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怎麼變成這副鬼德行啊?」張靜予一進門立刻呆愣在原地,神情像是見到鬼似的。臉色愀然,「都是我的錯,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是不是遇上搶匪,又露宿街頭,還……」
邵文鈴趕緊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沒有的事,我過得很好。倒是你,我哥哥沒遷怒你吧?」
張靜予朝邵文培的方向一瞥,只見他手足無措猛對她使眼色。她得意洋洋的一笑,「他們對我好得很,還讓我省下一筆保全費。」
苞保全費有啥關系?邵文鈴一頭霧水,而邵文培則是如釋重負,不過這下子他可欠了她一筆大人情哩。
「你們兩個女人去房間聊天吧。」邵文熙急著趕她們回房。
「大哥?」邵文鈴問邵文瀚的意見。
「去吧。」他點點頭,放任她們。
一進臥房,張靜予便忍不住追問道︰「小鈴,老實說,你怎麼會瘦成這個樣子?」
「我……」她欲言又止,無力地坐上床墊,全身力氣像是被抽干了。
「小鈴。」張靜予口氣誠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我……我愛上了一個人……」
「真的?!」
「可他……不愛我……」邵文鈴開始娓娓道來這段時日的點點滴滴,請著講著,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奔出眼眶。
「唉,又是一個公子殘害良家婦女的實例。」張靜予難過的嘆氣,「你呀,身體給了他,心又丟了,萬一被你哥他們知道,難保不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光想象那種畫面,她全身便不自主地發寒。
「目前只有文熙哥曉得而已。」她抹去眼淚。
「對了,你們有沒有……采取保護措施?」
「什麼措施?」
「就是吃避孕藥,或戴嘛。」
蒼白的臉蛋上難得溜上兩朵暈紅,原本細微的聲音顯得更小了,「我……我不知道……」
「天啊,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謹慎呢?」張靜予氣她的胡涂,「要是懷孕了怎麼辦?萬一你成了未婚媽媽,你哥他們絕不會饒過我的。」
懷孕!邵文鈴痴想︰倘若她真懷了孕,寶寶會不會像路西斯呢?要是能有一個長相似他的孩子,她就心滿意足了。她開始盼望著自己的月復中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她見她精神恍惚,于是坐起來推了她一把。
「呃……你說什麼……一切順其自然吧。」她淒然一笑,雙手搭上月復部,一顆心再度陷入自己編織的幻想里。
張靜予搖搖頭,看樣子現在跟她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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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陽光曬得張靜予前額、頸際滲出顆顆汗珠。可惡的夏天,沒事陽光那麼強干什麼!她還特別選在傍晚出門,結果仍害她曬出一身汗。早知道就叫那家四兄弟來接她了。別看才近五分鐘的路程,曬起來也足以要人命。她掏出手帕擦汗,突然瞧見那家門前佇立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燦爛的金發在陽光的反射下熠熠發亮。奇怪?在她印象中從未見過這號人物,這個陌生人會是誰?
「請問……」她趨前探問,那人轉頭面向她,一雙攝人魂魄的湛藍眼眸令她心跳漏了一拍,她立刻猜出對方的身分。
「有什麼事嗎?」路西斯挑起一眉。
「你該不會是路西斯•範恩吧?」她放膽問道。
他迷人的聲音揚起,「沒錯,我是路西斯•範恩。」他眼神中透露著疑惑。
「是小鈴告訴我,就是邵文鈴啦,我們是朋友。」果然是他。奇了,他這位公子跑來台灣干嘛?該不會是為了文鈴?
