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玫忽然變成了葛萊恩堡里的游魂!當事情發生以後,沒有誰看見她流過一滴眼淚,他們都還記得她在听到消息後的堅強,可這樣的堅強更加讓人擔心。自從那天以後,她就不會笑,也不會說話。沒有表情的臉看上去永遠像在思考,又像是魂魄已經月兌離她的身體,遠遠地游蕩在了千里以外。
城堡里所有可以走的戰士都走了,這樣的噶萊思如果受到攻擊,將沒有任何反擊的能曲。但芮玫的話無時無刻不在眾人心里回蕩,不等到洛伊回來,她是不會打開城門的。城堡里蓄積充足,本來就是預備打算過冬的。可是如果爵爺永遠不會來呢?所有的人都不敢想象後果。芮玫夫人可能真的會永遠關閉葛萊恩堡的大門,以她現在的表情來看!
在無數個難以人眠的夜晚和無數次惶惶忽忽的期待中,芮玫變得沉靜。她現在只想讓城堡內的一切井然有序,只想要一切在洛伊回來後都運作如常。可是沒有了他的城堡怎麼可能一切如常呢?
她焦躁地在城郭上踱步,每天她最多的時間就是浪費在無意義地眺望遠方上,她希望看見那面不倒的紅色旗子、希望看見那個昂頭嗷叫的黑狼形象、希望看見成排的士兵穿著盔甲騎著戰馬,飛速地向葛萊恩堡奔來。
是她的幻覺嗎?為何她忽然看見了她所希望的一切?在一個多月的痛苦等待里,她幾乎相信這一次又是自己的幻覺了。可是城郭上的其他人也開始騷動,那些僕人扮成的士兵們,他們在大聲歡呼。
接著熟悉的號角聲從下方穿過護城河傳來,嘹亮的聲音對著雲霄說︰「打開城門,歡迎凱旋的葛萊恩伯爵。」呼喚聲從外城傳人內城,正打算直奔下樓的芮玫倏地停下興奮的腳步,她的臉頰緋紅,心髒狂跳,雙手微微顫抖。她現在一定是一團糟,她掠掠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看著自己身上簡單的灰色長袍,這個樣子怎麼見洛伊呢?她驚叫一聲,迅速往大屋的方向跑去,直接沖進自己的房間。她的雙手依然發抖,根本無法整理頭發,她尖聲叫著她的女僕,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又期待又興奮但又非常的害怕過。這兩種矛盾的心情都在她心底醞釀、沸騰,她還在不斷地催促著必須快,快,快!不然洛伊就要進城了。
他贏了!他兌現了對她的承諾,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會對她食言的!套上她最喜歡的紫色瓖金長袍,上面繡的百合花可以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潔白嬌女敕,還有她的臉,她覺得洛伊不喜歡她把頭發挽起來,所以她讓人梳得服服帖帖,這樣就不會讓她看起來像個野丫頭了。沒有時間在磨蹭,她以驚人的速度跑下樓,一點兒不擔心因此會跌斷脖子,她深吸一口氣,走向通往大廳的轉角。
她看見了他!黑色的頭發、挺拔的背影,還穿著盔甲,手里拿著頭盔,背對著她低聲對僕人說著話。她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不自覺地染上紅暈,她在害羞什麼呢?她怯生生地低語︰「爵爺,歡迎您回來。」
對方立刻轉過頭來。
她失望地愣在當場,表情是完全的錯愕。不,不是他,是他的弟弟杰伊!
