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查理︰難道她開竅了,還是自己這套「為你而改變」的說詞奏效?天地可鑒,他也是其心為她而改變的。因為除了她,其他女人都引不起他的了。
呆頭妹︰望著他真誠的臉孔,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相信一個在女人堆打滾過來的情場浪子,會徹底的洗心革面,願意把自己拴在一個女人身邊一輩子,不安定的靈魂會從此落腳?
炎熱的暑假來了,早在去年便計劃好要到墾丁玩的鄒佳婧,這會兒是郁卒的躲在家里吹冷氣,整天病懨懨的活像病西施似的。
「唉!」該死的臭男人、該死的傅振中!不知在心底罵過幾千萬遍的鄒佳婧又暗咒道。
听到幾聲要死不活的嘆氣聲,正在看媳婦連續劇的鄒女乃女乃開口了︰
「佳婧,你是不是中暑了?」
「沒有。」她飛快的答。
「那你這幾天干嘛不出去走走?去年不是嚷著一放暑假,就要到墾丁啊潛嗎?」
「天熱,不想動,更不想曬傷自己。」一邊悶答著,不由自主又想起在攝影棚的那火辣辣的一幕、想起傅振中擁著女友離去的背影,耳畔又響起傅振中的話︰
好,我走人,你可不要後悔!
沒錯,他真的瀟灑走人,重拾舊愛去了,而她這個一夜之情的新歡,果然嘗到被人棄之如敝屐的苦頭了。
她還想要女人當自強,不把男人當一回事看。
事實證明,只要掉進愛的漩渦,高喊獨立感情、新女性口號的女人,還是跳月兌不了感情的束縛。
想著、想著……一陣酸澀、後悔又懷念的情緒回蕩胸口處久久不散。他們還在一起嗎?她迅速的用力搖頭。眼尖的鄒女乃女乃又問︰
「你又怎麼了?沒事搖什麼頭?」
「女乃女乃,我都說沒事了,你不要煩,好不好?」一陣不耐煩,鄒佳婧暴躁的嚷,一邊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你談戀愛啦?還是失戀了?」
鄒佳婧忽地停住腳步,瞪著鄒女乃女乃老半天才張口說︰
「我沒有。」
「沒有?是沒有談戀愛,還是沒有失戀?」鄒女乃女乃一語中的。
「我……」她一窒,完全答不出話來。
「要沒有什麼事,心情會這麼壞?你臉上根本就寫滿了一個字。」
「我臉上寫字?」
「對,寫了個‘煩’字。」老人家料事如神的點頭。
「女乃女乃,你不要耍我了,好嗎?我已經夠煩了。」
「對呀,我有沒說錯,你自己不是說夠煩了。」鄒女乃女乃沒好氣的嘀噥。
又是一愣,鄒佳婧沒話可回的閉起嘴巴,轉身準備要走進自己房間,這時鄒女乃女乃又出聲︰
「現在你的臉上又寫滿了一堆字。」
聞言,鄒佳婧眼一翻,很沒好氣的問道︰
「我親愛的半仙女乃女乃,孫女我臉上又寫滿什麼字?」
「寫滿了‘我談戀愛了,但是我很煩,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又寫‘我也失戀了,因為我是個笨蛋’。」
丙然是有人生閱歷的老人家,一眼就點出孫女滿月復心事。
「女乃女乃,你亂猜的。對不對?」
「好了,到底是哪個幸運的男孩子,可以教我們家眼楮長在頭頂上的女娃看上眼的?」鄒女乃女乃取笑道。
「女乃女乃,我哪有眼楮長在頭頂上?你不要亂講,還有,您不要趁機罵我笨蛋!」
「呵呵呵!被你听出來了。」鄒女乃女乃開心的笑,緊接著又問。「好,那你告訴我,那個男孩子是誰?」
「沒有、沒有、沒有。」她迭串的否認。
看著孫女的煩躁神色,鄒女乃女乃直陳︰
「是傅振中那小子嗎?」
聞言,鄒佳婧張口結舌,呆住了!
