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他會對這樣的一個女人心動嗎?
在他蕭克彥的認知範圍中,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會喜歡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之所以喜歡他,是因為她那條叫什麼狗屁戰戰的狗。
在他很倒霉地說了一個「好」字,便徹底淪為了她的禁臠。每天在校園中,她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他甩不掉的包袱。
交往第一天—
「克彥,我覺得交往的時候,稱謂很重要。」女人很認真地對著男人說道。
「什麼意思?」男人撇撇嘴。
「你通常都只會連名帶姓地叫我,再不然,就是叫我白痴,笨蛋。」
「那不是很正常嗎?」
「哪里正常了,你應該叫我青凡,或者凡凡,這樣才會有男女朋友的感覺。」
「……」頭好痛。男人手指揉著額角。
「呃,或者你是想叫我小凡凡?」
「……」上帝,殺了他吧!
交往第二天——
「克彥,你喜不喜歡我?」女人雙手使勁地攬著男人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掛在他的身上。
「莊青凡,你又不是殘廢了,自己走路!」男人咆哮。
「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不喜歡,我和你交往個P啊!」
「這麼說是喜歡了?」女人驚喜道。
「……」男人不語,把頭撇開。
「咦,你的臉怎麼紅紅的,該不會是臉紅吧。」
「閉嘴!」
「真的是臉紅了?」
「……」和她交往,絕對是一件很倒霉的事。
交往第三天——
「來,笑一個。」女人把手機的攝像頭對準男人。
「干嗎?」
「我發現我好像都沒有你的照片,所以想拍一張,當我手機的屏幕。不過你現在的表情好像想要殺人似的,我比較中意你笑起來的樣子。」
「……」
「當然,如果你可以把你校服的外套月兌掉就更好了。」
「……」
「對了,最好再把襯衫的扣子解開三顆,一定性感死了。還有,要是你肯露兩點的話……」
「莊青凡!」一聲咆哮,男人終于忍無可忍地把女人拎出了教室。
天殺的,這女人的性格完全和她的長相呈反比。
「克彥,你真的和莊青凡交往了?」楊萬程問道。
「對。」他收拾著手中的書本。
「幸運的家伙,得到了美人的垂青,你要知道全校有多少男人羨慕你!」
「你也想要這種垂青?」
「放心,朋友妻,不可戲,我可不會對她出手。」楊萬程打了個哆嗦道。基本上,莊青凡這種美女,他不認為自己有福消受。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蕭克彥說著,拿著書起身。
「哎,等會兒就要上課了,你去哪兒?」楊萬程叫道。
蕭克彥抓了抓頭發,一字一字道︰「蹺課、睡覺!」
……
暖暖的微風,吹得人心曠神怡。青草的氣息,隨著風吹進了鼻息間。好久……沒有這樣舒適地睡覺了。
「克彥!」熟悉的嗓音從遠處飄來,讓蕭克彥皺起了眉頭。
「克彥!」聲音更近了,近到他想當作沒听到都不可能。睜開雙眸,他無奈地起身,看著奔到他身前的莊青凡。
「你怎麼不去上課?」他問。實在佩服她找人的能力,即使他蹺課躲在校園的冷僻地方睡覺,她依然有本事找到他。
「我今天上午只有三節課。」莊青凡說著,從身旁拿出了一個便當盒,「這是今天中午的便當,我親手做的。」
她說著,打開了便當盒,像獻寶似的舉到了他的面前。
他瞥了一眼,看樣子似乎還不錯。
「記得把它全部吃完。」她說道。
「你沒必要給我準備便當,我會自己去學校的餐廳吃。」
她搖搖頭,很認真地道︰「你每天吃我親手做的便當,不但可以降低你對我的警覺心,而且還可以增加你對我的依賴心。」
這些話,他怎麼听著那麼別扭啊?「這又是你的養狗心得?」蕭克彥問道。
「對啊,你怎麼知道?」
他無聊地翻翻白眼,「莊青凡,我沒興趣當你家那條狗的替身。」
她壓根答非所問地道︰「真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誰是你男朋友!」他怒!
