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手術袍,扯下臉上的口罩以及手套,推了推臉上的寬邊眼鏡後,旋身踏出開刀房,喬兒低頭看了眼腕上手表,已是九點十五分了。
糟了!她低喊了聲糟,同時加快腳步往自己辦公室走,她必須快一點,否則百貨公司就要關門了。
原本她計劃今天下午門診一結束,就要先到百貨公司替耕平買生日禮物的,只是卻臨時有急診病患需要緊急開刀,所以才會耽擱到現在。
或許她動作快一點的話,還可以趕得上在百貨公司關門前買到禮物,心里暗忖著,她加快腳步往停車場走。
約莫三十分鐘後,喬兒拿著剛買到的禮物,輕松地踏出百貨公司的大門,突然,有人從背後重重地撞了她一下,一陣踉嗆後,她腳步不穩地跌倒在地上,禮物及臉上的寬邊眼鏡也緊跟著摔落地面。
「搞什麼……啊!」喬兒愣了兩秒,正當她回頭想看清楚撞她的冒失鬼時,那人已在同一時間,飛快地搶走了她手上的手提包。
「站住!混帳……你給我站住!」一抬眼,喬兒看見那搶她皮包的人正往前狂奔。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奮不顧身地拔腿急追,同時拉開喉嚨大叫︰「搶劫、搶劫呀……」
罷用完餐,兼野一腳踏出餐廳,正想坐進手下停放在門口的車子時,突然听見身後有名女子大喊搶劫的聲音,他轉頭,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名瘦高男子,正沒命似地在前面狂奔,而他的背後則是一名女子不要命地緊追不舍。
「慎二,把車子開上前去!」坐進車後,他淡淡地對開車的黑衣男子說。
「是。」
那名叫慎二的男子很快地將車子開往前面的路口,並將車子四平八穩地停在人行道的出口,好整以暇地擋住了正欲狂奔急逃的男子的去路。
跑在前面的搶匪看見喬兒緊追著他不放,更是加緊腳步地往前狂奔;沒想到就在他準備跨越馬路時,會有一輛黑色的豪華賓士車突然擋住他的去路。
很快的,從駕駛座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恭敬且動作俐落地打開後座車門,一名身材高大,身穿一套藍色亞曼尼西服的男子優雅地走出車外。
「快閃開!你……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擋住大爺的去路,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瘦高男子臉色陰沉地道。
「把你剛剛搶的皮包留下來,還給後面那位小姐!」兼野冷冽的口氣不帶絲毫溫度地命令著。
「笑話!這是老子的事,誰敢命令我?」瘦高男子先是挑釁似地揮了揮手上的皮包,然後口氣輕蔑地道︰「快滾邊去!別擋住老子的去路,否則待會兒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大膽!」慎二突然跨步向前,右手一抬,就要往那人臉上揮下。
「慎二……」兼野低沉不含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示意他退下。
「是,少爺。」得到命令,慎二恭敬地退到一邊。
「通常我的話是不會講第二遍的,不過今晚我特別再給你一次機會,把皮包留下,然後走人!」兼野陰森森地開口,銳利的眸子狠狠地眯起。
「你……算老幾?我憑什麼要听你的?」對上兼野殺氣騰騰的眸光,男子的氣勢減了泰半,同時不由自主地將手上的皮包捏得更緊。
「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我說的話!」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對站在身旁的黑衣男子淡淡地道︰「慎二,把皮包拿過來。」
「是。」
得到命令,那名叫慎二的男子突然跨向前一步,右手揮出,攫住那人的左臂,同時左腳一抬,只听一聲悶哼,他的手上已多了一只黑色手提包,而那名搶匪突然雙手抱著肚子,彎著腰,蹲在地上痛苦地哀號著。
「少爺,皮包在這里。」動完手,慎二看也不看對方一眼.手上拿著皮包,回身來到兼野身邊恭敬地道。
「嗯。」兼野輕點著頭,很快地瞥了眼慎二的背後,然後轉身欲走回車上,「將皮包還給那位小姐吧!」
「是。」慎二回頭看見喬兒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小姐,這是你的手提包?」
「呃!是、是我的!」喬兒一臉高興又感激地伸手想接過手提包,「真是太謝謝……啊!」
「小心!」
罷剛被毆了兩拳,蹲在地上哀號的男子,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地舉手從背後攫住喬兒的手,同時右手拿著一把尖刀,抵住了喬兒的脖子。
「快把皮包還我,否則我就殺了她!」瘦高男子陰狠地威脅道。
由于喬兒所站的位置正背對那名高瘦搶匪,而對方又是蹲在地上,所以慎二的視線也剛好被喬兒給擋住了,當他發現對方突然從地上爬起時,已經來不及阻擋了。
「可惡你……」先是怔了一下,慎二神情愧疚地看向因听到喬兒的驚呼聲,而轉身的兼野,「少爺,對不起!我沒……」
他真是該死!他居然疏忽得沒去注意到這混帳的舉動,而讓他有機可趁的挾持了人,真是慚愧!
