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火焰般的鳳凰突兀的在她夢中展翅高飛,時時發出的低鳴及晶亮眸中的哀悉深深的勾鎖住黑澤茉莉全數的注意,爾後,鳳凰不見了,穹蒼之中出現了五彩雲朵飄浮著,雲海波濤里顯現出一條升騰的青綠龍身,伴著金碧輝煌的火珠及雷霆萬鈞般的低吼,龍身飛行的速度愈見加速,直至它由天空墜落于她面前,鳳凰的身影便也重疊跟隨著下墜的龍身一同墜落于凡塵……
一團灼燙的朱紅赤火立即焚燃著相互交纏的龍與鳳凰,黑澤茉莉情不自禁的月兌口尖叫出聲。
「啊——」她想解救那對龍鳳,但卻又深感無力。
睜開緊閉的雙眸,她濃重的喘息著,支手撐額等著平撫內心那份驚惶悸動。她苦笑著搖著,心想怎麼會作這種夢?她自己是名心理醫生,卻無法解析自己夢中所出現的景象究竟是何意境?她的柔美不禁輕撫入衣襟之內,這一向是她的秘密,就連黑澤刃也不知道的秘密。
方才夢中所飛舞的鳳凰與她身上的所烙的鳳凰真是相似。
「小姐。」
一聲略顯低沉的男性嗓音倏然震醒了兀自沉吟思忖的黑澤萊莉,她錯愕的抬首瞧見了床旁佇立了一名俊逸高大的陌生男子,便柔柔出聲詢問︰「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龍潛冷淡的將目光正視著她的雙眸,給予她基本上的札貌,即使他在內心是多麼不願意承認她與東方正龍之間即將結婚的事實。「少爺吩咐我上來叫你下去吃早餐,順便一同與你討論婚禮及婚期。」
「謝謝你。」黑澤茉莉溫婉的柔柔笑開,迷人恬靜的下床走向盥洗室梳洗。呆滯的盯視著鏡中的自己,她明白,接下來的日子,她必須時時刻刻都與龍狴狂相處,她必須迎接新的生活,龍狴狂將是她的丈夫了。
梳洗完畢後,她漠然頹喪的走出盥洗室時,只見方才那名陌生男子已恭敬的佇于房門邊靜侯著她,她的嘴角又再次掛上一道柔柔的笑痕。「請你帶路吧。」在他人面前,她永遠都是如此恬靜自然的微笑神情,從來沒有人看過她的失控,只除了黑澤風,唉,別再想了,她甩了甩頭,尾隨著龍潛一同走下樓梯,並拐了彎走入餐廳。
「早。」龍狴狂低沉醉人的沙嘎嗓音在黑澤茉莉走入餐廳之際便不期然的響起。他端正的坐著,眯起雙眸凝視迎接美好晨曦的黑澤茉莉,並滿意她褪去昨晚一身的疲累及狼狽。
黑澤茉莉怔忡了會兒,便也漾開柔美的笑靨,頰邊淺淺的梨渦展現了她迷人的魁力。「早。」她上前輕坐入龍潛為她拉開的椅子,並再次向龍潛道謝,但他似乎不領情的冷嗤了聲便旋身離去。她錯愕著他的舉動,並無辜的圓睜著晶亮大眸看向身旁的龍狴狂。「我惹他不高興了嗎?」
龍狴狂搖了搖首,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而她便也不打算再詢問,只是在瞥見了龍狴狂眼里的血絲及眼袋拂上些許淡淡黑影,便關切的再次出聲問道︰「你睡不好嗎?」雖然此刻的他瞧起來容光煥發,一丁點也無睡眠不足的模樣,但他眉間隱隱透露而出的疲憊及郁結卻讓她怎麼也忽視不了。
龍狴狂巧妙的避開了她的注視,掬起餐盤邊的咖啡杯啜著,緘默不語。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不死心的再次追問。
他淡淡一哂,搖了搖首。「今天早上的時間是來討論我們倆之間的婚禮,你所問的問題並不重要。」
不重要?她孤疑的瞟了瞟他有些疲憊的神色及眉間淡淡籠罩覆蓋的愁悶憂郁。自她與他結識,她從未見過他眉心、雙眸中所緊凝的陰郁褪去,也許,這就是他尋找她這名心理醫生的原因吧,但她卻不知他究竟被何事困擾著。「你不願意告訴我?」
「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以後。」他輕聲說道,將兩掌交疊成塔狀,嘴有輕掛著一絲略帶郁愁的笑紋。「現在,先討論我們的婚禮,你希望婚禮是西式的或是中式的?」
「一般婚禮不都是西式的嗎?」黑澤茉莉不解的問道。
「我的婚禮必須是傳統中式的婚禮,這是龍族由古至今一直傳延下來的習慣。」只是其他三位龍子除去龍狁猛那狂縱傲慢的小子膽大包天的違逆了龍族傳統婚禮外,龍狻猊、龍猞猁及他都遵照著傳統而走,因為若是連他也跟隨著龍狁猛而忤逆了傳統,三蟒長老不氣炸才怪!
