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苡芯像失了神似的在街上漫無目的四處游蕩,她不知道今晚該去哪里?潘宇恆,這個禽獸,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但心中還是積滿傷心委屈無法釋懷。她覺得好羞愧,從今以後,不知該用哪種面目面對所有的親朋好友,還有那個惡魔。
「潘宇恆,我恨你!你該下地獄!」她忍不住咒罵起令她失身的罪魁禍首。
今早醒來,江苡芯全身酸痛,立刻想起昨晚的一切,看到自己身上幾處吻痕,更是令她難堪。
而潘宇恆早已不知去向,這個惡魔,真的將她當成他的情婦看待,絲毫不顧慮她的感受。
他曾說過,女人就像玩具,玩膩了就丟,根本不需珍惜。這種毫無人性的狂徒,難道就沒有人治得了他?她好想好好教訓他,讓他清醒清醒,看清自己所作所為是多麼泯滅人性;可是安養院的存亡又操之于他手中,千萬不可不謹慎小心。小不忍則亂大謀,看來她只好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學習句踐臥薪嘗膽的精神。
她一定要忍耐下去,熬過這段時間,她要重新開始她的新人生,一個不再出現潘宇恆的人生。
江苡芯把希望放在景佑身上,希望他早日調查到潘宇恆的整人動機,這是惟一能一勞永逸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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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了,江醫師今天請假,明天還不知道會不會來上班,你听懂了嗎?我現在很忙,請你不要再打來了。」
護士氣急敗壞地掛上電話,她很納悶,江醫師為什麼會交上這種智障朋友。她更覺得奇怪的是,江醫師從沒請過假,更何況是在這種感冒旺季,病患人滿為患的時候;而且沒說明原因,就一連請了三天假,這實在與她一貫認真負責的態度不搭,是什麼原因呢?
握著被對方掛掉電話的听筒,潘宇恆情緒異常紛亂,自從妍去世後,第一次有這種壞透了的心情,他沒找到江苡芯,他的心就無法平靜。雖然他知道她不會就此消失,以他對她的了解,為了安養院,她一定還會再回來;只是,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三天不見人影,讓他像個呆瓜似的傻傻地等。
他開始害怕江苡芯跟妍一樣,一出門就永遠回不了家。他為什麼這麼在意她、關心她?她是他的殺妻仇人,他不可以忘記。他的責任就是讓她痛苦,讓她為她曾犯下的錯誤付出一生的代價,她得到的報應愈多,他應該愈高興才對,可是他現在的緊張不安,卻一點都不像是勝利者該有的心情。
這是不是因為妍的死帶給他太大的打擊,腦筋錯亂所致?不行,絕不能同情仇人,妍嫉不會原諒他的,他要信守對妍的承諾。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要收起僅存的一絲同情心,好好打贏這一仗,讓江苡芯痛苦一輩子!
「江苡芯,你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妓女,我要把你拋到九霄雲外,不管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潘宇恆對著窗外大喊。
他不想再當傻瓜了!腦筋一轉,想到轉移注意的好方法,拿起電話,撥給夏瑋恬。
「夏小姐,我是潘宇恆。」潘宇恆語氣恢復平靜。
「潘先生,你真是大忙人,這麼久才給我電話。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夏瑋恬身為名主持人,自有她聰明的地方,故意省略自己多次打電話留言卻得不到回音的不愉快經過。
「最近很忙,前幾天去了一趟美國,帶了一份禮物,想當面送給你。」潘宇恆從辦公桌抽屜中拿出一個鑽表,這個表,精致而特別,一看到它,他就愛不釋手。他本來打算送給江苡芯,後來想到她一定不會想要,干脆送給樂意接受禮物的人。
「潘先生,你這麼有心,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可是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好意思接受你的禮物?」夏瑋活盡說些客套話。
「那你就請我吃晚餐吧!一個人吃飯也挺無聊的。」
「好啊!那就今晚,地點你決定。」夏瑋恬簡直樂透了。
「六點半我到電視公司大門口接你。」
「好,晚上見。」
夏瑋恬掛上電話,呆了幾秒鐘,她不是在做夢吧!她伸出手,用力朝兩頰捏了下去,好痛,不是做夢。她等待這一刻已經好久,幸好,美夢成真,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即將登場,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機會!