「嗯,先退下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後,兼野劍眉一挑,神色自若地道。
「是。」慎二紅著臉,服從地站到一旁。
「你想要這皮包?」兼野邊說話,同時從慎二手上接過皮包,緩步跨向前。
「不錯!」隨著兼野的向前,高瘦男子不由自主地押著喬兒一步一步往後退,突然他喊道︰「站住!你你……不許再向前了!否則我就讓她立刻見血!」
「是嗎?」兼野冷笑一聲,銳利的瞳眸同時進射出如野獸般噬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如果你敢傷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將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哼!你你……你少說大話,人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你有多大的能耐!」
對上他犀利噬血的眸子,男子心中倏地一懾,但他仍強壓下心中的害怕,手上的尖刀更加用力地抵住喬兒的脖子。「你少羅嗦,快把皮包拿過來。」
「啊!」他這一用力,銳利的刀鋒輕輕地劃破了喬兒的皮膚,她的秀眉不禁緊緊一皺,白皙的脖子上立刻滲出血絲。
「是嗎?那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能耐!」
兼野動作快如閃電地突然向左跨近一大步,右手大掌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男子手上的尖刀,同時左手猛地揮向男子側面,一拳打上了男子的左臉,就在同時,兼野抬起右腿往他左腳一踹,只听喀啦一聲,對方左腿的腿骨應聲而斷!
「啊!我的眼楮,我的腳,天啊!痛死我了!」男子霍地放開被箝制的喬兒,一手猛按住左眼,一手撫著左腿,一跤撲跌在地,痛苦地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忘了脖子上的疼痛,忘了心中的害怕,喬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怔怔地望著躺在地上淒厲慘叫的歹徒,同時回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兀自回不了神。
「小姐,你沒事吧?」看了眼躺在地上痛苦哀號的男子後,兼野向身旁的慎二使了個眼色,然後回過頭來望向一臉嚇壞的喬兒。
回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就沒命了,喬兒仍舊心有余悸,嚇得渾身發抖,對于兼野的詢問渾然未覺。
看她仍舊低著頭,對他的詢問一點反應也沒有,兼野心想,難不成她真的被嚇傻了?
想到這里,兼野緩步走到她面前,同時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小姐,你……還好吧?」
「啊!我……我好!」喬兒有點語無倫次地說著,突然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整個身子緩緩倒下。
「該死!」低咒了聲,兼野連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緩緩地睜開眼楮,映人她眼簾的是一間布置的非常高雅,簡潔寬敞的房間,由房間的擺飾看得出來,這屋子的主人品味相當高。
只是,這是哪兒啊?喬兒疑惑地眨眨眼,突然,她記起來了,她買好要送給耕平的禮物,才剛踏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就被搶走了手提包,然後有位年輕人幫他拿回皮包,她正想謝謝他時,卻又被人用尖刀抵住她的喉嚨。
而後又出現另外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將她從歹徒的手上救了下來,然後她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她居然昏倒了!