「那你又何必問我呢?」她無奈的苦笑。
「我尊重你的意見,若是你喜歡西式的,那我可以辦兩次婚禮,只不過中式的婚禮必須是正式的。」他再啜飲了口苦澀的咖啡,一只銳利的鷹眸則是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眼前被他瞧得有些局促不安的黑澤茉莉。
他笑嘆,「不了,一次就夠累人了。」再多舉行一次婚禮,只是多折騰她一次。她抬首凝視著眼前的龍狴狂,發覺他眸中正擱淺著一簇令她心悸的火焰,她撇開視線,「謝謝你,不過一次真的就夠了……
龍狴狂再次拿起手中的咖啡杯,輕啜淺嘗著咖啡的苦澀,眉心的郁郁憂愁又再次覆蓋著他。
他們兩人,就如此各懷心思的度過用餐時光。
☆☆☆
中國大陸北平西郊龍穴
花團錦簇、門庭若市的場面令螓首被鳳冠霞帔遮掩住視線黑澤茉莉不禁輕蹙柳眉,抬起柔荑輕微的掀起喜紅色蓋頭的一角掃視著全場,只見擁入大廳的賓客絡繹不絕,偌大的排場令她咋舌不已。
前日,龍狴狂便帶著她歸回龍穴,在龍穴待了兩天多的時間,她發覺龍穴簡直可以媲美古時帝王所居住的偉大紫禁城。在龍穴,位處中央的便是大廳,堂皇富麗的古典大廳中擺置著龍族高聖的卦象,那能卜測四位龍子的災難及未來。她想起了三蟒長老在前日初見她時的防備及敵視,只因近日龍族卦象,在東方卦象顯現災星閃爍,所有的人均認為她是那顆降臨災禍的災星,惟有堅持娶她入門的龍狴狂認定她是他的命中之鳳而不是災星。
她甩了甩頭,咬了咬下後,人聲鼎沸令她不甚舒適,她甚至緊張得雙手微微發顫,倏然,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掌緩緩的將她縴白細女敕的素手包裹住,體貼的由另一端溫熱的掌心傳遞給她些微的勇氣,她再搖了搖頭,被包住的小手更是顫抖得厲害,她可以感覺得到大掌的主人一一龍狴狂此刻正以著那雙合滿郁愁卻又懾人心魂的鷹眼銳眸的燙灼盯視著她。
「別緊張。」龍狴狂俯首耳語,低沉暗啞的嗓音透著些許笑意。
她低垂螓首,雙眸直勾勾的盯視著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婚禮、婚禮開始了嗎?」老天,她緊張得舌頭都快打結了。
他又是沙嘎低沉、嘶啞柔軟的哂然一笑。「快要了。」他俯下首,眯起一只狂肆如利刃的鷹眸凝視著將她清麗容顏遮掩而去的蓋頭,爾後,他大掌托住她頻頻向後的頭顱,「你在怕什麼?」
她別開頭,拒絕他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親昵耳語。「你太靠近,我了。」
他頑皮的讓強而有力的手臂一勾,便將她的香軀掠捉至懷中,並輕佻有如登徒子般戲弄挑逗著他懷中不斷掙扎的新娘。他放肆又狂妄俯首,用右掌定住她不停擺頭的螓首,令她無法不正視他,他滿意地嘴角一勾,輕緩的隔著蓋頭,將自己的唇溫柔的貼上了她的,感受著另一端蓋頭內,她嘴唇所綻的芬芳及燙熱。
「今晚,我們會更靠近的。」
一句話,讓她驀然打了個戰栗。今晚?老天,她都沒有考慮到!她、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不要、不敢與一個甚至可稱得上陌生的男人同床共枕。她想求他,卻又不知如何啟口,直到他將她拉至大廳中央,正式開始了婚禮。
