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緋緋拒絕了哥哥的陪伴,堅持一個人親自回公寓听阿剛的回答。
她在公寓樓下仰望,阿剛的住處正亮著燈。在靜寂的夜里,她听見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聲,原本伸出去要按電鈴的手又縮了回來。
最終,她干脆一鼓作氣,拿出備用鑰匙自己上樓開門。
「阿剛?」
大廳沒人,她卻仿佛听見臥室里傳來女孩子的笑聲。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筆直走進半掩的主臥室,由床上一路月兌扔到浴室門口的男、女衣物交相疊落,她看呆了,淚水如涌泉一樣瞬間奪眶而出。
「吉田剛……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緋緋沒有破門而入,只想盡快遠離這令她作嘔的空間,把鑰匙扔在客廳茶幾上便奪門而出,一秒也不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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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停好,阿剛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放在外套口袋里緊握著求婚用的鑽戒,快步跑上樓。
「我回來了!」
他一進客廳先「報備」,因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和新婚夫婿來日本度蜜月,卻搞了個訂房被取消的差錯,所以從昨晚開始,他的臥室就莫名其妙成了他們免費的「蜜月套房」了,不先喊一聲,待會兒看到「妖精打架」的畫面就尷尬了。
「這兩個家伙是存心刺激我嗎?」
進房拿東西的他看見一地凌亂衣物,不禁想起自己和緋緋恩愛纏綿的過往,讓他更恨不能立刻見到她。
一連三天听不見她的笑語、見不到她的笑容,偌大的雙人床空了一半,連他的心也好像失落了一半。
這三天他茶不思、飯不想,外加每晚數羊到天亮,他至少捫心自問了八百遍,所有的答案都是——他絕不能讓緋緋走出他生命!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想專寵一生的最愛早就陪伴在他身旁,越是珍愛越不敢貿然許諾,這就是他心痛的原因。但現在他的心里已經沒有一絲猶豫,一認定緋緋,他的心痛也不藥而愈了。
很想立刻問妹妹有沒有接到緋緋撥來的電話,不過打斷人家洗「鴛鴦浴」,又好像有些不太人道……
「算了,等他們出來再問吧!」
他去廚房拿了瓶礦泉水,到客廳才剛要坐下,便一眼瞥見放在茶幾上的鑰匙。
「咦,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罷洗完澡的何如倩裹著浴巾走出臥房,甜笑著一把搶過阿剛手中的礦泉水。
「如倩,緋緋來過了嗎?」
「就是你說的那個會成為我未來大嫂的女孩子嗎?」她搖搖頭。「電話跟門鈴都沒響過,一個訪客也沒有。」
「糟了!」
阿剛確定,緋緋已經來過,也肯定把臥室那一團亂當成是他和別的女人的「杰作」,當場氣跑了!
問遍了東京所有旅館,都查不到夏家兄妹的住宿紀錄後,阿剛只好硬著頭皮,撥了通國際電話向遠在台灣的另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求救」。
「哈羅?」
「威廉嗎?我是阿剛。」他習慣了直喊名字而不是「哥哥」。
「嗨,阿剛,你要我幫你找一個叫夏緋緋的女孩子對不對?」
阿剛握著話筒張大嘴。就算是親兄弟,這種「心電感應」也太恐怖了吧?!