「那天在圓山飯店立祥他老頭的壽宴里,你不是說要先走人嗎?我可沒老花眼,你是跟著傅振中走的。」
「這……又不能代表我跟他在談戀愛呀?」她嘴硬的說,眼光卻也垂了下來。
這會兒不禁又想起自己成為女人的那一刻,眼前仿佛又看到傅振中那赤果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和性感的……
但再聯想到躺在他懷里的那張艷麗臉孔,她的心又是一陣強烈翻騰,呼!不能再想了。她又用力的搖頭。
一抬眼望進一雙犀利洞悉的目光,鄒佳婧一窒,心虛的又低下頭來。
「女乃女乃……」她低喚。
「佳婧,你也到該結婚的年齡了,女乃女乃當然不會管你要怎麼談戀愛,只是你得要明白自己的心,不要三心二意的、優柔寡斷。」鄒女乃女乃說道。
「不是我三心二意,而是人家吃慣山珍海味,為了嘗鮮,拿我這個清粥小菜解饞,這會兒人家還是回去吃他的山珍海味了。」喃說著,胸口擠滿一團不值的委屈感,鄒佳婧鼻頭發酸,強吞下喉頭的硬塊,擠掉眼底的淚水。
這頭的鄒女乃女乃講到興頭上,可沒听到孫女的話,徑自發表她對男人的長篇大論。
「這男人要是年輕的時候玩過,做過浪蕩子,一旦被某個女人拴住後,差不多心也會定下來的,可能從此就會是個好丈夫了。我看傅振中那小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好好把握,好好加油吧。」說完,鄒女乃女乃便掉頭看自己的電視了。
「是嗎?」她不相信的發出疑問。
「信女乃女乃的準沒錯,我都七十多歲了,走過的路比你吃的飯還要多,這男人我見多了。」
老人家有豐富的人生歷練,可不表示不會出錯,或看走眼吧!況且他都走了,也表明態度了,她想再把握或加油也不可能了。暗底忖嘆著。
但她……她或許還有一點機會再爭取到他吧!或者這次該由她采取主動了。可是,萬一他拒絕了,怎麼辦?畢竟是她拒絕在先,還不客氣的要他滾蛋。
再想起當日在街上他撂下的話︰
好,我走,從今以後,我傅振中要再出現在你鄒佳婧面前,我就是小狽!
她根本信心全無哪!
可憐的鄒佳婧再一次陷入後悔、期待、怕受傷害,又不確定的矛盾中……
屋外猶如一只大火爐,熾熱的太陽正大發威力的烘烤著都市。
稍有點腦子的人一定躲在冷氣房里,絕不會出門去讓自己變成炭烤燒肉的。
偏偏就有一個為愛昏頭的情場浪子,耐不住相思苦,正打扮瀟灑的準備出門。
「你要去哪里?」坐在沙發翻閱時裝雜志的蔓莉呢儂軟語聲遽響。
「蔓莉,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次?」蹲在玄關邊穿鞋的傅振中皺眉的反問。
「我頂著大太陽特地跑到鼎泰豐買你愛吃的點心,眼巴巴的專程給你送來,你就把我丟在公寓里,自己出門去,難道我不該問你的去處嗎?」一向倨傲的蔓莉也有種的回道。
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還沒伺候過任何人的,就連對自己父母親也沒這麼孝順過,而面前這個男人居然在吃完她的愛心後,嘴一抹,要去找他的心上人,這教她怎能忍氣吞聲呢?
別說她胡猜的,看傅振中那副要緊的打扮樣子,及一臉的殷殷期盼,他不是去找那個國中教師鄒佳婧,才有鬼呢!怨哪!氣呀!一肚子火氣難消哪!
