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丁穎陪著妤婕一起布置淡水的新居,在兩人同心協力下,很快就將空蕩蕩的房子變成溫馨的小窩。
晚上,丁穎特地帶她到女乃女乃家吃飯。
「我一直向女乃女乃提到你,她非常期盼和你見面。」
「穎,我有些緊張呢!」
「女乃女乃是個慈祥的長者,她一定會喜歡你的。我父母在我十歲那年,因空難而去世,是女乃女乃一手把我養大,我父母的事業也由女乃女乃接手經營。」
「你一定是個堅強的孩子,才會有勇氣面對一切。」妤婕不停地握住他的大手,心疼他在那麼小的年紀,就嘗到失去雙親的悲痛。
「女乃女乃很疼我,卻也嚴格地督促我的課業和生活習慣。我在年少時,性格有點孤僻,只喜歡看書,不喜歡與人交際。」。
「恐怕你對女生也不屑一顧。」
「如果遇到的是你,我肯定不排斥。」丁穎又露出爽朗的笑容。
「對了,我替女乃女乃準備了一組瓷器當禮物,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妤婕把包裝精美的盒子在他面前晃一晃。
「女乃女乃最喜歡的禮物就是我們趕快結婚。」
「你最討厭啦!」妤婕噘著嘴說。
「我就是喜歡逗你。」丁穎趁著紅燈,傾身在她的唇瓣印上一吻。
妤婕沒料到他會在公眾場合做出親昵的舉動,不禁羞紅了雙頰。「你越來越放肆了。」
「誰教我抗拒不住你的誘惑。」丁穎得意的笑道。
丁女乃女乃的住處位于高級住宅區,是一幢兩層樓的別墅,前面有廣闊的草坪,要進入這個地區必須通過五道關卡。
丁穎一進門,兩只聖伯納犬就熱情的跑過來迎接。
「妤婕,這只公狗叫胖胖,母狗則叫小咪。」丁穎向她介紹道。
「這麼大只的狗狗叫小咪,真有點奇怪呢。」
胖胖撲向妤婕以示歡迎,差點撞倒她。
丁女乃女乃站在門口笑看著兩人,高興的挽著他們入內。
「阿穎說的話沒錯,你的確很漂亮,又有氣質。」丁女乃女乃瞧著妤婕,贊美道。
「女乃女乃,這是送您的禮物,希望您會喜歡。」妤婕把禮物交給她。
「我最盼望的禮物就是阿穎交個好女友,如果能娶進門更好。」
「你看,我沒說錯吧!」丁穎微笑的看著妤婕。
「今天的主菜是伴佐小牛肉,這道法國料理很棒,我們快去用晚餐。」待三人坐定後,丁女乃女乃便吩咐管家上菜。
「女乃女乃,您身體最近好嗎?」丁穎關心的問。
「還是一樣,除了血壓高一點,其他都很正常。妤婕,自從阿穎離婚後,就沒再交過女友。這些年中,我真的好擔憂,直到前一陣子他打電話給我,說認識了你,我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有時還會夢到在替他籌辦婚禮。」丁女乃女乃說得很開心。
「女乃女乃,妤婕還年輕,不急著結婚。況且,婚事也得看看她父母的意思。」
「對對對,改天若有機會,我應該去拜訪妤婕的父母。」丁女乃女乃微笑的看著她,「阿穎能遇見你,是他的福氣,若他有虧待你或欺負你,就告訴女乃女乃,我會替你作主。」
「女乃女乃,丁穎對我很好,您不用擔心。」
「這樣就好。」丁女乃女乃滿意地點點頭,「妤婕,阿穎會是個好丈夫,他對于心愛的人總是小心的保護著,而且他的個性和脾氣也很好。」
「女乃女乃,您太夸贊了。」丁穎露出靦腆的笑容,除了妤婕,他只會在女乃女乃面前表露純真的一面。
接下來的晚餐時間,三人邊吃邊聊,從談話中妤婕才知道丁女乃女乃除了管理公司之外,也是一位業余畫家,近來則醉心于攝影,雖已八十多歲了,卻仍健步如飛,常常四處旅游尋找攝影題材。
晚餐後,妤婕在丁女乃女乃的邀請下,上二樓參觀她的畫室。
「這幅畫是阿穎五歲那年,我為他畫的。」女乃女乃指著題為「童真的聖誕夜」的畫作說,這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幅。「當時阿穎要求為他畫出幻想中的聖誕節。」
「丁穎小時候真是可愛呢!」妤婕笑道。「我還保留阿穎童年的照片,我去拿給你看。」
