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風聲……強烈的風聲!
陶雲珂一愣,這里,什麼時候風勢變得這麼強了?
而當她抬起頭,雙眸卻驀地瞪大。
一個個人影,正從那架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是方依然和君思缺!陶雲珂猛然地認出了最前頭的二人!她直覺地想要返身逃跑,卻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女聲︰「陶雲珂,如果你再走一步,我就轟了你!」
她腳一顫,咬咬牙,仍是繼續跑著……
砰!
槍聲響起,子彈射穿了陶雲珂的左腿膝蓋,鮮紅的血霎時涌了出來。
「別想讓我告訴你們,那小表在什麼地方!」她恨恨地道。還有三分鐘了,只要過了這三分鐘,那小表就會死。她要睜大眼楮,看清楚他們是如何傷心欲絕的!
方依然看都沒看陶雲珂,只是收起手槍,對著身後的南宮凌等人道︰「我去找兒子,你們把她給我看好!」
「哈哈哈!方依然,你以為你還能救得了你兒子嗎?做夢!馬上,那小表就會被炸得尸骨無存了!」
「陶雲珂,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方依然終于把視線放在了這張可悲女人的臉上,「我方依然的兒子,沒那麼容易死!」
語音落下,較小的身子已經快速地朝著前方奔去,君思缺則緊跟而上。
陶雲珂怔怔地望著君思缺的背影。沒有!到了這時,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根本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人!
「哈哈哈,大話誰都會說,馬上就要爆炸了,看誰才會笑到最後!」她瘋狂地笑著,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看她猶如看著死人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陶雲珂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沒理由的!為什麼炸彈沒爆炸?那麼短的時間,就算是拆彈專家來,也不可能有用的!」
南宮凌和何司亞對視一眼。
「看來,小然的手還是那麼靈巧嘛!」
「切,這女人拆炸彈向來像啃大白菜。」
只不過,他們二人完全沒預料到,定時炸彈的現場,是另一幅景象。
「你拆的?」男人看著已經完全解除定時危機的炸彈道。
「對啊,這炸彈做得好簡單,還沒媽咪以前給我做的復雜。」小家伙沒有被手銬銬住的右手還在晃悠著一把迷你的瑞士軍刀。
君思缺視線射向了一旁正忙著給兒子開手銬的方依然。
她訕訕一笑,「只是做過幾個很普通的炸彈……呃,讓小天拆著玩而已。」
「……」君思缺皺皺眉,再度把視線轉向了小家伙,「你隨身帶小刀?」
「不止哎,爹地。」
「還帶了什麼呢。」
方靜天慢吞吞地用那只自由的右手,從身上東模模,西模模,模出一大堆的迷你小堡具。
君思缺揉揉額角,陶雲珂沒有給方靜天搜身,可以說是她最大的失誤。不過,誰能想到一個孩子,會帶著這麼多東西呢。
「你平時就經常帶著這些?」
「對啊,媽咪說,要隨時保持危機意識,不過爹地,什麼是危機意識?」小家伙對這詞,只能囫圇吞棗,卻不解深意。
「是……算了,下次再給你解釋吧,你平安就好!」他伸出雙臂,給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過,綁架一點也不好玩。」小家伙發表著他的獲救感言。
方依然對著兒子敲下一個爆栗子,「還好玩,你知不知道你媽我有多擔心?」
「哎喲喲!」小家伙叫道,同時牽扯了被打出紅印的臉皮。
一直忙著給兒子解鎖的方依然,這才注意到小家伙臉上的紅印。
一聲如暴風驟雨般的吼聲,響起在了廢舊的廠房中︰「陶雲珂,老娘宰了你,敢打我兒子!」
成功救回了兒子後,小家伙在被眾人一輪口水轟炸後,迫不及待地爬上他的小床睡覺兼逃難。方依然也終于不得不面對君思缺那探究的眼神。
「在生下小天以前,我都是以那樣的面目生活著的。」她坦言道,反正她本來也打算要告訴他一切了,「我是個孤兒,不過因為在電腦方面和槍械彈藥方面有些天賦,所以曾經有段時間,我曾經混過幫派。當然,我運氣還不錯,混得也算風生水起,這些朋友除了以夏外,都是那時候認識的,以夏和我是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讀書、混幫派都一起的,別人還戲稱我們兩個簡直像連體嬰,稱呼我們兩個叫血色茉莉呢!」
血色茉莉的名號,君思缺也听說過,據說是因為那兩人辦事狠辣,不留余地,可是長得卻又是一副小女生的清純樣。只是他再怎麼想,也不曾把那兩人和方依然、余以夏聯系過一起。
方依然頓了頓,繼續道︰「後來懷了小天後,我那點可憐的母性光輝開始發光發熱了,我突然有種想要過普通安靜生活的沖動,于是我和以夏說了,以夏很干脆地同意,並且在打算‘隱居’前,我們刻意地銷毀了許多有關我們的資料,也是省得以後有不相干的人調查我們。」
「所以我第一次查你,才沒查到你們竟是血色茉莉。」許多以前有的謎團,也在她的這番說明下,一一解開了。
方依然點點頭,「我親手銷毀的資料,哪那麼容易讓你查到啊!」
「既然你對我說了這些,是不是也代表著你願意嫁給我呢?依然……」他的手扣著她的腰,唇輕輕地印在了她的額頭。
她一怔,抬頭深深地注視著他。
是啊,從她願意敞開心扉,告訴他所有的時候,她就已經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她愛他,被他吸引,被他擄獲,被他折服。
當她去尋找著只有三分鐘就要被炸彈炸飛的小天時,他毫不猶豫地跟上了她。
那一刻,她真的明白了,這個男人,會和她同生共死!
「是的,我願意!」她踮起腳尖,第一次,主動地把自己的唇湊向了他的。
嬌女敕的唇在那雙薄唇上印上了神聖的一吻。那代表,從此以後,她願意做他真正的妻子。
她想,他們會很幸福的!
……
真的幸福嗎?
時間往後延遲十一天,正逢滿月的夜晚。
一場拳打腳踢響起在了臥室中。
「君思缺,你說小天是繼承了你這種奇怪的血脈?」
「……應該是。」
「所以他必須要找到屬于他的命依,否則將來遲早會活活痛死?」
「……大概是。」
「靠,你什麼不好遺傳,偏偏遺傳這個給兒子?」
「……依然。」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啊!
「如果以後兒子找不到命依的話,我掐死你!」
「……」
「媽咪,什麼是命依?」一旁的小家伙在疼痛過後,終于找到了插口的機會。
「讓你爹地給你解釋吧!」她把兒子塞入了便宜老爸的懷中。
君思缺嘆了口氣,只能開始從君家的歷史開始,給兒子補習一堂君家必知課程。
看來,日後幸福的日子,還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