她今晚本來答應要幫莫艾迪慶生,但為了未來幸福,只好放莫艾迪鴿子;反正他不會生她的氣,就算他生氣也無所謂,誰教他不叫潘宇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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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宇恆開著車,不由自主來到上次看到江苡芯的那家餐廳。
「這家餐廳好別致,你常來嗎?」夏瑋恬一進門,就喜歡上這里。
「這是我第二次來,上回是一個朋友帶我來的。」潘宇恆想起上次在這里遇到江苡芯,兩人都有看到對方,卻都裝作沒看到。他下意識里似乎有個希望,能在這里听到有關她的消息。
「我目前主持一個美食節目,也知道很多很棒的餐廳,如果你有空,我也可以帶你去。」夏瑋恬怎可讓他的其他朋友專美于前。但她發現潘宇恆似乎不怎麼專心听她說話,她輕輕推了推他。
「喔,你剛剛說到哪里?」潘字恆發現自己失態,急忙回過神。
夏瑋恬耐心地再說一遍,換成別人,她早就懶得理他。
「好,看哪天有空一起去吧。」潘宇恆爽朗地說。「對了,這是一點小禮物,送給你。」
「哇!好漂亮!我真的可以擁有它嗎?」夏瑋恬拿著名貴的鑽表,暗自驚嘆潘宇恆的出手大方。與他僅有一面之緣就能得到如此貴重的禮物,若當了他的女朋友,豈不是要汽車有汽車,要房子有房子!這就是她當初選擇演藝圈這行的最高目標,當個有錢人家的少女乃女乃。
雖然莫艾迪一直對她很好,也很有才氣,是公認的才子,但才氣又不能當飯吃。尤其他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不為五斗米折腰,接不接工作全憑他大少爺的感覺,硬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推,前前後後不曉得得罪過多少大老板。
要她再像小時候一樣,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門兒都沒有。這種苦日子,她在孤兒院已經過怕了,就只有莫艾迪還甘之如飴,回味無窮。如果他世俗一點,多賺點錢,或許她還會將他列入結婚考慮對象;無奈朽木實在不可雕,他只夠資格被排在普通朋友之列。而眼前閃閃耀眼的大企業家,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拉住他。
「它現在是你的了,來,我幫你戴上。」
「宇恆,請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戴上鑽表的夏瑋恬,感覺自己身份地位不同了,她內心多了一分優越感,好踏實。
「你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潘宇恆對她並無特別的感覺,自然對什麼稱謂都無所謂。
「宇恆,我今天真的好快樂,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仙履奇綠里的仙杜瑞拉,幸運地遇到一位真正的王子,希望這位王子也能好好珍惜我。」夏瑋恬嫵媚地撒嬌。
「我也覺得我好像是一個王子,遇到一位美麗的仙女。」潘宇恆看著眼前的夏瑋恬,她真的很漂亮,加上會撒嬌,將女生與生俱來的利器完全發揮,是一個聰明的女子。
「宇恆,我好久沒跳舞了,看到你,讓我想到仙杜瑞拉和王子是一舞定情的,你可以陪我去跳舞嗎?」
潘宇恆听到跳舞,立刻想起妍,她最愛跳舞,是他們學校公認的舞後;他為了陪她跳舞,也練就了一身好舞藝,只可惜妍去世後,遇不到默契十足的舞伴,就再也沒跳過舞。夏瑋恬的提議似乎不錯,跳舞或許可以讓他沉醉于浪漫的燈光舞曲中,暫時忘掉煩惱,于是點點頭︰「現在就走。」
兩人來到一家頗知名的舞廳,他們曼妙的舞姿,立刻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尤其眾人發現女舞者是名主持人夏瑋恬,而男舞者是冠亞集團總裁潘寧恆時,都抱著好奇又羨慕的眼光靜觀兩人的舉動。消息靈通的記者也火速趕至現場,深怕漏了這一則商界名流與名主持人間最新的八卦緋聞。
一名記者更毫不避諱地拿著麥克風,直接對兩人進行訪問。
「兩位的交往還真的是保密到極點,就連我們這些眼尖的記者,事先都沒听過兩位交往的消息。」
說話的年輕記者暗自慶幸自己的眼線夠多,否則鐵定會漏掉這一則大新聞,看來平日花在布線的心血沒有白費。
「潘總裁要不要先跟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打個招呼,我們是收視率最高的新聞節目,很多人都喜歡我們節目的風格,小妹今天很高興能請潘總裁來跟我們說幾句話,潘總裁句句金科玉律,一定可以成為大家的座右銘,對未來很有幫助。」
潘宇恆私生活極神秘,鮮少主動對外公開他的個人消息,但外界對他的種種傳聞繪聲繪影;可除非嚴重影響到他的名譽及利益,否則他絕不會浪費時間去解釋,因為他知道是非只會愈描愈黑,不與理會,反而很快就平息了。
但今天不同,他想借由媒體將江苡芯逼出來,畢竟他對她的復仇計劃目前只進行到第一步,後頭的種種好戲都還沒上場,女主角怎麼可以先落跑!
