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暴君 第三章
作者︰若瞳

細細碎碎的陽光灑在無言臉上,映出一圈美麗的光環,上官仔細端詳她的臉,

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散在唇邊。

她不美,一點都不美。臉蛋過分清瘦,眼眶下還浮著明顯的黑影,膚色蒼白

得像沒照過陽光似的,身軀更是瘦得無三兩肉。

無言毫無預警的睜開雙眸,正好和上官的視線迎個正著。

「醒了?」望進她清澈冷澄的瞳中,上官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無言眯起雙眼,一個翻身躍下床榻,過大的動作疼得她微微踉蹌。

「這是哪兒?」一出聲,聲音干啞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無言舌忝舌忝唇,緊貼

住牆,全身處在戒備狀態。

上官好整以暇地斟茶,將她的嬌態全納入眼底。

她或許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另有一番慵懶醉人的風韻,一頭如絲瀑般的

烏雲散在腦後,隨她的動作飛舞;誘人的身段僅罩在他過大的中衣里,露出雪白

如玉的腿肚,嬌軀雖瘦卻仍玲瓏有致。

「傍雪樓。」他淡淡回道。

「為何我不是在地牢里?」

「你很想回到地牢里?」上官面無表情,卻掩不住眸里的戲譫。

無言為之氣結,這是什麼爛回答?