在拜完天地後,她被送入了洞房,等侯著已成為自己「丈夫」的龍狴狂回房。她坐于繡著龍鳳呈祥圖騰的喜榻上,手指頭扭絞著,她緊張得只覺得胃在痙攣,忽地,門扉被開啟的聲音響起,她驚詫錯愕的只想逃避,但是響起的嗓音卻是一聲陌生的女性嗓音。
「小姐,請先淋浴。」
黑澤茉莉將螓首的蓋頭掀去,看向佇立于自己面前一名年約十七歲的女孩。她不解困惑的啟口詢問︰「不是要先等龍狴狂回來替我掀蓋頭嗎?」
「不,龍族的新婚規定均是新娘子回房淨身,等待著龍子歸房。」女孩詳細的回答,而門外此時再走入四名壯漢,他們抬著一個盛滿熱水,冒著蒸氣的大木桶走入寬大的房內,並將其擺至中央。
她根本就像是個等著帝王寵幸的嬪妃!黑澤茉莉嘀咕著,一見那名女孩又再次上前來欲月兌去她身上所穿著的喜服,她隨即跳開,並警戒似的瞅著女孩。「你不用服侍我,我自己可以來的。」
「可是……」
她瞥見了女孩手中所拿的衣物,便緊接著開口截斷女孩的話語。「你就將衣服放在那桌上吧,我自己洗完自己會穿,不用你來服侍了。」她見女孩又是猶豫,便不由得苦笑,「你出去吧,我真的不習慣被人服侍。」
女孩乖順听話的輕頷首,便與那四名壯漢走出門外,並將門合起。
黑澤茉莉直到確定門外的他們已遠離,這才旋身面對著身後這一大桶溫熱的水。驀然,一股淡雅馨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好奇的舉步上前,只見木桶之內所盛的熱水上飄浮著一瓣瓣粉紅色的櫻花花瓣,這令她驚愕且詫異,大陸不應該會有櫻花的……怎麼會?
對于櫻花有股熱愛的她,情不自禁的將柔荑伸入水中,輕輕撥弄著水上漂浮的美麗櫻花花瓣,而這美麗的小水池卻也開始吸引了她,令她忍俊不住的便解上累贅的衣物,縱身于寬大的水桶中,滿足的一聲軟嚶般的輕吟低嘆,霎時因熱水浸潤著肌膚的舒暢感而流泄出紅艷艷的女敕女敕菱唇。
緊張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得到松懈,她舒舒服服、慵慵懶懶的貪享著這一刻的清閑,絲毫未察覺已有人佇立她身旁不遠處,且大刺刺的觀賞著她入浴時嬌女敕清新般的清麗姿容,她輕哼著小時哥哥曾經教過她的日本歌謠,腦海不期然的憶起了現在不知身處何方的哥哥,她好思念他,唉……
「嘆什麼氣?」龍狴狂情難自禁的走近了她身邊,汲取著由她身上所撲襲而來的醉魂麝香,她清淡典雅般的有如出水美蓉,卻又清新純真的好似水中飄浮的粉紅櫻花花瓣,溫熱迷蒙的蒸氣輕易的將她優美的曲線輪廓展現出若隱若現、引人遐想的旖旎景象,他的心不禁再次緊揪、怦然悸動!
松懈的神經再次緊繃而起,她瞪大雙眸直視著佇立于木桶左側的龍狴狂,下意識的拾起雙手護住外露的春光,雙頰已免不了的酡紅燥熱。「你、你、你,什麼時候、進、進來、來的?」心跳加擂鼓般的催促著她快逃離,但是她卻動彈不得的仿佛被緊箍于木桶內的小天地中。
「我剛才就進來了。」他莞爾,邁步再走近她。
她背過身,不去瞧他那雙彌漫著春色的銳眸。「你快出去啊,我還沒有穿衣服呢。」
他緘默,人已走至林桶的邊緣,由上往下俯視,正好能瞧清她那賽雪般的細女敕凝脂及女性柔美的溝痕。他彎身,大手伸入木桶之內一撈,便將赤果果的她由阻礙著他與她接觸的水中拉抱至懷中。
「你、你干什麼?放我下去——」她紅了小臉蛋,無法接受如此親見的接觸,更何況,如今的她是一絲不掛,從未有任何男人看過她的,而他龍狴狂則是第一個。
龍狸狂倒抽一口氣,懷中的她是該死的性感!
