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耿紹杰懷疑自己听錯了。
「我說,我要你娶亦敏,找個時間去跟人家求婚去。」耿老女乃女乃神情木然的說道。
「亦敏?您說的該不會是我的秘書吧?」耿紹杰瞪大了眼。
「沒錯!就是她,別忘了,這是你答應我的,你說你會與我所選的女孩結婚,我中意你的秘書,我想要她做我們耿家的媳婦。」
「女乃女乃,您考慮清楚了?」耿紹杰認真的問。
雹老女乃女乃嚴肅的點了下頭,「我一切都考慮清楚了,如果你想問我她好在哪里?等結婚後,你有的是時間去慢慢挖掘。」
雹紹杰也不再追問了,「好!我娶她!」他一切都已無所謂了。
「紹杰,听我的話,找個時間跟人家求婚,如果你不表現一下你的誠意,人家是不會嫁你的。」耿老女乃女乃不厭其煩的再次叮嚀。
「誠意?哼!」耿紹杰嗤之以鼻,「如果她不想嫁您又何必勉強人家?」
「我就是要她當我的孫媳,你跟人家求個婚也是應該的。」,
「她……算了!」耿紹杰松了松領帶,抓起披在椅上的西裝外套上樓去了。
「女乃女乃,您就這樣要大哥去向藍姊姊求婚,您想藍姊姊會答應嗎?」一直坐在一旁悶不吭聲的耿紹蓮,輕聲開口詢問。
「我想亦敏應該會答應的,因為我在她身上下了賭注,如果她真的愛紹杰,她一定會答應的。」
「賭注?」就讓耿紹蓮大感不解了,不過她信任女乃
雹老女乃女乃轉頭沖著耿紹蓮一笑,「看樣子你挺喜歡亦敏的,如果她真的做了你的嫂嫂,你應該比紹杰還高興吧。」
雹紹蓮紅著臉點點頭,「藍姊姊……長得很漂亮,和……和大哥是天生一對。」
「連你也這麼想?!看來我的眼光真的很不錯!」耿老女乃女乃不禁得意洋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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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亦敏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她是下定決心了,而母親也支持她的作法,可是她的心情為什麼會如此沉重?她真的有改變耿紹杰的能力?她的愛真的能改變他嗎?說實話,她很沒有把握。
還在恍惚中,桌上的分機電話不識趣的響起,地無奈的抓起話筒,另一頭傳來耿紹杰低沉的嗓音,「藍小姐,替我把吳總經理找來,我有事找他。」
「好的!」她機械化的應了聲。
「對了!你喜歡鑽戒還是珍珠戒?」耿紹杰又接著問.
「啊?」亦敏雖然意外他這次沒有迅速地掛斷電話,但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怪問題問倒了。
「說!喜歡鑽戒還是珍珠戒?」等候不到答案,他不耐的低吼著。
「我比較喜歡白金戒。」被耿紹杰這麼一吼,亦敏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
「傻女人!」說完,耿紹杰便掛斷了電話。
亦敏盯著話筒好半晌,她有說錯什麼嗎?怎麼好端端的換來一頓罵?哎——不管了,還是公事要緊,她趕緊撥了個號碼到總經理辦公室找吳總經理。
沒有一會見,吳總經理慌慌張張的乘著電梯上樓來了。
「藍小姐,總裁有他找我是什麼事嗎?」吳總經理一臉惶恐的問道。
「沒有。」亦敏好笑的看著吳總經理,他像是要上斷頭台般,一副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神情,最後他像是死心般的敲了敲門扉,進去了總裁辦公室。
餅了一會兒,吳總經理堆著滿面笑容走出來,一見到亦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藍小姐,真是恭喜你了!」吳總經理牽起亦敏的手向她握手道賀。
「恭喜我?!」亦敏如墜入十里迷霧之中,模不清頭緒,「我有什麼好讓人恭喜的?」她反問吳總經理。
「就是你要……」吳總經理猛然住了嘴,他不能講、不能講,「總之,恭喜你了。」他又多握了幾下後,才帶著笑臉下樓去了。
「嘟!嘟!」桌上的分機電話又再度想起,亦敏順手接起,「總裁辦公室。」
「藍小姐,下班後有空吧?」話筒里傳來耿紹杰的聲音。
「有事嗎?」她狐疑的問。
「先不要急著走,等我一下!」說完又掛斷了電話。
「到底在搞什麼啊?」亦敏對著話筒發問,回應她的是嘟嘟的聲音。
今天是什麼怪日子?正當她感到煩惱之際,居然又發生了這些怪事,好像是有一樁大陰謀在暗地進行似的,算了!她也不多想了,目前讓她感到煩惱、頭大的事是耿紹杰,其他的事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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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耿紹杰一出辦公室,即對在外等候著他的亦敏發號施令。
「‘我們’要去哪兒?」亦敏並沒有忽略掉耿紹杰口中所說的我們,是指她和他吧?
