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下午,婉華帶著一雙哭腫的眼楮,來到了烈文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她馬上就找到烈文那輛銀色積架。
「我一定要求他原諒我!」婉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哭泣、心碎了一整夜,婉華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失去烈文,否則,她真會死的。
她深深懺悔,更清楚烈文昨晚會如此對待自己,完全是自己的不對,烈文真的受傷害了,因她不肯信任他!
婉華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今天,我一定要求他原諒我,一定……」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浙,停車場的車子愈來愈少,但是,婉華始終盼不到烈文的蹤影。
婉華開始有些不安,不停的看自己腕上的表。
每次,她听見腳步聲就很興奮的引領而望,然而,每次都是失望的。
「烈文,你為什麼還不下來?」婉華不安的掉下眼淚。
十點了,停車場愈加冷清了。
「婉華!」
急促的叫喚,將精神恍惚的婉華喚回現實世界。
「烈文……」看見烈文站在她眼前,她興奮不已,精神全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烈文沒好氣的說道。
婉華怯生生的望著面無表情的烈文。「我……我下午就來了……」
「什麼?!」烈文差點兒沒被煙嗆到,「你……你是說你從下午待在這兒,待到現在?!」
婉華輕輕的點頭默認。
「老天!」烈文用手捂住額頭。
「烈文!」婉華終于忍不住,沖進烈文懷中,緊緊抓住烈文的身子,「你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的,還深深的傷害你,我錯了,你原諒我吧!烈文,你千萬別不理我,我不能沒有你的……」婉華這一哭,可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烈文始終動也不動,更沒有說一句話。
「烈文,你原諒我吧!烈文……」婉華聲音都哭啞了。
不知過了多久,烈文終于長嘆一聲。
「烈文……」婉華非常不安,她真的怕烈文再也不要她、不愛她了。
「下不為例哦!」他輕輕的摟著她的縴腰,臉上的表情是溫柔的。
「烈文,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婉華哭得更凶了,這次她是喜極而泣,雙手更是緊緊的抓住烈文。
烈文于心不忍,更加愛憐的輕撫著婉華顫抖的雙肩,心中的怒火漸漸褪去了。
「傻孩子,怎麼在空氣這麼壞的停車場待這麼久,不怕窒息呀!」
「只要能等到你,求你原諒我,就算窒息而死我都心甘情願!」婉華抽噎著,這是她的真心話。
「傻孩子!」烈文抱婉華抱得更緊了,這下子,再有多大的火氣,也消失殆盡了。
「烈文,你原諒我了,烈文……」婉華瞪著好大的眼珠,淚眼婆娑的看住烈文。
「唔!還差一點!」烈文莫測高深。
「什麼?」
「你吻我一下,我就完全原諒你!」
「呃?!」婉華整張臉這下子全漲紅了。
「不要?」
「不……我要。」婉華好羞好羞。
「那就快點吧!」烈文不動聲色的閉上眼楮,心里可樂死了。
婉華躊躇了一下,終于蜻蜓點水般,在烈文唇上輕點了一下。
但她還來不及逃開,烈文便吞噬了她的小嘴,一次又一次的吻個不停……
***
「手還會痛嗎?」婉華好心疼的問道。
「你吻一下就不痛了。」烈文促狹道。
婉華真的在纏著繃帶的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婉華!」烈文把她擁入懷中。
「今後一定要完全信任我,不管任何時候,發生任何情況,你都要相信,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知道嗎?」烈文情深意重的說道。
「我一定會的,我發誓。向你手上的傷痕發誓,向你愛我的心發誓。」婉華非常認真的說著。
「婉華……」
兩個人又再度熱吻了起來,直到彼此都再也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吃飯去吧!」烈文打開車門。
「嗯。」婉華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早唱空城計了。
銀色的積架載著一雙儷人,揚長而去。
***
中正機場一片熱鬧滾滾,來來往往的人潮,更為婉華添增了幾許離愁。
「王姨,你自己多保重,還有,請多照顧培華。」婉華反覆的叮嚀。
「你不必擔心我和培華,有烈文的叔叔和董夫人在那兒,你大可放心。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王姨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王姨,你放心,我已決定暫時在茲莉那兒住一陣子,不會有事的。」
「是呀!王姨,婉華就交給我,還有烈文,你大可不必擔心,你自己保重,對培華多費點心就是了。」茲莉拍了拍王姨的肩。
「我是怕那個壞女人會……」王姨泣不成聲了。
「王姨,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婉華的。」烈文篤定的說道。
「烈文……」婉華眼眶又紅了。
「烈文哥哥,我再拜托你一次,請千萬別辜負了我姊姊,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培華認真的盯著烈文。
「我知道,我一定會的。」
「培華,姊不在你身邊,你自己一定要堅強些,有事就打電話或寫信給我,知道嗎?」
