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你到底會不會去赴那只呆頭鵝的約啊?」季羚菱不死心的拉著坐在旁邊的死黨陳子君。
「你干嘛這麼關心我去不去,該不會是收了別人的好處吧?」陳子君停下于中正忙著抄寫的動作,略帶疑問的看著一臉作賊心虛的季羚菱。
「哈哈哈!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我……」當季羚菱準備為自己辯解時,從門外走進了一草花枝招展的學妹,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封信,有的還拿著一些小點心,一個個有秩序的排好,走向坐在第一排第一個位子的季羚菱。!這不是因為她長得很有女人緣,說穿了,還得拜她那不足一百五十五的身高所賜呢!
因為他們班上有個全校的白馬王子,功課、運動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如果真是高手的話,那他為什麼會流落到這所位于山上的三流大學校呢?
其實啊!他並不是大學聯招考得不理想才流落到這兒來的,相反的,他的分數相當高,還是這一屆的榜首呢,所以當他填進這所三流大學時,震撼了當時的校方人士,每個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問他為什麼放著一流大學不念,反而跑來念這花錢就能買到學位的學校?他的回答很絕,總是—臉無所謂的拋下一句︰「沒辦法!誰教校長看起來那麼順眼呢?」
拜托!如果因為看校長順眼就跑來念的話,那她季羚菱不是都不用念書了嗎?真是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拋開他的聰明才智不說,他簡直是他們學校的常勝將軍了,不管是文的也好、武的也行,只要他一出馬絕對凱旋歸來,但,最……最重要的莫過于他有一張明星的face,再加上他那一百八十五公分的昂藏身軀,那可真說是……凡人無法擋!
由于女生都比較矜持,情書大都不敢直接拿給他,往往會經由坐在第一排第一個位子的她來轉交,久而久之,這轉交信件的事就變成一種交易了,她每天都會在桌旁擺個大箱子和一個小盒子,當然啦!那個大箱子是用來裝信的,而小盒子呢就是裝錢的!一封信十塊錢,夠便宜吧!
並不是她貪財,而是為了不想再轉交信件時才會想出這個辦法,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生意會好到這種地步,無怪乎古人門︰「愛情是盲目的!」
幫那位天之驕子收信收了這麼久,說對他一點感覺部沒有是騙人的,她之前剛進來時也曾對他動心過,可是當地心里有想要親近他的想法時,胸口總是毫無理由的抽痛,就算她再欣賞他,怕死的她也不敢拿季家人人呵護在手心的生命開玩笑,所以只好死心啦!不過說真的,他真的是一個美男子!季羚菱挲著那位邊和同學聊天邊走向教室的男主角發呆。
「羚菱!女人,你發什麼呆啊?」子君搖了搖一直叫不回應的季羚菱。
「嗄?……哦!都收完啦?」季羚菱邊整理已快滿出箱子的信件,邊收回自己剛剛游離在空氣中的想法。
「不錯嘛!一早就有這麼多的進帳,早知道還沒有出生前就先跟我老媽商量一下,叫她把我生矮一點,這樣我就不用在外面辛勤的工作啦!」話落,從教室外定進來一位長腿姐姐,她在三劍客里最高,身材也是最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臉太過俊俏,不然就算得上是活生生的大美人啦!
