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屋子里什麼都有,就是沒個廚房。」砰的一聲,曾筱昕用力的關上屋子里惟一的炊具——微波爐。
此刻,她正穿著男人的寬松襯衫,光果著兩條長腿,饑腸轆轆的搜遍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企圖找出一點食物來填飽肚子。
打開冰箱,彎腰一看——除了兩罐啤酒,冰箱里空無一物,氣得她跳腳大罵︰「可惡的臭男人,想餓死我呀?」
經過日夜狂歡,幾度激烈纏綿,她是體力透支到了極點了。
環顧整個屋子,她心頭一陣惻然的想︰曾筱昕呀!曾筱昕,你就真的把自己賣了,成為男人的玩物!雖然只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可你還是不折不扣的成為王駱軍的地下情人了。
尤其那腰際間傳來的陣陣酸麻感,更是殘酷的提醒了她這個事實。
想起昨夜王駱軍是如何的對待她、折騰她,忍不住的,她全身又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其實,她不得不承認王駱軍的確是個很棒的情人,他帶給她前所未有,甚至是刻骨難忘的甜蜜銷魂滋味,直到現在,她還暗暗回味不已!
是誰說女人為愛而性?是誰說不能月兌離愛情而單獨存在?
如果這些說法都成立,那麼就能解釋她這麼容易就讓王駱軍佔有了自己,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可再仔細探究,她真的是情勢所逼,為了父親、朋友而犧牲了自己,萬般無奈的委身于王駱軍嗎?
她——曾筱昕會有如此偉大的胸襟和情操嗎?
所謂願者上鉤,道理即在此了。
有時曾筱昕也很討厭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缺乏堅強的意志,這麼容易就屈服在王駱軍布下的激情里而無法自拔,她不禁害怕自己真的就這麼掉進他織就的情網中。
想起夜里的抵死纏綿,想起他在她體內的灼熱快感。
她不覺又是一陣戰栗,小骯內一股熱流竄起,她緊抱著自己雙臂,用力的用頭,企圖用掉那如烈焰般的灼燙感。不行!她一定要擺月兌這個魔咒,深吸一口氣,她振作精神的繼續尋找食物。
找遍整個屋子,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她頹然的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怔,腦海里又浮現纏綿的畫面,她搖了搖頭,心想幸好此時王駱軍不在身邊,否則她真不知要如何面對他?
想著想著,肚子又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老天!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曾筱昕撫了撫肚皮哀嚎。
天啊!這件事要讓保守的阿爸知道了,她不被剝層皮,然後掃地出門才怪!
鈴!鈴!鈴!
伴在地毯上的電話乍響,打斷了曾筱昕的思緒,她一個翻身,拿起話筒,一听到低沉的男性聲音,不分青紅皂白的便罵︰「去你的,把我關在這里,是不是準備把我給餓死?」
電話彼端的男人一愣,不解的反斥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忙于公事的王駱軍,一心系著紅粉佳人,才特地撥電話回來問候,不料得到的卻是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責罵。
「王駱軍,你要囚禁我,好歹也要在冰箱里放些東西給我吃吧!」曾筱昕劈哩啪啦的嚷著。
冰箱、東西、囚禁她?
停頓半晌,王駱軍突然領悟的爆出狂笑。
「哈……」
這頭腦簡單的女人,還真是有趣。他邊笑邊暗忖道。
「你還敢笑?」她怒火更熾的大吼。
「好、好,我不笑。小姐,我記得我好像在你胸口里塞了把鑰匙,哦!再說我好像也沒有限制你的行動吧?」
說完,王駱軍隱約知道她為何會如此吸引他了。
她實在太單純、太可愛了。
腦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溫存,他頓時一陣心癢難耐,若沒那麼點定力,他早丟下公事,趕回公寓,好好的愛她一番!
「噢!」她怔愣低呼!是呀!人家可什麼也都沒說!
