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于芠辦公室內異常安靜,冷風徐徐朝她吹襲過來。
她清楚的了解,坐在對面悶不吭聲的蕭憶瑟即將瀕臨無法忍受的界線,正大力吸著室內混濁的空氣。
蕭憶瑟沒事不會出現在這里,真的有事也只有那件她不願服從的事情--相親。
「說吧!」她直言,雖已了解她的動機,不過為了讓門外倚門偷听的觀眾趕緊回工作崗位,她得先開口。
聞言,蕭憶瑟露齒一笑,好不開心,因為她快憋不住了。
「晚上,介紹另一個不錯的男人給你。」她神秘兮兮地說著。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遲于芠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
「于芠……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我想吧!」蕭憶瑟說著不禁又哽咽了起來,一副飽受委屈樣。
老天!又來了……遲于芠以筆桿敲著額頭,暗叫不妙。
等會兒她絕對又會哭得梨花帶淚。
遲于芠告訴自己要狠下心無視于蕭憶瑟的眼淚,要不她絕對會沒完沒了,今天工作若趕不完,明天便無法準時去見金主總裁。
「這是你自找的,要不是被你陷害,我才不會……」
「于芠……」蕭憶瑟一改眼淚攻勢,竟撒起嬌來,聲音相當溫柔。
听這聲音就知道沒什麼好事?經驗告訴遲于芠,不能上當。
「做什麼?」她自然的以超冷淡口吻問。
「你就委屈點,先找個男的嫁了,等我結了婚,你們再離婚不就行了。」蕭憶瑟想結婚想昏了頭,竟提出這麼離譜的建議。
「小姐!你當我是什麼?」遲于芠抑不住上升的怒氣,忿然的喊著。
「當你是我的好姐姐,既然你是好姐姐,就得為我這個妹妹著想!」她說得一副理所當然樣。「唷!」她無奈地冷笑一聲,反問︰「你就有為我想?」
「怎麼沒有?!」蕭憶瑟急忙呼道,向她解釋︰「我幫你介紹那麼多好男人,是你自己連看都不看……」
「是喔!」她無力的用力晃著頭。那是找麻煩,不是幫忙!
蕭憶瑟誤解了她搖頭之意,不滿又委屈的表示︰「如果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對他們有異議,你自己去找一個嘛!」
「我……」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她還不想嫁。不過她懶得再說了。
「你看,沒話說了吧!」
「對……」不想辯論什麼,遲于芠干脆閉上嘴。
縱使她說破了嘴,解釋了一堆理由,蕭憶瑟還是弄不清狀況。
「于芠,你要知道,你就是沒人要,只好靠相親,很多人都這樣,沒什麼好丟臉的,只要能嫁出去就好,像你這樣三番兩次偷跑才不應該。」她苦口婆心的說著,還邊搖頭晃腦。
「嗯。」她點頭。
「我幫你物色的人都在水準之上,你盡避放心。」她拍著胸脯保證。
「嗯。」
「今天晚上,一樣在那個飯店。」
「嗯。」
「你一定要來喔!」
「嗯……」
「你不要只是嗯嗯啊啊的回答,認真一點啦!」
「喔!」她改語。
「遲于芠……」蕭憶瑟不悅的大叫。
「喔……」她累了,朝著月歷感嘆。
何時才能月兌離最大娛樂--相親的行列呢?她真的累了。
*****
精明的遲于芠利用觀光人群的掩護,躲入廁所,喬裝了一番,再度逃離可能成為最大娛樂的恐怖地。
不同上回,她換穿上紅色肩袖有抽繩設計的背心,與寬筒低腰牛仔褲,腳底下更踩著炫目螢光球鞋,而神奇手提包這下也成了個休閑背包。
心虛的遲于芠步出廁所前,特意觀察了一下門外的動靜,確定沒蕭憶瑟人馬,她才放心走出來。
「還好沒人。」她撫著胸,頓時安心不少。
遲于芠一襲青春洋溢的時髦打扮,還是引來不少人的注視,尤其是胸前的亮片繡花讓她更搶眼,和剛換下的那嚴肅呆板套裝相較下,此時的她顯得年輕朝氣多了。
正當她邁開步伐大搖大擺走向門口時,立即看見蕭憶瑟等人將門口給圍堵住,心頭狠狠怔了一下。
「這……被捉到還得了。」她連忙旋過身,背對大門,眼見出口就在眼前,卻無法靠近,只能無措的喃喃自語︰「唉,怎麼出去呢……怎麼過去呢?」
思考了一會兒,她只有妥協的繞道而行。「從後門走好了。」她從背包中掏出另一遮掩法寶。
突地,十數位上了年紀的觀光客紛至沓來,行動不靈活的他們隊伍拖得特長。
