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辦公室之前,少謙留意到緹雅的皮包就放在她的座位上,果然如他所料想的,在家沒看到她的人,應該就能在公司里找到她。
她對工作的認真他是知道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她也不會丟下工作不管的。
才進辦公室,少謙連椅子都還沒坐下,就開始打電話找人了。
她不在座位上,他撥了她的手機號碼,她卻沒開機。
他在她桌上留了紙條,要她一回來就進來找他。
他要問問,為什麼她要一大早就跟他鬧失蹤?
強迫自己要沉住氣,等緹雅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終于,在過了午休時刻後,在接近下午上班時間,他才等到緹雅。
敲過門後,緹雅自動開門走進少謙的辦公室。
「董事長找我有事嗎?」緹雅的神色和往常無異,在故作平靜的表面下,內心卻是波濤洶涌。
她不是故意想鬧失蹤的,她只不過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心情,也需要時間來做心理準備,再面對他時,她可能得說出一些會傷害他的話。
她承認自己很自私,但為了將來沒有他的日子,她需要靠一些與他一起的回憶來支撐自己。
畢竟,他們的身分背景懸殊,並不適合在一起,她可以讓自己暫時忘記,但卻無法永遠不去在意。
「妳去哪了?」少謙的臉色陰沉,坐在他氣派的大辦公桌後的舒適皮椅上,銳利有神的雙眼直視著站在眼前的人。
他坐在位子上等她大半天了,這些時間里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一直在等待,等她出現在他面前,親口向他解釋,她的行為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嗎?
他記得昨夜在入睡前,她還躺在他身邊,輕聲軟語的在他耳邊說話,蜷縮在他懷里對他撒嬌,為什麼才一夜,她的態度就轉變得如此之大?
是哪出了錯?
又或者是他做錯了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這答案要由她來告訴他。
「我今天比較忙。」她言詞閃爍,企圖以一語帶過。
「忙?」這理由真令他覺得可笑,「妳是我的助理兼秘書,我這個董事長都可以呆坐在這大半天,什麼也沒做,而妳居然會比我還忙?」忍不住,他出言嘲諷她。
緹雅低頭不語,連她自己都知道,她這借口說得有多牽強。
其實她哪也沒去,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樓梯間的階梯上,不斷的想著兩個人之間的一切,還有不斷的勸自己,對他放手。
「說實話!」他的聲音揉入了一絲嚴厲。
她仍是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佇立在少謙眼前,她身上那股縴弱的氣質,也如同以往一般深深吸引著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不舍,不自覺的,他軟下了口氣。
「老實告訴我,妳今天去哪了?妳知不知道我已經在這等妳大半天了?」離開椅子,他踩著堅定的步伐靠近緹雅,手自然而然的搭上她的肩頭,將她攬進懷中。
他也知道自己方才說話的口氣不是很好,可是他一睜眼就沒看到她的人,找了她好一會兒也仍沒見到她,在這枯坐一天後,她才自動現身。
這一天下來,他的心焦急不已,看見她的人,他是松了一口氣沒錯,但心底也忍不住啊現一股怒氣。
不過,她現在這樣子,他也不忍再責備她。
他想終其一生,他仍是拿她沒轍吧!
不著痕跡的閃過他伸來的手,在他靠近她身前時,她往後退了一步,讓少謙的手撲了個空。
才剛軟化下來的臉部線條,在瞬間又繃緊了起來。
他可以察覺到她細微的變化,她又成了昨天之前的她,那處處閃躲、將他隔絕在心門之外的江緹雅。
望著僵在半空中的手,他惱怒的將攤開的手掌握成拳頭,氣憤的情緒主導著現在的他,深陷掌心的指甲說明了他此時此刻的壓抑。
「好,不說妳失蹤的事,那妳總該告訴我,為什麼我一起床妳就不見了?」他不斷要自己冷靜,雖然此時的她令他氣憤難當。
他實在不想嚇壞她,所以一再、一再的壓抑滿月復的怒火,深深呼吸,他要求自己要對她和顏悅色。
「沒有為什麼。」低柔的嗓音輕輕的說著。
一手抓緊了上衣的下襬,她沒有勇氣面對他,連抬頭看他的勇氣也沒有,所以她一直垂首,眼楮一直看著地板上的某一點。
「妳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他不只是生氣,好看的劍眉連成一條線,眉頭打上了好幾個結。
「我的意思是,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她早就有心理準備要承受他的怒氣了。
她能體會他的感受。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一定是覺得她在耍他,可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想為自己自私一次……
面對這樣的她,他想不生氣也不行!
