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禁宮失火了!」一陣陣嘈雜的呼喊聲自寢宮外傳來,擾醒了陳仙仙的美夢。
「搞什麼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大呼小叫的?」她生氣地大吼。百年來禁宮中從沒出過這種亂子,還偏選在這種時候擾人清夢。
「仙仙仙陛下」一個小侍女氣喘吁吁地來到她跟前,「禁宮發發生了大火,那那些男人全都跑出來了!」說完還喘個不停。
「什麼?!」陳仙仙霍地跳下床,披上外衣,扯下牆上的鐵鞭吼道﹕「把所有人都給我叫起來,派人去救火!還有,把那些男人全都抓起來!辦完後到大殿回報!」
「遵命!」侍女跌跌撞撞地往門外奔去。
陳仙仙往大殿的方向走去,在踏出門檻的剎那,她笑了。
王翔,不是我要殺你,這是天要亡你啊!此時她腦海中浮現的,盡是王翔在禁宮大火中掙扎的模樣。她幾近失控地開懷大笑。
看來不必她親自動手,老天爺早已安排好最完美的結局了!她滿意地想著。就算王翔死了,她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登上王位。
「仙仙陛下!」一個女武將直奔進大殿。
「怎麼,火撲滅了嗎?」陳仙仙側躺在王座上,閑適地閉著雙眼。
「不」女武將猶豫地說,「是我們的軍械庫被攻佔了!」
「什麼?!」陳仙仙驚跳了起來。「是誰?誰有這種膽子?」
「是那些從禁宮逃跑的男人。」女武將據實以報,「而且」
「還有而且?!」陳仙仙不敢相信在短短的一刻鐘內會發生這麼多事。禁宮里那群蠢男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叛亂?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現在外面一片混亂,大火越燒越旺,馬房里的馬也不知被誰全放了出來,四處狂奔著。士兵們全都亂了手腳,不知要先救火、躲馬,還是抓人」
「一群蠢貨!」陳仙仙破口大罵,「別管那些馬和火了,先把那群搗亂分子給我抓起來!」
「是!」女武將帶著人馬急奔出殿。
看著下屬慌亂奔走的樣子,陳仙仙的脾氣已近爆發邊緣。究竟是誰從中作亂?
她尚未找出答案,殿外又傳來一陣騷動。
「大事不好了!城門被攻破,蘭陵國太軍進城來了!」
什麼?!陳仙仙張大了口,好半天無法作出反應。
「陛下,怎麼辦?」
臣下的驚叫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她扯起鐵鞭大聲下令,「召回所有人全面備戰!」
陳仙仙的話聲才落,一個低沉戲譫的聲音便自大殿外傳來,讓所有的騷動在一瞬間全都靜止。
「不必麻煩了,陳侍衛長。」
方宇?!听見這個聲音,陳仙仙像是被突然抽掉了力氣般,重重跌坐在王座上。
她早知道他是個災星、魔鬼!陳仙仙絕望地看向聲音來源。
方宇身著一襲白衫,神色自若地領著一群人進入大殿,江寒摟著小桃,帶著大隊人馬就站在他身後,還有王翔和李靈、王嬤嬤
王翔?!陳仙仙這才發現,方宇懷中緊擁著的,竟是她以為已經葬身火窟的王翔!她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殺了她!
方宇使了個眼色,等在一旁的士兵立即上前將陳仙仙和殘存的叛軍團團圍住,情勢頓時緊張起來。
「陳仙仙,放下武器吧!」王翔開口勸道。
「想都別想!我不會讓你們奪去我的王座的!」陳仙仙幾近狂亂地大吼回去。
「你的王座?」方宇輕笑。好不要臉的女人!
