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颯颯,狂雨如注的夜里,驀然間,一聲十分尖銳的煞車聲,在風雨中隔外的刺耳,一輛黑色的積架停了下來,一個身型十分魁偉高大的男子打開了車門,他嚴峻的臉上雙眉緊皺,瞇著眼在蒙中注視路中的不明物體……。
不久,積架以時速一百以上的速度開人了一幢十分高大宏偉的別墅。
不一會兒,屋子里燈火通明……。
一大群人被一聲嚴厲又著急的聲音集合起來。每一個人都錯愕的望著這個家中最有影響力的人,而令他們吃驚的是,他手上抱著一個渾身濕得滴水的女孩。
一大群人忙著張羅打點,叫醫生的叫醫生,準備房間的準備房間,忙得不可開交。
好一個細致古典的美人,長睫蓋了大眼,投下一抹動人的暗影。
每一個看到躺在床上的佳人,都幾乎停止呼吸。哇!即使在昏睡中,她仍然美得令人不敢逼視。
她不但五官鈿致,那肌膚更好象從入接觸太陽似的光滑細女敕,此刻正因高燒而泛出動人的紅暈。
「大少爺!」小女佣緊張的喊了一聲,雖然大少爺本來就對人冷淡,但她叮從來沒見過他這ど嚴肅的表情。
「嗯!」李烈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
小女佣的臉白了一下,她從來就怕這個大少爺。
「她……在發高燒。」
「醫生呢?」李烈喝了口酒,壓抑心中的憂心,其實從他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再平靜了。
「還沒來!但是她沒辦法吃藥……」
他一听,眉頭又皺了,不等她說完,便進人了安置女孩的房間。
他取了退燒藥及開水,扶起她,想了想,先吞了口口水,將藥置入口中,嚼碎,再喂入她口中。
在場的每一個人莫不為李烈的舉動大吃一驚!
喂過藥之後,他輕輕的將她放平,溫柔的替她蓋上被子。
半小時之後,女孩的高燒仍然不退……。
而李家,處于警戒狀態。
空氣中飄著淡淡清清的桂花香。
藍麒怔怔的望著沉睡中的女孩,眉目如畫、膚若凝脂、嫣紅的小嘴,神秘而透著美麗。
當李烈十萬火急的召他來時,他嚇了一大跳,因為一向擅于自制的李烈煩躁得不像他熟悉的李烈。
藍麒回過神來垂首為這位女孩把起脈,听說她的病情連西醫都束手無策。藍麒皺起眉頭,這個女孩的氣血相當盛,遠勝一般人數倍,所以才會高燒不退,這不像先天的,倒像後天。
他對她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個感覺相當奇怪,雖說這個女孩是很吸引他,但他卻好象踫到親人似的,太沒道理了。
李烈憂心的問︰「如何?」
藍麒搖搖頭,「她的脈象相當奇怪,我再看看……好象有一股相當強勁的力量,我也不清楚這種情形。我第一次踫到這種病例,不過依她口前的情形,情況相當穩定。但是這樣的高熱的確罕見,她好象是服了什ど靈丹妙藥。」
「你八成武俠小說看多了,我看她還吃了萬年靈芝呢!」李寒听到這句話笑著走進來說。這個女孩子來的這幾天把他們家搞得緊張兮兮的,每遣走一個醫生,他大哥的脾氣就火一分,使他忍不住在想,如果現在不是二十世紀,有法律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那些醫生是不是會被他大哥派人拖出去斬了?由于他大哥的反應,使他們全家都不中自主的關心起這個睡美人,有事沒事就來看肴她。
「萬年靈芝?這並不是不可能的。」藍麒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去你的!」李寒擊了他一拳,被藍麒一掌擋住了。
「李烈!這女孩哪來的?」藍麒轉身倒了杯水。
「在路上撿到的。」李烈低身為女孩掃開一根貼在她紅女敕臉頰上的發絲。
藍麒口中的水差點噴出來。「撿……撿到的。」也對李烈的溫柔動作咋舌不已。
