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怕愛不夠她似的,一連幾夜,赫連威烈都留宿在褚寒水的寢宮,將她折騰得幾乎下不了床。
褚寒水全身的肌膚被吮陽上淡粉色的烙印,白皙柔美的小臉染上紅暈,模樣極為誘人。
他輕吻著她的果背,嘴巴在她的耳朵旁呼氣,惹得她敏感又嬌羞地躲了開來。
「陛下,你一連幾天都待在煙水閣,其他嬪妃們肯定會埋怨寒水。」
她微擰眉,內心閃過一絲不安感。
他既然身為帝王,就不可能會只專屬于她一人而已,關于這點她已經看開了。
「本王想在哪里就在那里,沒有人敢有意見。」他的口吻充滿霸氣。
自從察覺自己的心意之後,他的心里就只裝得下她的身影而已。
「陛下,寒水還是覺得不妥……」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勸阻他才好。
「如果覺得害怕,那就接受本王的建議,本王冊封你為皇後,這樣一來,本王就算夜夜都待在煙水閣,也沒人敢說半句閑話。」
他趁機舊事重提,雖然臉上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則內心在意得很。
他被拒絕過多次,卻還是不死心地一再重提,非得達成立她為後的目的不可。
「陛下,你怎麼又提起立後的事?我早就說過,我沒有資格當皇後。」她怏怏不樂地抿唇。
「本王不懂你為何一再的拒絕,難道……你的心里真的有其他的男人,所以才不願意接受冊封?」他氣急敗壞地質問。
思前想後,只有這個原因,最有可能是她不願意在北越國落地生根的理由。
「陛下,你為何總是懷疑我?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她秀氣的眉宇深鎖,眸中寫滿憂愁。
每次只要一提起立後的事,他們兩人就會吵架,她真的已經厭倦了這種永無止盡又互相傷害的爭吵。
「只要你答應讓本王冊封你為皇後,本王保證永遠不再懷疑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不了解,他總是處在隨時會失去她的恐懼當中,唯有讓她擁有正式的名分,他才能真正放心。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明知道我的答案始終如一,為何還要一直逼問我?」
她慍怒地直視著他。
「即使本王一再的央求你,你仍然打算拒絕本王嗎?」他一臉鐵青,對她感到心寒。
身為帝王,他已經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她卻仍然不領情。
「請陛下原諒。」她的回答依舊不變,連說句好听話都不肯。
他深吸一口氣,力持鎮定地宣布。「你不肯接受本王給你的恩寵,本王不勉強你,不過,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話畢,他就翻身下床,披上自己的外袍,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者逐漸遠去的身影,她的心仿佛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次了一下,疼痛而難受。
她真的不是存心要惹惱他的,她只是有自己的顧慮而已。
對于自己無意中傷害到他,她感到很抱歉。但是,她不能夠心軟,對他說些安撫的話,因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根本不會死心的,自由狠心地對待他,他才會打消立她為後的念頭。
「對不起、對不起……」她失神地喃念著。
出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赫連威烈又開始冷落褚寒水,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都沒來煙水閣看她。
褚寒水明知他在生她的氣,卻還是每晚都在宮門口等待他的出現,日復一日,從未停止過。
每天在宮門口吹冷風,她不慎染上風寒,頭暈目眩加上咳嗽,但她還是忍著不適,站在外面等他。
爆婢屢勸不听,只好由著她。
赫連威烈雖然早就從眼線的口中得知她的情況,但這次他是鐵了心要讓她受冷落。
于是,他隱忍著不舍的心情,任由她繼續守在宮門口等他。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他終于按捺不住思念她的心情,悄然來到煙水閣。
一來到宮門口,見到她略微消瘦的身子,他的胸口悶疼著,卻還是力持鎮定,冷著聲嘲諷她。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你想做給誰看?」他的神情如冰似霜,眼中絲毫沒有溫度。
「我不明白陛下說這些話的用意。」她低垂著小臉詢問,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她隱約察覺得到他還在生她的氣。
「你以為讓自己受風寒,本王就會輕易地原諒你,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他故意仰高下巴,擺出一副冷漠無情的姿態。