「我的!我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陳仙仙揮舞著拳頭,宣示她的所有權。
「既然如此,我也無法原諒你了。」王翔遺憾地搖了搖頭,看著陳仙仙,以平直的語氣宣布,「來人,給我拿下!」
「等等!」方宇突然出聲,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我要親手解決她。」他咬著牙道。他要陳仙仙為對翔兒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好啊!『英雄』。」陳仙仙以嘲謔的語氣稱呼他,隨後陰狠地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劍厲害,還是我的鞭神武!」她揚起鐵鞭甩上地面,啪的一聲,地面隨之揚起一陣輕煙。
「方宇,不要!鞭上有毒!」王翔出聲制止。想到方宇可能再被毒鞭所傷,就讓她心中一寒。她不要他再受任何傷害。
「翔兒,你別管。」方宇安撫她,「我若不出手,她不知還要用這鐵鞭傷多少人!」
王翔聞言安靜了下來,心中仍擔憂不已。
雖然陳仙仙這群叛黨已近窮途末路,但若想將她們繩之以法,恐怕還得花上一番力氣。眼前這十來個叛變的女武將皆是女兒國的精銳,而陳仙仙那淬毒的鐵鞭,更讓人望而怯步,倘若沒有武功高強之人,是無法將她們一舉成擒的。她真恨自己現在使不上力,否則就可以親手抓住她們了。
「怎麼,怕了嗎?」陳仙仙放肆地大叫。
「看劍!」方宇抽出佩劍,毫不猶豫地直撲陳仙仙而去。
其他參與叛變的女武將也紛紛展開攻勢,一場混戰于焉展開。
方宇躲過迎面而來的鐵鞭,旋過身,陳仙仙的鐵鞭又跟了上來。方宇一躍而起,逼近她身側刺出一劍,卻被她抽回的鐵鞭擋了回來。
就這樣一來一住,雙方纏斗近半個時辰。區區幾個殘余叛黨,自然敵不過江寒的精兵,不多時,女武將都已一個個被拿下,只剩下陳仙仙仍獨自奮戰著。而自她汗流浹背的情形看來,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
「就剩你一個了,還不束手就縛!」方宇氣定神閑地說。
「哼!打不過我就別逞強!」她話才出口,鐵鞭又再度抽向方宇,鞭鞭直逼要害。
一旁的人都看得心驚膽戰,生怕方宇一個不小心被淬毒的鐵鞭所傷,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腳下輕輕一踏,方宇輕松地落在陳仙仙身後,踢起被棄置在地上的軟劍,以劍身纏捲住襲來的鐵鞭,硬生生將鞭子抽離陳仙仙的右手。
「啊!」陳仙仙一個措手不及,被方宇強勁的力道扯得跪倒在地。轉瞬間,方宇冰冷的劍就搭在她頸上。
「你夠了吧!」方宇冷冷地道。
「陳仙仙,你還有什麼話說?」王翔問著被制伏的陳仙仙。
「說什麼?」陳仙仙抬起頭,陰惻的望著她,「我要說,我後悔當初沒有立刻殺了你!」
這女人,至死還不知悔改!方宇瞇起眼瞪視著她。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強奪來的勝利,來得快去得也快?」方宇問著陳仙仙,聲音里有一絲快意。「就差這麼一點點了,是不是?」他假意替她惋嘆。
「不必再侮辱我了,要殺要剮隨便你!」陳仙仙抬高下巴,想保住一絲尊嚴。
「侮辱?!」方宇的聲音陡地提高,眼神也迅速轉為陰暗,「我會確定你對翔兒所做的一切,都得到應得的代價。」他一字一句狠狠地道。
他轉向王翔,「翔兒,你說怎麼處置?」
王翔還來不及回應,瞬間,陳仙仙自地上躍起,閃著綠光的雙手直逼王翔飛撲而去。
「啊——」驚叫聲四起。
「翔兒!」方宇機警地揚起長劍,一劍刺人陳仙仙的要害。但已經太遲了。
「我要你陪葬」中劍的陳仙仙自王翔身上慢慢滑落,嘴角選留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翔兒,你怎麼樣?」方宇根本無心顧及陳仙仙,直奔往王翔身邊攙扶住她。
「我沒事」王翔驚魂未定,喘息著伏在方宇胸前。
突然,一陣濕涼的感覺自腰間傳來,方宇驚異地推開她,伸手往她腰上一模,血!他身形一僵,驚恐地看向王翔漸漸失去血色的小臉,只見她滿眼驚懼,無聲地滑落在他懷里
「翔兒!」他接住她,發出淒厲的低吼。
「方宇!」李靈顫抖的聲音自陳仙仙尸體旁傳來,「陳仙仙手握著淬毒的短劍!」
大殿上,陳仙仙已然冰冷的臉上仍留著那抹殘忍的笑意。
****「方宇,你去歇一會兒吧,我來照顧就行了。」王嬤嬤語重心長地勸著。
自翔兒重傷以來,他已經連續三天都不曾閤眼了,任何人要代他看顧翔兒,他都固執地不願離開半步。看他憔悴的模樣,她真怕他會在翔兒醒來前先倒下去。