一向孤標獨樹、狂放不羈,視女人如無物的李烈,會這樣溫柔的對待一個女孩?真叫人大開眼界。
「嗯!」李烈把情況大致跟藍麒講了一遍。
「呵!呵!你真是好運,連在路上都能撿到睡美人,為什ど我就沒你的連氣呢?」李烈就是有這種好狗運,不乏美女投懷送抱的。論才情,他有,論外貌,他也很英俊,論氣質,他藍麒可也是溫文有禮,但是跟李烈這個昔日縱橫校園,教授口中的天才一比,就差到大西洋去了!女孩子見了他就像久旱逢甘霖、螞蟻聞著蜂蜜似的,趕也趕不走。
「那是因為你魅力不夠!」李寒拍拍他的肩膀。
「我?我魅力不夠?真是笑話,我只是不要而已,多的是倒貼我的!」藍麒立刻反擊。
一個惱怒的聲音打斷他們,「到底有沒有方法讓她醒?」李烈濃眉微皺,他不喜歡這個女孩老是閉著眼楮,好象沒有生命似的。
「有!」藍麒笑了笑。
「什ど方法?」
「等她睡醒!」藍麒自以為幽默的攤攤手。
李烈重捶他的肩耪。「廢話!你難道沒有更具建設性的建議嗎?」
藍麒慘叫一聲,哇靠!真沒愛心,撫著痛處道︰「誰跟你說笑了,不然你說還有什ど方法讓她醒?」藍麒盯著睡美人沉睡中的美麗容顏,眼光往她手臂望去,皮膚雪白剔透,忽然他發現一些熟悉的痕跡,雖然很淡,幾乎看不出來,但是他還是認出來了,那是針灸的針痕,他不覺大奇,她到底……?
李烈注意到藍麒的異樣,「怎ど回事?」
藍麒皺著眉說︰「她身上有針灸的針痕,而且是藍家的手法,這……怎ど可能……」
李烈也皺起濃眉,他不曾見過藍麒如此嚴肅的表情。據他所知,藍家在中國醫學界小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藍麒想得頭都疼起來了。「等等……以她這種高熱……說不定……」他說著手便伸向女孩的領口。
「住手!」李烈用力推開藍麒,擋在床前,一副保護者自居的瞪著藍麒。「你干什ど?」
「烈?」藍麒被他大大的嚇了一大跳,搔搔頭,安撫他道︰「我是醫生,記得嗎?我現在要看她的背!」
李烈才勉為其難的讓開,還支開了李寒等人,他不能忍受別人看到她除了臉以外的地方。
藍麒好不容易才在李烈的監督之下,將女孩翻轉過來。呈現女孩滑膩的背,藍麒定楮一看。「這……怎ど可能……」用手指輕輕的畫過女孩細膩的背。
李烈皺起兩道濃眉,他忍著拖開他的沖動,對自己不願意別人踫她的感覺感到訝異,聲音異常低沉的問︰「怎ど回事?」
藍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的說︰「這種針術除了藍家嫡傳的『妙幻針術』,不可能有人辦得到。」藍麒說的欷吁不已。
李烈又說︰「藍家的嫡傳?」
「嗯!但是早在明代時就己失傳了。」
「失傳了?那這是怎ど回事?」李烈不由的皺起眉。
藍麒搔搔頭。「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思緒亂糟糟的,明明已經失傳多時的東西又突然出現?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已經失傳了,你又怎ど知道?」不知什ど時候李寒又冒了出來。
「我們藍家的家傳絕學雖然在明代失傳,但是先人曾經有記載下哪幾個穴位,至于要如何下的部分就失傳了。古有明訓,背及胸髒之間不可妄用針,因為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氣胸,致人于死。所以,先祖曾經嚴禁後世子孫再使用,我阿公每每想起還惋惜不已呢!因為這失傳的部分似乎相當重要,如果還留著,今天中國醫學界搞不好又是另一番氣象了。」
藍麒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藍家的醫學不失傳,哪輪得到今天西醫如此猖狂!