「我猜猜,你嚇呆了對不對?」電話那頭傳來威廉爽朗的笑聲。「老實告訴你吧,我才剛跟如倩通完電話,听說她闖了大禍,把你心愛的女人氣跑了;而我這個寶貝弟弟都要跟人家論及婚嫁了,競然問都沒問過對方的住址或電話,只知道人家住在台灣,你會不會太離譜了點啊?」
阿剛尷尬得啞口無言,他也知道自己是自信過頭反成呆了,一直以為緋緋不可能離他而去,因此從沒追問過她的來歷,結果他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生父年輕時在美國留下的另一名私生子,和他同父異母、也是他十八歲那年去台灣見生父才輾轉相認的國際刑警哥哥威廉。而他現在為了公務,剛好人在台灣,也許能動用警方資源為他尋人。
「別挖苦我了!」阿剛困窘地以指尖搔了搔腮幫子。「威廉,這是我第一次求你,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幫我找到緋緋,我會搭明天的飛機過去,因為她媽要逼她嫁給別人,所以不盡快找到她不行,我——」
「我知道,你別急。」威廉打斷他滔滔不絕的話語。「我先問你,她有沒有提過她的兄弟姊妹?」
「有,她有個哥哥。」
「叫夏靖朋?」
「你怎麼知道?!」
阿剛大吃一驚,他沒跟如倩提過緋緋她哥的名字,怎麼威廉卻能一口說出?!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你認識她哥?」
「或許……」威廉沉吟片刻。「如果你喜歡的,真是我以為的那個夏靖朋的妹妹,那你最好再慎重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她愛到非她不娶。他們可不是‘普通人家’,惹上他們最好要有被霰彈槍打成蜂窩、被炸彈炸成肉醬那種‘視死如歸’的覺悟,心髒不夠強最好是放棄。」
「我絕對不放棄!」他一旦認定可是比誰都死心眼。
「確定?」
「確定!」阿剛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無論要用什麼方法,我一定都要再見她,跟她將誤會解釋清楚!」
「無論用什麼方法嗎?」電話那端傳來一陣詭譎笑聲。「你想和她私下見面,可能還真的不用非常手段不行呢!」
阿剛听得一頭霧水。「你說的非常手段是指什麼?」
「綁架她嘍!」
「什麼?!」
「就這樣,大哥我一定會替你把人‘綁’來的,bye!」
「喂、喂——」
握著已斷訊的電話筒,阿剛臉上掛起三條黑線,怎麼覺得事情好像此他「求援」前更復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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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到了一家連鎖咖啡廳前停了下來。剛參加完酒會的緋緋一身銀色低胸禮服,手挽著香奈兒的同色系晚宴包翩翩下車,華麗的衣著與卓然出眾的高稚氣質立刻引來大街上無數路人注目。
「緋緋,我們的穿著不大適合來這里吧?」
一身亞曼尼當季最新服飾,一百八十三公分的高挑身形,染了一頭淡金鬈發的羅克強一下車便皺起眉頭。
「這間咖啡廳太大眾化了,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高級——」
「阿華,送克強少爺去他想去的地方。」
緋緋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吩咐完保鑣就自己走進咖啡廳。
「算了,你喜歡就好,反正只是暍杯咖啡嘛!」
擺高姿態的克強一臉難堪,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連忙跟著她進去。
一坐定,緋緋就感受到由四面八方投射來的欣賞眼光,如果不是有著明星般俊帥臉孔的克強跟她同桌,前來搭訕的男人肯定不少。
沒錯,一直以來她都是不少男人傾慕的對象。
在台灣,她必須偽裝自己,她的身分引人注目,一舉一動都必須合禮合宜,還得提防那些心懷不軌而接近她的男人,她的朋友必須經過母親「過濾」、她的約會必須先向母親「報備」,所以她幾乎沒有知心好友,也不像同齡的女孩能自由自在地和朋友們去KTV唱歌,去Pub跳舞、喝酒,更遑論跟自己喜歡的對象談戀愛。
她消極地面對這一切,將自己的滿腔熱情冰封,在父親死後獨力扶養他們兄妹倆成人的母親面前成為乖巧、懂事、听話,絕不會違逆她任何要求的女兒。
她像高塔上的公主,只能生活在母親為她安排好的世界,成熟地當她的「名媛淑女」,公式化地結識一些門戶相當的豪門公子。因無趣而表現冷淡的她,反而讓那些「戰無不勝」的有錢少爺更加感興趣,像克強一樣不論她如何冷臉相待,依然死纏不放的就有好幾個。
偏偏她就是要自討苦吃,愛上一個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她為了追求真正的自我而逃離台灣,也生平頭一次主動追求真愛。在日本的那個「夏緋緋」是她最真實的自己,她卸下所有面具,以一個普通女孩子的身分去過她想過的自由生活,工作、交友、戀愛,雖然差點成了異國「游民」、闖了不少禍、吃了不少苦,還幾回死里逃生,可是她一直是快樂的,因為她最愛的人一直在她身邊。
如今她人是回來台灣了,但心卻在那夜碎散在日本。
端起咖啡輕啜,望著面前正努力扯話別讓場面太冷的克強,心如止水的她競有點可憐起他。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再愛人,也不可能再為任何男人心動。阿剛的負心讓她的戀愛瞬間破滅,也使她一下子成熟不少,男人的甜言蜜語她再也不相信,現在的她,巴不得能拿把散彈槍把世上的負心漢全「殲滅」算了!
「我想回去了。」
咖啡暍沒三口,緋緋已經感覺到快窒息。她難得照媽媽的希望和克強出來約會,原想藉這機會從軟禁她的豪宅中逃出來喘口氣,卻發現外頭的自由空氣也無助于她低落到極點的心情。
克強這回乖乖地不表示意見,付完帳便跟她一起上車,吩咐司機開往她家。
「緋緋,听說你這半年多來是去日本游學了,你真是有勇氣,一個人跑到那麼遠的國家——」
他又在硬擠話題了!
