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比邪帶著侍從走入監牢,婭奴跟在他身後把他帶到舒絳的獄中。
「她有說什麼嗎?」姜比邪陰沉著一張俊臉問。
「回陛下,什麼都沒說,她固執得很。」婭奴垂首恭敬地道。
舒絳陷入昏迷狀態,不知有人接近。
姜比邪走到床邊,看著她藏在破爛的衣衫下若隱若現的乳丘,心里像被電擊一般。他不自覺地彎下腰,伸出修長的手輕撫在她俏麗的臉上,赫然發現她身上像個火球般滾燙。
姜比邪一驚,把手撫上她的額頭,她果然病了。他皺了皺眉頭,想也沒想就把身上繡著飛龍的披風月兌下,包住她的身體。
「婭奴,她病了?」姜比邪聲音不大,但卻透著一股攝人的氣勢。
舒絳二天不吃不喝,她早就應該知道,但以為這小妮子在鬧別扭,所以沒注意。現在國王問起,婭奴心里直打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如搗藥地磕頭。
「婭奴該死,婭奴該死。」
姜比邪眼眸閃過一抹陰鷙,右手一抬,一道藍光從手中射出,正中婭奴腳下的泥地,婭奴嚇得全身哆嗦,哪還敢說話?姜比邪抱起舒絳,婭奴和一眾獄卒看著國王的異舉,都困惑不已。
「來人,快傳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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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比邪把舒絳抱回錦繡宮內,把她輕輕放在床上,御醫一路急跑過來,開了幾帖藥方,又開了療傷的藥。姜比邪命宮中侍女去熬藥,又命另一個宮女為舒絳敷藥。
姜比邪站在一邊,對自己剛才的行為仍然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女人會是什麼人?他怎麼如此容易被她左右自己的思想?
爆女解開披在舒絳身上的皇袍,月兌掉她身上早已破爛不堪的衣物,立即呈現出悚目驚心的傷口。
姜比邪看著舒絳身上的傷,細皮女敕肉綻開一道道血痕,眉頭皺得更緊,懷疑自己怎會下得了手?
他努力按下心底涌上的陣陣憐惜,他是怎麼了?他怎麼會覺得心痛?姜比邪又皺了皺眉,對自己這種感覺覺得不悅。
「國王,刑大臣在殿上求見。」侍衛蘇迪亞在宮門外稟報。
「唔。」姜比邪臉色不悅,手一揮;蘇迪亞起身退下。
姜比邪盯著舒絳看了一眼,轉身背著手走出錦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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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過越華宮,來到大殿上,五十多歲的刑比蘇大臣已等待多時。
「臣刑比蘇參見陛下。」邢比蘇向著姜比邪行禮。
「請起。」姜比邪手一揮,坐到王位上。
「謝陛下。」刑比蘇抬起頭。
「丞相,今次出使苗族、傣族可順利?」姜比邪問,他派比蘇到苗族及傣族之中,為的是攏絡人心,結成同盟對抗赫羅人。
地下皇城中只有四族人,分別是九黎、赫羅、苗、傣,他們的先祖為逃過滅族之災,躲到地下開闢疆土。傣族人與苗人與九黎族人一向修好,只有赫羅人一直想把其他三族征服。
九黎族人一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但在十三代子孫中卻失去了這個優勢,因此赫羅族人產生叛逆之心,想奪取九黎族人的疆土。
雖然赫羅人並不可怕,但朝中次臣建議自先祖以來,苗和傣都是九黎的左右手,必須做好和親的工作。
「稟陛下,臣這番不辱使命、苗和傣…心歸順,永隨九黎。」刑比蘇道。
「好!」姜比邪點頭,對于苗和傣人,他有十分的自信。苗和傣是個小族,無論是食糧資源或礦藏,都經由九黎皇城流通至二族疆土,向來仰仗他們鼻息,因此姜比邪並不怕他們會造反。
而正是基于這塊土地物產資源的豐富,赫羅人虎視眈眈,想奪之而後快。
姜比邪況完二族情況,揮手示意刑比蘇可以退下,但刑比蘇並沒退下的意思,向著姜比邪一恭手又道︰
「陛下,老臣一回國土,便听聞在皇宮之中抓到奸細,不知奸細可傷到國王?不知奸細可有招認赫羅人的情況?」
姜比邪眉頭深鎖,對舒絳他仍然搞不清她的底細。她說的話,他不懂,他說的話她也不懂。如果這樣就說她是赫羅人,未免太輕率,但如果不是,也未免太詭異。
因此對舒絳他不敢掉以輕心,但是,一個女人能興什麼風浪?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
「陛下?」刑比蘇見國王眉頭緊皺深表不解。
「你先退下吧。」姜比邪手一揮,冷然地道。
「但是……」刑比蘇看著國王,難道國王已掌握奸細的情況?