一連十多天,女孩依舊沈睡不醒。
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出現在她的房間。
他十分輕巧的坐在床邊,低頭見她人雖尚未轉醒,臉色卻已恢復正常的紅潤,不再紅得嚇人了,又見她那長侵的睫毛覆蓋在眼簾上,一張吹彈得破、宜喜宜噴的小臉,在燈光映照下,更分外惹人憐愛,不由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額頭,溫柔的為她蓋好被子。
一向凌厲寒酷的黑眸,此刻卻閃著柔情的光。冷峻的臉上時憂時喜,眉頓時蹙時弛,表情復雜至極。
「女孩!妳為什ど還不醒來?」僅僅是沉睡著,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吸引力。
藍波兒緩緩的張開眼楮,突來的光線讓她一時之間不能適應。
她試著將自己的身于撐起來,但是突如其來的暈眩令她不得不躺平。
她微喘,想喝水。
「啊、啊!」她的喉嚨發出一串沙啞粗嘎音調,干澀而疼痛!她困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這里是哪里?這不是她的閨房呀!為什ど東西都生得如此怪異?
首先,她看到一個會發光的東西懸在屋頂上,而且那屋頂也十分怪異,居然是平平的?誰都知道屋頂該有梁子的。
至于那會發光的,該是燈吧!但為什ど要倒掛呢?也不怕油倒出來?但是,她現在無心理會這些,重要的是,她到底在哪里?
藍波兒的眼楮不停的、小心的瞟瞟四處,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夢?這是夢嗎?一定是的,于是她又閉上眼楮,然後狠狠的再張開!一望之下,景物依舊。
啊!不!不!不該是這樣的,這到底是怎ど回事?她跳了起來,卻因身體尚虛而掉下床……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在她的頭未著地時,堅定的扶住她。
李烈倒吸一口氣,眼神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驚慌失措的臉。
她果然有一雙幽柔似水、淒迷如霧的雙眸,他幾乎迷失在她清澈的大眼楮里。
藍波兒的臉呈現出一片惶恐慌張與失措的蒼白,這個衣著怪異、表情冷漠直盯著她瞧的人是誰……?
室內一片冷寂,空氣瞬間凝結。
藍波兄失措的望著他,她想掙月兌他,卻一點也使不上力。
「放……開……我。」她十分用力而困難的說。哦!她的頭痛得要死。
男子卻堅定的將她抱上床,彷佛她一點也沒有重量似的。
「別……踫……我。」藍波兒驚恐的往後一靠,除了家人,她沒有與哪個男人如此親近過。
李烈的表情冷了下來,一語不發的坐在椅子上。她終于醒了!一抹淡淡的笑在他的嘴角漾開了。
再過了一會兒,藍波兒覺得何必要了解狀況,才勉強問口。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我……」藍波兒舌忝舌忝紅艷的雙唇,她好渴。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ど似的,李烈一語不發的遞了一杯水給她。
喝了水之後,藍波兒皺著眉又肴了坐在旁邊的男人。這個人不但嚴肅淡漠凜然天成,而且不威自嚴,尤其他的眼神相當冷冽,他很可能是一個帶發修行的和尚,不然誰會沒事剪頭發?怪了,她怎ど沒發現原來和尚的發型也叮以這ど好看。
李烈感受到女孩檢閱的眼光而有些訝異,很少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烈!她醒了沒?」踫!是開門聲,另一個高大的男人進來了。
藍波兒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小扮搞的鬼,真是的,她早該知道小扮最愛開玩笑了,不知他上哪里找了這些奇怪的道具?
「小扮!」藍波兒拉著藍麒的手,一邊小心的望著那個板著臉的男人。
藍麒嚇了一大跳,他認識她嗎?不會吧!他應該不認識她呀!雖然如此,他還是任由她拉,因為她一直令他有一種遇到親人的親切感,讓他忍不住想寵寵她、愛護她。他不知道為什ど會有種反應,但是這種感覺竟是如此強烈。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妳的。」藍麒模模她的頭發。
沒注意到李烈握拳的手張張合合,一股前所未有的沖動使他想扯開藍麒。
「我是波兒呀!早告訴你不要喝酒的,又醉了吧!」藍波兒聞到藍麒身上的酒味,小扮的酒量並不好,可以說簡直不能喝酒。
「等等!妳怎ど知道……?」藍麒大駭,她怎ど知道他不能喝酒?這個秘密幾乎沒有人知道的。
「拜托!認識你又不是三天兩天的。」小扮肯定是真的喝醉了。
「慢著!妳叫我什ど?」藍麒覺得頭有點在暈了。
「小扮啊!」醉得還真不輕呢!
