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的風波之後,互信互諒的體悟使宇文能和雷嘉卿的戀情更加穩固,甜蜜更甚以往。
誤會冰釋,雷嘉卿還大方地幫著安置趙玲,因為在宇文能前往日本這段時間,趙玲的行蹤又被她前男友發現,死皮賴臉地展開糾纏,于是她索性將趙玲接進雷家住,一方面讓她幫她打理班里雜務,一方面可以就近保護,而那臭男人被修理幾次後也不敢再上門討打了。
約莫一個星期後,耐不住相思的宇文能就又飛回心愛人兒的身邊。
「唉!才清靜幾天,你那麼快就回來啦?」雷嘉卿背過身,幫他將行李里的東西拿出來,故意口是心非地說著,臉上卻帶著微微笑意。
「不希望我回來?」宇文能驀地湊近她,嗅著想念的氣味。「那妳干麼這麼熱情的主動來接機?」黏膩地磨蹭著她。
嘿嘿,這可是他的房間,家里沒大人,工作的工作、出國的出國,今天就是他終結這好幾個月來吃素的好日子嘍!
「是迫于無奈好不好!」她掙開他反駁道。承認想念,會讓這家伙翹得比天高,得意到連作夢也會笑的。
「好無奈哦!」他笑嘻嘻地橫過身來,枕在她的腿上,捕捉到她偷渡笑容的表情。「真的都沒想我嗎?」
「老實說,這次你在日本跟幾個女朋友聯絡過?」她掐住他的耳朵質問。
「沒有。」他舉手為誓。
「沒有?」她挑眉,伸指將他撐成豬鼻子。「那幾個女朋友跟你聯絡過?」她換個問法。
這家伙可狡猾了,難保他不會以主動和被動來區分。
丙然,宇文能噤若寒蟬,真的是遇到克星了。
「哼!」她佯裝生氣地別開臉。
「是她們打來的,我也沒辦法,但我都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沒出去玩哦!」宇文能好無辜。
他是個好情人,分手都是好聚好散的情況,所以之後都還能成為朋友,久久會聯絡問好,沒有其它,畢竟不吃回頭草的道理,大家都懂得。
「都是你在說。」她還是吃味。愈和他交往,愈挖掘出不同的自己,這才知道她也是個醋壇子。
見她別扭的模樣,宇文能突然會心一笑。
醋勁愈大,是否代表愛意愈濃呢?如果是這樣,他不介意被她管得死死。
「那這樣好了,我把手機交給妳,由妳過濾電話。」他毫不遲疑地掏出手機,代表誠意。
詫異于他的舉動,雷嘉卿愣視著他。
手機是一個人的隱私,他為了驅除她的不安,釋出這樣的權利給她,心意已是無庸置疑。
「算了啦,我開玩笑的。」她釋懷。雖然對他的提議很心動,但她並不想讓自己真的變成小心眼的女人。
「拜托啦,妳收下嘛!」他堅持地塞進她手里,頗有洗心革面的魄力。「然後讓我討一個獎勵。」賊溜溜的眼楮透露著詭計。
「什麼獎勵?」腦袋響起警訊──有陷阱!
他先摟住地,佔有利位置。「先說的話妳就得答應哦!」
「我先听听合不合理。」她抿著笑拿翹。
「絕對合理,完全符合生理健康的要件,怎會不合理。」他以冠冕堂皇的借口透露。
隱約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單純的她並不是十分確定。
他笑咪咪地湊在她耳畔,故意用氣音說話。「想要踫踫。」
一陣搔癢和電流激起地顫栗的疙瘩,每個毛細孔都敏感了起來。
明明是毫無意義的字眼,被他用那種曖昧的語調說出來,頓時變得好。
「什麼呀!」她難得地裝傻了。
「不懂沒關系,我親身示範妳就懂了。」欲火焚身的某人惡羊撲虎……呃,是惡虎撲羊啦。
時節入秋,屋外吹著習習涼風,卻拂不散房里熾過盛夏的熱情啊!
