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大飯店的宴會廳里,簡單而不奢華的擺設顯得落落大方,整齊劃一的白桌巾讓視野舒服,暖暖的橘色燈光使偌大空間籠罩在溫馨的氛圍中,讓陸陸續續進入會場的賓客們皆感如沐春風。
由于豪門三巨頭是這場慈善晚會的主辦人,所以各界知名人士幾乎全到場輩襄盛舉,可謂給足了面子。
另外,還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則是沖著「殺破狼」的威名而來,滿心希冀能一睹三巨頭的迷人風采,近距離窺探神秘的他們。
待武少瑯結束開場白,裘文硰領著孕味十足的甯巧兒隨悠揚樂聲跳出第一支舞;轉眼間,政商名流們也紛紛偕同女伴加入。
驀地,會場大門緩緩打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當眾人注意到衛君廷身邊那位紫衣女子時,細微的贊嘆聲此起彼落。
那襲淡紫色的絲質晚禮服將女子縴細的嬌軀襯托得玲瓏有致,移動時裙擺飄逸,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細致的心型臉蛋略施脂粉、眉目如畫;長至腰部的如瀑黑發服貼地披在背後,搖曳生姿。
一個活月兌月兌從畫里走出來的美人!
即便在場多屬閱歷豐富、行事穩重者,仍不免看傻了眼。
武少瑯走向姍姍來遲的他們,質問道︰「怎麼這麼晚?」
「女人出門前總得花點時間打扮打扮。」接觸到那些男人貪婪得令人憎惡的有色眼光,衛君廷開始後悔帶她一起來了。
「她就是那位……」武少狼把沒說完的話改用眼神詢問。
「嗯。」衛君廷情緒不佳地漫應了聲。
冷憂眨眨眼,不解地望著眼前好看的男人。
「你好,我叫武少瑯。」冷憂淺淺一笑,握住他示好的手,「他說我叫冷憂。」
「他說?」武少瑯挑起眉。「為什麼你的名字要由他來說?」
「因為——」
「說來話長。」衛君廷打斷她,阻止了武少瑯的不懷好意。「募得多少了?」
「約莫四千萬左右。」
「嘖,才四千萬,做善事應該大方點嘛!」衛君廷抿唇道,不經意瞥見冷憂瞪眼咋舌的表情。「你干嘛那麼吃驚?」
「沒什麼。」冷憂只是深刻感受到兩人的差別,對她而言是天文數字的金額,在他來看不過是「才」而已。
心思細膩的武少瑯則了然地笑了。
「過去坐吧!」衛君廷很自然地摟著她的肩。
被他厚實溫熱的掌心踫觸到時,冷憂的心悄悄漏跳了一拍。
甯巧兒先瞧見他們,轉頭對丈夫耳語道︰「君來了。」
「你是存心的嗎?」裘文硰動作很快地起身,卻意外發現他旁邊還站了個女人。「這位是……」
「冷憂。」衛君廷擺明一副懶得再解釋遲到的原因。
「你可以叫我巧兒。」甯巧兒熱情地道。
「你好。」冷憂面對熱情的小女人回以微笑。
「都站著做什麼呢?」武少瑯含笑替冷憂拉開椅子。
「謝謝。」
「多事。」衛君廷對好友無事獻殷勤的舉動頗不以為然。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見君帶女孩子參加聚會耶!」甯巧兒故意說道。
冷憂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詞。
「你們剛認識?」甯巧兒又問。
「嗯。」衛君廷漫不經心地應道。
冷憂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而生氣,但是被他的態度給惹惱了。
是他自己要帶她來的不是嗎?結果現在卻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討厭!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化妝室。」她小聲地說。
「我陪你。」甯巧兒站起來。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冷憂婉謝她的好意,迅速離席。
「她真的好美!」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甯巧兒贊嘆不已,瞅著衛君廷促狹道︰「你究竟上哪兒找來這麼個寶貝?」
「她就是我提過的那個。」武少瑯偷偷眨了下眼暗示。
「哦!原來是她!」甯巧兒恍然大悟,與丈夫相視一笑。
黑眸眯了眯.「你說了什麼?」武少瑯聳聳肩,表情好無辜。
「我們只是猜測罷了。」
「你造謠生事的本領倒不小,難怪會選擇傳播業。」衛君廷冷哼。
甯巧兒咕噥道︰「你也用不著一句話罵兩個人嘛!」
「人家又沒說你,瞎攪和。」衛君廷懶得理她。
「要真來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那你可以走了。」裘文硰受不了任何人給愛妻一絲臉色看,即便對方是他的好朋友。
「噯,好端端的何必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呢?」武少瑯忙打圓場。
衛君廷不發一語,當真轉身就走。
「我、我……」甯巧兒無措且自責。
「別理他,那家伙簡直莫名其妙!」裘文硰吻了吻她的唇,柔聲安撫。
「唉!」武少瑯搖頭興嘆。
冷憂一走出化妝室,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後拽去。
「唔……」她徒勞無功地拼命掙扎,被緊緊捂住的嘴也只能發出模糊的單音。
直到隱密的樓梯間,那人才出聲︰「不要尖叫,是我。」听到熟悉的嗓音,冷憂總算停止掙扎。
重獲自由後,她轉頭怒瞪滕隱,胸口仍因驚悸而起伏不定。
「你想嚇死我嗎?」
「我打了電話給你,你沒接。」
「我——」她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才想到包包放在椅子上忘了拿。「總之你用不著以這種方式找我吧?坦白說,我不確定自己的心髒有多強壯。」說完,她發覺滕隱正以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默默打量著自己。
被瞧得有些發窘,她伸出青蔥玉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看什麼呀?」
「你好美!」滕隱忽然說。
這並非他第一次見她如此盛裝打扮,以往在執行任務時,她偶爾會因為角色的不同而做出各種裝扮。
但今天的她,看起來總有股說不上的不一樣。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冷憂怎麼也掩飾不了酡紅的雙頰。
這真是她听過最多贊美的一天!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現在的你可能很難理解,但我還是得告知你。」
「是什麼?」他嚴肅的表情也使得冷憂神色一歛.「BOSS下了最後通牒,你只剩半個月的時間完成任務。」滕隱認真地道。
「誰是BOSS?」
「我們組織的老板。」
「只是老板而已,他說了什麼難道我們非得照單全收不可?」
「冷憂,你忘了一切,這也不能怪你;但我必須鄭重提醒你,BOSS不僅是我們的老板,也可以算得上是我們的養父,他所擁有的權勢絕對不容反抗,否則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滕隱冷酷的警告令冷憂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腦海有個模糊的人影稍縱即逝。
她感到一陣暈眩,捧著腦袋,身子搖搖欲墜,幸而滕隱及時扶住她。
「沒事吧?」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
「振作點。」滕隱為她拍背順順氣。「記住,趕緊找機會下手,否則——」
「我知道,他若不死,就是我得死。」滕隱臉色一黯,沒有告訴她若此行失敗,那麼執行她死刑的人將會是他。
「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