「芮玫,很高興見到你。」杰伊禮貌地拘她行禮,看著她驚訝的表情。
「您……您好。」她顫抖雙唇,心髒緊縮,「洛伊伯爵呢?我丈夫呢?」他難道真的……不!她在心里叫喊,淚水無聲地流下。
杰伊的表情嚴肅而沉痛,「他在樓上……不,請先別走。」他叫住急欲離開的芮玫。
芮玫熱切地盯著他臉上沉默的表情,她的小叔和他的丈夫一樣善于隱藏自己的表情,可是她也像可以看穿洛伊一樣輕易看出他的心情不好。她不敢想象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她只能張大哀戚的美麗雙眸懇求地看著他,懇求他不要說出讓她痛苦的話語。她無法承受更多,根本無法……
「他受了傷。」他簡短地說,「他的情況不太好。」
不需要再多听什麼,芮玫的心已經飛向樓上的房間,她痛恨自己剛才在房間里為什麼沒有听見隔壁的喧嘩?她以為是僕人們在打掃房間,原來是他被抬進了房間。天哪,他受了傷!她整個心里都只有這一個念頭,無法再多思考一秒鐘。她邁著沉重但又迅速的步伐走進他的房間。
城堡里的醫生泰德先生正低著頭喂他吃著什麼,他的上身赤果,右肩止綁滿了繃帶,繞過整個肩膀,那就是他的傷口嗎?是被什麼東西傷的?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的雙眼緊閉,無法看見如藍天般的眼眸里的陰晴變化,他的眉頭擰成小山,臉上滿是胡碴,看來又是憔悴,又沒有生氣。
她緩緩地移動身體,默默地站在他的身邊,伸手握住他沒有受傷的手,從來溫暖的大掌現在更加火熱——他在發燒!這個認知讓她愈加驚恐,她看著醫生,無言地詢問情況。
喂完藥的醫生嚴肅地看著她,語氣慎重︰「芮玫夫人,他的情況恐怕不太好。傷口經過了及時處理,但是一路顛簸又加上缺少藥物,他的傷口有感染的跡象,再加上他高燒不退。」
她忍住一聲哽咽,啞著聲音問︰「他會好嗎?」
醫生先是專注地望著她,然後搖搖頭,「現在還很難說,要看爵爺自己的意志,如果他的燒可以退,他應該就會好。」
「求你救他。」她祈求地向醫生伸出手。
「夫人。」醫生虔誠地握著她的手,為難地看著她,「我已經盡了我的全力。爵爺是個強壯的男人。」他停頓一下,「是我見過最強壯的。讓我們向上帝祈禱,他不會帶走他最勇敢的戰士。」
芮玫放開醫生的手,緩緩地點點頭,轉身凝視著她丈夫蒼白的臉,他的嘴唇裂開,發出可怕的黑紫色。她用棉花沾濕他的嘴唇,「告訴我,我可以做什麼?請你一定要告訴我。」為了他,她什麼都願意做。
「每天都必須給他整理傷口,上藥,換繃帶。還有,如果他看上去很痛苦,您就給他喝點兒這個。」他拿出一個小瓶,「但是記得,這種藥喝多了他可能會永遠不會清醒。」他謹慎地瞥一眼芮玫,放在床頭的小癟子上。
「我要怎麼減輕他的高燒?」她喃喃地低語,伸手撫模他滾燙的臉頰,滿眼的憐愛與不舍。
「這得靠他自己,夫人。」
「他听得見我說話嗎?」她想要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但他又迅速蹙起,他是真的很痛苦吧?
