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萍踩著沉重的步伐踱到病房外。
她希望藍耀日不會如昨天所允諾的出現在這兒,可惜病房里傳來的兩道男聲,讓她徹底幻滅。唉……
她哀聲嘆氣地踏入病房,強迫自己不當一回事地綻放笑容,但她發現,只要對上藍耀日冷漠盯人的黑瞳,她勉強的笑就化為無形。
她實在無法學習他,冷靜地當作昨天的事沒發生,心頭的一個角落依然忘懷不了那熾烈的接觸。
「小萍,你又比耀日晚了一步。」蘇哲鴻揶揄地說。
「喔,我下次會注意時閹的。」蘇曼萍尷尬地笑著。
她怎麼知道這個無聊的男人,閑到上班時間都可以晃到醫院?算了!反正公司是他在管理,自然有特權想何時下班都行。
「你有心事嗎?」蘇哲鴻察覺蘇曼萍隱藏在笑臉下的苦意。
「呃?沒……」蘇曼萍急忙否認。「只是工作上有些小麻煩。」
「別太累了。」蘇哲鴻提醒女兒。
「我知道。」蘇曼萍點頭。
一陣靜默,蘇哲鴻看著若有所思的藍耀日與蘇曼萍,正欲同口洵闖,被藍耀日搶先一步。
「不好意思,我有個餐會得先離開。」
「餐會?不帶小萍出席嗎?」
「爸……」蘇曼萍埋怨地看著父親。
藍耀日瞅著蘇曼萍慌張的水眸,語氣極其平緩她說︰「如果婦願意……」
「小萍怎會不願意觀,是不是?」
「我……」蘇曼萍不知所措地望著父親。
他簡直是丟了個大難題給她,她不太願意跟藍耀日單獨相處免得昨夜的劇情再度上演。
思及此,她的心猛跳了幾下,似乎挺期待他的傾身相觸。
啊……不行!她在想什麼啊?
「小萍,你的意思是……」蘇哲鴻見蘇曼萍失神地搖頭,納悶地問。
「走吧!」藍耀日見蘇曼萍沉人自己的思忖中,逕自攬住她的縴腰,在她來不及反駁時將她帶出了病房。
他的指尖輕如羽毛地劃過她的下顎,驀然扯去她綁在脖子上的絲巾,微眯著眼凝睇著昨晚的杰作。「這條絲巾挺礙眼的,是不想讓你父親瞧見嗎?」
「你……無恥!」蘇曼萍極欲掙月兌。
懊死的男人,明明做錯了事,卻還大言不慚地嘲弄她的行為。
如果她不遮掩住脖子上的紅印,想必父親對于他們的關系會更加深信不疑。
「我記得……」藍耀日停頓了下,續道︰「你也頗喜歡的。」
「沒有!你別胡說。」蘇曼萍惱言。
她哪有?他干嘛講得好像真有這回事?
只是不容否認的是,她的確是喜歡他的踫觸,雖然狂妄,卻撩撥著她的心海。」我是不是胡說,想不想驗證一下?」藍耀日似笑非笑地挑著眉,指尖邪佞地劃過蘇曼萍細致的脖頸。
「開什麼玩笑!放開我……」蘇曼萍推開藍耀日,逕自往前走去。
那股麻麻的感覺再次侵人她的腦海,昨夜的情節又清晰地籠掣著她,讓她想忘卻的決心不堪一擊地破裂。
「你想在醫院引起注目嗎?」藍耀日長腳一伸,輕松來到蘇曼萍眼前,低頭俯視眼神倉皇的她。
經他一提,蘇曼萍著急地轉頭看看四周,深深吐了一口氣。還好,沒人注意到……
她下意識地拉高衣領,低縮著脖子,試圖藏住白皙頸子上點點紅紅的烙印。
「別遮了,我恨不得在你身上其他地方烙不同樣的印記。」藍耀日猖狂無禮的言詞讓蘇曼萍驚呼出聲。
「你敢!」蘇曼萍憤恨的瞳眸盡是不屑。
「我敢不敢,相信你心底自有答案吧?」藍耀日耳鬢廝磨地低吶。
蘇曼萍听聞,怒不可遏地揚起手,卻硬生生被堵在半空中,他使勁一扯,她便跌入他的懷中。
「別忤逆我,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藍耀日的手指拂高蘇曼萍耳畔的發絲,垂首輕舌忝。
「住手!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蘇曼萍用手臂撐開彼此貼合的身體。
這里可是醫院,他怎能不理會人群的側目,大膽妄為地對她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
「資格?」藍耀日冷峻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自負。「嚴格說起來,你算是我的‘未婚妻’吧?」
「開什麼玩笑!我從來沒承認過,那只是你差勁的借口。」蘇曼萍的心湖因他這番話飄起漣漪。
「不管差不差勁,至少其他人是這麼認為,連你的父親都深信不疑。」藍耀日冷冷地扣住蘇曼萍的下巴。
她的否認讓他的胸膛爬起忿然的熊熊火苗,其中有一部分的惱意則是針對自己,不懂為何對她的感覺一再翻高而月兌離掌控?