妤婕興致勃勃的陪她看照片,丁女乃女乃翻著照片,如數家珍的說著每張照片的由來。
「穎,你童年時胖嘟嘟的模樣,真是可愛,讓人想捏你的臉頰。」妤婕每看一張就贊美一次。
「你是說我現在不‘可愛’?」丁穎特別加重「可愛」這兩字,希望妤婕能听出他另有所指。
「那得視情形而定。」妤婕微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視線移回照片上。
丁穎突然伸手遮住一幀照片,妤婕想推開他的手,卻是徒勞無功。
「女乃女乃,這是什麼機密照片?」
「阿穎在幼稚園畢業典禮上,被坐在身旁的小女生偷親臉頰,恰好被我拍了下來。」
「我又不會吃小女生的醋,你不要太緊張。」妤婕拍拍他的肩膀,還頑皮地捏捏他的臉頰。
「我不是緊張,只是有些難為情。」
丁女乃女乃和妤婕看到他的表情,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送妤婕回到住處,丁穎堅持要看到她就寢後才離開,妤婕拗不過他,只好隨他了。
妤婕洗完澡,突然發現她最怕的蟑螂在浴室里四處飛竄,她大叫一聲,結果為了閃躲蟑螂而滑倒,不小心扭傷了腳踝。
「發生什麼事了?」丁穎听到她的叫聲,急忙到門邊詢問。
「沒事,我被蟑螂嚇了一跳。」她強忍著疼痛回道。
「真的沒事?」
妤婕扶著牆壁站起身,只覺扭到的腳踝一陣痛楚,她只好坐在浴白邊緣,「穎,我剛才不小心滑倒,現在腳痛得沒辦法站起身。」
「我進去幫你。」
不待她開口答應,丁穎逕自推開門走進浴室,「我先抱你出去。」說完,他將她抱在懷里走出去。
妤婕只用浴巾裹住身體,沐浴完的清香氣息,讓人感到迷醉。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她便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成熟男人面前,展現羞卻的風韻是很危險的,你懂嗎?」丁穎深情款款的望著她,莫非她現在受傷,他肯定會把她……
待妤婕穿妥衣服後,丁穎立刻送她去醫院。
今晚在急診室值班的醫生和丁穎是舊識,有幾次他送槍戰受傷的犯人來就診。
「丁警官,這麼美麗的女孩,應該不是犯人吧?」醫生開玩笑的說。
「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看來我們的護士長沒希望了,她崇拜的英雄已經名花有主羅!」
「林醫生,你別老是笑我,趕快替病人檢查才是。」丁穎催促道。
「好好好,你別急嘛。」林醫生笑道,隨即動手替她檢查。
「樊小姐,三天後再來換藥,這幾天要多休息、少走動。」林醫生仔細交代注意事項。
從去醫院到回家,丁穎怕她多走動會腳疼,也不管別人的側目,一路上都抱著她。
妤婕雖然有些難為情,仍然很樂意接受病人的「特權」,尤其是他寬厚的胸膛溫暖安全,她喜歡沉溺在丁穎的全心呵護里。
何佩茹拎著一堆東西到學校找妤婕。
她一走進琴室,便大聲吆喝道︰「妤婕,我才去度個假,你怎麼就搬家了?如果我再慢些回來,你是不是就結婚生子?」
「搞不好真的會喔!」妤婕見好友來了,便合上琴譜,暫停練習。
「是什麼原因讓你突然搬家?」
「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只好搬到別的地方。倒是你,要出國都沒先告訴我,害我想投靠你卻找不到人。」
「後來呢?」佩茹歉然地說。
「後來我就憑著美貌,在路上找個男人收容我。」妤婕開玩笑的說。
「你才不可能這麼花痴。沒有適時伸出援手幫你,我感到有些慚愧,這個皮包,是特地買來送你的,順便彌補你受傷的心靈。我這趟去米蘭和佛羅倫斯,血拼了許多好東西。尤其是去直營工廠,和一群日本人擠著搶購,買到比台灣便宜好幾倍的東西,更買到台灣還沒進口的新品。」佩茹邊說邊把東西拿給妤婕看。
「看來你這‘血拚皇後’的頭餃,真是當之無愧。這次又花掉多少錢?」