「就這麼辦!」
這群零零散散的老人家們,對她來說,可是個有利的掩護。
想及此,遲于芠不住的佩服自己的慧黠,「真是太聰明了。」
「對不起……借過,借過……」頭戴起漁夫帽的她穿梭在人群中,不時刻意壓低帽檐遮蓋。
「請借過,謝謝、謝謝……」
行徑和小偷沒兩樣的她,不一會便被眾人孤立,霎時,被包圍成了個小圓圈,其中最受人注意的焦點便是站立在中心的她。
「怎麼……」發現異狀的遲于芠嚇得手腳冰冷,面對眾人以鄙視的眼光盯著自己瞧時,她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愈來愈快,心跳也持續加速中。
遲疑片刻,她才回過神,「不行,這樣會被發現。」隨後又低垂著頭跑入人群里。
但是遲于芠的靠近,反而驚得其他人頻頻退後,不明白狀況的她則不放棄的繼續接近人群。
「啊……痛……」
一直沒抬高頭的她,兩眼只緊盯雙腳下的地板往前移動,或是回視後方是否有人追上來,絲毫沒注意到正前方的狀況,果然不慎的撞上了「東西」。
她痛得抱著頭頂,直喊著︰「什麼東西呀?痛死人了……」
「人!」前方的「東西」竟回應她的話。
「對不起……」這時,遲于芠才發覺自己撞的是人,急忙向對方道歉。
她頭才抬高,靈動的只眼被眼前這人給嚇得瞬間瞠大,粉女敕小臉的笑容也頓時僵住,嘴巴更呈0狀,不由自主的慢慢擴大,身子更如大理石般沉重堅硬,無法移動。
是……那個混血男人……怎麼會……
她的腦子混亂了,盯著眼前男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看她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唐欥不由得笑開了嘴。
他記得這名女子,那晚的「電梯女郎」,想不到還能再見到她。
「妳在躲人?」
唐欥歡喜的打量著遲于芠。他喜歡她今天的裝扮,完全將她的率直個性表現出來,還帶著無拘無束的自在感。
他原本緊繃的情緒壓力,隨著她的輕松模樣而放松了下來。
然內心煞是慌亂的遲于芠,吞了吞口水,平復氣息後,才緩緩的吐出話︰「對……不……是……是我……沒……沒有。」
中文雖不怎麼靈光的唐欥,還不至于听不懂她的話,不過她的語無倫次,著實讓他模不著邊。
「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說一次嗎?」他請求道。
呼吸雖調整好了,但是內心的激動卻還沒平復下來,現在又出現口齒不清的狀況,讓遲于芠發糗的直接說道︰「沒有,再見。」
語畢,她便轉頭快步的走人,留下還沒弄清情況而傻楞的唐欥,呆望著她離去的身影。
待他回過神時,已再次錯失詢問的機會。
懊惱的他緊握拳頭,期待下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叫有幸,第二次叫巧遇,第三次就得靠緣分了。
「該不會還有第三次吧!」遲于芠更劇烈的搖頭,「不、不、不,沒有的事,不可能的。」
「我剛看錯人了,對,對、對,看錯人了,不是他……」遲于芠自我安慰了起來。
「啊……」她忽地大叫,一臉懊惱,「我剛才竟然還跟他說再見……」
再見,再次相見!
*****
另一端,站在大門口找不著女主角的蕭憶瑟,恭敬的向男主角與他的親朋好友們鞠著躬道歉。
好不容易安撫了對方,又送走了他們,蕭憶瑟這才松了口氣。
然而被她刻意壓抑下的脾氣,也隨著對方的離開,而控制不住的上揚。
「遲于芠,算你厲害,這次又讓你逃了。」她怒不可遏的朝天空大吼,怨恨傾巢而出,又咬牙切齒的撂下狠話︰「下次再讓你溜走,我蕭憶瑟的名字就讓你倒過來寫,你遲于芠也等著讓我月兌皮。」
「可是……瑟,你名字倒著寫還真難寫耶!」向姷凝忽然說道,她是蕭憶瑟最近培訓的眼線新秀,暫時隨側在旁。
站在身旁的其中一人拉拉她衣袖,細聲制止著︰「小聲點,當然是難寫她才敢說嘛!」
「喔……」看著氣呼呼的蕭憶瑟,她明白的點著頭。
*****
唐欥站于高處觀察兩邊對立狀況,一方眾多人馬顯得氣憤難平,口不擇言地怒罵著,而另一方卻已遁逃無蹤。
他認得其中的兩個人,正是那日追捕那電梯女郎的男人。
相對于那兩個男人及他們同伙的氣怒急躁,電梯女郎則顯得泰然自若。
這奇特的景象不禁令唐欥對她更是好奇。
她為什麼要躲他們?他們是什麼關系?