「你可以試著多和他說說話。」他實在不忍心告訴夫人,昏迷中的人是什麼都听不見的。
隨後其他人都走出房間,讓她單獨和他相處。她眼中噙著淚,神情專注地看著他的臉。即使他正在昏迷,他還是她見過的全英格蘭最勇猛的男人,她低柔地囁嚅︰「洛伊,我很高興你回來了。這些天,我每天都在向上帝祈禱,希望他能把你帶回我身邊……我從來不懷疑你會回來,你答應過我的,對不對?」
她試著和他談話,告訴他許多許多他離開後發生的事,她每天都干些什麼,每天是怎樣地思念他。她小聲地說著,用冷毛巾敷他的額頭,她不讓自己流淚,因為她相信他一定會醒來。
杰伊小心地推開他哥哥的房門,看著他的新嫂子。他從小就認識芮玫,雖然洛伊喜歡的是依蓮,可他一直認為適合洛伊的人應該是有著堅強意志從不服輸的芮玫。他走到床邊,同樣雙眉緊皺地看著他昏迷中的哥哥。
她抬頭瞥他一眼,繼續專注于洛伊,「杰伊,他是怎麼受傷的?」
「是一支冷箭。射他的人已經被他一刀砍死,可是距離太近,所以箭矢穿透他的肩胛,我只能給他做簡單的包扎,我們沒有多余的金創藥,受傷的人太多。」
「可是為什麼需要這麼久?洛伊跟我說對方只是個小領主而已。」
「瑞爾•哈特的確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可是他的人馬多得讓我們驚嘆。」杰伊回憶道,「多虧你及時給我寫信,等到我趕到的時候,洛伊已經被他逼近一處絕壁,他能支撐那麼長時間,簡直是奇跡。」
「最後你們還是贏了?」
終于他咧嘴一笑,「我和你後來派去的人馬從後面襲擊敵人,他們措手不及,不過還是讓哈特給跑了,但是我們拿下了潘布路克。」
「查出他為什麼想攻擊葛萊恩了嗎?」芮玫擔心地回頭看著他。
他的神色陰沉,「不,沒有。可是我們知道他跟奧弗羅公爵有來往,他的那些武士中有一半是奧強羅的士兵。而且他們事先就在半路上埋伏,他們是伏擊了洛伊,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有戰勝洛伊的機會?」
「杰伊,謝謝你。」她真誠地感激,如果她的信沒有準時送到,如果杰伊正好不在他的封地,如果……她無法想象那些後果。
「不,芮玫,我該謝謝你。你讓城堡里剩余的武士也趕去幫助洛伊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你知道我和凱恩大部分的家臣與武士都借給國王去和蘇格蘭打仗,根本沒有足夠多的人手。」
她心里一驚,「為什麼不見凱恩?」
「他在蘇格蘭,不過听說正在回家的路上。放心吧,他沒有事。」他很明白她在擔心什麼。
芮玫又把心思放在洛伊身上,杰伊很安靜地退出房間,他已經累得不行,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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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芮玫踏出房間,向樓下走去。她找到洛伊的衛隊長洛里,詢問戰士們受傷的情況。果然,死傷嚴重,現在城堡里住滿了傷員,她立刻去探望那些受傷嚴重的人,希望可以給他們一些希望和力量。
她又去吩咐廚房,專門給傷員準備適合他們有營養的飯菜,同時也要求其他人加強晚上的戒備。這一天雖然身心具疲。可她依然覺得精力旺盛。洛伊回來了,遵守著他的承諾,而且他現在看來如此脆弱,如此需要她,她不能離開他身邊。她拒絕回房睡覺,堅持自己親手照顧他,她需要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每一個呼吸,這樣她才能確定他還活著。
在洛伊昏迷的時間里,她就一直坐在他身邊,除非必要,她絕不輕易離開。她堅定的意志力讓她一直懷抱有希望與信念。她相信他必然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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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終于感覺肩膀上如火燒的疼痛在漸漸遠去,同時他一直無法集中的思想現在又活躍起來。他正在擺月兌這些日子以來那討厭的黑暗與無力感。他需要重新呼吸帶著陽光的空氣,也需要看見這個世界。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感覺如此虛弱?不行,他是個戰士,他不能就這樣躺著!
他皺緊濃眉,倏地張開眼楮。瞬間的光亮讓他無法適應,只能眯起雙眼,感覺雙眸刺痛,逐漸適應光明的世界。他這是在哪里?他回憶起自己為何會躺在這里,他被箭射中肩膀,可他也贏得了勝利!這點兒傷還帶不走他,雖然他還很虛弱,但他知道自己會立刻恢復。現在他又可以思考,這真是太好了!
