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IRL'SBAR
她已經站在那片黑得不見底的玻璃門前將近十分鐘了,腦子里重復著——
「桔梗!我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我們這一群姐妹淘里,就只有你,阿徹沒見過。」
她不斷作深呼吸,為了替好友所受的屈辱討回公道、為了維護女性同胞的自尊、為了證明女男平等,她決定豁出去了。
伊集院桔梗再次深吸一口氣,拉了拉那片只夠遮住她的短裙,她帶著視死如歸的眼神和氣魄,很用力的推開那扇門。
「這個王八蛋阿徹最喜歡釣清純妹妹,他騙了我,我也要給他好看!桔梗,你記得,一定要把他騙來天堂HOTEL,記住,是天堂HOTEL。」
可是,迎面而來的煙味、酒味,害她嗆著了氣,眼淚也一並流出來。「咳……咳……」
她努力的睜大眼,想要適應屋里昏暗的視線,可才一抬眼,就看到一桌子的人拿著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
記得,要騷一點、辣一點、媚一點兒……
她現在的模樣太狼狽了!一意識到這點,她馬上立正站好,臉上揚起練了好久的迷人笑容,小手習慣性的就要去拉短裙,這才猛然想起她的手應該要按在腰上,而且,只按一只手。
她好不容易擺好「最佳姿勢」,扭腰擺款的往前走去,她自信扭得女人味十足,盡避方才差點絆一跤,跌個狗吃屎,但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
她「風情萬種」的來到兩個酒保面前。
「我找阿徹,你們知道他在哪里嗎?」她略噘起紅唇,聲音又嗲又軟的問道。
听說這個阿徹在東京所有的PUB里十分吃得開,沒有人不知道「徹」這個大名。
「你找‘阿徹’?」
兩名酒保交換了一眼,接著,他們一臉不屑的盯著她猛看,激得她骨子里不服輸的傲氣全冒了出來。
「是的,我找他。」她大剌刺的坐上高腳椅,交疊起雙腿,還刻意露出修長的美腿,「給我一杯琴湯尼。」
酒保只是盯視著她,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你們不歡迎生意上門,還是……你們根本不認得阿徹?」她惡意的挑釁著。
「哈、哈、哈……」兩名酒保听了哈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動作利落的調了杯琴湯尼推到她面前,語帶譏誚的道︰「小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們這里是TALKPUB,只歡迎男客,你一個女娃兒要進來找人……又沒帶個伴……難道是圈子里的?」
什麼?他們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把她當成同性戀?桔梗氣得俏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為了壯膽,她抓起酒杯,一口氣硬是喝掉了三分之一。
她揚起下巴問︰「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只是來找人的。阿徹到底在不在你們這里?」
「你找阿徹做什麼?」
做什麼?想起好友理惠的眼淚,她就更惱火了。
她一掌重重的拍在吧台上,吐出三個字︰「他欠債!」
未料,她的話甫出口,立刻惹來兩名酒保更張狂的笑聲。
「你們笑什麼?」她惱怒的怒瞪著這兩個可惡的臭酒保。
「阿徹欠你債?」酒保甲的金魚眼頓時瞪得像牛鈴般大。
「什麼債?」酒保乙更夸張的捧月復大笑,「感情債嗎?」
桔梗的臉更紅了,她不是覺得不好意思,而是覺得……難堪。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被了,她才不要留在這里讓這兩個瘋子取笑呢!
一咬牙,她掏出一張一萬元日幣放在桌上,正想起身,冷不防一只大掌貼在她半的肩上,頓時,她全身像觸到電般渾身顫悸。
她愣愣的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薄唇正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雙暗黑的眼眸緊攫住她的視線。
他——像是只黑豹。
有那麼一刻鐘,她整個人處于失神的狀態中。
「你——要找阿徹?」
他的聲音很低,卻像是磁鐵般深深的吸引住她。
她失神的忘了點頭,也沒注意到那兩名酒保突然噤聲不語,一臉驚愕的表惰。
他從容的在她一旁坐下,手指一彈,酒保立刻為他送上一杯加了冰塊的伏特加。
他舉起酒杯搖晃著,深邃的眸子直盯著杯子里撞擊的冰塊問道︰「你找他做什麼?」
「我……」桔梗兩眼盯著他的側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像是一個發光體,渾身散發危險的味道,卻又讓人無法不去在意他。當她看到他半的胸肌時,頓時停止呼吸、渾身發燙。
「你還沒回答我。」他揚微嘴角,笑睨著她。
他這一問,嚇得她整個人又亂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酒杯一仰頭,咕嚕咕嚕的把剩余的酒全往肚子里灌。
「我——」她以手背抹去滿嘴的酒漬,感覺整個喉嚨又麻又辣,她似乎找回了遺失的勇氣。她扯開喉嚨,狠狠的吼回去,「要你管!」
這男人讓她失態,她討厭這種狀況。
他輕輕的笑了。「我當然要管。」
她討厭他那個神態,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你管不著!」她提高了音量。
他卻是一個勁兒的輕笑。「我當然管得著。」
桔梗更火了,管他丟不丟臉,霍地站起身來拍桌子大喊︰「憑什麼?」
四周的喧嘩聲突然靜止了,一雙雙好奇的眼光向他們投射過來。
他卻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半趴在吧台上,甚至笑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桔梗氣得抓狂,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男人,不但漠視別人的感受,還只會一個勁兒的笑,他他他……真是太可惡了!
