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曜回到辦公室,助理將手機交給他。
「齊太太剛剛帶維維來,她說她還要回去煮午餐給維維吃,所以就走了。」維維長得很可愛,是小一號的齊律師。
齊曜看著手機,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徐助理,你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有人送他們來嗎?」
「呃……這個……我不知道。」她人在事務所里面,怎麼可能看得到齊太太是怎麼來的?
看到助理臉上困惑的表情,齊曜知道自個問了個蠢問題,他大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里,坐到椅子上,撥打妻子的手機。
「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因為你在忙,而且維維肚子餓了,我要回家煮午飯。」
「你……」齊曜不知道自己在心煩氣躁什麼,又想問什麼?
「怎麼了?」
「沒事,謝謝你把手機送過來。」
「不客氣。」
他才剛收了線,他桌上私人專線響起,是方董。
「齊曜,我讓人送過去的合約書,你看了嗎?」方董問著。
「我看了。」
「應該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他覺得方董開給他的條件很好。
「欸,要不是那丫頭搞出那件事來,我還真想約你出來好好喝一杯。」
都怪周刊亂寫什麼齊曜想要借由他女兒,得到他的資助,成立事務所。
真是亂七八糟、顛倒是非的報道,明明是他這個老頭拼了命的要將齊曜給拉進方式旗下,卻被寫成這樣,雖然齊曜不回應,可是他看了就難過,只好暫時別見齊曜,免得又讓媒體大做文章。
等律師事務所成立後,他們再一起面對媒體說清楚講明白。
「齊曜,你放心,我已經狠狠教訓那丫頭了,她以後絕不敢再纏著你。」一如他之前說的,取消女兒所有零用錢和信用卡,讓她在家好好反省,然後下個月到方氏工作,不能再任她玩樂。
「方董,事情已經過了。」不理會,媒體覺得無聊,就沒有報導的價值。
「我很怕影響到你和你老婆之間的感情,真的很抱歉。」他當齊曜是兒子來看,當然不想他們年輕夫妻感情受影響。
「沒有,我和我妻子的感情還是一樣。」他們都已經認識快二十年了,一點小意外,不會有任何影響。
「那就好,對了,新事物所已經開始動工了,你有空可以過去看一下,我已經跟那里的監工說過,若你有想改的地方,一切以你的意見為主。」
老人家對他的愛才心意,齊曜不是不能明了。
新律師事務所動工順利,再來是把他手上的兩個案子完結,那麼接下來他將會有近半個月的空間,到時候他可以好好陪陪妻兒。
此時助理進入辦公室,和齊曜確認下個星期的行程表,依舊滿檔,然後她提醒他,下個星期是維維的生日。
「齊律師,需要我幫你買維維的生日禮物嗎?」徐助理問。
「不用了,我自己買。」
「好。」她知道這是齊律師的習慣,雖然她常幫他買東西送給客戶,但若是家人的生日禮物,不管多忙,一向都是他親自挑選焙買,她也是因為這點才多少明白,齊律師原來是戀家的男人。
齊曜在助理離開後,想著該買什麼禮物送給兒子?
遙控汽車似乎是不錯的選擇,許久以前維維曾說過想和他一起玩遙控汽車,雖然他不確定那小子是否還記得,但以後他會多一點時間陪兒子,父子倆一起玩遙控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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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好友的針織店里,程心霏輕嘆口氣。
「沛藍,你覺得我要不要跟齊曜離婚?」
簡沛藍手上的針差點刺到自己的手。「如果是站在好友的立場,我當然希望你跟那種自大又自私的男人離婚,畢竟一個人扛所有家事太累了。」這是她的想法。「不過,你是哪根筋秀逗了,怎麼會突然說想要跟齊曜離婚,你不是愛他更勝自己?」
「其實自私的人是我。」她苦惱回道。
「自私的人怎麼會是你?!我看你真的秀逗了。」
程心霏皺眉,沒有說話。
「心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如果不是有事發生,她怎麼可能會想要離開比自己命還要重要的男人?
