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萬物復蘇的日子,一片萬象更新,春風拂過百花帶來一陣陣香氣。
深夜,煙水閣的書房里,傳出一道輕柔低語聲。
「陛下,你別動來動去的,這樣我很難下筆。」雖然語帶抱怨,但她的眉眼間全是笑意。
「寒水,本王不習慣這樣正襟危坐地讓人直瞧著。」赫連威烈的臉龐閃過一道不自然的潮紅。
他身著白色繡水藍龍紋圖案的袍子,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椅子上,但身子卻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的。
「陛下,你如果再不好好地配合,我就不畫了。」她索性將筆往桌上一擱,並起身離開長桌。
原本往上彎起的紅唇,現在微微地往下拉。
赫連威烈見狀,趕緊站起身,邁步來到她的身旁,大手擱在她的腰際上,並將她擁進懷中。
「我的好寒水,你別惱,你若是氣壞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他溫聲勸哄,大手在她的背上拍撫著。
她輕推著他的胸膛,秀氣的眉微擰,「是你自己要求我幫你作畫,你就得乖乖坐著不動,好好地配合我。」
她輕巧利落地從他的懷中閃開,重新回到長桌前。
當初,她畫了一張東離國國主的畫像,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因此,才會要求她也要親自幫他作畫。
他的心思,她已經模透了。
他無非是希望,自己的心中只有他一人而已,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看起來高高在上。高傲自負的一國之君,居然是如此擅妒的男人,這讓她不禁啞然失笑,胸口同時涌起一股甜滋滋如蜜糖般的感受。
「好,我這就坐回椅子上,這總成了吧。」為了得到她親筆畫的畫像,他簡直就像是在酷刑一般,全身都布滿了汗水。
減少征戰殺伐的日子,多了時間與心愛的嬌妻相處,這種日子其實也不賴。
「嗯,這還差不多,你只要再忍耐數個時辰就行了。」她雲淡風輕地說著,語氣輕松的仿佛在閑話家常。
「數,數個時辰?」他吞咽著口水,感覺身上的汗水流得更凶了。
要他練武練數個時辰不成問題,若要他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被愛妻盯著瞧,他可是全身都扭捏得很。
看著他古怪的神情,褚寒水隱忍著笑意,不敢笑出聲來。「沒辦法呀,我功力不高,只能用這種方式幫你作畫,若你覺得不妥,我可以就此停筆。」
她一臉無關緊要的模樣,讓赫連威烈一顆心提到了喉嚨口。他一直想要一張她親筆畫的畫像,他絕對要忍耐。
「好,你怎麼說,本王就怎麼做。」他爽快地妥協,不敢再有任何埋怨。
就這樣,當褚寒水畫完這張畫時,他已經滿頭大汗地癱軟在椅子上了。
「陛下,請過來看一下這張畫像,你滿不滿意?」她將畫紙上的墨汁吹干,拿起畫紙給他瞧個仔細。
赫連威烈頻頻點頭,唇角勾起滿意的笑容,「嗯,神韻捕捉得很好,畫得很傳神,本王很滿意。」
不枉費他苦撐了數個時辰。
他將畫紙放回桌上,眼角余光瞥見一旁的竹簍上放著幾張畫卷,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拿起其中一卷觀看。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本王瞧瞧。」
褚寒水心下一驚,揚聲制止,「不,別瞧。」
她暗暗心驚,背脊竄起一股涼意。
可惜,赫連威烈的動作太快,已經將畫卷打開。
當看到畫卷里所畫的人物時,他不敢置信地張大眼,「你、你簡直膽大妄為,竟敢戲弄本王?」
他動作迅速地打開其他的畫卷,發現畫卷里的人全都是他,沉思的他,發愣的他,不悅的他,無數的他……
褚寒水輕吐粉舌,眼中寫滿歉意,「對不起啦,我只是……想讓你放松心情,才會跟你開玩笑的。」
事實上,他的身影早已烙印在自己的心底,就算沒有眼看著他本人作畫,她也畫得出他的畫像來。
「褚、寒、水,你該當何罪?」他氣得咬牙切齒,黑眸惡狠狠地盯著她。
「陛下,請息怒。」她拔腿就跑,卻跑沒兩三步,就被他輕易地抓住。
他將她箍在自己的懷中,讓她動彈不得。想要本王息怒,沒那麼簡單。
「陛下,你……」她唇瓣微啟。
話未落,她的紅唇就倏地被他掠奪,如狂風掃落葉一般被吻遍每一寸軟女敕的肌膚,連張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被吻得全身虛軟無力,只能癱軟在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之中。
「既然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他的黑眸倏地轉深轉濃,眼中的欲*望直接而赤*果。
她不安地吞了口口水,還來不及說什麼,隨即融化在他深情緹絡的長吻之中。
殿內沒了聲響,取而代之的只有嬌喘及悶哼聲,回落在幽靜的空間里。
夜色正濃,情意也正濃。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