「看著我,」不再理會她的閃躲,他用力抓住她縴細的手腕,「我要妳看著我!」
對他的話,緹雅置若罔聞,仍是低垂著頭,不看他。
他以空著的那只手扳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看他。
視線對上他的,緹雅愧疚的移開目光,因為她看見隱含在那眼瞳之下的……傷痛。
抿緊嘴唇,她只能藉由這種小動作,來掩飾甚至是壓抑想安慰少謙的沖動。
「為什麼不敢看我?難道昨天的一切對妳來說,都沒有意義嗎?」她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佔有她的嗎?他是那麼珍惜、那麼在乎她,她怎能這麼對他!?
不語,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些回憶對她來說,怎會是沒有意義?那是她最在意的回憶啊!是她用最純真的自己,從他身上換來的回憶,也是因為他,這份回憶才會顯得珍貴。
「是這樣嗎?對妳來說,昨天所發生的事,真的沒有任何意義?」他非要逼她開口不可。
他就不相信他在她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
「能有什麼意義?也不過是和平常一樣,又度過一天而已。」在他的強迫之下,她不得不說話了。
她也不想的,她也不想說這些話來傷害他。
憤怒已不足以形容此時的少謙,他不是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可她說的話真的會讓人吐血。
「是嗎?只不過是和平常一樣,又度過一天而已,」他重復她的話,「真只是這樣嗎?」他激動的抓著她的手臂,不住的前後搖晃。
「說話啊!為什麼不回答我?」
「我沒什麼好說的。」她想說的話,全讓她給藏在心底。
她真的很懂得怎麼讓他失控,她今天是不氣死他不罷休是嗎?
「沒關系,我想妳是把昨天所發生的事都忘光了,我不介意現在再幫妳重溫一次。」說罷,他瘋狂的吻住她。
將她整個人壓貼在她身後的牆,他的吻來得突然且霸道,根本就不容許她閃躲,逼得她只能接受他的狂野。
緹雅不掙扎,就任由他吻著,但也不給任何的回應。
少謙不死心,強迫她張開嘴接受他,卻仍是得不到她的回應,一點點也沒有。
最後,他放棄了,放開了對緹雅的牽制,嘴唇也離開她的。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像只受傷的獅子,悲憤的低鳴著。他對她的心日月可鑒,為何她就是不願意接受他?
他這副模樣叫緹雅好不舍,她知道自己傷了他的心,可她也不好受呀!
「對不起。」除了這三字,她不曉得還能說什麼。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撫上了他俊朗的臉龐,似乎想藉由這個動作,來平撫他心上的傷。
他的手握住她貼在頰上的手,光憑她這個動作,他就知道她對自己並非無情。
懊死!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不願接受他!?
而她又怎能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的真心視若無睹,一再的拒絕他!?
「我不相信,告訴我,難道昨天對妳來說,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他不死心的,又再一次的追問。
「少謙,別這樣,你冷靜點。」她無心傷害他,更不想再說出會更傷他的心的話,所以她只能叫他冷靜點。
冷靜?她要他怎麼冷靜!?
他愛了她這麼久,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現在她又退縮了,她要他如何能夠冷靜?
他辦不到,也執意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他沒回答她的話,但直視著緹雅的雙眼告訴她,他的決心。
看來,她要是再不說些什麼,他是不會死心的。
「少謙,你不要逼我!」垂下眼瞼,她的話近似哀求。
她真的不想再說出傷人的話,可他的態度又逼得她不得不,有誰可以數教她,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他仍沒回應,但僅是如此,就已透露出他的決心。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想法?」她的語調柔柔的、輕輕的,幾不可聞的聲音由她的喉間飄出。
「我要妳老實的告訴我,妳到底在想些什麼?不只是昨天的事,還有我們之間的一切,對妳而言,我到底算什麼?」今天,他非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不可。
「關于我們之間,我沒什麼好說的,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拿出以前的那一套說詞來回答他,「至于昨天的事,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不用我再多說什麼。」這麼說,他應該就會死心了吧!
「什麼意思?」她的答案真叫他心寒,可她最後說的那句話,他不懂她的意思,要她再說得更明白一點。
「你還不懂嗎?你是男人,應該比我更了解什麼是所謂的一夜吧?」她緩緩的說著,閉上了眼楮,因為她害怕看見他傷心的神情。
不可置信的表情從他臉上閃過,他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痛楚襲上他的心髒,她竟是這樣看待昨夜的!
一夜!?她竟然把他們昨日的種種美好,只以這三個字帶過,而且還是如此輕鄙的三個字!?