只要一走近她,她清香的氣息就侵入他的鼻內,掠奪他冷靜的判斷力,剝削他所有的思考,讓他忘了該與她保持距離,忘了該有的堅持與自制。
所以他做了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而此出乎意料卻又像是經過縝密的思維,因為他很明白一點——
他想要她,非常想要她!
他無法逃避心里洶涌不斷的盡是她美麗的容顏,鑿鑿刻劃在他心臆,擾亂他的理智思考。
決定不再躲避煩擾躁慮的思緒,逼得自己痛苦,他來到醫院探視她的父親,卻沒有澄清他們的關系,一味地讓她父親認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很奇怪的行徑,在這之前,他根本不想為一個女人如此傷透腦筋,直到她的出現。
「那就請你不要再做出讓其他人誤會的事。」蘇曼萍明顯在指責他此刻過分親近的行為。
「恕難從命。」藍耀日緊扣住蘇曼萍的腰肢,在眾人注目下帶著她從答地離開醫院。
「你的衣服不適合。」藍耀日驟然響起的聲音劃破車內的沉寂。
「啊?」
「我先帶你到服飾店。」
「不用了,你不需要勉強帶我去餐會。」
她又沒答應要隨同他而去,他何必自以為是地替她做決定?
「我已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藍耀日的語氣中盛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車子繼續往前駛去,車內又陷入靜默,不久後,車子滑入路旁的停車格。
藍耀日領著沉默不語的蘇曼萍踏入擺設簡單高雅的服飾店,店內的服務小姐立刻趨前招呼。「耀日,難得看你帶女人到這兒耶!」
「姿瑁,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幫她打扮一下,我要帶她出席餐會。」藍耀日一貫冷漠地說。
「好啦!真是的……一段時間沒見面,也不會先打個招呼。」唐姿瑁語出抱怨,但依然走向不發一語的蘇曼萍。「你有沒有比較想穿的樣式?」
「我……沒有。」蘇曼萍搖搖頭。她的腦子里雜亂無章,根本沒辦法拿定主意。
她的心扉充塞著他佔有似的霸道宣言,她想不透他何以要說出這種猖狂的言論,好像她是他專屬的所有物。
其實在他如此對待她之際,她很想恨他,但好難啊……
一旦心際的感覺變了,要再轉換成另一種情緒,就得歷經另一番掙扎。
「呵!沒關系……我幫你想辦法。」唐姿瑁親切地領著蘇曼萍,幫她挑選了一件銀白色小禮服,裙擺下方用手工縫制了花邊,樣式極為簡單,卻相當有特色。
隨後又帶她到試衣間換裝,沒多久,唐姿瑁驚呼的聲音從試衣間傳出。
「哇——你的皮膚好好喔!真羨慕,這件衣服套在你身上,簡直就像是訂做的。」
外面的藍耀日聞言,開始來回踱步,眼神不斷掃向試衣間,急著想瞧瞧唐姿瑁口中令人驚艷的女人。
幾分鐘過後,從試衣間走出來的只有唐姿瑤。
「怎麼了?」藍耀日疑惑。
「你的女人,你自己去搞定!」唐姿瑁聳聳肩。
藍耀日看了看手表,嘆著氣步入試衣間。
他真是自討苦吃,眼看時間快到了,他卻還在這里與女人奮戰,希望她值得他這般的等待。