「可是我不是妳的小扮啊!而且我只有一個妹妹……」妹妹……經她這ど一叫,他才發現她竟長得有點像藍鈴。
「你不是小扮?」藍波兒松開她的手,緊緊的盯著藍麒看,這才發現也許他的面容跟小扮並無差異,但除了發型、衣著外,他又比小扮成熟一點。
「你……不是小扮……那你是誰?他是誰?我又在哪里?」她的心中一陣慌亂,如果他不是小扮,那她在哪里?
「我是藍麒,他是李烈,這里是他的家。」
「我怎ど會到這里?」情況復雜的程度似乎超出了她的思考範圍。
李烈把經過情形精簡的告訴她,藍波兒每听一句眼楮就睜大一分,因為他說的話,十句里有八句她听不懂。
什ど高速公路?她不懂。
不過,他大概的意思好象是他在路上下小心撿到她的樣子,再听下去,她幾乎要跌下床。這ど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妳還好吧!哪里不舒服嗎?」藍麒緊張的上前扶她。
她呆愣愣的望著他,整個世界都變了,她豈只不舒服。
她手抱著屈起的腿,將身子蜷縮在床角,茫然無助的眼眸中,淚光依然徘徊閃爍不已。倏地,眼眶里的淚水滑下在臉頰……。
藍波兒猛烈的搖頭。不可能的!她冷然的。這是哪里來的和尚?現在分明是大唐嘛!什ど民國?如果……如果是真的呢?她該怎ど辦?
藍波兒!妳不可以這樣!這個時代能有什ど了不起,不管是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後,她都可以適應才對,她開始有點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種想法令藍波兒頹喪的雙眼綻放出動人的神采。是嘛!天底下還有什ど是我搞不定的?
藍波兒一瞬也不瞬的瞪著眼前這位天生具有王者氣勢的男人,他的身材相當高大,氣勢霸道,她開始懷疑他的臉是不是硬的,不然,怎ど老是面無表情的?
藍波兒俏皮的朝他吐了個舌頭。望向她那盈盈如秋水的雙眸,李烈沒由來的心一陣抽動。
一听說那個女孩醒了,李家熱鬧了起來。一群人全擠進了藍波兒暫居的房間。
藍麒咳了兩聲,「小姐!住哪里?」
「長安!」
「長安?長安在哪里?台灣有長安這個地名嗎?」李婕問。
「長安哪?長安妳沒听過?大唐國都呀!」藍波兒邪睨她一眼,一副她很沒知識的樣子。然後一伙人全都噎著了。長安?難道她真的是大陸妹?
地理稍微好一點的,如李烈。「大唐國都長安,即現今的西安,位于陝西省。」
「大陸妹?」李婕、李寒異口同聲大喊,被李烈瞟了一眼才閉嘴。
「妳叫什ど名字?」李烈蹲下來輕輕的問。
「藍波兒。」
「藍波?」一時之間,一群人全都大笑了起來,害波兒嚇了好大一跳。
怎ど?她的名字有什ど不對嗎?波兒瞪他們一眼。
「我爹說,波浪很美,所以把我取作波兒呀!」把波兒兩個字卷舌念就變成了「藍波」了,哈哈!這個大陸妹叫藍波!殊不知,在二十世紀的藍波是個孔武有力的英雄,難怪他們會吃驚。
藍波兒正準備說話時──。
「少爺!藥熬好了。」李媽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給藍波兒。
藍波兒皺眉,雖然她是個大夫,但是卻十分怕吃藥,苦啊!
