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年終旅游的日子,清爽的天空雖然帶了點涼意,卻不失一個旅游的好天氣。
老實說,韓宓雅對年終旅游並不感興趣,她根本沒有心思游玩,想到姜芷亞和梁曉莉為了籌錢而奔波,她哪還有閑情逸致?而且她沒料到坐在她身邊的居然是康偉柏。
「位置還那麼多,你沒必要坐在我旁邊。」
「我得防著點。」
「防什麼?」
「防你遭到其它男同事的騷擾。」
在公司里,她穿著正式像個干練的女強人,給人一種不好親近的疏離感,渾身散發著冷冽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自然阻止了別人妄想近身的企圖。
但是今天的她,及肩的細柔發絲隨意披散在肩頭,轉動的脖子引領著柔發跳動飛舞,連帶地冰冷的臉龐也軟化不少,多了份吸引男人視線的嬌美。
她是他的!其它男人滾邊去,別想要靠近。
「是你吧?」發現他太過貼近,雖然從鼻子吹出的溫熱電得她輕顫,但為了避免他人不當的聯想,她彎起手肘頂開他。
「是包括我。」康偉柏毫不諱言地承認。
「無聊!」趕不走他,寧可眼不見為淨,韓宓雅撇開臉望著窗外的景致。
好不容易熬到下榻的飯店,終于可以擺月兌他的身影,韓宓雅下車後迅速移動到大廳。
去櫃台CHECK目的員工回來後,宣布了件不愉快的消息。
「因飯店作業疏失,加上年底顧客很多,只剩一間六人房,一間兩人房,及兩間四人房,我們男女人數剛好都是單數,很難安排,就看有沒有人願意擠一下。」
眼看他們九女七男,勢必有一男一女落單,得去合住雙人房,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八個要去住四人房,而且不想跟人家擠,出來玩為什麼要辛苦自己?」率先發聲的是扣除掉韓宓雅的八位女性,她們一致排擠她。
韓宓雅不發一語。心知肚明會被排除在外,聞言她並不感到意外。
「那太好了!你們真是太體貼了,想要讓我跟宓雅事先度蜜月嗎?」康偉柏開懷地笑著,讓韓宓雅不致太過難堪,卻換來她一記白眼,嫌他多事。
「這是鑰匙,好好享受吧!」蘇志賢不待陷入恍神的同事回神,將房間鑰匙塞給康偉柏,揮手歡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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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踏進房間之前,韓宓雅在心中暗暗祈禱著是兩張床︰可惜,開門之後期待落空,房間很明顯地只有一張大床,幸好還有沙發。
「這沙發模起來還滿舒服的,就不知道睡起來的滋味如何?」康偉柏在韓宓雅恍神時走近沙發,出其不意地大刺刺躺上去,露出極其滿意的神情。「不錯嘛!那我就睡沙發,床讓給你。」
「你沒必要這樣,一個大男人睡在小沙發上,太委屈你了。」他手長腳長,相形之下沙發變小了,根本容納不下他龐大的身軀。
「不會,要做紳士,就必須學會體貼女人。’康偉柏側身,以一手撐住臉龐,朝韓宓雅露出迷人的笑臉。
她的心又開始怦怦亂跳,又來了!她明明告訴自己別再動搖,怎麼他的笑又輕易地征服了她?
「隨你!」放棄與他唇槍舌劍,免得敗陣的老是她。
瞅著她將行李整齊地置于衣櫃中,他的眼眸跟隨著她而轉動,心滿意足地欣賞著,畢竟能跟她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真的很難得。
這是個美妙的體驗,當然也希望日後的每分每秒都能與她度過。
康偉柏火熱的盯視逼得韓宓雅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沒好氣地問︰「看什麼?」
苞他會演變到必須共處的局面,她從來沒想過,更沒料到會是在這樣足以惹人遐思的情況下,想起他在大廳講的那番話,曖昧的氣流驟然浮蕩在空氣之中。
可以想見,那群女人對她又恨之入骨了。
能怎麼辦?她阻止不了他的嘴,何況他是為了讓她有台階下,不致陷于被排斥的窘境,弄得大家還沒開始玩便留下陰影,所以她沒理由責罵他。
她打算這三天與他和平相處,別讓氣氛太難堪。只是他似乎並不如此想,不斷地挑釁她的耐性,那雙像要褪去她全身衣服的熾熱眼眸讓她漠視不了。
「你真美。」康偉柏衷心贊嘆著。
「如果你再用輕浮的眼神看我,我不介意請你去睡走廊。」
「輕浮?我還以為是充滿愛意。」康偉柏皺了皺眉,心底忍不住掉下幾滴傷心的淚水。原來他的眼神很「輕佻」哦?