「到了就知道!」耿紹杰不耐的瞥了她一眼。
再不識時務的人也懂得在這種時刻,還是順從火氣大的人比較好、所以她噤聲不再開口發問,緊緊的跟在耿紹杰的身後。
坐上了耿紹杰的白色跑車後,亦敏一直正襟危坐,不敢吭一聲,可是另一方面,卻為了耿紹杰的反常行為而大感不解,她不斷的思索、不斷的想找出他反常的蛛絲馬跡,可是卻是徒勞無功。
車子在一家靠海的餐廳前停下了,亦敏跟著耿紹杰下了車,先探探四周的環境後,她才知道自己現在已被耿紹杰帶離市區,她跟著耿紹杰一同走進了餐廳。一走進餐廳,亦敏立刻被這間餐廳的復古布置吸引住了。
「喜歡這里?」耿紹杰開口問。
亦敏想也沒想的點頭,「這是一間很特別的餐廳。」她又突然憶起重要之事,「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簽約?不對,你今天沒有任何約會,那……」
「求婚!」耿紹杰輕輕吐出令人詫異的事實。
亦敏如被閃電般擊中,動彈不得,傻愣愣的盯著耿紹杰,「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求婚!」耿紹杰再重復了一次,天知道他有多討厭說重復的話。
亦敏毅然轉身奔出餐廳,沿著海直往前奔跑,耿紹杰也立刻追了上去。
亦敏拚命的往前跑,想把她剛才所听到的驚人話語給拋出腦海,此刻她希望有個空間讓她冷靜的接受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她才剛想通,耿紹杰就立刻向她求婚,難怪今天吳總經理劈頭就是對她說了一句恭喜,也難怪耿紹杰會問她有關婚戒的問題,原來如此,這下總算真相大白了。
「你干什麼?」耿紹杰跑沒幾步便追上了亦敏,緊抓著她的手臂不放。
亦敏大口喘著氣,等到她順平了氣,才正視耿紹杰,「為什麼要向我求婚?」她相信絕對不是因為愛上她所致。
「女乃女乃要我娶你。」耿紹杰也沒有隱瞞。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傷亦敏的心,她可以感覺到此刻自己的心正在淌著血,「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要娶我?」雖然已有要嫁他的決定,可是從他口中得知現實的殘酷仍是令人感到心寒。
雹紹杰冷冷的點了點頭,「她要我向你求婚,所以……你要不要嫁給我?」
亦敏甩開他的箝制,「你……並不愛我不是嗎?」
雹紹杰將亦敏的身子扳正,與他面對面,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又何妨?總之你得女乃女乃的歡心,所以我娶你。」
真是半點甜言蜜語也吝于給她!亦敏眼中有著無限的悲哀,卻強忍住酸楚欲泣的悸動,「如果今天我不答應,你會向別的女人求婚?」
「這很難說,事實上,我一點也不想被婚姻所累,要不是女乃女乃……」
「我明白了。」亦敏一整臉色,向耿紹杰伸出右手。
雹紹杰眯著眼打量著她,「你這是……」
「我答應了。」亦敏神情凝重的道,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絲即將當新娘的喜悅。
雹紉杰抓住了她的縴細柔荑,「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答應?我們之間……」.