「放、放我下去!」她抬首,卻撞入了他那雙冒著熾火的灼熱黑眸,她趕緊的遮住雙胸,不知所措的低垂著螓首,直到他將她放置于喜房另一側鋪著白色柔軟毛墊的絨毛毯上,她這才抬起盈滿驚慌惶恐的水亮瞳眸。「我……你……不要……」她近似呢喃的哀求,顫巍巍的嬌軀露出她的駭怕。
龍狴狂啼笑皆非的凝視著她驚惶失措的神色,輕柔的將她放置于純白色柔軟的毯墊上。他雙眸氤氳著朦朧的戀棧寵溺,盯視著身下平躺的她是多麼清麗優美。但,他迷戀的目光倏然停駐于她的香肩,大掌含著些微抖顫的輕撫上她細致白皙的香肩、鎖骨中心,一只精致且栩栩如生的火焰鳳凰就如此烙印于她吹彈可破似的透明肌膚上。
「這只鳳凰是怎麼弄來的?」他蹙眉,腦海隱隱約約閃過些許模糊片段的畫面,但僅僅一秒,畫面立即消匿,令他無法瞧清那一瞬間的剎那回憶。
「我不曉得,我從小時候就一直有這個記號了。」她羞赧的撇開視線,避開他所投射而來的熾熱目光。
他迷戀、眷寵般的輕柔著刻畫于她肌膚上的美麗鳳凰,心中沒來由得因見及此鳳凰而沸沸然的涌上了熱烘烘的暖流。他俯首,溫柔、徐緩的以著舌尖描繪著她沁香的雙肩及鎖骨中心的鳳凰,「你美得讓我驚嘆!」他呢喃低語,感受到了懷中佳人的顫動,便停緩了愛寵著她的後續動作,抬首瞅看著她。
黑澤茉莉緊閉著雙眸,僵直的身軀平躺于柔軟的毯墊之上動也不動,濕粘于雙眉上、賽雪凝脂般的酥胸上的櫻花花瓣也成為她泛香嬌軀上最清麗純潔的裝飾品。
他眯起雙眸,盯視著她因緊閉雙眸而不停顫顫抖抖的濃卷眼睫毛,而躺于身下的她,平躺于潔白色色的毯墊之上,黑色的直發散落于白色毛毯上形成強烈的美麗對比,讓他微微失神于她誘人的典雅氣質。「別緊張。」
她苦笑,怎能教她不緊張呢?眼前的性感俊美的冷郁臉寵就帶著無限的邪魅誘惑,在她眼前呢喃低語,她只覺腦袋亂成一團、思緒打結、心跳失律,一切都亂了、慌了、糟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說到後半段,嗓音也漸漸變小成蚊吶一般。
「放心……」龍狴狂壞心的只丟了兩字給她,便輕緩俯首以著唇來回磨蹭著她柔軟的唇瓣,舌尖不斷的逗弄著她的唇,直到耳邊輕輕傳來由她口中呼出的細小嚶嚀,他才狂猛的覆蓋住她的櫻唇,毫無顧忌的翻攪、吸吮了她唇內的香澤,如狂風般溫熱灼燙的卷動著她唇內不知所措的粉紅舌瓣。
他放開了她紅腫的唇瓣,抬眸滿意的見到了她嫣紅的雙頰及迷蒙晶亮的雙眸。他俯首,開始狂妄的啃嚙著她的粉香縴頸,不放過似的,持續往下點落了無數的啄吻、啃咬,輾轉到她雙肩。鎖骨的鳳凰烙印時,他的唇才緩下,慢慢的掃落幾許晴蜒點水般的輕吻。
黑澤茉莉攀上他的肩,感受到他的寵溺,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的律動而嬌吟出聲。她不懂為何自己會因他唇的寵幸而意亂情迷、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迅速的沉淪于他不可思議的邪魅魔力之中?她就快要醉倒于他的懷中,而靈魂輕飄飄的也不知欲飄至何方,只知覆蓋于她香軀上的健壯軀體是如此的溫柔卻又霸道。
他盡其所能的取悅著懷中嬌女敕如櫻花的她,火焰愈燃愈烈,他愈是不可自拔的沉澱于她炫目迷人的清麗容顏,腦海中閃過一幕與她初次相見的景象,嘴角不禁噙著一抹淡笑,初次見面之時,他的心便已注定是她的了,當時的他是如此想著。只因,初見她時,一股莫名的強大撞擊徹底的轟毀了他一顆不曾動搖、悸動的心,如今身下的她,卻又是如此的清新的令他幾乎窒息。
耳聞她那魅聲嚶嚀,他俯,啃著她的耳瓣,「叫著我的名字,我要進入你,快叫我的名字。」