「你啊。」她理所當然地道,「你忘了你已經答應了和我交往的!」
「我後悔了。」他撇撇嘴,拒絕當這個無聊女人的男朋友。
「可是你吻我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你也很喜歡我。」
她這是哪門子的感覺啊?「你給我听好了!」他豎起劍眉,一副凶神惡煞模樣盯著她,雙手的關節 噠 噠作響,「我可從來沒打算讓你這樣的女人來當我的……」
話未說完,手臂已經被她抱住,莊青凡一臉感嘆地撫模著那觸感極好的手臂肌肉,「哇,好結實,完全沒有贅肉嘛!你是怎麼練的?」
「莊青凡!」他幾乎已經看到她的口水快從嘴角流出來了。
如果他月兌去上衣的話,應該會更有看頭吧。她還是好想要拍一張他的性感照,「你應該叫我凡凡才對。」她糾正道。
「……」他白了她一眼,「你來找我就只是為了讓我吃這便當?」
「差點忘了,我想要約會。」她收斂起色迷迷的表情,很正經地道。
「約會?」
「是啊,我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了,怎麼也該好好地約會一次吧!」
莊青凡所謂的約會,是兩個人以及……一條狗。
「這是戰戰。」莊青凡指著那條黑色的杜賓犬道,隨即又指著蕭克彥對狗道,「戰戰,這是克彥,我的男朋友哦。」
一人一狗,彼此互瞪眼。
「怎麼樣?戰戰和你真的很像吧。」莊青凡一臉邀功似的道。
「哪里像了!」蕭克彥想要瞪死身旁的女人,奈何她壓根不痛不癢。
「哪里都很像啊,身姿啊,眼神啊,對了,還有磨牙的動作……」
他想宰人!
「我一直都想要你和戰戰見面。」她蹲子,撫模著杜賓犬的背毛,「戰戰已經是一條老狗了,不過它真的很棒,從我小的時候,就一直保護著我。對我而言,它就像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見見戰戰。」柔柔的語音,卻讓他所有的火氣都偃旗息鼓,「算……算了。反正見都見了,今天就和這條笨狗呆一天好了。」
杜賓犬似乎听懂了「笨」字,朝著蕭克彥吠了幾聲。
「喂,笨狗,別亂叫!」他指著狗腦袋,以氣勢壓狗
杜賓犬毫不退卻,擺出了警戒的姿態。
一人一狗,明顯是王見王,死棋。
「真好,我還怕你會和戰戰生疏呢,沒想到你們已經相處得這麼融洽了。」莊青凡笑語道。
「融洽個鬼!」蕭克彥否認。
「汪!」杜賓犬對著蕭克彥,不屑地扭開腦袋。
他發誓,他絕對在這只狗的眼中看到了輕視的目光。
「戰戰平時對陌生人都是愛理不理的,不過對你就不是這樣。」莊青凡說道。
他倒寧可這只狗對他愛理不理。
蕭克彥雙手環胸,問著莊青凡︰「那接下來,你打算帶著這只狗干嗎?」
她露齒一笑,「打排球。」
「和它?」他不敢置信地指著杜賓犬。
「對啊,戰戰最喜歡玩排球了。為了這個,我還特意報名了學校的排球社。」
不過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蕭克彥徹底懷疑,學校的排球社怎麼沒把莊青凡這號人物給踢了。極差的運動神經,連模個球都會把球給漏掉,甚至那只狗傳球,都比她傳得好。
「你確定你會打排球?」他覺得有必要詢問清楚。
「確定。」她喘著氣,才一個小時,已經滿頭大汗,紅撲撲的面頰,給她的嬌弱染上了一股活力,「你好厲害,我和戰戰兩個人加起來,還是輸給你了。」
「廢話。」如果他連只狗都打不贏,那麼他可以切月復自殺了。至于她的球技,他不予置評。
又玩了一會兒,戰戰年事已高,而莊青凡體力也差不多耗完了,一場人狗排球宣布結束。
「休息一下吧,我去買飲料。」蕭克彥道。這里是一個小鮑園,交代好莊青凡在公園的石凳那里等他後,他便一個人走到了公園旁的自動販賣機,拿出零鈔買飲料。
兩瓶可樂剛取出,便听到身後有人喊道︰「蕭克彥!」
他回頭,一個穿著運動裝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安日心。」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踫到你。」安日心顯然驚喜交加,「你住這里?」
「沒,和朋友在公園里打了會兒排球。」
「排球啊……」她喃喃著,「大學里,你參加了什麼社團?」
「沒有,你呢?」
「還是和高中一樣,排球社。」