「我可沒囚禁你,腳長在你身上,你有絕對的行動自由。」他失笑道。
「可你……又說……我要做你一個月的女人……」她吶吶說道。
「沒錯呀!但這和囚禁你沒有關系吧?你那小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他故意糗她。
听著隱含笑意的聲音,曾筱昕冒火的對著話筒大叫︰「你去死,該死的臭男人。」
「啪!」的一聲她咒罵的摔上電話,一躍而起,飛快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砰砰!」幾聲門響,火箭般的沖出王駱軍的公寓。
???
離開王駱軍的豪華公寓,一個鐘頭後,曾筱昕已經坐在梁亞菱家的明亮廚房里,等待好友為她張羅飯菜,祭祭她的五髒廟。
「你到底在忙什麼?怎麼會搞到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梁亞菱邊忙邊咕噥。
「我只是忘記吃飯。」曾筱昕敷衍的搪塞,一邊微傾著身子逗弄女圭女圭車里的小嬰兒。
「我昨天看到新聞報導,古跡自救協會解散了。」
「嗯,我又失業了。」她沒精打采的問答。
瞄了眼意興闌珊的曾筱昕,梁亞菱認真的再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再找工作!」肩一聳,她無所謂的說。
「那你去找了沒?」
猶豫半晌,曾筱昕才吞吐的哼答道︰「找了。」找了份輕松的情婦工作,她在心里回答。
不久,梁亞菱將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燴飯放到好友面前,不死心的再叨問︰「那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曾筱昕囁嚅的答,趕緊拿起筷子埋頭大吃了起來。
「慢慢吃,沒人和你搶。」望著好友狼吞虎咽的模樣,梁亞菱直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都三十歲了,好歹也該做點生涯規畫吧!」
含著食物、一聳肩,曾筱昕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嗯,生涯規畫。」她漫不經心的重復。
見狀,梁亞菱為之氣結,微提高音量了︰「你不想這麼早結婚沒關系,可總也要有個目標呀!瞧你三天兩頭換工作,再這樣蹉跎下去,你的人生、青春都去掉一大半了。」
人生?青春?她璀璨的人生都教王駱軍給徹底顛覆了。而青春嘛!大概也所剩無幾了。曾筱昕暗嘆地忖著。
「筱昕,我的話你到底听進去了沒?」梁亞菱沒好氣的再問。
睇了一眼激動的梁亞菱,曾筱昕除了吃飯,還是吃飯。
「你真打算讓你阿爸養你一輩子嗎?你阿爸年紀都一大把了,該到要享清福的時候了,可你卻還在……」
鈴!鈴!鈴!電話鈴聲乍響。
「電話響了。」曾筱昕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電話。
狠瞪了曾筱昕一眼,梁亞菱這才起身走過去接電話。
「喂!敬航呀!嗯!又有應酬,不回來吃晚飯?好,我知道了,拜拜。」掛上話筒,呆愣片刻後,梁亞菱才心事重重的坐回曾筱昕身旁。
飽餐一頓的曾筱昕,滿足的抹了抹嘴,細心的打量眉宇深鎖的好友,輪她關心的詢問起來了。
「怎麼了?有心事?」
「最近敬航的應酬突然多了起來。」梁亞菱問答道。
「他事業繁忙嘛!這有什麼好煩心的?」
「你不知道,以往除非是很重要的餐會活動,否則他都把所有的應酬交給部屬去處理,可是最近這些日子……」說到這里,梁亞菱憂慮的停頓了下來。
「怎麼樣?快說呀!」曾筱昕沒耐性的催促。
「他經常在外面過夜,有時連個交代也沒有。即使我問他,他也不回答,經常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脾氣也變得很暴躁。」
想起報章雜志經常報導的丈夫外遇的幾項征兆,曾筱昕干脆直截了當的問︰「你在懷疑什麼嗎?」
聞言,梁亞菱受驚似的猛搖頭,逃避似的回答︰「不,我沒有懷疑什麼,我……連想都不敢想。」
真是鴕鳥心態,真要發生外遇了,不去想就行了嗎?曾筱昕暗忖道。
「好,那你就什麼也別想。」她不甚有誠意的安撫。
「我……我是說……可能是公司營運出狀況。你看,最近經濟不是很不景氣嗎?所以,我在想敬航大概是為了公司的事在煩心……」梁亞菱叨叨絮絮的,愈說愈小聲。
「對,也許真是公司出了問題,那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曾筱昕跟著附和安慰。
「嗯!我不胡思亂想、不胡思亂想。」梁亞菱連連點頭。
可是曾筱昕還是忍不住建議︰「要不要直接找你老公談一談?」
梁亞菱還是搖頭,軟弱的苦笑道︰「沒用的,我只要開口表達關心,他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你說我能問嗎?」
曾筱昕無力的沉默了。
她雖和梁亞菱是閨中密友,但論及感情一事,她終究只是個局外人。
「筱昕,你說我該怎麼做?」梁亞菱緊握著好友的手,無助的呢喃。
「如果敬航真的外遇了,那我該怎麼辦?」到底她還是說出口了。
望著一臉憂情迷茫的好友,曾筱昕也跟著茫然了……
???