「龍、龍狴狂……」緊貼的火熱身軀令她承受不住體內急欲爆發流竄而出的強迫需要,她弓起身子迎接著他的寵愛,听話乖順的一次次叫喚著他的名。
「親昵一點!」他不容反駁的下達命令,扳開她緊合的縴女敕雙腿,倏然透露出她女性的私密禁地,他不斷的著身下的她,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叫喚而將彼此推進更高階層的歡愉。
「狴狂、狂……啊!」她驚呼,只因體內莫名沖入的不名物體刺痛了她狹隘緊繃的秘密幽谷。淚水不听話的淌下了眼角,她輕聲嗚咽,明白的曉得自己已成為他的……
龍狴狂心疼的吻去了她不斷淌落的淚水,爾後,堵住她那不停逸出嗚咽聲讓他心煩意亂的女敕女敕絳唇,緩下的推進動作,在她止住啜泣抽噎後便一下下快逗的推動,正式燃燒野火、圈圍住密不可分的兩人——
☆☆☆
黑澤茉莉累癱的趴睡,而躺于她身側的龍狴狂則是支肘半側著身凝視著趴著酣睡入睡的她,他一雙凌歷的鷹眸在觸及她柔美的曲線便放柔了許多,寵愛的以著粗糙大掌著她背脊上所刻畫上的鳳凰尾翼。
不可思議,他夢境當中不斷出現的那只美麗鳳凰竟與黑澤茉莉身上所刻畫的鳳凰神情相似,他沉吟著,感受到了身側的她略微挪動了嬌軀,他的大掌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光滑的背脊,流連至她黑緞般亮麗的長發,掬起一綹把玩著,並察覺到了她的蘇醒。
黑澤茉莉眨了眨酸澀眼瞼,身上的襲來的痛楚令她不由得緊蹙柳眉。由古典繡花窗欞外涌入了些許柔亮的銀色月光照耀于她與他所躺臥的這一小天地,她依舊是保持著趴睡的姿勢一動也不動,但一聲輕軟的嚶嘆息卻怎麼也止不住的由唇口竄出。
「嘆什麼氣?」他挑眉輕問。
她搖了搖頭,懊惱的將整個臉龐埋入毯墊之內,她真不敢相信,就在方才那一刻,她已蛻變成一個女人了!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莫名所以的火熱舉動,她的心分明是愛著她的哥哥的,但為何龍狴狂能挑起她所有的熱情、讓她毫無顧忌的便回應了他?
龍狴狂莞爾,一把將埋入毯墊里的她擁入懷中,「你嘆什麼氣?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商量。」
商量?她直勾勾的瞪視著眼前健壯的赫果胸膛苦笑,她若與他商量,他不宰了她才怪。她接近他是為了龍族聖物,而她這名虛偽的老婆也不是愛著他這個丈夫,她愛的是自己的哥哥黑澤風,會嫁給他只是為了逃避哥哥無境的追趕及世俗禮教束縛下所定的規則,而龍族聖物,則是她答應父親的……
「不說話?」龍狴狂輕捏她的下顎,逼她正視著自己。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愛的不是你這個丈夫而是另一個男人,那你會作何感想?」她不安的詢問,腦海中閃過黑澤風俊逸的臉龐,一顆芳心頓時隱隱作痛。
他撇嘴淡笑,不作任何回應。
而她瞧出了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也知趣的抿嘴緘默。冰涼的小手不知所措的緊抓著身上的緊裹的乳白絲綢,飄移不定的目光最終定于方才她沐浴所用的木桶旁掉落的濕潤櫻花花瓣。「這里不應該有櫻花的……」她輕喃低問。
龍狴狂仍是一逕的掛著若有似無的淡笑,他知道她是鐘愛櫻花成痴的女人,便也傻氣的命人在他與她的婚禮當天空運了無數的櫻花花瓣,只為能討她歡心。但是,他輕垂濃黑的眼睫毛,思緒盤纏于方才由她口中所問出的那句話。
如果,她心中愛的是另一個男人,那他這個丈夫又作何感想?他微泛苦笑,眉間的憂郁不期然的又濁濃了幾分。