「死清清!一早就損我!看來你今天的管理學不想過!」等席清一落坐,季羚菱便轉過身左面對著坐在正後方的她。
「大姐,饒了我吧!算我失言,好不好?」望著專心在數錢不理睬她的羚菱,無助的向一直面帶微笑抄筆記的子君求救。
唉!沒辦法啊,誰教她每一學期的管理學部是靠季羚菱這個管理學天才呢?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但看了眼她們的樣子,一個是裝作非常忙碌的數錢,一位是但笑不語的低頭專心抄筆記,唉!她知道她們的意思了。
「好!我投降,昨天我剛走完了一場眼裝秀,今天算我請中餐好了。」一听到她要請客,那兩個原本非常忙碌的損友,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看著一臉倒楣相的席清。
「我就知道,我們席大小姐最上路了!」季羚菱馬上從包包里拿出另一本記事本,「喏!今天作業的解答就在第三十四頁,好好抄吧!」
「真是台灣本土、道道地地的損友。」席清接過之後泄恨的罵了幾句,隨後趕緊低頭埋頭苦干。
「你存多少錢啦?」席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問著坐在對面正努力解決中餐的季羚菱。
「嗯……」季羚菱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冊子,「快三萬了!」
「那子君你看過這次的地點嗎?」
「嗯!我注意過了,我們這次的地點有日本的北海道、加拿大,還有法國。不過依羚菱的預算來看,我們要刪掉法國。」
「拜托!別好像去不成法國都怪我沒用似的,好不好?我真的盡力啦!再說兩個禮拜要存三萬塊,對一個無業游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耶!」季羚菱放下手中揮舞的叉子。
「我又不像你們,—個是揚名服裝界的超級名模,一位是陳氏家族企業的大小姐,經費來源都不用擔心,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一個從南部的一個傳統家庭上來北部求學的學生,再說我每次出去玩都是背著家里的人耶!哪像你們,走得那麼光明正大。」
「對對對!大姐說的部對!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都是靠勢力去賺出去玩的錢,而子君則是忍痛提預自己戶頭里的錢哦,哪像你,只要坐在位子上就有—大堆人送錢來了,你說,到底是誰比較不勞而獲啊?」席清彈了彈那副蓋過季羚菱一半臉的大黑框眼鏡。
「唉喲!別彈了,都快滑下去了,還彈!」季羚菱扶了扶快要滑下鼻梁的大眼鏡。
一從大一說到現在,羚菱,你為什麼不摘下那副又重又丑的眼鏡呢?」子君一手支撐頭,不解的望著眼前還沒停止吃的季羚菱,「其實摘下那副眼鏡之後的你,一定是不同凡響的。」
「謝啦!麻煩你今天晚上打電話回去跟我媽說一聲,感謝她把我生得這麼‘不同凡響’。」
「你……」望著季羚菱那副不受影響的樣子,陳子君氣結的話不出話來。
本來嘛!眼鏡下的她長得又不丑,甚至可以說是清靈可人,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掩飾自己。只要地肯摘眼鏡,一定是不乏追求者的。
「算啦!子君,你又不是不了解羚菱,何必為這個話題動氣呢?」席清好笑的拍了拍正瞪著眼前果汁賭氣的子君。
「羚菱,就日本北海道和加拿大來說,你比較喜歡去哪兒?」
「前兩個禮拜才剛佔過奧萬大賞楓,換個口味吧!……那就日本的北海道好了!既可賞雪,又可吃道地的拉面。」
「子君,你呢?」
「無所謂!」
「好,那就決定日本的北海道了!」
「那時間呢?」
「我手上還有七個場要走,我看……就寒假的第二個禮拜好了!」
「好!那明天記得帶護照來學校喔!我再請我爹地公司里的王秘書幫我們排行程及訂房間!……對了!羚菱,你這次需要什麼文件?告訴你媽你在我爹地公司打工嗎?」
原來季羚菱每次偷跑的理由,都是由于君的父親陳家豪發出證明文件,以證明羚菱要在公司里實習,但實際上這三個女人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瘋了!
「照舊!」
「好!沒事的話,我們該去看兩點的電影!」
說完,席清看著正在喝飲料的季羚菱,一接到羚菱那同意的眼神,二話不說的招來侍者結帳,本來嘛!早就說好是由她請客的,不是嗎?