緹雅的心也正被自己說出口的話用力拉扯著,她的痛,沒比少謙少一分一毫,甚至更勝于他。
她也不想的,她真的不想讓他難過的,看他難過,她比他更難過。
緹雅那說不出的傷心表情,全都印進了他的眼底。
如果少謙再失去理智一點、再憤怒一些,他或許就看不出緹雅的心痛,就會將緹雅的話信以為真。
可惡!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們兩個!?
為什麼她就是不願誠實的面對自己、面對他?
說什麼一夜!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童貞來玩一夜的?尤其對象還是自己認識七年多的男人,她當他是傻瓜嗎?
他真的很想將她抓起來,用力的搖醒她,問她為什麼不肯說實話?
憤恨的搥了下她身後的牆,他為這種情況感到無力。
他的手撞擊到牆壁的聲音,大到讓她驚惶害怕,更閉緊雙眼。
閉得死緊的眼楮好一會兒都不敢張開,待她察覺他沒有任何動靜,覺得怪異而睜開雙眼時,他已經站在離她面前有好一段距離的地方,一雙炯亮的眼楮正死盯著她不放。
從他眼里,她看不出任何的訊息,不過由他繃緊的肌肉,她可以察覺他現在的壓抑與不滿。
許久後,他開口了,他說出口的話叫緹雅驚惶,還有更多的不敢置信。
「妳說一夜是吧!」他的嘴角泛出一絲冷笑,整個人變得陰沉。
這樣的他,讓緹雅竟然有些害怕,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不懂眼前的他怎會變成這令她覺得陌生的模樣?
「沒錯,我是個男人,也比妳懂得什麼是一夜,」他說這話的樣子看似輕松,「那我也一定比妳懂得一夜的規則是什麼,我會慢慢的教會妳玩一夜的新規則。」這次,他不打算再讓她逃避下去。
新規則!?一夜還有什麼新規則?她明白他所謂的新規則,一定是他在自說自話,根本就沒什麼新規則!
看來,這次他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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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的針鋒相對之後,少謙和緹雅之間彌漫著一股低氣壓,而且這股低氣壓在兩人下了班,回到家之後,非但沒有散去的跡象,反而還有更加沉悶的趨勢。
今天在下班之前,臨時有個顧客來拜訪少謙,在那人離開之後,緹雅上前整理兩人喝過咖啡的杯子,卻一個不小心將杯子給打破,情急之下緹雅低子去收拾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個不留神,她的手就讓那些碎片給割出一道細長的傷口。
她是不怎麼在意這傷口,但血流不止的,最後還是引起了少謙的注意。
他當機立斷的硬是要送她上醫院,不管她的掙扎有多激烈。
現在兩人從醫院回來了,緹雅手上的傷縫了兩針,右手被裹上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
進了門,緹雅的嘴唇囁嚅著,喃喃說了句道謝的話,就先回自己的房間,她甚至沒看少謙一眼。
少謙也由著她,不多加阻攔,只要一想到在看完醫生後,她竟想先他一步偷溜走,不肯讓他送她回來,他就一肚子的火。
這次,他不會再由著她了,他也一定會讓她看見他的決心的。
在關上自己的房門後,沒多久,緹雅听見了大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
少謙的離開讓緹雅覺得安心,下午兩人在辦公室里的對話,讓她可以輕易的明白,這回少謙是和以前不同了。
她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她,現在除了將自己躲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以外,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會比較好了。
她一個人在房里,卸下穿了一天的套裝,進到浴室,她打算洗個澡,好換上輕松點的家居服。
浴室蓮蓬頭流出的水灑在她身上,那流水聲掩蓋過少謙打開大門的聲音,讓緹雅以為家里仍只有她一人。
打理好自己,緹雅想到廚房為自己沖杯喝的,沒吃晚餐,她想喝點麥片。
一出房門,她便看見少謙端坐在客廳里,一副好像在等她的樣子。
踏出的步伐一頓,立即想縮回房里,如果知道他在的話,她是不會開門出來的。
看穿了她的念頭,他搶在她合上門前說︰「過來。」他的語氣充滿了不能拒絕的意味。
不同于以往,這次他對她說話的口吻中,帶了些許命令的味道。
緹雅自知是躲不過了,不過她還在掙扎,是要順著他的話,還是要服從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選擇了第三種方式。
「我去廚房倒水喝。」她應了少謙這麼風牛馬不相干的一句。