「不準笑!你听到沒有?」她氣極了,抓起他的酒杯,就往他的臉上潑去。
在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同時,四周響起驚呼聲以及酒保的叫喊聲——
「阿徹,你沒事吧?」
桔梗整個人呆住了。
他……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阿徹?那個可惡至極點的臭男人?
阿徹站了起來,率性的甩頭,甩去了臉上的酒漬,並隨意的用舌頭舌忝去唇角的酒滴,整個動作看起來性感無比,看得桔梗的心頓時漏跳一拍。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自己,濃烈的酒味充斥在她鼻息之間,讓她有些茫然……
他伸出手指揩去下巴的酒,隨即輕觸她小而巧的鼻頭。
「我就是阿徹,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她仍回不了神。
他那輕佻的笑容魅惑了她的心,讓她的眼里只看得到他,怔愣的吐出一句——
「我找你上賓館。」
☆☆☆
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桔梗坐在床緣,正努力的集中思緒。
他就是阿徹?理惠口中那個感情不專、可惡透頂的臭王八蛋?
他確實是十分迷人,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只要一想起他輕舌忝唇瓣的動作,就讓她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
老天!面對他,她好像變成了一個饑渴的女人,真……真是太丟臉、太可怕了!
「沒事的!你只是一時喪失理智;別怕!他是一個可惡透頂的臭男人,他影響不了你的。」她雙手輕捧著雙頰,自我催眠。
語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那一頭立刻傳來緊張嬌俏的女聲。
「桔梗,事情辦好了嗎?阿徹呢?」
「好了,那個臭男人正在洗澡。」她刻意壓低聲音,「你呢?相機有沒有準備好?」
「早準備妥當了。哼!我準教他丟臉丟到太平洋,再也沒臉見人。倒是你自己得小心一點。」
「我知道。」
收了線,她不禁松了一口氣,驀地,那只會放電的大手又無聲無息的貼放在她身上。
「你打電話給誰?」
「啊——」桔梗像是看到鬼一般從床上彈跳起來,「你……什麼時候出……」
她邊說邊將目光往下一看,他全身上下竟只穿了一件子彈型內褲!嚇得她再度放聲尖叫。「啊——」雙手急忙遮住眼,手機便順勢摔到地上。
「怎麼了?」他這個罪魁禍首反倒輕松自在的問。
「你、你、你……」她全身像著火般發熱、發燙,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卻笑著走到她面前,以手指挑起她額前的發絲,調侃的說︰「你不會是害臊吧?不是你找我來這里的嗎?」
是……是這樣沒錯啦!可是……她偷偷打開指縫偷瞄他,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你能不能不要……只……」穿一條內褲。不、不對、不行呀!他不月兌光,理惠怎麼能拍照呢?
桔梗急得都快哭了,她甚至沒有發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他眸中的笑意卻更深了!
「何必緊張呢?你要不要去沖個澡?」
他的手指緩慢的在她滑女敕如凝脂般的手臂上游走著,似帶著電,電得她心慌意亂。
桔梗拼命的搖著頭,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她……她干嘛要去洗澡啊?理惠、理惠,你怎麼還不進來呀?她快哭了。
他倏地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似輕柔,又似蘊藏著驚人的魔力。
桔梗教他這隱含的魅力給震懾住了,她開始覺得害怕,因為這男人似乎天生帶有迷惑人心的魅惑力。
「我……」她開始退縮了,輕輕的扭轉雙手想要抽回。「我突然想到我……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他仍是笑說。
「重……重要的事。」她好不容易擠出這一句話。
「比我重要嗎?」
他的語調愈輕柔,她就愈覺得害怕……
別怕、別怕!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眼望著他,盡避他邪魅的眼眸讓她心悸,但她仍扯出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容。
「我剛剛才發現今天不方便,不如我們互相留下電話,改天再聯絡。」她邊說邊假裝無所謂的在床邊的矮幾上寫下手機號碼。
她拎起包包,揮揮手道︰「拜拜。」
在握到門把的那一瞬間,桔梗才松了一大口氣,但隨即放聲尖叫︰「啊——」
因為,他突然從後面抱住她。
「啊——」她扯開喉嚨不停的尖叫。
他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被震破了,一把將她扔上床,以他那巨大的身體壓住她,趕緊用他的大手捂住她的小嘴。
「不要再叫了,我的耳朵都快聾了。」他皺著眉說,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呀?