「小姐呢?」無言眼尖,發現牆上掛著一把裝飾用的長劍。

「等我臨幸呢!」

「鏘!」一聲,無言抽出長劍抵住他的頸子。「你再說一次!」

上官不置可否地挑眉,對于頸間的利刃毫無反應。

無言怒火翻涌,她從來不知道生氣是需要體力的,可現在她只感到一陣天旋

地轉。

上官唇角一勾,香扇撥開長劍,左手摟住她的縴腰將她撲倒在床榻上。縱然

他護住她的背,倒在榻上前,無言仍痛得唇色發白。

「你是第一個敢對我拔劍相向的女人。」溫暖的熱氣呼在她耳邊,上官半壓

著半果的無言,聲調如冰般寒冷。

「我也會是第一個取你狗命的女人。」無言反唇相譏。

「就憑現在這個樣子?」上官低笑。

無言這才發現自己衣衫零落,不但裹胸的白布不翼而飛,大半春光露在他眼

前,身軀還被他曖昧的姿勢壓得動彈不得。

「請你放開我!」無言咬牙切齒。

「不然呢?」上官劍眉挑得老高。

「不然我一劍殺了你!」

上官輕輕撥開她頰上的發絲,一臉嘲諷。

「你有這個能力嗎?」

無言屈膝想踹向上官的下月復,沒想到一個翻身,上官緊貼得她更密合。

「你需要受點教訓,讓你明白在床上你應該做些什麼!」上官低頭覆上她的

唇,邪肆地蹂躪那份柔軟。

無言奮力抵抗卻徒勞無功,雙手被上官牢牢制在頭頂,在無計可施的情形下,

她用力咬住探向她口內的舌尖。

「你敢咬我!」上官揚首,目光陰騖地瞅著無言,一滴晶瑩的血珠緩緩沁出

唇邊。

「不然你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嗎?」

「我可以現在強要你。」他冷冷地道。

「反正你也沒什麼做不出來的。」無言別過頭。

「你可能忘了,黎盈梅還在我手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無言一窒。

「你忘了你有求于我了嗎?說不定今晚我就可以召她侍寢,等我玩膩了,再

遣人送她回樂元王府。」

「你敢!」無言又氣又急。

「我有什麼不敢的?」上官一笑。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無言氣弱。

「你在求我?」

無言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抿唇不願開口。

「如果要你當我的侍妾陪寢呢?」上官綻出冷淡的笑,像花貓戲鼠般惡劣的

神情。「你會答應嗎?」

「還是,你會眼睜睜看著黎盈梅的清白毀在我手上?」

無言怒視著他,恨不得啃下他一塊肉來。「趁人之危非君子所為。」

「我從來沒說我是君子吧?」

「我警告你!」無言奮力掙扎仍于事無補,她惡狠狠地瞅著上官魂,一字一

吐。「如果小姐少了一根寒毛,我決不放過你!」

「話講得挺滿的,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冷冷的、淡淡的,上官嘲弄著。

「山不轉路轉。」無言氣得發抖。「你最好一劍殺了我,不然,總有一天我

一定取你狗命!」

「啪!」輕脆的巴掌聲在房內回響,上官對無言臉上火辣辣的五指紅印視若

無睹,他寒著臉表情陰狠。「不要自討苦吃,我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容你放肆!」

倏地,他音調放柔。「懂了嗎?我親愛的無言。」

無言被打偏了頭,晶瑩的淚珠吸在眼眶里,她好氣,氣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上官靜靜地看著她,無言倔強的神情令他的心沒由來的一動。

「既然你不在意黎盈梅。」上官松手下床整理儀容,俊美的五官浮上輕輕的

笑意。「今晚,我找她侍寢就是了。」

無言沒吭聲,身體卻不禁一僵。

「不知道京城第一美女的滋味和我可愛的花魁蘇寧是否不同?」

眼看上官就要打開房門,無言哽咽的聲音終于揚起。

「放過她。」簡短的三個字,無言卻滿月復委屈。

「哦?」上官故作驚訝的旋身,眼底飄過一絲諷意。「你在求我嗎?」

「……」無言背對他,緊咬著唇沒有回答。

上官冷冷一哂,搖頭惋惜。「不是本公子不給你機會,是你……」

「求你!」又輕又脆的聲音適時傳來,上官挑眉盯著她顫抖的背影,無來由

的一陣惱意。這女人肯定哭了。

「求我?」玩得正起興,上官不肯放松咄咄逼人。「你要用什麼求我?」

「放了小姐,要殺要剮我隨你處置。」這次的回答可干脆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上官伏子,修長的手指滑過無言的背脊,透過

中衣傳來陣陣熱意。「如果……我要你侍寢呢?」

無言飛快的回頭,紅唇擦過他的,她怒不可遏。「你別得寸進尺!」

玩味地輕撫自己剛剛和她踫觸的薄唇,上官惡意地將她逼近死角。

「要或不要?隨你。」上官眼神轉為熱烈,他邪魅地微笑,心底打定主意。

這女人夠悍,可惜注定栽在他手里,她的身子他是要定了。

???

樂元王爺憂心忡忡地落坐,兩道濃眉緊蹙,梅丫頭失蹤將近十天了仍音訊全

無,衛國夫人則是身染重病到現在還下不了床。

都怪他一時貪念。

「王爺!」木叔氣喘如牛。「君大人來拜訪您了。」小姐被擄的事情讓整個

王府蒙上陰影,他這個做了四十年的老總管也感到難過。

「君大人?」樂元王爺愣了愣,良久才回過神,他似乎很久沒上早朝了。

「快請。」

君莫庭朝服未換就直接趕往王府,這十天來他已經來訪不下五次,幾乎每兩

天就來探望一次。

「王爺,」君莫庭深深一揖。「小婿來探望您了。」

樂元王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君大人,請坐。」

君莫庭沒有推辭,他招來僕人送上深紅色長匣。「我知道夫人為了盈梅姑娘

的事傷了玉體,這是長白山難得一見的千年人參,特地拿來給夫人補補身子。」

「君大人太客氣了。」

「王爺!盈梅姑娘的事我應負大半責任,那天我若親自前來迎娶,多派人手,

或許盈梅姑娘就不會有事了。」

君莫庭深深一嘆,前去迎親的侍衛們全被斬殺,一個活口也沒有,聖上因此

十分震怒。

「我想,盈梅大概凶多吉少了。」一想到那天尸橫遍野的情景,樂元王爺心

冷了半截。

「王爺!您千萬別說喪氣話,我一定會救出盈梅姑娘。」君莫庭自信的一笑。

「盈梅姑娘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但願如此。」樂元王爺喃喃自語。

「王爺!您也應該好好休息,看您的樣子似乎很久沒闔眼,聖上很關心您!」

樂元王爺苦澀的笑笑。「我哪能睡得著呢!」

「王爺請放一百個心,」君莫庭爾雅微笑。「聖上已將搭救盈梅的事交給我,

我不會讓您失望。」

「上官魂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王爺!」君莫庭鼓勵他。「莫庭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樂元王爺沉默一會兒,決定說出心中最後的希望。「听說一直沒找到無言的

