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事情,她怎麼听不懂呢?龍大哥既是龍府的公子,為何還要破壞自己家的生意?真是奇怪!
「看來,我該離開了!」龍行天微嘆道。
離開?她一驚,急忙凝神細听。
「怎麼?你還喜歡上了這地方不成?」事情談完,南宮毅打趣的說道,「還是舍不得離開那個丑丫頭?」
龍行天慢慢的道︰「小丫頭只是臉上麻點多些,並不是很難看。」
「咦?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龍行天失笑,「哪來的怪談!」
「怎麼是怪談?丑丫頭救了你的命,你為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啊!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丑丫頭愛慕你,如何?要不要我去給你提親?」
龍行天笑罵他︰「你別給我添亂了!恩情怎可跟感情相提並論,何況我對她也並無感情。」
他們好像是在談她呢!龍大哥的笑容還是那麼好看,但為什麼此刻看起來有些陌生?
「偽君子!」南宮毅笑道,「如果當初救你之人不是那丑丫頭,而是一位天仙美女似的人物,你敢說你不會動心?」
龍行天竟然認真的想了想,「我也是正常男子,若真像市井間雜文里所說的那樣,被一美貌女子所救,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或許真會有感情……但我對小丫頭,最多也只是兄妹之情而已。」
兄妹之情啊!她該高興的,至少龍大哥把她當成了妹妹,這在以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她已經離龍大哥很近了,她可以跟龍大哥親切的交談了,不是嗎?可為什麼心里還是痛呢?
但是龍大哥不是說過相貌美丑不重要嗎……騙人!騙人!原來龍大哥也是嫌棄她的……她若長得漂亮,是不是龍大哥就會喜歡她一點?
「嘖!什麼兄妹之情!那為何要交換信物?你把碧玉簪送給那丫頭,又把丑丫頭的簪子要來……」南宮毅手上突然多了根烏漆漆的舊木簪子。
龍行天皺一下眉,「你從哪兒拿到的?」
「你的枕頭底下啊,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龍行天從南宮毅手上拿過木簪,漫不經心的看了看,「一根簪子而已,能代表什麼?」突然啦的一聲,他定楮一看。手中的木簪竟斷了。他好像沒用力啊,怎麼莫名其妙的斷了?他在丟掉與不丟掉之間尋思良久,最後手—揚,丟掉了!「南宮毅,你說這麼多,到底要干什麼?」
「我要干什麼你還猜不出?那丫頭怎麼處置?她天天給府中送菜,若是被老太君查出你並非去京城見九王爺,而是躲在這里養傷,那我們的計劃豈不泡湯了?」
「你該不是想讓我殺人滅口吧?」
「不敢!只是想問你,你的報仇重要,還是那個小丫頭重要?」
龍行天仍是不緊不慢的回答︰「當然是報仇!」
龍大哥要殺她?
不會!不會!龍大哥是好人,不會傷害她的!但為什麼她看不清龍大哥?為什麼龍大哥的笑容越來越模糊?她伸手一抹,臉濕濕的,原來她流淚了啊!
龍行天沉思了一會兒.「這樣好了!先不要讓她再去龍府送菜,小丫頭性子很純,我若不讓讓她說出此事,她會听話。等此事了結之後,我再回報她當日救命之恩吧!」
瞧吧!龍大哥是好人,才不會傷害她呢!
「事情沒有絕對的!萬一那丑丫頭無意中說溜了嘴,說她曾經救過龍家的公子,怎麼辦?」
龍行天有些奇怪的瞪他一眼,這家伙今天怎麼這般胡攪蠻纏?「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你若還不放心,就派人監視,如有意外,再殺不遲!」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無關緊要!原來她是無關緊要的!她怔怔的出神,後來他們說的話,她一句也听不到,甚至他們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更不知曉離開前南宮毅對她藏身處別有深意的一瞥。
用手抹下嘴唇,有血,卻不痛,木木的!她慢慢的由土坡上站起,繞到適才他們談話的地方,蹲,仔細的在草叢中尋找那被丟掉的發簪。
娘親說那是她出嫁時戴過的發簪。
她不敢告訴娘自己拿它與碧玉簪交換了,只說她不小心弄丟,娘很生氣還罵了她,但還是翻箱倒櫃的又找出一根簪子給她。
娘罵她又掐她,胳膊上全是瘀青,很痛!很痛!可是她沒有將碧玉簪拿出來;因為他說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他受傷的事,所以她不說。
其實不必監視的,她不說,她永遠都不會說!
簪子呢?為什麼找不到?她跪在地上扒著草找啊找,眼前卻模糊一片。她用髒手抹抹眼淚,再接著找。找到了!怎麼只有半截呢?另一半哪兒去了?另一半怎麼沒有了?她這麼寶貝這根簪子,他怎麼可以丟掉?他不要可以還給她啊!
