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世上果然有「緣分」這東西,或者該說,司空列極與範迎曦果真緣分未盡。
總而言之,無論如何他們又踫面了,而且巧合得令人匪夷所思。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其實很普通,並沒有小說連續劇里驚天動地的浪漫,但範迎曦已經很感激。
畢竟她從來也不是愛做夢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里?」當一個人不想再見到另一個人時,這永遠是他們「不幸相逢」時的第一句話。
「買東西啊。」她回他一臉無辜。
天可明鑒,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跟蹤他,她又不是會算,知道他此時此刻會在這里出現。
「買東西?」司空列極瞄了眼身後的招牌,不以為然地睥睨著她,「你想再買一個我的代替品嗎?」
早上的他,既狂且傲,少了分邪。
「代替品?」她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他所指為何,紅著臉大聲反駁,「才不是!我是要去那間啦!」她指著情趣用品店旁那不起眼的小小招牌。
她哪還有什麼閑錢買「代替品」啊?光是上一個就已讓她散盡畢生所得並且負債累累了。
窮人當太久,她一時遺忘範臨暮出賣她所得的兩百萬美金,況且錢她分毫未取,不知下落何尋。
「是嗎?」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轉身欲離,「那祝你購物愉快。」
目的已達成,他也懶得再去與她諸多牽扯,陰邪逗弄是「他」的喜好,他可沒興趣。
況且,「蠢」女一向不在他的射程內,他偏好聰明的知性美女,冷靜有主見……甩了甩頭,這些特征怎麼跟拋棄他的惡女一模一樣?不行,他不行再墮落下去。
他不是宗御宸,做不來痴心漢,失去摯愛寧可就此無心,愛情之于他,並未重要到必須如此兩極以對——得不到最想要的,寧願不要。
可,也不代表他來者不拒啊,他總有選擇的權利吧,
「等一下。」一雙小手爬上他的衣角,不打算輕易放他快活。
他無奈停下腳步,「你也想要我的簽名嗎?」此情此景,讓他想起那個令人有理說不清的午後。他只有一個結論——台灣的女人真青番。
「簽名?」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範迎曦十分不解他此問何意,「我要你的簽名干嗎?」
本著學生應勇于發問的精神,她發出自己的疑問。
「紀念、裱框,我哪知道你要干嗎?」他皮笑肉不笑,說著不好笑的幽默,「說不定其實你已經暗戀我很久了。」
他說得雲淡風清,愛他的女人實在太多,多一個少一個他無關痛癢。
但純情的範迎曦臉卻驀地漲紅,「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要你將屬于我的東西還我罷了。」「屬于你的東西?」司空列極蹙起眉,半晌才恍然大悟她所指為何,「看來你真的很愛我。」他扯高嘴角逼近她的臉。
「誰愛你了。」她被嚇了一跳,往後跳開一大步,與他保持距離,「你可不要隨便自作多情。」
愛與不愛,其實她自己也十分迷惘,只是此時當然得死不承認,一切撇清。
就算真要如曉吟所言巴上他,她也不想大膽示愛,一切慢慢來才好,對于愛情,她不崇尚「速食」。
而光瞧他那張桃花臉,就知道他的愛八成是由「床」開始。
「我自作多情?」他挑高俊逸的眉。
真鮮,頭一回有女人會用「自作多情」來形容他,她們多半都還巴不得他多多青睞呢!
「本來就是,我愛的是女圭女圭又不是你。」
「我跟它長得不是一模一樣嗎?」他將俊臉湊近放大讓她細瞧,「而且我的舌頭會動喔,它不會。」
低、低級!
她又狠狠地往後跳了一大步,遏止不住的紅潮在全身一再蔓延,「你不要突然靠近我啦。」心髒早晚被他嚇停。
「你到底在怕什麼?」他微皺起眉,「你不是夜夜擁著我入眠嗎?」
哇咧,誰夜夜擁他入眠了?這位仁兄真是太愛做夢。
「總之,我要你將女圭女圭還給我。」她決定導回正題,不再跟他鬼扯。
他也臉色一正,「我已用兩百萬美金向你買下它,記得嗎?所以現在它是‘我’的東西。」
「我可以將錢還你。」她急急接口。
他看了她好一會,才慢吞吞開口,「我不要錢。」
錢他已經夠多,兩百萬美金之于他,好比九牛一毛,卻可以買回他的尊嚴,他覺得非常值得。
不然他實在難以想象比照他量身打造的如果傳回聖星盟會有啥後果,光想就足以令他冷汗直冒。
「那你要什麼?」她得付出什麼代價,才可以換回愛人?