「沒有什麼事,我只是覺得,齊曜娶了我,好像很吃虧。」從前天在律師事務所听見那些話之後,這幾天她一直想著這件事。
「他吃虧?」簡沛藍大喊,「他是吃哪門子的虧,他能娶到你,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不對,你會這麼說,難道是齊曜他這麼跟你說,說他很吃虧?」
「不是,是我自己這樣想。」其實不用別人說,程心霏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齊曜從以前就是很耀眼的發光體,而她,只是普通的鄰居女孩。
這樣想起來,齊曜真的很吃虧。
如果不是她阻礙了他,他也不用每天這樣辛苦了……
「你是因為上次緋聞的事,才有這種想法嗎?」
「我在想,曜是那麼的出色優秀,如果他娶了名門千金,我想他今天的發展應該會更好。」
「你是哪里比不上人家了?那些千金大小姐有你這般賢惠嗎?她們不可能會是賢妻良母,所以,你比她們都要好。」簡沛藍為好友打氣。
程心霏再度苦笑,是呀,她就只能坐好賢妻良母該做的事,其他的,好比他的專業,她完全幫不上忙。
「你別想太多了。」簡沛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禮物。「今天是維維生日,幫我交給他。」她知道好友全家晚上要去餐廳慶祝,因此先把禮物拿給她。
程心霏接過禮物,是一只可愛的針織小熊。「好可愛,維維一定愛死了,他最喜歡熊熊了,我替他先跟你說謝謝。」
「不用客氣,跟他說,下次我還可以幫他做團團圓圓。」
「維維真幸運,你這個阿姨好疼他喔。」程心霏真心笑道。
「對了,你不是說要去醫院看報告,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我只是太累而已,不會有事的。」
「是嗎?」
「你放心,有事我會馬上Call你這個好姐妹,可以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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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霏先將禮物拿回家之後,再搭計程車到醫院。
然當醫生告訴她檢查報告的結果,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里的。
她不曉得自己呆坐在客廳多久,直到幼稚園五點打電話來,她才知道自己竟坐了三個小時了。
今天是維維生日,他一直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他們要去他最喜歡的那間有兒童游戲的餐廳吃飯,還有,他爹地說會為他好好慶生。
出門前,程心霏照了下鏡子,驚愕。
鏡子里的人,不只氣色很差,而且一臉精神不濟、槁木死灰。
什麼時候她變成這個樣子了?
跋緊回到房間梳妝台前,她小手微顫的化著妝,在沒有血色的臉頰上撲上一層粉,涂了口紅,然後出門接兒子。
程心霏看著睡覺了、眼角還掛著淚的兒子,非常心疼。
很抱歉,讓他過了一個失望的生日。
晚上,她和兒子坐在餐廳里等丈夫過來,可半小時後,仍不見他的身影,他打電話來,因為臨時出了狀況,他走不開,再一次,他要她替他向維維道歉。
雖然最後他們母子倆還是吃了大餐,蛋糕也吃了,但兒子始終繃著臉,就算收到了他最愛的熊熊,小臉上也沒有笑容。
替兒子關了燈,程心霏走到客廳,盡避已經洗好澡了,然而她臉上還擦上一層薄薄的粉,為了使待會兒和齊曜說話,不讓自己的氣色泄露了她的病況。
檢查報告出來了,她,真的生病了。
而今晚,她打算做她該做的事,終結自己的私心。
她等著齊曜回來,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如此正式的面對面說話,可能也會是最後一次。
她低下頭,像是在醞釀某種情緒,待會兒,她得一氣呵成。
近凌晨的時候,齊曜才回來,手上拿著他前幾天先買好的遙控汽車,見到妻子坐在客廳里,他有些訝異,又見她一副有話想跟他說的模樣,肯定是因為他今晚的失約。
「維維睡了嗎?」
看著丈夫將遙控汽車拿進兒子的房間,程心霏不禁有些感動。
就算他再怎麼忙,他也沒有忘記兒子的生日,也還記得維維說過想和他一起玩遙控汽車。
她搖了頭,告訴自己別心軟,見到丈夫從兒子房間一走出來,她馬上開口直說︰「曜,今天是維維的生日,可是他卻哭了。」
听到兒子哭了,齊曜心抽了下。「我很抱歉,過幾天我會找時間彌補他。」只要手上的這個案子結束,他就有時間陪他們了。
今天之所以會失約,那是因為原本說好明天要出庭的證人,臨時又說不去了,狀況來得突然,讓他不得不將私事放一邊,先處理公事再說。
他也知道兒子一定很難過,可是,他保證會彌補他的。
程心霏繃起臉。「齊曜,我覺得你是個很失職的父親。」
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重的話,還連名帶姓的喊著他,齊曜黑眸里充滿訝異。「心霏?」
「齊曜,今晚我真的生氣了,你已經是個失敗的老公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很失職的爹地。」
他瞅著眼前的妻子,如果不是他夠了解她,他會以為她嗑了藥,不然怎麼會判若兩人?