「加油!……學長加油!……」
雙手抱著一大箱今天收到的情書的季羚菱,才剛走進體育綰,馬上就被迎面而來的激昂加油聲嚇到。
「哇 !太夸張了吧!」放下手中那箱超重量的情書,季羚菱咋舌的環顧了一下原奉堪稱寬敞的體育館,如今卻擠滿了加油的人潮。
「喂!小黑,今天班代不是說這節課是‘班際’籃球賽嗎?」一臉疑惑的季羚菱伸手,攔下剛從合作社買飲料回來的同班同學。
「對啊!」
「那我們班怎麼會冒出這麼多我不認識的‘同學’啊?」季羚菱指了指那些早就投入球賽到忘我境界的啦啦隊。
「季同學!……羚菱小姐!……你是不是數錢數瘋啦?」听地這麼—問,原奉將注意力放在球賽中的小黑馬上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無辜相的季羚菱。
「你難道沒看過《灌籃高手》這部漫畫嗎?」
「看過啊!」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季羚菱老老實實的、呆呆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就對啦!為什麼會有這些你沒有印象的啦啦隊呢?」他指了指已陷入瘋狂狀態的啦啦隊,「因為我們班有一位流川楓啊!」
「嗄?流川楓……」原本還在想小黑話里意思的季羚菱,看到她們班的唐翼尹一個飛身灌籃,頓時明白,「哦!我知道了,因為我們班有個唐翼尹嘛!」
「嗯!看來你還有救!」
正當兩個人在一旁聊天時,突然從耳邊傳來終場的鈴聲,以及那些啦啦隊高分貝的歡呼聲,就知道他們班的同學贏了!
「打完了!我得把這些飲料拿過去給他們。」小黑瞄了瞄地上那一箱情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我可以幫你開路哦!」
季羚菱看了看眼前被學妹們包圍的唐翼尹,「唉!不了!我現在過去不被擠死才怪呢!你先走吧待會兒人少一點時我再過去。」
「那……那我先過去!」
「嗯!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看著雙手抱著兩箱飲料的小黑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路時,季羚菱心生佩眼,但看到那條路在他走過後馬上回復時,那張原奉有點佩服的臉瞬間垮下來。
看來有的等了!
季羚菱干脆把箱子移到籃球架旁,從包包里掏出寒假和席清、子君到日本玩時拍的照片,專心的看著。
「你在等我嗎?」
原本剛打發完那群學妹的他,正準備收拾東西和隊友找個地方慶功,剛要踏出體育館,便注意到籃球架下的身影。
「嗄——哦!唐翼尹同學,你嚇到我了!」季羚菱一手撫住差點跳出來的心髒,埋怨的叫道。
唐翼尹從地上撿起季羚菱掉在地上的相簿,當他撿起來時,滑出一張可能剛剛沒有夾好的相片,他笑笑的把手上那堆相簿交還給地之後,又蹲下去撿那張「漏網之魚」。
照片里是一個身穿白色連帽式雪衣的女子,正在雪地里和一群小孩子打雪仗,看得出來這是一張偷拍的相片,不過最讓他吃驚的是女主角那黑白分明的大眼及她知道被偷拍時的神情,讓他有一種熟悉感,這種感覺……好像……好像是他夢里的夜真!
「謝啦!」不理他陷入沉思中的模樣,她從他手中抽回她覺得丟臉的照片,逕自低頭把它放回原處。
「那……那照片里的女孩子是誰?……你認識嗎?」回過神之後的唐翼尹,急著知道相片中那女子的名字。
「她?」听他這麼一問,季羚菱有點懷疑的看向那張相片。
不會吧!雖然席清偷拍的時機不對,但也不至于看不出照片里那個不知廉恥欺負小孩的女主角是她吧!
「對!你認識——她嗎?」季羚菱被唐翼尹話里的急切嚇了一跳,而唐翼尹也注意到自己話里那抹不尋常的急切,只見他臉上倏地浮現一抹不是很明顯的紅暈。
「認識!我當然認識她啦!而且我跟她還熟得很呢!」
「真的?……那……那她是誰?她叫什麼名字?」
「我!季羚菱!」
「什麼?……我不懂?」一听到季羚菱的答案時,唐翼尹整個腦袋突然轉不過來,只見他呆呆的看著季羚菱,希望她能進一步解釋。
一看到唐翼尹那呆呆的表情時,季羚菱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道,不會真看不出來那個人就是我吧!但一看到唐翼尹不變的呆呆表情時,她知道了一件事——她被打敗了!
