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葦當然看到了她希望看到的成果,可憐的何郁悶.早晨上學的時候不但黑眼圈很嚴重,而且臉頰腫得老高,更可笑的是她的胳膊被纏得像個木乃伊。
活該。寧葦心里暗想︰哼,憑你那副德性也敢跟我搶男人?我呸!挨揍了吧?誰讓你當初不听我的勸告,非要和我作對,這下吃苦頭了吧!冷笑一聲,她得意地看著郁悶。
郁悶根本不想理會寧葦,可是她故意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想忽視都難。好吧好吧,就讓她得意一會吧。于是奄奄欲睡地趴在桌上,惹來小美人和常野的側目。
「郁悶,你怎麼了?怎麼受的傷?」小美人都快哭出來了。
「是啊,郁悶,到底是怎麼回事?」常野也不解,按她的了解,郁悶轉學到明星高中就是為了不再打架啊。
「唉。」郁悶長嘆一口氣,想到了昨晚那株可惡的「水仙」。她轉過頭去,狠狠地瞪著那幾個故意絆住她的女生,嚇得那幾個女同學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郁悶。
「哼!」一聲冷哼傳過來,用膝蓋想都知道,一定是寧小姐了。
「有的人就是搞不清狀況,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就敢迷惑男人,她以為她在演麻雀變鳳凰啊?也不掂掂自己幾兩重。」寧葦的聲音著實毀了她那一張精致的小臉。
「嗚,好臭好臭,是誰在放臭屁?」常野只消一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呸,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里長輩不正派,教出的女兒也把大人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
「你!」寧葦氣得折斷了手中的筆,黑黑的墨水立刻灑到她的香奈爾洋裝上。可是她又不能發火,一旦發火,豈不是就承認了自己在放臭屁?
「嘻嘻。」小美人又笑起來,她就是這樣可愛,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是她干的?常野用眼神問郁悶。
是啊,沒錯。郁悶聳聳肩,照樣用眼神回答她。
然後她看到常野的眼中有一股不尋常的殺氣浮現,但一瞬間就消逝了。呵呵,這個常野,果然不是個尋常人。不過,有這樣的朋友,郁悶還是高興得很。
那邊的寧葦氣得把書本摔得乒乓響,可惜沒有人理會她。郁悶更是當她是空氣。
因為明星高中里無奇不有,盡避寧葦一掃之前的淑女風度,變成一個凶神惡煞,但大家平日里看多了奇怪的事,倒也沒覺得太驚訝,反正嘛,那樣的家庭里出來的女兒能好到哪里去?
看到連個理睬她的人都沒有,寧葦差一點氣得背過氣去。何郁悶果然是她的煞星,自從她轉到明星高中後,她堂堂寧家大小姐就沒過一天好日子。
郁悶才不管她想些什麼呢,依舊趴在桌上,喃喃地跟常野說著她的疑惑︰「野,你說,那株‘水仙花’是不是又想整我啊?怪了,你說他沒事說什麼……」想一想,還是打住,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張揚得好,上次死「水仙」送她幾束要命的花,就讓她的臉腫得像豬頭,如果這次死「水仙」說喜歡她的事被別人知道,那還指不定又出來什麼倒霉事呢。算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說什麼啊?」常野倒是不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哦,也沒什麼,反正就是想整我的手段。」郁悶恨恨地坐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嚇得一旁的小美人一聲驚叫,「郁悶,怎麼了?你要發火嗎?」
啊,發什麼火?她何郁悶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沒有隨便沖一個小美人發火的時候。
「沒事沒事。」她揮揮手,又趴下,「昕若,好無聊哦。」
等了一會沒听見小美人的回話,而且常野居然也沒緊追她剛才的話題,真的是有些奇怪哦。然後小美人捅捅她的肩,「郁悶,起來啦,你看誰來了。」
「我管他誰來了!」她拉過兩本書遮住耳朵,「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管。」
「是嗎?」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來,「郁悶,是因為昨晚的事讓你沒睡好嗎?」
我的媽呀!他都說什麼曖昧話啊?