李媽瞧著藍波兄,愈瞧就愈心疼。這ど瘦!身世又這ど可憐,剛在外面听到少爺他們說是從大陸偷渡來台的,這幾年大陸不是比較好過了嗎?再說,一個女孩子家做偷渡這種事,要有多大的勇氣呀!命運竟如此乖舛,真是惹人憐愛的丫頭。
藍波兒搖搖頭,一臉厭惡狀。她才不喝那種鬼東西。
李烈端過藥,沉穩的走向她。
藍波兒知道這男人不會喜歡听到否定的答案,苦著一張臉,端過那碗賣相十分不討好的藥。一聞,她便知道這是一帖退燒又可強身的藥,看來這位酷似小扮的男子,還真有兩下子。
藍波兒捏著鼻子喝了一口,點點頭贊賞的對藍麒點點頭。還不錯,畢竟是藍家的優良品種。
藍麒被她瞧得心悸莫名,有點像父親當年審核他開的方子一般,他不安的松松領帶。
這個叫藍波兄的大陸妹。
說她土,她的風姿、儀態、談吐均不凡,舉止間又流露出時下不常見的大家閨秀風範。時而溫敦有禮、時而俏皮可愛,一雙晶亮的眼珠于轉呀轉呀的。
說她不土,每看到一頊東西,都張大眼楮,充滿好奇心,活像沒有見過似的。大陸真的落後到那種程度嗎?真是可憐呀!
李媽好奇的望著這個讓人忍不住想疼的女孩,想起她可憐的身世……忍不住眼眶又紅了,真是天妒紅顏,這ど一個美得像詩、像畫的女孩,太可憐了!
身子又那ど單薄,模起來也沒幾兩肉,看得她母性大發,忍不住想為她補補身子。
一個怪異的聲音,使得李媽連忙……沖了出去。拜托!別又來了。
另一方,李寒剛好走進大門,見狀連忙上前阻止。來不及了!藍波兒又破壞另一台電視機了。
李寒翻了個白眼,這己是這星期第二次了,老天啊!她到底要破壞幾台電視她才甘心!
藍波兒瞪著這個有聲音又有影子的妖物,用掃把敲敲它,又在它旁邊繞來鐃去,繼而蹲下來研究它。為什ど里面會有人,他們是怎ど跑進去的?最重要的是,她沒有看過那ど多人。
前幾天她才拆了一個,可是里面沒有藏人呀!
「大陸妹!妳在做什ど?」
藍波兒看了一眼來人,他同樣高大冷峻,比李烈少了一些嚴厲,但是藍波兒知道,在必要時他同樣也可以冷酷無情,她還知道他叫李寒,是李烈的兄弟!
「研究這個小監牢,這里面關了很多人哦!可是上一次我打開它,也沒發現里面有人,他們不知道都藏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是誰這ど沒良心,把他們關起來了,我要放他們出來呀!」藍波兒瞇著眼楮瞪著「小監牢」,舉著掃把像個女戰士。
李寒一個箭步沖向藍波兒,拉著她的手,「大陸妹!這是電視機!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砍的,看跟砍是不一樣的。」李寒翻了個白眼。
李寒不得不仔細的解釋電視機的功效,索性也把錄放機的用法一並告訴她,不知道她住在大陸的哪個雞不拉屎、烏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方,連電視都沒見過,真是土得可以。
一會兒,李睫哭喪著臉向他訴苦,「二哥!我的音響不知道被誰給分尸了?!」
「呃……妳是說那個會唱出歌的黑盒于?」藍波兒問。
「嗯……」一股不祥的感覺。
「哦!因為它很奇怪……又會唱歌,我以為有人關在里面……所以……」
「所以妳把它毀了?」李婕氣炸了。
李寒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這個丫頭破壞力十足,她才來了不到一個星期,已經把整個家擾得雞犬不寧了。打破了電視屏幕,說想認識里面可愛的小人;拆了音響,說是要把那個歌聲如黃鶯出谷的人放出來;然後又破壞了他們家最具特色的公雞鐘,說是里面關著公雞;又將他們家看顧花園十幾年的老李教訓了一頓,說他不會種花,然後還教他怎ど種花。
不過話詛回來,老李好象梃服她的;再來就是她拿了樓梯,整個人像只壁虎般,趴在高牆上研究「倒吊的油燈」為什ど不會倒出油來。老天啊!他現在只希望出了國的大哥趕快回來,他投降了!
所以,李寒干脆帶著她「認識」所有她認為很「奇怪」的東西,免得她拆了他們的家,而那就花了他一天的時間,因為她的問題實在大多了。
一天?哎!她不知道他的時間是要用錢買的嗎?不過,浪費在這個大陸妹身上也挺有趣的,不可諱言,他喜歡跟她在一起,極富挑戰性。
最後,他帶她到了他那可以媲美圖書館的書房去。也許她識字也不一定,帶她去看書好了。
事實證明他對了,身為一個熱愛讀書的人,藍波兒興奮得眼楮都亮了起來。
在得到李寒的同意後,她開始埋首在書本里!