「冠亞集團最近為了提高社會大眾的生活品質,準備斥資數億元在東區建構一個新商圈,請大家拭目以待。」
「請問總裁,地點已經決定了嗎?」
「為了省掉土地收購所衍生的種種問題,當然用我們既有的土地最恰當。況且我們的土地正好是方方正正一塊,非常適合。」潘宇恆得意地說。
「什麼時候動工?」.
「應該很快就可以開始,就等一個人點頭。」
「這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是您的未婚妻嗎?總裁是不是想把這個商圈當成結婚禮物送給未來的總裁夫人?」記者的想象力極強,馬上聯想到結婚這檔事。
潘宇恆笑而不語。
「可以請總裁透露一下這個人是誰嗎?」記者不放棄任何可以得到的第一手資料。
眾人應聲將目光轉向潘宇恆身邊的夏瑋恬。
夏瑋恬驚喜萬分,難道自己真的是這個幸運的人兒?
潘宇恆沒有回答,將眼楮飄向冰冷的窗外。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長,已經三月了,卻沒有轉暖的意思。
馬路另一邊的商店門口,有個蜷縮在階梯角落的小東西。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心頭一驚,是她!不會錯的,她有一件那種款式的外套,還有褲管是須須的牛仔褲。雖然她把臉埋在兩膝間,但那頭直亮柔軟的長發,更是她的注冊商標。
潘宇恆急忙飛奔出去,眾人看到一向穩重冷靜的潘總裁突然冒出的舉動,不禁當場傻眼。夏瑋恬和年輕記者最先回過神,趕緊跟了出去,只見潘宇恆神情落寞,孤獨地站在人行道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對面的商店門口看,任憑三月的冷風無情地吹拂著他。
「宇恆,你在看什麼?」左瞧右瞧都瞧不出個所以然的夏瑋恬,關心地問潘宇恆。
「難道是我眼花了嗎?」潘宇恆不能接受剛才江苡芯的出現只是他的幻覺。
「潘總裁,這邊除了安靜的馬路、關門休息的商店外,就只有我們三人了。您有看到什麼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嗎?」記者听過太多的靈異傳聞,心里有點毛毛的。
「沒事!請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也許,我會考慮提前動工興建商業大樓。」潘宇恆恢復自信的表情,作出決定。他知道江苡芯不會棄安養院于不顧,只要她有看到新聞報導,她會知道她該怎麼做。
「哦,那就是說,總裁好事近了?」記者剛才毛毛的心情已被拿到第一手消息的喜悅取代。
潘宇恆依舊不與正面回答,他回過頭看了看對面商店的角落,還是空無一人。
「辛苦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潘宇恆拍拍她的肩膀,給與鼓勵。
「總裁,改天我想幫您作一次人物專訪,可以嗎?」聰明的記者趁機問道。
「你先跟我的秘書預約,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就沒問題。」潘宇恆今晚對記者的態度特別寬容。
「謝謝總裁!謝謝總裁!」年輕記者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簡直高興得不知如何形容。
一旁的夏瑋恬自顧自地陶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她一定不可錯失這個當潘夫人的好機會!