丙然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昨晚的事耶?沒睡好耶?叫人不想歪都難!不過,屈可喬倒是粗暴了點,難道他喜歡玩虐待?哦,大家點頭,原來是這樣啊,真沒看出來,屈可喬居然有這樣的怪癖!
郁悶無奈,只好瞪他,「屈二少,您老人家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請您別再來打擾我這小小一介弱女子可好?」
「不要。」他搖頭,坐到小美人讓出的座位上,「郁悶,我昨晚說的是真的,你考慮好了嗎?」
「二少,您別煩我了好不好?昨晚的事難道還不是我的教訓啊?如果不是您老人家,我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嗎?」郁悶氣不打一處來,明明不會受傷的,偏偏一跟他和他家的人扯上關系,瞧,這不就受傷了?
郁悶的話似乎間接證明了大家的猜測。
听在寧大小姐耳里,她真是後悔莫及啊,早知道就不在他面前裝小可愛了,說什麼也得使盡手段去誘惑他啊。
恨哪,不過,應該還有機會的,不是嗎?
「喬哥哥,你昨天晚上……」她擠到屈可喬的身邊,擺出一副不能接受狀,但故意挺了挺她的36C,在屈可喬的胳膊上蹭了又蹭,她就不信,屈可喬既然能看上那株干扁四季豆,就沒有道理不喜歡她。
「你是哪個鬼?誰是你的喬哥哥,你惡心死了。」屈可喬沒好氣地一手揮開她。什麼東西在他胳膊上踫來踫去的?細菌一定很多,X的,害他又要洗澡。
「哈哈。」雖然這個時候很不適合笑,但郁悶和常野還是很不小心地笑出來。可憐的屈可喬,有艷福不會享哦。
「郁悶,你很壞哦。」常野無聊地點點頭。
郁悶回她一個我何其無辜的眼神。
而那邊的寧葦在听到屈可喬無情的話又被推開後,面子上非常地過不去,早在一進人明星高中時,她就在各家門口摞下了戰貼,說屈可喬是她的未婚夫。兩年來都不見有意外,偏偏這時候屈可喬連她是哪個鬼都不認識,她能不氣嗎?
寧葦不敢對屈可喬怎麼樣,她只能沖著當著她的面嘲笑的郁悶和常野發火。
「我告訴你,何郁悶,你別以為自己真的是屈家的媳婦了,你算個什麼東西?烏鴉永遠也別想成為鳳凰,我警告你自己當心一些,小心哪天走夜路再被修理,那可怨不得我。」她沖過來拍著郁悶的桌子叫囂。
笨哪!郁悶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虧她老子還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怎麼生出的女兒連只狐狸精都不會當?
她無法想象下一秒的慘劇,只好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眼楮,同時常野也伸出手捂住小美人的眼楮,免得畫面大血腥嚇壞了她。
丙然,本來也在看她做戲的屈可喬馬上像一只警犬一樣豎起了鼻子,他勉為其難地拍拍寧葦的肩,「你!你是不是那個……」
寧葦馬上上演劉德華大帥哥的《變臉》,一臉泫然欲泣地湊到屈可喬的身邊,「喬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來我是你的未婚妻?」
在屈可喬冷酷的眼神中,她沒敢再去蹭他,只要他記得自己是誰就可以了,誘惑的事,沒人的時候再做吧。
然而屈可喬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超級大害蟲一樣嫌棄和防備,「你,給我站遠點,別離我那麼近。」滿意地看著她害怕地後退一步,他才又接著說︰「你是不是姓寧?」
「是啊,喬哥哥,我是寧葦啊。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大喜過望,結果忘記觀察屈可喬的臉色。
「X的,真的是你?!」屈可喬一拳揮過去,嚇得寧葦花容失色,沒出口的話馬上被吞回肚子里。
但屈可喬的硬拳並沒有打上她的臉,只是險險地停在離她臉半公分的位置,一來是他不屑于打女人,二來是太髒了,那死女人臉上涂了厚厚的一層白灰,這一拳打下去,還不沾一手油膩?
