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結局的句點
「你是開玩笑的吧?」電話一頭出現了低吼聲,讓莫子尉把話筒拉開了點。
「我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莫子尉知道他的兄弟一定不會相信,自己竟然答應了這樣光怪陸離的事情。
堂堂的莫家大老板,不賣軍火,改走正道當人家保鏢,卻要當到印尼去了!而且還是當陪嫁丫鬟!這……這成何體統?
「二哥你……你是吃錯藥還是著了魔?」雖然莫子宜並非是不開化的人,但是卻依然無法接受這樣古怪到家的事情,「涂家是要給你幾座金山銀山嗎?還是給了你什麼連我也會接受的好處?」
「不,沒有,真的。」莫子尉說了謊。怎麼能夠讓子宜知道所謂的「好處」就是……可以陪在涂深深的身邊?
一向討厭女人的莫子尉轉性了,不但愛上了一個老是用糟糕態度糟蹋他的女孩子,而且還要忍氣吞聲當起嫁妝……
莫子尉自己一想起來也會頭皮發麻地感嘆,更別說是其他人。
「別問了,我只是通知你我可能會到印尼去,其他的……真的不要再問了。」
「好,那我不問,我直接提出答案可以吧?」子宜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愛妻丹瑜擠眉弄眼的,女人的直覺也許沒有錯。
「二哥你……是不是愛上涂家小姐?」
被說中心事的莫子尉在電話一頭紅了臉、慌了心,直說不要亂講,小心我宰了你雲雲,然後推說私人電話會被監听,就掛上子宜的電話。
「媽的!幣我電話……」莫子宜在另一端不可置信地握著已經斷線的話筒,看著丹瑜。
「嘿嘿,我猜的沒錯吧。我看二哥一定是談戀愛了,不然依照他以前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傻事?」丹瑜笑嘻嘻的模模自己的肚子,「談戀愛的人啊,最傻……」
「是啊,超級傻的……傻到寧願投入陷阱啊。」子宜滿足地把耳朵靠在妻子的肚子上,「真是可惜,來不及告訴二哥他要當伯父了耶。」
莫子尉非但不知道丹瑜已經懷孕,自己就要當伯父了,他對于將來的命運,更是茫然不知。
也許這樣陪嫁過去很傻,涂深深甚至可能不會感激他的陪伴,但是……
他望著天花板上的紅色響鈴,陷入了期待。
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不管是打蟑螂、逼退、甚至是殺人,他都願意,不管涂深深有沒有求救。
她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警訊。只在他眼前展現的無助警訊。
直到入睡前,莫子尉一直處于心傷與折磨里。
我都在,我都在。不管你是否呼求我,或是拒絕我……
☆☆☆
「我拒絕。」
涂深深冷冷的說出了她的決定。
莫子尉尷尬的站在一邊,不曉得該如何說服涂深深,不過還輪不到莫子尉來說服,涂勝永已經努力地在斡旋。
「深深啊,甘家那邊的保鏢不見得可以好好保護你啊,子尉跟著你也好一段時間了,他清楚你大部分的習慣,而且有他跟著,你在異地才不會太寂寞……」
「寂寞?有差別嗎?我不就這樣過了十幾二十年?」涂深深轉過身去,她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談的。「更何況,我能不能活著進甘家還不知道呢。」
又是這樣的口氣,這是威脅。
活著繼續在涂家庭院寂寞下去,還是躺著進甘家?就這兩條路。
有第三條路的。
「你可以活著進甘家,只要有我在。」莫子尉向前跨了一步。
涂深深轉過身來。
「我記得我昨天告訴過你,你已經被解雇了,莫子尉。」涂深深又提醒他一次,「本小姐要嫁不嫁、要死要活跟你何干?你是我涂家什麼人?你不過是個可以隨時被炒魷魚的……下人,你廢話也未免太多了!」