「沒有但是,她既敢闖入九黎城,本王倒想看看她有多少能耐?」姜比邪冷笑道。
那天他在大殿上與眾臣商議國事後,疲累地坐在龍椅上,卻見舒絳從一束光芒奪目的光環中走出來,當時他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堅固的石牆會走出一個清麗絕塵的女子?
當她身後的光環完全褪去,他真真切切地看到站在皇宮大殿上的女子,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女人,他驚訝地從龍椅上站起采。
但想到可能是赫羅人耍的計謀,他想也沒想就使用他的巫術——「藍冥光」把地射傷,又把她鞭打得遍體鱗傷。
他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對女人他從來不假辭色。從小至大,王者該有的冷靜內斂造就了他冷漠的性格。他眼內容不得半點虛假或欺騙,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陛下,前事之師,後事不忘。難道陛下忘記了我們的先祖如何來到地底生活?我們切不可小覷赫羅人啊,十三代先王就是低估了赫羅人的勢力,才致使赫羅人有機可乘。」刑比蘇語重心長,看著沉思的國王道。
姜比邪盯著刑比蘇,心里想著那個女人,她的語言很奇怪,既不是赫羅人的語言,也不是其他族的話,她到底是什麼人?
「本王當然沒有忘記,赫羅人就算多狡猾,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姜比邪一臉陰邪地道。
看她從光環中走出來那一剎,他震驚得幾乎無法思考。這是什麼魅惑人心的邪?巫術是九黎族人與各族人的專長,據他所知,只有他的先祖蚩尤擁有讓人穿牆而過的這種法術,而這法術早就失傳多年,雖然姜比邪的法力最接近先祖的能力,但他也不能做到。
不錯!他正是蚩尤的後代。當年他的先祖蚩尤霧罩涿鹿,差點就殺了黃帝的性命,只可惜功虧一簣。在涿鹿一役戰敗。九黎族被黃帝軒轅一族趕盡殺絕,蚩尤八十一個兄弟,只剩下十二個。蚩尤帶著身受重傷的兄弟,躲入地底之中,躲過黃帝的追殺,從此九黎族長住地下,與世無爭。
而世人都以為蚩尤被殺,只有他們一族以及跟隨其後的各族才知道,蚩尤並沒有死,他使出巫術穿越地底,在地下六千尺下的世界開闢另一片疆土。
由于他們長年生長在地下,原來的昂藏之身,變得矮小標縮皮膚粗糙,只有他這一國之王,秉承先祖的風貌,長得挺拔出眾,與眾不同。
所以當他看著走出光環的是個美女,她高挑縴弱,皎潔的臉上白里透紅.尤其是她一雙眼楮,又圓又大,嫣紅的嘴唇,縴巧的小鼻。都是地底人所沒有的,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是赫羅人使的詭計。
「老臣認為,如果要了解赫羅人的情況,就得加緊對那個奸細的審問。」刑比蘇羅羅嗦嗦地道。
「本王自有辦法。」姜比邪—‘雙利日緊盯著刑比蘇。
「什麼辦法?」刑比蘇追問。
姜比邪沒哼聲,目光緊緊地盯著刑比蘇,,
「她難道不是奸細?」刑比蘇在他犀利的目光瞪視下,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莫名地自問。
姜比邪皺了皺眉,他想起被打得遍身鱗傷的舒絳,像她那種渾身上下散發出文弱氣質的人,他總覺得不是奸細。
「陛下?」刑比蘇不解地看著國王。
「丞相,這正是我要查究的事情。她是不是奸細,很快會有結果。」姜比邪頭一揚,微頷首道。
刑比蘇不知國王心里有何打算,但看他篤定的樣子,似乎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赫羅人既然會派人潛進來,難道我們就不會派人也去臥底?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姜比邪冷笑道。
「聖上英明,這事我盡快去辦。」刑比蘇道。
「嗯。」
「皇上,臣認為審問奸細的事,交由國監處理即可。」荊比蘇又上前恭身提議。
刑比蘇嘴里的國監,是國家最高執法機關,但凡高官犯法便由國監來處置,而國監公正嚴明,不殺一個好人,也不放一個壞人。
「不!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姜比邪陰冷地笑道,如果她真是赫羅人派來的奸細,那一頓鞭子就算是見面禮吧。