「她……還好嗎?」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她雖有些氣他,不過看在他千里迢迢來此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了。
她抓起他手臂,拉著他進了院子,伸手按門鈴。邵文槐應聲開門。「靜予,你來啦?咦,他是你的男朋友啊?」
「小鈴的二哥。」她悄聲道。
「快進來,外面好熱。」他招呼他們。路西斯眉頭一皺,他看起來不大像查斯特描述的樣子。
「你又來啦!」邵文培坐在沙發上,迭好手中的報紙。「你真的很閑嘛。怎麼,才沒多久又釣上一個老外呀。」
張靜予不理會他的諷刺。「小鈴她三哥。」她暗地道。
他倒有幾分相似。
「小鈴,靜予來了。」邵文槐扯開喉嚨大喊。他揮手要他們坐下,「喝什麼?芭樂汁好不好?」只要陳媽去買菜,工作就落在他頭上。
邵文鈴翩然下樓。驀地,她止住腳步,目光越過張靜予,落到旁邊的路西斯身上。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的幻覺……可他卻又如此真實……他是來找她的嗎?是嗎?……邵文鈴因突來的刺激,而覺得眼前一暗,整個人昏厥過去。
「小鈴!」驚呼聲接連四起。路西斯一躍而起,以百米的速度趕到她身旁將她接個正著。張靜予不由得發起贊嘆聲︰真帥啊!
「放開我妹!」遲一步的邵文培充滿敵意的睨向他。
「快將她放到沙發上。」邵文槐焦急的挪出位置,「文培,去擰條冰毛巾。」
「我去。」張靜予自告奮勇。
路西斯境腰抱起邵文鈴,她好輕,輕到幾乎一點重量也無,原本圓潤的臉頰狠狠瘦了一圈。該死!她兄弟究竟怎麼虐待她的,將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叫你放開她!」邵文培開始沒耐性了。這個登徒子到底是誰?敢踫她妹妹,他死定了!
「毛巾來了。」張靜予捧若冰冷的毛巾,交給路西斯。
「靜予!」邵文槐傻了眼,而邵文培則是一肚子火。
路西斯輕柔地以毛巾擦拭她削瘦的臉蛋,眼神凌厲無比地掃視邵氏二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邵文培竟感到一陣寒顫。奇怪,他在怕什麼?他根本沒錯。
「怎麼回事?」邵文瀚一進門便瞧見他們一堆人圍在長沙發周圍,其中一名看似外國人,而且他……很眼熟。
「怎麼了?」隨後進來的邵文熙探出頭越過邵文瀚一看。哇!那不是……那不是路西斯•範恩嗎?他為什麼會在這兒?糟了,萬一他與小鈴的關系被揭露……他不敢想象三位兄長的反應,恐怕非‘狂風暴雨’所能形容。
「小鈴昏倒了。」邵文槐回答道,他企圖奪走路西斯手中的毛巾,卻被他一擋,差點摔個狗吃屎。
「喂,你這個人有神經病啊!听不懂我的話嗎?不許再踫我妹妹。」邵文培挺起胸膛站到他面前,一副想打架的樣子,「毛巾拿來!」
「他是誰?」這小子居然親昵的踫觸文鈴,邵文瀚心中開始醞釀怒氣。
「靜予的男朋友。」
「我什麼時候說他是我男友?」
「張靜予!你到底搞什麼鬼啊?他究竟是誰?!」
「我的名字是路西斯•範恩。」他擱下毛巾,態度從容而又帶點威脅的正視他們。
「路西斯•範恩!」原來他就是……
「小鈴的救命恩人嘛。」邵文槐眉開眼笑的作揖,「非常謝謝你照顧我家小鈴,晚上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文槐!」
「二哥!」
他真是天宇第一號大白痴。其它三人不約而同浮現這個念頭。
邵文培斜著眼,懷疑的看著他,「我大哥已經說過了改天會登門言謝,你何必特地來跑這一趟?」
邵文培是第二號!邵文瀚忍住翻眼的沖動。他,路西斯•範恩,一個擁有跨國事業,旗下包羅萬象的經營企業,每天日理萬機的商業巨子,不可能平白無故找上門。「請問範恩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我來是要帶文鈴回英國。」