他莞爾一笑,打算離開。
「你——」安日心欲言又止地叫住了對方,「給我留一個聯系電話吧。」
「手機的?」
「對!」她揚揚眉,「我記得我在高中畢業的時候給你留過一個手機號碼,不過你顯然沒有聯系過我。所以這次為了保險,干脆我留下你的手機號碼。」她說著,掏出了手機。
蕭克彥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OK。」安日心晃晃手機,「如果我以後要找你出來,你不會拒絕吧。」
「看情況。」他皺眉。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安日心笑笑,「好了,不耽誤你了,下次我聯系你。」
看著安日心走遠,蕭克彥轉身,正準備去找莊青凡,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身後。
莊青凡看著蕭克彥,腦海中盡是剛才他和那個不知名女人對話的情景。不可否認,對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漂亮且充滿著活力,本身就仿佛像是一個陽光體,吸引著別人。開朗且活潑的外表,讓她的心里泛起了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在學校里,她還不曾見過哪個女生會如此談笑風生地和他說話。
憑借著女人的直覺,她從對方的眉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情緒。喜歡,那個女人一定是喜歡著克彥的!
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想要問對方是誰,和他又是什麼關系,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她想要把那個女的身家十八代的資料都問個清楚,但是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你喜歡她嗎?」
話一問出口,莊青凡自己就後悔了。
蕭克彥一愣,隨即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她屏息,等待著他的回答。
「曾經喜歡過。」他隨口拋出一句話,當場把她炸得頭暈目眩。
「有沒有搞錯啊,我們好歹也是男女朋友,通常這種情況,你怎麼也該說‘不喜歡啦’,或者是‘你又在犯什麼傻,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其他人’之類的話吧!」她跳腳。
「你希望我說謊?」
「這不是說謊,這叫做善意的謊言。」
「沒興趣。」他隨手把一瓶可樂拋給了她,自己打開另一瓶可樂喝了起來。
她癟癟嘴,繼續繞到了他的身旁,「你以前真的喜歡過她?」
「嗯。」
「不準,我不準。」她整個人纏在他的身上,猶如一條八爪魚,「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只可以喜歡我,不能喜歡別人。」好重!雖然她蠻瘦的,但是身上突然多了四十來公斤的分量,還是讓蕭克彥蹙起了眉頭,「松手。」
「你先答應我不可以喜歡別人。」
「我什麼時候要去喜歡別人了?」
「你剛剛就有說過你喜歡那個女人。」
「那只是曾經而已,況且我高中畢業後,都三年沒和她聯系過了。」
但是不代表不能死灰復燃啊!莊青凡嘟了嘟嘴,隨後道︰「克彥,你只喜歡我一個好不好?」
軟玉溫香。她身上的芳草氣息撲鼻而來,刺激著他的末梢神經,輕易地撩撥著他的。瞪著她,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像你這樣的麻煩,一個就夠了。」
他可沒興趣,再去招惹更多的麻煩。
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一只手無聊地把排球當皮球拍,莊青凡腦子所想的全都是那天與蕭克彥對話的女人。女人的好奇心永遠都是最強烈的,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