姜比邪眼眸中閃過一抹邪佞與狠辣,與他俊帥的臉上極不協調。
「陛下,對赫羅人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刑比蘇上前一步緊張地道。
姜比邪冷哼一聲,他並不把赫羅人放在眼內,想來就來吧,他們只會落得慘澹的收場,或許他應該主動教訓一下囂張的赫羅人,讓他們有個教訓。
「陛下。」刑比蘇看國王眼底閃過的狠邪,不禁打了個顫。他從來沒懷疑過年輕國王的能力,早前平息的內亂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是一個冷靜機智狠辣狂傲的國王。
「我自會處理。」姜比邪從王位上站起來,一撩撩皇袍側身道。
「陛下,巨擔心赫羅…人打算暗的不行,就來明的。」
刑比蘇看著這個年輕俊朗又有魄力的國王,心底生出一份敬畏。他雖然年輕,但登位不久,為了鞏固帝位,鏟除異己的那股狠辣手段,教人又敬又畏,且他身上展現的王者之風,又令人心底攝服。
「咦,你怎麼盡長組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姜比邪不悅地道。
「陛下,臣不是這意思。是赫羅人太狡猾,否則就不會把奸細送到宮中,甚至潛在國王身邊。」刑比蘇伏首道。
姜比邪不悅地皺起眉,冷硬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不錯!在他即位之初,大臣哈比勒妄想奪朝竄位,勾結赫羅人,好來個里應外合。姜比邪在刑比蘇及幾個忠心耿耿的大臣協助下,鏟除異己,把赫羅人的詭計粉碎。
「陛下,臣聞說那奸細是個女人。」刑比蘇見國王姜比邪冷硬的臉上沒一絲表情,大著膽問道。國王為什麼要留那個女人在宮中?雖然是收在宮中的獄中,但最好把那個女人交給國監處理為妙。
「她確是個女人,諒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樣。」姜比邪輕哼一聲,冷硬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臣認為還是把她交由國監處理較為適當。」刑比蘇一呆,從來冷著一張俊臉的國王,臉上會有笑意?且那抹笑容帶著很深的寒意,刑比蘇看了心里直冒冷意。
「赫羅人即使有多大本事,別忘了我九黎族也是巫術一族,與赫羅人本是同根。她從那面牆壁出來,本王已叫人把那牆壁仔細檢查,並未發現任何疑問。」姜比邪手一指,那面牆壁仍然堅固如初,他命人徹底翻查,就是查不出有任何疑問。
「陛下,不如就把大殿封起來,以防不測。」刑比蘇告誡道。
「你太多慮了,本王自有分寸。」姜比邪目光中透出一絲冷意,不耐地一揮手,不想跟刑比蘇再談此事。
「請陛下三思。」刑比蘇著急地道。
「比蘇,派人潛進葉城之事盡快去辦吧。」姜比邪目光一斂,語氣中透著無比威嚴。
「是,陛下!臣先行告退。」刑比蘇低下頭。
姜比邪坐在王位上,身上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勢。對舒絳他一定會撤查清楚,她到底是否赫羅人,他的心根本沒有個譜,只憑直覺覺得她不該是赫羅人。首先她講的說話他听不懂,其二就是她的衣著讓他覺得奇怪。
她到底從哪里來的?她到九黎皇城有什麼目的?現在首要任務就是要找出她來皇城的目的。
姜比邪走近舒絳從那而走出來的牆壁,他帥氣的臉上一派陰郁.任他如何看,就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難道這會是宮殿的秘密出入口?姜比邪使出法術,一道藍光在他的雙手間滾成一個大圓球,將它罩向石牆,姜比邪以為會看到一個秘密的出入口,但沒有。
姜比邪百思不得其解,把藍冥光收回手中。
她難道不是他們地下疆土內的人?姜比邪眉皺得更深,卻覺得大有可能,但地面的人哪有能力進入地底?尤其是用光環的方式,顯得格外匪夷所思。
姜比邪仲手撫上那面牆壁,牆壁陣陣清涼泌入掌心。難道赫羅人真有這本事?那他更不可忽視赫羅人的力量了?
而躺在錦繡宮中的女人……姜比邪臉上露出抹邪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