「咦?」邵文槐一臉不解。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你要帶她走!」邵文培心里一轉念,難不成他和小鈴……可惡的敗類,竟敢動他妹妹的腦筋。
完蛋了!邵文熙躲在後頭猛對他使眼色。拜托,拜托,千萬不要說出你們的關系啊。
這麼說,他的預感果然沒錯。邵文瀚眼光銳利地注視路西斯。他的麼妹與他……上床了。媽的,放著那麼多美艷動人的美女不踫,偏偏動上他天真無邪的小妹……
「憑她是我的女人!」此言一出,像是一枚炸彈在這屋子里炸開了。得到證實的邵文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掄起拳頭朝路西斯揮去。
「嗯。」邵文鈴的申吟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邵文培止住飽擊,一把推開他,蹲在沙發旁邊,而其餘人也隨後擠向前,神色緊張的瞧著她。
「小鈴!」邵文槐迭聲呼喚,他急于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告訴他她仍是純潔的。
「嗯。」只見她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邵文鈴迷蒙地掀開眼皮。她怎麼了?腦子里好象空了一段記憶。她記得……靜予來了,她下樓,然後……路西斯!她看見路西斯了。邵文鈴抬眼一瞧,五個腦袋擠在她上方,里頭卻沒有路西斯的蹤影。唉,果然是她的幻覺,她閉上眼,一顆淚珠迸出她眼眶。
「小鈴,是不是很不舒服?我去請醫生。」邵文培作勢要去打電話。
她連忙搖頭,「不,不……」
「文鈴。」彷佛音樂般,低沉、溫柔的聲音響起,觸動了她悲傷的心弦。這聲音……這聲音……她頭一偏,路西斯的身影納入她視線,她顫抖地伸出手臂,在中途,他將它包入他的大手中。
「我……我不是在作夢……」至今她仍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
「不,我來帶你回‘萊貝里’。」他擠開邵文培,半蹲在旁,低頭親吻她的掌心。
「放開我妹妹。」見他們那副濃情蜜意的模樣,令邵文培怒火中燒,剛才他們還有帳沒算呢。他朝他揮拳,路西斯及時躲過,並後退了幾步。
「三哥!你在做什麼?」她勉強的支起身子,邵文槐愁眉苦臉的問道︰「小鈴,告訴二哥,你沒有和他有……有那種關系吧?」
邵文鈴心頭一驚,立刻轉向邵文熙,他甩頭又兼揮手的表示不是他說溜嘴。邵文瀚看在眼里,心中更肯定幾分。
「小鈴……」
「沒有,我們是清白的。」她趕緊否認。
「文鈴,別怕。他們不能再傷害你了。」路西斯以為她是通于她哥哥的婬威之下,才矢口否認。
「你這個混蛋!」邵文培奔向他,往他月復部狠狠揍上一拳,路西斯因腳步不穩而跌坐在地。
「人渣!」邵文槐跟著撲向前加追他幾拳。
「好好教訓他。」邵文瀚聖旨一下,他們更賣力的開扁,沒想到路西斯一人抵兩人,居然還有力氣還手,甚至有佔上風的趨勢。邵文培見狀大叫,「文熙,你杵在那兒做什麼?快來幫忙!」
「我……」他瞥向邵文鈴,她哀求的眼神讓他躊躇不前,他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邵文瀚卷起袖子加入戰局,臨前瞪了邵文熙一眼︰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待會兒再找你!他的加入,令路西斯招架不及,邵文鈴哭喊道︰「別打了,別打了。」
她虛軟站起,想向前阻止他們,邵文熙拉住她,「別過去,小鈴。」
「可是路西斯……」再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的啊!「四哥,求求你!」
「不要!」他捉緊她,深怕她被卷入其中。
「不要啊!」她淒厲地哭叫。眼看路西斯臉上、身上全掛了彩,滲出血絲,她再也無法忍受下去。她膝蓋一頂,攻擊邵文熙的要害。
他痛呼一聲,彎腰捂住下半身。邵文鈴沖向他們,「大哥,住手!」
「別過來,文鈴!」路西斯喊道︰「邵文熙,把她帶走。」
「二哥!」
「小鈴!」邵文熙腳步蹣跚走向她。
