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要假扮你的情人?」席曦在難分難舍的吻好不容易結束後,終于找到喘息的機會開口問著,「還有,像你這樣臭屁又自大的人,還有人能夠威脅得了你嗎?」
索爾輕捏她的小鼻子,「不要以為我听不懂你的『恭維』。」分明就是暗罵他眼高于頂,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是你想太多了。」席曦朝他敷衍似地擺擺手,打死不承認。「居然還要威脅人家假扮你的情人,你也真是沒有價值。」
索爾挑了挑眉,這小妮子忘記自己只是一名「囚犯」了嗎?居然敢這樣暗諷他?
「我這個人向來很懂得人盡其才,既然我認為你有問題必須多多觀察,那麼就在這段時間之內盡量達到我所想要的效果,這又有何不可?」索爾說得很冷酷,但是他的臉上卻帶著笑。
這樣寡情的話語無端地讓席曦感到有點心痛,不過塔羅牌的有效期限只有三個月,所以三個月之後,搞不好他們就會對彼此說拜拜了,而她在這里難過個什麼勁啊!
席曦暗罵自己的無聊和花痴,把難過的情緒給丟得老遠。「不過我可不是個願意成為人家玩具的人,你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分,不然我就去揭穿你的假面貌。反正你只說要我假扮你的情人,可沒說過我不能揭穿。」
索爾眯起眼楮。「你居然敢威脅我?」
這小妮子,膽子還真不小,竟敢大剌剌地跟他談條件,真不曉得該不該稱贊她,而他的權威就這樣被她侵犯了。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其實他心中有點高興,那種興奮的感覺像是遇到一名實力相當的對手,令他充滿期待。
再一次地,索爾認為自己挑對人了。
「我只是小小的階下囚,哪敢啊!」席曦拿他的話回他,但是臉上的神情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階下囚。」他卻一點也不介意,若換作是其他人,他可能就不會那麼善待。
「啐,你沒見過的事情可多呢!大少爺。」席曦說得了無誠意,非但不以為然,還帶著哼聲。
「好,那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你假扮我的情人。」料準她怕事的性格,索爾好整以暇地坐下來繼續品茗。
終于要說了,她還以為他根本不想回答。
席曦雙眼瞪視著他,然後也跟著坐下來倒了杯茶。和他對峙可是很累的,既費腦力又花心力,她口渴了。
「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是幽冥組織的繼承者,這額上的四片火,就是幕後首領的記號。」索爾語出驚人地說著。
席曦不是沒有注意過他額上那四片菱形的胎記,她一直以為是胎記,但是沒想到居然是組織繼承者的記號。
「什麼組織?難道你……你是黑道老大嗎?」席曦怕怕地問著,一邊問還一邊向後退。
媽呀,她真是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自己命運的紅線居然是跟一個黑道頭子牽在一起,要是被她席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會不會很想降一道雷劈死她?
「是黑道,不過和你想的不一樣。」索爾好笑地看著不斷向後退的她,她以為她還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協奏曲和奏鳴曲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古典樂?」席曦馬上回嘴。
「既然有樂曲上的分別,那就是不同類型的音樂。」索爾一個箭步就將席曦攬回自己懷中,「再說,幽冥是維護黑道秩序的組織,和幽冥為敵的,就是與全世界為敵。」
席曦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想過居然還有這樣維護秩序的組織,對于黑道這樣神秘的字眼,除了電視小說漫畫上所提及的以外,她根本是一無所知。
「所以你不是殺人犯羅?」席曦被他安置在懷中,小心翼翼地問著。
「不是。」難得她這麼安順,索爾覺得很有趣,輕模著她柔順的短發像是在撫模貓咪的毛般。
「也不是什麼從事走私還是傷天害理的人羅?」沒想到自己的紅線居然是被牽在這樣的男人身上,該說造化弄人嗎?嗚……
「我看起來像嗎?」索爾哭笑不得地問著,以著一雙總是帶電的眼直視她的眼楮。
席曦無言地看了他好一陣子,然後緩慢地搖搖頭,出奇誠實地說︰「其實,並不像。」
不曉得為什麼听到她說這句話時有種放松的感覺,難道他曾經因為她會不能接受他而擔心過嗎?索爾對自己皺起了眉。
他從來不曾這麼在意過一個女孩子對他的感覺,這真的很不妙啊!