他覺得自己的手正被一只既柔軟又溫暖的小手握著,他順著視線望去,看著一頭棕紅色的長發,長發的主人正趴在他的床沿,沉沉地睡著。陽光在她的秀發上逗弄出千百種不同的顏色,亮得讓人炫目。
芮玫,他的妻子!他在心里輕喚她的名字,並不想吵醒她。他知道她一直在他身邊,在那些昏迷的日子里,在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日子里,他總是會听見她柔軟、堅定的聲音透過層層迷霧送進他的腦海里。她的聲音帶有巨大的安撫力量,讓他在痛苦的時刻可以找到依靠。他竟然會依靠這樣嬌小的人兒?他想哈哈大笑,卻因為扯動傷口而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回握住她的手,緊緊包在自己手心里。她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不,是他誤會中的她不一樣。早在多年前,他不早就知道芮玫是如何的可人與善良了嗎?那個在他懷里哭泣的小女孩,現在已經是個女人,而且是他的妻子!這項認知在他還有些渾濁的頭腦里劃出亮光,他應該好好珍惜她的!
他伸手輕撫她柔亮的長發,卻不小心驚醒了她。
芮玫感覺有人在輕撫她的長發,那手勢溫柔得讓她想要嘆息——她突然張開眼楮,迅速地抬起頭,立刻對上他含著溫柔笑意的藍色眼眸,那像碧空般溫暖人心的眼眸!她先是錯愕得不知所措,漸漸地意識回到腦中,洛伊,她的洛伊醒了!「哦,洛伊你醒了嗎?」她傻傻地低喊。
他因為她眼楮里的狂喜與聲音里的不確定而感到心花怒放,他輕輕地點頭,笑意更加盈滿眼眶,「是的,芮玫。」他的聲音是奇異的干澀與低沉。
芮玫迅速地問︰「你要喝水嗎?」不等他回答,她已經徑自起身,拿來水杯。
芮玫小心地拿著湯勺喂他喝水,他掙扎著說︰「我可以自己來。」想要伸出他另一邊沒有受傷的手臂。
「少來。」她堅決地移開手,「你現在哪里有力氣?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讓我來,好嗎?」
在她祈求的眼神里,他還能說些什麼呢?他乖乖地讓她喂水。
「芮玫,這些日子你都守在我身邊是嗎?」清涼的水讓他的喉嚨不再那麼干燥,也比較容易說話。
她的臉色微紅,輕輕頷首。
「謝謝你。」他真心地道謝,她的眼眸如此閃亮晶瑩,他不覺迷失在她專注的注視里。
為什麼他會這樣看著自己呢?芮玫心髒狂跳,握著杯子的手也並不穩定,她暗自斥責自己不該這樣心神恍惚,但又無法抗拒他熾熱的眼神。她驀地想起他離開時的吻,心髒跳得更加劇烈,感覺就要跳出胸口似的。
她雙手微微發抖地放回水杯,忐忑地坐在他身邊,不明白他眼神里的含義,也害怕自己此刻的感覺,她該和他說些什麼呢?說她很想他嗎?說她很高興他回來了嗎?還是……她猶疑地抬起頭,正好望進那雙碧藍的海水里。
他那只完好的手拉著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她拉進懷里,溫柔但堅定地吻住她的嫣紅雙唇。芮玫糊涂地發現為什麼他還是這麼力氣巨大呢?她的左手摟上他的脖子,陶醉在他的吻里,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忽然他發出一陣申吟,芮玫驚慌地跳起身,急切地俯身檢查他的傷口,「怎麼了?我壓到你的傷口了嗎?」
他的眼光迷離而讓人感覺不解,他還是緊緊盯著她的臉,可他的眼神讓她莫名地感覺渾身火熱,一股她所不了解的從小骯升起,她頓時不知所措。
洛伊緩緩地搖搖頭,表示她並沒有壓到他的傷口。
芮玫發現自己不敢再問他,到底是什麼讓他發出申吟的。他的眼光讓她既覺得全身暖洋洋,又覺得心情異常的悸動與顫抖,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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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的復原能力的確驚人,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已經可以下床,進行簡單的鍛煉了。半個月後,他已經完全康復,絲毫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除了他肩膀上那個可怕的傷疤以外。芮玫知道他急于盡快康復,這一次他損失了一些人手;他得加緊訓練。同時瑞爾•哈特的逃走也讓事情變得復雜,洛伊已經派了許多人去尋找他的蹤跡。芮玫相信,早晚他們會搞清楚一切。