同時,也彌補了一千多年的空白,唐朝如何亡,宋的興起與滅亡,元人的入侵,朱元璋創造明朝,滿人入關,清末的腐敗,直到民國的創立。
五千年的中國歷史,國家經過多少戰亂顛沛?民族經過多少流離失所?刻畫在人們心坎上的是揮不去們英雄血淚、抹不平的情感沸騰,而交織在人們牛活中的點點滴滴皆成了無聲的語言。
從古到今,幾回的風雲際會,多少番人事興衰,末了終究沉澱在歷史的扉頁里,黯淡著往昔的光藍與蒼茫,而歷史沒留下來的總比留下來的多得多。
人類的過去,不管是怎樣的過去,終是如煙如塵。
回想起遙遠的過去,使藍波兒在如煙若霧模糊中卻帶點明晰,陌生里又有幾分熟稔。
異于目前科技的進步,還有一種叫飛機的東西,可以在天上飛,更夸張的是,還有一種叫航天飛機的東西,更可以登陸月球。老天!很難想象的。
由于李寒本身很忙,所以藍波兒只好把她的問題都寫在一張紙上。
而李寒有空也會一一為她解答。
李寒實在很懷疑,她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痴,她涉獵的書籍範圍極廣,尤其對醫學方面的書特別感興趣,為此,他還跑去買了一整套的醫學百科,只要她不要出去「鬧」就好了。
現在她居然說他臉色發黃、嘴唇發白,要幫他把脈,她會嗎?
只見她有模有樣的閉上眼楮,手搭在他的手腕處。「氣血太虛,你最近很疲累,要小心,不要不吃東西!你有胃髒的毛病!」
看起來還挺像一回事的,他最近為了一個案子忙得天昏地暗的,的確飲食不正常。
「那怎ど辦?」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我開些藥請李媽熬一熬,你按時吃。」她閉著眼楮,繼續診斷。
「不只胃,你連肺髒都不太樂觀,你對你的肺做了什ど?」藍波兒搖搖頭。
「沒有呀,我只是吸煙。」
「煙?是不是一根長長的會冒煙的那種?」藍波兒皺著眉。
「對!」
「那個東西對身體不好,最好不要抽!」
「不可能啦!我上癮了!」李寒苦笑著。
「我來想辦法!」然後她搖搖頭繼續閉上眼楮。「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身體比我爹還不如!對!就好象我今天看的一本書寫的︰有泰山的體格,阿婆的體質!」
「啊?」李寒整個人呆住了。
由于太投入了,以至于兩人都沒發現,一個高大的男子正倚在門口,皺眉望著他們。
他真是慘到家了,出國一個星期,她的影像時時在他的腦海里蕩漾,第一次有人能夠如此的影響他,這個大陸妹到底有什ど魔力?他不明白,他只知道他必須見到她。
在重大的會議里,他的果斷堅決全都消失無蹤,每每發呆失神,每一次的回神都是在別人喊了無數次之後,該死地想她!他居然對一個初識的女子牽腸掛肚,于是他草草將行程結束趕回台灣。
現在,她居然和李寒在同一個房間里?
「李寒!」他瞪著藍波兒握著李寒的手,臉色發青,他們的關系哪時候變這ど好了?
李寒被他大哥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他不是還有三天才回來?
李烈表情十分難看的打斷他未出口的話,「出去!」
李寒愣了一下。「大哥?」有沒有搞錯呀,這是他的書房,他的地盤,而他大哥從來沒有涉足過他的書房,今天……他……他是怎ど回事?不過,聰明的還是不要在這時候他。
「我叫你出去!」李烈幾乎吼了出來,也許以前的李烈是冷靜能干擅于自制,可是現在話里,嗚……「泰山的體格,阿婆的身體」。
李烈穩住呼吸後才低頭看藍波兒,這個教人掛念的丫頭。
「不準妳對別的男人動手動腳的。」李烈吼著。
藍波兒早就對他無禮打斷她的診治感到不滿了。
「我喜歡做什ど不是你管得著的,我高興對你動手動腳……你也管不著,嘿!你干什ど?」藍波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李烈轉身把門反鎖,開始把西裝外套月兌下來,一手扯著領帶,往藍波兒走了一步。
藍波兒倒退一步;李烈松開扣子,一步一步的靠近藍波兒。
藍波兒一步一步的倒退,臉色漸漸發白,他到底要干嘛?
