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曲伶和她的閨中密友施雪芬坐在咖啡廳聊天,她向施雪芬展示她戴在指頭上的巨大鑽戒,「這只訂婚鑽戒漂亮吧,它價值一百萬元哩。」她洋洋得意地說。
施雪芬羨慕地盯著那閃閃發亮的戒指,「曲伶,你的運氣真的好好哦,輕而易舉就釣到大魚、我幾時才有你這般的好運呢?」
鄭曲伶、施雪芬都是同類型的女人,出身良好、長得美艷,像只花蝴蝶周旋于上流社會,憑恃傲人的美貌、高超交際手腕,把男人玩弄在手掌中,並伺機捕獵到有錢的俊鮑子,意欲進入豪門,享受佣僕成群的少女乃女乃生活。
鄭曲伶優雅、嬌媚地點燃一根煙,「你放心,我會介紹一些年輕有為的第二代企業家和你認識,到時候就看你的媚功嘍。」
「說得也是,你嫁入禹家後,所接觸的人不是富即是貴,隨便一抓就是一條大肥魚。」「雪芬,說真格的,禹世儒的外表斯文俊秀,更是位有禮的謙謙君子,對我從示有逾矩的行為,他和我訂婚有一星期了,可是從未……對我……」她雖是豪放女,但要向好友坦言自己吸引不了禹世儒也實在說不出口。施雪芬瞠大眼,小聲問道︰「你們還沒上床?」她看到鄭曲伶頷首,她問︰「你沒誘惑他?」她不相信他面對誘人豐潤的鄭曲伶能不起色欲。
「有啊!他告訴我,他對我有很大的憧憬,他要把這份憧憬留待新婚夜恣意享受。」鄭曲伶按熄香煙,眼底有著擔憂,「你想,他會有處女情結嗎?雖然我不愛他,但我還要藉由他幫我整垮禹燕龍,所以……」「我懂你的意思。」施雪芬傾前拍拍她的肩胛,給她一個保證的眼神,「放心啦,他逃不過你的美色的,而且都什麼時代了,還有意自己的別一半是完壁之身,簡直是無聊嘛!何況豪門世家的男人還不是個個花心、風流,哪有資格論及這方面的私人事情。」「說得也是,搞不好,世儒故意不踫我就是為了考驗我。」施雪芬的一番話,宛如一劑強心針讓鄭曲伶恢復信心。「曲伶,你和禹燕龍真的沒有復合的可能性嗎?」施雪芬試探地問。
「除非燕龍開口說要娶我,誓言他除了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才有可能復合。」鄭曲伶用精銳、多疑的媚眼掃向好友,「你想追求他?成為他的情婦?」她的語氣不自覺地尖銳。
「有何不可呢?」施雪芬聳聳肩,「既然你要放棄他,那我就要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讓他成為我的入幕之賓。禹燕龍是能使各類型的女人為他瘋狂、痴迷的邪魅男人。」她咬著下唇想像得到他的快感,那將是天地間最美好的事。
鄭曲伶的雙眼冒火,見好友沉浸在幻想中的神情,她就非常生氣。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雪芬背著地勾引燕龍,若不是燕龍有個原則,就是不和情婦的好友發生性關系,不然,他怎會放棄自動送上門的嬌滴滴大美人呢!
「雪芬,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若你執意要燕龍的話,我就和你絕交,更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嫁人豪門的願望。」她入下狠話。
施雪芬錯愕地看著她,悻悻地說︰「你真的非常愛禹燕龍哦。」
「沒錯,他是我唯一付出真心、真愛的男人,得不到他,我就要毀掉他。」
施雪芬做出投降的手勢,陪著笑臉,「嘿!不要生氣嘛,我不再動他的念頭,只求到個金龜婿。」可是她心底自有盤算,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吧!反正她對禹燕龍是一見鐘情,一顆芳心早暗系在他身上了,縱然倒貼他,也要得到他的憐愛。
鄭曲伶睨望著她,眼里有著不信任,「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在背地和我玩陰的。」雪芬是什麼樣的女人,自己會不了解嗎?