婉華緊緊的抱著培華。
「姊!你別為我擔心,我已經長大,是個大人了,我會好好的養病,早日康復,回到你身邊和你一起對付張曉晶及爸爸的。」培華倒是一副成熟而堅強的模樣。
「培華!你真的長大了。」婉華好欣慰。
「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了呀!」
培華用不怎麼強壯的手抱著婉華。
「好了,我們該走了,否則會趕不上飛機。」茲倩開口說道。
「茲倩姊,勞你多費心了。」婉華望著茲倩。
「放一百個心啦!我一定會把王姨和培華安然無恙的送到我媽那兒,安頓好後,再帶培華去見黎叔叔。」茲倩拍胸保證。
「麻煩你了,茲倩姊。」
「我自己也正巧有事要到美國一趟,這叫順水人情嘛!」
「我還是要謝謝你的。」
「好了啦!我們得走了。」茲倩拍了拍婉華的肩。
婉華、培華和王姨三個人深探的互擁須臾,培華和王姨才隨茲倩遠去。
婉華揮淚招手,直到他們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盡頭。
「好了啦!小傻瓜,又不是見不著面了,等你放寒假,我一定抽空陪你去美國看他們。」烈文替婉華拭去淚水。
「真的?」
「我說到做到。」
「烈文,謝謝你。」婉華把頭輕靠在烈文肩上。
「唷!小,你愈來愈厚臉皮了,竟然在公共場所就表演起親熱鏡頭。嘖!真不害臊!」茲莉故意夸張的怪叫。
「茲莉!你這個壞嘴巴,看我替你修理好。」婉華漲紅著臉朝茲莉撲過去。
「哎呀!惱羞成怒啦!羞羞羞!席婉華是小。」茲莉逗著追她的婉華,開心的大叫。
「看我打你!別跑!」婉華一面叫,一面追著茲莉。
烈文站在那兒看她們追來逐去的,感到非常有趣。
***
飛機起飛了,烈文、婉華和茲莉望著消失在藍天盡頭的機身,久久不語。
「好了,回去吧!你們到那邊等我,我去開車。」烈文說著就往停車場走去。
「呃?那個人是……」烈文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挺眼熟的身影。
席祥翌?可能嗎?烈文怔了一下。
他不會是來為培華和王姨送行的吧?烈文若有所思的頓了一下。
等他再回首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但是,烈文心中卻有了某種決定。
一直以來,他就有種感覺,總覺得婉華和席祥翌之間或許真有什麼誤解。
在商場應酬上,他曾見過席祥翌數次,憑他自傲的識人跟光,烈文真的不大相信席祥翌是個罪大惡極的壞蛋!
而且,從他和婉華的多次交談中,烈文發現婉華雖然嘴上老說恨透了席祥翌,但是他知道婉華心中是非常渴求父愛的,而且內心深處也想相信席祥翌是愛她們的,只是太多的事實,令婉華無法對席祥翌的愛產生信心罷了。
所以,烈文決定好好的再研究一遍。
***
面對滿室珠光寶氣、蟬衫麟帶的人群,烈文感到有些目炫。若非必要,他寧可和婉華卿卿我我,也不願意待在這個奢華虛偽的宴會中。
「烈文!听說你‘定’啦!」一個嗲得嚇人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什麼定啦?!」烈文和她保持距離。
「就是只專情于一個女人嘛!」另一個金光閃閃的女人也走了過來。
「沒錯,我說過我一旦找到夢中情人,就會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只專情于她。現在我終于我到她了,當然要自重自愛啦!」烈文坦率的說道。
「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竟有這份好福氣,讓你這個白馬王子對她死心塌地!」一個中途插進來的「香水」女郎好酸的說著。
「是呀!真是幸運呢!」
「烈文,你帶她來給我們看看嘛!」
圍繞著烈文的美女逐漸多起來,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烈文周圍彌漫濃濃的「醋味」。
「黎先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一個相當紳士的聲音在烈文身旁蕩起。
「當然可以!」烈文好像看見救星般,突破眾家美女包圍,拉著那聲音的主人直走。
「這兒該沒人會來打擾了。」烈文喘一口氣。
「黎先生!」
「叫我烈文吧!」烈文語畢,才赫然發現站在他眼前的居然是席祥翌。
「有事嗎?席先生!」他不動聲色的笑道。
「烈……黎先生,我是……」席祥翌欲言又止。
烈文從他的眼神發現他或許沒那麼壞。「席先生,一個多星期前,你是不是到過中正機場送機?」
「呃?!」席祥翌一臉驚愕。
烈文吐了一口氣。「我還是沒看錯,那個人果然是你。你是去給培華和王姨送行的吧?」
「被你瞧見了。你不認為我可能是在演戲,演‘好爸爸’的角色嗎?」席祥翌的眼中帶著幾許落寞和自嘲。
「我想這或許是個誤會。」烈文從剛剛見到席祥翌就更肯定這個答案,他的眼楮看來非常清澈而明亮。
「年輕人,不要太容易相信表面的事,說不定我這會兒又在發揮‘最佳演員’的拿手絕活呢!」席祥翌自嘲的意味更深了些。
「我相信自己的眼楮,何況我並未完全相信你,我只是感到懷疑罷了。」烈文直言不諱。
席祥翌很欣賞黎烈文這個年輕人。
「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席祥翌的右手重重的搭在烈文身上。
「席先生……」烈文由他的神情可以感受到他對婉華的愛。
「什麼都別說了,有些事是不需多作解釋的……」席祥翌將手收回去,轉身便要走。
「你是個很好的青年,真的!」席祥翌臨走時,丟下這麼一句。
「席先生,請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前些日子向我美國的叔叔詢問培華情況的人是不是你?」烈文的語氣相當肯定。
「你說呢?」席祥翌很紳士的一笑後,便大步離去。
望著席祥翌寂寞的背影,烈文不禁泛起一絲同情。
這很可能真是個誤會,他可能真是個好爸爸的!