「你!」他改把拳頭砸向她身邊的桌子上,那張可憐的桌子承受了他的怒火,馬上解體,「你昨天晚上居然敢派人圍攻郁悶?害她受傷,而且差點打傷我的小外甥?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你以為區區一個寧非界就敢對我們屈家和秦氏搞小動作嗎?」
「啊——」寧葦在拳頭揮來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一陣尖叫了,而屈可喬的怒火更是燒得她一顆心驚惶失措,「怎麼會?怎麼會?我只要求他們劃花她那張臉就可以了,我又沒叫他們強暴她,還有,怎麼會打傷小翔呢?……」
郁悶再次無奈地垂下頭,可憐的孩子就這麼不禁嚇,就這樣坦白了?她還以為會有什麼精彩的逼供畫面出現呢。
大家這才听明白,原來昨晚的限制級畫面是暴力版而非版哪。唉,還以為有好戲看哩。
「我警告你,那個誰,你要是再敢在背後對郁悶做些小動作,別怪我打破我從來不打女人的先例,X的,還杵在這里做什麼?看了就礙眼,臭死了,你放了什麼臭屁?」
向來沉默寡言的三K黨老大屈可喬頭一次在人前說這麼多話,而且居然全是些髒話,一瞬間粉碎了無數少女的夢幻芳心。
罵完寧葦,看她哭著跑出去,屈可喬扭扭捏捏地走到郁悶身邊,「哪,這下你知道了吧?我並不認識她啊。所以,不能怪我的。」
郁悶點頭,點得屈可喬心花怒放,可她接下去的話馬上又把他打人冷宮,「嗯,確實不能怪你,不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受此無妄之災嗎?跟你沒關系?跟你沒關系她會找人來警告我離你遠點嗎?所以,屈二少,請你離我三尺,不,離我越遠越好,我只要跟你扯上關系,準沒好事,門就在你後面,慢走不送,不用再來了。」
郁悶干淨利落地說完這一串話,然後又倒頭趴到桌上睡覺,壓根不理會身前這個可憐如小狽的男人。
一片寂靜,屈可喬默然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他對著郁悶的頭頂說︰「何郁悶,我不管你怎麼想,我說了就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屈可喬的女朋友。」
然後他厲眼四下一掃,眼光所到之處,無人能敵,就連郁悶都覺得驚愕,「你以為你誰啊?你說了就算?告訴你,你屈可喬一輩子別想當我的男朋友。」
兩只冒火的雞互相盯視著,眼光「 啪啪」地纏斗若干回合,然後「哼」的一聲,不約而同地扭頭,屈可喬氣呼呼地踩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郁悶的班級。
常野好笑地看著他們像好勝的小孩般互相斗氣,一點也沒察覺到彼此的眼中那跳躍的火花。好戲啊,真是好戲!眼光一轉,看到窗外秦可風的眼中流露出和她一樣狡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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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屈可喬在高三(3)班宣布何郁悶是他的女朋友已經一個星期了,全校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就連最埋頭苦學的書呆子也會推推鼻梁上的眼鏡說;「嗯,听說何郁悶是屈可喬的女朋友。」
雖然走在校園里有一大票小女生對郁悶投以無限哀怨憤恨的眼神,但終究沒有一個人再敢跑到郁悶面前大小聲。寧葦啊,連跟屈可喬青梅竹馬的寧千金都鎩羽而歸了,還有誰敢去模老虎?
倒是有一個人找上了郁悶。
誰?當然是鐵面教官屈南升。
當廣播一遍遍播送「高三(3)班何郁悶同學請到訓導處」時,寧葦心里那個樂啊。
不用懷疑,肯定是她的計策奏效了。
寧葦回家苦思冥想了一個星期,終于在昨天晚上借故跑到屈家,一看到屈媽媽,眼淚就掉了出來。
「呀,小葦,怎麼了?過來屈媽媽看看,好好的一個漂亮女孩子,哭成熊貓眼就不好看了,來,告訴屈媽媽,怎麼了?」屈家媽媽一看到寧葦紅著眼,嘟著小嘴,心里還真有點痛,不管怎麼說,這小女孩小時候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屈媽媽,嗚……」寧葦心上委屈,抽抽噎噎地跟屈媽媽訴說屈可喬在學校里是怎麼怎麼被郁悶勾引,怎麼怎麼受妖女迷惑而欺負她。
「這個孩子真是笨死了。」屈媽媽罵。真笨哪,追女孩子都不會,虧他還有高達180的IQ!