「你不是在問照片里的人是誰嗎?」季羚菱頓了一下,看到他點了點頭之後便接著說︰「而我說我不只認識那個人,跟她還非常熟,因為我就是那個人,你問的那個人也就是我!這樣你清楚了嗎?」
一听完她的解釋之後,唐翼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只見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原本睜大的眼楮,揉了揉微微發酸的眉心,顯然是陷入思考的狀態里。
季羚菱則趁他閉上眼楮時,趕緊把所有的相簿放入包包中,以方便等一下落跑。
「那……那你為什麼沒有戴眼鏡?」
「嗄?」正在專心收東西的季羚菱沒有想到他會「天外飛來一問」。
「我說,如果照片里的女孩子是你的話,那你為什麼沒有戴眼鏡?」
「拜托!大哥,你知不知道在雪地里戴眼鏡就跟瞎子一樣,是看不到東西的。話又說回來,你干嘛一直懷疑我是不是照片里的人,這跟你好像沒有什麼關系吧?」
「我……」被季羚菱一回堵,害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本來嘛,人家是不是照片里的女主角跟他又沒有關系,他憑什麼這樣咄咄逼人呢?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听你的理由了。」看他吞吞吐吐的,也不想逼他說出不想說的話。地轉身背上那個重死人不償命的包包,「對了!地上那箱情書是給你的,東西已經轉交給你了,我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沒事的話,我先走啦!拜拜!」
「再見!」
看著那漸漸跑遠的身影,一抹熟悉感又不請自來的浮上心頭,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好像……好像見到找尋好久的另一半,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好……好震撼!好……好不知所措!
「日幻!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還要跟你在一起哦!」夜真那純真的童言童語,讓正在樹下休息的日幻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可是……我要怎麼認出你就是我最愛的日幻呢?」夜真換個姿勢,坐在日幻的腿上,頭則輕輕的倚靠在日幻結實的胸前。
「傻瓜!你擔心什麼,到時候我會認出你來啊!」
「真的?你真的會先認出我來嗎?」
「嗯!我發誓我一定會先認出我的小夜真來的。」
「哇!那太棒了!你先認出我來,總比我先認出你來得好。」
「為什麼?」
「因為你先認出我來,就表示你會先愛上我,如果我先認出來,而你那時卻不愛我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傻瓜!」日幻愛憐的撫了撫夜真那靠在他胸前的頭,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好到讓人不想醒過來……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沉醉在自己夢里的唐翼尹漸漸拉回現實。
「誰啊?」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透露出主人還不是很清醒。
「翼尹,你昨天叫我今天早點叫你起床的,你忘啦?今天是你們班的畢業旅行啊!要早點集合的,這個時間你是不是該起床了?」唐母溫柔可人的聲音從門縫外傳來。
「哦!……媽,我起來了,謝謝你!」唐翼尹習慣性的掀開被子,轉身就趴在地上做起伏地挺身。這是他每日一早起床必做的功課,以前是為了和老弟比賽誰的耐力好,沒想到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種習慣。
「翼尹啊,我叫李媽準備好你的早餐了,趕快下來吃哦?」唐母在門外再次叮嚀道。
「我知道了!」唐翼尹並未停下正在做的伏地挺身,只見他毫不費力的朝門外喊道,習慣了似的。
等到門外沒有任何聲音時,他才放任自己回想剛剛夢里的情境。
事實上,這個從他上大學至今的夢,除了認識十多年的小黑,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他爸爸和媽媽,因為他不想讓事情更復雜,就當作是他心底的一個秘密吧!
太棒了!你先認出我來,總比我先認出你來得好。因為你先認出我來,就表示你會先愛上我,如果我先認出來,而你那時卻不愛我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夢里夜真的話又不期然的浮上心頭,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唐翼尹百思不解,拿了條毛巾擦拭布滿汗水的額頭及胸膛,隨後便走進浴室準備沖個澡,至于這個問題……等會兒再想吧!