想必是她昏倒後,那人將她送到這里來了。
真是丟臉!自己的身體一向健康,想不到她居然會被那混蛋給嚇得昏倒在陌生人的面前。
俐落地翻身下床,還沒走到門邊,門便從外面被人給推了開來。
一抬頭,看見推門進來的高大男子,喬兒驚愕的雙眼睜得好大。
咦?怎麼會是他——筱原兼野!
大概是因為那時眼鏡被撞掉,因而看不清楚,而且自己是真的被嚇傻了,所以根本沒有去注意救她的人是誰,如今看到他,才知道救她的人竟然是他。
「你醒了?」見她錯愕的表情,兼野微蹙著眉。
「嗯,謝謝你救了我,筱原先生。」喬兒嫣然一笑。
「嗯,你好點了嗎?」兼野一雙犀利的眼瞳直勾勾地盯在她的臉上,再也移不開。
「我……我沒事了。」她說,迎上他灼熱的眼光,一顆心怦怦亂跳。
「你……的眼鏡。」他指著她的臉。
「呃!」她習慣性地欲推推鏡框,才記起來,眼鏡早在被撞倒時就掉落在地上了,「剛剛被撞,掉在地上摔破了!」
「不!我是說不戴眼鏡的你,變得……很不一樣。」兼野看著她,深邃的眼底充滿著驚艷。
在她昏倒,自己將她抱起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楚這個昏倒在他懷中的女人竟然是伊藤喬,原來隱藏在俗氣寬邊大眼鏡下的、居然是一張雪白清麗的臉蛋。
小小的鵝蛋臉,賽雪欺霜的肌膚透著珍珠般的光澤,兩道新月般的彎彎秀眉,兩排卷翹的睫毛下,是一雙如深海黑珍珠般的黑瞳,晶亮而迷人,鼻梁挺直。
原來被綁成馬尾的長發,也因為發圈的月兌落,而讓一頭黑緞般秀麗的長發披瀉在肩上。
而那張飽滿鮮艷欲滴的紅唇,倒是勾起了他的回憶,他回味著前些日子,自己曾經在那軟女敕的唇瓣上嘗過了最誘人、最甜美的味道。
他肆無忌憚地欣賞著眼前這張細致,沒有經過任何化妝品修飾的臉蛋,性感的唇角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
真是意想不到,在她那副老氣丑陋的寬邊眼鏡下,竟隱藏著一張如此令人心動的臉蛋!
這一刻,他仍舊有點不敢相信,站在眼前這個容貌清靈雅致的女人,就是自己已見過好幾次面的伊藤喬。
看著他那如火炬般明亮熾熱的眸子,霸道地直盯著自己猛瞧,喬兒只感到臉上一陣熱,心跳不斷地加速。
突然,那天他在車上親吻她的情形,清晰的在她腦海里被勾勒出來,他的吻是那麼的炙熱,狂放又強悍,但卻不失溫柔,讓她只要一想起他的吻,她的唇瓣仍會隱隱的發燙,仍會臉紅心跳。
意識到自己竟在回憶他的吻,同時听到他話中那一絲絲嘲弄的味道,她粉女敕的雙頰瞬間羞得通紅,紅霞甚至還無法克制地一路蔓延到粉頸。
「什麼?」喬兒秀眉一擰,不解地瞧著他。
他在胡扯什麼?什麼叫……變得很不一樣?她哪里變了?
