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後,某度假勝地的海邊,兩個大男人正將各自的小寶貝放在肩頭上,和海浪賽跑,在他們身後的沙灘上,兩個少婦趴在沙灘上曬太陽。
兩個人閑聊著,剛開始是經典的媽媽經和老婆經,後來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正陪著孩子們瘋玩的兩個男人。
「看他們這麼好,真不敢相信當年他們兩個人互看不順眼,還差點兒火拼。」多多吸了一口椰汁。
「什麼?他們一開始是仇人?」心兒瞪大了眼楮,她認識他們時,他們可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哥們,「我沒跟你說過嗎?」
心兒搖了搖頭,多多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從來沒和心兒提過當年的事。
「我跟你說,他們當年為了爭一個球場……」多多說起了許久以前的往事。
心兒不勝唏噓,「那他們又是怎麼好起來的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也不知道嗎?」兩個人終于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身為妻子,她們居然不知道丈夫當年的事。
于是兩個人回到旅館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逼問當年的真相,可任憑她們軟硬兼施,使出混身解數,就是問不出來。
她們當然問不出來,因為這關系到一個人的尊嚴問題,而且另一個講義氣的好友,自然也不會說出來。
那個人當然是駱揚帆事情才能成立,因為如果情況反過來,任何人都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出賣好友,討愛妻的歡心。
事情發生在他們高二最後一個學期末,那天天氣很熱,覺得教室不舒服的武子風習慣性地又逃了課,跑到校外一個清靜的角落里去睡覺。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陣混亂的聲音將他吵醒,他勉強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伸了個懶腰,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這兒睡了一下午,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
「老大,你說拿這個偽君子怎麼辦?」遠處傳來一個有點兒耳熟的聲音,這個聲音旁邊好像還有許多人,吵吵鬧鬧的。
「把這個模範生的衣服扒光,然後拍他果照,到沁陽散發,我看他還拽不拽。」說話的正是幾個月前被駱揚帆修理過的混混老大,他趕走了當初的小弟還不夠,一心想要報仇,今天駱揚帆終于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怎麼能不好好出一口氣。
「咳咳……你……你們敢……」駱揚帆真的很恨自己一感冒便渾身無力的毛病,也恨自己為什麼堅持來學校,結果在放學路上被他們堵到。
「唉呀,我好怕呀,學生會會長發火了。」小弟甲佯裝發抖地大呼小叫,不時用黑乎乎的球鞋底踩踏著駱揚帆一向潔淨的白色襯衫。
「還跟他噦嗦什麼?還不快動手!」混混頭目踢了小弟一腳。
「是。」小弟甲答道。
別的混混也興奮地圍了過來,想要嘗一下羞辱學生會會長的感覺,混混頭目手里拿著相機,已經對好了焦距,手也已經按在了快門上。
混混們粗魯地扯開他的上衣,有人已經開始拉他的褲子,駱揚帆閉起了眼,他那時已經有了必要時和這些人同歸于盡的打算。
「你越來越低級了,連這種把戲也玩?」慵懶地走了過來,武子風蔑視地看著這群烏合之眾。
「武子風,這里沒你的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混混頭目說道。
而狼狽不甚的駱揚帆在看到武子風的一剎那,真有想死的沖動,自己最屈辱的時刻被仇家看到,真是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誰說我要管這件事?這個人剛好和我也有仇,我是來看他被扒光拍照的。」武子風蹲了下來,抬起駱揚帆的下頜。駱揚帆俊美的臉上此刻布滿了塵土,一雙眼楮冒火地盯著他,不過最讓他吃驚的是他此刻身上燙人的體溫。
「你生病了?」
「這不關你的事……」僅僅是幾個字,就已經耗盡了他身上的力氣,揚帆拼命喘著氣。
「可是這件事讓我踫上了,就關我的事。」放開他的下頜,武子風猛然發動攻擊,將周圍的幾個混混打倒,發覺上當的混混們圍了上來,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結果當然是武子風大獲全勝,駱揚帆也終于看到了真正的格斗高手長什麼樣子,從頭到尾他甚至只用了一只左手。
「喂,你怎麼樣了?」打贏了的武子風,蹲來,扶起駱揚帆。
「沒事……我只是感冒,吃了藥就好了。」人人都會感冒,偏偏他的體質特殊,一發熱便渾身無力到連蒼蠅都打不死的地步,吃了退熱藥,過個十分鐘左右就會好很多。
「我送你去醫院。」武子風背起了駱揚帆。
「我……以……為你討厭我……」
「我也一樣,其實你的球打得不錯,比我好。」武子風不得不承認在打球這一方面,駱揚帆略勝自己一籌。
從此以後,兩個原本互相排斥,暗地里又惺惺相惜的男生,成了此生最好的朋友。
那天發生的事,自然也沒有人肯提起,畢竟差點兒被人扒光衣服拍果照本來就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