她繼續冷聲說道︰「齊曜,你不愛我就算了,可是維維是你兒子,我希望你以後對他多付出一點關心。」
「程心霏,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她的話,嗆得齊曜也有些失去耐性。
從他一進門,她就拉高嗓音跟他說話,她生氣,他可以理解,可是她不能因為生氣就胡言亂語。
忙了一整天,到凌晨才回來,他已經夠累了,他承認自己今晚失約很不對,但,毋需到這般生氣,況且他也是為了日後多一點時間陪他們,急著想把案子了結才會無法赴約。
「心霏,我不知道今晚你怎麼了,突然生這麼大的氣,但我很累,明天一早還要出庭,這事可不可以以後再說?」他從來沒想過有天他們會吵架,不過現在不是吵架的時機,他也只想洗個澡,上床睡覺。
「不行,我要現在說清楚。」她執拗的道。
「心霏!」
「現在不說,我怕以後沒有機會。」
「你在說什麼?」齊曜覺得今晚妻子很奇怪,這真的是他認識快二十年的那個小女人嗎?
「齊曜,維維很愛你這個爹地,所以我希望你以後能多挪出一點時間陪他,你可以答應我嗎?」這算是她對他最後的要求。
「我說了,以後再說。」
「齊曜,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她堅持道。
「程心霏,你一向不會這麼無理取鬧。」
「那麼就讓我無理取鬧一次,就這麼一次,曜,答應我,以後你會多挪出時間來陪維維。」
是因為他失約太多次,讓她變得這麼歇斯底里嗎?齊曜想著,看來今晚他若不答應,她會一直吵下去。
「好,我答應,我可以回房間去洗澡了嗎?」齊曜轉身要走回房間,卻發現妻子仍站在原地。
「衣服我已經幫你拿好,放在桌上,今天晚上我要睡客房。」程心霏一說完便走進客房,然後關上門。
齊曜不敢置信,她居然要跟他分房睡,今晚的她,到底怎麼了?
他爬了爬頭發,無法理解今晚月兌序演出的妻子,他深呼了一口氣,像是在賭氣,大步走回房間。
今天到底是什麼鳥日子!
事務所忙成一團,回到家,也是一團亂。
明天案子了結之後,他再找那莫名其妙要跟他分房睡的小女人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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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齊曜是這麼想的,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下午從法院回到事務所,竟會收到妻子讓快遞送來的離婚協議書,而且,她已經簽好名。
懊死!
那個女人到底在胡鬧什麼?
他一把撕掉那可笑的離婚協議書,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他不熟識的心霏,讓他內心涌起莫名的不安。
他馬上打電話回家,結果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听,他改撥她的手機,幸好通了。
「程心霏,你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寄這種東西給我?」遏不住內心的不安,齊曜大聲喊道。
「你看到了?」
「程心霏,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過去。」
「曜,你不用找我了,因為我已經決定跟你離婚,而且早上在你上班之後,我已經整理行李,離開公寓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居然搬走了?!齊曜俊顏僵硬,除了錯愕外,還有更多的不解。「程心霏,你快點說,你到底在哪里?」
「曜,我已經決定和你離婚,以後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維維的監護權給你,不過我知道你很忙,所以維維暫時住在我娘家,我爸媽會照顧他,也許轉到我娘家附近的幼稚園就讀會比較方便。」
听到妻子堅定的說要離婚,而且連兒子都帶回娘家,讓齊曜氣到不行。「程心霏,你給我听清楚,我、絕、不、離、婚。」
「曜……」
「我絕對不可能會跟你離婚,這輩子你想都別想。」
「曜,別這樣,其實我們一點也合不來。」
「你在說哪門子的夢話?!我們都在一起快二十年了,你今天才跟我說我們合不來?程心霏,你到底想要怎樣?就因為我昨天沒有去餐廳和你們一起吃飯,所以你今天就要離婚?」
听到電話那端沒有回應,他更生氣了。「別不說話,我要知道你想要離婚的真正原因,難道和蕭允杰有關?」
「曜,你瘋了,我們的事和允杰學長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干麼突然扯到他?」
「那你說,你要離婚的原因是什麼?快說!」
她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齊曜,我不愛你了。」
「你胡說!」他沒有听過比這更好笑的話。「程心霏,你在哪里?在你娘家嗎?好,我馬上過去。」
「曜……」
「我非見到你不可。」
不理會電話里程心霏喊她不在娘家,齊曜鐵青著臉收線,離開事務所,立刻開車前往程家。
他要見到她,馬上!
看見齊曜幾乎可說是沖出辦公室,讓外邊的助理嚇了一大跳。
發生什麼事了嗎?
罷剛她听見齊律師在辦公室大喊絕不離婚,不是她要偷听,實在是大律師喊得太大聲了。
做了他多年的助理,這麼樣驚慌失措的齊律師,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而原因是因為齊太太想要離婚?