「各位同學!注意!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綠茵湖,這個湖的名字背後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有興趣的同學等會兒可以問當地居民。這也是我們這次泛舟的地點,大家不要看它好像不是很大,其實深度是卻不容大家開玩笑的,等一下要下去泛舟的同學,一定要記得穿救生衣!還有,因為怕兩個女生坐同一艘船可能會劃不回來,所以必須是一男一女才行。」班代不理底下同學們蠢蠢欲動,一個人在台上嘰哩呱啦的講個不停,正當大家以為他要放他們一馬時,聲音卻又從擴音器中傳出︰「這是我們為期八天七夜的畢業旅行最後一站了!希望大家注意自己的安全,好啦!希望你們都玩得愉快!……解散!」
一听到班代說解散之後,大伙兒便三二兩兩的一起往船塢走去。
「走吧!」看著大家都往船塢走去,不放棄任何玩的機會的季羚菱也拉著陳子君和席清,準備和大家湊熱鬧去。
「你們去玩吧!我不去了!」席清看著走在他們前面的那一大群同學說道。
「為什麼?」
「你忘啦!我是康樂股長啊!等會兒你們下去玩,我得和班代在岸邊注意你們的安全啊!」
「嗄?那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啊。……那要不要我和羚菱留下來陪你?」子君同情的看著盡職的席清。
「呃?……」季羚菱不舍的看了眼那池向地招手的清綠色湖水,「對啊!我和子君可以留下來陪你哦!」
「不必啦!」席清好笑的看著那位口是心非的人,明明恨不得馬上下去玩水,哪是真的想留下來陪她,「你們去吧!……好好玩啊?」
「真的不必我們留下來陪你?」子君不確定的看了眼席清。
「真的不必,你們去玩吧!」
「那……那我們走!」
「嗯!要注意安全啊?」
「拜拜!等會兒見!」
「等會兒見!」
揮別了正走向班代的席清後,季羚菱便拉著陳子君往船塢走去。
「羚菱!班代說要一男一女才可以耶!我們要找誰?」子君擔心的看了眼一臉躍躍欲試的季羚菱。
「找誰啊?……」听到子君提出來之後,季羚菱才正視這個問題背後的重要性。
對喔!班代說過要一男一女才可以,如果沒有男的跟她們一起劃船的話,那……那不是表示她跟子君都不可以下去玩水了嗎?……不行!她一定要找人跟她們一起劃,不然地這趟不是自來了。可……要找誰呢?季羚菱的眼光從被一堆女同學圍繞的唐翼尹身上跳過,直到……
「有了!我有人選了!」說完,地便拉著一頭霧水的子君往最佳人選走去。
被班上女同學圍繞的唐翼尹,視線一直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季羚菱的一舉一動,看著季羚菱拉著陳子君從他身旁毫不留戀的走過,直往正在船塢聊天的小黑和蟑螂而去,此時的心情該用什麼字句來形容?
「小黑!我們可以跟你們一組嗎?」季羚菱站在小黑面前問道。
「怎麼不先去找‘流川楓’呢?」小黑疑惑的看了看顯然還沒有決定人選的唐翼尹。
「他喔?……因為我不想跟一大草人爭,一來會傷了同學間的和氣,二來沒有那個必要。再說,與其選中看不一定中用的,我還不如選你這個不中看也不一定中用的人,來得有心理準備。」
「你真會損人!」
「夸獎!夸獎!……怎樣?要不要跟我們同一組啊?」
「被你講成那樣不堪,如果再不和你同一組的話,不曉得又要被你說成什麼樣子了!」說完便轉頭看著正站在一旁的老板︰「老板!兩艘船、四件救生衣!」
說完四個人便高高興興的游湖去了!這時岸邊的唐翼尹似乎決定好了人選,只見他們那一大群人也陸陸續續的下湖來了。
呵!微風正在耳旁緩緩的吹拂著、而腳下的湖水因船劃過而留下一波波的水痕,—切的一切是那麼的寧靜,直到耳際傳來不遠處子君的尖叫聲。
「怎麼啦?」季羚菱一听到子君的尖叫聲,馬上焦急的轉頭看著跟他們有一段距離的她。
「羚……菱……救我!……我們的船……它破了一個洞!」子君微含顫音的向季羚菱求救道。
「蟑螂,你現在慢慢的往回劃……子君,別怕,我們都在你身邊,听著!你現在想辦法踩住那個洞,別讓水流得太快。」季羚菱一邊安慰著已陷入驚慌狀態的子君,一邊轉過頭看著小黑︰「快點掉頭!朝他們劃去!」
「羚菱!我擋不住了!水……水一直流進來,都快淹過我們的腳了!」驚慌的子君看著愈來愈深的積水,「啊!……有東西流進來了!」
「別站起來……」看著驚慌過度的子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正想出聲警告,便見子君的身體往湖里栽了下去。