徘排覺得好乏味,現在就算是布萊德彼特來逗她都沒用,她根本不想跟任何男人說話。
真難得,她竟想盡快回家,再被關進房里「思過」,最奸一輩于再也不用出門見任何人更好。
車子往夏家位于大度山上的獨棟豪宅行駛。夜已深,夾道林蔭中只有他們一輛車行駛于車道上,窗外僅剩參雜在樹縫間的遙遠燈光依稀閃爍著。
吱——
突來的緊急煞車,讓坐在後座的克強和緋緋差點整張臉撞上椅背。
「怎麼——」
緋緋話還沒問完便噤聲不語。
一輛車不曉得從哪冒出來,將前路完全堵死,連續四個震動讓她警覺有人用清音槍讓車輪全消氣了。
「怎麼辦?搶劫嗎?」克強一臉慌張。「對了,這輛車是防彈的,我們不要出去就好,我立刻打電話——」
「沒用的,這附近有人用電波千擾。」緋緋早試過撥手機求救卻撥不通,她收起手機,手探向皮包內的防身小刀。
開車的保鑣正要彎身取出藏在車椅下的手槍,對方的「神槍手」卻蒙面從藏身的樹後走出,一眨眼的工夫便手握雙槍抵在駕駛座旁的車窗上,讓車內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寒氣,再也不敢妄動。
緋緋正努力在想月兌身之計,對方開車擋路的蒙面同伙卻不曉得用了什麼工具,在車前的玻璃上鑿了個孔,注入一股嗆鼻的氣體。
「糟了,是催眠……」
捂住鼻、口也沒用,不到幾秒鐘,緋緋想開車門卻開不了,眼前的景物也漸漸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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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略微酸澀的眼皮,緋緋恍惚中看見有個女孩子也正凝視著她。
她想揉揉眼,再看清楚一點,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無法自由舉動。
「你是誰?」
清醒前被迷昏的記憶涌現,緋緋彈坐而起,看清了自己的右手被銬在床邊,立刻以敵視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年齡應該和她相差不多的女子。
早習慣黑、白兩道人物在家中進出的緋緋表現得異常冷靜。反正要真是綁架,大不了就是被撕票,而心如死灰的她已無任何眷戀,淚也早哭干,死都不怕了,更不可能在女綁匪面前透出一絲害怕。她要真有個萬一,母親和哥哥一定會發出黑白兩道的追殺令,凶手的下場肯定比她淒慘一千倍,不會讓她死不瞑目的。
「我是吉田剛同父異母的妹妹,這里是我家,我叫何如倩。」完全不懂緋緋心思的如倩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她。「你真的長得好漂亮,而且好有膽量,在這種情況下醒來不怕得發抖,也沒被嚇哭,還能冷靜地問我是誰,難怪阿剛哥對你這麼著迷
阿剛的妹妹?
緋緋愣了愣,阿剛是跟她提過他的生父就是百貨大亨何有輔,但有沒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沒提過,她也沒問過,他們彼此一直鮮少去追問對方的家世問題。
就算她是吧,但阿剛的妹妹有什麼必要,費那麼大工夫把她綁來?
「你綁我來要做什麼?勃索嗎?」緋緋以質疑的態度面對她。「如果你真是阿剛的妹妹,那麼你們何家在台灣不也是大富豪,你這位千金小姐沒必要為錢鋌而走險吧?」
「我想勒索你?!」如倩指著自己鼻尖。「我長得那麼可愛,不會像是綁架犯吧?更何況我綁架自己的大嫂干麼?是威廉哥——噢,就是我和阿剛哥另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和我想‘請’你來做客,幫阿剛哥——」
「誰是你大嫂了?」緋緋越來越不懂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你把我綁到這里究竟有何企圖?不管你是不是吉田剛的妹妹,我跟你們都已經毫無瓜葛,快把我放開!」
如倩吐吐舌。「你別生氣嘛!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怪到阿剛哥身上去。其實你誤會他了,那天晚上在他房里洗澡的是我和我老公……」
不管緋緋裝出如何冷若冰霜的表情不理人,如倩還是盡全力詳細解釋,翻開護照上的日本出入境日期章給她看,連當晚月兌了一地的那堆衣服都帶來當「物證」。
「那天哥有事走下開,叫他的助理把公寓鑰匙拿來給我,讓我們先進屋的,她可以做證;還有他隔壁一位老女乃女乃——」
「真無聊!」緋緋根本听不進這些。「他是無意問知道了我的身分,怕我哥派人去找他算帳,才拜托你出來替他向我解釋、求情吧?」