夜晚,心情極佳的王駱軍迎著徐徐晚風,吹著口哨,開車疾馳于平坦的大馬路上,一心急著回公寓會佳人。
他的眉宇間,淨是意氣風發,近來,台灣幾個大企業紛紛傳出財務吃緊、縮編倒閉等狀況,股市一度長黑,整個經濟環境是一片愁雲慘霧。惟獨他主持的翔翰集團,絲毫未受金融風暴影響,持續穩定的成長,令財經專家嘖嘖稱奇。當然,王駱軍也不是沒有煩惱,例如這次的九芑鄉科技城開發計劃,就引起外界莫大的反彈聲浪。
面對民間文化團體以及當地居民的反抗,備受壓力的王駱軍,只能沉著應對、見招拆招了。
不過,他已經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一旦成功,不只能興建科技城,也能保住慈佑寺,如此一來,他既能推展事業,又能實踐承諾、懷抱佳人。
這時的王駱軍幾乎忘了自己以前卑劣的算計……
佳人!想起曾筱昕,他全身便一陣酥麻,腳下油門不覺直踩到底。
行駛間,擱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伸手掏出——
「喂!小何,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王駱軍瞄了下手腕上的表說道。
「總裁,剛接到律師的電話,文化協會的龍教授還是被收押禁見了。」何專員在電話另一端報告著。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交代你要撤銷告訴嗎?」他不悅的問。
「是撤銷個人傷害告訴,但龍教授是以違反集會游行法被檢察官起訴的,如果罪名成立,除了罰鍰,還可能被判兩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小何,想辦法把他弄出來。」王駱軍命令。
「可是,總裁……」
電話另一端的何專員暗地叫苦,法院又不是他開的,他哪來的通天本領?
「好了,你听到了,我等你消息。」不等何專員回答,他立刻切掉手機。
無論他先前怎麼想、怎麼算計,如今他決意信守對曾筱昕的承諾,擺平龍教授的官司、留下她父親的慈佑寺。
至于自己為何會改變心意,他也沒有去細想,或許他是不想讓自己成為卑劣無恥的男人吧!
車子緩緩停進公寓旁的附設停車場,他快速的走下車、鎖上車門,愉悅的上樓,打開大門,突然,他猛地一驚——
天哪!瞧他進到什麼地方了?這……這真是他的公寓嗎?
王駱軍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原本干淨的客廳,凌亂成一片,觸目所及,盡是散亂的報紙、攤開的雜志、開了封的零嘴及四處放置的飲料,他再用力揉了下眼楮,他……
是不是來到垃圾場了?
驚愣的關好房門,小心的踏進客廳,抬眼一看,他險些休克——
視听室里的電視銀幕,正無聲的播放音樂錄影帶,光滑的檀木板上散置一地他珍藏的CD、LD,還有那一包包的零嘴、飲料罐……
天哪!才一個早上的時間,瞧瞧這女人把他的家變成什麼樣子了?