「這次的時間有限,沒逛太多地方,我只刷爆五張額度十五萬的信用卡而已。我雖然愛買東西,可是卻用精打細算的方式去買。」佩茹為自己辯解。
「你未婚夫對你的購物狂,有什麼看法?」
「他說我們結婚後,家計由他負責,我賺的就當零用金。」
佩茹在家族企業里擔任總經理;平日努力工作,唯一的嗜好就是購物。據說國外有幾家精品店,把她列為待別貴賓,每當她去到店里,整間店會為她關起門,讓她能恣意選焙。
「咦,這是誰?」佩茹發現夾在琴譜里的照片。
「他叫丁穎,是我男朋友。」
‘什麼?」佩茹用手捂著胸口,做出震驚要昏倒的動作。「原來我剛才戲謔的話,居然有一半接近事實。」
「對啊!我們只要經父母允許,很快就會結婚。我和他是一見鐘情。」妤婕一提到丁穎,臉上不由得露出甜蜜的笑意。
佩茹仔細端詳照片,「看起來年紀比你大很多。」
「他大我八歲,個性和善而且真誠,我就是因此被他吸引。」
「妤婕,你就是太理智又太有個性,才會專門吸引老男人。」佩茹調侃道。
「難道你喜歡和幼稚的男人談戀愛,還得忍受不被尊重的態度嗎?我記得你以前經常抱怨同年齡的男友,對你不夠溫柔體貼。」妤婕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
「年紀大大的男人不是都有某方面的不行嗎?」佩茹笑得非常詭異。
話才說完,丁穎正好走進琴室,還帶了妤婕最喜歡的香水,令佩茹當下漲紅了臉,擔心丁穎听見剛才的話。
「真漂亮的花,我好喜歡!」妤婕趕緊替好友解圍。「穎,這是我的好友何佩茹,那天晚上就是要去找她。」
丁穎禮貌地向佩茹打招呼,「何小姐,看來我還得感謝你正好出國,才促成我和妤婕的姻緣。你若有空,就常來找妤婕聊天,我怕自己太忙碌時,沒有人陪伴她。」
「我以前最喜歡打擾妤婕,但現在她有了護花使者,我可不能不識相的在這里當‘飛利浦’。丁先生,你得再加把勁,早日抱得美人歸。對了,月底我生日那天,也是我和景仁訂婚的日子,妤婕,就帶丁先生一起來。」說完,佩茹便拎起一袋子的東西走了。
丁穎在佩茹走後,就摟著妤婕拚命地吻著。
「穎,我怕學生撞見……」
但她的話並沒任何遏阻作用,丁穎還是沒有松手的意願,反而摟得更緊。
吻了許久,丁穎終于不舍的放開妤婕,微喘著氣說︰「這兩天沒見到你,日子變得好無趣,做什麼事都沒勁,現在見到你,我才恢復生命力。」
妤婕笑望著他,「你什麼時候學會說這種花言巧語?」
「我真的好想你,我的小母親(???)。」丁穎重新摟她入懷,頑皮地搔她的腰間,妤婕怕癢而極力閃躲。
正當兩人玩鬧之際,劉玉琴打電話來通知妤婕,明天在T大有場學術會議,他們今晚會到她的住處看她。
好捷連忙把新地址告訴她,以免父母到她原先住的地方卻撲了個空,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後才掛掉電話。
「穎,你認為我該安排你和我父母見面嗎?」
「我當然希望見他們,向他們表明我們的交往。不過我該怎麼做,才能給他們好印象?」
「順其自然就好。我父親沒那麼嚴肅,但我母親講話很直接,你要有心理準備。」
妤婕握住他的手提醒道。
妤婕的父母在她回來時,已經在門口等候。
「小婕,我記得你之前告訴我住在天母,怎麼現在卻住到淡水?」劉玉琴一見到女兒,劈頭便問。
聞言,妤婕連忙以之前的環境太吵,想換個安靜的地方,做為搬家的理由。
「你的琴呢?」
「我還沒搬來。爸、媽,我請你們吃晚餐。順便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
「小婕,範教授有沒有再和你聯絡?」劉玉琴關切的問道。
「他打過兩次電話給我。爸,我下個月會去台中開一場豎琴獨奏會,你們一定要來喔。」
「小婕,你一定要好好表現,爸爸絕對會去捧場的。」
