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你要迎娶那個小甭女了。」謝主恩只手模著下頜,兩眼
打量端坐于桌前、八風不動的魃。「八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曖昧。」
「我不愛听見小甭女這個字眼。」魃眼未抬,面無表情地繼續核對賬目。
「別說你同她沒關系,我可不信。」當他是三歲稚童不成?
可惜,人家當他是個木頭,理都懶得理上一眼。
沒關系,謝主恩也不氣餒,自言自諮著,「你猜怎麼著?我看你們兩人八成
是愛上對方了。」
「愛?」魃嗤笑著,「你吃飽太閑是不是?我不介意派你南下。」
「休想引開話題。」謝主恩搖了搖食指,「就我這幾天觀察下來,我才不信
你沒愛上她。」
「你倒說說看,你又怎麼會覺得我愛上她了?又是憑哪一點判定我愛上她
了?」魃眼中起了興味,像是在听什麼笑話似的。
「休說其他,光是娶小甭女這點就令人匪夷所思至極。」謝主恩點點頭,
「小甭女沒權沒勢,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你這有權有勢的人會娶她?」
「我不過是同情她的遭遇罷了。」魃的眼中寫著無聊。
「如果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會無微不至地呵護?」謝主恩昨咋舌,「每天事
必躬親地喂膳,三不五時再送個小禮,更甭提那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口中怕融
掉的惡心模樣了。」他皺了皺眉,做出嘔吐樣。「什麼時候笑面魔王也會有同情
心來著,我怎麼不知道?」
「你有完沒完?」魃揚起眉,不以為然的抿了抿嘴。
「沒完!還有,你看看你這副春模樣,要在以前早翻臉了,哪會安安靜靜地
坐在那,這不是天塌下來是什麼?」
「敢情你真希望我派你南下?或者是讓你練練拳腳?我不介意陪陪你的。」
魃握了握拳頭。「呵呵!免了。」謝主恩扇了扇紙扇,「我還想活到七老八
十。」
「那件事情查得如何了?」魃正色道。
哪能這麼如意讓這臭小子給引開話題?他可沒看過魃吃癟呢!這吹不乘機
好好捉弄,下次哪來的天賜良機?
「如你所料,咱們的幾個場子全被人砸了。」謝主恩歪頭打量窗前的花束,
「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興致?養起花來了。」
從前別說是花了,連片葉子都不能讓魃瞧上一眼,不然下場只有「慘」一
個字可以形容,就連衣裳也清一色的黑……呃!這家伙何時轉性了?謝主恩咧開
嘴,眼角不住瞄著魃袖口的花總。
這……也太離譜了吧!又不是什麼文弱書生,打扮得這樣花枝招展的。謝主
恩不予苟同地皺皺鼻,兩眼嫌棄地睨了眼魃高大勇猛的身軀。
「收起你那副歪嘴臉,丑死了。」魃說道。
「再怎麼丑也沒有老大哥你的丑吧!」謝主恩嘻皮笑臉的說。
「無聊!」魃眼中清楚寫著不與小人計較。
哇!他真的是佩服嫂子佩服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兼加望而興嘆,嫂子的
力量真是大啊!佩服!佩服!看來孫悟空還是難逃如來神掌呀!