尸首。」

「是啊,獨缺了無言和盈梅姑娘。」

「說不定無言仍在人世。」樂元王爺啜口茶,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無言侍衛是否活著,關系很重要嗎?」君莫庭不明白一個侍衛為何令王爺

耿耿于懷。

「無言是我們看著長大,就像我的……呃……兒子一樣,而且,我相信有他

在,梅丫頭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哦?」君莫庭挑挑眉。「想必無言有一付好身手?,所以王爺才付予重

望。」

「其實那也只是希望而已。」王爺沉重的搖頭。「並不代表無言一定沒事。」

「王爺請放心,」君莫庭一再保證。「我一定會救回盈梅姑娘,她可是在下

未過門的妻子。」

「有一件事,我想還是先和君大人說明白,」王爺吞吞吐吐難以啟齒。「上

官不是個好東西,如果盈梅已非……」

「王爺!」君莫庭截口。「我想這事兒不會發生的。」他掛上笑容,頓了頓

繼續。「倘若真的不幸發生,又非盈梅姑娘自願,我自然不會虧待她,她依然是

君某的妻子,這點王爺不必憂心。」

王爺復雜地看著君莫庭。「這樣不好吧……」

「王爺!莫庭欣賞的是盈梅姑娘的蕙質蘭心,而不是那副軀殼,如果王爺仍

有疑慮,就是看不起莫庭了。」

王爺為難地頷首。「老夫沒這個意思。」

「我相信王爺也沒這個意思,」君莫庭起身告辭。「王爺!莫庭還有事不打

擾了。」

「當然,總不能誤了正事。」

「再怎麼重要的事也沒搭救盈梅姑娘來得重要,」君莫庭在門口佇足。「王

爺不用送了,還是早些回房歇息著!聖上很惦著您。」

王爺目送君莫庭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盈梅若能嫁他,是她三生修來

的福啊!

???

