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忍受一個個不認識的男人上你?」他說出兩人相識以來最粗鄙的話語。
卓岳兒愣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嬌美的臉上爆出陣陣熱浪,他說那是什麼鬼話?
「說呀!」上官脩一步步將她逼進屋里,還火大地踢上門。
「要、要你管!」她羞惱地嗆回去。
「我辛苦保護了你一年,到頭來竟是這種結果?你玩我嗎?」上官脩憑著高她一個頭的優勢,將她逼到牆角。
「我反正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非做不可?」他的大掌憤怒地握上她粉女敕白皙的美麗脖子。
「你想干嘛?」一把掐死她嗎?
「你真能忍受?」他輕松就制住她想反抗的手,還空出一手由她的胸前一路滑向她的腰際。
「你你」卓岳兒瞠大眼,這色胚在做什麼?
「如何?享受嗎?」他的大掌停在她渾圓的上,故意地掐了兩把。
「你別鬧了。」她又羞又怒地掙扎著。
「我先道歉,原來你一點也不平,還挺飽滿渾圓的。」大掌再次罩上的她胸前,可上官脩的眸里閃動的不是欲念,而是熊熊怒火。
「我殺了你這渾球!」她狂吼出聲。又模?他是沒模過女人是嗎?
「等你真當上花魁,你以為只是讓人模兩把就可以了嗎?男人的是很可怕的,你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邊說邊頂開她的腿,讓她感受男女身子的差異。
「我你放開我。」卓岳兒被他粗魯的動作嚇壞了,偏又不肯服輸,抖著嗓子嗆道。
「都還沒開始吃,怎麼可能放開你?」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胸前,修長的手指輕撥開她的衣襟。
「你明明說我沒勾魂本錢的,別」她用力掙扎著,卻只是更深刻地感受到男子的身子和她有多麼不同。
「在妓院里,不勾魂只是比較不紅罷了,只要是女人,熄了燈也沒什麼差別不是嗎?」他惡意地笑著。
卓岳兒瞪大眼,真的假的?對男人而言,不論對象是誰都沒差嗎?
「尤其你還有傲人的雙峰,這會燃起男人的征服欲。」上官脩繼續他的土匪行徑,大掌很不客氣又罩上她的渾圓,揉掐許久。
「放手!」她尖叫出聲,眼眶含淚,他真想辣手摧花嗎?
「這樣就受不了了,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忍受那種送往迎來的皮肉生涯?」他不悅地掐住她的下巴問。
「我怎麼可能真那麼做?」
「你嚷著要當花魁是在騙我?」他愣了下。
「我是要當花魁沒錯呀!」她委屈地看著他。
「卓岳兒!」他真的惱了,她反反覆覆的說詞,不是整人是什麼?
「我是要當花魁,又沒說要賣身。」對他惡霸般的行為,她委屈的眸里閃著犀利的指控。
上官脩眯起眼,賣藝不賣身?原來她是這樣想?他真是氣昏了,竟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一定要當上花魁,而且是那種超級紅的花魁。」她的眸中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你以為花魁是你想當就能當的嗎?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他好笑地掐了她的粉頰兩把,心情已經好多了。
「你實在很沒大腦,要想成為焦點,當然要靠技巧和大肆的宣傳了。」她一臉不屑地上下瞟著他。
「說清楚。」這小妮子一開口就足以氣死人,真能當上花魁才有鬼哩!
「先放開我。」
「哼!」他不情願地放開她,目光卻依然鎖在她胸前。
「啊?」卓岳兒低頭一瞧,驚呼一聲,紅著臉將衣服仔細拉好。這大胡子果然是色魔轉世,居然連她的衣襟都拉開了。
「快點說。」他站在她身前,睥睨著她。
「你退後一點!」他是放開她了,卻沒給她多余的空間,他高大的身軀依然壓迫著她,讓她無法不在意剛剛兩人有多親近。
「連這點接觸都覺得尷尬,你也有臉說要當超級紅的花魁?」他取笑道。
「誰說當花魁就一定要和男人這麼接近?」
「就算賣藝不賣身,你以為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當花魁?你也想得太美了。」她把男人都當成笨蛋嗎?
「哼!反正到時隔層紗,我才不必跟任何男人有任何接觸呢!」她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想讓他退開一些。
「隔著紗?」上官脩愣了下,怎麼朱姨沒告訴他?
「是啊,你以為我可以忍受每天在不同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嗎?」
「跳完舞後呢?」
「當然是隔著紗敬酒了。」
「一直隔著紗?」
「對啦!」
「你以為一個一直隔層紗的花魁能當多久?」他失笑道。男人來妓院就是要享樂,這種看不太到更吃不到的花魁能超級紅?她想騙誰啊?