方宇垂著頭,滿眼血絲,頹唐地坐在椅上,面對著仍昏迷不醒的王翔,動也不動一下。
已經三天了!為什麼他的翔兒還沒醒?難道他這樣全心呼喊著她,她一點都沒听見嗎?他看著她仍然蒼白瘦削的臉龐,心痛地想著。你就這麼狠心地不回我一句話嗎?翔兒
「唉!」王嬤嬤老淚縱橫,無力地嘆了口氣。
孩子是暫時保住了,但翔兒若是再不醒來,她就真的再也找不出任何法子來醫治他們母子了。陳仙仙那個狠毒的女人,竟然臨死還要對翔兒下毒手,難道她一點良知都沒有嗎?如果可能的話,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翔兒。
「你去歇息吧,王嬤嬤。」方宇頭也不回地說,生怕錯過王翔任何輕微的反應。
「宮里的一切還要你和李靈打點呢,相信你也不希望翔兒醒來後看到的是一團亂吧。」
王嬤嬤不知如何反駁,只好听他的話,搖著頭走出了寢宮。
如今的女兒國有了些改變。原來王翔答應要廢除的禁宮,已經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而在江寒的協助下,禁宮中的男人已經依個人的意願回到自己的家,或是留下來和女兒國中的愛人團聚。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只剩下王翔。
「王翔,你給我醒醒!」方宇終于忍不住地低聲咆哮。「我大老遠從中原來到這里,忍受著被五花大綁、身中劇毒的危險,全都是為了你!你要是敢丟下我一人,我發誓,就是追到森羅殿,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醒過來!」他握緊她的肩,猛烈地搖晃著。
「你弄痛我了,方宇。」王翔虛弱的聲音響起。
方宇不敢置信地停住一切動作,出聲叫喚著﹕「翔兒?」
「唔?」王翔睜開眼楮看著他,眼神仍十分迷茫。
翔兒真的醒了!方宇忍住一把將她緊摟入懷的沖動,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你醒了。」語氣中有著難掩的熱切、溫柔和釋然。
這個倔強的磨人精!方宇既好笑又無奈地想,連昏迷都得用威脅的方式才能把她叫醒。早知如此,他早該把她拎起來痛罵一頓,省得他這幾天受盡煎熬。
「孩子!我的孩子!」意識清醒後,王翔突然記起自己月復中的胎兒,立即撫上小骯,害怕地叫出聲來。
「別擔心,孩子沒事。王嬤嬤替你檢查過了。方宇連忙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安撫她。
「真的?你沒騙我?」她怕方宇會為了不讓她難過而不告訴她真相。
「當然是真的。你想,孩子有我這麼優良的血統,還會有事嗎?」他露出得意的笑,「我看這胎一定是個健壯的男孩。」否則怎麼抵受得住這番折磨。
王翔松了口氣,虛弱地抗議﹕「才不是!」女兒國的女王向來生的都是堅強的女孩。
「好了,別跟我爭。」他湊上前丟親吻她,「你剛清醒,身子還很虛,我去請王嬤嬤來看看你。」
「等等嘛。」王翔摟住他的頸項,難得地撒起嬌來,「我要你多陪我一會兒。」看著方宇眼中的關切和溫柔,她心中升起無限柔情。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他是多麼愛她,而她也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愛你。」她閃動著盈盈的雙眸,輕聲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說什麼?」乍听到這句話,方宇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出自王翔的口中。他的一顆心立刻飛揚起來。
「你討厭。」王翔嬌羞地躲進他懷里,不敢正視他。
「我也愛你。」待回過神來,方宇捉住她的小手,回應她的真情。在兩人雙眸交會的剎那,方宇深深地吻住了她。
他原只想給她一個溫柔的吻,但兩人溫熱的唇一踫觸,就激出熾烈的火花。他靈巧的舌熟悉地描繪著她的唇線,輕叩貝齒。
王翔忍不住貝住他的頸項,低聲申吟,伸出舌頭模仿著他,生澀地回應著。
方宇全身掠過一陣輕顫,他發出一聲低吼,猛烈地推開她,強迫自己離開她身上。
「女人,你學得太快了。」他粗嘎地道。
「誰教我有位好老師呢。」王翔嬌俏地笑著,對自己能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十分得意。