他是不該有任何感想,畢竟他與他之間僅僅結識不到兩個星期,他憑著內心渴望著她的吶喊而要了她、娶了她,甚至幾乎想將整顆心都掏給她。荒謬!他譏笑著自己,這麼沖動的想要一個女人,不是荒謬是什麼?但他卻克制不住的要了她、娶了她。
「你為什麼都不說話?」她再次打破過度沉悶的僵凝氣氛。
他將思緒拉回,低眸正巧瞥視到白女敕白柔荑緊抓著絲綢,輕易的點出了她的不知所措。他好氣又好笑的捉起她的小手,霸氣般的將她的小手拉至腰際,讓她能夠摟著他、感受他灼熱的體溫正為她風情萬種的柔媚清麗而燃燒焚身。
「這樣子好奇怪。」她囁嚅,一下子無法適應如此親昵的情況。
龍狴狂將薄冷的唇瓣抿緊,銳利的雙眸盯視著他懷中的嬌妻。「你必須開始習慣這種親昵的摟抱,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一剎那,她的神色又黯然許多,內心的罪惡感令她覺得好沉重、好沉重,她心里擺的人、愛的人並不是他啊,為何她要欺騙他?但她回不了頭了,是的、是的,她回不了頭了!「你真的在乎
你的妻子愛你與否?」
他悶哼,「在呼。」
那麼,她這麼算是傷害他了,黑澤茉莉緊揪住抽搐疼痛的心口,再次深覺自己是個卑鄙的女人。
「我知道你愛的是黑澤風。」他出乎她意料的道明她的一半心事。
黑澤茉莉錯愕驚詫的抬臉盯視著他,澄澈柔媚的水靈晶眸中沾染的淒側及無奈。「既然你已知曉,為何又要娶我?」
「我無法忽視我內心對你產生的那份莫名渴望,雖然知道你嫁給我是為了逃避你的哥哥,但是我還是無法忽視內心那份渴求,若我忽視了它,我想我會被淹沒而無法自拔的深陷痛苦……」他冷笑,口吻滲透了自我嘲諷。
「你明知道我這是在利用你,而你卻——」她不敢置信的低聲嘶喊。
龍狴狂俯首,狂猛陰鷙的掠奪了她紅艷的唇瓣,纏綿了許久,他方才離開她含著縷縷醉魂芬芳的唇瓣,意亂情迷的眯起一雙勾魂銳眸直視著眸中蕩漾淒淒然的她,他釋然的一笑,「你利用我,我則會向你索取我應該得到的回報。」
凝視著他邪美含憂的陰郁笑容,她霎時迷惑且迷醉了,眼前的他總是漾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尊貴氣勢及郁郁性感的魅力,令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危險又冷峻的他。
「索取回報?」她喃喃的重復著他的話語。
「我會把我該得到全部掠奪過來。」他信誓旦旦的說道,堅定的鷹眸中含著不容置疑的火族亮麗刺眼的轟然沖向眼前的她,將她緊緊包裹而動彈不得。
「你該得的?」她疑惑了。
龍狴狂默不答聲,將目光移置左上方的窗欞口,凝望著高掛黑幕的銀亮勾月。是的,他該得的就是他渴望的愛、渴望著他妻子的愛及芳心。
黑澤茉莉在此刻才了解,龍狴狂那沉默寡言、高深莫測的姿態總是令人感到撲朔迷離。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眸,頓感疲累,「我累了,你累不累?」她不自覺的偎入他懷中,打了個哈欠。
「你睡吧。」他疼溺般的以著拇指不斷的摩挲著她嬌女敕細致的粉頰,兩邊的太陽穴在此時又開始隱隱作痛。
濃黑銳利的劍眉頓時緊斂,他看向窗外的夜色,明白的知曉一旦自己入眠,那夢魔便也會緊接著來襲。龍狴狂看向懷中已稍稍睡去的嬌妻,凝視著她甜美清麗的典雅的臉龐,他撐起半身輕撫著不斷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懊死!他並不想讓她瞧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雖然當初會找上她這名心理醫生便是為了要治療他這莫名的病癥,但是現在的她是他的妻子,他咒罵了聲,太陽穴的抽痛強烈得令他呼吸逐漸濁重局促,他猛然起身,將她嬌軀包裹于潔白毯墊內,並將她攬腰抱至鋪著龍鳳呈祥圖臆的喜床上輕輕放置。