既然你丟掉我的簪子,那我也要丟掉你的簪子!
「櫻子……」
她使勁的拉下頭上的碧玉簪,頭發散了!眼楮模糊了!
「櫻子……」
碧玉簪很沉,她無論如何也扔不出去……為什麼她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櫻子……」
誰?誰在叫她?披頭散發,她仰起淚眼模糊的小臉,望著前方人影許久……
「柳郎中!」
「櫻子,你在找什麼呢?」
「沒……沒有!」
「哦!」柳英隨意的坐在草地上與李櫻平視,對于她的失態只當沒看見。「我跟你說件事。」他的語氣平和;並無對龍行天說話時的嘲諷。
「什……什麼事?」她總是要想好久,才能听明白柳英說的是什麼。
「過兩天,我就要離開此地了。」
「離開……」
「櫻子,你想學醫術嗎?」
「學醫術……」又是想了好久,她迷茫的雙眸瞬間一亮,「想,可是……」
嗯!不錯,神智終于被拉回來了。
「以你的資質,得我真傳要十年的時間,這十年間,須跟我四處行醫。怕是許久也見不到你的家人。」
見不到家人?是不是也見不到龍大哥了?那麼龍大哥也就不必擔心她會說漏嘴,破壞他的計劃了吧?十年後,龍大哥還會記得她嗎?或許早已忘記了她……這樣也好!
「櫻子……」怎麼又走神了?
「師父……」李櫻含淚喚了一聲,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嗯!不錯,孺子可教也!
「櫻子的資質你也看到了,既聰穎又好學,若是當真埋沒在這鄉林村野間,怪可惜的,我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是尋了好久才遇到像小丫頭這般有醫術天賦的,只是……」
「姓柳的!有話就直說好不好!」南宮毅自從被預言將來會搶朋友之妻後,對柳英便再無好臉色。
「柳郎中請講。」龍行天好脾氣,一直笑意盈盈。
柳英假裝沉吟一下,「這拜師也是需要銀子的,我雖然很是看重那小丫頭,但若無拜師禮……也不好吧?丫頭家里很窮。自然是拿不出的,但是我想……」他又故意停頓了下。
呵呵呵!龍行天溫和的笑了。這次你又想敲詐我多少銀子呢?
「櫻子將你由狼爪下救出,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替她出這份拜師禮應該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請問需要多少銀子呢?」
「不多!」柳英伸出一個手指頭,「一萬兩銀子而已。」
南宮毅冷哼。「嘿嘿!是不多!都夠買個像樣的宅第了。」
「好,就一萬兩!櫻妹能拜得如此醫術高絕的師父,也是她的福氣,如此就有勞柳神醫了。」龍行天忽然收起溫和的笑靨,眸光深邃,正經八百的拱手一拜。
「怪師父嗎?」
「怎麼會呢?」李櫻淡笑,麻點的小臉上仍帶著那份單純的質樸。「師父平日生活起居、吃穿用度皆簡單樸素,絕非奢華鋪張之人,相信師父要那些銀子一定是另有用途才對!」
「哦!」柳英眉峰揚起,眉宇間傲氣頓現,「師父可是以你的名義要錢,你當真不氣?」
「這樣最好!龍大哥給了銀子,也算報了救命之恩,也不欠我什麼了!」龍大哥,這樣你該徹底放心了吧?
柳英見她瞬間黯淡下來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嘆,這丫頭還真是……唉!
天沒亮李櫻就起來,早早的爬到那處山坡上,向下面的官道了望,望啊望,等啊等,終于看到那抬著大紅花轎的迎親隊伍,吶聲齊鳴,喜氣洋洋,熱熱鬧鬧!
隊伍前方,白色的馬上端坐一人,穿著大紅的衣衫,俊秀挺拔,唇邊帶著笑。
離得太遠,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那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從今以後,他那溫潤和煦的笑靨就該是他娘子獨享的。
不知不覺,眼淚竟然掉了下來,龍大哥成親,她該高興才對,為何要哭呢?用手使勁的抹掉眼淚,不哭!不許哭!她要笑!要高興的笑才對!
「二姐,柳大夫說得沒錯,你果然在這里。」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氣喘吁吁的爬上坡頂,站到姐姐身邊。
「大弟,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柳大夫說今日起程,爹娘叫我找你回去。」
「師父來了!」她怔了怔,「再等一下……」等她最後看龍大哥一眼!
