎?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期待。
季琳走向闕桁讓他抱著自己,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感覺到他有一點點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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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桁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以前他就算和女人上床,也不會讓她們睡在他房里。而此時此刻季琳就睡在他房里,不!正確的說法是睡在他的懷里,他似乎找到可以讓他安心人睡的「抱枕」了。
她的少主竟然抱著季琳睡覺!
當周艷開門時,看見的就是這今她非常生氣的一幕。
「你們怎麼可以睡在一起,快起來!」周艷的雙眼好似冒出火花,她發瘋似的沖上前將季琳拉下床。
「啊——」
季琳突然驚醒,她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已經跌下床,然後她听見闕桁怒氣沖天的聲音。
「你干什麼?」
「少主,這個女人好大膽,竟然偷偷跑到你的床上。」周艷氣惱的向闕桁告狀。
她記得有一次自己偷偷爬上少主的床,想要引誘他,卻被他狠狠的丟了出去,那時她還以為自己會被殺呢!
「是我允許的。」闕桁淡淡說道。
「什麼?我不相信!」周艷大叫。
就她所知,少主偶爾會和女人上床,可是他從來不會讓女人看見他睡覺的樣子,絕對不會!
「你話說完就可以出去了。」闕桁冷冷地下逐客令。
「哼!」周艷卻將這筆帳算到季琳頭上,她轉向季琳瞪著她,眼神滿是憎恨。
「季琳,別以為你懷了少主的孩子就可以高枕無憂,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放棄少主的。
「你說什麼?」季琳覺得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懷了闕桁的孩子?
她正要否認,闕桁卻突然吻住她的唇,同時也封住她的話。
「你們……」周艷簡直氣炸了。
「周艷,你如果要待在這里看我們親熱,我不反對,但是別發出聲音。」闕桁冷眼看著她。
「哼!我才不想看!」說完,周艷怒氣沖沖的跑出去。
「她為什麼說……」季琳對周艷剛才所說的話耿耿于懷。
「是我告訴她的。」一開始他只是隨口說說,誰知道謊言竟會越扯越大,現在居然還有人打賭他們的小孩是男是女。
「我不懂。」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謊言?
「你不需要懂。」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懂。
不過有件事他一定要留意,那就是周家對季琳的看法,對他們而言,季琳是個礙事的人,如果換作是他的話,一定恨不得能殺了她。
「幫我去叫智來。」闕桁準備起身。
「你打算原諒孫智了嗎?」
「我只是要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好,我這就去叫他。」
闕桁和孫智能夠和好,季琳比任何人都高興,畢竟他們的紛爭就是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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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孫智恭敬的出現在闕桁面前。
闕桁要季琳先出去,之後才對孫智說︰「智,我要你保護季琳的安全。」
如今,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孫智了。
「咦?」听到闕桁這麼說,孫智一臉詫異的問︰「是不是又有人想對季琳不利?」
「你說‘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闕桁不悅的皺著眉。
于是,孫智將那天季琳在醫院被人推落樓梯的事告訴闕桁,闕桁立刻猜出是誰做的。
「想不到周家的人會那麼急躁。」闕桁冷哼一聲。
「少主,你要我保護季琳,可是這種事由你來做不是比較好嗎?」畢竟少主才是離季琳最近的人。
「我不行。」
「為什麼?」
「一看到季琳,我就會想起韓易的死,如果我對她太好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韓易了?」所以他才會一再殘忍的對待她,一切都是因韓易而起,就算他對季琳有一點動心,也會因韓易而克制自己。
「真的是季琳毒殺韓先生的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闕桁白了孫智一眼。「我說過了,是韓易親口告訴我的,你認為韓易會騙人嗎?」
「抱歉,可是我總認為這件事情疑點重重。」
「好,我答應你,這件事我會再查清楚的。」闕桁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