「自以為是。」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你一點都不感動嗎?」康偉柏沉下臉幽幽地說……
「有必要嗎?」
「照常理應該要這樣。」
「一般常理不適合我。」韓宓雅淡漠地答腔。
「確實。讓我真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康偉柏哀號不已。
「放棄是正途。」嘴上如此建議他,但心里其實有點舍不得。
「輕言放棄就不配說喜歡你了。」康偉柏搖搖頭拒絕韓宓雅的提議。
此舉讓她放下緊張的心情,生怕他真的答應。
天啊!有沒有搞錯啊?剛才那……那是她的心聲嗎?
突如其來的認知讓韓宓雅心中漾起小小的慌亂,她急忙奔進洗手間,轉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她雙手捧著冷水便往臉上潑。
凝睇著鏡中被水液濕潤的臉頰竟微微染上一層紅暈,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楮。一向不知臉紅為何物的她居然因男人而羞赧?她完了!她沒救了……
韓宓雅進去太久,外頭的康偉柏開始擔心,他十萬火急地敲著門,生怕她昏倒在里頭。
倉卒地擦掉水珠,韓宓雅強逼自己從容不迫地走出來。
「你要上洗手間嗎?」語氣恢復平時的冷靜。
「沒有。」康偉柏怪異地盯著韓宓雅,手指驀然湊近她的臉頰,她退縮了一下。
「你的臉怎麼濕濕的?」他為她抹去水珠。
「我洗臉。」韓宓雅隨便塘塞著。
「哦,是這樣嗎?」顯然他有點懷疑,不懷好意地笑著。
「你有什麼意見?難道我不能洗臉嗎?」韓宓雅揚聲反駁。
「沒有,我不敢有意見,只是覺得情況似乎不是如此。」康偉柏不疾不徐地欺近韓宓雅,直到臉龐幾乎與她貼近,听到她輕輕地倒吸一口氣後,才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承認吧!」
韓宓雅錯愕地愣住了,他有透視眼還是他是她肚子里的回蟲?不然他為何一臉賊賊地笑著,似乎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承認什麼?」
「你在為我小鹿亂撞。」康偉柏眉開眼笑,只差沒手舞足蹈。
「神經!」就算真被他猜中了,她也不會承認。
「急著否認就表示……」
「別無聊了,時間差不多了,該下樓用餐了。」韓宓雅急忙打斷康偉柏。
「被我猜到了吧?宓雅。」
韓宓雅一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你還這樣叫我?」
「不然我該怎麼叫,雅雅嗎?」
「不可以!」
「小宓宓?」
「更不行!」
「那……你給我一個建議如何?」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直接問她比較快。
「現在不是叫什麼的問題……」韓宓雅心煩意亂,他就是有辦法撩撥她平靜無波的心湖,緩緩蕩漾著情緒的浪花。
每听一次他喚她的名,她的心就再一次淪陷,想要阻止掌握不住的心,奈何無濟于事,她很清楚地明白變調的情緒已回不到正軌了。
她只能借由拒絕作為最後一道防線,提醒自己別深陷進去。
「不然呢?你要說清楚啊!我不想讓你不愉快。」
「反正你就是不要叫我的名字!」韓宓雅焦躁不已。
「不叫你的名字,我要叫你什麼?小姐?還是「嗨,Baby?」
「都不要。」
「你這樣我很為難。」康偉柏垮下臉無奈地瞅著韓宓雅。
算了,爭執也不會有結果。「隨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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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找我有事嗎?」韓宓雅戒慎地盯著眼前不懷好意的三名女同事。
「想跟你聊聊。」
「為了康偉柏的事嗎?」
「對!」
「那沒什麼好聊的。」韓宓雅立刻掉頭離去。
其中一名女同事沖到韓宓雅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你別以為蘇先生把帶新人的工作交給你,你就可以霸佔他。」
「要的話,你去跟蘇先生建議,我樂得輕松。」男人真的是影響女人關系最重要的因素,為了男人,她們居然不惜找她出來「談談」。
她遺恨不得把帶新人這個大麻煩丟給其它人,奈何一直爭取無效,只好帶一天算一天。
「你舍得?」
「有什麼好舍不得的,是你們煞到他,不是我。」韓宓雅冷冷地說。
她實在受夠了因為康偉柏而被人圍剿的情況,他還沒來之前,就算她的行事作風多麼令人不以為然,至少她辦事的效率足以遏止一些流言流語。
自從他來了之後,不滿她的聲音逐漸出現,背後批評的斥責愈來愈夸張,而今晚這樣的情況更是離譜。
是誰說「女人是禍星」?在她眼里,康偉柏才是實至名歸的大禍星!