「絕對、絕對放棄他,你要相信我。」放棄才怪,你也一樣!施雪芬暗地在心底說。她心知肚明,曲伶已為禹燕龍瘋狂,但他卻不為所動,所以曲伶想借禹世儒之力擊垮禹燕龍,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那時候他就會去求曲伶、重返曲伶的懷抱,最後兩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鄭曲伶瞄她一眼,恢復平靜,「燕龍今天會收到我的喜帖,我邀他在結婚當天參加我的喜宴派對。」
「你不怕你老公吃醋,當天和你翻臉?」施雪芬心想,若換成她是那位新郎,她可沒有那個雅量。
「世儒是明理的人,他不會生氣的。我倒是要讓燕龍為我吃醋,後悔他沒娶我。」鄭曲伶恨恨地說。
施雪芬向她舉杯,「祝你計劃的一切都能如願。」
「那當然。」鄭曲伶和她干杯,語氣充滿自豪。
施雪芬干杯的剎那,對鄭曲伶投下諷誚地一瞥,心想,禹燕龍若是那麼容易掌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他傷心、流淚了。
包諷刺的是,曲伶把這樁婚姻當成游戲,只視為毀滅禹燕龍後再得到他的途徑,更愚蠢地以為自己計劃得天衣無縫,完全在她的算計中。
然而,豪門之後的禹世儒真是笨蛋嗎?能輕易任她擺布?甘願綠雲罩頂嗎?
巨曜企業集團總部
禹燕龍和謝秩恆回到建設公司後,交代一些公事即獨自駕車離開公司,他駕車回到市中心的巨曜總公司,展開一連串的會議,听各部門的經理報告。
他忙得暫忘沈蝶衣的事情
秘書、助手見到司馬煌都詫異不已,這老家伙個性冷僻,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能命令他,怎會在此出現呢?
禹燕龍淡瞄司馬煌一眼,逕自交代助手和秘書工作不理會司馬煌。
他把急件先處理完後,遺退兩人,抬頭睨睇司馬煌,「真享受嘛!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卻慢條斯理地品酒,嘖、嘖,這是對大哥的應有態度嗎?」
司馬煌放下酒杯大笑,渾厚的笑聲充斥著室內,「死小子對我沒大沒小。」他罵歸罵,臉上卻沒有不悅之色。
「願賭服輸,我是你老大,你一輩子都要听從我的命令。」禹燕龍轉著手中的筆,邪邪地笑著,「所以你不要動不動就以老來壓我,那對我沒用啦。」
「有人罵我行事乖張、反傳統,你比我更厲害。我後悔二十年前看輕你是小孩子而和你打賭,如今才造就我無限的悔恨。」司馬煌仰天長嘯,「都五十幾歲的人還叫你三十幾歲的人為老大,听命于你,可恨、可悲啊,你是我這生的克星啊!」
「你捶胸頓足也沒用啦,冀望下輩子贏回來吧,煌叔。」禹燕龍涼涼地說,無視他的悲嚎,反正這老家伙就是這副德行。
「哼,下輩子我可不要再遇見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司馬煌的嘴上雖這麼說,心底卻非常喜歡這自傲的家伙。燕龍是唯一能克住他的人,自己更欣賞燕龍那目空一切、傲然的個性,性格得令人激賞。
「煌叔,我要你來是要你為我查一個人。」禹燕龍為兩人倒杯咖啡,走到他面前遞給他,「我給你今、明天兩天的時間,辦得到嗎?」禹燕龍方才的慵懶轉為嚴肅、精銳的神清。
司馬煌接過咖啡,剛剛的戲謔神態也不復見,換上獵人的眼神,「是商業上的機密嗎?」
「不是。我要你查沈蝶衣這女孩的家世背景,包括她為何負債的始末。」他迅速把沈蝶衣家的地址寫下,撕下便條來遞給他,「這是她家的住址。」
司馬煌掩飾訝異的表情,看著手上的地址,燕龍這小子急召他來居然是為了要調查這女孩的一切,未免大材小用吧!倏然,一抹精亮的光芒躍上他眼底,他心想,莫非這女孩能克住燕龍,若是如此,嘿嘿!