樊鴻輝知道女兒在回避妻子的問題,便及時伸出援手。事實上,他並不贊同妻子的作法,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愛情更無階級之分。對于範德宇,他只當成同事。
「爸,今晚就請你替我鑒定這個男友。」妤婕撒嬌地拉著父親的手臂說道。
「小婕,範教授的外貌、學識條件都很好,你還挑剔什麼?」得知女兒另有交往對象,劉玉琴有些不悅的問。
「媽,我可以自由選擇想要做什麼,但為什麼你卻要限制我戀愛的對象呢?」妤婕反問。
「小婕,社會上人心險惡,我怕你會受騙,所以才會挑個工作背景單純的男人和你交往,這樣我也會比較安心。」
「媽,我了解你對我的關心,範德宇是很不錯,但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我只把他當普通朋友,沒有想更進一步交往的意願,況且你也尚未見到丁穎,並不了解他的為人,怎麼能先否定?」
劉玉琴听出女兒堅決的意念,知道要她接受範德宇不是件容易的事,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丁穎在餐廳門口等待已久,見到妤婕和父母同來,立刻上前問候。
每個人都點完餐後,劉玉琴目光犀利的審視著丁穎,心想就是他破壞了她替女兒安排的一切,不禁對他沒什麼好感。
「丁先生,請問你從事什麼工作?」
「我是刑警。」丁穎語氣恭敬的回答。
「你有什麼資格跟小婕交往?」知道丁穎的工作後,劉玉琴的態度更加冷淡。
「伯母,我和妤婕是真心相愛,我絕對會讓她過得幸福快樂。」
「幸福快樂?你拿什麼做保證?」劉玉琴冷哼一聲,「坦白說,我的三個子女,兩個博士一個碩士,我們家稱得上是書香門第,我女兒應該找個工作性質相近的對象,和你這種工作復雜危險的人交往,我要如何安心?」
「伯母,警察工作的危險性不像您想的那樣。」
「听你這麼說,你們要繼續交往下去?」劉玉琴逐漸高揚的語凋,開始引起別桌客人的側目。
「是的,請您允許。」丁穎的態度非常堅決,「我愛妤婕,希望您允許她嫁給我。」
「什麼?」听到最後一句話,劉玉琴震驚的盯著女兒,有些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話。
「媽,我想和丁穎結婚。」妤婕靠著丁穎給她的勇氣,清楚地說出心中的希望。
「伯母,我有房子和存款,絕對會讓妤婕的生活安定,不受到任何委屈。」丁穎誠懇地表明。
樊鴻輝對丁穎和妻子的談話,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靜觀其變。不過他對丁穎的印象頗佳,英俊挺拔的外貌,成熟穩健的談吐,配上溫婉秀麗的小捷,稱得上是郎才女貌。更讓他欽佩的是丁穎勇氣可佳,堅決為愛抗爭到底。
「丁先生,你別奢望我會同意小婕嫁給你。小婕,枉費我花這麼多心血栽培你,現在卻和一個警察廝混,甚至想嫁給他,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你最好和他斷絕來往,否則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劉玉琴不顧形象的大聲說。
妤婕沒料到母親反應如此激烈,還說出要斷絕關系的話,眼淚不禁潸潸滑落。
「伯母,我會用行動來證明對妤婕的真心。」
「你不必再說了,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說完,劉玉琴不等晚餐送來,就氣呼呼地先行離開。
「小婕,我會盡力勸你母親,你就別再傷心了。」樊鴻輝拍拍女兒的肩膀,然後起身去尋找負氣離去的妻子。
丁穎早已預料最糟糕的情況,在了解被反對的理由後,心理負擔反而沒那麼大。他認為只要愛意夠堅定,一切困難都能克服。
「妤婕,你先吃晚餐,如果不吃,我就喂你。」丁穎替她把牛排切成小塊,將叉子遞給她。
妤婕憂慮自己和丁穎的未來,她不想和母親爭吵,但更不想和丁穎分開。