他專注地看著她,冷淡開口,「我,什麼都不缺。」
金錢、權勢、地位他樣樣皆備,他不知有何者是他所欠缺而眼前的小女人卻給得起的。
「可是我缺。」她一時情急,不絕大腦的話沖出口。
「嗯?」他靜候下文。
等了一會她毫無動靜,他出聲催促,「缺什麼?」
缺……缺你啊!這句話當然死也不能出口,「總之,我一定要要回女圭女圭就對了。」
信誓旦旦地丟下這句話,她隨即跑開,留下一臉愕然的司空列極。
他,似乎給自己惹來一個未知的麻煩。
他走了什麼霉運!這女人怎麼陰魂不散?
「真巧,你又來這里買東西嗎!」要笑不笑地斜倚在房門邊,司空列極想翻白眼的沖動直在心里翻騰。
明耳人都听得出他語中嘲意甚深,來到飯店,除了一夜春宵,還有什麼好買的?
「對啊。」範迎曦毫不做作的坦率讓司空列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原本撐在門上的手險些滑掉。
這這這、這女人未免也太豪放了吧!
「你走錯房間了。」他面無表情地要將門關上。
真衰,一大早就遇到不祥物擋路,回去淨個身,灑灑鹽再出們。
「等等。」範迎曦用力頂住他欲闔上的門,「我沒走錯房間啦。」
女圭女圭明明就在他這,他還想賴。
也對,頂樓只有一個房間,房客只有他一個,她怎麼可能走錯。
「我不是牛郎。」他索性打開房門,雙手環胸地睨著她。
橫豎以她的力氣也不可能撲倒他,他就干脆大方點,免得被人稱說不懂待客之道。
沒辦法,不速之客中總還是有個「客」字嘛。
牛、牛郎?範迎曦杏眼圓睜,紅潮遏止不住地開始在臉上蔓延,「誰、誰跟你說我是要買……那個的啊?」
買「春」這字眼實在是太粗俗了,她說不出口,萬一他獸性大發撲倒她怎麼辦?
「哪個?」他好笑地反問。
「就是……」她囁嚅地統著手指,好半晌才想起自己來這里的主要目的,「反正我要買的東西是那個。」她直直指向他房中的。
司空列極直想仰天長嘯,「你還沒放棄?」
他是不是該稱贊她毅力可佳並深感榮幸呢?自己的分身竟能令一個女子痴戀至此,並窮追不舍,唉!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她眼中閃著堅決的火花。
「你以為你不放棄就有用嗎?」他瞪她一眼。
真番的女人,好煩。
「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她微笑著說出令人吐血的答案。
如果可以,司空列極想狠狠甩上門將瘋子隔絕在外面,偏偏天不從他願,此時此刻,範迎曦是站在門「內」,就算他關上門也沒用。
「但那不包括對象是我。」冷冷說完,司空列極做出極度不紳士的將她給推出門外,「不送。」
「你不賣給我的話,我就一輩子纏著你。」範迎曦及時閃身卡在們的夾縫中,表情認真地說道。司空列極與她對望許久,臉色漸漸下沉,眸里閃動冷光,「你威脅我?」
從來沒有人敢對聖星盟的人語出威脅,除非他活久嫌膩,而眼前的女人,似乎有著非常人的膽量。
或者該說,七星門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未在媒體上露過面,見過他們的人很少,懂得害怕的人當然就不多——尤其是一個不知聖星盟為何物的蠢女人。
範迎曦瑟縮一下,忍住想拔腿離開的沖動,幸福啊,為了幸福要勇往直前,她在心中一直催眠自己,她是喜歡他的。
「我、我也不想這樣啊,是你逼我的。」她邊說邊偷覷著他逐漸握緊的拳頭,生怕他一個不爽就揮過來。
「我逼你的?!」語調微微上揚,司空列極瀕臨抓狂邊緣。
可歌可泣,她竟能逼得天樞門主失控至此,值得贊揚。
「誰叫你要奪人所愛。」見他像是紙扎的老虎,會叫不咬人,範迎曦的膽也大了,下巴跟著上揚。理直氣壯的人就該抬頭挺胸才對。
「我奪人所愛?!」司空列極的音量開始像在咆哮,「你這女人有沒有搞錯啊,我可是付了兩百萬美金給你!」
「我的愛情不是用金錢可以收買的。」她怨懟地瞟了他一眼。
愛情?「見鬼的你跟會有什麼愛情?」
這女人一定是瘋了,司空列極開始考慮要不要替她撥通電話給精神病院,她極度需要治療,免得跑出來亂亂瘋,危害人間。
「我愛它,它當然也愛我,我們是相愛的……」
「停!」司空列極撫額喊停,再听她的瘋言瘋語,他也要跟著瘋,「說吧,你要多少?」他抽出支票本。
「什麼多少?」她眨眨水眸,滿臉疑惑。
「這是我最後一次付錢給你,拿了之後給我滾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範迎曦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受辱地瞪著他大喊,「我不是說過我的愛情不是金錢可以收買的嗎?收回你的臭錢,我才不希罕。」她憤而將他的支票本揮落在地。
他看了地上的支票本一眼,眸中閃著冷然的怒氣,「女人,不要太不知好歹。」