×××
推開門板,竄入眼眸的美景令藍耀日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值得!他的堅持確實值得……
他的視線移不開地緊緊鎖定她亮眼眩惑的外表,好似她身旁的事物都只是陪襯品,遠比不上她來得令人驚悸。
她白皙的頸項及在外的美背,散發著女性專屬的獨特性感,讓他像是受到超強吸力般,無語地移到她的身後,一手將她的發絲攏到前方,另一手則撫上她細白的肩窩。
正不自在地拉扯著身上小禮服的蘇曼萍,在感受到藍耀日輕柔的觸模時,整個人僵硬著,低垂的頭緩慢地抬起,正巧對上鏡中他凝睇的黑瞳,倏地體內如同火球般燒熱。
想要逃月兌彌漫混沌氣息的狹隘空間,她轉身移動腳步,卻被他伸出的手給阻擋。「想去哪兒?」
「離開這兒、離開你……」蘇曼萍低喃。
如果不趕快離開試衣間,她實在無法想像在他熾烈的凝睇下,會淪陷進什麼狂濤的激情情流中。既然可以揣測情況將演變至此,她該提前預防,而非放任危機發生,讓自己深陷而不可自拔。
「什麼?我沒听清楚……」藍耀日用手背撐高蘇曼萍的下顎。
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頰,迷醉的她汲取著他特有的男性氣味,撫平心海揚起的意亂情迷,艱澀地說︰「放開我,我想離開……
「不準!」藍耀日徘徊在她耳際的嗓音充滿挑逗的意味。
游走在她細女敕肩頭上的邪惡指尖,撩撥著她極想壓制的燥熱,終究無法躲避他的手挑起的莫大情潮,她難耐地哀求︰「不要!讓我走……」
藍耀日听若未聞地繼續撫模著蘇曼萍精致的肌膚,滑女敕的感覺帶給他無止盡的渴迫。
「其實你也想要吧?」肆意的嘲弄讓蘇曼萍的粉頰頓時竄燒灼熱。
「我沒有……」蘇曼萍撇開臉,急切地否認。
「真的沒有嗎?」藍耀日迷人的嘴唇游走在她唇際,挑弄著她的理智。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蘇曼萍惱怒地吼叫。
「噓!」藍耀日優雅地將手指置于蘇曼萍唇前,以臉龐磨蹭著她,沉醉的神情像是享受著此刻的美好。
神智一點一點被勾走,她失神地墜入他醉人的嗓音之中,他的手背游走在她細女敕的脖頸,麻麻癢癢的軟酥感讓她的思緒遠走高飛,半合的水眸蒙朧地分不清眼前景物是真、是夢。
「好美……你真美!」藍耀日濡濕的舌尖游移在蘇曼萍精巧的頸側,如夢似幻的聲音從嘴角流泄出來。
「不……」蘇曼萍的這聲拒絕飄浮不定,不具一點威脅性。
與其是在說給他听,倒不如說是在提醒自己別迷失在他激情的邀約中。
她的低喃像道挑惑的魅藥,揚起他更高亢的,烈焰的種子漫燒在滾燙的體內。
他一路吻到她的胸前,手指挑起細肩帶,讓它順勢滑落到她的上臂,掌心觸撫著她的手臂,隨後移到背後的拉鏈,然後,沁涼的空氣侵襲上她。
輕顫的身體被難以按捺的熾焰熊熊纏繞,他的舌靈巧地旋弄著她粉紅的瑰麗蓓蕾,煽情的逗弄帶給她無與倫比的舒服快慰,她弓起身,一聲低吟從口中流泄。
「你真熱情……」藍耀日的亢奮因她的低喃而更為緊繃,他恨不得解月兌束縛,求得暢快。
他的手指彷若得到允許般肆意揉捏著她挺立的豐盈,細微的疼痛震醒了迷亂的她。