「听說她倒是挺中意你的?想想還真是難啊!看你這什麼德行,唉……」
「你是來挑釁的?」
「怎敢,不過是好奇她究竟是看上你哪一點?」謝主恩裝模作樣地繞著魃,
嘴里是嘖嘖稱奇,「半邊的臉是毀了,身材也不怎麼稱頭……」他用力捶了下
魃的胸口,「要不說,人家還真當你是個乞丐呢!」
魃不屑地撇撇嘴,連施舍一眼也不願。
「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的?」謝主恩嘴角含笑,「偏偏那小丫頭卻愛得很,
我真是懷疑她的眼楮是不是被什麼不好的東西給糊到了。」
「我哪里令你這麼不滿?」魃咬牙切齒的說。
「嗯!你的確是該好好反省檢討,否則我這兄弟哪來這麼多怨言,此是其來
有自啊!」他哀嘆,「正好,現在報應來了,我可是挺期待那小丫頭怎麼地讓你
牽腸掛肚、菜不思飯不想的呢!」
「我和她沒關系。」魃再次重申。
「又不是娘兒們,大男人還扭扭捏捏個什麼勁?現在誰人不知愛最受寵愛
的新夫人呀!」
「我……」
「得了,別再拿你那張老臉來作文章了,你三不五時就提它,讓人想不注意
都不行,這要是嚇跑了惟一陷入虎口的羊兒該怎麼辦?她要是跑了,你上哪再找
一個?」
「我只不過……」
「只不過拉不下臉是不是?哎呀!女人嘛!說個幾句話討討歡心,再送送小
禮,哪個不是手到擒來?還不都愛得死心塌地。」謝主恩不以為然地睞著面無表
情的魃,「要我說,那小甭女早愛上你了,你沒看她那甜蜜表情,是甜得膩人
呀!動不動就魃哥哥、魃哥哥的喊,把你當神似的。」
魃的嘴角帶著一絲淡不可聞的笑意。
「如果不是愛上你了,又怎會舍我這美男子而就你這破相的?」謝主恩指指
自個兒的臉蛋,再指指魃的臉,「你說,要有眼楮的是選你還是選我?」
「我是不介意讓你同我一樣的。」魃聳聳肩,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把匕首。
「嘿嘿,開開小玩笑的。」謝主恩立即識時務地自謙起來,「我怎麼可能比
得起老大哥你呢?我是什麼東西嘛,怎敢跟你相提並論?嫂子當然是選你也不會
選我的,這用膝蓋想也知道嘛!」他小心翼翼推開貼著自個兒英俊臉龐的利刃。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真被毀了容,他上哪再找個汝于歸呀!「你倒是挺識相
的。」魃冷哼,深邃的鷹眼就著光線細細打量手中的刀鋒。
刀面泛出一道冷然的藍光,閃閃動人。
謝主恩吞了吞口水。這不機靈些才真有問題!
「我看我還是去打探敵情,不打擾你了。」謝主恩打定主意,趁著魃還沒
翻臉前,趕緊腳底抹油,溜了再說。雖然他的命不值幾兩重,但他還是挺珍惜的。
看著落荒而逃的好兄弟,魃無奈地搖搖頭。他真當他是吃人野獸,會吃了
他不成?他的嘴角露出了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
「還有,」謝主恩的嗓音從大老遠傳了過來,可見真的是跑得遠遠的了,
「于歸說有事要同你商量,叫我跟你說一聲,她在房里等你。」
魃溫煦的笑臉立刻被陰森的冷笑給取代,「于歸說了些什麼?」現在距離謝
主恩進房都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
媽呀!他好像看到一抹陰沉的影子在門口出現!不管三七二十一,謝主恩立
即消失無蹤。
「听說你有事找我?」魃隨著謝主恩奔出了書房,卻不是去追那揮小子,
而是直奔房門。
「也沒什麼事……」于歸笑了笑,「是要問問你的意見……」
「什麼事情?看你傷腦筋的,說出來商量、商量也好。」他寵溺地看著她。
「這……我……」看著他灼亮的眼,她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別怕,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替你討回公道。」魃抱過她,輕
松愜意地落坐。
「才沒有呢!香兒和敏兒對我可好的,你不要亂誣賴人家。」于歸不依地扇
扁嘴。
「好,不氣、不氣。」魃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背,柔著嗓音安慰道︰
「是魃哥哥亂說話,下次不敢了。」
于歸抬頭看了看魃調侃的笑臉,「你又在鬧我了。」
「我怎麼舍得呢?我是怕你不開心,故意逗你笑一笑的。你看,你笑起來多
美呀!」他俯身輕輕吻了下她粉女敕的臉頰。
「好癢……」于歸縮著脖子,笑眯了眼。
魃無奈地望著懷中的美人。看來等她長大還遠得很呢!