帶著驚嚇的心情,轉身走進臥室,噢!他又猛地倒抽一口冷空氣。
只見曾筱昕身穿他的寬松襯衫,光果著兩條修長美腿,姿色撩人的躺在地板上睡覺,起伏的胸口上還橫放了一本攤開的電影雜志。
王駱軍顧不得外頭的凌亂,急迫的用力扯下領帶,月兌掉西裝、襯衫以及長褲,赤果著身子來到睡美人身邊,輕輕的拿開雜志,凝望那張宛若純真小女孩似的睡顏,突然,胸口間驟升起一股奇異的需要感……
對她,當真只有單純的嗎?王駱軍不禁自問道。
他都已經征服了她的身體,理應消除了對她的渴望才對,可是,胸臆間為什麼還有一股強烈的不滿足感?為什麼?
大概是要她要得不夠吧?他暗忖著。
于是他伸手悄悄的解開她的襯衫,然後俯子,迭串綿密的碎吻落在她平靜粉女敕的頰上,手指亦不停的探撫她誘人的胴體。
模糊睡意中,突來的歡愉快感,令曾筱昕不覺嚶嚀低吟,一股原始驅使她拱起身子,毫不保留的迎接火熱的挑逗……驀地,耳邊一股熾熱濃重的氣息,迫使她驚醒過來……
「你……」她倏地睜大眼楮,瞪視著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氣怒的伸手推著他。「你怎麼可以?」
「好了,你的人都已經是我的了,又何必這麼計較?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他邊吻著她的耳垂邊低語道,一邊摩挲她滑女敕的小腿。
這一听,她更惱火了,雙手還是死推著他寬厚的肩,皺緊眉忍耐的說道︰「夠了,我累了。」
「噓!別再掙扎了。」王駱軍低沉的聲音仿若催眠,再次令她心醉神迷,推拒的力量頓失……
「不……」隨著低呼,她拒絕的力量完全消失,他再次成功的掠奪了她溫暖的禁地,任驅使著他,恣情狂野的律動著……
不一樣,這和以前和他前妻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他驚覺自己被她征服了,而他將推翻之前認定的一切,對她不再只是單純上的征服,不再只是一個月的情人……一切都將改變了。
???
風停雨歇,呼吸逐漸平穩的曾筱昕壓下內心的慌亂與失落感,迅速的起身穿衣,頭也不回的走進視听室。
而仍躺在地板上回味銷魂余韻的王駱軍,望著瀟灑離去的佳人背影,錯愕不已。
向來只有他王駱軍主動跳下女人的床,什麼時候輪到女人率先離開他的懷抱,而且還一副毫不眷戀的模樣?使他的男性尊嚴大受傷害,于是他一躍而起,大踏步跟進視听室,正欲開口——
「拜托!你暴露狂呀?好歹也披件浴袍什麼的嘛!」曾筱昕皺眉嗔道。
聞言,王駱軍又是一愣。
不對呀,她的反應為何總不同于其他女人?他不解的暗想著。
坐在檀木地板上挑選影片的曾筱昕,則是滿腔的郁悶。
是哪個八卦雜志報導王駱軍不能人道的?她暗啐道。
還有,她實在有夠不爭氣的,明明不愛王駱軍,卻不能把持意志,竟然迷戀起他的身體和他有如魔咒般的手指和熱情,沉醉在他的狂野激情里!
可是,在他懷里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她忍不住眷戀的想著。
難道她對王駱軍真的完全沒有感情嗎?還是她真能做到讓月兌離愛情而單獨存在?而她真的也像男人一樣,就算沒有愛,也能有性?
若真是如此,那剛剛在激情高潮的一刻,她惶惶然的像把自己交付給王駱軍似的感到迷失害怕,那些復雜的情緒又代表著什麼?都把自己的清白給了人,再去想自己是不是愛上這個拿走她一切的男人!她愛上王駱軍了嗎?
一陣心悸,兩手不覺一使勁,「啪!」的一聲,LD應聲斷成兩半。她錯愕的垂眸望著手里的LD——
「該死的。」王駱軍詛咒的蹲到她面前,動手拿掉LD碎片,捉起她被LD割傷流血的手仔細檢查。
此刻,他不知是要心疼寶貝的LD片,還是要斥罵這個笨女人?