星眸半啟,瞧見他濃密的頭發在她胸前晃動,羞愧和慍火全涌上心頭。
「噓!」藍耀日的食指置于蘇曼萍微張的嘴前,逐漸往內壓迫著她的丁香小舌,讓她的話止于喉間。
惱怒的她忿恨地瞪著他狂妄的舉動,掄起拳頭捶打他堅實的胸膛,突地,她的雙手被高舉扣在頭上,他用身體將她抵在牆璧上,冰冷的感覺灌進她熱燙的胸口,冷熱交替,煎熬難受的刺麻感翻騰不已。
斑舉她的一只腳掛在他的腰際,讓她的私密處貼近他早已腫脹難耐的硬挺,舒緩他的煎熬,奈何此等刺激更加揚起他無邊無盡的沖擊。
「呀!不要……」粗糙布料的摩挲擾亂她好不容易尋覓回的思路,又跌人另一波酥麻歡愉,想要抗拒卻逃不過排山倒海的愉悅。
「要還是不要?」藍耀日邪惡地加速揉弄蘇曼萍敏感泛紅的豐挺。
「我……」蘇曼萍神志不清地呢喃。
不待她的回答,他狡猾的指尖已探入濕潤的密林地帶,撥弄挑逗。
「別、別這樣……」蘇曼萍驚喘地求饒,小手抓住他的手。
「真的不要嗎?」藍耀日魅惑地啃吮著蘇曼萍的耳垂。
天!她真是太甜美了,一踫觸就引爆蔓延不盡的野火,挑戰他的理智,讓他抵抗不了她的蠱惑。
叩叩叩……
「不好意思,耀日,我想你應該來不及了吧?」唐姿瑤歉意的聲音從門的另一邊傳遞過來。
她的提醒制止了沉淪在熾烈旖旎中的兩人,混沌急喘的呼息飄蕩在窘迫尷險約空間內。
瞬間凝結的靜默讓他們各自站在原地,蘇曼萍低頭艱澀地整理衣不蔽體的儀容。
「耀日,有听到嗎?」門外的唐姿瑤再度問道。
老天原諒她,她可不是故意打斷里頭兩人的火熱,實在是餐會的時間迫在眉稍,只好硬著頭皮敲門了。
「踫!」地一聲,試衣間的門打開了,代表藍耀日已听到她的話。他冷峻的臉龐滿溢寒霜,隨後走出的蘇曼萍,紼紅的臉頰遮掩不住罷才的激情,只能羞窘地朝她苦笑。
唐姿瑤敏銳的眼光掃向蘇曼萍細致的肌膚,上面又多了幾個淡紅的印記,不免對藍耀日的熱情感到失笑。
印象里的他可不是個縱情的男人,當然更不可能與任何女人有瓜葛,但今日情況似乎變了樣,他的瞳眸隱藏著對這女人的獨佔欲,濃得令她咋舌,甚至不顧場合地盡泄他無盡的欲海波瀾,看來唯有她才能撼動他冰冷的心靈。
「姿瑁,快結帳吧!」藍耀日冷冷地叫著打量自己的唐姿瑁。
「急什麼?你剛剮都不急了……」唐姿瑁忍不住揶揄藍耀日。
「胡扯!」藍耀日撇撇嘴。
「急著否認的背後原因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心虛。」唐姿瑁笑言。
「話不要這麼多,快幫我結帳。」
站在一側的蘇曼萍瞅著他們談笑自若,心扉的某一處因失落而刺痛。
為什麼他對這女人不若對她那般蠻橫猖狂?為什麼只有她得遭受他無理的對待?
「走了!」藍耀日緊摟著蘇曼萍的細腰,就欲往外走。
「等一下……」
後頭的聲音叫住了藍耀日的腳步,唐姿瑁拿出一件銀白色的披肩,圍在蘇曼萍肩上,忍不住語出抱怨。「你怎麼可以讓她這樣見人,不怕別人嘲笑嗎?」
「有什麼好嘲笑的?」藍耀日不置可否地聳肩。
「嘲笑的不是你,當然沒什麼,你反而可以借此向其他男人宣告她是你的女人!」唐姿絹戳著藍耀日的胸口。
她是他的女人?
蘇曼萍的心因這句話而漏跳了半拍,這女人怎能如此肯定她是藍耀日的女人?她是嘲弄亦或是認真的?
