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結果出爐這段期間,俞凱羅並沒有閑下來,她上網查食物中毒的相關訊息,也和好友們展開慰問探望的工作,依照在醫院那天所抄得的資料,一一到那些食物中毒的客人家里拜訪,禮數十足。
當然,發生這種事,那些客人理直氣壯,只覺得倒霉吃虧,所以對她們的探視都表現得相當高姿態,非常不友善,但是,其中有幾位人比較好的,在她們努力釋出誠意後,總算比較能夠多談。
正因如此,俞凱羅得知了他們在來「寂寞邊界」消費的當天下午,曾經到一家小陛子吃過東西,只不過時間距離病癥發作較久,大伙兒直覺就將矛頭指向了晚上才去的「寂寞邊界」。
而且醫生在問診時,所有人都上吐下瀉,精神不濟,全身虛軟,也就沒有多余心力想到下午曾去的那個地方。
于是她開始暗自奔走,聯絡當天的稽查員,拜托他們也對另外那家小陛子進行調查,不放棄一絲可能洗清冤枉的機會。
終于,一周後結果出爐,那些客人所感染的病毒為金黃色葡萄球菌,是食物中毒之首,主要來源為烹調者手上化膿的傷口。但是稽查人員來店調查那天有逐一檢視廚房人員的手,他們沒有一個人手上有傷。
又過了兩天,小陛子的報告也出爐了,不只化驗出相同的金黃色葡萄球菌,還多了慣見于海鮮類的弧菌,這下子,對錯立見分明了。
「耶∼∼太好了!」
沉冤得雪,剛得知消息的俞凱羅和潘達琳不禁欣喜若狂的歡呼,壓在胸口的大石彷佛瞬間消失。
「我看,我想辦法聯絡一些新聞媒體,針對這件事做個澄清,宣布明天就重新營業。」潘達琳腦筋轉得快,馬上有對策,畢竟店譽或多或少有受損,還是要積極挽回。
「嗯嗯嗯。」俞凱羅點頭如搗蒜,開心得想放鞭炮慶祝。「也可以考慮用前三天打八折或九折的優惠慶祝洗月兌冤屈,回饋支持的顧客,來吸引消費。」
「好辦法。」潘達琳彈指贊同。
「那我先走了!」俞凱羅突然急著要離開。
「去哪?」潘達琳一愣,前一秒才正高興著,怎麼下一秒就說要走。
「當然是去當報馬仔啊!」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有個人會比我們還要開心。」
「哦∼∼我了解。」潘打琳意會過來,笑著擺擺手。「其他人我負責通知,你快去吧!」
看來.值得慶祝的事情不只一件了!
「你怎麼會突然跑來?」接到大樓管理室的通報,蔣日恩在自家門口等待俞凱羅抵達,迎接她進門。
俞凱羅想要制造點神秘,所以壓抑著沖動沒直接說,只是沖著他猛笑。
「干麼對我傻乎乎的笑?」蔣日恩納悶蹙眉,不禁探手模她額頭,懷疑是不是發燒,燒壞腦袋了?
「我哪里有傻乎乎啊,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她拉下他熾熱的大掌,嗔睞他一眼。
「你突然跑來,又對著我猛笑,我當然覺得奇怪啊!」發覺她心情似乎非常好,他的好奇心也被挑起了。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她雙手握住他的手臂,一雙眼楮亮晶晶的含笑望著他,像天上閃爍的星星。
那眼神、那菱唇、那柔若無骨的柔荑,和她身上甜甜的香氛……蔣日恩霎時心跳加速,被電得一陣酥茫。
「什、什麼事?」他嗓音不自覺的變得低啞,心弦震蕩。
這小女人,該不會是決定在這時候答應當他女朋友了吧?
「食物中毒的事,今天已經可以證明是那家館子的問題,完全跟我們店無關,你不用再煩惱自責了,開心吧?」她整個人好興奮,說完便激動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蔣日恩不由得怔住,一來是因為她所說的好消息,二來是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親近。
未幾,他漸漸大笑容,嘴角幾乎咧到耳朵去了,也歡喜的回擁,將她抱起來轉了好個圈。
炳哈哈……如釋重負的感覺真爽!