小別勝新婚,分離讓戀情加溫,兩人如膠似漆地過了幾天甜蜜日子,可也才幾天,雷嘉卿就得因為公事離開台北,陪同五師兄率領一組師弟們前往花蓮開工。
她預計會停留三天兩夜,看著他們準備就緒後即能離開。她的習慣向來如此,開工、殺青必到,期間再偶爾幫父親輪流到各個片場巡視,這次也不例外。
今晚是她來到此地的第二個晚上,晚餐之後自由活動,大伙兒都跑去逛花蓮著名的夜市了,可她卻被宇文能的電話給綁死在飯店房間里。
「……我要給妳一個大驚喜。」宇文能在電話那端說著。
「哈,不要是驚嚇就好!」雷嘉卿吐槽。
「妳一定會愛死我的。」想到自己的安排,宇文能得意得眉開眼笑。
「愛你的頭啦!」一天要听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幾十遍,可她還是沒有免疫,苦了她的雞皮疙瘩,三不五時就要立正站好。
「妳說的是大頭還是小頭?」他開黃腔;這是發展親密關系之後的福利,要換作以前,恐怕會被踹到天邊去。
「叮咚、叮咚。」
雷嘉卿正想啐他,房里門鈴突然響起。「哎,有人按門鈴,不講了。」她忙收線,前去應門。
完全沒料想到,站在門外的,竟是雷鋒。
「五師兄?」她愣了下,雷鋒出其不意地闖了進來,她這才聞到撲鼻而來的酒氣。她不悅地跟進,想請他離開。
大伙兒都出去了,他怎麼沒去,還跑來找她做什麼?
「五師兄,我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她已經換了睡衣,就不方便讓他進房了。
「嘉卿,妳不要對我那麼冷淡,不要對我不理不睬。」他步伐顛躓,倒向雷嘉卿,大掌攫住她縴細的臂膀,苦惱地低嚷。
男人力量大,被他一捉,雷嘉卿痛得蹙眉,咬唇隱忍。
「你喝醉了,快出去吧!」她反手箝住他手臂,想使勁推他出房間。
「是,我喝醉了,我需要借酒壯膽。」雷鋒鐵臂一甩,她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要換作別人,可能已經被甩上牆壁當壁虎了。
上次求愛被拒,他頹喪至今,無法釋懷,此次同行,讓他隱忍的情緒瀕臨爆發邊緣。
雷嘉卿生氣了。「我看你借酒裝瘋才是真的。」
潛意識提醒她此地不宜久留,她閃身越過他欲離開,卻毫無防備地被他猝然一扯,倏地扭轉,手腕登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不準走!」
「啊……」她臉色刷白,彎身撫住手腕,咬牙申吟出聲。
萬萬沒想到,雷鋒居然敢對她動粗?!
「嘉卿,我愛妳,不要拒絕我好不好?」他失控地摟住她,雷嘉卿憤怒地掙扎,逃離他的踫觸。
「你走開,不要踫我。」她嘶吼。
她當他剛剛是失手傷她,所以嘗試要再次離開,此舉卻激怒了雷鋒,沖上前從她身後圈住她的腰,像扔女圭女圭似地將她甩上床,額頭撞到牆壁,發出砰地好大一聲,頓時眼冒金星。
雷鋒撲上來,以龐大的身軀壓制她,雷嘉卿忍耐著手腕的疼痛,手腳並用地死命抵抗!可男女體型和體力的懸殊差異,而且師兄師妹的輩分也不是分假的,以致她很快地敗陣下來。
雙手被他單手扣在頭頂無法動彈,嘴巴被他捂住無法求救,她開始感到難以自制的恐懼,明白自己可能會有什麼遭遇。
雷嘉卿想起宇文能,剛剛才沈浸在他甜濃的愛意里,此刻卻被雷鋒如此對待,她無法接受要跟宇文能以外的男人發生上的關系。
她憤恨地瞪著獸性大發的雷鋒,絕望的淚水奪眶而出。
誰來救救她?!