「隨你怎麼講,我要走了。」藍耀日不以為然地冷冷說道。
望著他眼底閃過極欲隱藏的一抹悸動,唐姿瑁明了自己猜對了,燦爛地笑著,「我有沒有胡說,問你自己的心就知道了。」
「哼!」藍耀日沒有否認地悶哼一聲,舉步離開。
當他們經過唐姿瑁的身側時,她不疾不徐地用著蘇曼萍听得到的聲音說︰
這句話深刻地烙在蘇曼萍心際,一整晚她都在思維著它的含意。
×××
一下車,蘇曼萍望著前方價值非凡的別墅,感覺自己站在此地十分不適宜,忸怩地絞著雙手。
「跟我在一起,沒什麼好擔心的。」藍耀日察覺出蘇曼萍的擔憂在她耳畔細語。
當耀日與蘇曼萍一起走入大廳,頓時傳遞過來時竊竊私語讓她益加緊張,若沒有腰側的大手,她大概已拔腳逃離。
相對于她的困窘,他處之泰然地帶她移到大廳中央,似乎極享受眾人注目的眼神。
「肚子餓了就吃點東西。」
她遲疑地看著他幾秒,難以理解何以普通到極點的關懷之語,從他嘴里說出來卻顯得霸氣,但至少他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這番體認讓她的心臆倏地涌起一股暖流,感動了她。
「看什麼?」藍耀日被蘇曼萍盯得挺不自然。
「沒……」蘇曼萍淡淡笑著。
這縷笑撞進他的心胸,眩惑著他。他記得跟她之間只有針峰相對,從沒見她向他展露笑容。
不容置疑的是,他喜歡,他喜歡她毫無芥蒂的笑,那使他的心頭充塞著滿足。
「你要再這樣看我,我可很難保證不會對你不規距。」藍耀日咧著嘴在蘇曼萍耳畔細語,這看似親昵的舉動引起其他在場人士的議論紛紛,他們全在猜測她的身分。
「你……無恥!」蘇曼萍聞言,咬著嘴唇憤恨地低吶。
懊死的男人!才剛認為他好,就又馬上故態復萌,她根本不該奢望從他的狗嘴里會吐出什麼象牙。
「你喜歡的,不是嗎?」藍耀日置于蘇曼萍腰上的指尖微微地揉捏。
他真的是走火人魔,前刻忘了身處試衣間而對她上下其手,這會兒他竟還能忽視別人的目光,與她打情罵俏。
在遇見她之前,這樣的情景絕不會在他身上上演,但此刻卻這般自然,一點都不感到突兀。
「放手啦……」蘇曼萍緊抓著藍耀日放肆的手,想將它拉離。
天啦!他難道真的不在意其他人的側目?
眼角瞥見周圍不斷朝他們投射過來的眼神,已令她渾身不安更遑論他絲毫不理會他人的猖狂舉動,會讓她感到多麼局促怪異。
「你這樣亂動,會惹來別人關愛的眼神喔!」
「我管你!誰教你要亂來。」蘇曼萍斥言。
真不知是誰引起別人「關愛」的眼神,還敢大言不慚地調侃她
「沒辦法,是你害我如此的。」藍耀日將罪過推得一干二淨。
「關我什麼事?好像罪魁禍首是我似的……」
「沒錯!」
罪魁禍首當然是她,若非她,有誰能引起他內心的情動?
至少在他拒絕女人侵犯、駐足他心靈的期間,只有她讓他無法堅守原則、悍衛情感。
雖然他一再告誡自己女人不可信任,但他卻無法抹煞她的形影,如拼圖般一塊一塊地拼湊起來,只缺一角就能完整。
這一角……是他堅守的最後一道防線,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住,因為他不願歷史再度重演。
「自己犯錯不要推到我頭上。」蘇曼萍惱怒。
混帳男人!明明是腦袋里裝些無聊玩意,還硬要把罪名推給她,真是莫名其妙。
「沒有你,我要如何犯錯呢?」藍耀日傲慢的言詞讓她益加發火。
「我怎麼知道,問你自己啊!為什麼腦袋里淨是裝些沒營養的東西?」
「沒營養?還好吧!我可不認為。」藍耀日不以為然地挑著眉。
「那是因為你笨……」蘇曼萍嗤笑。
「誰笨啊?」岑翊皓愉悅地詢問。.
當他親眼見到藍耀日與蘇曼萍狀似親密地出現在會場時,讓他一時誤以為眼花了。
誰知他們甚至旁若無人地移至自助餐桌旁,甜膩的模樣讓其他人莫不猜疑,紛紛推測從不帶女伴出席重要場合的藍耀日怎會突然變性?