「放開我,你這個大!快一點放開我,走開啦!」桔梗用力掰開他的手,驚恐的哇啦哇啦大叫。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是你邀我來的嗎?你徹徹底底的引起了我的‘性’趣,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
「我後悔了行不行?」她耍賴的吼叫。
「不行!起碼……得讓我吻一下才行。」他揚起嘴角,眼神曖昧的提出交換條件。
他笑起來的樣子像個魔鬼,她不禁又開始尖叫。「不要、不要啊——理、理惠,快來救我——」
他動都不動,涼涼的看著她。
她使勁力氣扭動身體,兩只腳胡亂踢著,嘴里也沒閑著。「你這個十惡不赦的負心漢,你這個王八烏龜臭雞蛋,你欺負理惠、欺負我,我咒你走出去會被車子撞死,尸體會被野狗咬爛,下輩子投胎做一條豬,被一百個人吃掉!」
好惡毒的詛咒,他跟她之間的仇恨有這麼深嗎?不過——
「理惠?」他思索著,「你說的理惠是哪個?藤田理惠?加山理惠,還是友阪理惠?」
好家伙!獵艷簿上的理惠還不只一個呢!
桔梗氣紅了眼, 哩啪啦怒罵著,「你這個不要臉的敗類!真是男人的恥辱,女性的公敵。理惠跟你在一起真是瞎了眼、倒了八輩子的霉。要是你敢踫我一下,我就把你剁成一百零八塊,丟到荒山野嶺去喂豬,听到了沒有?還不快把我放開!」
「哈哈哈……」他的反應卻是大笑不已。
「不準笑、不許笑!你听到了沒有?」她氣氣敗壞的吼道。
他仍是在笑。
「你還笑?再笑,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了!」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她恨不得拿把刀把他斃了。
狂妄的笑聲驟然停止。他俯,用那雙充滿邪魅的眼神盯著她,高挺的鼻子幾乎貼著她小巧的鼻頭,狂傲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
「好哇!你要怎麼割?」他皮皮的笑問。
桔梗的臉開始漲紅、發燙。
「拿、拿刀啊!我會用一把尖銳無比的刀,先割了你那可惡的舌頭,再把你那張自以為是的笑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她氣呼呼的道。
「你真是太可愛了。」他說道,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灼熱的唇封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整個人呆住了。
許久,她終于回過神來,天哪!這色胚竟然吃她的女敕豆腐,還把他惡心巴拉的舌頭伸到她的嘴里!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的咬下去——
「哦!SHIT該死的。」
他一抹嘴,抹到了鮮紅的血液。
「活該!」她得意的笑了,使勁力氣想要掙月兌他。
他氣得將她推回床上,整個身子倒向她,用自己的重量壓制著她。
「你還笑?你差點咬斷我的舌頭耶!」他低吼著,眼瞳里映著她得意的笑顏。
「活該,你這個大!」他好重喔!快要壓扁她了。可她仍不服輸的用鼻孔鳥他,「還不放開我,否則……我真的會拿把刀砍了你。」
「我倒要看看你砍不砍得了我?」
他氣紅了雙眼,灼熱的唇轉往她縴白柔女敕的頸子,輕嚙啃咬,惹得她尖叫連連。
「不要、不要、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她真的覺得害怕了。
「我偏不,你真的惹火我了,伊集院桔梗。」他抬起頭盯視著她,像惡魔撒旦般輕吐出她的名字。
她全身發顫,已不知是他的唇引來的,抑或是害怕……
「救命哪!救命!」她像瘋了般拼命揮著雙手、踹著雙腳,扯開喉嚨高聲呼喊。
「你真是麻煩!」他啐念道。
他毫不費力的抓住她的兩只手制于頭頂上了,另一只大掌則粗魯的扯下她的小可愛和。
不!她覺得羞死了……
她感到他的手正撫模著她的酥胸,他的唇正含住了她的……
她真的要崩潰了,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嗚……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開我……不要……」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