「滾!全部給我滾出去!」傍雪樓傳來怒斥。「還有把這些礙眼的東西也全

部給我拿走!!」

「小姐!這是爺吩咐要給您服用的藥,您一口都沒踫,爺如果怪罪下來……」

侍女小雙苦著臉不知所措。

「滾!」無言旋身,雙眸像要冒出火花。「我叫你滾你听不懂嗎?」

「但是這藥……」

「鏘!」無言一腳踹翻桌子,藥碗當下摔得粉碎、菜汁四濺,小雙呆了呆,

隨即紅了眼眶。

「奴婢馬上去煎新的藥來。」

看著她可憐兮兮收拾殘局的樣子,無言更加心煩,她是怎麼了?她一向不刻

薄待人呀!都是該死的上官魂快將她逼瘋了。

「別整理了,你下去吧!」捂著隱隱作疼的胸口,無言揮手。

小雙無辜地瞅著她,仿佛無言隨時會吃人似的。

「我叫你出去!你聾了嗎?」無言氣不過,玉掌一拍,精致的軟榻灰飛煙滅。

小雙一嚇,眼淚淅瀝嘩啦地往下掉。

上官甫進樓,瞧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

「干嘛?」上官冷哼。「有人來府里打劫了是嗎?」

小雙看見上官魂,雙膝一跪不敢起身。

無言看到他的臉怒火更熾。「你來得正好,叫她馬上離開我的視線,少惹我

心煩。」

目光一轉停在小雙身上,上官找了張幸存的椅子落坐。「你惹無言不高興

了?」

「奴婢……奴婢知錯。」小雙連頭也不敢抬。

折扇一收,上官的語氣冰得不帶人味。「叫你侍候個人也做不好,留你何

用?」

小雙震驚的猛磕頭。「請爺再給小雙一次機會,小雙一定會做得更好。」

「以後?」上官孤傲的笑笑。「還有以後嗎?」他緩緩地揚起左掌,搖搖指

向小雙的額心。

「你做什麼?」無言見狀連忙將小雙護在身後。

「你不是不滿意?」上官笑容可掬。「我只是在解決多余的東西。」

「你這話什麼意思!」

「她連討你歡心都不會,我想她沒有活著的必要。」

「你要殺了她只因為我不喜歡?」無言一愣。

「不然還需要其他理由嗎?」上官反問。

「你草菅人命!」無言氣得想嘔血。

「在這塊地上我就是王,我說了算,要死要活,都得看我的心情。」上官一

臉漠然。

「如果我現在有劍,我一定一劍劈死你!」

上官深深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你還要她走嗎?」他問。

「不用了。」無言怒道。

點點頭,上官擺手。「重新煎藥。」

小雙如獲特赦,她匆忙地收拾干淨離開這塊是非地。

「你要囚禁我們到什麼時候?」無言瞪他。

挑起她未綰起的青絲,上官聞到誘人的玫瑰香。「沒有放你們走的理由。」

「放我們走,我可以既往不究。」無言用力地扯回頭發。

低沉的笑笑,上官貼近她耳側。「你把我當成什麼啦!上次高興就允婚不高

興就悔婚,這次更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究竟想怎麼樣?」

上官突然拽住她瘦弱的臂膀,表情陰騖。「我只想要你們明白,我不是好惹

的,我要樂元付出代價。」

無言疼得蹙眉。「這是你和王爺間的瓜葛,和小姐無關,你該放了她。」

他詭魅地一笑。「當然,我也可以放了她。」

直覺他不懷好意,無言戒備地看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只要你陪我,或許我能考慮。」

無言冷笑,怒火陡熾。「你做夢!」

上官故作惋惜的搖搖頭。「那我也無話可說,反正黎盈梅的命是主導在你手

上,你執意如此,我也不便勉強。」

無言揚起右掌,火辣辣地賞他一個耳括子。

上官扣住她的皓腕,神情冷絕。

「千萬不要再犯,不然就是自討苦吃。」

「大不了一劍殺了我!」無言挑釁。

上官松手,俊美的五官蒙上冰霜。「我的方法很多,你絕不會想知道。例如

我可以一夜屠盡王府。」

「你這只會脅迫人的小人。」

臉色一變再變。「你該管管你的舌頭。」

「听不得實話嗎?」無言譏諷。

上官倏地封住她的唇,放肆蹂躪那片紅菱,巨掌扣住她的後腦讓她動彈不得,

另一只手佔有似地摟住她的素腰。無言抗議無效,只得任其擺布。

他的吻是懲罰性的,上官恣意地親吮,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深入禁區,與她羞

澀的香舌交纏。

無言發出一聲嚶嚀,軟化在他的懷里。這一場戰役,上官得到全面性的勝利。

上官的吻轉為溫柔,一點一滴吸取她的理智,輕輕的吻落在唇角、頸邊,大

手不著痕跡地解開衣領,盈握住一手柔軟。

無言倒抽一口冷氣,找回理智,她用力推開上官,蒼白的臉漲得通紅。她剛

剛做了什麼?

上官撢撢衣擺,唇瓣勾起一抹弧。

「你剛剛挺熱情的。」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上官臉上。

無言揪著半敞的領口,忿忿地怒視他。

「我說過別再犯了。」上官低沉地道。

無言沒吭聲,大眼里滿是指控。

上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會為這巴掌付出代價。」上官撂下話,轉身就走。

無言無力地滑落地面。

她剛才……

竟然沉醉在惡魔的吻里。她奮力擦拭柔唇,直到紅腫不堪。這是不可原諒的

錯誤!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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