「你敢保證不會跟他有牽扯?」
「我沒必要做這樣的保證。」會說出這番話,韓宓雅有點詫異,不是該斬釘截鐵地回答「絕不會」的嗎?
「是不敢說吧?」女同事嗤之以鼻。
「說了又如何,可以保證他就會看上你們嗎?」韓宓雅不置可否。
「這不用你管,反正我們就是看不慣你的故作清高。」
「所以呢?」
「什麼所以?我們從剛才說到現在,你都沒听進去嗎?」
「有,很清楚。」
「那就請你識相點。」
「我看著辦。」她們不可理喻的態度激起韓宓雅的反叛因子,點醒著她沒必要乖乖順從她們。
「你不要太過分。」
「不知道是誰過分了?」韓宓雅嗤哼一聲。
「你……」其中一名女同事憤怒地高舉著手。
見狀,韓宓雅冷笑。「想打人嗎?」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急忙拉住欲打人的女同事,免得難看。
韓宓雅倔然地將被指責的委屈吞下肚,不再理會她們地掉頭離開。
Shit!明明就是他擺明了要追她,憑什麼要她承受責難?在這場男女戰爭中,最無辜的人就是她,只是,已動搖心緒的她或許稱不上無辜,而是咎由自取。
若她堅持抗戰自己的情海波濤,今晚的對談她就能站得住腳,而不會虛應了事,落人口舌。唉!只能說世事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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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韓宓雅的人影,急著找尋她的康偉柏只好撥打她的手機,一接通立刻听見鬧哄哄的聲音,分辨不出她在哪里。「喂?宓雅嗎?」
「呵呵……」韓宓雅徑自傻笑著,讓康偉柏無法順利詢問她的所在地,只得悻悻然地回到房間等待。
康偉柏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著外頭漆黑的夜空,瞧不見月亮的身影,心頭擔心著天氣是否即將產生變化,除此之外,放不下的還是對韓宓雅的憂慮。
到底跑哪里去了……
突然門外響起微弱的聲響,他連忙沖上前去應門。
韓宓雅搖搖晃晃的身驅正努力拿著卡片想插進門孔里,當門一開,她揮著手痴痴地笑著。「嗨。」
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康偉柏忍不住皺眉。「你又喝醉了?」
「沒有啊!我很清醒,不然怎麼找得到房間……」韓宓雅穿越康偉柏走進房間。
「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康偉柏不解她為何非得如此折騰、麻痹自己。
「呵呵……」搖擺的身體終于在踫到床鋪時倒了下去。
「宓雅!」
「干嘛?」稍稍側身,盯著映入眼簾模糊不清的他。
「你……」康偉柏根本無法責怪她。
「過來,我看不清楚你。」
康偉柏一靠近,韓宓雅立即摟住他的脖子,語焉不詳地咕噥。「你到底哪里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你?」
「那是她們的事,我只喜歡你一個。」康偉柏嘆氣,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才能好好坐下來「談心」。
「呵!你騙人……我不相信……我的個性那麼怪……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韓宓雅否認康偉柏的說法。
「喜歡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是嗎……」韓宓雅打了個酒嗝,「我要你親我。」
「這……」康偉柏猶豫著,這算是乘人之危吧?