于歸咬著下唇,小手緊握住魃的手,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魃單手支頤,疼愛地望著于歸玩弄他的手掌。
「好大的手呀!」她打量著魃粗礦的大掌,輕輕將自己的與之重疊。
小掌置于大掌上,白與黑、小與大、柔軟與剛硬,完全的突兀,卻也和諾。
魃眼中帶笑,輕輕收攏手中的柔荑。
于歸不敢抬頭,泛紅著臉望著被包握得密不透風的手,眼角不住羞赧地偷瞄
魃。
看著她充滿女人味的姿態,魃滿意地大笑出聲。
于歸快速遮掩住他豪邁的笑聲,「噓!等一下香兒她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
了!」她的頭枕著他的胸口,感覺渾厚的嗓音像雷響般,就快震破天了。
她們要真有膽闖進來才有鬼了。魃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畢竟這世上可沒有
第二個汝于歸呢!「你倒是難伺候,一會兒笑,一會兒又不能笑,真是折煞人
了。」他笑睨著懷中小鳥依人的美人兒。
「人家又沒要你笑得這麼大聲。」她嘟起嘴,愛嬌地磨蹭著他的胸口。
「是,為夫我下次不敢了。」他露出一口白牙。
「那……是不是……」于歸想起心中牽掛的事,小臉不禁垮了下來。
「怎麼?誰惹你不開心來著?」魃抬起她低垂的臉蛋,細細打量她突然靜
默的面容。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她半垂眼瞼。
「那得看是什麼事!」他挑弄著她的發絲,細細嗅聞著,「事有輕重大小
之分,你不說,我又怎麼判斷到底是該氣還是不該氣呢?」
「哦……」于歸失望地點點頭,看來免死金牌是不可能如願討到手了。
魃發現自己不喜歡看見黯然沒有生氣的于歸。「好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你說吧!什麼事這麼重大,讓你這般傷腦筋來著?」
于歸頓時神采奕奕,「魃哥哥,你看過新來的婢女了嗎?」
「誰?」他哪來的閑工夫管那從哪冒出來的婢女。
「柔兒呀!」于歸一臉心生向往貌,「她好美呀!」
魃臉色未變,眼神充滿了不以為然。
「她真的很美的!」看著不為所動的魃,于歸焦急地低呼,「好像天上的
仙女一般,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呢!還有、還有,她還有一手好廚藝,更有一
手好女紅……」
「所以?」魃滿臉無聊。她找他來,就為了一個女人?
「你不怪我自作主張找了個婢女進門吧?」于歸囁嚅地說。
「我怎會怪你,你是愛的主母,你愛用誰就用誰,傻丫頭。」他捏捏她隻
果似的臉頰。
「太好了!我就知道魃哥哥最好的了。」于歸緊緊摟住魃。
「當然,全天下當然是屬我對你最好了,所以你也要對我最好才是。」他盯
著她的頭頂,喃喃自語著。
于歸嘴角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我最喜歡魃哥哥了!」
「我也最喜歡于丫頭。」他低聲輕嘆。
「看我!怎麼忘了柔兒了。」于歸忽然驚醒,「你想我把柔兒調到前廳可
好?」
「調至前廳?」愛的僕人各司其職,沒人可以任意調動,除非上頭特別下
的命令,否則只能乖乖待在自己的崗位上盡應本分,休想三級跳至高階的職位。
而前廳正是最輕松也是月俸極高的肥缺,人人都盼著哪天幸運的能換到前廳。
「對呀!」于歸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柔兒除了人美之外,手也美得很很,
又細又白又女敕的,哪個人看了都舍不得讓她去做粗活的。」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她的手雖然自從嫁入愛後已大有改善,但一層薄繭還是沒能褪去,模起來
難免帶點粗糙。
尤其有了比較之後,她才發現原來美人的手是這般細女敕動人,若真要說,她
覺得自己反倒比較像丫環,柔兒才像千金小姐。
「我才管不著她。」魃哪會看不透她這一點心思,「我對你可中意得很,
人嘛……是長得普通了點……」
于歸听到這里,不禁委屈地肩著嘴。
「但我就愛這普通的小丫頭。」魃舉起她握起的拳頭,緩緩將它打了開來,
柔情似水的眼眸目不轉楮地盯著她水汪汪的大眼,慢慢將唇印上她的掌心,「長
相普通了點,手也粗了點,但是心卻美得很,我就愛這樣的于歸。」
于歸羞澀地咬緊下唇,怕自己會興奮的失了分寸,大笑出聲。
「這樣的于歸,我喜歡,世上也只有這樣的一個于歸。」魃露出別有深意
的笑容,「沒有人能夠取代得了,就算是千百個柔兒也換不了。于歸就是于歸,
惟一特別的一個。」