下人,這樣的詞語讓涂勝永及莫子尉傻了眼,是啊,的確只是一個下人,不管你莫子尉以往多風光,接受委托之後就只是一個「下人」。
尷尬之余,一位涂家隨從入內對涂勝永耳語一番。
「昨天不是剛來過?」涂勝永訝異地望向落地窗外。
丙然又是甘亦中,今日又造訪,看來他是決定緊迫盯人了。
「哼哼,還真是心急啊,不過本小姐今天沒心情見客。」涂深深反身坐在鋼琴邊,「幾天沒好好彈琴了,就請父親告訴甘先生我要做功課、怡情養性,不出去了。」
說完,她便自顧自地彈起琴來。
☆☆☆
听見了悠揚的琴聲,卻只見涂勝永一臉抱歉的說深深不見客,甘亦中對這未來妻子的逃避倒是包容。
「沒關系的,坐在這里听小姐彈琴也是享受。」
琴音流轉,甘亦中閉上了眼楮。將來……每天都能听見這優美的琴聲、每天都能見到那優雅的人影,每天……
每天?!笆亦中突然睜開了眼楮。
莫子尉現在就已經過著他甘亦中夢想里的生活了!而且,還是幾乎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
這股嫉妒心油然而生,並且在同時,琴聲嘎然而止。
是怎麼了?這麼好听的樂聲,斷了奏。
「涂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甘亦中打算對涂勝永提出要求。
「嗯?請說。」
「我希望您能夠讓莫子尉離深深遠一點,越遠越好。」甘亦中決定來個必然的斷絕,「最好現在就可以請他回去了,深深小姐的保鏢我可以另外挑選身邊的人,我的人手不會比莫子尉差。」
這……涂勝永為難起來。
他才剛答應了莫子尉可以陪深深到印尼去,不光是因為他的身手難得一見,也不只是因為深深處在異地有個熟人在身邊也好,重要的是,他的確欣賞莫子尉,也很遺憾無法把深深許給他,讓他陪深深到印尼去,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眼下這個深深的未來夫婿卻要阻絕這唯一的希望……
「不瞞你說,我已經派子尉與深深一同前往印尼,繼續他的工作……」
話才剛說完,甘亦中還來不及發難,大廳的門「砰」地被用力推開。
是莫子尉,他臉色鐵青,直直地瞪著甘亦中。
「子尉你……你不是應該在陪深深練琴嗎?」涂勝永看到莫子尉的臉色,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小姐把我趕出來了,老是說著我被解雇了。」莫子尉冷哼一聲,別有意味地看著甘亦中,「她說寧願自殺,也不要我跟著她到印尼去當‘人質’。」
是的,她最如此堅決的拒絕,細白的縴手安穩地敲下琴鍵,即使發抖的嘴唇已經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得更清楚,卻還是一字一句的明白拒絕。
☆☆☆
「我說過你被解雇了,你沒有義務繼續跟我身邊,你听不懂嗎」
「你解雇我的理由這麼的沒有說服力,但是我的理由卻完整多了。」
「你的理由?」她停下雙手,驚抬眼神。
她看著莫子尉的眼楮里,有了那樣的預感。
不,別對我說那樣的話……
「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你,我……我愛你,這理由夠正當了吧?」
愛我?你愛我?討厭女人的莫子尉你……懂愛懂個屁!你跟我一樣不懂什麼叫,等你看見了我的地獄鑰匙,知道了我就是修羅道上的火把,你再來考慮愛我不愛吧……
涂深深猛然地站起身子,冷靜的叫他滾出去,說寧願自殺也不讓他跟到印尼去,就上樓進了房間。
這樣的告白真是不浪漫,就連拒絕都是這樣的冰冷……
不,她沒有拒絕。莫子尉心里升起了一點希望。她只拒絕讓自己跟到印尼,卻沒有拒絕讓他愛她。
如果她不必到印尼去,是不是就也能夠讓愛落實?不管要花多少時間,他都願意等待,等待深深也會愛上他的時候……
☆☆☆