听到她的哭泣聲,他不禁嘆了口氣,唇舌戀戀不舍貼靠在她細致的肌膚上,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倏地坐起身來。
她已停不了淚水,小巧的鼻頭哭得紅通通的。
「記住!我叫井徹,你可以叫我阿徹,但我更喜歡你叫我徹,這樣更親密一點。」
再嘆一口氣,他溫柔的替她拉上,穿好小可愛,再扶她坐起來。
「王八蛋!」
雙手一得到自由,她馬上向他揮去一巴掌,但教他利落的舉手握住她的小手。
「是你引誘我的。」他啼笑皆非的說,他只不過是接受她的邀請,努力的取悅她罷了。
他抓著她的手,讓她想到剛剛他那可怕的蠻力,于是她發了瘋似的拼命掙扎,想要逃離他,逃離這里。
「放手、放開我!」她使勁力氣想要抽回手。
但他執拗的不肯松手。
「放手!」她怒喝。
「不。」他反倒加強手的力道。
她猛然轉身,就在那一瞬間,「喀嚓!」伴隨著她的尖叫聲……
☆☆☆
東京東大
一輛白得亮眼、白得炫目的私家轎車在校門口停下來。一名身穿粉藍色背心裙的女子步下車,她一頭長發隨風飄逸,黑亮的像發了光的寶石般,她的氣質出眾,像是溫室里的蘭花,能夠讓女孩看了又妒又羨,男孩看了不禁怦然心動。
她就是伊集院桔梗,有著傲人的家世,一六八高挑的身材,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和一雙美麗的鳳眼,但此刻人們看著她,眼中多了分憐惜,因為,她受傷了。
她的左手被繃帶纏住,吊在胸前。
「桔梗,你真的受傷啦!」
一名嬌小的女子從校門口左邊直奔而來。她就是桔梗惟一的閨中密友——松雪理惠。身高不及一六?的她,留著短而蓬松的卷發,搭配上那張圓圓的隻果臉,更顯得可愛。
「理惠。」她輕皺眉頭應了聲。
「老天,你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理惠低叫,一臉愧疚,「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我沒事。」桔梗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哂然一笑。「我的肚子快餓扁了,你可以陪我到學生餐廳用餐嗎?」
「遵命!主人。」理惠像個淘氣的女圭女圭兵,用手向她行禮。
桔梗特別喜歡到咖啡館喝杯咖啡。
她照例點了杯卡布奇諾,上頭那一團泡沫就像她此刻的心,紛亂、毫無頭緒。
三天前阿徹的那張臉不停的在她腦海中盤旋下去。
可惡的男人,不停的擾亂她的心。
「該死的!」
她下意識的低咒了聲,握著咖啡杯的小手稍一使力,咖啡不禁灑了出來。
罷咬了口培根三明治的理惠被她嚇了一跳,那口土司差點梗在喉嚨。
「桔……桔梗,你、你怎麼了?」她從未看過溫柔婉約的桔梗會……會罵粗話。
「沒……沒有。」她心虛的避開理惠的目光。
天哪!她居然在想那個不負責任、可惡透頂、應該被亂棒打死的臭男人。
她不是想他,她……只是很氣他,對,她只是很討厭他。
就在此時,從她的左後方飄來一句輕佻的戲謔聲。
「嗨!甜心,在想我嗎?」
那可惡的、該死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的出現了。
桔梗如驚弓之鳥般整個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驚嚇的回過身,看到的就是他那一張似無害的邪惡笑容。
她直覺的大叫︰「你怎麼在這里?」
「擔心你呀!」他無視她驚駭的神情,反而大咧咧的以左手輕攬著她的肩,口氣極度曖昧。「那一天晚上從‘床上’分開後,我就忘不了你,想我嗎?甜心。」
這個人怎麼這麼惡心、無賴加不要臉?
「你不要胡說八道!」
桔梗氣急敗壞的甩開他的魔掌,一張臉早已紅到脖子,這才想起理惠還坐在一旁。
慘了,要是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就麻煩了。
「理惠,你不要——」
她著急的想要解釋,卻訝異的看見理惠嘴角噙著笑意,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她還咧嘴笑問︰「桔梗,他是誰?我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呢!」
天哪、地呀!這小妮子在胡說些什麼呀?
「他是阿徹呀!」桔梗大吼,覺得自己快要氣暈過去了。
「呃?」理惠一臉怔愣,「他不是阿徹呀!阿徹沒他這麼搶眼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