「你在發什麼愣?」他起身找出急救箱,準備為她上藥包扎傷口。
「不……不用擦藥了。」她忙不迭的拒絕,她可是怕死了擦消毒水時的刺痛感。
「你給我坐好。」王駱軍命令的低喝,強握住她搖晃不停的小手,難得溫柔的為她清理傷口。
曾筱昕不由得抬眸,細細凝視眼前霸道十足的男人,那眉眼、鼻嘴,還有那體貼的小動作……她不禁又迷惑的自問。
她已經愛上他了嗎?她可以將感情托付給他嗎?
當三十天的期限一到,他們是不是從此形同陌路,再無相干了?驀然,她的心一緊,酸酸的、澀澀的、痛痛的……
「啊?輕點、輕點,好痛耶!」她陡地哇哇大叫。實在是那消毒藥水涂上傷口刺痛得難受哪!她這樣告訴自己。
「痛?我看還比不上你帶給我的痛吧!」他揚揚有著淺淺傷痕的右眉。
「噢!」曾筱昕悶呼,立刻低頭噤聲。
見狀,他暗地竊笑。呵,終于堵住她的嘴了。
然後,他頭也不抬的問︰「你一整天都待在這里沒出去?」
「有,丟下一個臭男人的電話後,我就到亞菱家去了。」她一雙美眸直盯住他的肩頭,不敢再往下溜一點,猶豫著該不該提醒他穿件衣服,免得著涼?
想起早上的通話內容,他不覺莞爾的揚起嘴角,完全不在意她的責罵。
「喂!你笑什麼?」曾筱昕邊問邊用力抽回包好紗布的手。
「沒什麼。」他搖頭,收拾好藥箱,又繼續問︰「亞菱和寶寶好嗎?」
「寶寶很好,能吃能睡的,只有亞菱不好。」她嘴快的回答。
「怎麼了?」邊問著,他又順手整理一地的LD、CD及四處散置的零嘴、飲料。
再一次,王駱軍領悟到身邊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了,瞧!他可是個從不動手整理雜務的大男人,就連公寓也是固定請鐘點女佣來打掃,可如今,他竟搖身一變成為管家男,為一個善于制造髒亂的女人收拾殘局。
他竟然為了她改變自己?一絲驚慌失措浮上他心頭!
小心的避開王駱軍的重要部位,曾筱昕氣悶的應答道︰「她老公可能有外遇了。」
聞言,王駱軍猛然抬頭,停下動作厲聲疾問︰「你怎麼知道?」
他一直擔心妹妹和洪敬航會舊情復燃,所以全力避免她與洪敬航有任何接觸的機會,難道百密還有一疏,他們又再度重逢了?
老天,這男人臉色一板,多冰冷嚇人哪!
王駱軍嚴厲的神色,讓曾筱昕微微一顫,只覺有股涼意自腳底竄起,她吶吶的囁嚅道︰「亞菱說她老公最近經常夜不歸營,行動詭異,脾氣暴躁,所以她才擔心……」
未等曾筱昕說完話,王駱軍已起身走到電話旁,拿起話筒,撥電話回家,
「喂!媽,穎穎有幾個晚上沒回家?好好,我知道了,明天到公司,我會問她的,好……您放心,我會處理,過兩天我會回家一趟……媽,晚安。」掛上電話,王駱軍心底雪亮了。
看來妹妹和洪敬航又連絡上了!懊死,這也丟在公司里,他怎麼沒留意到王穎的舉止有無異狀?
他得盡快想個辦法制止這段婚外情繼續發展下去,萬不得已,只得再強硬的送王穎回美國了。
「喂!你……」一個遲疑的輕喚聲揚起。
聞聲,王駱軍回頭,只見曾筱昕拎了一件浴袍,看著地板,猶豫的問︰「你要不要穿上衣服?」
低頭一睇,王駱軍才恍然察覺自己竟未著寸縷的到處走動。
怔忡片刻,他仰頭大笑,不管自己有沒愛上曾筱昕,也不管洪敬航和妹妹之間的事,他決定只把握住此刻的良夜春宵,其余的事,以後再去想、去煩吧!
王駱軍如獵豹般的走向曾筱昕,接過浴袍,隨手一扔,將她攬腰一抱,大步走進臥室——
「今晚,你和我都不需要衣服。」他嘴角微微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