「你說什麼?我……我哪里不一樣了?」她挑挑眉,羞惱地別開臉以回避他燙人的視線。
「是啊!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去照照鏡子,就會知道我在說什麼了!」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臉上的笑意更深。
「你……」迎上他如火炬般熾熱的黑眸,喬兒的心髒再度狂跳起來,她不禁心慌意亂。
兼野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慌亂、嬌羞的柔弱模樣,和她凶巴巴地指責他時的火爆模樣一比,實在很難相信她們是同一個人。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她可以為了奪回被搶走的皮包,而完全不顧己身安全地對歹徒窮追不舍,還有,她明明有一副姣美的容貌,卻又為什麼硬要戴上那麼丑的黑框大眼鏡,把自己姣美的容貌給隱藏起來?
兼野發現此時此刻,一股非常怪異的感覺驀然劃過心頭,他竟然想要更加了解她,想要挖掘出她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令人驚奇的事!
他火熱的眸子直勾勾地定在自己身上,讓喬兒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想漠視他懾人的視線,可一顆心卻不听使喚地越跳越快,就像要蹦出喉嚨似的,一股陌生的情潮在體內四處竄動著。
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產生這麼怪異的感覺,而她一向靈活的神智,在這一刻,竟仿佛被他那帶著侵略又霸道的眼神給抽光似的,她完全無法思考了。
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否則為什麼每次一踫上他,她的心總是揪得緊緊的,而冷靜的腦子也無法思考,整個人、整顆心更是不安,舉止也慌亂無措!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總有一天,這副丑陋的眼鏡會在我面前掉了!」
他意有所指地說,臉上淨是得意的笑容。
「你……」她一怔,驟然地想起了那天在餐廳時,他曾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灼熱的黑眸直瞅著她沒有開口,突然,他伸出手輕撫上她燙紅的臉頰,神情變得認真而嚴肅,「你知道嗎?不戴眼鏡的你真的……嗯,變得很不一樣。」
聞言,喬兒的臉頰迅速竄紅,一時之間,她竟忘了要推開他在她臉上游移的手掌。
「以後不準你再戴那副丑陋的眼鏡了。」他神態悠閑地瞅著她,口氣卻是霸道得不容反駁。
「你……說什麼笑話啊?」一听,喬兒羞惱地瞠大雙眼瞪著他。
這人也實在太愛多管閑事了吧!她愛戴什麼款式的眼鏡是她的自由,干他什麼事?他憑什麼不準她戴?
「因為那會把你的臉都給遮住了,而且……我不喜歡!」兼野淡淡一笑,興味盎然地盯著她,同時火熱的視線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啥!你……你胡說什麼?」聞言,兩朵紅雲瞬間染上雙頰,喬兒心頭突地一陣狂悸。
他喜不喜歡關她什麼事?只是為什麼……當他這麼說時,她卻覺得整個身子暖烘烘又輕飄飄的,一顆心也感覺好甜蜜!
「我像是在胡說八道嗎?」突然,他湊近她,俊逸的臉上有著無比的認真。
「你你……別以為救了我,就……就……可以任意干涉別人!」見他突然逼近,她慌得退了幾步,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我有嗎?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再讓那副丑東西回到你臉上,那……太可惜了。」他撇唇一笑,既性感又迷人。
可惜!可惜什麼?哼!這人也未免太狂妄,太自大了吧!他以為他是誰呀?他憑什麼資格干涉她?