「你是不是弄錯了自己的角色?似乎我沒有這個必要向你報備我的去處吧?!」站直身子,傅振中眯起眼,雙手環胸的倚在牆上冷冷說道。
「這不是報備,這是你對親密女友的尊重。」
「哈!要是所有跟我上床的女人,都自認是我的女人,就可以要求我像個哈巴狗似的听話,那我傅振中的女人數字可以破金氏紀錄了。」他仰頭夸張的說。
「你親口承認過的,我是你女朋友,難道這不是之前我問你,我們是不是可以再進一步的答案嗎?」蔓莉倏地站起身來。
「不是。」斬釘截鐵的口氣,讓人想海扁這個無情的男人。
「那這些日子我們的往來關系,還是停在原點?」她不信的追問。
「沒錯。」
「你……那天你是在表演給鄒佳婧看的?」她眼冒怒火的再問。
「算你聰明。」傅振中點頭。
對不放在心上的女人,男人通常是無情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認定蔓莉是個游戲人間、又放得開的女人。
在他的五光十色、紙醉金迷的世界里,可是見多這樣的社交型女人,壓根就沒想到蔓莉也有一顆熱心、一顆愛他的心。
而這個誤解也只能怪蔓莉,當初為了能順利吸引傅振中,為了迎其所好,所刻意表現出來對男女關系的感情態度。
由此可見,女人在爭取心儀男人的好感時,千萬別掩飾真實的自己,偽裝自己來投其所好,最終挨苦頭還是自己。
「有沒人說過你是個大混球,傅振中。」倔強的蔓莉不讓眼淚決堤,咬緊牙根的啐罵。用罵人的怒火掩飾受傷的心是最好的方式。
「有,你剛罵了。」說完,傅振中一斂不在乎的神色。「蔓莉,我為那天拿你當擋箭牌而道歉。我不該拿你來氣鄒佳婧的。」他極誠懇的道歉。「再說這些天來,我們的往來相處就像好朋友一樣,不也是很好嗎?你、我並沒回到床上的男女關系上。」
「你愛上那個老土的國中老師?」忍著始終不肯面對的痛,她還是苦澀的問。
「是的,我愛她。」
鏗鏘有力的答案,頓像一把大鐵槌似的敲碎她的心。渾身冰涼的蔓莉往後無力的跌坐進沙發里。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從他親口承認自己的感情,以前時尚圈、社交界就不停的在傳「沒有一個女人,能從情場浪子博振中口中得到愛的承諾和表白」,曾經她還暗懷雄心壯志,想擄獲傅振中,想從他嘴里得到社交名媛淑女們渴望的愛語和承諾。
如今她是听到了,卻是傅振中對另一個她不曾接觸的世界的女人所發出的真情告白。這實在是諷刺呀!
「你愛鄒佳婧??」她無力的呢喃。
「是的,我愛她。」他再次點頭。
「是她的出現,教會我什麼是妒嫉、什麼是害怕失去的感覺;是她的出現,教會了我思念和牽腸掛肚;是她的出現,教會我什麼才是更正的關心和體貼;是她的出現,竟然讓我罔顧朋友道義也要去競爭;是她的出現,讓會我怎麼去愛人,教我明白了什麼才是愛。」
隨著「她的出現」,傅振中仿佛就見到鄒佳婧站在眼前般,露出夢幻而懾人的笑容,眼底滿是無盡愛意和深情。
坐在客廳沙發這端的蔓莉遠遠望著渾身沐浴在愛的光暈的傅振中,她心如刀割般淌著血、刺痛著……
為什麼他愛的人不是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幾乎要尖聲狂吼了。
蜂擁而上的妒、怨、怒、痛,教蔓莉幾乎承受不住,突然她捉起桌上的煙灰缸,用力丟向傅振中。
「夠了,別再說了。」她尖聲嘶叫。
一只煙灰缸疾飛過傅振中耳邊,「砰咚」一聲撞到門上掉到地上。
猶如春夢乍醒的傅振中愣呆的低頭看著碎裂一地的煙灰缸屑。半晌,他才慢慢地抬眼看向氣得渾身抖顫的前任女友。
「蔓莉,如果我傷害了你,請你原諒。」
噢!這要比萬箭齊發還要刺痛蔓莉高傲的心。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已經夠沒志氣了,而那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竟還為了另一個女人道歉,這可真是大大地傷害她身為女性的尊嚴。
孰可忍,孰不可忍!