「真的嗎?」于歸笑逐顏開,「我是最特別的?」
「沒有人能取代你的,傻丫頭。」他拍拍她的頭。
的碓沒有人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永遠記得是她給了他希望。人生
的路途中,頭一次有人讓他知道自己與他人無異,臉上的傷痕早已不是問題。
是的,就是這個特別的女子讓他發現,原來人世間還有許多值得珍惜的東西,
有許多可以去擁有的想望。
一如她,這個他生命中最情得珍惜的寶貝,亦是他最想望能夠擁有的一顆
星……
「什麼鬼玩意!」席柔兒陰沉著臉,不屑的將茶盤扔擲至桌上。
兩三個丫頭見著了,也只能無奈地翻翻白眼,隨即機靈地溜人。要被逮到還
得了,只是免費成了人家的出氣筒。
「氣死我了!我是什麼身份呀!竟要我做這種低三下四的粗活!」晚娘嘴臉
可是發揮得淋灕盡致。
這席柔兒不過人愛五日,卻有天生好大的本領,攪得下人房烏煙瘴氣的,
全都拿她束手無策。
沒辦法,誰教席大姑娘道行高,把少夫人哄得團團轉,直以為凶殘吃人的狐
狸精是柔弱可人的小綿羊。
看來,這剛進門不久的夫人就快被人給趕出府了。
眾人莫不搖頭嘆息。少夫人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誤信惡人,但他們又沒膽去
告發席柔兒的惡行,到時若是被反咬一口,那多麼冤枉啊!只盼少夫人能安然度
過這劫數了。
他們也不想平靜的日子就這樣輕而易舉被人給破壞,至少在少夫人進府之後,
他們不再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現在,就看誰有勇氣躲過席柔兒的利眼,偷偷密
告主子了。
對于僕人們畏畏縮縮的動作!席柔兒只是不屑地冷哼一聲,看都懶得看上一
眼。
笑話!再過不久,愛少夫人的位置就非她莫屬,她豈會將這群小飯桶看在
眼里?這要機靈些的,打她進府不到兩日便趕緊見風轉舵,莫不盡心盡力地拼命
巴結她;至于那些不識相的,她也一個個都記清楚了,等她過門之後,就可以開
始清理門戶。愛不需要留一些飯桶來礙她的眼!
就快了,哪個男人遇著她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又哪個男人不愛軟玉溫香的?
憑她這副花容月貌,難不成遑斗不過一個小丑巴怪?
看看,嘖!這愛地廣人多,光是一個小小下人房就可媲美平常小戶人家,
由此可見魃是多麼的富有。她要是如願嫁進了門,金銀珠寶可就花用不盡了。
「我呸!那個丑丫頭汝于歸憑什麼吃山珍海味、穿金綢銀鍛?這個錯誤,我
定會及時修正過來的!」
愛既然有錢有勢,魃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瘦小扁平的小可憐?哼!不久之
後,那蠢丫頭就該滾到柴房去,由她這天下第一美人來服侍魃才對。
想到魃就要落入她手中,席柔兒不禁開心的大笑。
筆于歸,要怪就怪你自個兒蠢,傻到引狼入室,將丈夫拱手讓人。
她幾乎已經看見自己美好的未來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吃穿不愁的下半
生……呵呵!席柔兒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嘴角還噙著算計的笑容。
這一幕全讓偶然經過的徐嬤嬤給瞧得一清二楚。
這女人是誰?怎麼一副無法無天的囂張德行?難不成當家主子換了人不成?
徐嬤嬤皺著眉頭,睇著畏畏縮縮躲至一旁的丫環們。
一個新來的婢女能有多大能耐?再大還大得過她的于歸嗎?現在誰人不知于
歸是魃捧在手心的心肝,他就可是連說句重話都舍不得的細心呵護著于歸呢!
這野女人又是什麼東西?竟然妄想爬到主子頭上來!
徐嬤嬤之所以如此地忿忿不平是有原因的,因為當初就是于歸將流落街頭的
她給帶回愛的。
那日,于歸趁著天候良好,硬是拉著魃做陪,兩人安步當車地悠閑散步,
沒想到在路上發現奄奄一息的徐嬤嬤。
隱約當中,她看見于歸滿臉的焦急,還趕忙要魃將她送回府,更是迅速請
來城中最好的大夫過府醫治。
之後就是餐餐的山珍海味,珍味佳肴外加上好的藥材,不斷的給她進補。
她一個乞丐婆子在于歸的細心照料下,身子漸漸硬朗起來,心中的感激更是
怎麼說也不說不完。
沒想到的是,她孤苦無依的一個老人家竟然魚躍龍門,成了于歸的義母。
想她是什麼身份,何德何能竟能少夫人的義母?靠的還不是于歸難得
可貴的好心腸。
于歸是個好孩子,她絕對不會任人欺負她的好女兒的!哪怕是拼了她這條老
命,她也不容許有人將壞主意打到她的于歸身上。徐嬤嬤在心中下定決心。
呵呵!想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死活!