「沒有愛!」亦敏的心上掠過一陣尖銳的淒楚,「我知道,你並不需要愛不是嗎?」
雹紹杰狠狠的甩開她的柔荑,惡聲惡氣的說,「沒錯!天下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愛情,你明白嗎?或許你是因為看中了我們耿家的財……」
「請你不要污蔑我的人格,我不是因為金錢,勢,更不是為了地位!」亦敏低吼著。
雹紹杰輕瞥了她一眼,那你是為什麼……「
「我有我的理由,可以請你不要過問好嗎?」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堅強,可是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好好的哭上一場,將她心中的酸楚傾泄倒出。
「好,我不問,也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不需要愛!」
他的狠心絕情、冷酷無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著她,一刀又一刀的刺傷她的心,亦敏悲淒的想,她想改變耿紹杰之前,先要學會適應被耿紹杰傷得滿身傷痕、心碎不已。書香。書香
夜晚,將陽明山上的寧靜給襯托出來,可是今天仰德大道上卻多了好多輛的百萬名車來來往往,讓一向寧靜的陽明山增添了幾分愉悅的色彩。
而一輛輛的新聞采訪車更是緊跟在後,似乎不打算放過今天這個天驚動地的好日子,今天是「鴻鷹」集團總裁耿紹杰迎娶藍亦敏的好日子,各大報紛紛以此事作為標題新聞,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則新聞巳榮登年度最受矚目的頭條新聞了。
而晚上的喜宴才是重頭戲,各界的紳士名流、名媛淑女將會齊聚一堂,使晚宴的氣氛推到最高潮,由此可以看得出「鴻鷹‘’在台灣的影響力,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奪得郎心?使得一向以冷面出名的耿紹心甘情願的將她迎娶入門?
所以新聞記者更不會白白放過「鴻鷹」集團總裁耿紹杰結婚的大新聞,從一大早的教堂證婚到夜晚的喜宴都不忘搶奪先機,深怕給別家媒體先下手為強。
亦敏待在新房里直盯著鏡中經過精致打扮的自己,她都認不出鏡中那個俏麗的美人兒是她自己,但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出一點新嫁娘的喜悅之情。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精鑽,她不禁浮現一抹苦笑,她一向不喜歡這麼名貴又代表身份象征的鑽石戒指,雖是她所愛的人送的婚戒,但是這是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之戰,她會贏嗎?會改變得了耿紹杰嗎?答案似乎是否定的,那她又何苦以卵擊石呢?
唉——說來說去全是「情」字傷人。
「亦敏,你真的不後悔嗎?」听到女兒的嘆息聲,程雅韻擔心的詢問著無精打彩的她。
「媽,我不後悔,如果我這一生只有這麼一次愛,我也甘願。」
程雅韻動容的摟住了她,「亦敏,你真傻,耿紹杰哪一點值得讓你對他掏心挖肺的?」
亦敏拉開了母親,「媽,我覺得值得,只要他對我一點點在乎,我覺得就很值得了。」她強迫自己展露i如花般的笑靨,不想讓母親替她擔心太多。
「可是……耿家為什麼要你這麼早就嫁過去?」程雅韻連想多留女兒在身邊幾天也沒時間,耿家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
「因為紹杰再過一個禮拜就要飛往馬來西亞出差,女乃女乃認為要辦婚事就趁早,所以……」
「我懂了,只是亦晶和亦愛都不能回來參加你的婚禮……」程雅韻對這點感到惋惜。
「沒關系,亦愛現在美國參加學術研討會,可能忙分不開身,至于亦晶,你也知道她一向就不愛出席這場合,如果她們知道我的心情跟打算,說不定阻止我,那可怎麼辦?」亦敏打趣的說,試圖將這帶著離別的感氣氛沖淡。
「亦敏,媽雖然同意你這麼做,可是我仍希望你能待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程雅韻的言下之意是,如愛要愛得這麼辛苦,那倒不放棄這段情吧!
「媽,我懂,但是……」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放過今天這個天驚動地的好日子,今天是「鴻鷹」集團總裁耿紹杰迎娶藍亦敏的好日子,各大報紛紛以此事作為標題新聞,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則新聞巳榮登年度最受矚目的頭條新聞了。
而晚上的喜宴才是重頭戲,各界的紳士名流、名媛淑女將會齊聚一堂,使晚宴的氣氛推到最高潮,由此可以看得出「鴻鷹‘’在台灣的影響力,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奪得郎心?使得一向以冷面出名的耿紹心甘情願的將她迎娶入門?
所以新聞記者更不會白白放過「鴻鷹」集團總裁耿紹杰結婚的大新聞,從一大早的教堂證婚到夜晚的喜宴都不忘搶奪先機,深怕給別家媒體先下手為強。
亦敏待在新房里直盯著鏡中經過精致打扮的自己,她都認不出鏡中那個俏麗的美人兒是她自己,但在她的臉上卻找不出一點新嫁娘的喜悅之情。看著右手無名指上的精鑽,她不禁浮現一抹苦笑,她一向不喜歡這麼名貴又代表身份象征的鑽石戒指,雖是她所愛的人送的婚戒,但是這是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之戰,她會贏嗎?會改變得了耿紹杰嗎?答案似乎是否定的,那她又何苦以卵擊石呢?