而听在寧葦耳朵里,卻是屈媽媽在為自己的兒子抱屈,所以她添油加醋地把郁悶的惡形惡狀全告訴了屈媽媽。
這可讓屈媽媽後侮死了,她後悔沒有早點去跟郁悶打打招呼,看看兒子被整的好戲。
然後在她哭訴的時候,屈南升回家了。
屈媽媽實在受不了小女兒的嬌蠻,只好把責任推給佔天時地利人和的兒子。
「南升,不是媽說你,小喬在學校里惹這麼大的事,你居然都不知道回來告訴我們一聲,你這哥哥是怎麼當的?還得勞煩小葦來告訴我。哼,如果小葦不來,我還真不知道你在學校里這麼姑息小喬呢。」兒子,媽媽不是故意陷害你的。
屈南升是真正不多話的人,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寧葦一眼,只消一眼,就讓寧葦覺得渾身似有一陣陰風吹過。打了個寒顫,她急忙說︰「屈媽媽,不關屈……屈大哥的事,是那個何郁悶太狡猾了,我想屈大哥也不想喬哥哥被她迷惑的。只不過他不想回家說了讓你擔心罷了。」
好可怕啊!每次一看到屈南升的黑臉她就怕,所以老爸讓她抓住一個屈家的兒子,她想也沒想地黏上屈可喬。開玩笑,如果嫁給屈南升,還不被他凍死?
「是啊,媽,小葦說得對呢。」他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讓你操心罷了。」他刻意加重「操心」兩個字的語氣,當了她二十幾年的兒子,還不明白老媽那點心思?她明明是怪他沒早點讓她看戲罷了。
「小葦,真是謝謝你啊,還連累你刻意跑一趟來通知我媽媽。」屈南升沖她似笑非笑地點點頭,明明是道謝,可那話听著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寧葦又打了一個寒顫,胡亂用面紙擦了擦眼淚鼻涕,站起身,「屈媽媽,既然屈大哥回來了,其他的事你就問他吧。我先告辭了。」
現在不走,如果等屈可喬回來就慘了。急忙告辭,逃開屈南升的冷眼,一路逃出屈家大門,她才呼出一口氣,太可怕了!幸虧她的目標不是他。
一直撐著笑臉的屈媽媽一等她出門,就換下那張虛假的臉,感嘆地說︰「唉,想當年,小葦這小丫頭多可愛啊!唉,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幸好兒子沒看中她,不然,她頭一個不同意。剛才小葦趴在她懷里哭的時候,她一不小心在她脖子上看到一串紅痕。唉,才多大的女孩子就這麼不潔身自愛了。當然,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為那一定不是她兒子的杰作。
「媽,寧家老狐狸教出的女兒,能好到哪里去?小孩子天真,可她總得長大啊。」屈南升淡淡地說道。
「嗯。」當媽的使勁點頭,然後湊到他身邊,「南升,你在學校累不累啊?」聲音諂媚得不得了。
「媽,別跟我玩這些,我可不是小喬。」屈南升推開媽媽湊過來的臉。
「什麼兒子嘛,一點也不孝,小喬從來都不打斷我的話。」屈媽媽遺憾地坐正,「你在學校听到的都是什麼版本的愛情故事?」
呵呵。屈南升輕笑,沒有想到啊,他那弟弟居然也能做出那麼霸道的事。
「媽,听說啊……」他將事情細細地說與母親听,听得屈媽媽大呼後悔,為什麼不跑去學校找個好風水的地方嗑瓜子看戲呢?
「好吧。」屈媽媽听完故事對兒子下令,「你去試試那個小女生,看她現在的態度。」
嘿嘿嘿,何郁悶,我們來了!