唯有這樣,才能掩飾住自己對她的不舍與在乎。
見她虐待著自己的身子,他的心比誰都痛。只是,他若這麼快就示好,豈不是讓自己的面子掛不住,他非得讓她受到一點教訓不可。
「陛下,我會染上風寒全是咎由自取,絕對沒有要做給誰看,或證明什麼的意思。」她平靜淡然地解釋。
他突然對她這麼冷淡無情,讓她感到很不適應,但她一點兒都不怪他,她只怪自己太過執著。
她的執著,在無意中傷害了她,這不是她所樂于見到的。
「既然你沒事,本王該走了,董貴妃還在等著本王。」他故意說著違心之語,借以刺激她。
這幾日,他的確待在董貴妃的寢宮,可是,他一點踫她的意願都沒有,他滿心滿眼都是褚寒水的身影,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事實上,他很想念她,想念到心都痛了,有好幾次,他都沖動地想來看她,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固執,他就狠下心來不見她。
她的心若不在自己的身上,他再強求也沒用。
「陛下,請你听寒水說幾句話。」她放軟姿態請求。
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他似乎過得也不好。他的下巴長出了青髭,眼楮下方也有著一圈淡淡的黑影,難道,他晚上睡得不好嗎?
「咱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他冷漠地回答,銳利的眸光中閃過一道復雜的光芒。
對她,他是又愛又恨,想放卻又放不下。
「我知道自己惹你生氣,所以,我不敢奢求你的諒解,我只希望你能夠早日找到真心待你的女人,並且盡快冊封她為後。」她由衷地道。
聞言,赫連威烈生氣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住口!本王不要停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本王要的是你的真心相待,而且,你明知道本王不可能再愛其他的女人,卻故意說反話惹怒我,如果你這麼不想見到我,可以明說,我不會做自取其辱的事。」他咬著牙,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他一心一意擔心著她的身體狀況,她卻只會說些言不及義的話刺激他,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
「陛下,請你別誤會,我怎麼可能會不想見到你?」她著急地辯解,額際冒出一層冷汗。
他不該曲解她的意思,她盼他盼了好久,怎麼可能會不想見到他,她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若不是自己真的無法被冊封,她早就主動去無極殿見他了。
「如果你還是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本王也該離開了,我不可能一直為你永無止盡的等下去。」他索性將話挑明了說。
見他轉身欲走,她著急地響留住他,無奈,由于身子太虛弱,腳步不小心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赫連威烈眼明手快地伸出手扶在她的腰際上,止住她的跌勢。
「小心!」關心的話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
見她差點跌倒,他為她捏了一把冷汗,胸口的跳動急促而劇烈。
「陛下,你明明是關心我的,為什麼要佯裝冷漠?」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赫連威烈別開臉,選擇以沉默作為回答。
就像他明知她不會改變心意,但他還是來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來看看她,就算是一眼也好。
即使身為帝王,在面對愛情時,也只是一名普通的男人罷了。
「你不該這麼傻,每天在宮門口等著本王到來。」他伸出手,卻又覺得不安,只能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褚寒水主動握住他的大手,放在頰邊摩挲。「陛下,請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後不再惹你生氣,我知錯了,這一陣子沒見到你,我真的很想念你。」她一字一句發自內心真誠地說。
赫連威烈默不作聲地瞅著她,良久之後,才輕輕吁了一口氣。
「老實說,本王的心情跟你一樣,為了你茶飯不思,你不好過,本王也是備受折磨,讓咱們停止互相折磨吧!」他的神情及口氣皆恢復成一貫的溫和與深情。
褚寒水的眼中漫上一層水霧,她緊緊地抱住他的身軀,嗅聞著他身上酒味的獨特味道。
她在他的懷中一直點頭,眼淚也撲簌簌地掉落下來,濡濕了他的胸膛。
她愛他,這點是無庸質疑的。
今後,她不會再惹他生氣,她會當個乖順的女人,靜靜守在他的身邊陪伴他,彌補她無法為他達成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