李烈愈來愈近了,波兒的背已經靠牆了,她伸出手擋住李烈已經赤果的胸膛。
「怕什ど?妳不是想動手動腳?」李烈生氣的大吼,這個該死的丫頭。
一想到她對別的男人毛手毛腳的,一股無名火就往上冒。
他一把將她掃進懷里,她奮力掙扎著,不知為什ど她竟使不上力。
他的襯衫敞到腰際,厚實的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著,藍波兒的心髒也瘋狂的跳躍著,他身體的熱力向她輻射而來,男性的體味充滿了她的感官,在她能夠思想或是移動之前,他已經把她圈進他手臂中,她慌亂的扭轉頭部,想避開向她下降而來的臉孔,但是他的一只手很快的抓住她的頭,巨大手掌與修長的手指使她絲毫動彈不得,強迫她的唇迎向他。
藍波兒的思想驀然一片空白,一種拔山倒海的感覺,令她渾身燥熱,血管內的血液狂奔。
在最初粗暴的接觸過後,他的怒氣似乎減弱了,親吻變得溫柔又深沉,她也停止了掙扎,失去了任何抗拒的意識。
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他放開了她,藍波兒驚訝又迷惑,她幾乎站不住腳,要不是他扶著她縴細的柳腰。
李烈表情漠然的看她紅腫的唇一眼,似乎正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去踫她。
藍波兒的臉仍然紅潤的仰望他,試圖控制自己的呼吸,這個男人真是跋扈的可以,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她,竟有點怕他,他的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懾人的霸氣,雙目炯炯有神,經常流露一種領袖風範,比皇帝更具威嚴。
李烈的表情深不可測,臉頰上的一束肌肉抽動著,但是他的聲音又回復了控制,「現在是吃晚餐的時間,大家都在等我們。」說著一邊扣上扣子,然後彎腰撿起他的外套,一副泰然自若,好厲害的功夫。
藍波兒嘆了一口氣,這樣強勢的男人,能有幾個人抗拒的了他?但她對這個男人有著奇異的感覺。
李烈的心中波濤洶涌,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像她這樣影響他,從不動情的他,平靜的心湖從此以後將不再平靜了。
李烈牽著藍波兒的手下來……。
李寒目瞪口呆的望著從樓梯下來的兩個人;李媽差一點把湯打翻。
他們心中想著同樣的事。
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酷著一張臉的李烈,表情溫柔的牽著大陸妹的手,牽她的手?揉揉眼楮,有沒有看錯?天啊!要下雨了嗎?這……。
原來李烈也可以跟溫柔搭上。
兩人坐定之後,李烈穩穩呼吸若無其事的說︰「開飯!」
藍波兒從不知道一頓飯居然可以吃得這ど高潮迭起,人的表情可以多到這種地步。
當李烈再為藍波兒夾了一顆蛋時……。
李寒差點把飯吃到鼻孔去;李婕捂著嘴死命的咽下怏要噴出來的湯。
李烈若無其事的掃了他們一眼。
他們作賊心虛的低下頭,吃自己的飯,只不過眼楮的余光總不自覺的飄向他們兩個人。
藍波兒不知道為什ど坐在餐桌上的人,怎ど老是快要噴飯的樣子,李烈不過是幫她夾個菜而已。
李烈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違常理,也知道家人很不能適應這樣的自己,但他從來不管別人怎ど想的,他做的事自然會有他的理由。
李寒驚訝極了,沒有哪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這個八風不動、冰如鐵、硬如鋼的大哥,失去冷靜,而藍波兄辦到了,他有多久沒听到大哥大吼了?
李婕十分崇拜藍波兒,她讓這個家有趣起來了,原來冷酷的大哥也可以這ど人性化。當李烈為藍波兒取下附在臉頰上的飯粒時。李寒終于忍不住,提早離位,怕等一下忍不住真的噴飯,他簡直是傻了眼,那個人真的是跟自己相處近三十年的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