也不管少謙會怎麼想,她徑自穿過客廳走到後頭的廚房。
拿出杯子,她真的照她向少謙所說的在倒水,只不過她不甚專心,一邊注意著客廳里的人,一邊看著杯子里的水量。
她的不專心讓她的手一偏,水壺里的水應聲撒了一地。
緹雅急著想處理善後,下意識的想以右手拿起一旁的抹布,卻忘了自己的手早就受了傷,裹上了一層層的紗布。
因為手掌的使力牽動了剛縫合的傷口,她痛呼一聲,縮回手。
她的痛呼引來了少謙,他沉默的看著眼下的情況,心里了然,靜靜的看著緹雅改以左手拿起抹布,笨拙的擦著那攤水漬。
緹雅的表情有著淡淡的疏離,這叫少謙心頭無端的又燒起一把無名火。
「我來吧。」壓下情緒,少謙接手她的工作。他再也看不下去她笨拙的動作,非但沒有把水漬擦干淨,反而還讓它擴大了範圍。
緹雅無聲的退開,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只能接受少謙的幫助。
緹雅並沒有離開,她安靜的看著少謙俐落的動作,三兩下就把水漬給處理好了。
擦干那灘水漬,少謙把抹布給丟在一旁,牽起緹雅的手就往客廳走。
緹雅自知甩不開他的手,也就由著他,跟著他回到了客廳。
進了客廳,緹雅看見了好幾個大大小小,裝著不同食物的紙盒,打開來攤放在桌上。
緹雅這才明白,原來方才少謙出去,是為了買兩個人的晚餐。
他買了港式飲茶的茶點回來,桌上的東西大大小小算來也有十來樣,有燒賣、蘿卜糕等等的點心,重點是,這些全是她愛吃的東西。
在這一刻,緹雅又清晰的感受到少謙對自己的心意。
她被安置在三人長沙發的一側,少謙在她另一邊的雙人沙發椅上最靠近她的那一邊坐下。
他不語,打開被紙袋包住的筷子遞給她。
和她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深知這個女人根本不懂怎麼照顧自己,連最基本的按時吃三餐她都不會,今晚,他要是不去買這些東西回來,他不用猜也可以知道,她一定是隨便喝點東西,再不就是干脆不吃了。
接過筷子,她沒什麼胃口,可她人都坐在這了,而且這一桌都是她愛吃的食物,她也不好再辜負少謙的好意。
一開始,她試著以右手拿著筷子,但因為手上的傷讓她連筷子都拿不穩,接著她換成左手拿筷,可她根本拿不好,更別說是拿筷子吃東西了。
少謙靜靜的吃著東西,將緹雅的窘境看進眼里。
面對這種情況,緹雅也覺得很無奈,反正她本來就不餓,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對于少謙,她也只能對他說聲抱歉。
抬眼,欠個身,她想先回房,卻瞥見少謙以筷子將食物送到她嘴邊。
這個女人!他就在她身邊不是嗎?為什麼當她有需要的時候,卻不開口向他尋求協助?為什麼!?
他氣憤的想著,卻也心疼她現在的窘境,主動伸出援手。
看到嘴邊的食物,她愣住了,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
她往後縮去,想也沒想的,話就說出口。
「沒關系,我不吃了。」她直接表明她的拒絕。
少謙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她拒絕他的愛情,現在連他好心想幫助她,喂她吃東西,她也拒絕他!
她到底何時才會不再對他說不?何時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他對她的好,與他對她的感情?
思及此,少謙的眼瞳覆上一層薄怒,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就是不肯收回。他的堅持很明顯的顯現在臉上。
他已經對她讓步太多次了,這次,他不會再輕易退讓、放任她的拒絕。
「我……」他那顯而易見的堅持,緹雅看的很清楚,也明白他是不可能接受她的拒絕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讓他喂自己吃東西,似乎又不太妥當。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氣氛有些僵持不下,緹雅的遲疑就顯現在她的臉上。
這時,少謙拿著筷子的手又更往她的唇邊移了幾吋,想藉由這個動作告訴她他的堅持,還有他絕不退讓的決心。
眼神由嘴邊的食物移到少謙的臉,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凌厲還有更多的強硬,看樣子她是決不能拒絕他的好意了。
緹雅緩緩張開嘴,咬了一口少謙送到嘴邊的食物。
見此,少謙終于放柔了臉部線條,緹雅的退讓讓他的不滿稍退了些。
趁著她在咀嚼的空檔,他就著同一雙筷子,挾了個餃子放進嘴里。
靜靜的吃著東西,他們都不想打破現有的寧靜,安靜的分食著桌上的食物。
嚼著嘴里的食物,那味道極好的食物,緹雅嚼著嚼著,心里竟無法遏止的泛起甜意。
雖然沒有言語上的交談,但此時的氣氛卻是無比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