「所以,別想太多了。」他輕哄著,氣息吹拂著她,讓她漸漸地在他熾熱的包圍下像是被催眠般地閉上了眼,他的唇也隨即壓在她的唇瓣上。
這一吻一發不可收拾,有如排山倒海般波浪翻騰。
疾奔而來的腳步聲傳入索爾耳中,接著,門被人粗魯的打開來,其中幾個甚至還發出驚叫聲。
听不清楚索爾是不是發出了幾句模糊的低咒,席曦感覺到他匆匆地把自己給攬到身後去。
「我听見東方說的時候還不敢相信,爾,你真的帶女人回來了?」老夫人的眼神中有著某種程度的渴望。
索爾皺起眉,銳利的眸光射向他家的參謀。
只見東方琊眼楮上挑,裝作沒事人般地吹著口哨,像是沒看見索爾要殺死人般的目光。
爾?他的名字嗎?羞得只差沒撞牆的席曦暗自申吟了一聲。她真是夠傷風敗俗了,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她居然只差一步就把自己給了人家,她的聖賢書都讀到什麼地方去了啊她!
「我記得前幾天您明明巴不得我早點娶妻生子,怎麼現在帶人回來,您卻有意見了?」索爾極快地調整好氣息,平常那種冷靜自若的模樣又回到他身上。
原來是因為家中逼婚,所以他才跑來綁架她,真是覺得自己愈來愈沒有價值。站在索爾身後的席曦很努力地瞪著他。
「就算是我希望你娶妻,但也得確定這女孩並不是貪圖我們優名財團的財勢而來的呀!」老夫人說著。
罷剛才看到孫子那種意亂情迷的模樣,她在心中歡呼得彷佛是由八十歲變成十八歲般的高興;不過她還是決定不要讓孫子太早發現,以免孫子只是隨便找個人來充數,那可就不好玩了。
「優名財團?」席曦驚叫了一聲,然後將不信的眸光投向索爾,「你?優名財團?你不是黑道老大嗎?」
「女乃女乃,這下子您該相信她不是因為我們家的財勢而來的吧!」索爾涼涼地對老夫人說。
「可是小曦很愛錢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東方琊很好心地對老夫人說明。
「咦?這丫頭很愛錢?」老夫人的眼神馬上冷了下來。
「東方……」今天這家伙話特別多,難道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嫌薪水太多?索爾冷冽的眸光射向他家的參謀。
參謀再度小生怕怕地躲到老夫人的身後去,以防自己被主人那銳利的眸光給射出兩個洞。
「愛錢不是一種錯吧!」席曦不明白這個老太太為什麼馬上變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至少我可不是在賺黑心錢。」
「那丫頭為什麼愛錢?」
老夫人走入屋內,坐在圓桌旁邊,東方琊馬上像太監一般地替老夫人倒茶水。
索爾沒插話,因為他也很想知道。
「咦?愛錢還需要理由嗎?我以為花花綠綠的鈔票任誰都愛。」席曦避重就輕地回答。
「雖然你說的話有一部分是實話,可是你的眼神顯示出你隱瞞了某些事實。」索爾這下子倒是插話了。
席曦轉過頭去狠瞪了他一眼,簡直痛恨起他的犀利,「多謝你這麼相信我的人格喔!」
「我相信的是我的眼光。」索爾涼涼地回道。
很耐人尋味的一句話,雖然依他的立場他是該這麼說沒錯,可是以老夫人養了他三十年和東方琊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時間看來,他會這麼說,根本是已經陷下去了嘛。
老夫人和東方琊皆掩著嘴竊笑。
東方,不要給我逮到機會,否則我會把今天的帳給追討回來!索爾丟給東方琊一記警告的眼神。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東方琊在心中嘿嘿笑著回敬。
「啐!臭屁的家伙!」席曦嗤哼了聲,才很不甘願地坦白說道︰「我想去日本念書啦!」
「娃兒,你說你想去日本?」
這下子三個人的注意力可是全都放到她身上來了。
「是啊!」他們作啥那麼驚訝?
「沒打算要嫁我家孫子嗎?」不會吧!難得見到孫子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反常,要是她走了恐怕找不到第二個咧。
索爾眼神一冷,倒是沒吭聲。
「咦?可是我是……」
席曦才打算開口說什麼,就被索爾攬進懷中,好制止她說出真相。「女乃女乃,她才二十歲,現在跟她說這些未免太早了些。」
席曦轉頭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他連她幾歲都知道?可是她卻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曉得。
太過分了吧!
「那可不行!」老夫人站起來準備往外走,「既然不是要嫁到我家來的,那我何時才能抱孫啊!不行不行,我去替你物色對象去。」
「女乃女乃。」索爾無奈地喚道。好極了,他原本盤算好的計劃全都因為她的一句話給推翻。
「呵呵呵,有好戲看了。」東方琊快活地跟在老夫人身後離開,活像是條搖著尾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