第一次,她認知到自己不是那麼強悍,她也需要人保護。
「小卿卿,我來啦∼∼」
這招牌的自制回音式出場配樂突然在此刻響起,突兀得連正上演強暴戲碼的一男一女,皆以為自己出現幻听。
「咦?門沒關耶!」渾然不知里頭發生什麼事的宇文能納悶低語,推門而入。
難道嘉卿未卜先知,知道他說的驚喜就是他臨時偷偷跑來找她,所以才大開房門迎接他?!沒那麼神吧!
他綻開陽光美型男的笑臉,往里頭走,赫然看見一副詭異至極的畫面。
雷嘉卿和雷鋒也同時看向他,頓時,房內三人呈現定格狀態。
嘉卿臉色蒼白、神情驚恐、模樣狼狽,還被箝制住──她正被侵犯!強烈保護欲引爆,宇文能率先回神。
「你這天殺的混蛋!」將手中剛在飯店大廳買來的紀念品狠狠砸去,乃一只膨脹河豚標本是也。
雷鋒松開對雷嘉卿的束縛,河豚標本深深地扎在他背後,痛得他哇哇大叫。
宇文能趕緊抱住雷嘉卿,將她帶離危險地帶。
再一次沒想到,拿來獻殷勤的紀念品,同樣也可以當成凶器利用,而且效果往往都不錯。
「幸好你來了。」雷嘉卿一靠著他,才知道剛剛的扭打掙扎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此刻的她已是渾身虛軟。
第一次覺得那句惡心的「小卿卿,我來了∼∼」,听起來居然宛如天籟般美妙。
「我們快走。」他摟著地趕緊離開,以免那發了狂的野獸把他們拆吃入月復。
可說時遲,那時快,宇文能的領子被雷鋒揪住,將他整個人往後一拉,跌了個四腳朝天。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討厭鬼!」雷鋒恨透宇文能了,每次都是被他攪局破壞。
「阿能!」雷嘉卿驚愕地頓住腳步,反射地還手跟雷鋒打了起來。
宇文能一爬起來,就立刻加入混戰之中。縱然他夸口學過什麼合氣道,在此時卻完全派不上用場。
受了傷的雷嘉卿和毫無武功的宇文能根本不是雷鋒的對手,纏斗下去只會傷得更重,于是宇文能果斷決定──
「妳快跑,去叫人來!」他拖住雷鋒朝雷嘉卿叫道。
「快,一個人受傷總比兩個人受傷好。」看出她的猶豫,宇文能趕緊催促,又被雷鋒狠揍了一拳。
「快──至少他只能打死我,不能強暴我!」他壯士斷腕般嘶吼,再被雷鋒踹了一腳。
若不是情勢不允許,雷嘉卿實在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誰說他不夠男子氣概?誰說他不夠魄力?男子氣概和魄力不是隨時隨地拿出來裝腔作勢,而是在必要時候才展現的。
在她眼里,他比誰都還要值得依賴!
她流著眼淚,毅然決然地奔出房間求救。
「喝!看我的八爪章魚功。」宇文能巴住雷鋒,手指用力摳住他的七孔。
雷鋒不耐地把他甩下。
「嘿!看我的奪命剪刀腳。」宇文能順勢倒下來,箝住他的雙腳,讓他整個人仰倒在地。
雷鋒反拗他的腳,上身壓住他。
「噢!看我的地瓜屁──」趁他靠近他下盤,宇文能噗的一聲使出殺手 。
「拷,什麼怪招!媽的,好臭!」雷鋒受不了地翻身跳開。
被他亂無章法的攻勢搞得煩不勝煩,雷鋒決定要狠一點,一招就把他解決。
就在此時,雷嘉卿已搬來救兵,正是剛好返回飯店、搭著電梯上樓的一票師弟。
大伙兒合作逮住雷鋒,終于結束一場紛亂。
回到台北後,雷爸知道了這事,不禁大發雷霆,怒斥雷鋒。
後來,雖然宇文能和雷嘉卿決定替雷鋒向雷爸說情,願意原諒他酒後亂性的失控,但自知犯下大錯的雷鋒無顏面對大家,自動離開了雷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