「我送你回去。」潘宇恆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對著發呆中的夏瑋恬說。
夏瑋恬喜出望外,用愛慕的眼神望著潘宇恆,備受呵護的甜蜜縈繞在她心頭,幸福的滋味如此美好,此刻的她,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
但光有這些還無法滿足她的虛榮心,假以時日,她要當名正言順的潘太太,潘宇恆及他所有產業都要算她一份。
兩人在眾人的目送下離去,撲朔迷離的戀情留待有興趣的人自己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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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艾迪,你怎麼來了!」兩人一下車,夏瑋恬就看到在警衛室門口徘徊的莫艾迪。
莫艾迪看到夏瑋恬親密地用手勾住潘宇恆的手臂,有點不是滋味,看也不看潘宇恆一眼︰「他就是你臨時決定不參加慶生會的原因?」
「我並沒有說過一定要參加你的慶生會,我只是說如果沒事就會去。很不巧,我有事。」
夏瑋恬剛才的嬌媚,因為莫艾迪的出現而褪色不少。如果潘宇恆不在場,她還會使出她的潑辣本色,好好痛罵莫艾迪一番。
「見到潘總裁也不會打聲招呼,好歹他也是你的客戶。」夏瑋恬嬌聲指責莫艾迪。
莫艾迪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只關心他想得到的答案。「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如果你還有一點印象,你應該知道我說過,我會在三十歲生日會上跟我喜歡的女人求婚,而你卻缺席。」
「你向你喜歡的女人求婚,跟我缺不缺席、在不在場又有何干?你簡直莫名其妙!」夏瑋恬急于跟他撇清關系。
「瑋恬,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們同甘苦、共患難,還有誰比我們感情更深厚、更真實。」
「莫艾迪,我想你可能弄錯了,我一直將你當成哥哥看待,並沒有摻雜男女感情在內,如果你硬要勉強我接受你的感情,我們可能連朋友都作不成。」夏瑋恬冷靜理智的個性表露無遺。
「我不要當你的哥哥,我要跟你白頭到老,共度一生。」莫艾迪真心喜歡夏瑋恬,希望她是他的終身伴侶。
「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個性差異太大,興趣又完全不同,若結為夫妻也不會幸福的。」夏瑋恬說完,看了看潘宇恆︰「如果我要結婚,我會找像宇恆這種事業型的男人,又懂得女人的心思,穩重體貼,給人絕對的安全感。」
「你說我沒給你安全感?可是我卻是用全部的生命來愛你,我可以為你死,他可以嗎?」莫艾迪極度不平衡,他用整個生命來愛瑋恬,沒想到瑋恬竟覺得他沒給她安全感。他知道只有自己是真心愛她,潘字恆這個情場老手從來不把女人當一回事,他怎能給她幸福!
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潘宇恆,沒想到廣告界最孤僻難纏的創意奇才莫艾迪,居然對鐘愛的女子用情如此之深,甚至可以為她而死。那他呢?他有如此摯愛的對象嗎?除了妍之外,恐怕沒有哪個女子可以讓他心甘情願用生命來愛她。突然他的腦海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他最痛恨,卻又割舍不下的人。他會愛上她嗎?不可能,她是他的頭號仇敵,他恨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愛她。但為什麼她的身影總是緊緊佔據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夏瑋恬焦急地等潘宇恆回答,卻見他眉頭深鎖,完全不把莫艾迪的問話當一回事。
「他答不出來,他根本不愛你,你只是他最新的獵物,玩膩了,你會跟其他前任女朋友一樣,被踢得遠遠的。你要清醒一點!」
莫艾迪痛心地看著被錢沖昏頭的瑋恬,他知道瑋恬並不是真心想跟潘宇恆在一起,跟其他拜金女郎一樣,她只是看上他龐大的資產。只是莫艾迪太了解瑋恬,她是一個好勝心很強、自視甚高的女子,她一定受不了自己被拋棄的打擊,更嚴重的,她可能會走上絕路。他不要看她走到那一步,他要盡早阻止她,拉她回頭。
「我不在乎宇恆愛不愛我,只要我愛他就行了。」夏瑋恬盡說些令人感動的話。
「瑋恬,別再執迷不悟了,你看,他到現在都沒開口,他沒給你任何承諾,到時候他大老板一走,吃虧的是你。」
「莫艾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負責,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煩惱!」
「好!瑋恬,既然你這麼堅決要投向別人的懷抱,我祝福你!但是,我會等你,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對象,就回來吧。」
夏瑋恬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退出,有股莫名的失落感,但想到她還有潘宇恆,臉上再度堆滿笑容。她走過去輕輕依偎在他身邊,一副戀愛中女人的嬌羞模樣。
準備離去的莫艾迪突然回過頭,眼神凶惡地撂下一句狠話︰「潘宇恆,如果你敢欺負瑋恬,我不會放過你!」
潘宇恆看著逐漸走遠的莫艾迪,心中升起一股熟悉感,他對夏瑋恬的痴,不也和他對妍的戀一樣,所以他對莫艾迪的敵意並不以為忤,因為他懂愛,愛能滋潤人心,也能使人心瘋狂。
「宇恆,莫艾迪只是一廂情願,我根本就跟他沒關系,你千萬別被他影響。」夏瑋恬急著解釋。
「我是過來人,他的心情我可以了解,我不會跟他計較的。」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我煮咖啡的技術不錯,喝過的人都贊不絕口。」夏瑋恬想多跟宇恆相處,建立兩人之間的感情。
江苡芯也很會煮咖啡……潘宇恆甩甩頭,怎麼還是想到她!