男孩有些奇怪的望望山下的迎親隊伍,「二姐,你想成親?娘說柳大夫不但長得好看,還出手闊綽,沒有嫌棄你臉丑買了你,要你小心伺候他。如果他哪天不滿意將你送回來,我們家可是不會退還他一千兩銀子的。」
「胡說!」她小臉一沉,「什麼買了我,師父是收我做徒弟,那銀子也不是買我的錢,是給你和二弟、三弟今後念書用的,將來是要還的!」
「可是娘說師父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啊!娘說是柳大夫看中你,但娘也猜不透他究竟是看中你哪一點。」
「胡說!胡說!」她氣得直跺腳,剛剛干掉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吐了下舌頭,「二姐,你別氣,我不說了!其實我也不想讓你走啊!大姐嫁人了,你也要走了,我不信娘說的。我想柳大夫是好人。姐,等將來你也會診脈看病,我再也不怕生病了。」
她被弟弟的童語逗得一笑,憐惜的模了一下弟弟的頭,弟弟的個頭要跟她一般高了。龍大哥也像娘那般想的嗎?師父不是收徒弟,只是為了找一個貼身伺候的人!師父敲詐了龍大哥許多銀子,龍大哥對師父的印象當然不好,那對自己……
她苦笑了一下,沒關系,反正已經不重要了。
「二姐,你說花轎里坐的是什麼樣的女子啊?」他伸長脖子往下望。
她嘴角微微的揚起,眸光追隨著花轎,呢喃地道︰「幸福的女子!」
「幸福?」
「嗯!因為龍……行天是好人啊!所以嫁他的女子當然會幸福。」
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倒是听說過燕城龍府的龍公子是個和氣的人,可是他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啊?」
「沒……有關系。」她只是想來看看他,看看而已。
龍大哥,你要幸福啊!從第一次看見你的笑臉開始,我便一直希望你幸福,是你教會我怎樣寫自己的名字,是你告訴我人的外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雖然你只是在敷衍我,我卻仍是很開心。龍大哥,祝你和你的妻子白頭到老永遠幸福!
回去的路上,大弟走在前面,她由懷中掏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慢慢展開來,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龍行天三個大字。由字跡可以看出執筆的人氣虛體弱,氣勢略顯不足,但三個大宇仍是寫得飄逸瀟灑,俊秀不凡。
她將三個字看了又看,然後又重新疊好,小心翼翼的收回懷中,戀戀不舍的又回頭望了一眼,映人眼簾的卻只是一處山坡,早已看不到龍行天的身形。
再見了,龍大哥!
龍行天最後留在她腦中的印象是那穿著大紅新郎袍的挺拔身姿,讓她又喜又痛。
扁陰似箭,日升月落,轉瞬間十年過去了,燕城並無改變,龍府仍是燕城中最富有的人家,略微有一些改變的是當家主事的人已經換成了龍行天。當然,這對于燕城的百姓來說並無區別,飯照吃,覺照睡,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城外坐落于山間的李家村在這十年可是發生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據說,村東有戶人家的丑女兒嫁了一戶好人家,有人親眼看到她被一個高大的青衣人用馬車接走了,然後,這戶人家的兒子進京趕考,後來听說當了大官,這家人被官兵護送的馬車接走了。村里的人都說,這家人的祖墳選得好,有人親眼看見他們家的祖墳冒青煙了。于是乎,在這家人離開後的半年內,有許多人將祖墳挪到這家墳地附近,希望墳地再冒青煙時也能燻一燻,沾點福氣。
「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頭年將墳地遷到那里,第二年開春我就得了個大胖小子!」
「姑娘,這可是我們李家村人盡皆知的事。」一個背著鋤頭的農夫也跟著說。
「哦!這麼靈啊!」她有些難以置信,半張的嘴巴許久才想起閉上。她記得是因為發生天災,爹帶著娘一路逃難到此的,什麼時候在此處建了祖墳了?
「是啊!很靈!泵娘,你打听他們家去了哪里,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
村人又忍不住打量她幾眼,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頭發很少,挽著姑娘的發髻,用一根簡單的發簪別住,穿著一身藍色的粗布衣裳,長得還算清秀,只是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沒嫁出去……莫非是想遷祖墳,覓個好姻緣?
她向村人告辭,道了謝,背起藥箱。夕陽西下,身後拖起長長的孤影,她慢慢的走出李家村。爹娘都已經離開了,听他們的語氣,莫非是大弟當上大官了?她的嘴唇微微一抿,大弟還真是聰明呢!有大弟照顧,家人一定生活得很好吧!
在城門關閉之前,她進了燕城。穿過兩條街,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她拐到一處巷口前停下,抬起眼,見街的斜對面有一間掛著「聚寶齋」牌子的店鋪,不一會兒便看到兩個伙計出來,在店前掛上兩個紅燈籠,她這才猛然想起,原來天已經黑了!
