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沒關系的,小孩子嘛!」美美出來打圓場。
「就是說呀!」霍廷也跳出來聲援語桐,同時警告的瞥了眼兒子,後者回他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霍廷也勾起一邊的嘴角回他一笑,那笑,還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嘉彥,你對語桐做了什麼?為什麼語桐會叫你惡魔?」他一臉「和藹可親」的問著兒子。
這臭小子,他以為他老子這麼好騙嗎?只有他媽和那些外人才會相信,他真的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我什麼也沒做呀!」嘉彥無辜的眨眼看著他老爹。
「你騙人!」語桐第一個跳出來指控他,「叔叔你看!」語桐把被涂滿紅藥水的手掌伸到桌面上來給大人們看,「他故意用紅藥水把人家整只手都涂得紅紅的,還笑我是紅手妖怪。」好不容易逮到告狀機會,她才不會輕易放過。
「是真的嗎?」霍廷向兒子確認,可不用兒子回答,他自己心里也有數。這孩子就是特別愛欺負這鄰家妹妹,是他們兩個八字犯沖還是怎麼著?
「爸爸,語桐手上的紅藥水是我擦的沒錯,可是我在書上看過,如果傷口被細菌入侵,是會生病的,所以我把語桐的手涂滿藥水,這樣細菌就沒有機會跑到傷口里面,語桐也不會生病。」嘉彥「天真」的解釋自己的行為。
「嘉彥真棒,連這種常識都知道,不簡單喔!」麗麗稱贊著家彥,想不到他才幾歲,就懂得這些。
「阿姨,沒有啦!我只是剛好在書上看到而已。」嘉彥謙虛道。
現在是怎樣?他們不是應該要責怪他的惡作劇嗎?為什麼媽媽還要稱贊他?不公平啦!
「原來是這樣,嘉彥好棒,你真是爸爸的驕傲。」霍廷離開座位,抱了兒子一下。
「臭小子,你給我收斂點,別老欺負人家小女孩。」緊攬著兒子,霍廷用著嘉彥才听得到的音量,在他耳邊低語。
被放開後的嘉彥只是對他老爸笑了笑。他才不要听老爸的話呢!每次看到語桐哭,他就有種快感,而且她越哭,他就越高興,整起她來就更有樂趣。
「好了,語桐就不要再不高興了,霍叔叔後天要到香港,我買禮物跟巧克力回來給你,好不好?」霍廷出面安撫,沒辦法,誰叫欺負她的人是自己的兒子,而且,他也挺喜歡這個小女孩的。
「真的嗎?」語桐的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不過馬上又暗淡下來,「爸爸媽媽說,我不可以隨便拿人家的東西。」所以就算是她很想要,也不可以拿。
「沒關系,霍叔叔給的,語桐可以拿。」霍廷對語桐笑了笑。
不確定的看看媽媽,在看見麗麗點頭後,語桐開心的笑了出來,「謝謝叔叔。」
呵呵……好高興唷!等叔叔回來,她就可以拿禮物了耶!
她雖然眼楮又紅又腫,可笑起來還真是可愛。
「那現在語桐可以高高興興的吃晚餐了嗎?」霍廷忍不住掐了掐語桐的臉頰,她真是可愛的緊。
「好。」語桐高興的拿起餐具,吃起面前麗麗夾給她的東西。
嘉彥看著這一幕,真是不爽到了極點。為什麼她從來沒對他這樣笑過?真是氣死他了!哼!他等一下一定要叫她再也笑不出來。
嘉彥沉下臉,安靜的吃起晚餐。飯後,霍蘇兩家仍留在餐桌上繼續聊天,男人聊男人的,女人說女人的,倒是兩個孩子已經坐不住了。
「媽媽,我可不可以到屋里看電視?」語桐問著媽媽,她最愛看的櫻桃小丸子要結束了。
「你吃飽了嗎?」麗麗問,檢查似的看了眼她的碗是否是空的。
「我吃飽了。」語桐乖巧點頭,心急著想去看電視。
她坐在這好無聊,大人們在說什麼她都听不懂,而且她又不想跟那個惡魔在這里面對面,所以她最好還是到屋里看電視好了。
「那好吧!」麗麗答應了。
「阿姨,小孩子常看電視會近視的,不如我帶語桐到那邊玩,好不好?」嘉彥笑嘻嘻的對麗麗提出建言,一手還指了指離餐桌幾公尺遠的地方。
「嘉彥說的對,」麗麗給他一個微笑,而後轉向語桐,「語桐,你就跟哥哥去那邊玩好了。」
「媽,我不……」語桐抗議的話在媽媽警告的眼神下隱去。
怎麼辦?她一點都不想跟他一起玩,可是媽媽又……她該怎麼辦?