她冷笑一聲。「你回去叫他放心吧,我夏緋緋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在日本我只是跟他玩玩而已,就算他跟十個女人共浴我也管不著,他死活我才不在乎!」
「真的嗎?」
因為注意力一直被坐在她右手邊的如倩吸引住,直到阿剛突然出聲,緋緋才驚覺他原來一直站在拉上窗簾、卻未關上玻璃門的露台上。
「哥,我可是盡全力解釋嘍!」如倩知道「退場」時機已到。「接下來看你的了。」
如倩走到門前又回頭向緋緋說︰「那天晚上在浴室里的人真的是我,如果我騙你,就罰我不得好死,這樣你還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如倩的毒誓總算起了點作用,緋緋冰封的心開始動搖,在信與不信之間搖擺不定……
「我的死活你真的不在乎嗎?」
阿剛走到床邊,把手機塞到她手中。
「好,你撥電話回家吧,通了之後我再告訴你這里是哪里。我想你家人現在肯定又急又生氣,要他們沖過來殺了我應該很容易,你如果不撥就表示你說謊,你其實在乎我在乎得不得了!」
「你別太自信了,我討厭你討厭得不得了!我不想看見你!你滾出去!滾呀!」
右手不能動,但她的雙腳可沒被綁,嘔氣的她硬是把阿剛當足球踢了又踢。
「你越生氣就表示你越愛我。」他「情聖」可不是當假的。「緋緋,別再跟我賭氣了!」
「我才不愛你!」她真拿手機撥了號。「你走,不然我就按下通話鍵了,我媽派人找來一定會打死你!」
「如果你不再愛我,我活著也只剩痛苦。」
說完,他主動從她手中搶來手機,按下通話鍵,不多久,果然傳來夏靖朋的聲音。
「你好,我是吉田剛,緋緋現在在我這里,我住在——」
「別說!」
緋緋向前要搶下手機,阿剛立刻將電話切斷,把手機往床頭櫃一放,抱住她,吻住她。
緋緋原本還倔強地想推開他,卻被阿剛黏著不放,一邊熱吻著她,一邊把「我愛你」、「我想你」、「我要你」這幾句話像錄音帶一樣在她耳邊不斷重復放送,直教她氣力消融。
「放過我吧……」
在阿剛伸手繞到她背後,要將她禮服拉鏈拉下時,緋緋好下容易才在自己意志完全潰散前叫他停手。
「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她已無法欺騙自己。「可是你老是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那晚的事讓我明白,我一點都不堅強,我不要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受不了……」
她濕了眼眶。「如果我不是你想要的那個唯一的女人,就請你放過我,別踫我、別吻我、別說愛我,一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受不了那種每天都要擔心你會提出分手的日子,我會瘋掉的!」
「我們結婚吧!」
阿剛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深情傾訴。
「別哭了,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千里迢迢來台灣?知道你的家世之後,我不是依舊冒著被你的保鑣拿槍打成蜂窩的危險,和我同父異母的大哥辛苦策劃這次‘綁架’,好跟你見面將誤會解釋清楚?怕失去的是我,你就是我想用一生去珍惜的女人,我已經認定,拚死也要娶到你,絕不把你讓給任何人!」
她噙著淚,以指輕撫他的唇。
「真的?你沒騙我?」
「真的。」
「你到底有多少個神出鬼沒的異母手足啊?」
他一笑。「我爸年輕時的風流史太多了,目前冒出來的私生子只有我和威廉大哥,不過我們都不敢保證,哪天我們兄妹的排行又有新成員要插進來;只是我們一致認為,如果能像我們三個處得那麼好,多幾個兄弟姊妹其實也不錯。」
「是不錯,可以幫你欺負我嘛!」她嘟起唇。「老實說,你是拿雙槍嚇我的那個?還是用麻藥迷昏我的那個?」
阿剛愣了一下才會意過來她問的是什麼,帶著歉意淺笑說︰「拿槍的就是我哥,灌麻藥的是我。對下起,因為我急著非見你不可,只有出此下策,不過保證下不為例了。」
阿剛吻著她柔女敕的櫻紅唇瓣,將她的低胸禮服月兌至腰際,大掌撫上她柔女敕光滑的果前……
「緋緋。」
「嗯?」
「我跟十個女人共浴你也不管,這句話還算數嗎?」
「你敢?」她用手北個「七」字抵住他褲襠。「我就在這里開十槍!」
「好狠的女人!不過,我就是愛你。」
他由褲袋掏出鑰匙解開她手銬,笑著將她壓覆在床上,狠狠吻個過癮,好解他的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