一看她站起來正想把她抓下來坐穩的蟑螂,才剛放下手中的槳伸出手去抓她時,子君已早他一步的跌了下去。子君這一落水,立即引來別人注意,只見周圍的同學都往這個方向劃來。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雖然子君有穿救生衣,可她跌下去五秒之後都沒有浮上來,一定是救生衣出了問題。
季羚菱再也等不下去了,只見地俐落的月兌下礙手礙腳的救生衣和鞋子,「去把蟑螂接過來!」說完之後,便以一個漂亮的姿勢跳下去找子君了。
圍過來的同學,在還不知道她們的位置前誰也不敢貿然的下去,深怕會撞傷了她們其中一位。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從水中冒出了季羚菱的頭。
在一旁準備救援的唐翼尹看到季羚菱從水里冒出,濕透了的秀發以及此刻沒有戴眼鏡的樣子,腦海里突然冒出了夢里夜真那未月兌稚氣的解釋——你無認出我來,總比我先認出你來得好,因為你先認出我來,就表示你會先愛上我,如果我先認出你來,而你那時卻不愛我的話,我會很傷心的……
是她!看著季羚菱毫不遲疑又潛水下去的身影,唐翼尹突然領悟到——原來她就是他夢里的夜真,那個他已找了好久好久的夜真啊!
看著她又消失在他眼前,心里又不由自主的痛了起來,
不!別再讓我失去她了!隨後他想也不想的跟在地後面跳下去,不過他的目的不在子君而是羚菱。
一看他義無反顧的跳下去,所有會游泳的男同學也都跟著跳下去救人了,而岸邊則派了一艘快艇來接那些仍在船上的女同學回岸邊。
餅了不知多久,唐翼尹拖著季羚菱游同岸邊,而季羚菱手上還緊緊抱著陷入昏迷的陳子君,一上岸,季羚菱不理唐翼尹,轉身就為陳子君進行人工呼吸,她不曉得做了多久,也不曉得臉上已布滿了擔心的淚珠,直到陳子君的咳嗽聲把地喚回,整個人才虛月兌的向後靠坐在自己的後腳跟上,隨後便和趕來的席清抱頭痛哭。
還好……嗚……還好來得及……季羚菱心有余悸的看著已逐漸清醒的子君哭道。
目送著救護車把陳子君送往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時,她才轉過頭準備找船塢老板理論,但一轉過頭便撞上了一堵人牆,視線向上移,直到她看到那堵人牆的主人。
「剛剛真……」季羚菱要向他道謝,因為剛剛多虧了他,要不然明天的早報可能會有她和子君的名字在上頭吧!
罷剛當她在水底快沒氣時,正好踫到子君的衣服一角,而她又不能拋下子君先上去吸口氣再下來,因為她怕再下來子君不曉得又要被水沖到哪里去了,只能緊抱著子君緩緩向上踢水,在她快沒氣了,以為地會死在水底時,突然冒出一個人抱住地,隨即把口中的氧氣過渡給地,而那個人就是地面前這堵人牆的主人——唐翼尹。
「你笨蛋啊!」唐翼尹堵住地原本要道謝的話語,隨即開罵。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你就不會等男生來再下去嗎?萬—出事了怎麼辦?嗄?……再說,剛剛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是不是決定要抱著陳子君—起自殺……你說啊?」唐翼尹絲毫不給她任何辯解機會,一想起剛剛的情形他就直冒汗,如果他真的失去了一直在找尋的她,他不敢想像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我……」原奉想道歉的季羚菱一看到周圍同學以及路人看熱鬧的情形,一張臉怎麼拉都拉不下來,「我……你憑什麼管我?我告訴你,如果事情重來一遍,我還是會一個人先跳下去,怎麼樣?」
「憑什麼管你?……我憑這個!」說完他也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只見他一手定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把她緊圈在自己懷里,他的唇佔有似的掠奪住她的唇,讓她想逃也沒有地方可逃。
「你……」由眾人的驚呼聲中,她知道地臉紅了。
「唉!請你別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唐翼尹不理懷中不停掙扎的佳人,他的下巴輕輕的頂住地那顆不安定的頭,逕自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听見沒?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