「胡思亂想,可是會頭痛耶。」禹燕龍哪不知司馬煌猝然發光的眼眸代表什麼意思,「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沒有女人能牽制我,別想看好戲。」他嘲諷道。
司馬煌朗笑,大力拍打他的肩,「你還真像半仙,別人想什麼你都知道,真不知你媽媽、爺爺、女乃女乃是如何把你養大的。我走了,後天給你消息。」
禹燕龍唇畔帶笑地目送他跨著健朗的步伐,敏捷地步出室外。他心想,都五十六歲的人還擁有如此敏捷的身手真不簡單。
日正當中,艷陽高照,上午一下子就飛逝,轉眼又是用午餐的時間,沈蝶衣把琴譜收進背包,將譜好的詞曲夾進一疊已完成的作品里。每次要用餐的時間她就煩惱不知該吃什麼好?一個人吃飯是寂寞、無味的,卻又不得不吃,縱然沒有食欲也要強迫自己用餐,不然會沒有體力。唉!泡面吧,省時又方便。她走進廚房,從櫥櫃里拿出碗面,燒開水準備泡面。在等待水滾的這幾分鐘,她不像往常利用時間準備下午要教程的課程,而是托腮發呆,思索事情。「嗶、嗶!」水壺水滾了,發出笛聲打斷她的思緒。她機械式地完成泡面的程序,等待面熟的當兒繼續思考她賣掉房子後,和姐姐以後的日子。「鈴、鈴!」門鈴急促地響著。沈蝶衣懷疑的望向大門口的方向,這時候怎會有訪客呢?莫非……是來討債的?還是又有人來看房子?懷著又喜又怕的心情,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去開門,她實在怕極那些討債的人,若不是為了姐姐,她快沒勇氣活下去了。若是有人上門來打探房子該有多好!她可以不用再面對禹燕龍,他給她太大的壓迫感,令她無法自在而感到害怕。沈蝶衣從門上的小孔看出門外,啊!原來是阮秋紅。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方能安定,她連忙把門打開,「秋紅,抱歉讓你等那麼久。」
「沒關系,你看,這是你最愛吃的海鮮燴飯。」阮秋紅揚揚手上的飯盒,「我媽媽特地為你做的。」
「我……」沈蝶衣話尚未說出口,阮秋紅即迅速走進室內,沈蝶衣只好關上門跟在她身後。
阮秋紅沖進廚房,大聲嚷嚷,「我就知道你一定隨便吃吃,不注重營養。」她一臉不敢苟同的神情,「泡面是很香很方便,偶爾吃還可以,常食用就不行,會營養不艮。我敢打賭你一定天天吃泡面。」
「我要撙節生活費呀。」沈蝶衣淺淺地笑,見她板起臉孔要教訓人,才慢吞吞地說,「開玩笑的,秋紅,說真格的我實在沒有食欲,用餐仿佛在交代我的胃一樣,吃什麼都一樣。」
沈蝶衣眼底的孤獨、哀愁使阮秋紅心疼,擁抱沈蝶衣,抑下想為她哭泣的沖動,「我知道你心煩、寂寞,我一有空就來陪你用餐,答應我,不可以糟蹋自已的身體。」
「嗯。」沈蝶衣抱緊好友,趕走內心的空虛、無助。
「來,吃飯吧。」阮秋紅拉她在餐桌前坐下,打開飯盒,頓時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動,「這是我媽媽的愛心燴飯呀,你要全部吃完。」
沈蝶衣盯著桌上的大餐盒,面有難色,「這麼多!我吃不完耶,打個商量,分兩次吃可以嗎?」善艮、細心的她不忍拒絕好友的好意,但又吃不完那麼多的分量,真不知該怎麼辦。
阮秋紅笑著搖頭,一語雙關,「你呀,就是這種誠實、軟趴趴的個性才會被人欺負。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媽媽不會生氣的。」她了解沈蝶衣就是這種個性,更令人憐愛。