所以當郁悶第二次站在訓導室時,她心里多少還是有數的。一定是屈家人听說了什麼,然後,派出一個先鋒來打頭陣,然後決定怎麼將她擊破吧?
「何同學,相信你轉來明星高中的時候,一定看過明星高中的校規。」屈南升心想,老媽真的會害死他。
「對啊,教官,我看過。」郁悶點頭如搗蒜,反正玩嘛,大家一起打太極好了。
「咳,」屈南升干咳一聲,「那你一定看到校規第三章第二條就是在校學生不許談戀愛。」
「有啊有啊,我還把那條用紅筆加上著重號呢。」郁悶依舊受教地點頭,「教官,我都怕自己不小心觸犯學校校規,所以每一條都很仔細地背,教官要不要問我其他條款?」
屈南升頭一次覺得教訓學生其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那麼,何同學,請你就近期校園廣為流傳的關于你的傳言做出解釋。」
「好啊。」郁悶一副苦惱狀,「教官,如果你不提,我都不敢講的。因為這次事件的男主角,正好是屈教官的弟弟,所以我都不敢先對學校講呢。因為如果教官護短,那我不是慘了?」
她好笑地看著屈南升鼻尖沁出的淡淡汗珠和黑臉上泛起的褚紅,「可是,教官,您一定知道,這件事一直都是令弟屈可喬單方面的動作,我想我並沒有對他做出任何回應。」
屈南升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只好再度干咳,老媽在干什麼?還不出來?
郁悶不忍心看他那麼可憐,于是決定解救他于水火之中,「屈教官,我相信您找我來肯定不是為這件小事。明星學校,可是從來沒听說哪個學生遵守校規的,爭地盤、打群架都沒人管了,更別提談一個小小的戀愛。說吧,教官,你到底有什麼事?」
一改剛才的天真單純,郁悶對他露出貓兒一樣的笑。
「呵呵呵,沒別的,就是想知道你喜不喜歡屈可喬而已。」回答她的,是一個帶笑的女聲。
「媽,你可算出來了。」屈南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看看郁悶,然後指著那個從內室走出來的中年美婦,「何同學,這是我媽。媽,她就是何郁悶。」
說不驚訝是假的,郁悶沒想到居然連大人都出動了。
「你好,屈媽媽,我就是何郁悶。一個被你兒子整到可憐至極的蠢呆瓜。」她沖屈母一笑。
「呵呵,不錯的女女圭女圭啊。」屈母過來握住郁悶的手,「好可愛啊,怪不得我那兒子在你面前屢屢吃虧。」
郁悶沒有一丁點的忸怩,反正是她兒子招惹她的,又不是她要嫁人豪門。
但屈母並沒有流露哪怕一點的對她的不滿意,只是隨便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提到屈可喬,仔細地觀察郁悶的反應。
不能怪郁悶反應過度,雖然這些天學校里沒人敢對她怎麼樣,但那些哀怨小女生的眼神實在騷擾得她受不了,活像她是罪大惡極的壞人似的,一個個恨不得拿眼刀砍死她好取而代之。
有病啊?想要屈可喬就自己去追,干嗎當她是階級敵人?