謝主恩捏了程下巴,嘴角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眼中有著就讀光芒,臉上清
清楚楚寫著等著看好戲。
他低頭小聲交代于歸,「老大在書房等你,你快些過去吧!」然後,他遞上
一本賬簿,神色自若的說︰三個就麻煩嫂子轉交了,我不過去了。」說完,他斜
睨了大後方的身影一眼。
這人打從剛才就直跟蹤他和于歸,看來真的有人要倒大霉了!他掩嘴偷笑。
「哦!好,我這就過去。」于歸疑惑地眨眨眼,「謝大哥,後面有什麼嗎?
我見你打從剛才我們相遇就直望後方。」她轉頭打量。沒有啊!整個院子不就她
同他而已?
「有嗎?」謝主恩面不改色,一徑嘻皮笑臉,「可能是習慣動作吧!嫂子,
你快些去吧!大哥不愛等人的。」
一會兒,已不見于歸的身影。
謝主恩安步當車地繼續往前晃去,悠閑自在地按著紙扇。
「少爺……」席柔兒疾走上前。嘿!這不是讓她遠到機會了嗎?那死丫頭
有得好瞧了。
少爺?她大概還不知道真正的少爺生的是怎副德行吧!謝主恩不懷好意地
模模自個俊逸的臉龐。
席柔兒著急地望著前方兀自行走的男子。難不成他沒听見她的叫喚?她眼兒
轉個圈,腦中忽然浮現一計。
「唉喲!」她忽然跌坐地面,裙裾翻掀,露出了一雙白玉女敕腿。
男子似未听聞,腳步依舊未停。
「疼死我了!」她著急地扯開嗓門,「誰來扶我一把啊!」
這次,男子終于轉過身,嘴角帶著冷笑。「姑娘怎麼了嗎?」
「我好似扭到腳了,動不了。」席柔兒嬌滴滴地說。「不知少爺可否幫個
忙,扶我一下。」
謝主恩二話不說,彎子便要拉起席柔兒。
「哎呀!輕點!」席柔兒順勢倒在謝主恩身上,嬌軀有意無意地磨蹭著男人
寬厚的胸膛。
這個騷貨!謝主恩皺起眉頭。
席柔兒舌忝了舌忝唇,猶如在打量即將入口的珍饈,右手直揉捏著謝主恩的胸口,
左手緩緩往他下月復部移去。
她多久沒男人了?沒想到這魃還真是極品!勾得她心癢難耐的。
「少爺,我的房間在前頭,你……」
「你想陪侍?」謝主恩玩世不恭地抬起她的下頷,「好個美人兒呀!」
「柔兒一定會好好服侍您的!」豐滿的胸部直貼他的手臂,「那個干扁的死
丫頭哪比得上我的善解人意!」
謝主恩滿臉急色樣。「她的確是不如你……」的無恥!
「是少爺心腸好,願意收留個小甭女,要不憑她也配當夫人!」
「你才配是不是?」謝主恩諷刺地笑問。
席柔兒未見他冷峻的眼神,「那當然,憑我這副美貌,不知強過她幾百倍
呢!」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那個小甭女呢?」他一副不勝苦惱貌。「總不能讓
人說我欺負人家無依無靠,故意始亂終棄吧!」
「這好辦,等你讓我做了少夫人,一切就簡單了。」
「怎麼個簡單法?」他倒想知道何謂最毒婦人心。
「先休了她,再好好整治她一番,反正灶房缺一個砍柴的,她要不服氣,我
就先打斷她一雙狗腿!」她得意地笑道,眼中有著陰狠神色,「就不信她敢跟我
斗,不整得她死去活來絕不罷休!」
謝主恩垂下眼,掩飾眼中冷硬的光芒。「那就今晚吧!今晚你在房里等我便
是。」說完,他抽身就走,任由措手不及的席柔兒跌坐在地。
看著遠去的身影,席柔兒笑得好不得意。
呵呵!這愛就快是她的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