烈文真的這麼認為,他實在無法對那樣的席祥翌產生惡劣印象。
如果那真是演技,那他可以獲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啦!烈文忖道。
***
婉華一只手在烈文眼前晃來晃去,烈文卻像是沒瞧見。
「烈文!你在想什麼?」婉華在烈文身邊哇哇叫。
「沒什麼。怎麼啦?這麼興奮!」烈文感染了婉華的好心情。
「培華來信了,還有照片呢!」婉華揮動手上的信和照片。
「原來如此,給我看看。」烈文接過了信和照片。
「嘿!培華的氣色好多了。」烈文訝道。
「是呀!我也嚇了一跳!」
烈文很快的看完信。
「照這個情況看來,預計在初春動手術的計劃,應該沒問題了。」
「我也這麼想。王姨也很高興,每次打電話回來都不忘要我向你道謝呢!」
「那你呢?」烈文逗她。
婉華在烈文臉上輕吻一下。「可以了吧!」
「好吧!算你過關。」烈文把婉華抱個滿懷。
「最近有沒有瞞著我偷溜回你家?」他是怕她遇到張曉晶。
「沒有,我發誓。」婉華一副無愧天地的模樣。
「好乖!蹦勵一下。」烈文輕輕的吻了婉華的小手。
「婉華……」
「嗯?」
「王姨最近常提到的那個神秘客,你認為是誰?」
「你是說老去詢問培華病況的人?」
「嗯。」
婉華側著頭半晌。「我猜不出來!」
「不過,只要培華沒事就好,院方也說那個人相當親切,且沒有半點惡意。」
「如果我說那個人是你爸爸,你認為如何?」烈文觀察著婉華的反應。
「不可能!」婉華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她心里和烈文有相同的想法。
「婉華……」
「我們不要談他好嗎?」婉華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
「他上回偷偷去給培華和王姨送機,被我瞧見了。」
婉華感到相當意外,心底有一股強烈的激動。
「前些日子我又在一個宴會上踫到他,他要我好好待你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婉華沉住性子。
「婉華,我是為你好,你相信嗎?」烈文捧起婉華的臉蛋。
望著烈文深邃真摯的雙瞳,婉華點了點頭。
烈文笑了笑。「我想你和你爸爸間或許有些什麼誤會。我是說可能。」
「或許吧!但就算是那樣又如何呢?」婉華別開臉,心中充滿憤慨,一直以來,她何嘗不希望一切都是誤會。
烈文好心疼。「好了,我們別談這些了,去吃消夜吧,吃你最喜歡的椰果,如何?」
「萬歲!」婉華的臉上笑顏重現。
***
席祥翌從飯店出來,看了看已近薄暮的天色。
回去吧!
他心里百感交集。
席家嗎?那算家嗎?除了一個鐘點女佣和那個賤女人外,什麼都沒有!
他不禁深嘆了一口氣。
以前家里還有婉華、培華和王姨,現在,培華和王姨去了美國,婉華住到茲莉那兒去了。
對席祥翌而言,那個席家已不能再算是個家了,只是供他偶爾回去睡覺的旅館。
正當他想得出神,身邊有個人影閃過。
他愣了半晌。
是她?!怎麼可能?!