「滾滾滾,你給我滾!」她指著大門狠狠地嘶喊。
「蔓莉,你……」傅振中才張口,準備說你有沒搞錯?這是我家耶!但這句話沒出得了口,激動的蔓莉已沖了過來,對他又打又推的。
「滾!你給我滾。」
「踫」地一聲,大門當著他的面大力關上。
又一個女人指著他鼻子叫他滾,而他竟還被趕出自家門!這又是什麼道理?
唉!鴻志集團的二少東,全亞洲知名的商業攝影家,社交界的痞子大情聖——傅振中,你實在是愈活愈回去了。他站在門口搖頭暗嘆。
揉了揉鼻子,肩一聳,算了,不計較,起碼這個叫他滾蛋的女人,也曾經要好遇。他是該被罵的,因為他在還沒結束兩人的親密關系前,就對別的女人心動了,說到底是他不對。
想到別的女人……立刻浮現鄒佳婧的倩影,傅振中一個轉身迅速離開公寓。
老人家總是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這句還真應證在傅振中、鄒佳婧身上。
瞧!連在最熙來攘往的大馬路邊,兩個人從不同方向走來,還會給迎面踫上,真個一分不多、一秒不差。
「你……」她局促的。
「佳婧?!」他驚喜交加,激動的握住她的手。
「我正要過去找你。」
「嗯,喔。」鄒佳婧仰頭傻傻的,只會嗯喔的應答。
別怪她犯傻,她可是努力的在克制內心喜悅,拼了命不讓笑意漾滿臉上,深泊泄漏了自己對傅振中的情意,反讓他看笑話了。
前一個小時,她還在家里一邊听女乃女乃叨絮的男人經,讓她煩躁到干脆丟句︰女乃女乃,我看電影去了。
沒想到,下一個小時,她就在街上踫到那個讓她憂郁煩心的男人,那個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佳婧,這些天,你……好嗎?」緊捏著柔軟小手,一向口才溜的傅振中期期艾艾的問了句很沒營養的話。
「嗯,好。天氣很熱。」她也低垂著眼簾看著他又握又捏自己的手,完全沒想到要抽回來,整個意識里,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對呀,這幾天氣溫實在很高。」他深深凝視著一張酡紅臉蛋,完全機械性的回答。
好了,就只見兩個渾身發出可和頂上辣毒太陽相比的熱力的白痴男女,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進行無聊的對話,從遠處看還以為是對熱戀中難舍難分的情侶。事實上,他們也算是對新進情侶吧!
「你……她……」想著他那個漂亮女友,她咬著唇,
實在不知如何出口?
「你要問我蔓莉的事?」聰明的傅振中立刻接腔。
不置可否的,她點了下頭。
「我說過我們早就分手了。」回答著,見鄒佳婧一臉存疑,他馬上又招供。「那天我是故意氣你的。」
「故意氣我的?」她揚眉追問。
「是呀,誰讓你當街讓我難堪,剛巧蔓莉出現,我只好拿蔓莉來氣你了。」
見鄒佳婧還是一臉的不相信,傅振中只好再解釋。
「難道我會事先和蔓莉套好,然後讓她埋伏在路上等我們經過嗎?」
對喔!當時他們是從醫院出來,不,是她從醫院跑出來,而傅振中則追著她跑了好幾條街,蔓莉應該是湊巧經過的吧?
想了想,鄒佳婧才相信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見自己的手還握在博振中手里,立刻抽回來。
「我還沒原諒你呢!」她有點撒嬌的說。
一听,傅振中又急了。「我有得罪你嗎?」
唉!他什麼時候這麼緊張過一個女孩子呢?可見老天爺要把誰跟誰綁在一起都算計好好的。
「怎麼沒有?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著呢!」佯怒的瞪視傅振中,鄒佳婧露出戀愛中小女人的嬌態。
「像花心、亂交女朋友……」
「可是……認識你以後,我就改變了,我根本就沒再交過女朋友。」
「騙人,那你剛說的蔓莉呢?」她立刻質疑。
「天地良心,蔓莉在還沒遇見你前就來往了。」傅振中急促的說。「自從那天在小戴婚宴上見過你,我就決定和蔓莉分手了。」
不解釋還好,一說明就露出男人的劣根性了。
「見異思遷的惡劣男人!」這回真的有火氣了,鄒佳婧秀眉緊皺的罵。
「不、不是的,一直我和蔓莉就有默契的……」
大概心情起伏的影響,鄒佳婧開始感到太陽的威力了,一顆顆汗珠沿著頰邊、頸子、流進胸口里了,不一會胸口處及後肩背也有點點濕漬。
「合則在一起,不合則分,對不對?」她了然的接答。
「我……」他一時啞口。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對感情的態度和看法,我很了解的……我……」
害怕鄒佳婧下面是拒絕他的話,傅振中急急地打斷她的話。
「我已經為你改變了。」
她一愣。什麼?他為自己改變什麼?