但是他們卻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莫子尉俊秀的眼楮冒著火,恨恨的看著甘亦中。
「你根本就不愛她,就只是為了那可笑的父母之命要帶走小姐,這下子她不願意嫁,你卻還是緊迫盯人,你是打算帶一具尸體回去嗎!!」
「你也管太多了,莫先生,我不管你以前多風光,多麼的令人害怕,現在的你不過是個保鏢,涂家跟甘家的事情跟你無關。」甘亦中氣定神閑的回瞪莫子尉。
就是因為沒有關系,莫子尉才會除了怒罵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此時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但是甘亦中卻不想放過他。
「家父的昂貴貨物被莫先生你一把火就燒得精光,這筆帳我還沒好好跟你算,現在涂先生又扯出你要到印尼來的事情……」甘亦中向前一步,鼻頭對準了莫子尉的鼻子,「我娶我的妻子,可也沒說順便連她的貼身保鏢一起娶。」
原來之前來嚷嚷說什麼要毒品賠償的就是這家子?莫子尉冷笑,「我就說多積點陰德,你們不听,現在找個媳婦,人家卻抵死不上花轎,還真是現世報啊……」
哼哼,隨你冷嘲熱諷吧,不過是酸葡萄。甘亦中擺擺手。
「總之,甘家銅牆鐵壁,不需要涂小姐多帶一位保鏢。」
他笑吟吟的坐回沙發上,並且用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正式地拒絕這項提議,眼中閃閃的是對莫子尉的敵意及忌妒。
「莫家第二代繼承人……你怎麼不回去好好經營你的軍火事業?找個女人讓她生下你莫家第三代子弟,也許……」甘亦中笑得可惡,「也許我跟深深的孩子還有機會跟你聯姻呢。這不是親上加親?」
「去你的親上加親!」莫子尉掏出了槍對著甘亦中,霎時間周邊的黑衣人,不管是甘家還是涂家的,都亮了家伙。有趣的景象是︰涂家的槍口都對準了甘家人。
丙然……莫子尉已經徹底的收攏了涂家隨從的心。雖然涂勝永早就明白這一點,但是這活生生的景況還是讓涂勝永升起了戒心。
這莫子尉再不收斂,會毀了我涂家。
「莫子尉!笆先生是我的客人,請你自制。」涂勝永聲音宏亮地喝斥,「還有你們!吧什麼!都給我收起來!不認主人了嗎?」
涂勝永話里的玄機莫子尉一听就懂。看來他已經開始嫌自己勢力太過了。他收起了槍。
「甘先生,真抱歉,讓你受驚了。」莫子尉冷冷的道歉,轉身走向門口,「但是我要不要去印尼,恐怕也不是你可以決定的,畢竟我不是你甘家人。就這樣。」
笆亦中看著莫子尉出了門口,心底的憤怒卻無法停止。
「涂先生,你也看到你家的保鏢是怎樣的多禮了……」他看著臉色已經發白的涂勝永,「我是來迎親的,不是來送死的。」
「我懂你的意思。」
莫子尉啊,這下子不要怪我不給你機會,是你這火爆個性斷了你的後路。
繼續守在練琴室的莫子尉心里紛亂已極,他有預感,涂勝永八成也是被威脅了,為了樓上躲起來的那個人,他莫子尉被當成一個下人羞辱,但是他覺得這沒什麼,他怕的是……涂勝永會反悔。
丙然事情如他所預料的,等到甘家人都離開了之後,涂勝永來到練琴室。
「你今天差點毀了我涂家。」涂勝永語重心長。
「我知道,我很抱歉。」
「唉,子尉,你知道,現在……」涂勝永有口難言,「現在你引出來的狀況已經不是一句抱歉就可以解決了。」
一句抱歉,不能改變深深的命運,也不能改變他現在要莫子尉離開的決定。
「子尉,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讓我實在是很為難,所以,我不得不請你離開,看在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深深盡心盡力的份上,我保證你會毫發無傷的出我涂家大門,但是往後你的安危,我便無法顧及……」
涂勝永雙手交抱,眉頭深皺,「以後要請你離我涂家遠一點,更要離深深遠一點。」
莫子尉無言,只是呆呆的望著往樓上去的扶梯。