「也好。」潘宇恆想起自己今晚見夏瑋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拋開江苡芯,一個人的確比較容易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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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瑋恬的套房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里面的家電用品雖齊全卻不紊亂,布置得溫馨雅致,井然有序,可見女主人是個用心的人。
「你先坐一下,咖啡馬上就來。」夏瑋恬卯足全力,準備讓潘宇恆留下美好印象,表示她是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最佳老婆人選。
丙然不一會兒工夫,廚房就飄來陣陣濃郁的咖啡香,夏瑋恬出現時,手中托盤裝著琳瑯滿目各式各樣的點心。
「這些蛋糕是你做的?」潘宇恆用不置信的語氣詢問。
「是啊!怎麼樣,好吃嗎?」夏瑋恬急著想知道潘宇恆的反應。
「手藝不錯,你很有資格開一家西點蛋糕店。」潘宇恆贊賞夏瑋恬的手藝佳。
「嘗嘗我的拿手咖啡,要加幾顆糖,幾個女乃球?」瑋恬打開方糖罐子,體貼地問。
「都不加,我想喝喝黑咖啡。」
沒有甜味的咖啡,苦苦的,卻很香,正符合潘宇恆目前矛盾的心情。他還是會想起江苡芯,她現在到底在哪里?
潘宇恆的手機響起。「我是潘宇恆。」
「宇恆,我是治國。你確定要建商業大樓?」譚治國的聲音有點急促。
「這麼快就播出來了,沒想到那位女記者效率這麼高。」他的訪問正在夜間新聞時段播出。
「宇恆,我想確定電視上的潘總裁的確是你本人,沒有透過電腦合成剪接?」譚治國仍不相信潘宇恆會臨時作出這種決定。
「的確是我本人。」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我只是想把她逼出來。」
「誰?江苡芯嗎?她不見了?」
「她三天前就消失了,不過,我剛剛在路上有看到她。治國,你為什麼感覺比我還緊張?」
「我是替你緊張。對了,為什麼你沒帶她回來?」
「她又不見了。」
「字恆,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讓一個小女子從你面前消失,這話會笑掉人家大牙的。」譚治國似乎有點惱火。
「治國,別忘了我是你老板,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弄丟江苡芯,潘宇恆的心情也很亂。
「宇恆,很抱歉,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伙計。」譚治國也有倔強的時候。
「雖然她不見了,但我有把握,她看到新聞之後,她會回來求我放過安養院。」潘宇恆說是這樣說,其實他也沒什麼把握。
「那要她剛好看到電視。如果她流落街頭,哪來的電視可看?」譚治國說出潘宇恆擔心的事。
「我有辦法。你現在立刻發消息給各大報,就說冠亞集團準備在東區蓋商業大樓。」
「這種欺騙大眾的事,由你來做比較恰當。」
「譚治國!排隊等著當總裁秘書的人可多著,如果你再滿月復牢騷委屈,我就把機會讓給後面的人。」
「算你狠!」譚治國認輸了,每次潘宇恆都用這招,無聊透了。「你確定這招有效?」
「她有每天看報的習慣,應該到處都買得到報紙吧。」
「應該是,我立刻去通知各大報。對了,你好像對她滿了解的嘛!」譚治國逮到糗宇恆的機會。
「這都歸功于你的秘密檔案內容很詳盡。」
「雖然我承認我的秘密檔案做得很好,不過,我很確定我沒提到她有看報紙的習慣。看來,你很在意她。」譚治國跟潘宇恆認識多年,他的一舉一動所隱藏的用意,他或多或少都能清楚幾分,如果江苡芯不是害妍喪生的禍首,潘宇恆鐵定會愛上她。造化弄人哪!