惹毛了他,別想會有什麼好下場。
殺氣四射。範迎曦畏懼地退了一小步。
「你只要將女圭女圭還我,我就不會再煩你了。」
明哲保身,她決定要將曉吟的話當耳邊風掠過,愛情可貴,生命可是無價啊,這樣一個男人,不是她所能駕馭的,所以放棄。
女圭女圭加減抱,至于真人,留給其他女人吧。
「辦不到。」
「那……」
「不要再說你會纏我一輩子,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的一輩子走到盡頭?」他冷言威脅。
煩人的東西,真的找死,他不介意送她一程。
範迎曦無辜的美眸開始盈水,俏鼻跟著泛紅,「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嗚……」
生來好命的天之驕子怎能明白辛苦賺取一樣心愛東西的可貴?他竟用最市儈的方式來踐踏她的少女情懷,還、還威脅她,嗚……
「我不講理?」她這是做賊的喊捉賊吧,到底誰才不講理啊?
雖說眼淚是女人最得天獨厚的武器,但身經百戰的司空列極可不吃這一套,偏偏……她的淚水為何會讓他心浮氣躁啊?
「不要哭了。」他遞過一方手帕。
淚人兒猶自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絲毫不理會他。
「我叫你別哭了,沒听見嗎?」怒火上揚,口吻跟著粗暴,他一個箭步飄過去將她那些惹人心煩的眼淚擦掉。
痛痛痛……這個粗魯男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範迎曦在他的肆虐下咿咿唔唔地掙扎,終于逃出生天。
她退了三步遠,撫著被他擦得又紅又麻的臉頰瞪著他,「很痛耶。」
再次決定,這個男人是個危險粗魯男,近不得也,還是她的女圭女圭好。
「誰叫你要哭不停。」撇開臉不去看她臉上被自己擦出的「災情」,司空列極嘴硬地說道。
不舍!在那一瞬間他心中涌起的竟是一絲不舍,天啊,這個發現真是太可怕了,他絕對不能墮落下去。
苞這種大腦少根筋的蠢女在一起會有損他的格調。
「我哭還不是你害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誰叫你要那麼煩人。」
「我煩人?那也是因為你奪人所愛我才會……」咦,怎麼台詞開始重復?
撇撇嘴,司空列極懶得再與她吵下去—轉身走回床上坐下,「總之我錢也付了,東西就是我的,你可以滾了。」
範迎曦跟著走進去在房中沙發坐下,「你東西還我,我馬上滾得遠遠的,讓你一輩子再也看不到我。」
這女人怎麼講不听啊?司空列極怒火又開始攻心,「我說了,辦、不、到。」他加重語氣,一臉沒得商量。
「那我們就耗著吧。」反正她人生才活了三分之一嘛,就陪他耗,看誰早死。
「你不必上課嗎,高材生?」語帶揶揄,他很滿意自己的話在她臉上造成的驚慌效果。
「啊,遲到了。」瞄了眼手表,她驚跳起身。
沒想到竟然已經跟他耗了那麼久了,她十一點的課啊。
「你不是要跟我耗著嗎?」他愉悅的聲音迫在驚慌的她身後,囂張得過火。
對厚。
範迎曦沖到門邊的身影再度折返,在他面前認真起誓,「我不會放棄的,你等我。」後面那句話她是對著一旁的說的。
司空列極的笑容僵在唇邊,等她?白痴才等她,他等會就去放火燒了它。
不過……似乎有更好的方法可以使她放棄,腦中靈光一閃的他嘴角又再度勾起。
「等一下。」他起身扯住她身後飛揚的馬尾,成功止住她的去勢。
「哇——」慘叫一聲,範迎曦搶回自己的寶貝頭發,「你想害我禿頭嗎?」竟然扯那麼大力,好痛。「三百萬。」听若未聞她的抱怨,他徑自說著自己的條件。
「什麼三百萬?」沒頭沒尾的話讓範迎曦听得一頭霧水。
「只要你拿出三百萬美金,它,」他指向一旁的,「就還你。」
「三百萬美金?!」這個天文數字讓她差點心髒病發,「你不是說你不要錢的嗎?」
「我改變主意了。」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一勞永逸。他算準了她絕對拿不出三百萬美金。
「你……」被氣得不輕,她暫時失去思考能力。
原來不只女人會耍賴,男人反悔的速度更是令人咋舌不已。
「明白了吧?明白了就不送了。」他微笑地將她推出門外,並優雅地將房門給關上。
成功。
好一會才回過神的範迎曦瞧見自己身處在飯店的走廊,而那個心機深沉男已無情地將房門給關上,氣得她差點想踹門。
不過那扇門看起來好厚,踹下去一定很痛,所以她決定不自虐。
三百萬美金……曾幾何時,她的愛人竟已飆漲到如此價位了,嗚,頭好痛。
不過,她絕對不會放棄的。
燃燒著熊熊斗志,她決定……還是先上課去,這個教授集龜毛之大成,蹺不得。
親愛的,暫別了,我一定會回來贖你的。
依依不舍地朝房門再瞅一眼,範迎曦落寞地走向電梯,而那個心機深沉男司空列極,此時在房中笑得正開懷。
完蛋了!