他知道的,自己沖動的個性的確是造成了涂勝永的無奈,但是……
「你知道我的脾氣火爆,你也知道如果我鉚起來是殺人不眨眼,對吧?」莫子尉在沉默了一陣子後終于是開口了。
「這……我是知道的。」
「所以你也該會知道,下午那樣的狀況我做了很大的讓步,甚至,」他轉過頭去看著涂勝永的眼神有著些微的殺氣,卻有著更濃的悲傷,「甚至你剛剛對我說的這些話,都可以讓我宰了你,你知道嗎?因為你毀約。」
涂勝永知道,他當然知道,但是這些都是為了……
「我很抱歉,但是都是為了深深。」
「夠了。」莫子尉舉起手來阻止他說下去,「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深深,但是目前為止你的所作所為,都讓我感覺不到你是哪里在為她好。我只看見你為了我還不知道的某種利益……變相的販賣女兒。」
變相的販賣女兒……涂勝永因為這樣的字眼而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真的為她好,就會拿出你剛剛對我說那些話的勇氣去對抗甘家,但是,你不是。你是我見過最懦弱的父親,比我家死老頭還懦弱。」
莫子尉站起身來,準備上樓。
「我等一下就會馬上離開,而且會遵照你的話,不會再接近你們涂家大門。」
「我會把錢匯到你的戶頭……」
「錢?不必了,我又不是為了錢才來到你涂家。」錢,他莫家的財產只怕是涂家的兩三倍,他才不在乎。
除了那個人、那顆心,他不想帶走任何的東西。
好累,這樣的心理煎熬他再也不想承受了,他更不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自殺,或是活生生的嫁到甘亦中身邊。
回到莫家吧,那里有太多他可以做的事情,讓他足以忙碌到忘記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
一進房間卻發現涂深深坐在他的床上。
「你?」莫子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听到你跟父親的談話了,」原來她一直躲在樓梯口偷听,「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道別嗎?這倒不必了,多見多痛。
莫子尉不想回話,只是自顧自地打開衣櫥,開始收拾行李。
看著莫子尉已經沒有表情的臉,涂深深心里揪了起來。
你說你愛我,結果……也不就是如此吧。莫子尉,這就是現實,而現實……不是你愛我或是……我愛你,就可以改變的。
是啊,她覺得有點迷糊,但是她想,她是「愛」莫子尉的吧。起碼,有他在的日子,她比以前快樂多了,也比較不寂寞。雖然她是真的不喜歡他的胡子,但是,那樣的嘴臉還是比其他隨從、甘亦中,甚至是自己的父親,好看多了……
其實她是高興的,對于自己終于被真心的在乎跟關心,但是她封閉慣了,就連到最後,她的道別,也只是這樣冷冰冰的呆坐在這里看他收拾細軟,卻一句貼心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句什麼吧……代表她其實感激莫子尉這些日子的陪伴。
想到這,涂深深笑了。
什麼時候開始她就認為莫子尉的存在是「陪伴」,而不是’監視」了?
听見涂深深輕輕的笑聲,莫子尉抬起頭來。
她真的很美,他從未見她這般笑過,那笑起來的神態足以讓他魂牽夢縈,但是,她現在這樣甜甜的笑著,卻是因為他要離開。
「看你開心的,就這麼巴望著我離開嗎?」莫子尉心里淌著血,但是嘴巴上不饒人,「放心吧,從今以後你都可以笑得這麼開心了,因為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涂深深愣著,對莫子尉的誤會,她想解釋。
「不,我不是在笑這個……」在這最後一刻,怎麼好像又要爆發不愉快了?