「謝謝你。」沈蝶衣愉快地舉箸,享受著有人陪伴用餐的溫暖,「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阮秋紅坐在她旁邊,支著頭側看著她,「買賣談得還順利嗎?」
「他後天要給我肯定的答覆。」突地,沈蝶衣放卜筷子,眼瞳里有著述惘「我很矛盾,我怕再見到他,他犀利的眼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讓我非常不舒服,所以這樁生意我不在乎是否做得成,但……」
「但你又急需這筆錢是嗎?」
「是的。」說到這,沈蝶衣的食欲全消,籠罩心底的都是錢事。
「蝶衣,你的矛盾出自于你的自卑,你就宛如一只驚弓之鳥,視別人的一舉一動來斷定自己是否要振翅高飛,防衛過甚。因而你因你姊姊的債台高築,而認為別人都想同情你、嘲笑你,這都是你自己心態反射在別人身上,而以為是他人銳利的眼光之故。」阮秋紅指出她的問題所在。
「真的是這樣嗎?」沈蝶衣瞅睇著好友,喃喃自語。
「是這樣沒錯。」阮秋紅斷然回答,兩手握著她的雙肩搖她,「從你回國到今天也有兩個多月了,你最大的改變就是疏遠人群、拚命工作,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不讓別人靠近,這樣是不對的!」
「我也不想這樣啊!」沈蝶衣低低地喊叫,雙手掩,「我仿佛游走在一片黑暗里,我生命中的支柱倒了,只好獨自模索,我沒有余力再去應付生命里的無常,只好封閉自己。」
「傻瓜,友誼是一盞明燈能引你走出黑暗,多和別人接觸開放自己的心靈,你會發現生命還是美好的。」阮秋紅掏出手帕,拉下她掩臉的雙手,為她擦拭眼淚,「我希望你能恢復過去總是泛著甜美的笑容、晶瑩燦爛的雙眸永遠閃爍著希望的沈蝶衣,而不是你這副愛哭、眉宇間濃得華不開愁思的樣子,那令我難過。」
「請給我一段時日吧。」沈蝶衣綻放出一朵淒美的笑容,心想,有朋如此夫復何求。
「我會讓你恢復原來的你。」阮秋紅眨眨眼,重新把筷子塞進她掌中,「快吃吧,不然會來不及上課的。」
沈蝶衣依言繼續用餐,阮秋紅則在旁嘰嘰喳喳說著笑話讓她解悶。
當晚,禹燕龍回到寓所已經快十二點了,一打開門就見司馬煌坐在客廳悠哉地自飲自酌,好不消遙。這畫面他並不意外,反而一坐到司馬煌身邊。
「老大,你都在外待到半夜才歸巢啊。」司馬煌嗅嗅他身上的香水時,「溫柔鄉英雄冢,而且還不只一位美女哦。」
禹燕龍挑挑眉,把手上的衣物拋向沙發,「任務完成了嗎?否則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喏,全部的答案都在這里。」他丟一張磁片給禹燕龍,「小C,se哪需要到後天。」他夾起一塊鹵海帶配上一杯高梁酒,覺得真是人生一大一享受。
「太自負不是優良的美德。」禹燕龍趁他不備,用力往他背部一拍,他差點杷酒噴吐出來。見狀,禹燕龍哈哈大笑。
「死小子,你想謀財害命,還是見不得我快樂喝幾杯。」司馬煌也用力捶他的背部兩下。兩人沒大沒小地比起拳頭,這是他們獨特友好的表示。
「不和你鬧了。」司馬煌先收兵,「咦,這張喜帖是誰的?」他把喜帖拿起來端詳,「禹世儒和鄭曲伶的婚禮派對。」
禹燕龍也倒杯高梁酒,吃著下酒小菜,「曲伶的挑釁。」
司馬煌一點即通,「我明白了,你要參加嗎?」
「為何不?」
「情婦結婚,你去參加不會很奇怪嗎?」他把喜帖丟向垃圾桶,「鄭曲伶不知你心硬如鐵,奸詐又滑溜,心眼又多,還敢跟你斗。」
「我從不拒絕別人的挑戰。」禹燕龍唇角勾勒出殘忍冷酷的線條,「想用結婚逼我就範,她打錯算盤了。」