目送著公車離開的龐大背影,範迎曦氣喘吁吁地在心中哀嚎著,她完美的零缺席率啊。
愛人課業兩失意,她的人生怎會這樣悲慘啊?欲哭無淚。
「小曦?」熟悉的救命男聲響起,令她頓時絕處逢生。
「關大哥!」範迎曦簡直要感激涕零,她趕忙沖過去打開車門,自動自發在駕駛座旁的位子坐定,「快,快送我到學校去。」
狐疑地瞟了她一眼,關聖奕還是踩了油門上路。
「你怎會在這里?」熟練地駕著車子,他不忘為自己解惑。
「找愛人啊。」她邊不經心的回答卻讓關聖奕心中瞬間警鈴大響。
「愛人?」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因施力過度而發白,「你有愛人了?」
這是多大的青天霹靂,讓他幾欲瘋狂,得要用盡全力克制,才不致在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飆起車來。
她有愛人了,她竟然有愛人了!這個可怕的事實讓他想要狠狠踩下油門狂飆不已,以為他激動的心情尋找出路。
「對啊。」兀自在腦中思考「對策」的範迎曦還未發現他的異狀,繼續漫不經心地答道,腦中百轉千回的,至是如何在短期內賺到一百萬美金的方法。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且就算賺得到,如果她再用三百萬美金去將女圭女圭給買回來的話,小暮肯定會氣到將她活埋,並大罵她是個不把錢當錢的白痴蠢蛋加三級。
呸呸呸,她干嗎去想那個叛徒會有什麼反應?她才不在乎!
「他……是個怎樣的人?」咬牙問出口的話,他的語氣很僵硬。
「他啊,長得又高又帥,又很溫柔。」不吵不罵不打夠溫柔了吧?
「家世……怎樣?」見她說得一臉幸福,關聖奕理智幾要喪失,嫉妒得快要發狂。
「家世啊……」她偏頭想了一下,「應該不錯吧。」身價三百萬美金呢。
「我不好嗎?」
長相、人品、家世,他不認為自己會輸人。
「啊,什麼?」範迎曦這才發現他的異常,「關大哥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不夠好嗎?」他唇邊逸出血絲,顯然咬牙咬得很用力。
「你很好啊。」範迎曦眨眨眼,粗神經的她不太能理解關聖奕此刻的反常所為何來,「關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啊,你吐血了……」
吐血?他直淌血的是心啊!
「你真的不懂嗎?」泛著苦笑,他開始恨起自己的溫吞。
就是因為他太異想天開,總以為她有一天一定會開竅,進而懂得他的心意,然而事實證明,他的等待只是將她往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推。
「懂什麼?」望著他,她一臉茫然。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
她一愣,隨即大笑出聲,「關大哥,你三八啊,我當然也喜歡你啊,干嗎用那麼爆笑的表情說啊?」
爆笑?他深情款款的告白竟然被說是爆笑,她可真夠懂得如何使人心冷。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表情一凜,他重重捶了方向盤一下。
「呃?」範迎曦收起笑意,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關大哥,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喔,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如果愛一個人也算病的話,是的,那他的確病得很重。
「啊,學校到了。」範迎曦不等車停穩就打開門沖下車,「關大哥,你不舒服的話要記得去看醫生,我快遲到了,先走了,再見。」
說罷便急忙轉頭沖進校門,絲毫不明白已有一顆男兒心被她傷得體無完膚。
必大哥?他笑容苦意更甚,她可知道,他不想只當她的「大哥」啊!
他不會再坐以待斃,他決定發動攻勢,他終于明白,光只有空等待守候,愛情是不會降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