這樣看來,大家以為齊律師是因為奉母親之命才娶齊太太的,恐怕有待商榷……
齊曜失望了,因為程心霏真的不在岳父家,兒子坐在客廳里,不過不想理他這個爹地,而岳父則說不知道心霏去哪里,只是把外孫交給他們。
齊曜走上前詢問,「維維,你媽咪去哪里?」
齊俊維不理他。
「維維,快點跟爹地說,你媽咪在哪里?」
程母從頭到尾不發一語,但程父說話了,「齊曜,你不用問維維了,他不知道,因為心霏把他帶過來之後就離開了。」
看來心霏真的不在這里,那她會去哪里?
忽地,他想起有個人應該會知道。
齊曜又立刻開車離去,找上簡沛藍。
大門被猛地推開,嚇了簡沛藍一大跳,幸好剛剛來買東西的盧婆婆早一步離開,不然鐵定被嚇到心髒病發作。
「齊曜,你想把我的玻璃門弄破嗎?小心我告你私闖民宅,毀壞他人物品。」就算他是大律師,她還是可以告他的。
「這里是營業場所,哪來私闖民宅。」
一句話馬上堵得簡沛藍差點中內傷。
「心霏在哪里?」齊曜直接問道。
「你真的很好笑耶,你老婆不見了,我怎麼會知道她不見了?」
她又中了一記回馬槍。「算了,我不跟你大律師廢話,」她斗不過他的口才,「總之,我不知道心霏去哪里,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看來她知道,齊曜非常確定。「你告訴她,我絕對不會離婚。」
「齊曜,你不離婚的原因是什麼?一直以來,你就只把心霏當成台籍女佣,難道是因為習慣了,不想換嗎?你真的太過份了。」
他沒理會她的挑釁,在法庭上,言語的挑釁常見,因此他只問他想知道的。「她要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那是因為她……」簡沛藍忽地想起好友的交代,及時住嘴。
盡避她沒有說完,但已經露出端倪,她不僅知道心霏在哪里,也知道心霏想要離婚的理由。
「她怎麼樣?」
想起好友,簡沛藍忍不住紅了眼眶。「那是因為她已經不愛你了,所以她要離婚,懂了嗎?」
「你哭了?為什麼哭?」
「你管我為什麼哭,我在練習十秒鐘落淚,不行嗎?」想起心霏早上跟她說過的話,讓她很難過,她打算等一下就提早關店,然後去心霏那里。
發現齊曜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為什麼哭,氣得她有些失控的喊道︰「大律師,你不用看了,像是要看穿她為什麼哭,因為我很高興心霏終于不做你的台佣,這是喜極而泣,這樣可以了嗎?」
他沉下臉,「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了解。」
「我很了解。」簡沛藍難得有機會給他吐槽回去。「你只是為了做個孝子,所以才會娶心霏,但心霏卻愛你愛到變成傻子,心甘情願做你的女佣,為你付出一切,她真的很傻。」
「我不跟你多說,你只要告訴我,心霏在哪里?」
「我才不會跟你說她在哪里。」
齊曜看得出來她不會跟他說了,又或許他得多花一點時間和她周旋,但他現在沒有那個時間,他要馬上見到妻子。
看著簡沛藍,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想起來了,剛剛在程家,岳母始終低著頭,好像也是在哭泣……
內心的不安瞬間擴大,他轉身走出針織店,不理後方簡沛藍大喊——
「齊曜,你給我站住,我還沒有罵夠,你給我回來……」
坐在車子里,齊曜臉上的神情由原本的震怒轉變成憂心,他擔心是不是那個小女人出了什麼事?
對,一定出了事,所以她昨天才會變得那麼奇怪,而他竟沒有發覺。
他,真的是非常失職的老公。
他再度回到程家,正要按門鈴時,程家二老從里面開門走出來,兩人眼楮都紅紅的,像是哭過。
「齊曜,你怎麼又來了?」程父驚慌。他們才剛把維維托給樓下的鄰居照顧,現在正要去醫院。
「爸、媽,請你們告訴我,心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個……」程父支吾著。
「爸!」那女人果然出事了。
「心霏她不想讓你知道。」
齊曜轉而聞著低頭流淚的程母。「媽,請您告訴我,我是心霏的丈夫,我有權利知道她怎麼了。」
「心霏她……」
「別說,你忘了心霏是怎麼交代的嗎?」程父阻止。
「可是……」程母不是不知道女兒的叮嚀。「可是萬一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該怎麼辦?」
程母轉而看向齊曜,決定說出實話,「齊曜,心霏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