方宇翻了個白眼,挫折地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安分點!」這話不像是對她說的,倒像是在警告自己。
說完,他急速地轉身,逃難似的走向房門,卻不知怎地撞上了門柱。
「該死!」他按著被撞痛的鼻粱低聲詛咒。「該死的門柱!懊死的女人!」
听見他那極度欲求不滿的粗嘎聲音消失在門外,王翔忍不住又笑了出聲。**********在方宇和王嬤嬤的悉心照料下,王翔恢復得十分迅速。只是方宇不準她走動,也不準她處理政務,總是想盡辦法把她綁在床上。偶爾他被她吵得煩時,才會抱著她到寢宮外的涼亭看看風景、吹吹風,不過半個時辰就又忙著抱她進屋,說是會讓孩子著涼之類的總之,她悶壞了。
「方宇?」王期躺在床上,小心地睨著坐在一旁的方宇,企圖吸引他的注意。
「又想干嘛?」方宇放下書本,沒好氣地回答。這些天來,她這種小動作太多了,不是想出去走走,就是吵著要上殿處理國事。這女人就是閑不下來。
「我覺得巳經好很多了唷!」她試探著,期盼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慢慢地站起身來,走近床前。他才不會上她的當呢。
「我是說」她遲疑著,思索要用什麼方法說服他。
「嗯?」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想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喔?」她迂迴地問。
「不準!」他直截了當地先否決了。「等你的傷全好了再說。」
「哼!」再次的挫敗讓她不滿地嘟起小嘴,轉向榻內不再理他。
見她皺著小臉挫敗的模樣,讓他不由得心疼起來。在經歷過這般大風大浪後,讓她撒撤嬌也是應該的。不過他笑了笑,這小妮子似乎是食髓知味了。
「翔兒?」他坐上床榻撩撥她。
「走開!」她動也不動地悶聲斥罵。
我才不怕你呢!王翔對自己說著。還不是不忍心看到他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她才乖乖听話的。誰知他一天比一天霸道,連下個床都要經過他同意,真氣人!他難道不知道她有多掛心政事嗎?
自平亂以來,所有的國事都是由李靈代為決策,方宇根本不準有人拿國事來煩她,她只能從方宇口中知道個大概。雖然听來一切安好,但許多事她仍得親自處理才能安心,可方宇就是不讓她踏出寢宮半步。
「翔兒,起來了。」方宇輕拍她的臀。
「不要!」她就是不理他,讓他急死好了!
「你再不起來,可要讓王嬤嬤看笑話羅。」聲音里盡是強忍的笑意。
王嬤嬤?!她什麼時候來的?王翔霍地轉身,看見王嬤嬤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雙頰不由得一陣飛紅。
「翔兒,還沒睡醒啊?」王嬤嬤裝作不知情,笑著問道。
她的翔兒真的改變了!她心滿意足地笑著。自從有了方宇的陪伴,翔兒終于能享受到一般女子所希求的情愛,懂得表達喜怒哀樂,放寬心接受別人的寵愛,甚至也懂得撒嬌了。
「嗯」王翔紅著臉,斜睨了方宇一眼,一副「都是你害的」的怨懟表情。
這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要撒賴的!方宇無辜的回應。
「咳!」王嬤嬤輕咳一聲。雖然她極不願打斷小兩口的眉目傳情,但正事要緊。
「來,翔兒,讓我看看你的傷。」
王翔這才不情不願地躺了下來,頰上猶一片嫣紅。
王嬤嬤伸手解開她的衣裳,準備替她上藥。
「等等」王翔突然出聲制止,拉住自己的衣襟。
「怎麼了?還很痛嗎?」站在床尾的方宇緊張地問。
「不是啦」王翔囁嚅地說,「方宇,你走開啦。」
原來翔兒是不好意思。王嬤嬤暗自竊笑。
「我為什麼要走開?」他說得理所當然。「你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的?」他可是實話實說。
在她昏迷的那三天,都是他替她換藥的,甚至他還替她擦澡呢。她可不知道他好幾次呼吸困難,每晚都得沖冷水澡的辛苦。
「你」他竟然當著王嬤嬤的面說出這種話!她羞得連頸子都紅了。
「好了,方宇,你就別再逗她了。」看著翔兒羞窘得不知要往哪兒鑽的模樣,王嬤嬤只好出聲打圓場。不過這中原來的男子也太大膽了,連她這老嬤嬤听了都不好意思起來。
「好吧!」方宇舉雙手投降,「我轉過身去就是了。」說完果真轉身面向窗外。
他並不是真想逗她,只是他太關心翔兒,不希望遺漏任何有關她傷勢進展的消息。
王嬤嬤小心翼翼地揭開傷口上的紗布,仔細查看著。「嗯——」