嘴角揚起,神情有些玩味的笑了一下,她走出巷口,在經過聚寶齋店鋪時,沒有停下也沒有張望,神情很平淡,步履很穩,與其他路人一樣的靜靜走過去。
突然,她被人撞了一下。
「哎喲!」她不及躲閃的跌倒在地。
「啊!泵娘對不住,現有急事,改日定當陪罪!」那人神情焦急,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揮了下手便跑遠了。
「喂!你……」那人穿的好像是龍府下人的服飾,她微蹙了下眉,怎麼這麼鹵莽啊!拍拍身上的塵土,慢慢站了起來,一走路才知腰好像閃到了。她嘆了口氣,那人的力氣還真是大!
終于到了普世藥鋪,她把懷中帖子遞給店中的伙計,伙計掀簾去了後堂,不一會兒便疾步走出一白須老者,神情略顯激動,見到店中的李櫻後反而怔了一下。
老者回頭看向伙計,見伙計點頭,這才訝異的說道︰「原來是位姑娘,恕老朽失禮了!」
她微微一笑,「王大夫不要客氣,家師說王大夫宅心仁厚,醫術不凡,還要晚輩多多向前輩學習呢!」
「什麼醫術不凡,老朽當年多虧柳神醫不棄,指點一二,才有今日所成,姑娘這樣說可要折煞老朽了……來來來!泵娘里面請!」
老者將李櫻引進內室,讓伙計奉上茶水。他這才又道︰「早就听說柳神醫收得一愛徒,資質過人,聰慧無比,卻無緣結識,今日得見,當真是三生有幸啊!哦!對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小女子姓李,閨名單字櫻。」
「原來是李姑娘。」
「王大夫客氣了,家師收到王大夫的信,因身邊有急事尚待處理,一時走不開身,便派小女子前來。信中所說,那病患癥狀甚為奇特,家師行醫多年,也未曾遇過,不知那人現在情況如何?」
「病人就住在此處,病情倒無惡化跡象……」
他正說著,一個伙計走了進來,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王大夫皺皺眉,抬頭對李櫻說︰「李姑娘,老朽現有一病人需要去診治,先行失陪,我會吩咐下人安排姑娘的住宿,怠慢之處姑娘勿怪!」
李櫻站起身,「病人重要,王大夫還是快去醫治吧!」
王大夫走後,李櫻在下人的引領下去房間休息。本想去探看一下那人古怪的病情,但又一想,王大夫不在,自己擅自前去實在不妥,便打消了主意。要知道一個醫者若遇到古怪的疑難雜癥,總是想早些弄明白,李櫻自然也不例外。
沐浴後,她又用藥酒擦了擦自己閃到的腰,雖然累極,卻是毫無睡意,無奈只得披件單衣,坐在燈下翻看醫書。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姑娘!李姑娘!」
她皺了皺眉,站起身,「什麼事?」
「回姑娘話,王大夫讓小的請你去給一病人診治。」
「等一下!」她穿起衣服,整了整裝,這才打開房門,見一個伙計恭敬的站在門外。她拿起藥箱,隨口問︰「哪兒的病人啊?」
「龍府的小少爺!」伙計在前面帶路。
砰的一聲!伙計被嚇一跳,回身一看。
「對……對不起,沒拿住。」她急忙將掉在地上的藥箱撿起來,「請問是哪個龍府?」
「咱們燕城里就一個龍府,姑娘難道不知道?」
又是砰的一聲!伙計又嚇了一跳。
「掉……掉了!」
「姑娘,要不,我幫你拿著好了。」伙計道。還沒出大門呢!就摔了兩次箱子了,這李姑娘是怎麼回事,跌跌撞撞的,她真能給人看病?奇怪的是王大夫竟然還對她禮遇有加的樣子。
「不用……我自己拿著。」她深吸口氣,快步的跟在伙計後面走。
兩人出了普世藥鋪,直奔龍府的方向而去。
「那小少爺……得了什麼病啊?」
「小的不知。」
「哦!」她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伙計接著說︰「小少爺是晚問突然發的病,龍府已經把燕城所有的大夫都找去了,卻仍是查不出病因,後來王大夫想起了你,便派小人前來。」
原來如此。「小少爺的癥狀如何?」
「具體情形,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現今仍是昏迷不醒。」
兩人邊走邊說,到了龍府,有了伙計在前面領路,並無人阻攔,一路暢通無阻的直達內室。跨過門檻兒,遠遠的她便看到了那個站在床前、神情焦慮的身影,本來屋中有許多人的,她卻只看到了他。
看到他慢慢的轉過頭來,慢慢的向她走來,十年了,他還是那樣的清俊不凡,但溫潤如玉的雙眸如今卻盛滿焦慮……
怎麼好像有人在說話?說什麼?她怎麼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