他輕嘆口氣,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她,「你不吃些東西,怎麼會有體力為將來打拚?我不希望你一遇上挫折就消沉。況且你父親是站在我們這邊,我相信事情會有轉機的。」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沒有,你若浪費這些食物,我會好好地修理你。」他恐嚇道。
妤婕聞言,不禁破涕為笑。「你真像父親在管教女兒,我只有乖乖听話了。」
「別忘了,只要你一哭,台灣就會淹大水,所以千萬別再流淚了。」丁穎拿出于帕,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順便講起第二次見面時的笑話。
「我母親對你的偏見,和那些令人難堪的話,請你別介意。」
「小傻瓜,對于一些不中听的話,要學著听過就忘了,免得沉溺在傷心里,這樣是于事無補的。在愛上你之時,我就知道必須面對許多阻撓,但我相信你值得我接受這些磨難。」
他的話令妤婕感動甚深,眼淚不禁又在眼眶里打轉,親情與愛情的糾葛,讓她難以取舍。
劉玉琴自從知道女兒已有交往的對象後,天天打電話追查妤婕的行蹤,任憑丈夫和二兒子的勸阻,她仍然執意如此。
妤婕的情緒多少被干擾,表面上她雖沒有顯露,丁穎卻很了解,于是更加寵愛妤婕,企圖化解她心底的憂郁。
她現在除了F大的課外,所有家教學生的課一律取消,她決定空出更多時間和丁穎相處,只想時時刻刻都沉溺于丁穎的愛里,生怕浪費一分一秒。
丁穎摟著妤婕坐在沙發上,欣賞著安德烈甘農的「印象物語」,這是他喜歡的音樂之一。
「穎,有時我真想跟你私奔,什麼都不管了。但是父母的養育之恩未報,我不能這麼自私。」
「我從沒有要你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做抉擇,但我希望你能過得快樂,就算我不能繼續陪伴在你身邊,你也要勇敢往前走。」
「我的生命若少了你的安慰與鼓勵,就不再有意義!」
「妤婕,若注定我們兩人要有一個犧牲或退讓,我寧可是我來承受。最近我開始考慮回去接掌公司,女乃女乃也希望我能回去,尤其是她年紀越來越大,沒辦法再處理公司繁瑣的公事。」
「這是你的本意嗎?如果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回去接掌公司只會讓你不愉快。愛一個人不必強迫改變自己。」
「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丁穎柔聲道。
「夠了,我不想再听。如果什麼事都要你委屈求全,當你忍耐到極點時,恐怕就……愛你,應該為你保留屬于你的空間。就算你換了工作,就能確保我們絕對會在一起嗎?我了解我母親的個性,她會為了反對而反對,除非我交往對象是她中意的人,而且是她親自選的。」
丁穎無奈地嘆口氣,「妤婕,你非得這麼堅持?」
「我要找個兩全其美的方式解決。我會繼續與母親溝通,你則繼續你的份內工作。」
「你越來越霸道了!」
「穎,我愛你!」妤婕始終認為愛一旦說出口,就顯不出價值,直到遇上丁穎,這句簡短的話語。卻讓她想到生死相許。
「有你這句話,人生夫復何求?」
丁穎吻上妤婕的朱唇,緩緩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雙唇游移在那香膩誘人的雙峰之間,他知道此時無聲的肢體行動更勝其他言語。
妤婕撫著他手臂上的傷疤,輕輕的細吻它。
「這是你給我愛的烙印,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
丁穎將她柔軟的身子抬起,讓彼此貼得更緊密,將心里的愛意融入這美麗的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