語桐還想抗拒,可嘉彥一點機會都不給她,他跳下椅子,跑到語桐身旁,「語桐,我們走吧!」牽著她的手,嘉彥往心中的目的地跑去。
被嘉彥硬是牽著,不得已,語桐也只能跟他一起跑離大人們的視線。
嘉彥一直跑到一棵大樹旁,才停下腳步。
語桐被動的跟著他,喘吁吁的道︰「你干嗎突然說要找我玩?」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語桐神情戒備。
「因為我有很好玩的東西想跟你一起分享。」嘉彥說得理所當然。
語桐懷疑的盯著他,像是想看他是在搞什麼鬼;嘉彥則一派自在的任她端詳,看似坦蕩。
「你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是小心翼翼,但語桐也忍不住好奇這個老是欺負她的人,有什麼想跟她分享。
嘉彥指指兩人身前的那棵樹。
「這棵樹有什麼好玩的?」玩心起,語桐也就忘了這個壞心的惡魔似乎從沒對她安過好心。
「這棵樹上有個鳥巢,那個鳥巢里有剛出生的小鳥,很可愛。」他一臉的誠摯與認真。
「真的嗎?」嘉彥的話成功的引起語桐的興趣。
罷出生的小鳥耶!她從沒看過說。
「真的。」嘉彥認真的點頭。
「我要看、我要看!」語桐拉著他的手要求,一點也沒發現嘉彥的不懷好意。
「可是那個鳥巢在很高的地方,我沒辦法把它拿下來給你看。」嘉彥看似苦惱的說,嘴角向上又再向上揚了一點點,惡意的笑容悄悄的爬上他的臉。
「那怎麼辦?我好想看剛出生的小鳥。」她焦急的更加握緊嘉彥的手。
「你真的很想看嗎?」嘉彥裝模作樣的又問了語桐一次。
「嗯。」語桐肯定的、用力的點頭。
「那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看到小鳥。」
惡魔又再次出現,只可惜,語桐一點也沒發現。
「什麼辦法?」
「就是你自己爬上樹去看。」
嘿嘿,爬上去後看你怎麼下來!
聞言,語桐抬頭看了那好高好高的樹一眼。
「這棵樹好高,我爬不上去。」失望佔滿她的臉。
「如果你不想爬也沒關系,真可惜,你看不到那麼可愛的小鳥了。」他搖頭又嘆氣,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
語桐陷入兩難,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如果我爬上去,真的就可以看到小鳥嗎?」她想再確認一次。
「真的。」他可以掛保證,她一定可以看到……才怪!
「那我自己爬上去,可是你要在下面看著我,如果我掉下來,你要接著我喔!」
「好,沒問題。」嘉彥爽快地答應。
答應歸答應,至于會不會做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得到嘉彥的保證,語桐真的去爬那棵樹,然後,當她小心翼翼的攀著枝頭,怎麼也找不著嘉彥所說的那個鳥巢時,她知道自己上當了。
怎麼辦?現在這邊就只有他,她找不到其他的救兵。
「哥哥……」語桐巴結的改口叫嘉彥哥哥,「我要下去,可是好高,我好害怕。」她所站的位置,足足有一層樓高。好可怕唷!她嚇得兩腿發抖,都快站不穩了。
「要下來就下來,」他又沒攔著她,「你自己可以爬上去,那你一定也有辦法自己下來,」他看了看自己的表,「都這麼晚了,我得要去看書,明天還有考試。」說罷,他少爺拍拍,毫不眷戀的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下一秒,語桐的哭聲響徹霍家的宅第,比起下午的驚天動地,她現在的哭聲可不再只是驚天地,還泣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