「佳婧,我承認以前對感情的態度太隨便,可能也是因為女朋友來得容易的緣故。才會認為好聚好散,兩不相欠是對自己負責、也對別人好的一種感情的交代方式。」重新再握起柔白小手,傅振中用情極深的向鄒佳婧告白。「可是……錯了,我知道錯了,這樣的看待感情,才是最不負責任的做法,我只是為自己的放浪行為找合理的借口而已。」
听到這里,還有哪個女人不感動的?
當然鄒佳婧早已淚眼蒙蒙,一副泫然動容的模樣。
她反手緊握一雙大掌,然後拉向自己,貼在頰上輕輕摩挲著。
驚見鄒佳婧第一次有的親昵舉動,傅振中全身大震。
天可憐見,難道她開竅了?還是自己這套「為你而改變」的說詞奏效,天地可鑒,他也是更心為她而改變的!絕不做假!
包因為除了她,其他女人都引不起他的了,好慘哪!他只好守在她身邊了。
從這些天蔓莉不斷的跟他示好、糾纏,他能都不為所動,便是鐵證。
否則根據以往經驗,只要蔓莉貼在他耳邊講幾句甜言蜜語,或倒在他身上磨蹭幾下,他的男望立刻被挑起而沉淪欲海去了。
「佳婧,我是真的被你擄獲了,真的想永遠停留在你身邊。」
望著他真誠的臉孔,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誰會相信一個在女人堆打滾過來的情場浪子,會徹底的洗心革面?願意把自己拴在一個女人身邊一輩子?不安定的靈魂會從此落腳?
「嗯,庭上申訴暫時通過,傅小狽。」她幽幽地說道。
聞言,眉一揚。
「傅小狽?」傅振中一臉不解的重復道。
「對呀!曾經有人放過狠話,說從今以後,要再出現在我鄒佳婧面前,就是小狽。」眼底漾著調侃笑意,鄒佳婧一本正經的加重最後四個字的語氣。
驀地,傅振中張大嘴。
對喔!正港男人撂下的狠話,他怎能忘記咧!
可是,講句真話,在自己愛人的面前是可以不用ㄍ?ㄥ,不用說話算話的。不然,每對情侶吵架,不就都分不完的手了?
「那我那天走人後,你有沒後悔?」算他反應快,立刻回報一記狠招。
丙然,鄒佳婧臉一紅,要答有,很沒面子,說沒有,可這些天她不止後悔,也難過得要命。
「哼!不告訴你。」說完,轉身就跑。
「佳婧……佳婧……」傅振中拔腿就追。
一瞬間,這對新進情侶消失在熙來攘往的人群里……可惜,沉醉于愛情的男女卻沒看見藏身不遠處商家騎樓下的女人,只兒她眼底燃燒著熊熊妒火,滿臉的怨怒、氣憤。
她便是後來尾隨傅振中而來的——蔓莉。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她狠狠地捶打了下騎樓柱,暗底迭問。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我要做那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窩囊女人?為什麼我是那個被甩的配角?
暗振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蔓莉恨恨地發誓。
喔!忘了是哪位仁人君子說的,你可以傷女人的心,可千萬不要傷女人的尊嚴。
看來一向自認分手分得高明、從不虧欠對方感情的痞子情聖傅振中竟犯大忌,這下他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