「反正你小指隨便一勾就有一大群美女投懷送抱,哪會把女人放在心上。」司馬煌拿著鴨頭啃咬,「愛上你的女人真可憐,偏偏女人又喜歡和你牽扯不清,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覺得這東山鴨頭的滋味好極了。
「你為那些女人抱屈嗎?」禹燕龍好笑地瞅視他啃咬鴨頭,嘴巴還有空閑鬼扯淡,「你幾時變得有良心,我怎會不知呢?」禹燕龍戲謔他道。
「非也,非也。」司馬煌舉著鴨頭左右搖晃,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是為你著想耶!你命帶桃花,女人不斷,若不是你有絕佳的意志力和定力,哪應付得了女人的投懷送抱。然而,我怕你被情所傷,閩南話有句諺語,菜蟲吃菜菜腳死希望你能引以為鑒。」
禹燕龍嗤笑,「情傷?不要笑死我,想要我掏出真心比登夭還難。」他將司馬煌的忠言斥為荒謬。
「人哦——不要太篤定。」司馬煌故意拉長語調,心想,這小子自負、孤傲的個性沒人比得上。
禹燕龍嘲諷地瞄他一眼,不搭理他的無稽之談。
他把手擦干淨,坐在電腦面前,專心看著螢幕上的檔案,隨著一行行的字幕,他的眉頭微皺。
司馬煌打量他的神情,暗自竊笑,這小子為何如此關心這位女孩呢?他這舉動非常罕見,剛剛還誓言旦旦不會為女人付出真心,這下子自掌嘴巴了。
「這娃兒還真有趣,能利用法律的漏洞躲掉她姊姊的債務,但她卻為維護姊姐的名譽甘願扛起債務,這種傻蛋還真是少。」他在一旁補充道。
禹燕龍恍然明白,為何會在療養院的半路上遇見她。他們還真有緣,姊姊坐他家開設的療養院,而他是要購買他們的老房子。
陡地,一個主意在他腦海里出現,詭譎的光芒流動在他瞳眸里,嘴角溢著奸險的笑容。
司馬煌瞥見他這神情,心一驚,月兌口而出,「嘿,人家小泵娘已經夠可憐,你可不要雪上加霜。」
「我又沒做什麼,你干麼那麼緊張。」禹燕龍邪邪地瞅他一眼。
「你那邪惡的眼光一出現,就代表有人要遭殃,除了沈蝶衣還會有誰?」司馬煌疑惑問道,「有件事讓我很納悶,沈蝶衣和你既不相于,也不是商場上的敵人你為何要調查她呢?」
聞言,禹燕龍詭異地笑道︰「我突發善心,不忍縴弱的她整日被人追債,所以我要幫她月兌離苦海。」
「我懷疑你這家伙的心腸會變得這麼好,我看是想利用人家吧。」司馬煌大了解他了,俊帥的他,卻有一副惡劣、無情的性格。
「哈,哈,知我者司馬煌也。」禹燕龍起身覷睨他,「煌叔,我惡劣、無情,你也差不多,我們是半斤八兩。慢慢喝吧,我要去梳洗準備睡覺。」說完,他逕自進人臥室。
司馬煌揚揚眉、聳聳肩,喃喃自語,「或許吧!但我的無情可還比不上你咧。」
郝紫茗不停望向門外,即使接听電話時也不忘盯著門外瞧,她怪異的行為,終于使她大哥郝睿智也跟著往外張望。
「你究竟在看什麼?」他不解地問。
「大哥,你看啦!那輛跑車停在對面有二十分鐘了耶。」她抓著他的手臂比著那輛黑色的跑車,「像那輛高級跑車怎會停放在那里,不怕被偷嗎?」
他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拜托,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害你頻頻張望,原來擔心別人的跑車被偷,你無聊嘛。」
郝紫茗吐吐舌頭,莞爾地笑,「沒辦法,在這附近要見到,輛千萬法拉利純種跑車很困難耶,今日有眼福望著車身也過癮。」她對各類跑車有瘋狂的迷戀,沒有錢買它,只好退而求其次,買汽車雜志研究它。