*****
「于芠,妳要接DCN的案子?!」蕭憶瑟兩眼睜得特大,沖入遲于芠辦公室,驚訝得大叫。
「哇塞……是那個國際大公司DCN耶!」她雙眼望著天,手交握在胸前,不停搖著頭,徑自的說︰「真棒,接到他們的案子後,從此以後就不愁穿、不愁吃了,老天真是待你不薄,什麼好事都給你遇上了。」
聞言,遲于芠緩緩抬起頭,瞄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喔!」
「是呀!你到現在才知道我的厲害。」蕭憶瑟驕傲的抬高下巴,語帶警告的說︰「不過,等你發了,千萬不要忘了我,我一直那麼幫你,你絕對不可以忘記我,知道嗎?」
「哼……」遲于芠冷笑了一聲,丟開手中的筆,「連面都還沒見到,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放心,我直覺那會是屬于你的,你知道的,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遲于芠沒回話,卻投了個「是嗎?」的懷疑眼神給她。
「哎呀……」蕭憶瑟心虛的揮動兩手,笑說︰「不管怎樣,我相信他還是會看在小凝面子上的……」
遲于芠兩眼往上一吊,努努嘴,搖著頭,「如果是那樣……那就算了。」
「怎麼能算了,應該更要把握住才對。」蕭憶瑟猛地趴向桌面,抓住她的肩使勁的搖晃著,試圖叫醒她,口氣更激動的大叫︰「你不能輕易的說放棄,這是難得的翻身機會,你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外頭那些人也非常需要……」
說著,她便指向玻璃窗外的一干好同事們,各個倚在窗前觀看著她們倆的一言一行。
蕭憶瑟突來的憤慨舉動與窗外同事們嚴厲的眼光,嚇得遲于芠只有點頭的份,不甘願的回道︰「好……好……我會盡力的。」
「這才對,才乖……」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蕭憶瑟才松開手,「好吧……說,昨晚你又躲去哪里了?」
遲于芠呼吸還來不及調整回來,蕭憶瑟便語氣尖銳的向她質問。
她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呀!
眼前的蕭憶瑟不同以往,不僅口氣冷淡無情,態度更是極度的粗魯,快到無禮階段了,遲于芠不禁在大熱天里狠狠打了個寒顫。
「快說,昨晚你去哪里了?」等不到答案,蕭憶瑟邊催促,兩腳邊蹬上她的辦公桌。「你說不說,昨晚躲到哪里去了?」
既然哭功沒用,現在的她只好使出最後手段--強硬加脅迫。
「哪兒也沒去。」遲于芠慌得回道。
蕭憶瑟的小臉忽然貼近她的臉,兩人鼻尖頂著鼻尖,她長長的睫毛邊眨動,還邊刷動遲于芠的。
「你還是不說……」她眼露凶光逼供,拿起她的水杯作勢往她桌面的文件淋下,威脅道︰「你不說,就……別怪我無情……」
「喂……好……你說什麼都好,不要弄濕資料。」
這果然是高招,遲于芠拼了老命保護起桌上文件,連忙答應。
「你說的是真的?」她仍不相信地問著,水杯還握在手中。
「是……是……下次我一定到。」遲于芠一副「卒子」樣直點頭,又伸手扶住蕭憶瑟手上的杯子,小心翼翼的看著,生怕一個不小心,連日來的心血將毀在她的手上。
「好,就晚上八點,老地方。」蕭憶瑟仔細說著,語畢,作勢放下水杯。
「這麼快呀!」遲于芠不假思索的說出,沒了威嚇便沒警覺心。
所謂禍從口出,蕭憶瑟倏地又抓緊水杯,兩眼睜得大大的,兩道眉挑動著,不滿意的恐嚇道︰「你敢不來……」
雙眼盯著水杯在她縴細小手上晃呀晃的,驚得遲于芠心髒頓時漏跳一拍。
「好好好……」她猛力的點頭答應,就怕有個萬一。
蕭憶瑟滿意的放下水杯,拍拍她的臉,漾起甜甜笑容,「晚上見,不見不散!」之後身子一扭,輕盈地跳下桌。
「啊--」遲于芠忍不住大叫,怒氣沖沖地瞪向還不知情的蕭憶瑟。