「唉唷,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大概也是在笑這個吧?」他塞進最後一件衣物,拉上了旅行袋的拉鏈。
他站起身來,真的……要離開了。
涂深深也跟著站起來,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不,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好嗎?」天哪!她是怎麼回事?這麼低聲下氣?而且又扯住了他。
「舍不得我喔?」莫子尉覺得鼻頭有點酸,但是他是男人怎麼町以哭?在這時候他依然努力讓氣氛輕松,「但是沒辦法,以後,你按死人鈴也不會有人去幫你打蟑螂噦……」
她抬起頭看著他,那景象讓莫子尉嚇了一大跳。
這幾天的涂深深真的是讓他太訝異了,她頓時出現了許多異于以往的冰冷表情,不是笑就是哭,還有落在臉頰上的親吻…
她的大眼楮里泡著水,像是隨時都會滾出來似的,但是卻硬是忍住,只是在眼里打轉。
「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她哽咽著,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就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吧,反正也沒有下次了。
「我很高興你願意陪我到印尼,真的,你讓我覺得我被關心,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你去,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會把你逼人地獄……」
「為了你我連地獄都去!我不是這樣告訴你了?」莫子尉突然
按住她的肩膀,搖著她,「你要我再說幾次都可以,我愛你!為了你我死在地獄都成!」
「不!不要這麼說!不要!」涂深深驚呼。
死?血的象征?預言在她的腦子響起,「你這樣就夠了,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她終于是哭了,自己的命運既然已經無法掌握,但總是要想辦法保住還沒有涉入的人。
但是莫子尉已經涉入太多了,還是說在遇到老婆婆的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涉入了?
「你……你快走吧!我求你……」眼前這個原本不可一世的女孩竟然開始楚楚可憐的求著他。「莫子尉,我真的求你,你快走吧……不要……不要再理我這個已經沒有自由的人了……」
看她哭得柔腸寸斷,莫子尉按緊了她的肩膀,一股沖動讓他抓起她淚痕的臉就是一陣親吻。
有著侵略性的吻,像是要把她吸進自己的身體里,好遠走高飛,頭一遭,莫子尉覺得吻的滋味是這樣地讓人心碎……。而沒有過親吻經驗的涂深深則是全身發軟且發燙,倚靠在他的手臂上。
她忘記哭泣,只是專心的享受最後的溫存,她本能的擁抱莫子尉,怕是一放開,自己就要融化了。
直到她發現自己已經被莫子尉推倒在床上,並且撫模著自己的身體時,那深植在腦中的告誡才像是爆炸般的響起。
「絕對不可以讓你丈夫以外的人看見、接觸你的身體,不然他們就得死,知道嗎?」
這是父親從小到大的告誡,所以養育過她的女乃媽到最後難逃一死,還有那個無辜的二十一號保鏢……
「不!不要!」她尖叫,她不要莫子尉也得死!
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推開了莫子尉,她趕緊拉好了衣服,跑向了門口,一回頭只見到莫子尉一臉愕然的坐在床上,她又心痛的掉下了眼淚。
「我……我真的不能跟你……我……」
「沒關系,是我太沖動,對不起。」莫子尉不好意思的拉拉衣服,他上前去想安撫涂深深。
「不,你別過來了,就這樣吧,夠了,謝謝你……」她泣不成聲。「我也愛你,子尉,但是,我真的很抱歉。」她打開房間門,對已經傻愣在原地的莫子尉正式道別。
「下輩子,好嗎?別了……」
下輩子……但是我這輩子也注定給了你了。
莫子尉提起包包,敲了兩下涂深深的門,跟涂家的隨從們打過招呼,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涂家了。
再見,會再見的。莫子尉下定了決心,跨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