「文培哥哥!」她動手扯開他攻擊的手臂。
「走開!」邵文培展臂一揮,邵文鈴被他這麼一甩,整個人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上牆壁。
「小鈴!」邵文槐急忙奔過去扶起她。
路西斯一把揪起邵文培領口,憤怒地賞他幾拳。邵文培毫無柢抗的任他槌打。他早因自己的無心之過而神志停擺,無法運作了。
「看看有沒有受傷?」邵文熙也顧不得痛了,他三步並作一步的趕到她身旁,彎身替她檢查傷勢。
「怎麼樣?」邵文瀚擔憂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沒啥大礙,不過腫了一塊,還有輕微的擦傷,拿醫療箱來。」他抱起昏厥的她,再度安置在沙發上。
「我去。」邵文培立刻行動。
路西斯步伐沉重的走向邵文鈴,該死!他詛咒一聲,排開邵文熙,跪坐在側,憂心仲仲的凝注著她。
「藥箱來了。」邵文培一見路西斯靠小鈴那麼近,火氣又上升,「離我妹遠一點。」
「文培。」邵文瀚出聲。什麼時候了還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邵文熙托起她頭部,小心地替她上藥。藥劑接觸傷口的痛楚令邵文鈴幽幽轉醒,一睜開眼,她便急著尋找路西斯的影子,他的滿臉傷痕讓她心痛的落下淚,「對不起……」
「你干嘛跟這個王八蛋道歉啊!」邵文培吼道。
邵文瀚睨他一眼,丟給他一記暗示。邵文培了然的悄聲離開。
路西斯探手拭去她的淚水,「別哭,別哭,沒事了……」
突地一記悶棍襲上他後腦勺,他眼冒金星,耳畔留下邵文鈴的尖叫,「路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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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鈴拎著藥箱爬上三樓。來到其中一間客房前,邵文槐臉色嚴肅的把守在門外,一見到她,他表情迅速一變,滿臉笑容道︰「小鈴,你怎麼上來啦?是不是怕二哥無聊,特地來陪二哥?」
她咽了一下口水,眼楮瞧著地上,「二哥,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不成,不成。」他拒絕道︰「大哥交代過不許你見他。」
「可他掛了彩,又流血,需要治療啊。」萬一傷口發炎那就糟了。
「還是不行。」邵文槐依然不為所動。
「二哥,我求求你。」她眸里盈著淚珠,可憐兮兮的哀求道︰「我只是幫他治傷,擦完藥我就出來了。」
「這……我……唉……」他向來舍不得見她哭泣,她一哭,他整個方寸也亂了,反正大哥他們暫時不可能上來,通融一下也無不可。他掏出鑰匙,扭開門鎖,「進去吧!不過擦完藥就得出來喔!」
「謝謝二哥。」她親吻他臉頰表示感激之意。
邵文鈴踏入房間,看見路西斯四肢被繩索綁起躺在床上。她飛奔向前,發現他遭縛綁的部位因血液不暢而有青紫的現象,她連忙解開繩子按摩,以讓血液流通。
是她害了他!邵文鈴不禁又淚灑當場。她從藥箱拿出棉棒、碘酒,準備替他涂藥,他為什麼要來?受到這般待遇的他大概會怨她吧?是她不好,她不該因為貪戀他的溫柔而放縱自己投身于激情中,若是她堅定點,今天的事或許就不會發生了,他亦不會被揍得那麼慘,是她的錯,她的錯……
他的頭!路西斯感覺頭痛欲裂,彷佛有人拿著槌子在他腦袋里敲打個不停。哪個混蛋居然偷襲他?!要是被他查出來,他一定要……一滴溫熱的液體掉至他臉上,他勉強撐開眼皮,邵文鈴梨花帶淚般的面容出現在他眼前,她一面啜泣,一面替他傷口上藥。他抬起手接住另一顆即將滑落的眼淚。見他清醒,邵文鈴不由得安了大半個心,「很痛吧?忍耐一下。」
「這點傷不算什麼。」他坐直身子,疼痛使得他稍微瑟縮了一下。他咬牙一忍,將她抱至膝上,審視她的頭部,「還疼嗎?」
她搖頭,他的關心令她胸口一暖。她仰頭瞅著他,問出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要來?」