唉——說來說去全是「情」字傷人。
「亦敏,你真的不後悔嗎?」听到女兒的嘆息聲,程雅韻擔心的詢問著無精打彩的她。
「媽,我不後悔,如果我這一生只有這麼一次愛,我也甘願。」
程雅韻動容的摟住了她,「亦敏,你真傻,耿紹杰哪一點值得讓你對他掏心挖肺的?」
亦敏拉開了母親,「媽,我覺得值得,只要他對我一點點在乎,我覺得就很值得了。」她強迫自己展露i如花般的笑靨,不想讓母親替她擔心太多。
「可是……耿家為什麼要你這麼早就嫁過去?」程雅韻連想多留女兒在身邊幾天也沒時間,耿家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
「因為紹杰再過一個禮拜就要飛往馬來西亞出差,女乃女乃認為要辦婚事就趁早,所以……」
「我懂了,只是亦晶和亦愛都不能回來參加你的婚禮……」程雅韻對這點感到惋惜。
「沒關系,亦愛現在美國參加學術研討會,可能忙分不開身,至于亦晶,你也知道她一向就不愛出席這場合,如果她們知道我的心情跟打算,說不定阻止我,那可怎麼辦?」亦敏打趣的說,試圖將這帶著離別的感氣氛沖淡。
「亦敏,媽雖然同意你這麼做,可是我仍希望你能待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程雅韻的言下之意是,如愛要愛得這麼辛苦,那倒不放棄這段情吧!
「媽,我懂,但是……」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樣。
雹紹杰還能說什麼?他無奈的聳聳肩,向他的新娘子走去,「大家都在等你!」他簡短的說明來意,無視于她一身美美的裝扮。
亦敏的心被失望漲滿,卻也為耿紹杰的英挺出眾傾心不已。唉——她真的好矛盾。
「紹杰,你不覺得你應該表示一下嗎?」耿老女乃女乃為亦敏伸冤叫屈,就不知耿紹杰會不會有所行動?
雹紹杰擺著一張酷臉,完全不知女乃女乃要他表示什麼,「我要向誰表示什麼?」他問。
程雅韻有股想將耿紹杰的頭給扭下來的沖動,居然還敢問這種蠢問題,這種人……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她女兒到底是看上了他哪一點啊?
「算了!」亦敏輕輕嘆息,對于耿紹杰,她不抱什麼希望,更別談他會好好仔細的看上她一看。
「宴會是不是開始了?」見耿紹杰點頭,亦敏緩緩站起身,,踩著碎步走到他身退,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們走吧!」她強迫自己綻放出動人的笑容。
雹紹杰在初見她動人笑容的一瞬間,不禁呆怔住了,他從未見過這麼會讓他心跳不整的炫人笑容。
「怎麼了?」亦敏沒發現他的異樣,抬臉詢問他。
這下更教耿紹杰驚為天人,他是第一次正視他身旁的小女人,連上教堂舉行儀式時,他都沒發現她的美,沒想到他的小秘書打扮起來,還真的是……教人有些怦然心動。
咦,不對!他不應該看一個女人看到失神,漂亮的女人滿街都是,而且漂亮的女人往往都是心如蛇蠍的代表,像紹蓮的母親汪舒佩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能重蹈父親的復轍,他不能!
亦敏看著耿紹杰臉上的表情由微冷變到極冷,連站在他身邊的她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氣。
「咳咳……」耿老女乃女乃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說︰
「紹杰,你們是主角,別讓客人久等了。」
「知道了!雹紹杰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挽著亦敏下樓去了。
程雅韻發現她愈來愈不懂男人了,尤其是耿紹杰,他可以在一瞬間將自己武裝起來,原本英俊的臉孔也成了雕像般的冷冰冰,他到底要將他自己逼到什麼地步才甘心?她相信耿紹杰一定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現的無情,或許在他的內心里有著如或般熾熱傷人的豐沛感情,只是他外表冰冷的武裝恐怕已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書香。書香
褪去一聲的結婚禮服,也褪去了碗宴里的歡樂氣氛和強顏歡笑,亦敏獨坐在陽台欄桿上,迎著夜風,她試
圖讓微醺的醉意隨夜風逝去,但卻帶不走籠罩在眉眼之間那份淡淡的輕愁。她不斷的思索,發現自己真的沒有勝算,耿紹杰的心結經過十多年的光陰,只有更深固,想要改變他談何容易?