所以,她一時之間忘記是在人家的媽媽、哥哥面前,一頓「死水仙」、「自戀狂」、「潔癖男」地罵下來,淋灕盡致,痛快至極,然後尷尬地看著人家的母兄。
就連屈南升都忍不住露出扭曲的笑容。可憐的弟弟,原來在人家心目中居然是這樣的豬狗不如。
一場會見倒是賓主盡興,屈媽媽決定,即使是騙,也要把郁悶騙到家里當兒媳,惟有她才能制得住那個臭毛病一堆的兒子;而屈南升也決定無條件支持弟弟拐郁悶,郁悶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比那個叫什麼寧葦的好太多了。
而惟有可憐的郁悶,以為這樣可以讓屈可喬承受到來自家庭的壓力,哪知人家已經設計好了陷阱等著她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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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日子,雖然郁悶千百個不願意,但大家都已經把她和屈可喬當成一對來看了。雖然女方明顯地不情願,但大家相信,屈可喬抱得美人歸也只是早晚的事,反正他們現在還小。
而屈可喬也當仁不讓,明目張膽地霸佔了郁悶所有的課余時間,時時刻刻黏在郁悶的身邊,用一雙雷達眼掃描任何一個膽敢覬覦他的女人的人,然後方圓三尺內,男人退避三舍。
而他的潔癖、自戀,根本沒有半點好轉,反倒有加重的跡象。
然而還是有想誘惑屈可喬的人。這個人當然還是寧等。
那一天,郁悶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何郁悶嗎?」那端是壓得很低的聲音,故意直著舌頭,像是怕被人听出來。
「沒錯,你哪位?有何貴干?」郁悶照樣在電腦前聯網玩著CS。哼,有個無聊男子總是愛跟在她後面搶她要打的匪徒,他X的,下次她當匪,一槍打死他算了。
「你現在馬上到銀橋賓館1206室,讓你看看屈可喬的真面目,不來你可別後悔。」然後對方掛斷電話。
我咧,那個死男人,又搶了她一個挾持人質的匪徒!郁悶氣得一連扔了幾顆炸彈,統統炸死他。隔著煙霧,那個男人得意地沖郁悶微笑。唉,誰設計的爛游戲?打他不死,因為都是警。
罷才那通電話說的是什麼啊?好像听到屈可喬的名字啊,管他,什麼後悔,去了才後悔哩。她要在家,跟這個死男人杠上!哇,當匪當匪,打死那個欠扁的家伙。
于是郁悶把手機一扔,又沖到網上跟那個男人決一死戰。
電話是寧葦打的。她爸爸已經知道了屈可喬看上別的女孩,對她大發雷霆,然後又幫她設計了一出戲,準備讓她跟屈可喬「生米煮成熟飯」,以屈家夫妻的個性,肯定不會讓屈可喬負了寧葦。所以他在銀橋賓館訂了房間招待屈可喬,寧葦相信以她的功力,必定會讓屈可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她準備給郁悶一個打擊,讓她去觀賞他們怎樣翻雲覆雨。
而屈可喬接到寧伯伯的電話,听說要兩家一起聚聚,心想︰寧伯伯明知道他父母今天有重要的應酬根本不可能去,而哥哥屈南升被學校派去出差,現在居然打來這樣的邀請電話,這背後肯定有什麼問題!不過,他屈可喬可不會怕他,他倒要看看這只老狐狸想搗什麼鬼。如果能借此機會解決他和寧葦的問題,那倒也不虛此行。
所以屈可喬如約到達銀橋賓館。
兩家聚一聚?哼,居然只有三個人參加,他、老狐狸以及那個討人民的面粉女。
浪漫的氣氛啊!燭光晚餐呢,寧葦穿了一件黑紗的低胸晚禮服,不時在屈可喬的身邊彎腰傾身,生怕屈可喬看不到她內容豐富的前胸。
美人計嗎?屈可喬不著痕跡地笑了笑。雖然他在何郁悶面前是一個自戀狂、潔癖男,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討著要大人注意,可是,那是因為他已經認定了她,可寧非界憑什麼認為他是那種區區一個肉彈美女就能誘惑得了的人?要麼是他太傻,要麼是他太小看他屈可喬了。但那只老狐狸,他即不傻也不會輕視屈可喬,而是另有計謀。
「可喬啊,來來來,我們兩家好久都沒在一起聚聚了,真是不巧啊,你爸媽都不能來……呵呵,我們今天就好好聊一聊吧,寧伯伯好久沒見到你了。」
他給屈可喬倒上一杯酒,「來來,多喝點,寧伯伯高興,今天我們爺兒倆不醉不歸啦。」
「好啊,寧伯伯最近臉上春光滿面,一定十分順利吧。」他跟著舉杯。是想灌醉他嗎?