是因為他不能失去她?或是他愛她?邵文鈴腦海里閃過無數種答案,她渴望著能從他嘴里說出她一直夢想許久的回答。
「因為你對我的承諾,你說過會一直留在我身邊。」路西斯專注地凝視地。
這答案雖讓她感到悵然,不過已經令她滿足了。這應該表示她在他心底佔有一點空間吧,否則他何必千里迢迢前來找她呢。
他低頭覆上她的唇,嘴角的傷口因牽動再度泛出血絲,使得甜蜜熱吻中參雜些許咸味。邵文鈴連忙移開一段距離,「你又流血了。」
「別管它。」他再次攫住她。
片刻後,他喘氣抵著她的唇低語,「沒你在身旁,我總是睡不著。」
「我也是。」她害羞的承認,更加偎近他,享受著幸福的激蕩;多希望這一刻能就此停止啊,讓她能永遠陶醉在被愛的幸福里。是的,被愛;縱然它僅是個假象,但她已經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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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邵家其餘三人正在書房里展開三巨頭會議,說是三巨頭,實際上根本只有邵文瀚發號施令。他首先對邵文熙開刀,「文熙,你究竟是不是邵家的一分子,共同抵外的道理你不懂嗎?」
「對呀!」一想到方才他袖手旁觀,他便一肚子火,「小鈴被人欺負了,你竟然無動于衷,你不是人!」
「既然你們看我不順眼,我去看守路西斯好了。」他才不想膛這渾水。小鈴,四哥夠義氣了吧。
「留下!」邵文瀚制止。讓他看守?哼,等于給路西斯逃月兌的機會。「你給我一直待著,不準動。」
「大哥,現在怎麼辦?」邵文培問道。他玷污了小鈴,自是要付出代價,可如何做呢?
「要殺了他嗎?」
「殺了他能彌補小鈴失去的清白嗎?」邵文瀚氣他沒大腦。
「喂,你們有沒有想過小鈴也許是自願的?」邵文熙暗示道。
「不可能!」邵文培死不接受文鈴會做出這種事,「一定是他霸王硬上弓!」
「那她對路西斯那股溫柔,你又做何解釋?」
「我……呃……」
「邵文熙!」邵文瀚冰冷地瞪著他。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有數,小鈴的心思簡直昭然若揭,他可以感覺到她對他澎湃的愛意,可為何偏偏是他呢?不值得啊。
「大哥……」見他久久不語,邵文培按捺不住的開口。
「讓我想想。」邵文瀚不耐地揮一下手。他要怎麼做才恰當?讓她趁早斷念?依她死心眼的個性,恐怕很難做到。該怎麼辦才好……有了!「叫他娶小鈴。」
「什麼?!」邵文培听了直跳腳,「我反對!小鈴不是要跟我回美國住嗎?怎麼能嫁給他?」
「大哥,你要三思啊。」當初小鈴就是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才要求他噤口。
「我心意已決,走吧。」邵文瀚邁步出了書房朝樓上前進。經由小鈴和路西斯的一舉一動,他隱約發覺路西斯那小子對待她的方式並不像外頭所流傳。他凝視她的眼神是充滿憐惜,疼愛的,或許他……如今他打算賭它一賭,倘若真如他所料想,小鈴應該會得到好歸宿才是。
邵文槐見他們三人浩浩蕩蕩前來,趕緊敲門警告房內的邵文鈴,可惜她正沉浸在路西斯溫暖安全的懷抱里,根本無暇分心旁的事。邵文瀚示意他開門,他結巴道︰「明天再談,好不好?恐怕他沒醒呢。」
「開門!」他不容置疑的口氣令邵文槐連忙轉開門鎖。
一進門,就瞧見邵文鈴坐在他腿上,整個身子貼緊他,邵文培無法承受的大叫,「小鈴!」雖然這種舉動他跟別的女人做過不下百次,不過他仍不能接受自己的妹妹跟別個男人……
邵文鈴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不得了,大哥他們怎麼來了!她趕緊跳下床,想與路西斯保持一段距離,但路西斯不允許的扣住她小手,讓她動彈不得。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準對我妹妹動手動腳。」他憤憤跨步向前,邵文瀚揮手阻止他,「範恩先生,我們有事想與你談談。」