「親我,不然我親你了……」韓宓雅還沒說完嘴巴已經湊上。
那晚在酒吧發生的事再度上演,康偉柏瞠目結舌地瞅睇著韓宓雅,她真的一喝醉就一反常態,做出平日不可能會做的大膽舉動。
其實他多麼希望能在她清醒時親吻她,而不是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一旦清醒,她就會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讓他的心彷佛在洗三溫暖般忽冷忽熱,有夠難受。
韓宓雅欲罷不能地愈吻愈起勁,康偉柏被動地任憑她處置,他不想在此刻一逞獸欲,盡避生理反應不斷被挑起,他的理智還是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住。
良久之後,康偉柏終于獲得透口氣的機會,他抓著她的雙肩,認真地說︰
「宓雅,你別這樣……」
「為什麼?」
這時簡直是有理說不清,他站起身,離她遠遠的。「晚了,該睡了……」
「我不要……」韓宓雅拒絕他的提議。
這時天空狠狠劈下一道駭人的閃電,銳利的光芒落在韓宓雅朦朧的迷眸中,她驚詫地睜大眼,酒也醒了一半。
腦海中瞬間跳躍出不甚清晰的畫面,雖然看不清卻足以讓她戰栗不已,她恐懼地月兌口吼出︰「不——」
她緊閉著眼,兩手捂著耳朵,想要不看不听,但腦子里的情節卻不是這樣就能抹去,逐漸清晰的輪廓、言語、背景讓她完全失控。
韓宓雅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壞了不知所以然的康偉柏,他著急地摟住她發抖的身子。「宓雅,你沒事吧?」
「不要……」這一踫,像是觸動她心靈的某個角落,她逃離似地飛奔至牆角,兩眼驚恐地往他的方向望,卻不是在看他,而是一個遙遠而不同的時空,逼得她只能躲在牆角啜泣。
她在哭?他沒看錯,兩行傷心的淚水沿著她蒼白的臉龐滑落,滴在縮成一團的雙膝上,顯得那麼楚楚可憐。
無法想象是怎樣的事,會讓一個堅強的女人變成一捏即碎的瓷女圭女圭,康偉柏放輕步伐走近韓宓雅,她卻張著畏懼的霧眸,嗓音發抖地說︰「不要……不要打我。」
「我不會打你,別怕。」這番無意識的話透露著韓宓雅害怕的來源,康偉柏心疼地磨蹭著她的發絲,安撫著她。
「真的嗎?」
「嗯,我不會打你的,我喜歡你啊!怎麼舍得打你?」他拭去她的淚水,拉起她。「休息一不好嗎?醒過來後你就會忘記這些事了。」
韓宓雅仍有點畏懼,但康偉柏真摯的黑眸給了她溫暖。「好。」
康偉柏將韓宓雅帶到床上躺好。「我會在這里陪你。」
得到康偉柏的承諾後,韓宓雅緩緩閉上眼楮,小手依然緊緊抓著他不放。
那種被深切依賴的感覺讓他覺得好心酸,卻又無法替她分擔,畢竟他不知道原因。
「嗚……」
但夢魔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他伸手撫著她微蹙的眉頭。「我在這兒,好好睡。」
安慰的呢喃細語,像施了魔咒般融化了韓宓雅心中的恐懼,她沉沉地睡去。
康偉柏微勾著唇,凝視著眼中最美的佳人,在她額頭烙下深情的一吻。他幫她蓋好被單,靠坐在床頭看著她,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絲毫不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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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宓雅悠悠轉醒,頭痛欲裂的腦袋告訴自己她又喝醉了。
她是怎麼了?只要一扯到他,她就愛恨交加,非得買醉消彌心頭混亂的潮流,尋得短暫的安寧。
但那並非永久之計,酒醒之後事情依然存在,並不會因而消失。唉……她該如何是好?
掀開被單走下床,韓宓雅瞥見窩在沙發上的康偉柏,他似乎並不太好眠,是空間不夠伸展的關系吧?
韓宓雅悄悄移動到康偉柏身邊,低頭注視沉睡的他,不懂他何以如此執著于她,愛情的力量真有那麼偉大,能夠讓一個人充滿了干勁,只為追求一份真愛?
她無法體會,她從來不讓自己陷于愛情的漩渦中,為情所困,為情所傷,那太不劃算也太不值得了。
可是現在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攪亂心湖,不再平靜、不再寒冷。
忍不住探出手輕輕觸踫著他的額頭、鼻子,最後落在兩片嘴唇上,想起那次在車上不經意的輕吻,雖然短短一觸,卻縈回在心坎,久久不去。
搔癢的觸感讓康偉柏微微睜開雙眼,一見到韓宓雅,立刻起身拉著她的手腕。「你昨晚睡得好嗎?」
「嗯。」韓宓雅不疾不徐地抽回手。
「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嗯。」
「可是你……」康偉柏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他吞吞吐吐的口吻讓韓宓雅感到奇怪。
「你忘了看到閃電時嚇得要命嗎?」康偉柏小心翼翼地詢問。
「有嗎?」昨晚喝得太醉,她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真的不記得了?」
「對。」
「好吧!」雖然疑惑溢滿胸臆,但問不出個所以然也只有作罷。
「沒有問題的話,我們該起床用早餐了,接下來蘇先生還安排了節目,不能缺席。」
「我還想睡,別理他了。」康偉柏倒頭躺下。
「你可以不理,但我不行。」韓宓雅撇撇嘴,這男人真不知輕重。
「好吧!」康偉柏疲累地坐起來,梳洗完畢後,跟在韓宓雅身後來到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