他怔忡了好些時候,才快步追上去。
「婉姿!婉姿!」他沿街大叫。
但剛剛那個女郎已經芳蹤難覓。
他緊緊的握住拳頭。
黎婉姿,一個令他終生難忘的名字。
他在原地佇立不動。
***
黎婉姿關上黎家客廳的門,心中激蕩不已,全身不住的顫抖。
是他!真的是他!這麼多年了,他依舊是那麼英俊瀟灑……黎婉姿靠在門上急促的喘氣,淚珠不經意的滑落。
他還記得她,且一下子就認出她……她任淚水恣意的淌下。
「姑姑,你怎麼了,怎麼靠在那兒不動?」烈文正想到飯廳拿水果,恰巧踫見了這一幕。
「沒什麼,想些過去的事罷了。」黎婉姿連忙拭去眼淚,擠出一個笑容。
烈文對這個面目清秀卻命運乖舛、遇人不淑的姑姑向來有份憐惜。
「姑姑,坐下來聊聊吧!我們好久沒聊天了。」烈文知道黎婉姿一定有什麼不如意的事。
她坐下來,對這個體貼的佷子,她一向疼愛有加。「想和姑姑聊些什麼?」
「我找到我心中的寶石了。」烈文露出一口白牙。
「你是說你找到夢中情人啦!」黎婉姿的臉上總算有了生氣。
「是呀!說來真是緣分呢!」烈文憶起和婉華初次見面的情景,不禁深深笑著。
黎婉姿好似在烈文臉上看到年輕時的自己和他……那是個令她銘記一生的美麗戀情,她陷入昔日甜美的記憶中。
「姑姑!泵姑!你怎麼了?」烈文見她笑得出神,便急急喚道。
「我……沒什麼。」她臉上泛起一片少女的嫣紅。
烈文看在眼里,心中自有些想法。
「你的夢中情人是個怎樣的女孩?」她感興趣的問道。
「她是個獨立、堅強、有個性卻又溫柔善良的好女孩。」烈文心中的婉華就是這樣。
「她還有著像孩童般的純真與可愛呢!」他好像怎麼也說不清對婉華的感覺。
婉姿笑得很欣慰。「看來哥哥和嫂嫂抱孫有望了。」
「我是有這個打算,只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烈文坦白的說出心里話。
「怎麼說?」
「她還是個醫學系四年級的學生。而且……」烈文不知該不該說出婉華的處境。
「烈文,你若有難言之隱,就不要勉強了。」她一向善體人意。
烈文就是喜歡他姑姑這點。「我大概說一下吧!」
「她生在跟我們家不相上下的豪門,可是卻有個有著心髒病的弟弟和老受欺凌的忠心管家、一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和一個比魔鬼更恐怖的繼母,她一直生活在煉獄中,直到最近情況才好轉些。」烈文一提到這些就心痛。
「真可憐。」她想到自己的境遇,何嘗不是命途多舛。
「她一直很堅強,不肯向命運低頭,而且……」烈文若有所思。
「怎麼?」
「我覺得她的父親或許並不是那麼差勁。」這個念頭一直在烈文心中盤旋不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盡力幫她就是了。」她鼓勵道。
「我知道。」烈文喜歡黎婉姿的話。
「你說了這麼一大堆,都還沒告訴我她的名字呢!澳天帶回來給姑姑瞧瞧吧!」
「我一定會帶她回家的,她叫席婉華。」
「姓席?!」她臉色微變。
「有什麼不對嗎?」
「不!她爸爸是……」不可能這麼巧吧!
「正是國內有名的汽車大王席祥翌。」烈文發現黎婉姿的反應相當不尋常。
「真的是他?!」她失聲叫道。
「姑姑,你認識席祥翌?」他不想放過任何有關席祥翌的消息。
「呃?不!听過罷了。」她立刻否認。
烈文更確定黎婉姿一定認識席祥翌。
「姑姑,婉華一直很不諒解她的父親呢!」烈文想從黎婉姿的身上獲得一些訊息。
「為什麼?」她果然抓住烈文問道。
「婉華的爸爸一直很風流,而且又娶了個壞女人來欺凌他們姊弟,席祥翌卻始終不聞不問,任由那個壞女人欺負他們。何況,婉華的母親是因始終得不到花心丈夫的愛,悒郁而終的。現在,她弟弟培華和管家王姨在我的安排下到美國叔叔那兒治病了,婉華更在我說服下暫時住到茲莉那兒,而席祥翌依然未曾問過半句,就是這樣。」烈文小心觀察黎婉姿神情的變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的臉上堆滿不忍與憐惜。
「姑姑,你……」烈文想乘機問個什麼。
「姑姑累了,先去睡了。」她說完便逕自走入自己的房中。
烈文卻捕捉到她眼角的淚珠。
事情一定不簡單!
烈文決心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