「大哥,對他這種人不需要如此客氣!」
「文培。」
「有話直說。」即使他傷痕累累,仍不減他威嚴的氣質,不卑不亢的態度,倒教邵文瀚有些欣賞。
「大哥?」邵文鈴突有不祥的預感,他該不是要……
「你要帶我們妹妹走可以,但是要以妻子的身分。」邵文瀚提出條件。
丙然……邵文鈴看向路西斯,他的眉頭深鎖,表情慍怒。在那一瞬間,她幾乎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她早就明白他是不可能娶她的。一縷痛楚自她心底泛過,痛得她臉色泛白;她掙月兌了路西斯的掌握,奔向邵文瀚的面前哀求,「大哥,求求你不要……」
「小鈴!」邵文瀚轉以中文交談,「我是為你好,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大哥,小鈴不能嫁他呀。」頭一次听見這決定的邵文槐著急的開口,「小鈴要跟我一起生活到老,就像……」
「閉嘴,文槐!」邵文瀚斥責。
「大哥,你不能一意孤行,也該听听我們的意見……」邵文熙扶著邵文鈴顫抖的身子。
「你沒資格講話。」
「大哥,你曾說過……」邵文培又想提舊帳。
邵文瀚冷冽的掃射過他們,他們立刻噤聲不敢再搭腔。他以英文開口,「你的決定?路西斯!」
「哥!」邵文鈴悲淒的喊道,為了不讓路西斯知曉,她說中文,「不要逼他。一切……一切全是我自願的,他並沒有強迫我。求求你,大哥,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那麼讓我跟他走,不要硬逼他做出他不願的決定,我只是想要一個回憶,或許以後我再也遇不到這樣的經驗,所以大哥……」
經驗!邵文鈴萬萬想不到路西斯略通中文,她這番話全落入他耳中。她竟然將他們之間發生的激情視為一種經驗?!包惹人生氣的是他一想到以後她和某人有相似的經驗,他就忍不住頭頂冒火。
「小鈴……」邵文瀚為她的痴情感到又氣又憐。他輕柔的捧起她滿是淚痕的臉蛋,口氣無奈,「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大哥。」邵文熙祈求的凝視他,希望他能答應小鈴的要求。
邵文瀚沉思了一會兒,終于做出決定。他目光炯炯望向他,聲音自他牙縫里一宇一字地迸出,「路西斯,看在小鈴的份上,今天我不逼你作決定。小鈴可以跟你回英國,不過有期限,一個月後若你仍堅持要她留下,你就必須娶她,否則就放了她,讓她回台灣,你同意嗎?」
邵文鈴一臉驚訝的睜大眼楮,她不敢相信大哥真的讓步了。她撲進他懷抱,在她臉上印下一吻,「謝謝你,大哥。」
路西斯不動聲色的站直身子,腦子里的思緒一剎那翻轉了千萬遍。這條件對他有利,畢竟他一向和女人交往從沒超過一個月。雖然他覺得同文鈴在一塊兒很新鮮、很有趣,甚至也想過一輩子保護她,不放她走。可真正相處後能不能辦得到呢?說不定不要一星期他就厭了、倦了。好吧,正好趁此機會測試看看她對他有多少的吸引力,反正也無所損失。
「路西斯,你還在考慮個什麼勁啊?!」邵文培按捺不住終于出聲。媽的,還要平白奉送他一個月,他想起來就嘔。
「不要答應,千萬不要答應。」邵文槐躲在後頭念念有詞。
「我同意。」路西斯頭一仰,兩眼直視著邵文瀚。
天可憐她。邵文鈴下意識地想奔入他懷里,卻被邵文瀚及時捉住。「很好,文槐去訂機位,最好明天就能讓他們離開。走吧。」
他便將邵文鈴拖出門,其餘三人魚貫跟在後面。邵文槐一副委屈的說道︰「大哥,讓小鈴多留幾天嘛。」
「笨,早走早好!一個月很快就過了。等小鈴回來,就跟我去美國住。」邵文培已經將未來設想好了。
邵文鈴完全沒听進去他們的談話,一顆心全沉浸在她的思緒。一個月,一個月可以改太多事了。現在他不愛她,沒關系,她要趁著這一個月力挽狂瀾;或許,或許她能駐進他的心房,讓他傾心于她。這次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地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