「怎麼樣?好點了沒?」才听到一點動靜,方宇就在窗邊著急地問。
「不準偷看!」王翔微抬起頭監視他。見他背向床榻,這才安心地躺了回去。
女人!方宇輕嘆了一聲。
「不錯,傷口愈合得很快。」王嬤嬤放下一顆心,慢慢地替王翔上藥。
「真的?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听到這個好消息,王翔抬起頭,充滿期待地問。
「等我說可以的時候。」方宇搶在王嬤嬤之前回答。
「王嬤嬤」王翔轉向王嬤嬤求援。
王嬤嬤尷尬地笑了笑,「你就听方宇的吧。「」她可不想捲入這小兩口的戰爭。
方宇得意的笑聲自窗邊傳來。
「連你也向著他!「」王翔一肚子委屈。
在她療傷的這段日子里,方宇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每個人都對他言听計從,所有的事都得經過他的同意才算數,好像他才是當家作主的人。她越想就越不服氣,堂堂一個女王說的話竟沒人要听?不行!她非得想辦法改善這種狀況不可。
「話不是這麼說,方宇也是為你好。」王嬤嬤好意勸著她,上藥的工作也接近完成。「好了,方宇,你可以轉過來了。「」
「王嬤嬤說得是,翔兒就是欠管教。」禁令一解除,方宇立即走近床邊俯看著愛人,眼桌帶笑地附和著。
「你說什麼?」王翔的火氣又上來了。
不錯!能生氣表示她快恢復了。方宇不理會她的怒吼,逕自對王嬤嬤說﹕「孩子的情形怎麼樣?」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孩子還好嗎?我好擔心身上的傷和毒會影響到孩子。」一提到孩子,王翔的母性馬上發揮,完全將剛才的爭執拋到九霄雲外。
「你們放心,孩子好得很。據我所知,方宇血液中紅藍晶珠的藥性會遺傳給後代,自然能使孩子百毒不侵,所以你們就別擔心了。對了!」她忽然想起,「也許翔兒能恢復得這麼快,也是因為這孩子的緣故。」
「敢情我們有個了不得的孩子!」方宇和王翔異口同聲地說。
瞧見他兩的反應,王嬤嬤忍不住揶揄道﹕「有你們這對精力旺盛的爹娘,孩子怎麼會不好呢?」
王翔和方宇忍不住相視而笑,目光一交會,竟忘了旁人地緊鎖住對方不放。
「咳!」王嬤嬤再度輕咳了一聲。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的,剛剛才吵得不可開交,現在卻又難分難捨起來。
被這一聲輕咳驚醒,兩人立即不好意思地調開視線。
「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們。」王嬤嬤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方宇和王翔互看了對方一眼,專心地听著。
無論什麼事,只要他們還在一起,一定可以解決的。這是他們的共識。
「翔兒的傷雖然復原得很快,但是傷痕卻是永遠消不了的。」王嬤嬤難過地說。想到翔兒腰側那道近五寸的傷口,就讓她心疼不已。
方宇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大事。
他愛翔兒,無論她身上有多大的傷疤,都不足以影響他對她的愛。只不過,就不知道翔兒是不是能了解他這番心意。
「這傷疤真的消不掉了嗎?」王翔語帶哽咽地問。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身體上是不容許有缺陷的。這是她認識方宇後體認到的事實。
雖然她明白方宇對她的心意,但那丑陋的傷疤,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又要他怎麼去接受呢?
「翔兒!」看她盈盈雙眸泫然欲泣,方宇激動的握住她一雙小手,「你不必擔心這個,無論你變得怎麼樣,我還是一樣愛你,更何況這點小傷疤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它真的很丑啊。」她難過地訴說。
「不,它一點也不丑。」他輕輕撫著她柔女敕的小臉,額頭抵上她的。「它是證明我俯相愛的印記,你不該排斥它。」
「方宇」她終于被他真切的言語所感動,倒在他懷中嚶嚶啜泣。
王嬤嬤在一旁拭著老淚,感謝上天替她們帶來方家兄弟,讓龍兒和翔兒找到真正的幸福,這樣她也可以安心了。
王翔哭得累了,在方宇懷中沉沉睡去。方宇看著王翔還掛著淚珠的甜美睡臉,忍不住輕輕地吻去她所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