望著他一副狂傲的神情,喬兒本性里潛藏的一股倔傲脾氣不由得冒了上來,她挑釁地道︰「筱原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戴不戴眼鏡那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睇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兼野眸底迅速地閃過令人費解的光芒,「反正那副眼鏡都已經摔壞了,那就別讓它再回到你的臉上,因為那有點暴殄天物。」
「啥米?」聞言,喬兒臉兒一燙,瞪大眼瞧著他。
暴殄天物?他意思是說……她長得美麗,戴上眼鏡會破壞她的容貌?他是在贊美她嗎?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他的贊美卻讓她一顆心就像浸泡在蜜糖罐里一樣,甜蜜蜜的。
「伊藤喬?」見她發怔,他挑挑眉心,一手在她眼前揮動。
「啊?」她猛地回神,神情顯得羞赧不安。
「想什麼?」倏地,兼野的眸光定在她頸子上的白色紗布上,他指著她的脖子問︰「還痛嗎?」
「呃!」一怔,喬兒才記起了剛剛歹徒將刀子架在她脖子上的事。
她連忙用手輕撫上喉嚨處的傷口,感覺那里已經被覆上了紗布。
「你昏迷時,管家幫你擦了些藥膏。」他解釋,「還痛嗎?」
「已經不痛了,謝謝你!」她搖搖頭。
「對了,你怎麼會在那里被搶的?」他疑惑地望著她。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到百貨公司去買個東西,想不到一出來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從後面一撞,手提包就被搶了!」她說。
「嗯。」他點頭,好心地提醒她,「最近那個地區,治安好像不太好,所以你一個女孩子,以後沒事的話盡量別去那兒。」
「嗯。」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睜大眼楮四處搜尋著。
「你在找什麼,手提包嗎?我放在那里了!」他伸手指著放在床邊的手提包說道。
「不是,我知道手提包你幫我找回來了。」她搖搖頭,「我……在找我從百貨公司買的那包東西。」
「嗯?」兼野疑惑地瞅著她,「如果我沒看錯,在你追那搶你皮包的人時,你的手是空的。」
「我……」她怔了一下,一臉懊惱,「糟了!」
她記起來了,那人撞倒她後,她不但臉上的眼鏡被摔破了,就連手上的玩具也掉在一邊,當時她因為心急,只顧著追回皮包,竟然忘了拿回玩具!
「怎麼了?那東西很重要嗎?明天再去買不就好了?」看她一臉懊惱,兼野不由得覺得好笑。
「我知道啊!可問題是專櫃小姐告訴我那是最後一個了,想再買到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她懊惱地皺起小臉。
「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買別的難道不行?」他微蹙劍眉道。
「那當然重要啊!這是我特地買的生日禮物耶!而且我知道這是耕平最喜歡的!」她認真地說。
胞平?原來是她買來要送給男朋友的生日禮物,難怪會這麼在意。
不知怎的,想到她買生日禮物是要送給男友時,他的胸口就狂竄著一把妒火,驚覺到自己這種不尋常的反應,兼野不禁惱恨地擰緊雙眉,該死!他做什麼介意她有男朋友的事,真是活見鬼了!
「這個玩具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後天就是耕平的生日了,現在卻被我弄丟了!」她懊喪地道。
咦!玩具?她買的生日禮物是玩具!那也就是說禮物是給小孩的,而不是……
明白她說的生日禮物只是個孩子玩的玩具時,兼野積壓在胸口已冒得三丈高的妒火,莫名的一掃而空。
「那是什麼玩具,這麼搶手中。」
「面包超人。」
他好心建議︰「或許你可以買其他的禮物代替,不一定要相同的,不是嗎?」
「嗯,看來只好這樣了。」喬兒無奈地點頭,「對了,那個搶我的人旁來怎麼樣了?」
「我想他這輩子是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了。」他淡淡一笑。
「你報警了?」
「沒有。」他輕描淡寫地搖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沒有!那……」
「我不想浪費時間來討論這無關緊要的人,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以後再也沒機會做壞事了。」他淡淡地說,意態悠閑。
是的,剛剛那人被他狠狠地扁了幾拳,他就不信今後瘸著一條腿,瞎了只眼楮的人,還能做出什麼壞事。
「啥!你……」
喬兒瞪大眼楮,驚疑地望著他,同時想起剛才那人被他痛毆的情形。
突然,她將阪本宏一受槍傷被送到醫院時渾身是血的情景,和他剛才修理人時那副氣勢和狠勁聯想在一起。
難道他……他說他沒有報警,又說那人再也沒機會做壞事了,是是……
是他私底下把人給殺了?
這不就是電視劇里經常演的戲碼?黑道人物殺人不眨眼的殘忍手段,還真讓她給踫上了,即使她沒親眼瞧見他殺人,不過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個黑道,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