「干嘛……叫那麼大聲?」她拉動受到驚嚇的耳朵,撇過眼看見桌面上的一攤水,才知道自己闖禍了,緊張的解釋︰「呃……我剛才應該不是故意的,你有看到的啊!嗯……就這樣……對不起,我不是……」
「蕭憶瑟!」遲于芠咬牙切齒的喊著她的名字,一雙燃上油的火眸直盯著她。
「呵……呵……」蕭憶瑟也打起迷糊仗來,邊模著鼻子,邊退身離開,「我先定了,晚上見。」
「蕭憶瑟!」
瞬間,整個辦公室回蕩著遲于芠充滿怨慰的怒吼聲。
*****
今晚,遲于芠又從地下室的餐廳逃了出來,這次不如前兩回順利了,不僅車鑰匙被扣留,連手提包也被迫收去當抵押品。
急忙中,她再次躲入電梯內,同樣的只有服務生與一位男士。
「小姐,請問到幾樓。」服務生親切有禮地詢問。
「十二樓。」她慌張的兩手緊握,一臉驚恐。
聰明的她早就訂了間套房,知道蕭憶瑟今天的戒備更加森嚴,縱使她有奇門遁甲之術也走不出去,暫時就窩在飯店一晚。
叮……
電梯在一樓停了下來。
大廳上布滿了蕭憶瑟的線民,分散各角落,而狗腿二人組正朝她乘坐的電梯走過來。
一見他們緩緩定來,遲于芠身體欺著牆面,朝服務生請求的喊道︰「拜托,不要讓他們進來!」
「呃……」服務生顯得相當為難。
「先生,算我拜托你,請不要讓他們進來。」她再度要求,不願狼狽的被活捉回去。
「小姐,我不能這樣。」
「拜托……」她虛弱無力,面容漸失血色,十分惶恐。
唐欥再也抑不住莫名的心疼,一步向前,拉過遲于芠,將她抵在牆角。
「啊……」他突來舉動,嚇得遲于芠大叫,這時她才看清楚又是那位混血男人,于是懦懦的說︰「是你……你要做什麼?」
「幫你。」說著,唐欥以身軀擋在她與那兩個男人間,輕執起她下巴,欲低頭親吻她。
受到驚嚇的遲于芠側過頭去,雙手抵在唐欥的胸前,阻止他再靠近;但他仍以熱唇貼上她的臉頰,在柔女敕的肌膚上摩挲著,要她放松下來。
縱使遲于芠有多麼不願意,也只能緊閉雙唇,看著他俊美的臉在眼前慢慢變大,卻不敢出聲。
他右手反手抓住她雙手,緊握置于她頭頂,左手放在她的縴細腰際。
唐欥將唇滑向她耳際,落下綿綿密密的吻,以唇瓣輕咬她耳垂。
敏感的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遲于芠只覺眼前一片蒙,任由唐欥的嘴唇在臉上滑動,倏地以唇封住她紅潤的雙唇。
唇與唇的接觸,讓想抵抗的她使不出力來,全身力量宛若被他吸走了一般,讓她手腳無法出力。
遲于芠不禁閉上限楮,微啟唇,不再拒絕。
服務生則尷尬地看著親熱的兩人,以至于忘了招呼進門的狗腿二人組。
眼前火辣辣、香艷又刺激的表演,讓狗腿二人組其一忍不住細聲說︰「我們好像又破壞人家了。」
「是啊!」另一人亦低聲點頭回應。
「先生,對不起,請問到幾樓?」服務生終于恢復了過來,連忙問道。
「就七樓好了。」
狽腿二人組不時以眼角余光打量著身後正親熱著的男女,擔心錯失精采鏡頭。
唐欥的吻愈來愈霸道,使力的封住遲于芠的嘴,狡猾的舌頭在她嘴里不住轉動,加重的索取她的溫柔。
無法呼吸的遲于芠發出苦悶的申吟,身子禁不住的癱軟下來,只剩緊圈在他肩上的雙手支撐。
明白她的不適,唐欥離開她的唇,又以強健身軀將她抵在牆面,改以舌尖挑逗,溫柔的舌忝著她右耳,再慢慢的滑向頸部。
這親密舉動惹得遲于芠不住的扭動身子,在她扭動的同時,也連帶的挑起唐欥的,更緊靠住她。
唐欥再度以舌尖推開遲于芠的唇瓣,右手沿著她細膩的大腿肌膚,慢慢的向上移動,覆上她的尖挺。
直到狗腿二人組離開,唐欥與遲于芠兩人仍親吻著。
遲于芠的甜美令唐欥不舍得離開,更失去那向來令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隱隱有種不安定的訊號,急切的傳至大腦,卻又無法自抑的深陷進她的柔女敕。
叮……
樓梯停在十二樓。
「小姐,十二樓到了。」服務生說道。
忙碌的兩人根本听不見他的聲音。