被移動輕放的黑澤茉莉微微睜開了雙眸,看著佇立于床側背著月光的頎長黑影,她咕噥著,「你怎麼還不睡……」呢喃著,她又漸漸沉入夢鄉。
他喟嘆,不答話,俯身輕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細凝著她酣睡的容顏半晌才離去。
走出門外,他險些因突兀來自腦內的劇烈疼痛而踉蹌。再次低低咒罵了聲,他晃了晃愈是疼痛的頭顱,強撐著邁步欲走向另一間客房,但卻被迎面而來的龍潛及三蟒長老給阻去了前進的步伐。
「東方正龍,今晚是新婚之夜,你怎麼不待在喜房?」仁蟒長老緊皺白眉,不悅的口吻中帶著指責,但那責備卻是全然沖向黑澤茉莉。「早說你不該娶黑澤茉莉,你就是不听……。
「夠了。」龍狴狂冷冷的淡瞟了他們一眼,並不耐的截斷仁蟒長老的話語,逕自越過他們四人。
「少爺,你是不是又犯頭疼了?’龍潛仔細細心的察覺出龍狴狂的不適。
龍狴狂並沒有回應,但也算是默認。只是,這次的頭痛似乎比以往更加劇烈,令他不斷喪失良好修養的咒罵著。也許,潛藏于他腦海深處被塵封的記憶已被刺激而急欲蹦出腦海,才會令他如此疼痛!他自我安慰,而下一波猛然來襲的痛楚卻讓他支撐不住的踉蹌俯倒于地。
「哎呀,東方正龍,你的病情怎麼更嚴重了?」忠蟒長老驚慌的上前攙扶起狼狽的龍狴狂。
龍狴狂拍了拍昏眩疼痛的頭顱。「也許它在刺激我,讓我快些想起那個在我二十年歲月中不斷出現于夢境中的過往……」
他眉心緊鎖,讓身旁的龍潛將他扶持于前方的客房中。
三蟒長老耳聞著龍狴狂下意識的話語,不由得面面相覷。若是讓東方正龍憶起了二十年前那一場悲愴的童年慘事,那東方正龍會有何反應?而當他憶起了二十年前他口中不斷掛著、心里頭不斷惦記的莫心語時,他會不會再一如當年那般發了狂的只想要尋找到她?
龍狴狂抬首盯視著一語不發的三蟒長老,挑眉輕道︰「怎麼?全這麼安靜?一點都不像平常叨叨絮絮的你們。」
龍潛聞言不由得失笑,並細心體貼的調整著龍狴狂所躺的姿勢,讓他能夠舒適些許。
三蟒長老沒好氣的睨了龍狴狂一眼,爾後吹胡子瞪眼的怨道︰「我想,那個黑澤茉莉定是個煞星、災星!要不然怎麼她一入門,你的頭疼便犯得愈來愈厲害?」
「我想也是,你與黑澤茉莉也許本就不該結成連理。」三蟒長老亦附和。
「倒不如你就與黑澤茉莉離婚吧。」三蟒長老興匆匆的建議。
「胡扯!」龍狴狂怒不可遏的重拍了下床,惡狠陰郁的瞪視著三蟒長老,而隨即而來的頭痛卻又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沉下俊美臉龐,再次抬手撫揉著泛疼的太陽穴。
龍潛則是輕嘆了聲,憐憫似的睨了眼遭受驚嚇的三蟒長老。「我說三位迷糊的長老,你們可是將龍子的婚姻錯當兒戲了嗎?」好氣又好笑的淡瞟了眼三蟒長老,龍潛再將目光轉向龍狴狂,語重心長道︰「少爺,你想,三蟒長老的顧忌不無可能,誰讓你與黑澤茉莉的婚期訂于龍穴卦象顯現東方正閃爍著災星的今日?」
「你也認為她是災星?」龍狴狂陰惻惻的微掀眼睫毛,郁郁嚴峻的冷狠銳眸直勾勾地射向眼前忠心耿耿的龍潛。
「我只想建議你由明日開始別再與黑澤茉莉同房,直到你的頭痛好些。」龍潛堅持道,頑強的定定直視著氣惱的龍狴狂。「少爺,這已是我與三蟒長老的最大讓步了,我們不能讓你有稍微的閃失,你可是龍族至高無上的東方正龍啊。」
龍狴狂撇開視線,沉郁冷哼,「你們可以出去了。」