只是為什麼女乃女乃說她有能力?還聲稱只有她才行,因為只有她對他的那份深情可以改變他……
「我真的能嗎?」她自問,唇邊逸出一抹疑惑的笑。
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她相信將會是她最難熬的漫長夜晚,她該要如何去對耿紹杰?她甚至不知該怎麼跟他好好相處?他們的婚姻建築在她的深情、他的無情上,這樣的婚姻……能算是個婚姻嗎?耿紹杰甚至吝于給她一個好臉色,她該怎麼去面對他、面對未來呢?或許他們沒有未來可言……
「你還不睡?」一個充滿濃厚卷意的低沉嗓音觸動了她心深處的心弦。
亦敏轉過頭,看著信步進房的耿紹杰,他尚未褪去一身的黑禮服,除了臉上露出些許的意外,他看起來就像是從圖畫書里跑出來的王子,有著頎長的身材、深邃迷人的黝黑眸子,意氣風發的一雙劍眉,再配上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一抹笑意……她不得不承認,耿紹長得很好看,他完全不知自己是個很容易迷惑女人心的危險男人。
「怎麼不說話?」耿紹杰將領帶松開,圖取一些舒適感。
「我……我現在還睡不著……」在他面前,她永遠失去了自我的個性,一心一意展露她似水柔情的一面。
「喔!」耿紹杰輕描淡寫的虛應一聲。
「你呢?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亦敏的眼中有著一絲絲的憐愛。
雹紹杰瞥見地眼中的憐愛,他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他牽動唇角,露出一抹荒謬的笑意。
「結婚是件很累人的事。」亦敏有感而發的。
雹紹杰的黑眸中驀地閃過一抹寒光,他猛一旋身,背對著亦敏,「我不想談這個!」
亦敏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怎麼他翻臉就翻臉。
「我想……我們該談談。」他們早該好好的談一談,面對陌生的彼此,他們是應該好好的談談。
雹紹杰斜靠在落地窗旁,一副無所謂樣,「你想談什麼?」他不認為光是談談,就可以解決眼下的一切問題。
「談我們。」亦敏勇敢的迎視他眼中的嘲謔。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談的,你是妻子,我是丈夫,這就是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說真格的,他一點也不懂女人心。
亦敏忍住氣,雙手緊絞在一起,「沒錯!我們是夫妻,我們是一對完全沒有愛的夫妻,這才是事實不是
嗎?「她忍不住的重提老話題,如果她想改變他,就應從改變他們之間的關系開始。
「不要跟我提這個!」耿紹杰惡聲惡氣的警告她。
「怎麼?你害怕嗎?你害怕終會愛上我是嗎?」亦敏懼他的惡聲惡氣,鐵著心腸說下去。
雹紹杰一個箭步來到亦敏眼前,搖晃著她的雙肩眼露冷冽的寒光,「我不喜歡說重復的話、做重復事,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嫁給我,但是我不希望我妻子不听我的話,甚至藐視我說的話!」
「你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嫁給你嗎?」亦敏眼中閃著滿傷悲及盈盈愛意的眸光。
雹紹杰震驚連連的往後退,「該死!你怎麼能用那眼神看我?」這讓他平息的心跳又開始紊亂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情緒反應,這一點都不像他。
「因為我愛你!」在吐露出真心的同時,亦敏的眼楮也淌下了一滴淚。
雹紹杰的臉立即刷白,情緒激動得不能言語,只怔怔的凝視著亦敏,凝睇著她眼中深情不悔的情感。
「不!不!不……」耿紹杰猛搖著頭,不能接受他看到的一切。
「你以為我為什麼答應嫁給你?明知道你無情,可仍是答應你的求婚,我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一—我愛你,紹杰。」亦敏沙啞著聲音,盡量不讓盈滿眼眶的淚水掉落。
雹紹杰閉起眼,強迫自己不去看亦敏刻鏤在臉上及眼底的深情愛意,他不能,他不能被她的淚水所打動,想想紹蓮、想想母親,想想汪舒佩!
在那一瞬間,他所有的冷漠、所有的冷靜、所有的理智全都回來了,他張開眼直視滿眶熱淚的亦敏,冷硬的說︰「你……我今晚睡書房,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說完後,毅然轉身出房。
多麼冷酷無情,多麼傷人的話,亦敏再也無法抑制淚水,讓淚水如斷線珍珠般的涌出掉落,讓她所有的傷心悲哀全部傾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