「小姐,十二樓到了。」他又說了一遍。
沒人有空理他。
電梯就如故障般的停在十二樓,呆呆的停了五分鐘之久,服務生乖乖的等著粘在一塊的兩人分開。
然而一直枯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服務生只好讓電梯繼續往上走,來到二十二樓--唐欥的房間。
現在他們應該需要私密的空間。
「唐先生,二十二樓到了。」
兩人依舊不為所動,盡情的親吻對方。
又等了五分鐘,服務生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拍打唐欥的肩,「唐先生,二十二樓到了。」
唉!電梯總不能就這樣為兩人停擺下來。
這時,唐欥才回過神。
「好!」
他又給了遲于芠一個輕吻,隨後便拉著她步出電梯。
「走吧!」
醉了的遲于芠得到解放後,大大地吸了口氣,傻傻的讓他牽著走。
*****
完全呈現呆滯狀態的遲于芠,跟著唐欥的腳步走進他住處。
佔地七十六坪的大房間,有著挑高七米的寬敞客廳,角落擺置了一架大型平台鋼琴,另有設計別致的餐廳,典雅饒富風情的書房,三十坪大的主臥室,與十坪的簡易廚房,更有著高級衛浴設備與按摩浴白的浴室,還有放著跑步機和重量訓練機的小型健身房。
三面落地窗外,還有個小花園,百花正盛開著。
寬闊景觀窗讓室內采光更明亮,又位居高樓,環境十分寧靜,窗外不僅能俯覽市區的街景,還可眺望遠處景色,整個房間只能用豪華來形容。
終于清醒的遲于芠看著眼前一切,不由自主的瞪大眼,楞楞的問︰「這里是哪里?」
「我住這里。」唐欥邊回答邊月兌下西裝外套。
看見他月兌下西裝,又解下領帶,遲于芠眼楮愈睜愈大,心里也愈來愈緊張,呼吸更不順暢了。
「我……我要走了……」她不安的慌張了起來,急促的說。
見她臉蛋通紅,唐欥忍不住低下頭,朝她臉頰偷了個吻,笑謔道︰「你不感謝我一下再走嗎?」
靶謝?思及剛才的吻,遲于芠的臉上立即刷上一層緋紅,她垂下頭,語音含糊的低聲說︰「喔……謝謝!」
「就這樣?」唐欥揚高眉,露出詭譎笑容,戲謔問道。
「不然呢?」她不明白的問。
莫非他是要……遲于芠腦子不禁胡亂想著。
唐欥伸手輕捏她的鼻,笑言︰「喝杯咖啡再走。」
「好。」遲于芠竟爽快的答應了。
她的回答,讓唐欥的心髒連跳了兩下,心情從未像此時那麼愉悅。
其實會答應,是遲于芠已找到逃離的方法。
她觀察到廚房位于客廳左方,她可以趁他進廚房背對自己時偷跑。
逃跑、偷溜、躲避,似乎成了她的代名詞,她比任何人還清楚該怎麼逃,何時可逃。
「你這邊坐,等我一下。」唐欥果然進入廚房,忙著煮起咖啡來,一邊問︰「你在躲誰啊?」
遲于芠也退身到門口邊,悄悄打開門鎖,小心翼翼地回著他的話︰「沒有啦!一群喜歡惡作劇的朋友。」
「你好像很怕遇到他們。」唐欥煮咖啡的同時,不忘好奇的繼續問。
「還好。」她打開門,急忙往門外跑出去,連門也不關了。
「真的是這樣嗎?」他笑說。「他們為什麼只針對你?他們看來比較像要債的,不像是朋友。你是不是欠他們錢?」
唐欥還不知道自己正在對空氣說話。
「怎麼,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好,我就不問。」
半晌。
「咖啡煮好了。」
走出廚房的唐欥看客廳空無一人,隨即往寢室、廁所和書房找去,還是沒半個人影,最後才發現大門開著。
「呵、呵……」唐欥自嘲的大笑,沒想到她竟然溜走了。這麼一來,下回要見到她,不知何年何月了,他不禁有些苦惱。
「我得先知道她的名字……」他拿起電話欲詢問飯店服務人員,正要撥號,忽然想到--自己該怎麼問?又該怎麼形容她?說她的長相、穿著還是遭遇呢?
唐欥非常明白沒人會听懂他的形容,明白他所指何人。
了解沒人能幫上忙的他,只有懊喪的敲著頭,冀望下回能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