炳哈哈……被鐘愛的女人投懷送抱的感覺更爽!
他放她落地,卻熊抱似的緊擁住她,開心激動得像要把她揉入身體里。
「咳咳……救命!放、放開,我要呼吸……」他高興的反應太激烈,俞凱羅胸腔受到擠壓,差點沒氣,聲如蚊蚋的抗議。
聞言,他趕緊松月兌束縛,可這麼一放手,剛剛轉圈圈的暈眩感猛然襲來,害俞凱羅身形一晃,腳步跟蹌了下,腦袋瓜冷不防的撞上牆壁,發出一記結實響亮的聲響。
「噢!」倒霉鬼撫著額角痛呼,淚花在眼眶里打轉。「我好心來報告好消息,你還想要謀殺我哦?!早知道這麼危險,我應該戴著安全帽上來才對。」開玩笑的揶揄他。
「我哪有要謀殺你,是你叫我放開的啊,誰知道你平衡感那麼差,會暈到去撞牆。」蔣日恩既心疼又覺得好笑,連忙幫她「呼呼」額頭。
想到他剛才欣喜若狂的反應,俞凱羅嘴角忍不住又逸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很高興,所以趕快跑來通知你。」
他恢復滿滿的自信,爽朗地說︰「這是當然的,悶了那麼久,終于撥雲見日了,就說了不是我們團隊的問題嘛!」
「嗯,我也一直這麼覺得。」她甜笑著點頭附和。
「幸好你探听出另一間館子的事,不然就白白被冤枉了。」蔣日恩感謝的凝視著她。
雖然身為股東努力維護自己的事業是理所當然,但對他而言,她間接證明了他的清白,肯定了他的專業,意義更加不同。
「是啊,看你悶悶不樂的,好不習慣呢!」她皺皺俏鼻,瞅看他的眸光泄漏了對他的在意、擔憂與心疼。
這些天,他們踫面很多次,可是他都郁郁寡歡、頹靡不振的,連她也受到感染。跟著郁卒起來,現在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蔣日恩還是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眼神漸漸轉黯。
他干麼那樣看她啊?
俞凱羅突然敏感的察覺到氣氛似乎有了微妙的改變,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慌。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她尷尬的轉移話題,回避他仿佛要將人融化的灼熱視線,往門口哪勁。
「等一下!」他霍地將她往回拉,反作用力使她一個不穩又跌向他胸膛。
她羞窘的低垂螓首。「干麼啦!」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解決。」他意有所指的低聲說道。
不知為什麼,此刻他的嗓音像是有著某種魔力,似乎能夠蠱惑人心,害她渾身悸顫,又隱隱有種莫名的期待。
她想了想,單純地講︰「哦,應該不只一件,明天就要重新營業了,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安排。」
「我指的是我們倆的事。」鐵一般的雙臂將嬌小的她鎖在身前,他決定不要拐彎抹角。
「我們倆?」俞凱羅愣愣重復,隨即靈光一閃,明白他指的是之前要她考慮的問題。
「你剛剛進門的時候裝神秘,我還以為你是要來跟我告白的咧!害我樂了一下。」他低笑著坦白心情。
「听了我跟你說的消息,難道不樂?」她莞爾的揚起嘴角。
「洗刷冤屈固然開心,不過……」他勾起她的下巴,要她迎視他的目光。「如果你告訴我願意當我女朋友,我會樂上加樂。」
她害羞的扇了扇眼睫,視線左右飄移。
「怎麼樣?你快說啊,急死我了。」環抱她的雙臂下意識的縮緊,蔣日恩焦急的催促。
俞凱羅臉紅耳熱,頭頂都要冒煙了。
「嗯。」她輕輕頷首。
「嗄?」他故意嗄了好大一聲。
她聲音太小,沒听到;動作太小,也沒看到。
「我說好……」
未竟的話語被突然覆上的火熱唇辦給狠狠吞沒,所有的濃情密意在這親密的吻中傳遞,兩顆悸動的心終于彼此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