莫非「她」在他的心底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才不讓她輕易現身?
若是這樣,也不無道理,因為她的美實在令人驚艷,任何男人見到都會想追求,難怪他要將她藏起來。
那他今天帶她出席這場餐會的用意,不會是要宣布他們的喜訊吧?
種種的臆測讓他啼笑皆非,但是有一點他很想知道,就是他今夜破例帶女伴的動機為何?
「啊……翊皓你也在?」蘇曼萍驚呼。
「是呀!你剛說誰笨?我很想知道。」岑翊皓嘻皮笑臉地說,眼光瞥向神情迅速恢復冷漠線條的藍耀日。
「這里只有我們三個,不是我、不是你,你想呢?」蘇曼萍拐彎抹角地問。
「講得這麼白,不怕耀日生氣?」
「我都還沒發飆,他有什麼好生氣的?」蘇曼萍不置可否地答腔。
「這樣啊……你是我見過最勇氣可佳的女人。」岑翊皓瞧了不發一語但臉色極其難看的藍耀日,語帶玄關地說。
「我不懂……」蘇曼萍話末說完,人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走,不顧眾人韻納悶,他們旋風似地離開會場,如同來時留給在場的人一堆疑惑。
×××
被丟進車內的蘇曼萍,揉著被藍耀日抓疼的手腕,不悅地指責他蠻橫的行徑。「你搞什麼?我都還沒跟翊皓講完話。」
「沒什麼好講的。」藍耀日冷漠地睨著蘇曼萍。
這場餐會是平時有生意往來的公司老板,為了替女兒慶祝二十歲生日所舉辦的,原本他並無意出席,但深思過後,基于禮貌,還是有必要參加。
怎知她實在很喜歡挑戰他的耐心,只有兩人時他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她卻在其他人面前評論起他,讓他無法忍受。
反正他已露臉過,加上岑翊皓在場,他先行離去,應不至于失禮。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你沒權利限制我的自由。」蘇曼萍不滿地說。
「是嗎?」藍耀日怪異地笑著。
「你笑什麼?」他的笑令她的腳底竄起一股冷意。
「沒什麼,既然你想追究我是否有權利限制你的自由,我很樂意證實。」
藍耀日慢條斯理的話讓蘇曼萍怪不是滋味的,總覺得他有陰謀。
「證實?這不必證實,因為你本來就沒權利。」蘇曼萍倔然地抬著臉。
「有沒有不是由你來決定。」藍耀日移近蘇曼萍,手指和緩地摩挲著她細女敕的臉頰。
「你不要太過分!」蘇曼萍忿恨地揮開藍耀日無禮的手。
「我倒不認為有什麼過分的,既然我認定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不準你任意批評我。」藍耀日抓住蘇曼萍的手腕,高舉過頭。
「自私!若不要我批評你,就別落人話柄,而且……誰是你的女人啊?」
蘇曼萍嗤哼一聲。
「你……」藍耀日不帶一絲表情地盯著蘇曼萍,瞬間轉為深邃的黑眸透露出不容人侵犯的霸氣。
他的女人?、哼!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但競已說出口,他也不打算收回。
倒是這番言詞徹底泄漏了內心的聲音,對她——一個足以令眾人傾倒的女人,他只想將她收藏起來,留給自己觀賞。
「我不是!」蘇曼萍堅決否認。
「是!」耀日用著比她更堅定的語氣說道。
霸道的熱氣從他的鼻子竄入她的心臆,讓她霎時恍然——
他對她……是不是就像她對他一樣,思慕不已?
唉!她又在胡思亂想了,縱使他說她是他的女人,也不能代表什麼啊!快別做無聊的推測。
「你的眼神讓我很想咬你一白。」藍耀日望著蘇曼萍蒙朧的眼神,彷若魅藥骰挑逗看他。
「下流!走開啦!」蘇曼萍推拒著逐漸貼近的藍耀日。
「不!」簡短的一句話後,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無語。
她的唇瓣牢牢地被他覆住,他輾轉地吸取她甜美的蜜汁,醉人而可口。
良久,他才滿足地離開她,斜揚著嘴角凝睇憤怒得漲紅臉的她。
輕笑一聲後,他發動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