「等你老哥我發財了,再買一輛百萬跑車送你。」郝睿智發下豪語。
「鈴……鈴……」櫃台上的電話響起,郝紫茗跑去接。
郝睿智看著牆上的壁鐘,心想再十分鐘就下午三點了,三點後,蝶衣就沒課了,今日空閑較多,約她去咖啡廳坐坐。
郝紫茗拿著無線電話奔上二褸,往右廊第二間教室進去,「蝶衣,你的電話。」
「哦,謝謝。」沈蝶衣接過電話,「喂,我是沈蝶衣。是你!好,十分鐘後我再和你踫面。」話說完,對方隨即把電話切掉了,她略微失神,一顆心不安地跳動著。
「蝶衣,怎麼了?」郝紫茗注視她稍顯蒼白的臉龐。
沈蝶衣回過神,淡淡搖首,「沒有啦。」把電話交還給她,繼續為學生上課。
郝紫茗不自覺多看她幾眼,才訕訕走下樓。
「大哥,有個男的找蝶衣哦。」她劈頭就說,「你到底要不要追蝶衣?」
「當然要,待會兒我想邀她出去咖啡廳坐坐。」郝睿智模模小妹的頭,「蝶衣接電話時有面露喜悅之色嗎?」
「沒有,反而神色蒼白。」
「這不就得了,那位找她的男子在蝶衣的心里不具分量。」他分析著說。
「你怎能如此篤定呢?」她疑問道。
郝睿智攤攤手,「你想想,若你喜歡的男人打電話給你,你定是欣喜若狂,反之則亦然。」
「大哥,厲害哦!」她拍打他的背,一手翹起大拇指贊道。
這時候,沈蝶衣和學生一同下樓,學生向他們道別離去,她則秀眉輕蹙望向門外,似乎害怕走出這道門。
「大哥,快呀!」郝紫茗小聲地在他耳邊催促。
「我知道啦。」他亦小聲回答。
沈蝶衣瞥見他們兄妹竊竊私語,瞠眼斜睨,「怎麼了?」
郝紫茗親熱地挽著沈蝶衣的手臂,「我哥哥有事要告訴你哦。」哇!她的皮膚好細膩,好好模。郝紫茗巴緊她向大哥眨眼。
沈蝶衣注視著郝睿智,等待他開口。
他輕咳一聲,鼓足勇氣說︰「蝶衣,我想邀你出去散散步,看場電影,可否賞光?」
「郝大哥,謝謝你的邀請,但是我有事,不能答應你。」沈蝶衣泛起客氣、疏離的笑容,「我要走了,再見。」
郝紫茗悻悻地松開沈蝶衣的手,「蝶衣,那我大哥先向你預約下次的約會時間,你可否答應呢?」她有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執拗個性,她非得幫大哥追到蝶衣不可。
沈蝶衣仍是沉靜、淡然的神態,「很抱歉,紫茗,我的所有時間都被工作佔滿了,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工作之外的事。」她憂郁地垂下眼瞼,倏然又掀開眼,眸底是斷然拒絕他人親近的神色,「明天見。」說完,她轉身跨出門檻離開。
「大哥,你的個性要改一改,不然這輩子休想追到蝶衣。」郝紫茗氣呼呼地嚷道,「長嘴巴就是要巧言令色、能言善道,哪像你,惜言如金,宛如木頭人。」她氣得拉拉雜雜念一堆。
郝睿智的目光跟著穿過對街的沈蝶衣背影,「每當我對上蝶衣那雙平靜無波卻載滿哀愁的眼眸,我的心就會揪緊為她心疼,啥話也說不出口了。」咦!蝶衣怎會在那輛法拉利旁停下,那位高大的男人是誰?「紫茗,你快來看。」他沖到門邊,
一手不停向小妹招手。
郝紫茗奔到大哥身旁,大叫,「蝶衣怎會認識那輛千萬名車的主人?」倏然,她伸手捧住他的臉,用驚訝的語氣道︰「難道,那輛車會在這里出現是為了等蝶衣下課?」
他拂掉她的手,轉頭注意沈蝶衣的動向,心中無法否認小妹的話。那位男人有著高大、俊挺的身材,遠遠地眺望著就能感受那不凡的氣勢、壓迫感。
郝紫茗也專心地望著他們,兄妹倆就像偷窺者,觀察那男人和沈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