這幾天,她已經搬回她的臥室休息,雖然她還是會注意隔壁的動靜,但她已不再感覺擔心。不用擔心他的傷勢後,另外一種感覺又襲上心頭。洛伊時常會吻她,她也好喜歡他的吻。但他為什麼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呢?她是他的妻子,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他真正的妻子,而不只是結婚契約上的那個名字,那個頭餃。
她知道他還需要時間,比起過去已經進步太多。可在孤寂的夜晚獨自從床上醒來的感覺讓她覺得寒冷,她多想靠在他寬廣的胸膛上,多想知道在晨曦里醒來時看見他就睡在身邊,會是怎樣的溫暖心情。可她還是只能等待,等待他終于發現她是他妻子的事實,等待他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她悲傷地想著,卻無法把悲傷的心情告訴任何人。
愛德華的信使忽然光臨葛萊恩,也帶來一個好消息,讓這個城堡里的每一個人都興奮不已。芮玫也同樣被這個消息所感染,露出這些天來她難得的開懷笑容。她和洛伊坐在大廳的桌子旁,熱切地討論著。
「哦,洛伊。這真是太棒了,馬上長槍比賽?我不敢相信愛德華會要求把決賽改在葛萊恩進行。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過長槍比賽了。」這項比賽的最終決賽每年都在倫敦舉行,但是這一次愛德華卻決定改在葛萊恩。她還記得以前在倫敦,愛德華和他的親衛隊成員,個個都很迷戀這項運動。
洛伊也很快樂地微笑著,他征戰多年,許久不曾享受過比賽的樂趣,但他同樣也有些擔心,「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得忙了。冬天一過他們就會到,而你知道會有多少人來嗎?除去各地的選手,那些愛看熱鬧的貴族都會趕來參加。」
「沒關系,我們會把它辦得很出色。」她信心十足,已經開始醞釀該準備些什麼。
洛伊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欣喜地看著她難得的快樂表情,他知道她最近不太快樂,「好吧,芮玫。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們就把它辦成最好的一屆。」
「洛伊,我好久沒有看到你們所有的人。大家都會來嗎?」她熱切地追問。
洛伊皺了皺眉,揶揄地說︰「我本來就懷疑愛德華把錦標搬來葛萊恩的目的,他一定是想來個大聚會,順便把我吃窮。」
「愛德華的確是會這樣。」芮玫戲謔地點點頭,又對洛伊做了個鬼臉,「我想是因為他自己想要參加比賽,在倫敦的話他可沒有那麼自由。」
洛伊贊同地點頭,被她眼里的光彩所吸引。「洛伊。」芮玫再次喚他的名字,洛伊非常喜歡她叫他時的表情,總是柔情蜜意的,「你會參加比賽嗎?」
他笑開了眼,這個笑容立刻柔和了他一貫嚴厲的臉部線條,讓他看來既年輕又英俊,「參加比賽的必須是在各地獲得資格的人,我並沒有參加過任何比賽。」在芮玫的表情垮下來前,他又立刻說︰「不過我會參加友誼比賽,你知道,愛德華不就是想和我們較量較量嗎?得出冠軍後,還會進行幾天貴族間的自由參賽。」
芮玫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洛伊,你一定要打敗他們。」
他頗含深意地望向她握著的地方,然後眼光炯炯地又望向她的臉,用令她迷惑的誘惑聲音說︰「你知道,我們得讓也我……我們的主臥室給愛德華,我得搬去你房間。」
她無法抽出她的手,因為已經被他牢牢地握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頰有多紅,只覺得心頭悸動,頭暈目眩。洛伊在說些什麼呀?
他執起她的手送到唇邊親吻,?夫人,我想從今天就開始可以嗎?」
她的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