「笨!」卓岳兒抬起頭送他一個特大號的恥笑。
「敢情咱們阿岳姑娘還有什麼天機尚未說明?」惱了他三天的下海事件解決後,上官脩已經有心情跟她拌嘴了。
「那當然,這可是我和朱姨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好點子。」
「說來听听。」
「朱姨說對男人來說,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最好,那麼連看都讓他們只看到朦朧三分,肯定更具神秘感誘惑力,當然了,為了保持熱度,適時的加入新鮮話題是必要的,重點在于我不會跟客人面對面。」
「就算如此,還是會有麻煩,妓院里多的是那種想霸王硬上弓的爛人。」瞧著她嬌美的容顏,他不得不擔心。
「所以就要靠你了。」卓岳兒漾開淘氣的笑容,卻沒想到自己單純的笑容里透著十成十的誘惑力。
「什麼?」上官脩怔了下,心頭那股躁動是什麼?
「我‘接客’時,還請上官大俠暗中保護小女子了。」她拍拍他的肩頭。
「我可不是你的保鏢。」她仍想倚靠他,這讓他的心里有些開心。
「拜托啦,上官大俠。」
「我不是大俠。」
「上官哥哥。」她嘟著嘴扯著他的衣袖撒嬌。
「哼!」上官脩心頭微熱地別開臉,他怎麼可能不管她呢?
「嘻」有他的幫助,她一定能替家人報仇雪恨。
###
「嘩!嘩!」
台下的觀眾看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人恍神到流口水都不自知,全都目不轉楮地盯著紗帳內的一舉一動。
怡紅院里,築起一座三面全垂掛著薄紗的舞台醉月閣,而新竄起的當家花魁紫月姑娘正以她無人能及的曼妙舞姿征服在場所有人。
直到她一曲舞罷,痴迷的客人們才爆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紫月連舞三支曲子,臉上有著薄薄的汗水,讓她更添些許誘人的媚色。她接過丫鬟送上的酒,以輕柔動人的美妙嗓音道︰「紫月向各位大爺請安了。」
在場每個男人都認定她這句話是針對自己說的,臉上全掛著著迷的傻樣。
「紫月先干為敬。」她以袖掩嘴,優雅地喝下。
「我也來。」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灌下杯中的上等好酒。
「紫月姑娘何時要掀起薄紗和咱們面對面呢?」一名客人流著口水笑問。
「紫月能登台面的也只有幾首舞蹈罷了,還是留著這層紗,免得各位大爺太失望。」紫月輕柔地道。
這紗極薄,只能掩去她的容貌三分,卻增添不少神秘色彩,反而讓她本就絕美的容顏更加出色,她這話讓在場每個男人都心癢難耐,更想一探她的真面目了。
「紫月姑娘真是客氣。」
「該說紫月姑娘太害羞了。」
紫月和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即退出醉月閣,換上幾位姑娘上場跳舞,卻無法再吸引眾人的目光,反而吱吱喳喳聊個不停。
「紫月姑娘真是像仙子般美麗呢!」黃衫客人一臉痴迷地道。為什麼紫月姑娘只停留一下下呢,真想再听听她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
「對呀,美得讓人不敢對她起任何色心呢!」藍衫客人臉龐微紅,不知道是美人還是喝酒造成的。
「就不知道她能堅持當仙子多久,大家都想抱美麗動人的天仙吧!」紅衫客人眼里閃動著期待。
幾個客人吞了吞口水,惱火地瞪著他。這笨蛋干嘛把大家心中的渴望說出來?那顯得大家很齷齪!
「怎麼了?」紅衫客人不解地看著眾人。
「啊!單是看著她出塵的舞姿,就已經讓人感動到全身舒坦,覺得活著真是太好了。」黃衫客人連忙接回原來話題。
「我明天還要來。」其他客人也當作沒那回事地繼續聊著。
「那當然,這麼出色的仙子當然要天天來看了。」
「听說下個月起,沒先訂桌就看不到紫月姑娘了。」
「實在是太多人慕名而來,快把這醉月閣擠破了。」
「等等我就先去訂桌。」
上官脩沒再听下去,悄悄地離開醉月閣,行經卓岳兒現在的住處時,瞧著窗里燈火通明,他嘆口氣,回到他的破木屋。
依她現在的身分確實不適合再和他住在一塊,雖然她現在的住處離他的木屋不遠,朱姨也加派了人手保護她,但他還是會不時前來確認她的安全。
「紫月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呢?為何她就是不肯告訴我原由呢?」
卓岳兒如願當上花魁,不到半個月工夫,她就成了杜松城最火紅的人物,大家都在猜這天仙般的美人為何淪落風塵,更因她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情操而肅然起敬,她在坊間的名聲竟不輸一般千金女,上官脩不得不承認這丫頭的手段的確高明。
連續一個月的高朋滿座,徹底打響了紫月姑娘的名號,甚至已有富商名門前來提親了。
「只是這種堅持能維持多久呢?」上官脩心情很差地躺上床。
那個客人的話挑起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懼,真怕那人一語成讖。
讓他心情煩郁最大的原因該是距離吧。
不管她會不會變,兩人間的距離將愈來愈大,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已出現一道鴻溝?
她已經整整一個月沒回這木屋了。
那個會和他玩鬧斗嘴的純真阿岳要消失了嗎?
「可惡!」上官脩閉上眼,狠狠地捶了床板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