「宇恆,電話講完了怎麼不掛掉?」夏瑋恬看著若有所思的潘宇恆,覺得他的舉止有點怪異,尤其是剛剛講電話的內容,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們在談些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顯然與今晚在舞廳和記者說的話月兌不了關系。既然是這樣,當然和她有關,她怎麼可以全然不知呢?況且他們似乎談論到第三者,這個第三者究竟是誰?為什麼潘宇恆一提到她就眉頭深鎖?
夏瑋恬忽然想起潘宇恆在舞廳接受訪問時,突然一個勁地往外沖,等到大家跟他一起跑到外面時,他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錯,他在找人,他對譚治國說「只是想把她(他)逼出來」,這個「他」或「她」,一定就是他在舞廳看到的人。她一定要想辦法知道她(他)是誰。
「可以看電視嗎?」潘宇恆想知道電視公司有沒有斷章取義。
「可以啊!」夏瑋恬正好也想看看自己剛剛的表現是否符合她的形象。
電視上正重播著夜線新聞,好不容易出現潘宇恆接受訪問的畫面。
潘宇恆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夏瑋恬也是同樣漂亮,只不過因為站在心儀對象的身邊,顯得格外嬌羞嫵媚。夏瑋恬很滿意自己在鏡頭前的模樣,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為自己與生俱來的美麗贊嘆,她對自己嬌俏的容貌深具信心,這是一張能讓男人動心、女人擔心的臉,難怪莫艾迪如此迷戀她。
可是潘宇恆的心似乎不在她身上,莫非他不喜歡這樣的她?看來她勢必要展現她的萬種風情,才能讓他對她產生依戀,將他的心完完全全交給她,不再對其他女子動心。
「瑋恬,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謝謝你今晚的招待。」潘宇恆的心思完全不在夏瑋恬身上,對她今晚刻意的打扮視而不見。他心里只想趕快回去,或許江苡芯看到夜線新聞,已經回家等著跟他理論。
「該道謝的人是我,你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真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報答你。」夏瑋恬吐氣如蘭,柔情萬千,一步一步向潘宇恆靠近。
夏瑋恬靜靜地等待潘宇恆下一個動作,但令她訝異的是,他居然後退一步,轉身匆匆離去。怎麼會這樣?這對夏瑋恬而言無非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她已經拋開女性的矜持敞開大門迎接他,難道這還不夠,他還要她怎麼做?
「潘宇恆,除非我心甘情願放手,否則你休想甩掉我!」夏瑋恬低聲盤算著未來的方針。
潘宇恆一走進客廳,滿眼明亮的燈光讓他心頭微微一震,她回來了!三日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因她的出現而將歸于平靜,他嘴角隱隱上揚,笑容輕輕浮在臉上。雖然早就猜到她會回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心中不免一陣驚喜。
害他焦急擔心的江苡芯,像旋風一般,突然來到他眼前,眼神充滿敵意地瞪著他。
「你為什麼不遵守我們所訂的契約,擅自修改內容?」江苡芯以不友善的語氣質問。他是她最不想見的人,卻又不得不見。
「是你失約在先,又怎能怪我不遵守約定!何況,這分契約的訂定人是我們兩個,如果你從此在地球上消失,我也沒義務繼續履行這項約定。」潘宇恆不想告訴江苡芯他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只是想引她出來。
「你不必搬出一堆借口來掩飾你的不誠不信!總之,沒有我的允許,別想再動安養院的腦筋!」
「這要看你是否能安安分分繼續留在我身邊當個稱職的情婦,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別怪我惟利是圖,提早請安養院搬家。」潘宇恆仍舊使用他的老伎倆。
江苡芯听到「情婦」兩字,腦袋隆隆作響,全身冷汗直流,臉色一陣蒼白。這次離家,還不都是因為不能忍受自己跟潘宇恆發生關系的事實,憤而不告而別。如今鼓足勇氣再度回到這個令她難堪的家,為的就是阻止潘宇恆做出對安養院不利的事。
「你不必時時刻刻提醒我我那特殊的頭餃,這次回來,我已經把心態作了調整,將‘情婦’當成日常工作看待;畢竟,能當上潘總裁的專屬情婦也是一項殊榮,據我所知,有很多人排隊等著搶我的飯碗,我怎麼可以不戒慎小心。」
潘宇恆覺得江苡芯變得尖銳難解,有股說不出的陌生感覺,與他熟悉的江苡芯有很大的不同。
是他造成的,把一個熱心開朗的樂觀女孩變成一個冷漠憂郁、性格迥異的人。他該高興嗎?該因即將到來的勝利而歡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