一杯酒剛舉起來,寧非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過,「喂,什麼?我在跟老朋友吃飯呢……什麼?好好,我馬上去。」
幣斷手機,他很不好意思地對屈可喬說︰「可喬,真抱歉啊,我們那里出了點事,伯伯要馬上趕過去處理,真不好意思,你跟小葦好好敘敘好了。」然後他拿起杯,「來,賢佷,咱們干一杯。」
屈可喬也拿起杯,跟他的相踫,然後一飲而盡。看到他喝得一滴不剩,老狐狸這才笑嘻嘻地把他杯中的酒也干了,然後拍拍可喬的肩,「伯伯先走一步,下次我們再找個機會,把你爸媽也一起請來,兩家人再好好聚聚。」轉頭對著一直對屈可喬流口水的女兒說︰「小葦,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可喬哥哥。」對女兒使了個眼色後,他才離開。
他一離開,寧葦就扭著腰坐到屈可喬的身邊,「喬哥哥,你看我今天漂不漂亮啊?」她壓低身子,讓屈可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低胸禮服里什麼都沒穿。
「漂亮啊。」屈可喬冷笑,「不過,你漂亮不漂亮關我屁事?」X的,她靠那麼近做什麼?怎麼好熱?
看著他潮紅的臉,寧葦暗暗一笑,又再向他偎近了一些,「喬哥哥,人家好喜歡你呢。」她邊說邊把手放到他的大腿上,慢慢地向上撫去。
屈可喬感覺到頭昏昏的,老天,那只老狐狸,他在酒里下了藥!寧葦的手在他身上爬行,讓他感覺到惡心和黏膩,但他沒有力氣揮開她。然後她開始湊上她的紅唇。看著她涂著鮮紅口紅的唇,人鼻的是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屈可喬再也無法忍受,他推開她,「離我遠一點,不然後果自負。」
X的,死女人一天到晚罵她是潔癖男,這下好了,身邊這樣的尤物居然讓他感覺到惡心,真的是被她說中了。
「喬哥哥,你好棒啊。」寧葦不停地對他上下其手,沉浸幻想之中,哪里還听得出他的極力隱忍呢,「喬哥哥,我好喜歡你呢。你不覺得我很美嗎?」她已經巴到屈可喬的身上,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紅唇也湊上來,胡亂地吻著他,「喬哥哥,不用急,等到何郁悶看到我們在一起,她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本來就夠惡心的了,當她的唇踫上他的時候,他更是感覺到一陣反胃,推她又推不開,她摟得他死緊。終于忍不住了,屈可喬稀里嘩啦地吐了出來。
「啊——」寧葦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尖叫,然後門被人「砰」地撞開,一陣鎂光燈閃來間去……
當一切靜下來的時候,屈可喬看到老狐狸青白著臉,寧葦掛著一頭一身他吐出來的酒什尷尬地站在那里。
那些立可拍沖出來的照片像是一副連續畫,將屈可喬吐在寧葦身上的一幕清楚地展現出來。
「寧伯伯,真是浪費了您的一片好心了。」屈可喬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勉強地站起來,跟他道別。
必上門,他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而門里,依稀可以听到老狐狸怒罵女兒不爭氣的聲音。
「風,快來接我,我在銀橋賓館。」屈可喬一進電梯,就給秦可風打電話。雙腿發軟哪,老狐狸在酒里下了安眠藥,現在他感覺有些困了。
想到寧葦說的話「等到何郁悶看到我們在一起,她就不會再纏著你了」,X的,她是不是跟郁悶說了什麼啊?明天,明天一定要好好問問。
電梯到達一樓的時候,秦可風已經等在那里了,也合該屈可喬運氣好,他就在旁邊的「藍夢PUB」跟二哥談事情,一听他電話里的聲音有氣無力,就飛快趕過來。當他們步出銀橋賓館的大門,坐上秦可風的車時,正好看到老狐狸的人馬在分頭搜尋應該昏睡過去的屈可喬。
呵呵,逮到昏睡的屈可喬,然後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和寧葦放到一起,再照上幾張香艷的照片,想必屈家是不肯丟那個臉的,到時屈可喬不娶寧葦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